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作者:浮生似梦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屌丝,穿越到了古龙武侠世界里,从此,开始了猎获江山与美人的芳香艳旅。武林第一女诸葛明月心,自号辣花摧手的周婷,武林世家之女南宫翎,无间地狱的魔教公主花白凤,阴狠的杨夫人,云天之巅的冷月流星,无数的美人,皆一一投入了他的怀抱。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正文 第001章 云天之巅
 青天,白云。
 万里江山竞雄秀。
 群山之中,一峰拔云,直耸入天,其山之美,其峰之高,大有傲骨视群山,独尊天下之势。
 云天之巅,自然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云天之巅峰腰,千寻峭壁之下,但见数以千计的人影有如平沙落雁一般飞掠着,瞧那身法,个个俱是武功惊世骇俗的高手,从山脚到峰腰,数百丈的距离,只在片刻之间便被这群武林好手翻越,一一驻身在峭壁之前。
 蓦地,听闻高空中锵然数声清脆而刚劲的琵琶声响,一条倩影划空而来,飘然落在峭壁对面的一座小峰之上。
 人影一定,但见来者是一位杏衣妙龄少女,玉立亭亭,婀娜多姿,体态轻盈,隐隐有倾城倾国之颜,清丽无双。
 峭壁之下,来得却是江湖六大门派各路英雄豪杰,众人抬头见此玉人,皆不由惊叹其美艳。
 杏衣少女身形落定,纤纤玉指在琵琶弦上一挥,但觉一股劲气射向对面峭壁之上,峭壁上顿时石飞沙落,显出一个个刚劲的大字来。
 与此同时,杏衣少女声音高亢入云地说道:“天下第一掌,向应天催心掌!”
 紧接着,杏衣少女连续挥动琵琶之弦,一股股劲风疾射向峭壁,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天下第一剑,峨眉了因定阳针!天下第一玄功,少林果介易经筋!天下第一暗器,小李飞刀叶开!天下第一刀,无间地狱傅红雪!”
 倏地,绝壁之下,群雄之中,一个粗狂的大汉高声喝道:“天下第一刀凭什么给了傅红雪,那将我霸王刀放在哪儿?”
 杏衣少女冷声道:“阁下如有不服,可以自己找傅红雪较量!”
 这大汉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刀单一刀。
 单一刀怒喝道:“不行,快叫公子羽出来说个清楚,否则他就是天下第一瘪三!”
 这杏衣少女乃是云天之巅公子羽的四大使者之一的冷月使,具说四大使者不仅个个美艳无双,又都是武功高绝之人。
 冷月一听单一刀竟敢这般说自己的主子,面色一寒,扬手一记辟空掌,掌风去势如电,向单一刀当胸击到。
 单一刀没料到冷月毫无征兆地出手,这一下事起突然,而冷月武功又远在他之上,当下闪避已是不及,只有闭目徒葬。
 倏地,但见刀光一闪,一柄飞刀挟着破空的风声迎向冷风的掌风,刀风掌风相撞,发出一阵尖锐的脆裂之声,劲气四射中,单一刀也算躲过一劫了。
 这时,射出飞刀之人也随着电射而至,站在众人面前,满脸的笑容,一副玩世不恭之态,却是一个岁约二十的青年,长得也挺俊的,但略带一些孩子气。
 “你是何人?”单一刀问道。
 青年微微一笑,应道:“叶开!”
 群雄一阵乱,数十人异口同声问道:“你是叶开?天下第一暗器,小李飞刀的传人叶开?”
 叶开依然微笑着应道:“正是!”
 话音刚落,但见数十人的手同时一扬,数十种不同的暗器铺天盖地向叶开射去。
 “唉!你们……”叶开惊叫一声,一个鹤子翻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轮的暗器袭击。
 群雄纷纷大喝道:“叶开,咱们在暗器上比个高低!”
 叶开闻言,身形未立稳,早已双足一弹,倒射下山去了。发射暗器的人发了狂一般追击而去!
 “哈哈哈……天下第一!!哈哈哈……天下第一……试问天下英雄,有谁能够真正笑傲江湖?”一个声音仿佛从九霄云外传来一般,响彻在天地之间,直震得天摇地动,回音如雷。
 数以千计的武林好手人人心惊,个个胆寒。
 何人有此真正惊天动地的功力?难道是传说中的云天之巅的公子羽?
 冷月高声叫道:“何方神圣,请现身一见!”
 众人见冷月使也是满脸惶恐之色,便知来者不是公子羽。
 “美人儿,我在这呢!”这一声已变轻柔,仿佛一个多情的男子正向自己心爱的女人倾诉一般。
 冷月的身侧,徒然间多出了一个长身卓立,身高八尽有余,面如冠玉,丰神冲盈,俊美无比的少年。
 没有人看出他是怎么来到的,似乎他本来就已经站到了冷月身边一样。
 此人身法之快,已婚然无法用速成度来形容了。
 “你……你是谁?”冷月就是再艺高胆大,遇上这等神秘之人,也不由得恐惧地跳开了数丈,然后警惕地问道。
 少年傲然一笑,应道:“我只是一个榜上无名之辈,姓万,名世遗,哈哈……万世所遗弃之人,哈哈哈……”
 万世遗尽管是在傲然大笑,可是,笑声之中却充满了一种苍凉与悲凄之意。
 万世遗,多么沧桑的一个名字,多么神秘的一个人。
 这个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正文 第002章 天涯美人
 冷月淡然问道:“不知少侠来我们云天之巅有何贵干?”
 万世遗应道:“当然是来看看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武林人士,哈哈哈……什么天下第一掌第一剑的,实在无趣得狠,你们可知什么叫天下,什么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众人见他那诡异的身法,再见他这般轻视当今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却个个只敢怒不敢言,因为,谁也没胆量去向这样一个莫测高深的人挑衅。
 冷月道:“阁下是否自认为是天下第一,所以才不将天下武林人士放在眼中?”
 万世遗道:“天下第几都无所谓,我只是觉得,任何人担当天下第一只怕都是难以名副其实吧?”
 “那又如何?我们只是将当今武林中出现的人加以比较,也许有世外高人,但是在凡尘俗世之中的武林人士,却不见得当不起这个天下第一。”冷月振振有词地道。
 “对!对极了!冷月使说得十分在理!”群雄原本被万世遗一番话说得低了头,但闻冷月这般说,一个个顿时有了信心,不由大声称赞起来。
 万世遗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冷月姑娘果然是惠质兰心,哈哈……妙极,妙极!其实我此次来云天之巅,的确是有一个重大目的。”
 冷月美目一凝,又带上警惕之色,问道:“你有何目的。”
 万世遗盯着她秀美的脸庞,仿佛如痴如醉,浑然忘我一般,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冷月被他盯得不由俏脸一红,略带羞涩地娇喝道:“你这人……盯着……盯着人家做什么?你来云天之巅究竟有何目的?”
 万世遗这才朗声应道:“我来云天之巅,只为了看你!”
 哈哈哈……
 数千武林高手齐声大笑起来,他们不是笑万世遗的话滑稽,而是笑他竟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向一个女子如此直白说出爱羡之意。
 冷月那冷艳的脸上,在群雄的大笑声中变得通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见倩影一闪,冷月划为一溜轻烟,向峰下直掠而去。
 “我只道你是世外高人,却原来是个登徒子,哼,你以后休得毁我的名声……”冷月的声音还在山间回响着,而人早已踪影全无。这样的身手,就是在场的果介大师与了因师太见了,也都不由暗自赞叹!
 云天之巅的使者已是如此了得,那么,公子羽的武功又高到什么样的境界呢?想到这个问题,一向纵横江湖,豪气冲天的群英们,不禁生出了渺小的感叹。
 不说公子羽,刚刚现身的万世遗那惊世骇俗的身法,只怕当真是天下无敌的了。
 众人抬头去看万世遗之际,但见山头空荡荡的,哪还见半个人影。
 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这些用在万世遗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没有人知道,或许,他当真是世外之人。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麽会远?”
 “明月是什麽颜色?”
 “是蓝的,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忧郁。”
 “明月在那?”
 “就在他的心,他的心就是明月。”
 “刀呢?”
 “刀就在他手!”
 “那是柄什麽样的刀?”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彷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彷佛根本不存在,又彷佛到处都在。”
 “可是他的刀看来并不快。”
 “不快的刀,什麽能无敌於天下?”
 “因为他的刀已超越了速度的极限!”
 “他的人呢?”
 “人犹未归,人已断肠。”
 “何处是归程?”
 “归程就在他眼前。”
 “他看不见?”
 “他没有去看。”
 “所以他找不到?”
 “现在虽然找不到,迟早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一定会找到?”
 “一定!”
 暮色正浓,华山绝顶。
 万世遗伫立风中。
 他是从未来穿越而至的,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男丝,生活在别人的都市里,寻找着一个平凡的梦。
 他更是一个古龙武侠迷。
 但凡喜欢古龙武侠的人,或许多多少少都有一种深沉的寂寥忧伤感吧,而真正了解古龙内涵的人,那更是历经沧桑,看破红尘之人。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天涯明月刀》结局把万世遗这个纯正的古龙武侠迷给彻底激怒了,且不说傅红雪和叶开从原著中的绝顶高手变成了二三流高手,单是叶开的飞刀,就让人气炸了肺。
 小李飞刀怎么可以被电视剧毁成这样?
 在看完结局的这个夜里,又累又气的夜里,他沉入梦里,竟然在万分悲愤之中穿越了,穿越得可喜的是,竟然自带了无敌玄功,那不是武侠里的绝顶武功,而是仙侠中才有的修真力量,是凡人武者根本无法比拟的。
 既入古龙武侠世界,在现实都市中的丝万世遗自然不愿再过得凄苦平庸,江山美人,现在他既然已有了能力去获取,他自然不会客气了。
 不错,既来到这个美妙的世界,我万世遗就要活得轰轰隆隆精精采采,我要江山,更要美人!!
 明月心,周婷,南宫翎,杨夫人,白云仙子,花白凤,冷月流星红扇,你们都将是我的女人。
 夕阳的余辉映在万世遗的脸上,映着一个神秘的微笑。
 亲们,童鞋们,一定要收藏鲜花支持啊!!!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正文 第003章 傅红雪大战燕南飞
 夕阳西下。
 博红雪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紧紧握看一柄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他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就彷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绝不会停下来。
 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跟下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己走过数不尽的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已走出来的。
 这麽走,要走到何时为止?
 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现在他已走到这,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当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握着的也是死亡,他的刀象徵着的就是死亡!
 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这柄刀象徵着的虽然是死亡,却是他的生命!
 天色更黯,可是远看过去,已可看见一点淡淡的市镇轮廓他知道那就是这边陲荒原中唯一比较繁荣的市镇「凤凰集」。
 他当然知道,因为「凤凰集」就是他所寻找的死亡所在地。
 但他却不知道,凤凰集本身也已死亡!
 二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店人家。
 世界上有无数个这麽样的小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实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这凤凰集虽然还有这样的店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屋外,都积着厚厚昏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条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条猫。
 饥饿岂非本就可改变一切?
 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唯一还活着的生命?
 博红雪的心冰冷,甚至比他手握着的刀锋更冷!
 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已亲眼看见的,但他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
 这地方究竟发生了甚麽灾祸?-
 这灾祸是怎麽发生的?
 有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的响,隐约还可分辨出上面写着的八个字是:「陈家老店,陈年老酒!」
 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乾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
 可是这陈家老店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傅红雪静静地站着,看着招牌在风中摇,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店,就像是走入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
 他以前到这来过!
 这地方的酒虽不太老,也不太好,却绝不像醋,这地方当然更不会像坟墓。
 就在一年前,整整一年前,这酒店还是个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凤凰集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几杯老酒!
 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店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通常都是高朋满坐,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陈掌柜,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陈掌柜已不见了,乾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缸,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代替。
 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後的刀勺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只有风吹破窗「噗落噗落」的响,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爹蝠在振动双翅。
 天色已将近黑暗。
 博红雪慢慢地走过来,走到角落,背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
 一年前他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地方。可是现在这地方已如坟墓,已完全没有一点可以令人留恋之处。
 他为甚麽还要坐下来?他是在怀念往事?
 还是在等候?若是在怀念,一年前这地方究竟发生过甚麽足以让他怀念的事?
 若是在等待,他等待的究竟是甚麽?
 是死亡?真的是死亡?
 三夜色终於已笼罩大地。
 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只有黑暗。
 他憎恶黑暗,只可惜黑暗也正如死亡,都是对无可避免的!
 现在黑暗已来临,死亡呢?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手还是紧紧的握着他的刀,也许你还能看见他苍白的手,却已不见他的刀;他的刀已与黑暗溶与一体。
 难道他的刀也像是黑暗的本身一样?难道他的刀挥出时,也是无法避免的?
 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
 可是他听见这乐声时,那双空虚的眼睛,却忽然现出种奇异的表情无论那是甚麽样的表情,都绝不是欢愉的表情。
 乐声渐近,随着乐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马车声。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
 他的眼睛已渐渐恢复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却握得更紧。
 难道他知道来的是甚麽人?
 难道他等的就是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死亡的化身?
 仙乐是种甚麽样的乐声?没有人听过!
 可是假如有一种令人听起来觉得可以让自已心灵溶化,甚至可以让自已整个人溶化的乐声,他们就会认为这种乐声是仙乐。
 傅红雪并没有溶化。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条腰系彩绸的黑衣大汉快步而入,每个人手都捧着个竹篓,竹篓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傅红雪一眼,一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酒店。
 他们的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
 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凌乱破旧的酒店,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一新。
 除了傅红雪坐着的那个角落外,每地方都已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墙上贴起了壁纸,门上挂起了珠帘,桌上铺起了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了红毡。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畔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後就是一行歌伎手挥五弦,曼步而来。
 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
 这更夫又是哪来的?
 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别人死亡的时刻?
 他在提醒谁?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天涯路,未归人,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歌声未歇,燕南飞已走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就似已醉了。
 “花未凋,月未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
 燕南飞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蔷薇。
 蔷薇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已醉倒夜美人膝畔,琥珀樽前。
 美人也醉人,黄莺殷的笑声,嫣红的笑脸。
 他的人还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到这死镇上来享受t难道他是为了傅红雪来的?
 他也没有看过傅红雪一眼,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傅红雪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傅红雪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的面前没有鲜花,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的人隔绝在他们的欢乐外。
 他久已隔绝在欢乐外。更鼓再响,已是二更[他们的酒意更浓,欢乐也更浓。似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
 杯中仍然有酒蔷薇仍然在手,有美人拉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喜欢蔷薇?“
 “因为蔷薇有刺。”
 “你喜欢刺?”
 “我喜欢刺人,刺人的手,刺人的心。”
 美人的手被刺疼了,心也被刺痛了,皱着眉,摇着头:“这理由不好,我不喜欢听。”
 “你喜欢听什么?”
 燕南飞在笑“耍不要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当然要。”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朵蔷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放的时候,有一只美丽的夜莺,因为爱它竟不惜从花枝上投池而死。“
 “这故事真美i”美人眼眶红了“可惜太悲伤了些。”
 “你错了。”燕南飞笑得更愉快“死,并不是件悲伤的事,只要死得光荣,死得美,死又何妨?”
 美人看着他手里的蔷微,蔷薇仿佛也在笑。
 她痴痴地看着,看了很久,忽然轻轻的说“今天早上,我也想送几技蔷薇给你。
 我费了很多时候,才拴在我的衣带里。
 衣带却已松了,连花都系不超」
 花落花散,飘向风中,落入水里。
 江水东流,那些蔷薇也随水而去,一去永不复返。
 江水的浪花,变成了鲜红的,我的衣袖里,却只剩下余香一片。“
 她的言词优美宛如歌曲。
 她举起她的衣袖“你闻一闻,我一定要你闻一闻,作为我们最后的—点纪念。”燕南飞看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握起她的手。
 就在这时,更鼓又响超i是三更“天涯路,未归入夜三更,人断魂。”
 燕南飞忽然甩脱她的手。
 乐声忽然停顿。
 燕南飞忽然挥手,道“走”
 这个宇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的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一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