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孑与2
掌柜的以为我们是要拍李玮的马屁,满口答应了。”
“别限制李玮,只要他想走就千万不要拦着,随他去。”
巧哥笑道:“吃惯了肉的野狗,你让他回家去过清汤寡水的日子?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巧哥看到铁心源熟门熟路的穿过一座天井来到一个热浪逼人的大厅,非常习惯的舀了一瓢凉水放在边上,自己躺在一个中间微微鼓起的一个石台子上,倒头就睡。
“这不对啊,难道说你来过这地方?你怎么好像比我换要熟练的样子,至少我第一次来就不知道弄一瓢凉水用来冰眼睛。”
铁心源不愿意理睬巧哥随口敷衍道:“热水池子吗,不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巧哥也已经习惯了种遭遇,所以当他看到铁心源被侍者搓洗干净之后,竟然自己拿起那块绿了吧唧的东西开始洗头的时候,也就不再惊讶了,在他看来,铁心源天生就该知道这些才对。
铁心源自己也在吃惊,能在大宋见到肥皂这也实在是不容易,平常在家里都是用澡豆的,那东西涩了吧唧的很不好用。
这些色目人为何不多制造些肥皂售卖呢?应该是一条发财的生意。
侍者使劲的用手捋一条沾满了肥皂的毛巾,把上面的沫子全部堆在铁心源的身上,泡沫堆在身上的感觉太舒服,而铁心源的身体又过于疲惫。
于是,在带着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终于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铁心源忽然被一声尖利的女子叫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布袍子,巧哥就睡在对面的床上,鼾声四起。
房子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子在歇斯底里的喊叫。
巧哥睁开眼睛瞅瞅铁心源笑道:“睡吧,这里经常有这种事,说不定又死了一个。家里家里人正在闹。”
说着话拿脚在墙上踹了两下,示意小玲儿他们安心。
巧哥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外面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铁心源喝了一口水,精神好了很多,低头看看自己油渍麻花的身体,看样子刚才在肚石侍者没少往身上涂抹橄榄油。(未完待续。)
银狐 第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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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突如其来的杀戮
一股温热的水流从一丈高的地方落下,铁心源盘腿坐在一张石头雕刻的椅子上仰着头接受水流的冲刷。
高大的穹顶上面有细碎的阳光从上面散落下来,忽隐忽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是乌云的缘故,还是外面那颗不断摇晃的槐树遮挡了阳光。
等到身上的油脂全部除掉之后,他就包裹着一条很大的毯子走过了肚石,这一次他没有躺到上面去,因为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三具尸体。
不是自家杀的,当然没必要去仔细的探究,在官府到来之前,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为好。
巧哥一口一个的吃着椰枣,也不担心齁着,见铁心源洗完澡了,就指指肚石上的三具尸体道:“全是色目人,刚才帮你擦背的那个色目人也在其中。
全是一刀断喉,下手非常的利索。”
铁心源苦笑道:“我们被陷在这里了,官府的人应该已经来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看我们的动静呢。”
巧哥点点头道:“大门已经关死了,出不去了,我没爬墙,担心被人家一箭给射死,不是我们做的,就不信他们能够陷害我们?不过啊,你是怎么控制着自己不叫出来安静的洗完澡的?”
铁心源看看巧哥苦笑道:“如果大喊大叫有用的话,我早就叫唤了。”
“不愧是我大宋太学中的佼佼者,就这一份沉稳就足以傲视同辈了。
你之所以不走,是在等老夫出来吗?”一个身着绿袍带着貂蝉冠的五十余岁的枯瘦官员出现在肚石边上。
刚才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一角绿衫子,铁心源才咬着牙硬是坚持着在死人边上洗了一个永生难忘的澡,现在,这人出来了,铁心源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的貂蝉冠上有一丝淡黄色的流苏,这就说明他来自于提刑司。
那人轻轻地挥挥手,穹顶上就不再有光线洒落下来,透过穹顶上的小洞,甚至能够看到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事情不是我们做的。”铁心源来到小格子里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郑重的对那个官员说道。
“每个杀了人的贼囚都这么说。”绿衣官员幽幽的道。
“你不是正途官员吧?”铁心源看看官员并不以为意。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你是正途官员,就不会直呼我这个太学生为贼囚。
也只有你这种依靠功劳积累一步步上来的官员才会从骨子里厌恶,并且看不起太学里的士子。
你大概连自己的上官都看不起吧?”铁心源让小福儿帮自己把湿漉漉的头发用布巾子擦干,随口应答道。
“牙尖嘴利,老夫不信你到了提刑司衙门也能笑的出来。”
绿袍官员明显的有些生气了,巧儿轻轻地拉拉铁心源的衣衫,示意他不要激怒这个家伙。
铁心源走到肚石前面,瞅着那三具仰面朝天的尸体皱着眉头问道:“死了多少人?有我大宋人吗?
如果没有,我会立刻去向太学山长控诉你的无耻行径。”
绿袍官员嘿嘿笑道:“《刑统》读得不错,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几个色目人死了,还劳动不了我提刑司出马,但是我宋人死掉了七人,中间还有皇亲国戚,你认为本官该如何对待你?”
铁心源骇然朝巧哥对视一眼,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在东京,不论是大食人,还是色目人,亦或是西域人,他们之间虽说纷争不休,却从来不敢把宋人牵扯进来。
大宋的律法极度自私,一旦异域人的争斗伤害了宋人,那么朝廷只会惩罚所有的异域人,不会问任何情由,直到异域人交出来了罪魁祸首,才会停止这种大规模无差别的惩罚。
现在宋人死了,还有一位皇亲,这让铁心源顿时觉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那个死掉的皇亲不会是李玮吧?
铁心源用力的搓搓面颊道:“别的尸体在那里,我能看看吗?”
绿袍官员笑道:“你在太学中学的并非制科,也敢看那些破碎的尸体吗?”
“侥幸逃过一劫,自然是要看看尸体,看看自己是何等的侥幸,请提刑行个方便,我想找点不是我们这几个人干的证据。也好早点洗清嫌疑,回家去榨油。”
绿袍官员拍拍手,四周竟然涌出十几位差役,最夸张的是还有两个用青布包着头发,腰间勒着皮腰带,手里提着一根铁链子的肥壮妇人。
铁心源看到那两个妇人顿时大怒指着绿袍官员道:“刚才我洗澡的时候,这两个贱妇也在场吗?”
绿袍官员第一次拱手道:“你长得过于清秀,色目人不能分辨男女,因此,找女牢子也是有备无患。
放心,本官已经警告过她们不得胡言乱语,否则杖死!”
铁心源狠狠地瞪了那两个满脸横肉的女牢子一眼,对官员道:“放他们回去吧,我留下来就足够了。”
绿袍官员笑道:“这里有三具男尸,每个人都是膘肥体壮之辈,而他们却被利刃断喉而死,说实话,本官不信你这个文弱太学生能有这样的身手。
倒是巧庄的巧大官人是有这个本事的,三年前,长松桥一战,巧大官人一根哨棒撵的十余个泼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只能跪地求饶,每人乖乖地挨了十哨棒,从此再无泼皮胆敢在笸箩巷子停留,真是威风,好威风啊!”
巧哥长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某家留下,让我的弟弟们离开如何?”
绿袍官员摇头道:“案子一日不破,尔等一日不得离开。
铁心源你不是要看那些破碎的尸体吗?那就去看,只是别吐出来就好。”
铁心源制止了暴怒的巧哥,取出手帕绑在鼻子上,朝绿袍官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随着他走出了蒸房。
来到天井的时候,外面果然漆黑一片,不过七八个灯笼加上十几把火球,将诺大的天井跨院照耀的如同白日。
自己洗澡的时候从穹顶上漏下来的光芒,就该是这些灯笼发出来的才是。
铁心源强忍着去看李玮当初居留的那边,而是随着绿袍官员的脚步,走进了一座花厅门前。
花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尸体,看面目都是宋人,轰走了落在纱门上的苍蝇,铁心源随着绿袍官员走了进去。
绿袍官员将手缩进袖子里笑道:“你看看,这刀法是何等的凌厉,一刀断喉干净利落,只是不明白为何贼囚要在他们已经死掉之后,又在他们的身上切割五刀,露出心肝脾肺肾。”
铁心源瞅了一眼尸体抬步出了花厅,摘下手帕问道:“这些人和孙羊正店没有关系吗?”
绿袍官员哈哈大笑道:“铁公子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嘛,邓八就是这种死法,那个案子也是我孙泽接手的,久久不破,上官已经有微词传出。”
“既然如此,你就破案子啊,拉上我们几个劳累了一夜贪睡的少年人做什么?”
孙泽摇头笑道:“上一次邓八之死乃是无头公案,只有那么一具尸体,再加上邓八仇家满天下,你要我如何去破案?
这次不同,老夫初次进来的时候,不但在这里发现了十几个死人,还发现了八个大活人,虽然一个个都睡的恨死,毕竟案发之地有了活人。
老夫自然要封锁这里,慢慢的等你们醒过来,看看你们会如何面对死尸。
结果,真是出人预料之外啊,你们八个人中间,其中一个竟然会慢条斯理的洗澡,洗的很是认真,别的居然嘻嘻啊哈哈的跑去围观尸体。
你让本官如何去想?一般人该有的慌乱和惊恐你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个胖子居然撩起尸体的短裙看人家的下体,比量家伙的大小,这实在是让本官觉得荒谬。”
孙泽说完了一长串话之后,把眼睛盯在铁心源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道:“本官很想知道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铁心源张嘴道:“我是太学……”
“住嘴!”
孙泽怒吼一声,指着花厅里的尸体问道:“周围尸体环伺能面不改色的人会是好人吗?”
“我们是傻大胆……”
“住口,你若是再敢搪塞本官,你是士子老夫拿你不住,难道你以为老夫那那些小泼皮也没有办法吗?
三木之下,予取予求,早点说清楚,免得将来后悔莫急。”
铁心源叹口气,指着隔壁的房间道:“既然是死了一群人,隔壁想必也有,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话就推开了纱门,往里面看了一眼道:“契丹人?”
“辽国贺岁副使崔燕,身中三刀,刀刀碎心,四名胡姬,全部是颈骨折断而死。”
铁心源笑道:“难怪你会发狂,崔燕的侍卫也死了吧?”
孙泽阴沉着脸道:“四个辽国侍卫,颈骨折断而亡,无一例外。”
铁心源苦笑道:“这么一来,我都觉得我们这群人嫌疑甚重啊。”
孙泽推开最后一扇门指着里面的那具可怜的尸体道:“李玮,陛下生母的侄儿,身中一刀,这一刀割破双眼,刀锋入脑……”
铁心源没有听孙泽的唠叨,而是俯下身子仔细的确认了李玮的身份,叹口气道:“这烦人的家伙终于死了。”(未完待续。)
银狐 第二十章铁心源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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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铁心源的判断
旁边听了铁心源喃喃自语的孙泽立刻就把耳朵竖起来了。
怀疑的瞅着铁心源指指死鬼李玮道:“你和这家伙有仇?”
铁心源摇头道:“没有,就是整天看见一个能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丈我的草包混在太学里,有些烦。”
孙泽看着铁心源冷冷的道:“我的先生也把这句话念错了,我学的也是都都平丈我,还有比这更加骇人听闻的,你要不要听听?”
铁心源看着孙泽那张严肃的脸拱手道:“令师高寿?”
“八十有三,四月里先生过寿才给送去一只羊,
大山里面能有一个识字的先生教学生已经不易了,还敢要求他像太学里的先生一般高妙?
小子,告诉你,谁都知道先生把好多圣人话都教错了,但是,就因为有先生的存在,大山里面多了许多识文断字之人,即便是山间砍柴的樵夫,也能念上一两句《诗经》,连陛下都赞许的人你敢小看不成?”
这几句话说的铁心源羞愧无地,只能指着李玮的尸体呐呐的道:“我是在说他。”
孙泽叹一口气道:“李家这才富贵了几年啊,这就全部断送在这里了。
哼哼,他既然敢来袄庙,这条小命迟早会断送在这里,被人家一刀毙命,还少了一些纠缠。”
铁心源奇怪的道:“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就该知道这些人不是我们兄弟杀的,你拖着我们不许回家是何道理?
如果因为案子破不了,就想找替罪羊的话,我们兄弟并不合适。”
孙泽随意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李玮,帮着袒胸露腹的色目女子掩好衣衫,站起来道:“本官就想知道贼人为何不杀你们?这是本官唯一能够找到的蛛丝马迹。”
“或许是我们当时都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人家手下留情?”
孙泽长叹一口气道:“还有两个襁褓中的幼子也被活活的掼死了。
这样穷凶极恶的贼子能因为你们睡觉就放过你们?
除非是你们和贼子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人家才放你一马。
现在,告诉本官,到底是什么纠葛,说清楚了你们就回家。”
铁心源苦笑道:“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做,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觉得我要是把什么都说了,会是我说的第二种结果。”
孙泽笑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那就跟我回衙门去吧。”
铁心源笑道:“不成啊,你得先找太学的山长,也就是我大舅公剥夺了我的学籍,然后,去吏部消掉我吏部待察的资格,最后才能把我捉到牢里去。”
孙泽笑道:“既然动不了你我就……”
铁心源笑着截断孙泽的话道:“别,我就了,你拿李巧他们也没办法。
我的兄弟全部都在将作监有差事,拿他们还要将作监的大匠发话。
曾公亮那个人是出了名的护短和不讲理,你要把他专门研究铠甲和器械的匠师拿走,你问问他同意不?”
孙泽笑道:“这就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心洗澡的原因?”
铁心源黑着脸道:“我要是不表现的坦荡无私,你如何会认为我们没杀人?
如果这里就我一个,我说不定会破口大骂着冲出去,至少你还不敢对我无理。
因为有兄弟在,只好向你表明我内心一片坦荡了。”
孙泽再次拍拍手,那群衙役,女牢头一类的人物再一次齐聚天井,就听孙泽对自己的属下道:“我们的事情没有了,准备离开吧,这里的一切该交给开封府了。”
大门开了,孙泽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铁心源带着巧哥他们也想混着离开,却被一群拿着水火棍的人给拦住了,看样子如果铁心源硬闯的话,他们就会拿水火棍子开砸。
孙泽看着被拦在门里面的铁心源笑道:“你运气不好,包拯前日里坐定了开封府尹的位置,你猜他会不会在意你的太学生身份,会不会在意曾公亮的阻拦?”
铁心源皱着眉头不再向外走,而是带着巧哥一群人回到了天井。
巧哥看看天井里的喷泉,小声道:“如果把水从上面掐断,喷泉的管道里面应该能钻过去人。”
铁心源点点头道:“那就赶紧,不能落在包拯手里,我从小就和这个人八字不合,落他手里大事不妙。”
巧哥点点头,然后就如同猴子一般的爬上了房顶,用一个木板堵住了连接水池的粗陶管子,外面的水依旧源源不断的涌进水池,迅速灌满水池之后,里面的水如同瀑布一般的从屋顶垂落。
天井里的喷泉立刻就停止了喷水,玲儿和福儿用力的卸开了往下漏水的兽头,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巧哥儿趴在洞口静静地听管子里面的动静,听了片刻就拔了一根头发放在洞口,当头发微微向上拂动的时候,他就第一个钻进了管道,不大工夫,听见管子里面传来巧哥的声音。
“下来吧,出口在阴沟里,只有三十余步。”
铁心源指挥着玲儿,福儿一群人全部进去之后,就用尽全身力气把兽头重新放回原处,不理睬巧哥大吼大叫。
都离开自然是不现实的,没见到罪魁祸首,包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自己留下来顶缸,巧哥他们才能平安无事。
爬上屋顶取开木板,让水池里面的水重新灌进了陶管,那个巨大的喷泉再一次欢快的开始喷水,也堵死了巧哥他们想要进来的道路。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铁心源就觉得有些无聊,背着手在天井里漫步,或许是死人太多的缘故,诺大的天井里面,竟然不断地出现一个个小的旋风,旋风席卷着纱幔,将纱幔扭成麻花之后,又猛地松开,一开一合极有韵律。
李玮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庞似乎正在盯着铁心源看,被刀子划得稀烂的眼球就垂在眼眶外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似乎有话要说。
他活着的时候,铁心源就看不起他,成了鬼之后自然更加的不害怕了。
撕下来半截帷幕盖在他的脑袋上,这样他就没办法瞪着自己看了。
大门依旧锁的紧紧地。
这是开封府在吓唬自己,想要自己崩溃掉之后,再轻而易举的问案子。
白日里睡了一整天,铁心源此时精神健旺至极,一一的检查过那些尸体之后,就坐在天井里,就着孙泽没有带走的气死风灯开始将描述自己见到的每一具死尸。
写完之后,瞅瞅依旧紧闭的大门,就重新研好了墨,提笔把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全部记录了下来,等包拯前来的时候交给他。
和那个人一定要少说话,多说多错这是一定的,只要被他抓到尾巴,再想要脱身,不掉层皮根本就没有可能。
每一个字都要斟酌,每一段话都要玩味许久,当天边开始发亮的时候,铁心源就停下笔。
找来了一壶酒,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之后,把心一横,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给灌了下去。
这壶酒喝完,他相信包拯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醉的不省人事的铁心源。
提刑司之所以先过来,这是包拯在告诉自己事情很麻烦,后果很严重。
那个家伙从见到自己的第一刻起,就一句实话都没说,什么总会念错字八十三岁的老圣人,什么帮着女尸收拾衣服的举动,全是骗人的。
就是想告诉铁心源他是一个好人,天啊,提刑司里会有好人?
在这个口供靠逼,破案靠猜的时代里,那个断案子的主官手里没有几桩冤案?
孙泽之所以会轻易地走掉,这是要湮灭自己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丝希望。
老套的白脸黑脸的游戏,哪里能够骗得过见多识广的铁心源。
论到心志,铁心源不认为土生土长的大宋人有自己坚韧。
巧哥他们是不成的,只有把他们全部弄走了,自己才能安心的对付将要到来的包拯,他不但没有恐惧,反倒有一丝丝的兴奋。
进了将作监的巧哥,即便是包拯,也至少需要七八天的交涉才能把人从将作监里弄出来,到时候,自己应该能够想到脱身的办法。
事情出了偏差,一壶酒下去之后,铁心源好像只是有些面红耳赤,打了两个酒嗝之后,脚步依旧稳健,没有醉倒的意思。
该死的色目人,竟然在酒里面掺水,铁心源咒骂了一声,又找来一壶酒,拍拍自己的肚子,又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回差不多了,铁心源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晃了两下,吧唧一声就摔倒在早就准备好的软榻上。
临近失去知觉之前,他努力的翻了一个身,他忽然想起喝醉酒仰面朝天睡觉,很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天色大亮的时候,大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十二个差役冲了进来,很自然的分成两排,手中的水火棍点着地面发出脆响,嘴里吼着令罪人魂飞魄散的“威武”。
走在差役后面的包拯,黑脸如墨,不怒而威,即便是脚步声,也带着一股子杀伐气。(未完待续。)
银狐 第二十一章忙碌的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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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忙碌的巧哥
官威,顾名思义,即为官者的威严与威望。为官者,无不希望自己都能够得到“官威”,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众望所归。
官威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只存在于我们的外在感觉中。
别人看到包拯虎步龙行的姿态,不怒而威的面容,即便是心有顽抗到底的想法,此时就如同小兔子见到老虎一般,任有千般手段也无力施展。
当然,像铁心源这种烂醉如泥,嘴里不断往外喷吐呕吐物的人自然是不会在乎什么官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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