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柔
 就这样吧。
 李见瑜叹了口气。
 “王妃,我们快到了。”马车外若儿轻声道:“不到半柱香。”
 李见瑜“嗯”了一声。
 他以前方接手落叶军时也常去军营,知道陆艾和郑柯时而不时便会带众将士一起烤肉喝酒,打打闹闹。想来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在北南府,便顺带将自己捎了过来看着。
 李见瑜心道,可以出来透透气倒也不错。
 赵斩麒这次带来的部分北南军在城郊扎营,还未抵达,李见瑜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能看见林中升起的袅袅炊烟,也能隐约听见叫嚷声。
 入内后,薛倪扶着李见瑜下了马车。
 军营内大伙儿围着空地的篝火吃吃喝喝,还有人唱歌助兴。
 “将军!将军来啦!”
 将士们唤赵斩麒是将军,而并非王爷。
 赵斩麒点了点头,带着薛倪和李见瑜到一旁坐下。
 “将军!”
 很快便有人给赵斩麒递一盘满满的烤肉。
 “我自己来,你给薛倪和城主。”
 薛倪和李见瑜接过了烤肉,纷纷道谢。
 不一会儿赵斩麒便被将士们拉着一起切磋比武了,狂呼声四起。
 李见瑜眼角就见身旁的薛倪眼睛就没从赵斩麒身上移开过,看着赵斩麒和其余将士比武,不吹灰之力就把一轮又一轮的敌人给击败,眼睛里像有星星似的。
 “王爷威武!”
 “王爷威武!”
 赵斩麒“咚”一声将剑插入了擂台上朗声笑道:“今晚有人打赢我,之后的边疆之战赏一翼统帅之职!”
 气氛更加热烈了,许多人都跃跃欲试。
 李见瑜心底疑惑。
 之后的边疆之战?
 薛倪道:“边疆又不太平了,昨日边疆镇守的其中一位北南副将来了,和王爷在书房里谈了半宿,想来又要出动乱。”
 李见瑜微微蹙眉。
 对了……因为赵斩麒和赵临胥的争夺之战,差点让李见瑜忽视了。其实北南军可是镇守一方,保卫大恭的勇军之一,否则也不可能有能力威胁赵临胥的龙座。
 “这些战士是忠心为王爷效命的,而王爷也是真心地为大恭效命。”薛倪笑道:“皇上以前带兵镇压过不少反贼,但王爷亦如此。”
 李见瑜道:“皇上公私分明,虽然心底因为母妃的事对王爷不满。但我相信皇上同时也认可王爷的汗马功劳。”
 李见瑜之前从赵临胥那儿得知,当年端妃,赵临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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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生母便是被皇后,赵斩麒的母妃一杯毒酒陷害而亡的。
 薛倪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王妃可知当年的真相?那时候,王爷早便知道了皇后要害端妃,便事先将毒酒换成了普通的酒水。”
 李见瑜道:“但端妃最后还是死了。”
 “那是因为皇上将进贡的醉人果给了端妃,那时候没人知道醉人果,但我出生大溪,懂得这些可制成毒的果子。”
 李见瑜愣愣地看着薛倪,片刻才道:“你们……没告诉皇上?”
 “难不成要和皇上说,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薛倪摇头道:“王爷不是这种小人,这事过了便过了。即便没有这层关系,王爷与皇上也依旧敌对。”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李见瑜笑了笑,取过眼前小桌案上的酒杯与薛倪对酌。
 而不一会儿赵斩麒便把挑战的将士都给打败了,春风得意地朝他们方向而来,居高临下地对薛倪道:“如何?”
 “王爷武功盖世,人中龙凤。”薛倪嘴角含笑,说得中规中矩。
 “走吧。”赵斩麒道:“城主也来,本王约了陆将军和郑将军一同商讨大婚之事。”
 李见瑜跟着赵斩麒和薛倪前往军营中的主帐篷,就见陆艾和郑柯已经在里头和赵斩麒的几位副将等候了。
 “参见王爷!”
 陆艾和郑柯看了看李见瑜,眼神复杂。
 他们着实没想到李见瑜居然会朝赵斩麒一面倒。
 赵斩麒在主座上坐下,翘腿环顾着主帐里的人。
 “大婚日子已经定下,大溪兵马和易先生也已准备就绪。”薛倪将落叶地图平摊在桌面上问陆艾和郑柯道:“请问两位将军,你们觉得从哪里进攻最合适。”
 陆艾和郑柯对视一眼,便低头仔细琢磨地图。
 李见瑜坐在一旁看几位将士讨论,心底叹了口气。
 看来大婚那日便是动乱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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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算命先生算出的好日子。
 这一天北南府一片红彤彤,丝绸灯笼,鞭炮打得几里外都能听见。但普通百姓也就在外头看看,毕竟北南府只邀了几名贵客,里头倒是没有多热闹。
 “王爷,已经派人去请王妃了。”
 贴了个大“”字的房内,薛倪正站在赵斩麒身后,动作轻柔地给他梳头。一手握着那些不怎么服帖的黑发,一手拿着木梳缓缓往下梳。
 赵斩麒坐在铜镜前,随意“嗯”了一声。
 他身份尊贵,因此大婚是由麾下大奖去请李见瑜到北南府,而不是他亲自移驾。
 房内很安静,静得身后人浅淡的呼吸声都能听清。赵斩麒看着铜镜里的人,思绪飘散。
 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刚成年,还是个小孩子。而薛倪比他更小,小小一只声音细细软软的,无论到哪儿都跟在自己身后,扯着自己的衣角麒哥哥、麒哥哥地叫,遇到外人了便缩到自己身后,什么事都想着麒哥哥。
 薛倪原本是大溪宫廷秘术师的弟子,但秘术这一块得有天赋的人才行,制度更是残酷,祭司随意选择一些孩子,有天赋的留下,没天赋的便杀了灭口。薛倪虽是后者,但他成功逃出了宫,在边疆被赵斩麒救下捡回去。
 从那以后,薛倪便对赵斩麒说一不二,忠心追随。
 赵斩麒微微勾唇。
 小时候的薛倪当真可爱,但随着年岁增长,薛倪便成了如今这模样,内敛温和,眼底的潭水深得他再也无法窥见。
 以前的小包子忽然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思深沉的薛谋士,战场上出谋划策、替自己联系大溪、为自己打细算……
 “王爷有心事?”
 以及洞悉他心中所想,除了……
 赵斩麒笑道:“你觉得李见瑜如何?本王与他的婚事你可满意?”
 “城主漂亮聪明,还是一城之主,配得上王爷。最为重要的是他对王爷有好处。”
 赵斩麒挑眉道:“那今晚之后呢?之后本王也要与这城主成为正式的夫妻么。”
 “若是王爷喜欢,薛倪自然也会好好侍奉城主。若王爷不喜,薛倪定助王爷与城主脱离此等夫妻关系。”
 “好了,王爷。”
 薛倪将木梳好生起。
 赵斩麒起身,理了理大红的喜服道:“待今夜风波后我有一物要送予你。”
 “何物?”薛倪微微抬眼。
 “之后你便会知道。”赵斩麒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薛倪转头看窗外的天色,夜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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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敌来袭!有敌来袭!”
 “有敌攻城!”
 城门哨塔上的警示钟声被敲响。
 赵临胥骑着马在城门旁,看着眼前摆阵准备守城的将士。
 他知道赵斩麒在想什么,只要城破了,他的死便理所应当。而“皇帝赵临胥在战场上送命,王爷赵斩麒退敌有功顺位登基”也理所应当了。
 外头的敌军名义上是大溪来的,但里头混入多少北南军赵临胥心里有数,说不定还得算上落叶军。有李见瑜这个内应,想来赵斩麒事半功倍。
 虽然赵临胥把陈之叔的一半骠骑军调到了京城镇守,但这里有封具桦,与他谈妥了的欢月教与百花门,还有余下的骠骑军,赵临胥觉得他足够应付。
 即便有李见瑜阻挡,他也能赢。
 赵临胥以前打过更为敌我悬殊的仗,他不怕败,更不怕死。
 “皇上!”陈之叔留下的副将,如今的统帅刘蒲成策马到赵临胥跟前道:“落叶外的哨塔都被敌军攻占了。”
 赵临胥颔首,并无意外。
 李见瑜都站到赵斩麒那儿了,还想要保什么哨塔,城门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
 “咚咚咚咚”
 “敌军与我们,只有一门之隔!”赵临胥举起了剑喊道:“诸位愿不愿与我共生死!保落叶!”
 “誓死追随皇上”
 “誓死追随皇上”
 月光下,城门旁,一排排气势高昂的将士将手中的剑举得高高,像是要腾入空中。
 骠骑军是赵临胥最得意,也是唯一全权攥在手里的军队。以为他随军便是在骠骑军中,之后从前任骠骑将军接过了掌权,登基后再交给以往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陈之叔。
 “杀”
 城门高耸,敌军一时半刻也无法攻破。
 赵临胥下了马,站上城墙和将士一起杀退那些企图攀爬而上的敌军,粗大的木桩不停地击打着城门,但那些操纵着木桩的敌军很快被乱箭射死。
 赵临胥放心将统帅交给了刘蒲成,让他去摆阵下令,自己则是随着骠骑军一块儿杀得痛快。
 刘蒲成远远看见身上沾着血的赵临胥,后知后觉意识到了眼前之人乃是君王,于是喊道:“皇上!这里危险!”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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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临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身子一跃,手中的剑一扫便将眼前的两个敌人给扫下城墙。
 “末将之意,敌人要有危险了!”刘蒲成大笑。
 围绕着城门的战役胶着着,赵临胥便听见城墙下的马蹄声。
 什么动静?
 站在最高处的刘蒲成心底一惊。
 城门外是那些如恶狼般的敌军,而城门内,骠骑军正守着城门。
 但在骠骑军身后却有另一支军队在缓缓逼近,从城中而来!这些军队的数量虽然比外头的少了许多,但依旧不容小觑。
 刘蒲成心想,这些人,是从落叶的北后门进来的!但其余后门与旁门不是有百花门、欢月教照看着么!
 “刘将军!刘将军!”
 刘蒲成还未想通,就见一个女人用轻功跃上了他所在的高台,跪下道:“北门、西门失守!其余门徒与欢月教众还在抵御剩余的敌人!”
 难怪底下这些军队似乎少了许多,阵法出现缺口。
 赵临胥看着军队为首的那个人。
 赵斩麒一身铠甲,一马当先。
 赵斩麒看着赵临胥笑道:“皇上可知李城主为何会叛?因为我告诉他一个秘密。皇上可听说过封具家的某些‘怪癖’?”
 “封具桦和封具恒并非宿敌,这只是他们给我演的一场戏。”赵临胥挑眉看着底下的阵势,城门外是北南军和封具恒的人马,而眼前这些,不就是原本属于他的援兵,封具桦的人马吗?
 封具桦和封具恒是一党的,也一致站在赵斩麒那里。
 而赵斩麒说的怪癖……
 赵临胥冷笑。
 封具家有一个奇怪的习俗,他们本家推崇至极,但外人极为不齿。据说封具家有着纯正的血统,这个血统对秘术的天赋极高,因此他们喜欢本家乱1伦,哥哥娶妹妹为妻,叔叔娶侄女为妾……久而久之,他们便习惯了与本家之人成亲,无论男女。
 想来封具桦和封具恒便是如此关系。
 刘蒲成站到赵临胥身旁低声道:“皇上,如何?”
 如今他们可是面临被里外夹攻,腹背受敌的情况了。
 “硬打。”赵临胥笑道:“不然呢?”
 身后的城门之战愈演愈烈,而眼前一触即发。
 “打!!”刘蒲成喝道:“摆阵!”
 骠骑军以往跟着赵临胥打过更为艰巨和凶险的战役,他们可不怕!
 赵临胥扭了扭脖子,跃下城门,跨上了悦风。
 赵斩麒笑了笑,也纵马朝赵临胥而去,“哐啷!”一声两把剑撞在了一块儿。
 “赵斩麒!你从未赢过朕。”赵临胥咧嘴笑。
 “今日便赢了。”赵斩麒挑眉道:“皇上不仅会输了这场比试,还会输了江山。”
 说着,赵斩麒朝赵临胥身后昂了昂头。
 “咚”一声坚固的城门被撞开,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大大咧咧地向敌人敞开怀抱。
 但出乎意料的事却发生了,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似乎是牵动了什么东西,就见城门连带着整座城墙发出了奇怪的机械声,大约能听出是木料与铁器的摩擦。
 接着,就听见“嗖嗖嗖”的声音,城墙的每一块石砖骨碌骨碌地转了转,露出了另一面。而那一面有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口。
 每一块石头都在转动后朝敌军露出了这些诡异的缺口,一时间敌军眼前便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洞,渗人得紧。
 敌军将领察觉到什么,瞪大了眼喊道:“撤退!全都给我撤退!!”
 然而就在此刻,城门外的丛林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影,藏在草丛林木之中,将敌军给尽数包围。
 那些人影手上皆持着一把弓箭。
 “嗖”
 人影射出的箭和从那些石壁洞口喷发而出的交合在一起,四面八方、铺垫盖地的利器让敌人逃无可逃。
 一时间箭雨纷纷,哀嚎遍野。
 刘蒲成瞪大了眼,愣愣地看着眼前意料之外的变故。
 城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暗器?
 难不成……
 嗖嗖嗖
 在最后一支利箭从石壁中射出后,就见一个男人领着那些原本藏在林中的人影出列。
 “剿杀他们!”
 为首的男人正是陆艾,他身后的,自然是落叶军。
 赵临胥笑了笑,眼中有意外与兴奋的光。
 他就知道,美人是站在他这边的!
 赵临胥喜出望外,只觉得浑身都多了几分力气,无处宣泄。
 看着赵斩麒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赵临胥道:“可惜了,弟弟,今日依旧和往日一样的结局。”
 说罢便挥剑朝赵斩麒砍去。
 赵斩麒双眼微眯。
 很好。
 李见瑜骗了他。
 嫁给他,摧毁哨塔,出谋划策不过是障眼法,李见瑜从一开始便打着要迷惑他,让他自信满满的算盘!
 但他也不傻。
 “李见瑜叛了本王又如何?”赵斩麒眼中有着戾气,挥剑挡开了赵临胥气势汹汹的一击道:“大溪帝王与兵权最大的王爷都站在本王这里,落叶军与残缺不齐的骠骑军又如何能抵挡?”
 赵临胥挑眉。
 看出来赵斩麒如今心情非常糟糕,想来他非常不喜被人背叛抑或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这和自己一样,赵临胥对于他人的背叛无法忍受,但他对于计划以外的事反倒觉得有趣。
 赵临胥笑道:“怎么?就许你找大溪,朕不能找了?”
 赵斩麒心底生出几分疑虑。
 不可能吧?
 能请出封具桦和封具恒着实不容易了,也是薛倪有手段,以往待过大溪皇宫才有办法。就大溪那个风气,赵临胥怎么可能有本事让大溪帮忙与出兵。
 “哐啷!”
 赵临胥剑尖堪堪划过赵斩麒的侧脸。
 赵斩麒不愿再恍神,手臂蓄力挥剑刺向赵临胥的腰。
 夜色下,两条身影如电闪雷鸣般,酣畅淋漓地宣泄,让体内的野兽咆哮、撕咬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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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府外,迎亲的轿子、一箱箱的聘礼被放在了府门旁无人理会。
 迎亲队的普通老百姓听说外头打仗,还隐约能听见杀声,早吓得都跑回家和家眷准备应对了,哪还有心情迎亲打鼓吹唢呐,而前来接送的一小队北南军却是将城主府包围了起来,这是他们王爷的命令,为防变故。
 府内,李见瑜正躺在书房的软塌上安静地等待。
 陆艾带着落叶军去助赵临胥一臂之力了,陆艾是这次的主帅,但郑柯不是,因此李见瑜在等郑柯完成了他分内事后来接自己。
 外头看守的北南军不多,他相信郑柯可以带人搞定。
 毕竟若他乖乖待在这里毫无作为也太危险了,万一赵斩麒愤怒之下失了理智,让人来杀自己,那自己给谁哭去。
 府内不算寂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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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处传来的蝉鸣声、流水声,还有远方的厮杀声。
 李见瑜叹了口气,这次的浑水他原不想搅合,但赵斩麒丝毫不给他选择,也就不能怪他反扑了。
 赵斩麒约他谈,李见瑜不能不去,一味逃避不是解决之法。而之后赵斩麒逼他站队,告诉李见瑜若是他没助赵斩麒一臂之力,赵临胥败了后李见瑜与落叶城也无法脱身。
 李见瑜原想相信赵临胥,信他能赢,但李见瑜做不到。
 吃下九鼎丸后易妙算便告诉他,封具桦和封具恒日日在宫里靡乐,那赵临胥怎么能赢?
 李见瑜只能如此了。
 他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和权利交托给另一个人,自己的城与百姓,自己的命,自然是自己来想办法。
 而如今他也成功了。
 李见瑜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是那块女巫老奶奶送他的凤凰佩。李见瑜挺喜欢的,也许当真是因为如老奶奶所说,这玉佩能带给凤凰福气与安神作用,李见瑜摸着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落叶多事,风波未平,因此李见瑜让小九儿跟着孟磬书走了,如今落叶府就剩他一个人。
 “咿呀”
 李见瑜一愣,起身就见房门被推开,来人易妙算。
 李见瑜心底有不详的预感,但面上依旧滴水不漏道:“易先生怎么来了?”
 易妙算开门见山道:“兵符呢?”
 李见瑜挑眉道:“先生为何要兵符?”
 “王妃,您叛了王爷,心中便没有羞愧之意吗?如今尚有挽救的机会,把兵符给我。”
 李见瑜轻轻冷笑了几声。
 易妙算这是想要他的兵权然后杀了他吧?这样,易妙算便可以说落叶城主在混战中“意外”身亡。如今他还在,因此陆艾与郑柯听他的,落叶军听他们的。但他若死了,落叶军便必须得听兵符之令了。
 “落叶兵符,在哪里。”易妙算重申。
 李见瑜手轻轻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心道郑柯怎么还没来。
 “王妃,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易先生当真为王爷鞠躬尽瘁。”
 “我为封具家办事,与王爷无关。倒是王妃……”易妙算摇头道:“赵临胥与赵斩麒,为何王妃偏要选赵临胥?”
 “因为我……”
 李见瑜思绪微微恍惚。
 为何?
 “因为……”李见瑜定了定神,勾唇道:“我遵守诺言。”
 不久以前,有人和他说,美人,你的落叶军,朕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那便可惜了。”大溪皇族没几个不会秘术的,易妙算手中腾起一团火焰,眼神阴沉道:“最后问王妃一次,兵符在哪儿?”
 李见瑜挑眉看他。
 “再见了,王妃。”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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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下刀光剑影,杀声连天,地面与天空都被染红了。
 落叶军与骠骑军并肩杀退封具与北南军,百花门的丝绸阵法与欢月教的秘术更是帮了大忙。
 “将军!”
 花幻兮踩着绸缎落到刘蒲成身边,忧心忡忡道:“不知将军可有留意到,我们如今处在劣势,这样下去不妙。”
 花幻兮必须下令让门徒摆阵协助大军,因此对于战局最为清楚。
 刘蒲成还未应答,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嚎叫。然而这嚎叫听着不像人,倒像是……
 “鬼面大将驾到!!!”
 刘蒲成踏上更高的哨塔一看,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就见不远处,郑柯骑在马上一马当先,但他跟前却有一群……猪。猪群“咚咚咚”,嚎叫着往前冲,连地面都为之震动。
 赵临胥也看傻了。
 这些猪和以前“欢迎”他初来落叶的那些可不一样,以前那些猪不过是被人放了出来,迷失地寻找方向而已。
 但这些,尾巴绑着火把,疯了一般往前冲的可不一样。若是被这些上百上千斤的生物给撞上了,就算留有一命,但接着被踩一脚那还有救?
 更别提那些尾巴上绑着的火把还会烧到人身上。
 郑柯骑在马上笑喊道:“我!郑柯!专为城主放猪!!给我冲啊”
 那些猪便这么撞入了敌军中,顿时一片混乱。阵法被打乱不说,猪群身上的火蔓延烧开,场面一片惨烈。
 赵斩麒面色极为难看,而接着他的面色根本不能用难看形容了。
 因为在郑柯身后,是一个戴着鬼面具,身穿暗色铠甲的高大男人。夜色之下,那男人看着可怖诡异。
 “大溪的鬼面将军?那么他身后的是……鬼面军?”刘蒲成下巴都合不上了,这一出一出的。
 赵斩麒不敢置信。
 赵临胥居然能请到鬼面将军?
 鬼面将军啊!
 赵临胥笑了笑,一只白鸽从鬼面将军身上飞了出来,落在赵临胥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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