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迷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狼
二公子本来不大喜欢庄峰的,今天是给牛厅长的面子,所以也就不再言语,看着他俩。
庄峰殷勤而果断地保证说:“请李总和厅长放心,搬迁是箭在弦上,非发不可的,我明天就派出包括公安在内的搬迁执法工作组开进黄次村,既是宣传,也是督促,相信不出三天,就可以完成搬迁了。”
牛厅长趁热打铁地撺掇道:“李总你看看,还是庄市长有魄力吧”。
庄峰也趁机说:“二公子啊,季市长在这些问题上还是比较软弱的,要靠他讲道理那种方式,我看三个月都解决不了问题。”
二公子哼了一声,却不好驳斥,因为感觉季子强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点软,下不了狠手,心内如此思忖,表面却难露形迹说:“那就一切都有劳父母官,这样就多多拜托两位领导,我这里先谢谢了。”
两个大员赶忙说:“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看看时间还早,庄峰建设性提议:“厅长,我们是不是出去散散心,松活松活筋骨?这里还是景色秀美,风光旖旎的,再说我们划船路过农家乐,将就把中饭解决了,这里的特色菜着实值得一尝。”
牛厅长也逐渐的忘记了昨天那个差劲的小妹了,把昨夜遭遇不愉快的种种阴霾心情一扫而光,心情好了许多,欢呼雀跃地应和,二公子是无所谓的,他对了人世间的一切,早抱了一种漠然置之、有可无也可的态度,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刚好六人,就付了船家租钱,兴致盎然登了船,因了节令,湖面早没了层绿铺洒的荷花,水却真倒是难见的清澈,当然是司机和秘书划船,庄峰坐在船上,附着身,时而介绍,时而指点,正热情洋溢地为牛厅长当做导游。
而牛厅长此时摆脱高贵而繁忙的公务,身处这般自然景色包围,由不得,将一切身陷功名利禄的尘世里拔将出来,也露出了凡夫俗子的可爱相,他敞了衣襟,也不顾高档皮鞋进不进水,径自赤了脚,臃脚肥手滚肚立时显现无遗,真真如弥勒佛一般。
一行人大多是所谓的体面人,内敛与沉稳是少不得的,也就没有象其他船上相互泼水取乐,偶尔有其他船的正欲向他们泼水,庄峰他们还没说什么,却都被庄峰那秘书狗仗人势、耀武扬威地呵斥地制止。
秘书嘛,管着领导的工作和生活,有些不太适合领导自己出面的场合,是需要他们当传声筒的,久而久之,脾气居然显得比领导还牛。
大家游耍多时,不觉间都是肚闹咕噜了,于是伴着清风徐徐拂面,载着一班人的船缓缓朝着靠水边的农家小院停下,秘书匆忙上前,神气活现地唤了主人过来,招呼说:“上最有特色的农家菜来。”
不多时,主人就手脚利索地摆好了菜,招呼众人就坐,庄峰便引导牛厅长和二公子入座。看桌面时,果然勾人胃口,有冬瓜炖排骨、腊猪蹄、腊肉凉片、小米辣炒牛肉、凉米粉,还有几样新鲜蔬菜。
庄峰知道这牛厅长为人豪爽,酒量颇为了得,就问:“上点酒吧?”,
牛厅长就笑笑,说:“此等美景,没有酒倒是有些辜负了。”
店家的老板听得如此说,便乐颠颠地把当地自熬的腻脚酒上了一壶,殷勤摆上桌来。
二公子最近上火,说自己不想喝,庄峰他们也不勉强,用了二两酒杯,分别往里斟满酒,兴致勃勃地喝了起来。
席间,便拿了地方的风土人情、奇事怪遇相互攀谈。
这顿饭吃得十分惬意,喝酒闲谈时间便觉飞快。等众人觉得酒足饭饱光景,日头已经斜向西面,看看暮日将至,大家便相约站了起来,虽说和了不少酒,醉意微熏,但领导当长了,厅长和庄峰他们一些节制和克己的礼数还是很见功夫的,并没有象闲散人员、地皮无赖那般酒后形容皆无、肆意撒泼,他们稳住了心神,按住几欲摇晃的身子,迈着习惯了的方步勉强登了船,当然仍由专门服侍领导的秘书和司机撑船,按着原路慢慢划浆而归。
缕缕黄昏晚照下,他们的船晃晃悠悠、翩然如叶摇曳而去,及至渐行渐远,从远天边望去,这小船和乘坐的人逐渐模糊,徐徐便为不可眼视的小点,终于归于消寂。
一行人到了宾馆,牛厅长和庄峰又如冬眠醒来的精灵一般,精神抖擞起来,看天色时,四周已是黑寂一片。
庄峰的秘书对景区服务项目当然了如指掌,停了船后,他就马上报告,当地特有的表演节目篝火晚会即将开始,所以问庄峰,是不是乘着余兴未尽,也拔冗观看一番,也体现一把领导与民同乐的盛世光景?
庄峰看看一行人特别是二公子的神态,沉吟一下,悄悄对着自己贴身秘书说:“等问一问牛厅长再作决定,但今晚这情形,即使观赏,也不要大张旗鼓,甚至就只能装作很平常的游人一般,注意切莫惊动了任何人。”
秘书便识事务地住了嘴,绷紧了神经等待领导的说法。
这里,庄峰怀揣振奋心理,向着厅长和二公子把秘书的建议说了,牛厅长本是“白天文明但不精神,晚上精神却不文明”的角色,听得如此美事,哪有不应之理?口中连连说:“好呀好呀,顺便也领教一下这里的文化和生活情趣。”
说完他便又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二公子。
官路迷局 第1038章 慰劳工作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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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虽说游耍了半天,此时略感困倦,但到了这样境地,却也倍觉新鲜,自己从浮华喧嚣、雍容华贵的省城来到质朴自然的新屏市已经好多天了,每次听闻飞燕湖各种风土人情的美名,竟没更多机会领略,这般景况俨然正如天赐,心中也是欢欣,爽快答应了。
一行人也不梳洗了,慢慢踱步,逶迤前行,向着景区里一片已经围拢了密麻人群的平整地面走去。
此时,就见篝火周围,一对对年轻男女或相拥如止步、或遥遥似前奔,相对互以眉眼引诱,做了许多千媚百矫的神态,演了许多让人心醉神迷、欲罢难休的歌舞。
正四周沉湎于一片喝彩与陶醉景象中时,只见刚才和庄峰的秘书窃窃私议了好一会的那个歌舞领队男子,领了三、四个服着一色的年轻女孩上了前来,那些女子仪态万方、袅袅婷婷径往牛厅长和庄峰、二公子他们前方,丝毫不露羞涩、款款大方地倾了腰身说:“领导好。”
牛厅长和庄峰此时正觉身躁心痒,见了如此佳丽,心情再难把持,只见厅长已顾不得许多,将那肥手揽了其中一个女子,顺势就坐到自己身旁,庄峰也依样画瓢,拉了个少女坐了。。。。。。
牛厅长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一张瓜子脸,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很大,充满了惊讶,小小的鼻子,一张张成o形的濕润红唇,岁月好像对她的身体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牛同志在心中暗说一声,好一个尤物。
有如此的美人相伴,牛厅长根本就再也没有了跳舞,看热闹的雅兴了,他推说自己很累了,就带着女人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那个暖暖活活的房间......。
这个夜晚对牛厅长和二公子来说当然是快乐的,不过庄峰却没有尝到一丝丝快乐的滋味,因为他努力了许多次,还是没有恢复到过去的状态,他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发挥他的阳刚之气,那个春节的夜晚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震撼,所以庄峰和牛厅长,二公子截然相反,庄峰整个晚上是痛苦的。
第二天送走了牛厅长之后,庄峰立即开始了声言俱厉的工作布置,对相关部门的领导发出了指令,新屏市高速路拆迁工作迅如疾雷、暴风骤雨地深入开展起来。
公路局的蔡局长和张副局长在庄峰的督促下,也是雷厉风行,通过各种渠道,把小组成员从单位,从闲散在外地,或猫在家里的都迅速召集齐全,大家碰头开了个严肃的会议,古话说:“大官日小官,小官日小民”,既然组长张副局长和蔡局长在庄峰那里挨了劈头盖脸的痛斥,为着转移疼痛和宣泄的需要,会议开始前,两人都阴了脸,点名批评了几个纪律相对涣散的工作组成员,重申了严肃工作纪律的重要性,并声明要上报市里,与年终考核、奖金挂钩,把个参加会议人员唬得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会议室内空气刹时冰了一般。
接着蔡局长是及时传达庄峰对征地工作的新要求,按照昨夜酝酿好的工作方案,组长张副局长要求工作组迅速开赴第一线,积极展开工作。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饱喝足,都憋够了劲,仿佛战士上战场一样,声势浩荡地开进黄次村,这也难怪,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哪个能不豪情顿生、谁人不英勇神武?
到得村上,一些懒惰的村民还惬意地沉浸在睡梦中呢,倒有一些做村上买卖的勤快人,已经支好了专卖给本村的豆腐、肉和蔬菜之类的摊架,见这些人来得蹊跷,行动诡秘,都好奇地伸了头打量,却也只能规矩地私下捉摸他们的来路和目的。
而工作组也表现出很高的工作热情和效率,没多余地通知王村长,所有人员按照事先做好的拆迁规划,工作迅速有条不紊展开,画线的画线,贴签的贴签,书法好的几个人,就被安排在被划定拆迁的房墙上,用了粘性很好的油漆,打个圆圆的号,往里面写上大大的“拆”字。
这里,工作不到二三十分钟,进行得正欢呢,村民都纷纷起床了,推开自家院门,尚不得伸好懒腰呢,就看见政府的人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毁损自家的房和地,哪有不急红眼的?几个健壮的村民立时奔过来,有的论理、有的抢夺工作组手中的工作工具,场面突然混乱得被搅开了锅一般。
听得声音嘈杂、场合混乱,村上更多的人也都起来了,大多壮年人、身体不至于颤颤抖抖的男人也加入了其中,王村长此时也起来了,一看阵势,就明白了怎样的状况,他的手心不觉沁出了凉汗,脑子一阵发蒙,不知怎样应对眼前的突发事件。
工作组成员们平时颐指气使、养尊处优,哪里见过此等阵势,虽然平日里都是吆喝、指斥别人惯了,但哪和当前情况相同,不禁也慌了手脚,有些身弱体虚的同志就停止了和村民的对抗,靠拢到了张副局长身边,一时间形势强弱立现,眼见拆迁组这边就力量不敌,趋呈立马溃败态势了。
本来闲着背手,注视工作进展的蔡局长,看着身边这些刚才还生龙活虎、意气风发投入工作的手下人员,此刻却不是衣裳散落、形象狼狈,就是脸青嘴紫、手上带伤的队员,当然气得浑身哆嗦。
从事公务工作那么多年,哪里见过如此刁顽的民众,竟敢武力抗衡政府人员执行工作?这不明摆着是“严重妨碍公务”么?他立即拿出高档手机,首先拨通了公安、法院、检察院等部门,要他们立即增派支援力量。
接到电话这几家司法部门,听得如此叙说,不禁也是又愤怒、又新鲜,确实,好久没有这样刺激的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有种被考验的念头,于是很少有地迅速抽调了精干人员、呼啦啦地乘了警用车,风弛电掣般迅猛往黄次村直扑而去。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增援力量百多号人就赶到了出事现场,领头的法院副院长、检察院副检查长黑了脸,与这边的蔡局长迅速沟通了情况,一个个就拿起将军派头,端正了心神,马上指挥属下人员平息事态。众人听得号令下达,不由分说,百多号人恶狠狠抢将出来,勇猛威武地直扑场面混乱中央,手脚并用地施展难得一展风采的武艺,采取几个人按住一个、夺回工作器具的办法投入了战斗。
这场你来我往的身体接触和混战,情形再不似刚才那样温和与虚张声势,武力抵抗的村民们真正放到你死我活的场面较个高下,当然显得相形见拙、磕磕绊绊了,加之一来人少,二是精神防线脆弱,又兼了哪见过如此真枪实火、刀光剑影的阵仗?
村民心早虚了,手脚软得不听了使唤,当然再难是对手,不多时,王姓家族以王忠林为首、外姓人家的十多个壮年男人已经被彻底制服,服服帖贴地被反扭了双手,垂头丧脑站立一旁。
事态如愿平息,大家看那战场时,一片狼迹:长短不一的棍棒、断碎砖头零落散乱地丢在地上,争斗的双方衣扣不整,脸被抓伤的,手被打折的,间或腰疼背痛的,都在那里痛苦地哼着。
在看远处,被武力双方耍弄过的地方,几个卖豆腐和肉的摊架统被掀翻,新鲜豆腐正泼在地上,汤汁往地下渗透;猪肉片也兀自滚落在地,翻露出了红的、花的、紫的颜色,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煞是壮观。
张副局长身为工作组组长,见此时大功告成,便端正心神,恢复了往日神采,威严地召集了四周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聚拢,操着惯有的腔调很严肃地向大伙训话,不外乎是一些征地工作是市里出于发展经济、扩大城市规模、修建一条高速路,造福一方百姓的考虑而作出的重大决策之类,末尾自然是声色俱厉地要求群众听从政府安排,积极响应和遵照征地工作的各项要求,做好配合工作等。
末了,他转过身,恭顺而谦卑地请蔡局长作最后重要指示,怎奈蔡局长不堪与品次低下、无职无位的平头村民讲话,左右摇头,硬是不允,事态如此,只好作罢。
张副局长和蔡局长一商议,决定将被制服的刁顽民众押回城里,为安全和防止新一轮争乱的再次发生,留部分司法干警协助拆迁小组的工作。
于是各项工作继续有条不紊地恢复展开,四周百姓见事态如此,就如蔫了的黄瓜一般,各个垂头丧气而归。
王村长到了此时,方如地缝里钻出一般,凑上前来,掏出装在裤兜里的“红河”烟,向刚才鏖战的队员和干警们一一敬上,口里对自己工作做不到位进行了沉痛检讨,对不驯村民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失望,眼见得态度十分真诚。
张副局长自然知道事情原委,也不便再多批评什么,相反大度地对村长进行了亲切的口头安抚。
王村长见事态如此迅速扭转,喜滋滋如临战的将军,拿捏好了姿态,转身回头吩咐一直在旁观望的婆娘,快回去准备好饭菜,慰劳慰劳辛苦了一上午的工作组成员。
官路迷局 第1039章 拆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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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拆迁各项预期工作任务完成后,工作组连同驻守防卫的十多名司法干警依了王村长之约,集中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他宽阔大气的家,王村长婆娘有了前回经验教训,早先照了吩咐,已备足丰盛宴席材料,嫌人手紧张,把隔壁邻居的两个侄女、善于掌厨的小叔唤来,毕恭毕敬、荣幸万分地备好了酒菜,单等光顾了。
待得这些贵客脚一迈入自家门槛,那婆娘便显摆而夸张地一声呼喊,顷刻间,几个帮忙的人手脚利索地穿梭来往,半袋烟功夫,就将丰盛酒菜摆了满满的三桌。
于是大家欢然入席,又是一番筷举杯往,又是一番足够的热闹。
新屏市的政府里面,突发事件向来都极受领导重视,黄次乡的事件很及时报告到了庄峰那里,他很赞赏蔡局长和张副局长的处事果断、作风老辣,继续指示说,拆迁工作务必不留死角,争取全面进展,同时要求,这只是阶段性战果,希望工作组继续全力以赴,真抓实干,发扬排除万难的革命精神,争取短期内圆满完成征地各个环节的工作任务。
而对于那些藐视国家机器、敢于武力与政府对抗的村民,他郑重地给司法口有关领导打招呼,措辞严厉地要求他们,司法工作也要服从经济建设大局,对这些恶劣蛮抗的村民,是该判的判、该关的关,一定要镇住部分刁民的歪风邪气。
他用玩笑般的语言说:“和平时期,当然不说敌我矛盾了,但是必要的专政手段才能取到杀一儆佰的效果嘛。”
他又举例说:“你不关他、判他,这些村民就得寸进尺,以为政府可欺,让他们肆无忌惮地天天来政府办公门口静坐示威,公开叫板,倒如政府就是菜市场一样,来去自如,很影响政府形象呀。”
有了领导的尚方宝剑,新屏市司法工作针对征地事件闹事村民的处理,效率很高地有了结果,过不了一个星期,法院那边很快开了庭,当庭作出判决:对王忠林等三个闹事的村民,以“妨碍执行公务”的罪名,均给予执行一年有期徒刑的决定,另外的近十名胁从者,分别被处以十五日的治安拘留。
这么一来,黄次村村民的几乎成气候的事情就彻底扑灭了,因为闹事事件是短期内、小范围里发生的,当地民众包括城区居民本身又一贯有对周围事情漠不关心的传统,所以虽是法院判决,却并无多少人有兴趣旁听,地方记者反映恰也迟钝,或者不屑,之后几天的报纸,即就最末版,也没有有关黄次村拆迁事件以及法院收拾闹事村民只言片语的报道,就如一泓秋水,未曾被任何风雨吹皱过一样。
庄峰每天却仍感诸事缠身,而且桩桩件件都挠头得很,两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很多事情要准备,大宇县的案情还没有最终定案,庄峰心中也是战战兢兢的,还有季子强最近几天也是让他头疼的很,到自己这里说了几次了,说这样处理搬迁不妥当。
奶奶的,你不管妥当不妥当,反正我现在已经拆迁了,你季子强能力强,你怎么墨迹了好久没有拆迁呢?
不过他不好对季子强态度过于生硬,因为毕竟现在不同往日了,庄峰干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有点虚的,经常会想到小芬那张惨白的脸。
这些时日,庄峰也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找什么靓妹,季红,明记者厮混了,但每天零头碎尾的琐事一打发下来,到了下班,身体竟是瘫了架一般,看来身处任何位置的人,都将无法回避烦恼,幸福和快乐,哪里会轻易就被人捕捉得到呢?
今天晚上七点来钟,庄峰刚从办公室回到了家里,家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孩子被老婆打发出去娘家了,而自己那婆娘,当然故态复萌,早约了一帮女人又到谁家展开“砌长城”大战了。
庄峰想,这样也好,省去了种种烦心,至于说夫妻间那点生活,是婆娘和自己都好久没有这样的兴趣了,其实结婚后不久,庄峰就深刻领会了那句民间俚语的正确——说夫妻生活是“三十年前找不着,三十年后躲不脱。”
真的就是如此,现在自己那婆娘,身体臃肿、肌肉松垮,再说,世间所有的种种可以勾起人的慾望的,多是那种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这样人类的原始本能,其实也就稀松平常得很的一种生理需要。而在夫妻这里,天天时时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想要就有,放在天性喜欢猎奇的任何男人身上,自然就没有哪怕丁点的味道了。
况乎近段时间庄峰可谓忙得脚不点地,累得人仰马翻,身体也是很不配合,完全都是不举之人了,他连季红那里都很长时间没有光顾了,到了今天这个宁静而美好的夜晚,由于心烦意乱,他早早就孤独地躺在自家宽大柔軟的双人床上,陷入了苦思冥想的境态之中。
如此这般他全盘而通彻地想好了短期内就必须付诸实施的对策,望着自家迷離而明亮的橙红色灯光,庄峰缓缓长舒一气,就觉卸去了千斤巨石般舒畅泰然,心适易眠,即就外面嘈杂不断、嚣张之声时时灌入耳内,他也就能在这样一种“舍我其谁?”的意境中渐渐笑入梦里。
季子强却没有庄峰这样舒服,他在下班之后就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说要和他坐一坐,季子强很是惊奇,市委书记请他吃饭,什么事情?要知道,冀良青并不是一个喜欢请人随便坐坐的人,不过,市委书记的邀请,一定要去的,季子强就给江可蕊打了电话,说自己回去的晚,让她自己吧自己照顾好。
季子强从政府直接就过去了,到了酒店,在進入包间的之后,就见到政协和人大的两位主任已经坐在包间里面了,政协的主任姓黄,是个老干部了,人大这是一个副主任,姓何,人大的主任现在是冀良青兼任的。
不过现在冀良青还没有到,季子强就和这两个领导握手,寒暄,客气了一番,
顺手将公文包放在了椅子上。一会,冀良青就走了进来,季子强赶忙站起来招呼坐下,吩咐服务员倒酒。
冀良青一再强调,今天吃饭,不说其他的事情,就是大家在一起聚聚,特别是政协和人大最近为筹备两会也是比较忙的,大家都是新屏市的精英和领导,一定要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但季子强绝不相信冀良青说的话,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几人叫到一起呢?这是没有先例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酒宴在很轻松的气氛中开始了,季子强见冀良青不谈正事,但自己是要说点什么的,他就提出了对高速路此次拆迁问题的一下看法:“冀书记,我感到这次高速路拆迁问题的处理有点不太正常,我希望书记你可以过问一下,现在拆迁已经完成了,但那几个村民是不是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啊。”
冀良青端着酒杯,看着季子强,笑笑说:“你啊,有时候就是死脑筋,你想下,要是庄市长不这样处理,这搬迁工作能完成吗?按你那菩萨心肠,有的工作就没法展开了。”
季子强辩解的说:“我不是软弱,我只是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处理。”
“呵呵,子强,你何必计较这眼前的问题,看长远一点吧,庄市长这样做,对你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恶人总要有人当,对不对。”冀良青很是耐心的开导着季子强。
旁边的政协黄主席就也说了一句:“季市长,你担心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你做的,真有什么恶名也不是你啊。”
季子强也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事情都知道是错的,但错事是别人做的,自己落得一个好人当。
对这样的看法,季子强心中是很不以为然的,他也有点心痛怎么这样的老同志也会存在这样的想法,难道现在社会风气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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