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医生那些年

只要程澄澄不故意躲着我们，就能通过贺兰婷找到她。
不过，我要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才过去找她。
回到了家，见了小珍妮，带带孩子什么的。
小珍妮对我没多大期盼，看到我就跑来给我送上一个拥抱，然后没一会儿便和她的小伙伴玩去了。
用我妈的话说，她和我没有多大感情。
毕竟不能经常带，不能天天陪，感情没有那么深也正常，虽然我是她父亲，假如我天天能陪她在一起，她就肯定很粘我。
而她现在即使见到黑明珠，也不是很粘。
珍妮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两个更小的娃娃，他们对我更是陌生，对贺兰婷也是陌生。
我们的真切感受，就是陪伴孩子的重要性，没有能够陪伴在孩子身旁，陪她一起长大，可见疏离感是有多严重，简直到了陌生得不能陌生的程度。
当我抱他们时他们还会哭，还不想抱我。
母亲已经不再说我和贺兰婷，她已经说累了，只是看看我们，然后摇摇头，任何话都不说。
我也陪了小珍妮一会儿后，离开了，去了自己房间。
我给贺兰婷打电话，问她在哪。
贺兰婷没有接。
过了半个小时这样，我洗完澡了，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问道：“在哪呢，回不回家。”
她说道：“没空。”
我说道：“孩子都记不得我了。”
她说道：“他们也记不得我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子真的好吗。”
她说道：“他们以后会懂的。”
我说道：“好吧。那，那先这样子吧。”
她说道：“好。”
我说道：“你就真的这样啊？”
她说道：“不然？”
我说道：“你就挂电话？”
她说道：“好，我想你。”
我说道：“敷衍。”
她笑笑，说道：“我们不是小孩子，别腻腻歪歪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说道：“任何冷酷的人，谈恋爱时候都是腻腻歪歪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不腻腻歪歪，不像个小孩子，那一定不是真的爱。”
她说道：“我这边，那我去陪你吧。”
我说道：“不用，如果你真的忙，就不用来了。”
她挂了电话。
这个是？
来，还是不来？
不知道。
过了一个小时这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时，有个人推门进来。
我坐起来，看着她。
她走过来，钻进了被窝里，熟悉的香味。
一头长发，先触碰到了我的脸，躺下我身旁。
然后抱住我，说道：“好困，好累。”
我说道：“好，睡吧。”
是贺兰婷。
连外套也没脱。
她就这么抱着了我，然后睡觉，很快睡着了。
虽然没说多余的话，虽然什么也不说，但我的心依然很暖和。
我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好好睡觉。
醒来时，不见人影了。
如同一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手机有信息，她睡够了，去忙了。
让我好好休息。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
如果没有这个信息，我们昨晚见面真如做梦般，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事，没有多余的多余的多余，就是这样，但即使只是这样，我都感觉到特别的幸福了。
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尽管不能随时都能来陪我，但她很爱我，这边足够了。
坐飞机去找了程澄澄。
下飞机，然后马上去戈壁滩。
最近她在戈壁滩那边，看一些风沙化了的古遗址古迹，研究她那些想研究的东西。
到了戈壁滩边的一处绿洲那里，她在河岸边看一些东西，当我过去时，她手下把我拦住了。
我问道：“干嘛呢。”
她手下说道：“没有命令，谁也不许接近。”
我说道：“你们不认识我？”
他们说道：“认识。”
我说道：“既然认识，还不放行？”
他们摇头，表示很抱歉。
我说道：“真要拦着吗。”
他们真要拦着，就算我带着人一起，明知道打不过要死也要拦着。
我退后两步，对着下边的程澄澄叫她的名字。
风太大，根本不能听到，离得很远。
我说道：“能不能帮忙转达一下，报告一声说我来找她了。”
她手下说道：“抱歉。”
我骂道：“艹，通知一声都不行。”
他说道：“她不让任何人接近，包括我们。”
我无奈了，走回到了车上去，坐在车上等。
等着等着，手下说程澄澄上来了。
我赶紧让手下开车跟过去，然后下车，看到程澄澄上车，我喊道：“喂，是我。”
她扫了我一眼，然后上了车。
车子离开，我赶紧上车跟着她。
到了一家地处偏僻的温泉酒店，她的车开了进去了，在一栋小别墅酒店前停下，她进去了别墅。
我们的车子停在小别墅面前，我也下车，我准备进去，她手下还是拦着了我。
我问道：“什么意思。”
他们说道：“抱歉，没有教主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去。”
我说道：“她刚才看到我了。”
他们说道：“她没说让你进去，没说让你见她。”
我说道：“嗯，很好，非常好。”
她刚才明明看到我了，是不想见我？
真的不想见我？
估计是不想见我。





我当医生那些年 第3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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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没有再去找程澄澄。
我让人盯着程澄澄手下们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如果程澄澄离开，赶紧通知我。
次日一早，程澄澄一行人上车出发，我赶紧让手下也一起准备出发，跟着他们的车子，到了他们昨天的那个戈壁滩的河岸边。
程澄澄又下去河岸边看那些遗迹。
我们在上边，风呼呼的吹，有些刺骨。
她不怕冷的吗？
还穿着卫衣。
我下车，走去她手下那边，给她手下递烟，她手下不要，只是看看我，然后不理我。
我问道：“你们不关心你们教主吗？那么冷的天，不去给她送一件衣服。”
他们说道：“教主不让多言。”
他刚说完，旁边几个马上瞅了他一眼，这家伙立马闭了嘴。
我懂。
我明白。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并且，手下们不能多言，对于程澄澄做什么，说什么，还有穿什么，都不能说一句话，不能关心，总之，什么都不能。
就是反正程澄澄说什么他们都听，但是他们不能对程澄澄说多一句话。
我自己点了烟，说道：“你看你们教主，冷啊。话说，她是不是怀孕了。”
她的手下们再也不理我，不看我了。
好吧，不理我，我回去车上，躺着休息等待。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醒了睡，睡了醒，这种天气，非常适合睡觉。
迷迷糊糊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转头看一下身边，嗯？
程澄澄。
她怎么在车上来了。
我坐好，问道：“你怎么在这。”
她没说话。
在这也没什么奇怪，一定是她什么时候上了车了我不知道。
她的嘴唇冻得发白。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冷无比。
我说道：“你怎么就穿着这个就去了河边，不冷吗。”
她没说话，冷的有些发抖。
我心疼她。
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
她的衣服也很冷，脸上也很冷，到处都冷。
我将外套脱下，让她穿上了。
我问道：“暖一些了吗。”
她没说话。
我说道：“话说，你怎么突然变了风格一样，穿着这些衣服裤子，冷不冷？是不是怀孕了。”
她问我道：“你来干嘛来了。”
我说道：“我？昨天说我来找你有事，不过我也很想你，但你知道的了，你不喜欢我突然找你。”
她说道：“是吗。”
我说道：“难道不是吗。”
她说道：“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也没吃。”
我一愣：“你不吃早餐的吗。你这样可不行啊，要照顾好自己，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她说道：“你挑。”
我说道：“那也要问你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啊，我万一挑了，你不喜欢呢。”
她说道：“你先挑。”
我问道：“那我挑了，不喜欢，然后你会不会生气。”
她说道：“会。”
我说道：“会不会一盆火锅盖我头上直接走人。”
她说道：“都会。”
我笑笑。
叫来了司机，让司机开车，去找一家火锅店吃饭。
去了一家川式火锅店，找了一个包厢，让服务员把菜单上有的东西都上。
她愣住：“都上？”
我说道：“对，都上。”
她问道：“哦，那，那你们要吃什么火锅，打底的。”
我说道：“有什么打底的火锅。”
她说道：“麻辣，香辣，清淡，花椒……”
我没等她说完：“都上。”
她啊的惊讶。
我说道：“好了，你去，都上了就好。”
她点点头，去了。
一会儿后，推进来了十几个小推车，上边装满了菜，火锅，把整个大包厢塞满了。
我让程澄澄自己选，她随便指了一个火锅，我拿着火锅上来，然后问她想吃什么。
她自己拿了一些菜放下去。
手中还看着书。
我走过去，将她手中合上：“好了，好好吃饭，吃完了再看书。”
她低头，吃饭。
没吃几口，说饱了。
只是吃了几片淮山，还有几根青菜。
我问道：“你真的假的。”
她说道：“走。”
我赶紧叫手下来买单，然后在那几个上菜服务员的惊讶目光中，离开了饭店。
出了饭店，上了车，我没问程澄澄想去哪。
她说回去酒店。
那就回去酒店，回到了酒店，她去洗了澡，也许身上火锅味太重的原因。
洗完澡后，她出来，我说道：“要不我给你吹吹头发。”
她说道：“不用。”
态度冷冷冰冰：“你不回你房间，你在这里干嘛。”
我问道：“不用我陪是吧。”
她说道：“我什么时候叫你陪我。”
我说道：“那行吧。”
说完我离开了。
她也没留我。
当晚，也就这么过了。
次日，程澄澄让手下来找我，来叫我。
叫我一起出发。
我也没有问她去哪里，听她安排吧，我懒得问了。
反正，我问什么她也不会说，我说什么她也不会听。
车上，我拿着一个面包吃着，吃了几口，她抢了过去吃。
我便给她拿了一瓶水，她拿了水，看着我。
我打开了瓶盖，让她喝水。
她指着牛奶。
行吧，真是难伺候。
拿了牛奶插了吸管给她喝牛奶。
到了昨天她去的那戈壁滩的河岸边。
她带着我一起到了河岸边。
我看着这个地方，这个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荒地，看了一圈，细细看了一下地面，问道：“这里有什么啊？什么遗址？遗迹？文物？什么也没有啊。”
她说道：“在河里。”
我说道：“在河里？”
她说道：“这里是一个商代的祭祀点。”
我问道：“商代？祭祀点？那祭祀的祭坛呢。”
她说道：“你站在这里，看看四周，平行的看，正面面对东方，看到什么。”
我说道：“正面东方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喝水往南方流，然后西边方向有一座山，北边也是高山。”
她说道：“就是这里。当年的祭司选择这里，作为祭祀地点。”
我问道：“祭祀，就是杀人祭天那种吧。血腥。”
她说道：“西门豹祭河神故事听过吗。”
我说道：“小学课本上学习过。”




我当医生那些年 第3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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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在小学时学到的课本上的西门豹祭河神的故事。
战国魏文侯时，西门豹任邺县令。
他到邺县后发现城里空荡无人，很贫困，而且这种情况从开始以来已经很长久了。
老百姓中间流传的俗语有：假如不给河伯娶媳妇，就会大水泛滥，把那些老百姓都淹死的说法。
于是，西门豹就集及地方上年纪大的人，问他们有关河伯娶亲的事情，然后想一妙计改变这个情况，又到了河伯娶亲的时候，他叫巫婆去跟河伯换个漂亮新娘，把害人的巫婆丢下了水。
巫婆很久不回来，西门豹又把三老和贪官一起丢下了河。
邺县的官吏和老百姓都非常惊恐，从此以后，不敢再提起为河伯娶媳妇的迷信事事了。西门豹接着就征发老百姓开挖了十二条渠道，把、漳水引来灌溉农田，田地都得到灌溉。老百姓因此而家给户足，生活富裕。
程澄澄说道，“这儿，就是古代商朝时当地祭祀河神的一个地方，以前有祭坛，祭祀时人数多达千人。”
我说道：“那么这几个村庄的人都来了。”
她说道：“我是说，扔进河里祭祀的人多达千人。”
我大吃一惊：“扔进这里祭祀？一千人？”
她说道：“是，每次祭祀，如同庙会般盛大，祭祀的也都是少男少女，这种风俗习惯传承了上百年。”
我说道：“靠，这帮残忍的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问道：“你是在骂我吗？”
我看着她：“你也这么干过吗。”
她说道：“我活在古代，我就是做这事的人。”
我呵呵一笑，说道：“你不会。”
她认真的看着我：“你说呢，会不会。”
不是会不会，而是真的会。
当年刚认识的程澄澄，就是这么一个人，残忍，血腥，她的那些教众为她，赴死，甘愿赴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说道：“现在不会。”
她说道：“你说，为什么会有人相信为求平安顺遂，雨水干旱，疫病去除，而用活人祭祀的方法来取悦老天诸神，并且还有人会相信。”
我想了想，说道：“因为，因为古代迷信吧。”
她说道：“那现在呢，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拜神？”
我说道：“为，为求内心的心安吧。”
她说道：“既然说人死如灯灭，既然说无神，那人死了，为何要祭祀，设置坟墓，每年清明扫墓祭拜？”
我说道：“好了你也别问我这些，你知道我们两个思想维度根本是不同的。我就想知道，你研究这个干嘛？”
她说道：“我想祭祀，用活人。”
我大吃一惊：“你，你可别乱来！”
她诡异笑笑，“怎么？”
我说道：“我跟你说，你这样做不对的。”
她往前走，我急忙跟着走上去，“程澄澄，你这样草菅人命不行啊。”
她回头：“逗你的。”
我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逗我的就好，只要不是真的。”
她说道：“那你可知道我到底研究什么。”
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也不用和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只和我说，为什么不和别人说。”
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她的脚步，漫步走在河边。
滚滚的河水，向下游滚去。
我问道：“我想问你一个事。”
她没有看我，蹲下来挖着什么东西。
我说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挖。
我问道：“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我看你穿着这宽松衣服，我觉得，你……可能怀孕了是吧。”
她站起来，看着我，那张脸素颜的脸，好年轻，但是，好冷漠，好酷，唯一不同的是看我的那眼神，目光，带着温暖。
她温暖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真温暖。
说完，她转身走人，往上边而去：“你什么时候走。”
我说道：“你想我走了。”
她说道：“我什么时候想你来过？”
我说道：“好吧，那，那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她说道：“现在。”
我说道：“现在？”
她说道：“是。我现在要去下一个地点，你也该走了，回去了。”
我说道：“我不能和你去？”
她说道：“不想看见你。”
我说道：“有那么可恶？”
她说道：“是。”
我问道：“那你去哪。”
她说道：“贺兰婷不是都知道吗。”
我说道：“那你现在去哪，她不知道啊。”
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去了才知道。”
我说道：“那好吧，那你走之前，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她说道：“不可以。”
我说道：“哦，再见。”
对她挥挥手。
她走了，上了他们的车。
他们的车开走了，远去。
我点了一支烟，站在风中抽烟。
车子远去后，消失在了戈壁滩上的黄沙中。
又是那种感觉，心里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出现了。
黄沙中，一辆黑色的车急急驰来。
是她的车。
她又回来了。
我不明所以，她又回来干嘛。
车子停在了我旁边，车窗降下，程澄澄伸出食指：“来。”
我走过去，她把我的头拉进了车窗中，然后亲了一下我的脸，说道，“忘了。”
我说道：“忘了，忘了什么？忘了我吗。”
她说道：“忘了亲你。”
然后她放开了我，车窗升起，车子再次远离，这次，真消失在黄沙中了，她再也没有回来了。
好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忘了，忘了亲我，然后回来亲了我一下就走了。
其实，我就不该来主动找她，主动找她一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她对我的态度都是冷冷的，尽管也有温度，但是十分的寒冷。
还是，等着她让她主动找我算了，下次，我不能主动找她。
回去，上车，离开。
回到了我们的地盘。
见到了黑明珠。
一路风尘仆仆，一点倦意没有，告诉黑明珠，程澄澄说的，打了再说。
黑明珠说道：“去了等于没去？”
我说道：“其实应该不是，她这么说的话，就是打了的时候告诉她。应该是这样。”
她问道：“你怎么告诉她，她连你电话都不接。”
我说道：“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她的想法，怎么样，杨志刚这边怎样了。”
她说道：“我不知道，某人才知道。”
某人，某人又是谁。




我当医生那些年 第3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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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某人是谁啊。
我想了想。
明白了，黑明珠说的某人，指的是詹映雪。
我笑笑，说道：“某人，詹映雪啊。”
她说道：“是。”
我说道：“话说起来，詹映雪应该在和杨志刚偷偷联系着吧。”
她说道：“是。”
我问道：“那你没有去偷听，去窃听啊。”
她说道：“这还用你教啊。”
我说道：“不是吧，你真这么干了。”
她说道：“那当然，你以为我干不出来。”
我说道：“不是干不出来，而是，而是。这样子会不会太无耻？”
她说道：“别假惺惺的，我估计是你你也这么干。”
我问道：“那有没有听到了什么，窃听到有用的内容。”
她说道：“没有。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懂得了避开我们。”
我说道：“没办法，她也不傻。”
她说道：“所以还是要你亲自去问问她，看她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