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迷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狼
李云中也放下了心中对季子强的那份心情,就事论事的思考着说:“行,我看这样可以,要是萧博瀚的事情确实严重,那我们就要妥善处理季子强,要是事情没什么,就简单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就等最近地铁的事情忙过了,我抽时间上京城。”
他们两人暂时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而季子强在离开了王封蕴的办公室,却没有马上返回新屏市去,他给叶眉去了一个电话,想要和叶眉见上一面。
电话打通了,叶眉马上就答应了季子强,说自己下班就能见季子强,顺便的她也就让秘书订了一个包间,下午请季子强吃饭。
季子强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先去开了个房间,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这样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季子强就和叶眉在一个酒店的包间见面了,本来叶眉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安慰一下季子强的情绪,没想到今天的季子强很满是精神,这也是肯定的,在见到了王书记和李云中之后,季子强知道了两位北江省的大佬一直还是这样的关心自己,他的心里当然是温暖的,有领导的理解和关怀,就算受点委屈也值当了,关键的问题还是,季子强这次感觉自己并没有委屈什么,说实在的,虽然事情是一个别人有计划的阴谋,但萧博瀚确实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自己明明知道有问题,还要前去,那受点惩罚也理所当然。
这也是最近几天季子强的心态有了一个根本的变化,他已经从最初的沮丧和郁闷中走了出来,变得能够接受现实,能够适应这个现状了。
叶眉当然在心中感到了一种少有的轻松,这些天他没少为季子强担忧,怕她想不开,怕她自暴自弃,更怕他气坏了身子,现在看来,他还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叶眉一面看着菜单,一面瞅了瞅季子强,说:“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季子强吗。”
季子强就笑笑说:“我起初也以为我会伤心欲绝的,但后来这些天的适应中,我发觉人类的忍受能力还是不小呢。是不是我这人的神经麻木?”
叶眉就哼了一声说:“有时候你真的够麻木了。”这话说的有带你暧~昧,也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说出来之后,连叶眉都在脸上飞起了红云。
这个样子就更加的富有风~韵,季子强有点看的痴痴的了,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这样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销~魂~荡~魄的柔语,这已是男人无法抗拒的了。
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媚笑会说话,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会说话,她胴~体虽丰~满,肢摆动得却很特别,带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
“看看看,看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贼心不死的。”叶眉嗔怪的瞪了季子强一眼。
季子强笑嘻嘻的说:“你是百看不厌,这也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有时候真的很想你。”
季子强的话给叶眉带来了少有的冲击,她感受到季子强对她的依恋的思念,也体会到这个相隔两地的牵挂和渴~望,她微红着脸,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这人啊,唉。”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叶眉有似乎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了,她身上的和表情都有了些许的改变,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充满了柔~情蜜意。
季子强伸出手来,握了握叶眉的手,说:“真的会想起你,想到我们在柳林市的时候,相比而言,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纵然也有风波起伏,但我们却能在一起,那就是一种幸福。”
叶眉也合上了菜单,有点缅怀起那过去的岁月,时光流失,转眼之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会议这走过的心路历程,叶眉也感慨万千。
这顿饭他们吃的很温馨,整个饭桌上,两人也很少提及到到新屏市最近的麻烦,叶眉本来是想安慰一下季子强的,但现在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了,季子强展现给她的完全是一种从容和稳定,根本都用不着自己在为他担心。
、还是后来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季子强自己说出了今天去见王书记的情况,也说出了王书记和李云中省长本来想要恢复自己工作的情况。
叶眉在听完了季子强的述说之后,才颔首说:“是啊,你很有运气,其实我们都很有运气,我们遇上了真正的想要做事,而且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啊,现在你就放心的干好影视城项目吧,这里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谢谢你,你也要多保重,感觉这次见你,你又瘦了许多。”
叶眉长吁一口气说:“能不瘦吗,我们干的都是什么工作啊,社会上总是认为我们就是一伙吃喝玩乐的家伙,实际啊,哪一次吃好,玩好过?每天随时随地的都有很多麻烦的事情需要我们来处理啊。”
季子强也深有同感,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吃完了饭季子强把叶眉送到了她住的楼下,都有点舍不得分手,在车上他们坐了好一会,叶眉甚至想要挽留季子强,但终究最后难以张口,而季子强也是一样的,他在这次事情的巨变中,似乎一下子领悟到了很多生活的真谛,从心里说,他很想就此拥住叶眉,给与她温柔和激~情,也享受她的快乐和真情。
官路迷局 第1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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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决定不能这样做了,自己不能总是留给叶眉一些幻想和回忆,叶眉应该有自己的一份真实的生活,她还有条件,还来得及找到已然缺失的另一半,自己该放手了。
季子强的眼中充满了爱怜,他很想摸一摸叶眉的头发,抱一抱叶眉丰~盈的身体,可是最后他忍住了,看着叶眉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自己。
月光洒下,如轻纱般将万物覆盖。穿过树叶的缝隙,地面上点点的银光,拼凑出一幅幅美丽的图案。
季子强看着叶眉那窗户中闪出的亮光,他带着难以名状的思绪在车上坐了很久很久。。。。。。
季子强在回到新屏市之后,就完全的投入到了影视城的项目中去了,最近他开着江可蕊的车,每天都到工地上去,他向那些准备撤离的施工队做着动员,告诉他们,上面正在为这个项目运作,不会就这样成为一个烂尾工程,他不断的坚定着这些人的信心,特别是有几家施工队的老板,和季子强也是熟悉的,在季子强的努力下,这些工队就暂时没有离开,这就给整个影视城的施工队伍起到了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
当然,对这些队伍来说,影视城是一个少有的大工程,让他们就这样放弃,他们也是心有不甘的,万一自己撤了,项目突然又盘活了,自己在丢失了这个项目真的是不合算。
所以他们和季子强一样,每天都在坚持,都在等待和盼望着。
可是季子强这种看似有点愚昧的动作在新屏市就成了一些人的笑柄,他们感到季子强真实受刺激了,自己都让人家停职了,还关心着一个项目,而且这个项目还是差一点就和公~安局火拼的萧博瀚的项目,这和你有关系吗?就算有关系也应该躲的远远的。
一个字啊,傻。
冀良青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感到好笑,所以他对坐在对面的组织部的周部长说:“季子强这个人啊,他是具有坚强的意志的,我们不要把他等同于其他那些领导,很多人都说他受刺激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举动,其实这些人很幼稚,他们根本都不了解季子强。”
组织部的周部长也是点头说:“是的,季子强没有常人想象的那样愚笨,这样做他也是很有深意的。”
冀良青叹口气说:“是啊,这人真的不可轻视,这次我有点大意了,我是被胜利冲晕了头脑,季子强却很冷静的抢在了我的前面,本来我也想等事情稍微稳定一下之后,到省里谈谈影视城的项目的,现在季子强扔给我了一个困局。”
周部长在冀良青这些铁杆中算是一个最明白事理的人,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现在冀书记进退都难,去给省上说这个项目,好像有点拾人牙慧,跟着季子强的屁股跑,不说吧,会让王书记和李省长他们感觉你一点都不为新屏市的发展着想,这才是最恼火的事情。”
“是的,本来我是有很多的想法,但让季子强这样的一搞,我反倒有点不好动手了。”
周部长忙问:“那最近的干部调整暂停了?”
冀良青无可奈何的说:“不暂停还能如何?季子强在干实事,我们在搞争权,这样的做法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季子强还有什么反击动作呢?”
周部长也不得不承认:“这倒也是,这个小子一天不死,就会让人一天不敢掉以轻心啊。”
冀良青也感慨的说:“是的,这个人永远都是让人畏惧的。”
冀良青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人,他会经常的整理,反省自己,此刻他必须承认这一点,这让他也生出了许多的伤感来,在大智大慧上面,自己和季子强相比很多时候都实实在在的要略逊一筹。
自己在事情出现变故之后那样做本也没有错,先稳定军心,在谋求行动,这应该是对的,错就错在自己低估了季子强的能量,他用了不到10天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一次异变后的心理调整,他的智商和精神恐怕只有在最初的那几天受到了影响,这太有点匪夷所思了,换着其他的任何人,没有半年两载,哪里能够抹平心中的巨伤。
自己大意了,季子强在败退之余,还是给自己刺出了冷冷的一枪。
在周部长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后,冀良青给远在省城的季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季书记你好,最近身体健康,我就像问一下,省委对新屏市下一步工作还有什么设想。”
季副书记最近也是气闷的严重,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到今天为止只是捕获了一个小小的猎物,这还不算,本来毫不相干的李云中省长,真是老糊涂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向王封蕴明显的倾斜了过去,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构筑起了一道牢不可摧的战线,这个变故正是季副书记没有想到了,他以为,就算套不住李云中,也至少能让李云中按兵不动,因为击垮了王封蕴,他李云中得益并不会少,这是任何一个精通权谋的政客都能够分析出来的问题。
但你说他李云中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一步棋?
季副书记郁闷就郁闷在这个地方,而且在把萧博瀚做为诱饵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先是季子强不给上面打电话求援,再接着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子还真是不顾自己的前途冲了进去,更难以理解的是,最后国安局突然的出手,这一大堆的意外就让自己的这个计划变得不伦不类了。
而也正是这样的变化,才让季子强得以苟活,也给了王封蕴和李云中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借助着萧博瀚的事情没有定论,所以对季子强也不过是停职而已,这其间就更加大了很多未来的变数在里面。
不过现在也不是全无机会,季子强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他就会躁动起来,在也许或者王封蕴就会让他复职,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上又给了自己一次意想不到的机会,自己完全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出来,一个具有极大嫌疑的人,怎么能又委以重任,这到哪说都是说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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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当冀良青这样问他的时候,季副书记就说:“暂时还是这样吧,下一步会怎么处理季子强,这要看萧博瀚定罪的情况了,你只需要耐心就成,对了,季子强最近怎么样?”
冀良青苦笑一声,就把季子强最近在影视城工地的情况给季副书记做了个简要的汇报,季副书记在听完了冀良青的汇报之后,久久没有说话,他很感叹,这个季子强实在算的上一个劲敌了,他还是抢到了先手。
季副书记有点落寞的说:“良青同志,看来你有点疏忽了。”
冀良青也连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啊是啊,季书记你批评的对,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给领导你做检查,我大意了。”
“检查有什么用处呢,算了,从现在起,一定要严阵以待,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季子强啊,总是如此的强悍。”
冀良青也有点沮丧的说:“可不是吗,临死他还要来个诈尸。”
季副书记摇摇头,想要挥去季子强带给自己的烦恼,毕竟来说,在这盘大棋中季子强只能算一个卒子,不值得自己如此牵肠挂肚,倒是该考虑一下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局。
“好了,良青,现就说到这里吧,我马上要开个会,嗯,对了,良青啊,可能最近我家天裕要过去找你办点事情,你到时候抽空帮他参谋一下吧。”
冀良青心里一紧,这个季大公子找上门来可不是个好事情,这小子除了人麻烦,就没见他干过好事,不过眼目之下,自己是万万不能得罪季副书记的,肯定现在王书记已经恨上自己了,自己在失宠于季副书记,那真是没得活路了。
冀良青就隐忍着心中的不爽,嘴里还是不断的答应了。
也就在他们来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王封蕴也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总理办公室来的,说总理请他务必在今天晚上10点之前赶到中南海办公室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王封蕴在接到了电话之后,敢忙的让自己的秘书张亚明给自己联系今天最快的班机,自己是无论如何要在晚上赶到北京的。
对今天的“紧急召见”,王封蕴既感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王封蕴进入北江省省委领导班子,作为一把手全面主持省委工作,已有几年了,从来还没有被“紧急召见”过,和几年来,王封蕴一直告诫自己,居此高位,当然要尽可能地做至“俯仰天地”“泰然处之”,“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但是,肩负这么一副重担,上对集民意于一身的中央,下对化生灵于千万的百姓,累卵系于一发,不能不持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态。可以说,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可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他觉得自己一贯以来,是坚持这么做的。所以,一旦接到紧急召见的命令,还是感到“意外”,“突然”。
官路迷局 第1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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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预感要出事--而且是要出大事。在省委和省政府的决策层中,这一段时间以来,有这种“预感”的,远不止他一人,所以,对这样的“紧急召见”,隐约之中,似乎又觉得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是“文中应有之义”,只不过,它终于在今天发生罢了。
事情的缘起,大概都因为省钢的搬迁问题吧,多年之前的省钢,在高耸的烟囱和庞大的炼铁炉炉体群背后,常年生活着二十万到三十万人,它几乎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城市,省钢在过去的强大是可见一斑的,几十年来,它们给北江省输送过好几位省长,给国家冶金部和煤炭部输送过好几位部长和部党组书记。
有人说,它是我们这个共和国“国宝级”的特大型工矿企业。有人说,共和国的工业化进程,曾经是踩在它的肩膀上起步的。还有人说,四五十年前,北江省钢铁厂发一天高烧,中国的工业生产就得报三天病危等等等等,所有这些说法,即便稍许有一点夸张,但确确实实并非故弄玄虚,骇人听闻。
然而,四五十年后的今天,当整个中国摆脱种种羁绊,犹如初春开河时的黄河河道,涌起千万重冰排,匐然染绿左右两厢那一大片深沟大壑的古老土地时,省钢却在持续发着高烧,报着“病危,它已经颤栗着哆嗦着,踉踉跄跄地迈着久病中虚弱的脚步,濒临绝境,特别是它的污染和对省城的环境印象,已经成了一块毒瘤,不得不铲除它。
更为棘手的是,在北江省,像省钢这样的老工业基地,还有好多处,虽然不能说都在发着高烧,都已经报了“病危”,但大部分确实都处在举步维艰的境地之中。高炉的烟囱不冒烟便罢,越是“冒烟”亏损越多。巷道不掘进,也会亏得少一点,越是掘进反倒亏得越狠。。。。。。
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和它们的存在,连带整个北江省无力变革,同样显得“老态龙钟”。
问题在哪里?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此局面又能残延到何时?!!
这些问题都是王封蕴要仔细考虑的,也是他这几年每天都在担忧的,但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并不是说停就停,说般就搬的事情,停一个大型的工厂,接下来就会有很多的问题,厂里的人员怎么办,他们的衣食住行都要考虑,特别是这些厂里的职工,多少年来已经习惯于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把他们扔给社会肯定不行,把他们都养起来,省财政又无力承担。
还有搬迁的问题,搬一个厂,就相当于重建一个新厂,费用是高昂的,但不搬绝不行,今天的环保要求和空气质量已经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的存在了。
几个月之前,总理带人来视察,前后一周的时间,王封蕴一直相侍左右,总理走了。他作为北江省的一把手,王封蕴却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总理的此次视察,非比寻常,以往,不管哪一位中央领导来北江省视察,一般情况下,在视察过程中,总会跟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做一次长谈,这种长谈,总是很深人,很坦诚,针对性也强,谈得非常知根知底。每经历一次这样的谈话,王封蕴都自觉受益匪浅。受益的还不只是在工作方面,他觉得通过这样的谈话,自己和中央领导在内心里走得更近了,相互更加了解了,得到了进一步的沟通。
要知道,这种沟通,不仅重要,而且极为难得;另一方面,在这种长谈中,可以品出中央领导更具个人特色的执政经验和对大局的宏观把握,从中他也总能比评出自己某些方面的不足,可以做及时的调整,而这一点,也是平时从公开的文件、指示、讲话中不容易获取的。他确信,中央领导只有信任你,才会跟你“促膝长谈”。如果没有一点可信性,还跟你谈什么呢?
但这一次,总理就没有和他谈,王封蕴不知道总理是否跟别的省领导谈了,他也不便去打听。但所能肯定的是,总理没跟他谈,这多少就让王封蕴心里有点不安的因素。
在一个,以往,不管哪一位中央首长来北江省视察,结束视察前,总会召开一次全省的干部会议,就中央最新的工作精神和此次调研中觉察到的该省必须解决的一些重大问题,作一些相关指示。但这一回没召开这样的会,也没做这样的讲话。为什么?
在看完了省钢之后,总理也没有一句指示的话,这同样的让王封蕴他摸不清楚到底总理是对缓慢的搬迁准备不满意,还是自己给中央提出的要求搬迁补助让总理为难?他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总理走后,不到一个月,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联合派出一个工作组专门到省钢做“调研”,他们在省钢差不多待了有两个星期,让王封蕴感到十分不安的是,他们走时,也是一声不吭。以往这些部委来人,见了王封蕴,总是有说有笑的,王封蕴向他们了解一点内部精神,内部动态,他们也总是少有忌讳,把说话的界限放得很宽,忌讳也少。最多,说完了,再笑着追加一句:“王书记,咱们这可是哪说哪了,一切都以正式文件为准。”一句抹平。
但这一回,却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事先和整个调研过程中,只跟省委办公厅打招呼,一直回避跟王封蕴打交道,说他们这一回“只是做一些常规性的社会调查,就不惊动省委主要领导了”。
他们临走时,王封蕴特地赶到他们住的宾馆去看望。这几位平时很熟悉的“钦派翰林”却个个显得既“木衲”,又谨慎。现场气氛也相当“沉闷”。一直到走,他们也没有向这位省委一把手做任何调研“汇报”,这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按惯例,按组织原则,一般情况下,中央任何一个部委派到省里来做调研,或处理某一事件的工作人员,都应该是“在省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结束工作时,一般也得向省委做一次汇报。此类汇报,即便是例行公事,也总是要“例行”一下,除非发生了什么非常情况。
那么这次“紧急召见”会不会和省钢的搬迁有关系呢?要是这样,是不是中央认为北江省在省钢搬迁问题上在和中央政府讨价还价,消极怠工?这是很有可能的,这么长时间了,这个省钢硬是动都没动,总理肯定会对北江省的班子有看法。
但王封蕴却一点都没有愧疚,自己这几年来,俯仰天地,可以说,所能做的,都尽力地、竭力地去做了。至于,依然没能做好,此亦是大江东去,木落萧萧,已不是他的本意了,这样想着,王封蕴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心绪,但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王封蕴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的街道,整个省城的市区都处在下班时的交通高峰中。假如没有近年来修建的那两条城市环道和十几座立交桥发挥排解疏导作用,那么,此时此刻这几条市内交通主干道,一定会像患了严重粥样硬化症的血管一样,在高强度的运营中,一阵阵抽搐,一阵阵表现出异常的滞重和痛苦。
往常,只要时间允许,王封蕴时常会让司机故意绕个道,走一走市中心的某一条干道,顺便去测試一下那儿高峰期间车辆通行情况,以检验各城建、交管部门上报的种种“喜报”的准确有效程度。
但今天,王封蕴已然没有了这样的心清。他需要尽快赶到那个机场,二十分钟前,市交通指挥管理中心接到通知,要求他们确保这个车队从各道口顺利通过。很显然,交管中心的工作是有效率的。车队到达前,大小每个道口都被一至三名,或三至五名交警有效地控制了起来。整个行程中,车队不仅没有遭遇一个红灯,也没遭遇一次意外的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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