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作者:寒菽
 在到绝症确诊报告时,楚汛什么都想开了,人生在世,还是自己快乐最重要。甩掉渣男,打脸智障同事,炒了傻逼上司,住豪宅,吃大餐,豪华旅行,再睡个器大活好、年轻英俊的小帅哥楚汛把以前不敢做的事通通放肆痛快做了一遍,潇洒的不得了!所有的积蓄都潇洒光,楚汛躺平等死了,医生抱歉地告诉他:“对不起,您的绝症是误诊。”楚汛眼前一黑:“……”重新做了个检查。他觉得最近身体是很不舒服啊?医生一脸凝重。楚汛心里咯噔一下:“别告诉我其实没误诊,我到底有病没?”医生:“您是没得绝症,但是您……您怀孕了。”楚汛:“???”那什么,他是个男的啊?然后,孩子他爸、那个器大活好年轻英俊的小帅哥、同时也是年仅26岁的亿万富豪蔺焰尘站了出来,拿出已经签好自己名字的结婚申请书:“我会负责的,我们结婚吧。”楚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迟到了30年的桃花期突然犹如桃花汛般,猝不及防地汹涌而至了。*平时怂货爆发毒舌老妖受x多金贫嘴小狼狗总裁攻,年下,男男生子。希望洁党远离,不要互相伤害*只谈恋爱,格局很小,老梗,狗血,俗套,文笔不好,拒绝写作指导*我的书的人物名字都是自动取名器生成的,不要说我杀马特了,都怪自动取名器每年春回大地时节,黄河上流的冰凌消融,水位上涨,奔至下游,恰逢两岸桃花盛开,故而这次汛期被称作桃花汛。内容标签:生子豪门世家打脸甜文
桃花汛 分卷阅读1
 第1章
 12月24日,周二。
 晴,最高气温7,最低气温3,微风。
 姑且算个好天气。
 早上7点多,楚汛在早餐店买早餐,身边几个学生在嘻嘻哈哈地打闹,校服穿得拖拉,围巾也不戴,年轻的脸庞光照人。
 楚汛真的羡慕,这周日便到他的三十岁生日,不知不觉已过那么多年。他早就不再年轻,西装里穿齐保暖内衣,外面还要加件厚厚羊绒外套,这样还觉得冷,还要用围巾把脖子严实缠起,像上吊。
 他买好早餐,去季天泽家,奉上季天泽点的早餐。
 季天泽却嫌弃:“我要的是牛肉馅,这是猪肉,你怎么这都买错?”
 又说:“你身上一股油腻肉味,真臭,离我远点。”
 虽然嫌弃,但还是吃了,一边说:“我今天工作要用的ppt呢?你怎么回事?还没做好?”
 楚汛疲累地颔首:“做好了,我来给你讲解一下,你总得熟悉一些才好在会议上展示……”
 讲着讲着,楚汛走神,最近总走神,他想起早上遇见的擦肩而过的学生,记不清相貌,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学生的脸像是被擦掉,然后换上他年轻时的脸。
 他记得自己喜欢上季天泽是十六岁,还在读高中,从那时起他就风雨无阻给季天泽买早餐,人人都说他是季少爷的小跑腿。
 他从不介意,卑微地喜欢着季天泽。
 那时季天泽会抱着他的肩膀说:“小汛,你是我的好兄弟,对不对?”
 他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脸红心跳地点头。
 十几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怕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眼睁睁看着季天泽换过一个个女友,还得次次都笑着祝福。
 季天泽临走前交代他说:“今天早点下班,帮我把房间打扫了,你说上周有事,衣服攒着一直没洗,地板也得好好擦。”
 楚汛犹豫:“我有事想和你说……周末是我生日。”
 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季天泽回也不回头,故意岔开话题:“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吧。”
 不像是在对朋友说话,像是在对下人说话。
 楚汛没回答,季天泽也没注意,反正他是在命令,又不是请求。楚汛对他千依百顺,他说什么,楚汛都会做的。
 他们公司不过洋节,平安夜并不放假。
 昨天请假,堆积一天的工作得忙,所以楚汛提早25分钟到公司。他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工作,干了七年,他聪颖认真却善于低头,四平八稳,两三年便跳一级,前任总经理极欣赏他,却在升去本部前把他留下来,大家吃惊,难道楚汛要成为分公司的新头领?
 不料突然空降来个二世祖压他头上,其人庄瀚学本部老总的小儿子,今年才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大学新鲜人年纪。
 于是楚汛屈居副手。
 但他不恼火,早就习惯了,而且师父是特意把他留下来,让他有机会和小公子搞好关系。
 可惜此人人不如名,不学无术,迟到早退不说,有时还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公司都不来。上行下效,公司风气亦不如前,楚汛努力弹压,不过勉强维持而已。
 他披心沥胆教导小公子,还被嫌烦。
 庄瀚学振振有词:“我不工作也有钱用,为何要过得那么辛苦。”
 楚汛无语,他打听之后才知道庄瀚学从小顽劣,之前他看庄瀚学履历漂亮,还是名校毕业,比他学历高。庄家三个孩子,他是老小,上面还有哥哥姐姐,都是英,只有他,学小提琴能用琴把老师打出家门,大学毕业证书靠父亲给学校捐一栋楼换得。
 这半年过得累极。
 他不过一天不在,公司就乱了套,听说昨天庄小公子干脆没来。
 楚汛把昨天的各种工作检查一遍,新进公司的男大学生出了纰漏,差点酿成大祸,幸好被他发现,楚汛把人叫到办公室批评。楚汛相貌阴柔,皮肤薄白,眼角上扬,戴一副金属细边眼镜,气质冷洌,他自认为还没说什么重话,却把那男生吓得快哭起来,楚汛不心软,长记性了以后才能不犯错,是为了他好。
 中午员工都在吃饭,楚汛还在加班,决定做完手头的工作再离开。
 他已经决定辞职,想早点处理完自己的工作,离职时公司不至于太混乱。
 手机响起来,是有人发消息给他,楚汛拿起来一看,一句话映入眼帘:那老娘娘腔真是小题大做,心胸狭窄,一点小错便揪着不放,好似不这样不能体现他威风。
 只看到一瞬间,消息就被撤回,像是没发生。
 楚汛有点难过。唉。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在背后骂。
 到了下午,庄瀚学才姗姗来迟地跨入公司大门,见到楚汛还心虚一下,楚汛以前会打电话催他上班,不管到公司干不干正事,起码得好好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椅子里。他昨天去夜店跳舞,宿醉,睡到中午才醒,吃了中饭,想想楚汛今天上班,挣扎一下还是来了公司,自我感觉很给楚汛面子,他怕楚汛又拉着晚娘脸喋喋不休要他上进要他学习,他父母都不要求,楚汛真是没事找事。
 楚汛居然没骂他,庄瀚学惴惴不安。
 骂他做什么?楚汛忽然气馁,说不定也在背后骂他老娘娘腔。
 一片好心喂了狗。
 庄瀚学见楚汛专心埋头工作,得寸进尺,把自己要负责审批盖章签字的简单任务也偷偷摸摸推给楚汛,如山的文件搬到楚汛桌上。
 楚汛冷冷看他一眼,庄瀚学按着额角扶着桌子开始装病:“我昨晚喝太多酒,头疼呢。今年已是带病坚持上班,值得鼓励了。你帮我做一半,就一半,不然怕完不成……不然三分之一?”
 楚汛说:“你当是菜市场买菜?还讨价还价。”
 庄瀚学嘴倒是甜,且不知羞耻:“我是个废物嘛,还得楚哥帮我。”
 楚汛顿觉心累。
 工作太多,导致太晚下班,去季天泽家太迟。
 季天泽冷着脸对他挑剔:“你有那么忙?既然不能按时不如早点和我说,害我等你。”
 “你最近是怎么了?你又在走神?”
 “早上也没准时。”
 “那个ppt也做得不够好,我今天输给我讨厌的那个同事。”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楚汛!”
 以前楚汛问他懒得做饭为何不买外卖,不想做家务干脆请个保洁。季天泽说:“外卖没你做的饭好吃,实在腻味。小时工总是手脚不干净,找不到好的,也不如你。小楚,你待我最好。”
 好像他在他生命中必不可少。
 楚汛晚饭没吃就赶去他家,本来就累得要死,饿得头昏,还要被骂,瞧着季天泽那张臭脸,被他辱骂,再想到今天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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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的诸般烦心事,忽然笑了。
 他发现自己确实挺贱的。
 多好笑啊。
 季天泽皱眉:“你笑什么?”
 楚汛说:“笑我自己,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多年,现在才醒。”
 季天泽有些心慌:“楚汛,你说什么?”
 楚汛太累了,连话都不想再和他说,转身要走。
 季天泽拉住他:“你说清楚是什么意思?这个年纪,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
 楚汛甩开他的手:“意思就是,以后您请另找个跟班,我要过我自己的日子去。”
 楚汛走到半路,回头,背后一片黑黢黢,空无一人,他笑下自己,放了狠话,还软弱地想给季天泽最后一次机会。
 季天泽就不稀罕他,以挚友的名义钓了他那么多年,不过是因为他听话,做杂务不用给钱。
 楚汛开车,觉得身体难受,在马路边停下车,靠在方向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那是昨天他去医院得到的诊断书。
 他想拿出来给季天泽看,总找不到时机,以后也不必找了。
 医生告知他,他已得绝症,寿命大抵只剩半年,如专心配合治疗且运气好,或能可怜兮兮地苟延残喘一年半载。
 楚汛攥紧这张给他的命运判决死刑的纸,指甲刻破纸面,扎在手心,疼得他突兀笑起来。
 就算他死了,地球也照样转动,世上如他这般的小民何止千百万,死不足惜。
 他想告诉季天泽,可季天泽连他去医院都不知道,他几次三番想和季天泽说,季天泽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他想把公司的工作处理好再离职,可下属在背后骂他,老板借机偷懒。他真的是必需吗?他不在了公司也不会即日倒闭。
 至于父母,早就因为出柜断绝关系,已经五年没回过家。
 是他太自恋,把自己看太重。
 世上根本无人在乎他死活。
 他这二十九年,活得乱七八糟像个傻子。
 现在快死了,才想到要为自己活。
 第2章
 楚汛隔日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庄瀚学:“请您今天务必准时到公司。”
 庄瀚学打着哈欠随口应了,结果还是迟到一小时,刚坐下,楚汛就跟进来找他。
 庄瀚学以为要被骂,马上摆出嬉皮笑脸,打算蒙混过关,楚汛一言不发,郑重递上一封整齐对折叠起的信纸。
 庄瀚学不明所以,接过信,打开,最上五个字映入眼帘,触目惊心辞职申请书。
 他笑不出来了,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庄瀚学当然不同意:“楚哥,你别吓我。”
 楚汛坚定地说:“我是认真的。”
 庄瀚学和楚汛相处半年多,了解楚汛性格,勤劳认真像上一辈人,不苟言笑,不应拿辞职开玩笑。
 楚汛还说:“今天我便不准备工作了,请今天批复,谢谢。”
 庄瀚学不可思议地说:“到了下个月就可以拿到年底奖金,你不要了?你这样突然辞职,连离职金都拿不到。”
 楚汛麻木地说:“不要了。”有钱也买不到命。
 庄瀚学纠结:“这般突然……我就算马上找到人替你,交接工作至少一个月。”
 楚汛:“你自己为什么不能做?”
 庄瀚学颓唐苦恼:“我不学无术,我不行。”
 楚汛见他这模样便恼火,给他一句忠言,嘲讽似的:“小庄,你并不笨,你只是不爱用心。你偶尔愿意听我教你,学一遍就会,你不应当自己看低自己,你很聪明。”
 庄瀚学呆愣愣。
 楚汛补充:“是我多嘴,有的是人愿意帮你跑腿。”
 庄瀚学:“……”
 楚汛扔下烂摊子跑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没责任心。
 他生活在一个中产家庭,不富裕也不拮据,他是男孩子,父母从小教导他生活艰辛,要勤劳独立。他不到十岁他就敢自己搭公交车上下学,书法端正,作业从不偷懒,老师都说很少见到这样的乖小孩,在校时不是班长就是学习委员。
 楚汛记得,二十四岁时父母给他频繁找相亲,他不想骗女生,找尽了借口,终于坦白性取向男,然后一场家庭大战。母亲说:“我还曾和人吹嘘你从小乖到大,从未有叛逆期,原来只是迟到。”
 楚汛觉得,那会儿算什么叛逆期,他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叛逆期!
 他都要死了,让循规蹈矩也去死吧!!
 凭什么就要他温柔仁恕、忍让他人?
 楚汛记得自己曾看过一个段子:
 员工询问老板为什么不涨工资。老板说:你不能这样铜臭,你上班难道只是为了钱吗?你得想想你的梦想。员工回答:我的梦想就是不上班。
 突然之间,楚汛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庄瀚学了,他辛苦那么多年,攒下的积蓄也不够庄瀚学手上一只表,亏他还那么骄傲看不起庄瀚学,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庄瀚学?
 楚汛在庄瀚学桌上拍下辞职申请书走了,去自己办公室整理东西,他管庄瀚学同不同意,反正他不干了!
 楚汛随便找了个纸箱装自己的私人物品,只装了半箱,抱着走出办公室。
 格子间办公室安静到落针可闻,员工们齐齐站着,一片注目礼,楚汛被吓了一跳,停了半步。公司里他最喜欢的下属,叫段晓珍的女孩子拦住他,泪汪汪地说:“师父,你怎么突然出走?”
 楚汛不想和人说是因为自己得绝症,他讨厌被人可怜,沉默片刻,语气温和了一些,说:“你以后多加小心,我不在了,没人帮你挡酒。你那么漂亮,要学会和坏人虚与委蛇,务必要保护好自己。尤其那个王老板,宁愿得罪他也别去他的应酬,他就是个老王八蛋。”
 段晓珍是他带了三年的小徒弟,很信赖他,一脸“就算你跳槽能不能带我走”的表情,是楚汛的手下第一忠臣了。
 庄瀚学站旁边,像只狗狗望着他。
 楚汛把段晓珍推到庄瀚学面前,说:“老板,我不在了,你可以让晓珍来代我的位置,她很能干,除了酒量不好你得帮忙担待。”
 段晓珍被吓到,不敢说话。
 楚汛又点名:“还有那边那个茂俊杰。”
 一个男生站起来,以为楚汛要夸奖他。
 楚汛说:“他工作几次三番做错,屡教不改,连在背后骂我都不小心手滑发错给我,做事太不严谨,最好早日开除。”
 楚汛尖锐地讥讽:“就算他爸是老员工也不该让这种人走后门进来,其他年轻人会有样学样,带坏整个公司。”
 庄瀚学尴尬透顶,这话听着不知是在骂谁他也是靠老爸。
 茂俊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楚汛补一刀,夸了他一句:“你不是在背后和人说我心胸狭窄,你没说错。”
 楚汛简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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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畅快,难怪世界那么多没礼貌的人,骂人可真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换成以前,他肯定要顾忌到老同事的面子,要顾忌到年轻人的自尊,顾忌这,顾忌那,硬生生把自己憋出病。呵。以大欺小怎么了?欺负小朋友真有趣!
 而且,除了段晓珍,公司也不是没有别的员工喜欢他,还有好些小的不想他走,楚汛觉得很有面子。
 原来他做人也没有那么失败嘛。
 楚汛现在心情激动,他昨晚想了一晚上,把自己存款算了三遍,除了还剩十五年贷款没还完的房子,还存了一百多万现金。
 他非常节俭,原先存钱是幻想以后能和季天泽一起生活,两个人,没有孩子,为了将来养老打算,得好好工作,努力积蓄。
 这些钱不够治病,还得卖房,花光存款,受尽痛苦,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小,这样有意思吗?楚汛觉得没意思!
 楚汛昨晚还又看了一遍电影《遗愿清单》,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的主角是这么说的:想尿别谦让,硬了就快上,屁要小心放。
 话糙理不糙,楚汛如今感同身受,你说他过得那么累,这把年纪了,得到了什么呢?要是他在临死前的一刻扪心自问这辈子过得快乐吗,他能说自己过得快乐吗?
 不,不快乐。
 他现在要去找快乐。
 楚汛在路上直接去银行,昨天已预约好,他把一张银行卡里的三十万现金都取出来了,装满一个小包,带回家。
 取出来干嘛?
 取出来数着玩!!
 等他整理了行李,明天他就出发上路,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今晚上他还准备去吃大餐。
 楚汛还没出门,有人找上门了。
 是庄瀚学。
 他腆着脸来求楚汛:“楚哥,是我狗眼不识好人心,惹了你生气,把你气辞职了。”
 “我认真和您道歉。”
 “以后我再不迟到,我努力学习。”
 “我还需您教导,您是真心待我好。”
 “公司没你不行。”
 楚汛一脸冷漠,关门。
 庄瀚学死乞白赖往门里挤:“哥!我们有话好好说!”
 庄瀚学人高马大,还爱打网球,一身蛮牛劲,比力气楚汛比不过他,被他挤进了门。
 楚汛气喘吁吁瞪着他:“关我屁事!我干嘛非得管!公司倒闭了也他妈的和我没关系!”
 庄瀚学目瞪口呆:“你说脏话!!!”
 楚汛哼哼说:“你不是天天说?”
 庄瀚学理所当然:“我是个小王八蛋我可以说,你怎么能说?你说脏话破坏形象!”
 楚汛被逗笑:“我有什么形象?”
 庄瀚学殷勤恭维他:“你在我心里可是菩萨,救苦救难,功德无量。真的,哥,我没你不行。”
 楚汛笑道:“我工作那么多年,懂得一句真理。”
 庄瀚学侧耳恭听:“什么?”
 楚汛:“没有任何工作职位是不可取代的,老板挽留你,只是因为你是适合的人里最便宜的。”
 庄瀚学:“……”
 庄瀚学拿出以前读书时拒绝好好念书气死老师的无赖劲儿,死得不肯走,势要磨到楚汛愿意回公司上班,许下种种好处:“你到底为什么辞职啊?”
 “那、那我给你加钱还不成吗?一年加二十万,不然三十万?四十万?”
 “我把我那辆奔驰车送你!”
 两人正拉拉扯扯,又来一位男士加入闹剧。
 季天泽黑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礼盒,气得发抖:“好,很好。”
 “楚汛,我还自我反省是我哪里做错。”
 “原来是你找到新欢。”
 第3章
 恍惚之间,楚汛仿佛看到十几年前还是个少年的季天泽,那时他总这样站在门口,说:“小汛,我们回家吧。”
 楚汛想起昨天遇见的高中生,无忧无虑的少年们像是初雪一样洁白干净,或许他曾经也是那样,把自己的心捧到季天泽面前,被百般践踏,变得肮脏不堪。就算再被踩上几脚也不会更难堪,勿须呵护。
 而季天泽也变得个样,变得世故明,面目可憎。
 楚汛很茫然,他以前居然爱过这个人吗?这个自私刻薄的男人?爱得傻到无怨无悔付出了十年青春,还不求回报?
 天底下竟然有他这么愚蠢的人吗?
 庄瀚学其实对楚汛的私生活略有耳闻,传言颇多,都很难听。
 年近三十的男人私生活可能干净?从不碰女人?甚至女同事对他示好都无动于衷?
 都是男人,世上哪有柳下惠?
 不是阳痿,就是基佬!
 庄瀚学脑袋突然灵光,赶紧放开抱着楚汛的手,他虽然纨绔,也不想当基佬情侣之间的男小三,迭声否认:“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楚汛的老板。”
 “他突然要辞职。我很苦恼,来求他留下。”
 楚汛觉得荒谬,干嘛要这样和季天泽说话,好似姓季的是他男友。
 楚汛回过神,望向庄瀚学,说:“和他解释什么?”
 季天泽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楚汛,别扭地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我误会你是我不好,你语气好些,我也不至于弄错。”
 楚汛冷眼以对:“就算我真和他人恋爱与你何干?我们以前也只是朋友,现在连朋友也不是,你凭什么管我?”
 季天泽被楚汛说中痛处,他早就习惯了楚汛的温顺,现在的这个楚汛像被别人附身,满身利刺,你要是碰他,必要扎得你一手血。世上所有的两人相处,都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楚汛这样强硬,季天泽便软弱起来:“我是好心,你有必要这样吗?我都来和你道歉了,谁让你和别人拉拉扯扯。”
 他不是不知道楚汛喜欢他,可他是个直男,他怎么能接受楚汛?可楚汛去喜欢别人,他也无法接受。
 这是最荒谬的。楚汛突然怒火三丈:“我要好心了?你什么时候担心过我?现在你和我说这个?”
 他身体不舒服不是一天两天,季天泽没关心过一句,他跑了几次医院做检查,季天泽从未发现,以为他在加班,抱怨他没空来做杂活!他妈的还有脸说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