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重生之出魔入佛 分卷阅读1148
褪下手腕上的佛珠拿在手上,垂下眼睑,一边轻轻捻动手中佛珠,一边念诵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净涪佛身念诵的经文不过是开了一个头,张刘氏就认出了此时净涪佛身在她面前念诵的这部佛经。
它也不是别的什么经典,而正是净涪佛身正在景浩界佛门各处界域中不断寻找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不知不觉地,张刘氏也跟着诵了起来。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
哪怕张刘氏此时的状况极其不佳,可她念起这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却是一点偏差错漏都没有。显见,张刘氏每日里的闲暇时候也是经常诵读这部佛经的。
不然以她这样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山村寡妇,在净涪佛身没有特意指引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跟上净涪佛身的背诵,且还一字不漏,一字不差,娴熟非常?
净涪佛身没有再看张刘氏,只带着她念诵过两遍尚且残缺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便就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将手中拿定的那串佛珠重新又带回到手腕上,才抬起眼睑来看张刘氏。
念诵过两遍《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张刘氏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也算是镇定下来了。
见净涪佛身视线望来,张刘氏深吸一口气,合掌弯身,深深地拜了下去。
待到重新站起之后,张刘氏却是半句话都不说,低垂着额脑袋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净涪佛身的审判。
净涪佛身摇摇头,问她道:“女檀越心中可是后悔的?”
张刘氏心里头吊着的那一根细细稻草再也支撑不住,嘭的一声断掉了。随着这一根稻草断去的而熄灭黯淡的,却是张刘氏心头那隐晦得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微薄希望。
他果然是知道的......
但到底是冷静下来了,这次张刘氏没像上一次那样,满脑子的死啊死的。她定定神,慢慢地抬起头迎上净涪佛身的目光。
还是那样平静明澈的目光,还是那种剔透明净的感觉。
张刘氏没有再避开净涪佛身的目光,她苦笑了一下,答道:“后悔的。”
净涪佛身又问:“女檀越后悔的,是什么呢?”
是什么?
张刘氏真是被净涪佛身问倒了。
她自己想了很久,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晦涩,唇边那笑容里盛着的苦涩更加浓郁。
“后悔......很多很多......”
哪怕是叫张刘氏自己来数,也是数不清了的。
净涪佛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顿了一顿,似乎是给张刘氏梳理她自己心思的目光,才又问道:“那么......女檀越你在这件事情里有不后悔的事情吗?”
张刘氏愣了一愣,整个人显得更木滞了。
显然,她又被净涪佛身问倒了。
“......”张刘氏想了很久,才慢慢地答道,“不后悔的事情......”
“也有很多。”
净涪佛身微微点头,又一次望定她,问道:“女檀越不后悔的,又是什么呢?”
张刘氏这一次似乎是有准备了。可即便如此,当这个问题真的被对面稳坐的年轻比丘问出来的时候,张刘氏也还是又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还是很多。”
净涪佛身转开了目光,似乎是想要帮面前的张刘氏减缓一点压力,又似乎是想给她自己仔细思量的空间和时间。
总之,净涪佛身没有去细究张刘氏心里头此刻的想法,只用这些相当含糊的问题指引张刘氏自己去思考,去权衡,然后......去决定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在女檀越自己心中,这些后悔的事情与那些不后悔的事情......可曾有哪些事情出现过重叠?”
有吗?没有吗?
张刘氏自己埋头想了好半日,才终于能够确定是真的有。
而其中份量最重的,还是两份。
一份是人,是孙五哥;一份是信,是佛。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亲们晚安。
第660章
660
前者是明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很难圆满,依然想要去尝试,想要去搏一个可能,哪怕付出她自己的所有;后者......
后者从她出生起就被人深植入灵魂深处,随着年纪一点点长大而不断深化发酵的信念。到得现在,它已经成为了她的信仰所在,她愿意为了它舍弃自己的一切。
张刘氏那瞬息功夫的脸色快速变化,到得后来,形形色色的表情在张刘氏脸上混杂成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咧了咧嘴,似乎是想要笑,可那笑意太过浅薄,叫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净涪佛身见得,两只手掌在胸前悄无声息一合,垂下眼睑,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女檀越你可是想明白了?”
张刘氏慢慢点头,应道:“是,我想明白了。”
但还没等净涪佛身再开口说些什么,张刘氏就已经又低下头去,迟疑着低声问道,“净涪师父,如果......如果我两个都不想放弃,可怎么办?”
放弃前者,是要生生在她自己的心口上剜肉;而割舍后者,那更是要割舍她人生的一部分。
一个剜心,一个割舍人生,无论选择哪一个,舍弃哪一方,都是在割裂张刘氏自己。
张刘氏悲哀至极,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向谁说。
前面的这个净涪比丘吗?
他一个妙音寺的比丘,一个僧人,年纪又小,怕是未尝情爱,真的能懂她心中种种?
她猛地抬手掩面,遮住那双在顷刻间如泉涌一样的眼睛。
净涪佛身静默地坐在原地,没做什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
一直等到张刘氏勉强止住眼眶里不断涌出似乎无穷无尽的泪水之后,他才淡淡地问张刘氏道:“既然哪一种都不愿意舍弃,为什么不选择都接受呢?”
都接受?
张刘氏动作一顿,猛地抬头想要跟净涪佛身争辩些什么。
怎么能都接受?都接受的话,她怕是哪一样都保不住。到头来反弄到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她抬眼望向面前的年轻比丘的时候,或者说,当她那双微微红肿的眼睛映入面前稳坐的年轻比丘身影的那顷刻间,她猛地闭上了嘴巴。
净涪佛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哪怕他已经从张刘氏的眼睛里窥见得她此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也还是没有再开口。
可即便净涪佛身再没有言语,单只他坐在那里的姿态、气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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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将所有能用言语表述的东西都清楚地传递了过去。
张刘氏一寸寸地埋下头去,脑子前所未有地快速运转,琢磨着净涪佛身表露出来的他自己的态度,权衡着一切得失利弊。
到得最后,张刘氏忍不住又露出了一个苦笑。
但这个带着浓浓苦涩味道的笑容绽开之后,随风飘来的不是无奈,而是勃勃的英气与斗志。
净涪佛身看见,心里已经猜到了张刘氏的最终选择。
张刘氏合掌躬身,深深拜了下去,“多谢比丘指点,我知道怎么做了。”
净涪佛身微微点头,将这个道谢承了下来。
毕竟是保存着第二十六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有缘人,先前那一番问答,不说能不能稍稍了结双方之间的因果,便是不能,也多少能够襄助她真正窥见自己的所愿,给后续净涪佛身替她了却因果布下决定性的铺垫。
张刘氏起身后,垂眼恭敬请问道:“比丘可要随小妇人在此间到处走走?”
说是到处走走,其实是张刘氏是在请净涪佛身去寻那一片落在她这里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净涪佛身自然是赞成的,他站起身来,对着张刘氏点了点头,“劳烦女檀越。”
张刘氏又是躬身一拜,起身领着净涪佛身客厅、屋舍、绣房到处转。
看她那尽心尽力的模样,净涪佛身相信如果他在前头的那些地方找不到那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怕是这个张刘氏能将他带入她的内间里去。
要知道,闺房自来都是女子的私密之地,而闺房中最隐蔽最重要的,当属内室。女子闺房里的内室,别说是净涪佛身这样头一次见面的成年男子,就算是她的父亲兄弟,也是轻易不能踏入的。
能光明正大地入了女子内室的,也就只有她的夫郎而已。
哪怕净涪佛身是一个僧人,有清规戒律条条约束,外人也能信任得了他,不会轻易拿这样的事情说嘴,可净涪佛身自己不是很情愿往里走一趟啊。
不过他也不用做到那一步,张刘氏才刚领着净涪佛身走近她的绣房,净涪佛身就转了目光,望定绣房左近的那一间小屋。
张刘氏注意到净涪佛身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得那间小屋,脸上忽然升起了一片红晕。
是羞的,但不是羞怯,而是羞愧。
净涪佛身知道那间小屋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没明说,只是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看着张刘氏。
张刘氏脸上的红晕止不住地加深。她咬了咬牙,却没有直接领净涪佛身过去,而是先问了他一句,“净涪师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在那里吗?”
净涪佛身点头应道,“应该是在那里。”
张刘氏当先往前迈了出去,“那请净涪师父随小妇人来。”
她几步走到那间小屋门前,伸手就探入衣裳里去掏钥匙。
锁匙掏得不慢,但张刘氏将手中拿着的锁匙递送到门锁前的时候,手却是抖的。
正因为她的手抖得厉害,这一把每日里都被她打开又仔细锁好的门锁轻易地拒绝了她,叫她手上拿着的锁匙怎么都插不到锁眼里去。
净涪佛身还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催促她。
好一会儿之后,锁匙终于插入了被它拒绝好几次的锁眼。
好不容易成功将锁匙插入锁眼,张刘氏的手顿了一顿,缓和得一回后,才再次伸手去拧动锁匙、门锁,一下将门锁给打开了。
她轻轻巧巧地用力一推,门扉悄然无声地滑开,露出了屋内的种种情形。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甚至说得上小。可就是这样的一间小屋,内里却拾得格外干净仔细。小屋中以整洁的帐幔划分层次,割裂空间。而被遮掩在重重帐幔的最深处,那大吉的方位上设了一个佛案,佛案上立有一尊高大的木佛。
那木佛的材质和雕工都颇看得过眼,看来张刘氏为着这一间小屋,是真的狠花了一番心思的。
有了这一尊佛像,这屋里其他的东西便是很不讲究,只要没有特意亵渎,都是能揭过去的。可张刘氏还是为了这间小屋花了大心思,处处心布置,周到且齐全。
净涪佛身跟在张刘氏身后入屋,看了帐幔后头供奉着的那尊木佛,合掌低头,躬身拜了一拜。
起得身后,他视线轻盈一转,望定此时正被张刘氏拿定的那一个灯油油壶。
张刘氏根本无有所觉,她双手拿定那个灯油油壶,低头小心地注视着供奉在佛前的那盏盏油灯,极其认真且仔细给它们一个一个地添补上灯油。
半点未曾怠慢。
也始终没有过不耐。
她就那样提着油壶,一盏盏油灯地走过,看着油灯里的灯油无声泛起轻微涟漪,又慢慢地平静下来。
净涪佛身又等了一会。
到得供奉在佛前的油灯灯盏添满灯油,几乎已经将净涪佛身忘在脑后的张刘氏转眼看着那盈盈亮着油灯,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满足且安详,哪怕张刘氏脸上写着岁月与世事留下的痕迹,早已不复年少时候的青春妩媚,也还是相当的赏心悦目。
张刘氏笑完,才想要将手中的油壶放下,忽然想起了净涪佛身来,身体不自然地僵了一瞬。然而她的头却尽力转了回头,对着净涪佛身的方向垂了下去。
“净......净涪师父......”
就在张刘氏心中忐忑的时候,净涪佛身笑了一下,抬手一指张刘氏还拿在手里的那个油壶,问道:“女檀越,可以将你手里的那个油壶递给我看一看吗?”
油壶?
明明张刘氏一下子都没能理解理解净涪佛身的话,可她的手还是自动自发地将油壶向净涪佛身递了过去。
净涪佛身合掌微微探身拜了一拜,双手将那个油壶接了过来。
看到净涪佛身摆出来的这个姿态,张刘氏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脸皮子紧了一紧,目光惊诧地落在那一只其实再普通平凡不过的油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所以,《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一部分就在这个油壶里?
油壶......
油壶里除了壶身里装着的油,就只剩下油壶本身,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会在哪里?
它怎么会在油壶里?
张刘氏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许多个想法,但不论哪一个,都没有怀疑净涪佛身说谎欺骗她的。
净涪佛身接过油壶,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从那油壶长嘴上一拉,拆下一截壶嘴来。
金色的佛光蒙蒙升起。
佛光之中,那一截壶嘴慢慢变化,待到最后,化作一片柔软洁白的纸张。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哈亲们。
第661章
661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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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几乎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她每日里惯常给佛前油灯添油的油壶那一截几乎已经被素油染去了颜色的壶嘴,竟然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片柔软洁白的纸张!
可是她再不愿相信,事实也是事实,并不因她而更易本质。
更何况,现在正拿着那片纸张的人,可是妙音寺的净涪比丘......
张刘氏愣怔了半日,才回过神来,边拿眼睛不住瞥向净涪佛身握着贝叶的那只手,边踌躇着张口问道:“净,净涪师父......那个就是......”
净涪佛身将新得的这片贝叶起,点点头,应道:“确实是。”
张刘氏当即就笑了起来,抬头望向上首高坐的那尊大佛,连连合掌,低唱佛号。
净涪佛身也自在旁边的案桌上抽了几株线香出来,就着那边厢专门拿来燃香的灯点了,然后就又退回到他自己原本站着的位置,捧香拜了三拜,才上前将线香插入佛前的香炉里。
如此礼拜过一番之后,净涪佛身和张刘氏也没再在这佛堂中停留。两人退了出去,站在佛堂前说话。
却是净涪佛身先问张刘氏,“女檀越,你可有决定了?”
有什么决定已经不需要净涪佛身再来跟张刘氏解释,张刘氏都知道。
张刘氏似乎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了,不过没能真正确定下来而已。毕竟这个想法,关乎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孙五,以及孙家那一大家子人。
净涪佛身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迟疑,也就在她犹疑不决的时候点了她一句,“女檀越如果还没能真正地确定下来,那不如去跟它所关乎的人商量一二?”
听得净涪佛身这话,张刘氏哪里还不愿意?
她福身一拜,“劳烦净涪师父在此稍候一会了。”
净涪佛身双掌一合,轻轻点头。
张刘氏这才转身离去。
一时半会儿的,她也顾不上村里人那些复杂的目光,匆匆赶到了孙五家,敲门叫人。
除了趁着农闲时节出去帮工的孙家老大和老三之外,孙家一大家子几乎都在家里头各自忙活,所以张刘氏才敲了门,很快就有人从里头出来。
出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孙家三媳妇。
见到张刘氏,孙家这位三媳妇目光一闪,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亲手帮着张刘氏拉开了门扉,请她进屋。
这番态度和日常里的真是差别太大了,大到张刘氏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孙家三媳妇一把将傻愣着站在那里不动的张刘氏拉着拽着带进了院子里,边走,边还冲着屋子里大声叫嚷。
“爹,娘,五叔,秋生,秋石,六丫......”她一气不断地连点了好几个人,才又欢欢喜喜地道,“看看是谁来了?”
孙五从屋里走出来,就看见被他三嫂往屋里带的张刘氏。
张刘氏一转眼就看到他了。
两人目光一个碰撞,刚刚还被孙三媳妇带着走的张刘氏一下子就回神了。
她笑着上前,大方给孙老爹、孙老娘见礼,又跟其他人问候过,最后几句话间,就相当利索地给她和孙五争取到了独处的机会。
说是独处,也真的是独处。孙家一大家子人爽快地就让孙五带了张刘氏出去,站在院子里说话。
“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孙五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张刘氏不会突然就到他家来找他的。
“是有。”张刘氏点头,斟酌着语气道,“五哥,刚才在我家门外敲门的是净涪比丘,你可知道?”
这样的事情,孙五怎么可能知道?
虽然他才刚在张刘氏家里的时候也听见外面有人跟旁边的老头说话,甚至也听得出那声音很陌生,不像是他们村里的谁,可他当时什么状态?
来得及多想这些?
他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大气,“净涪比丘?妙音寺的那位?”
张刘氏点点头,又将她家佛堂里的事情跟孙五简单地说了一遍,才道,“现在净涪师父还等在我家里,等我回去跟他了却这段因缘。五哥......”
她咬咬唇,问道,“如果......如果我求他帮我们......五哥你觉得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当然是不可以!
但话不是这样说的。
孙五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张刘氏的表情变化,仔细斟酌着话道,“阿柳......你想想,你我的事情,其实已经没有谁会再拦着了......”
阿柳,是她的闺名。
张刘氏一下子又愣了,似乎才想到了这茬子事情。
孙五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是将话听进去了。他稍稍等了一下,等到张刘氏自己梳理清楚内中关窍之后,他才又跟张刘氏一下下地分析。
“阿柳,今日过来找你的,是那位妙音寺的净涪师父啊。有他在,不,哪怕他不在这里了,走了,你也和往日不同了。你完全可以挺着腰板做人,你还可以坐着大红花轿进我家,嫁给我......”
“......完全不需要浪这么一个因缘......”
张刘氏听得入神,也知道孙五说的这些事情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才刚走过来的那一路,想起方才遇见的那些邻里村人,才注意到他们今日里对她的不同。
是了,这就是净涪师父的威能了。
不用他说什么,甚至都不需要他露面,只将这个名字摆出来,就有那样变易人心的力量。
没错啊,哪怕净涪师父走了,离开了,只要今日里的这件事还留在其他人的心中、口中、耳边,她就能安安稳稳平平顺顺地在这村子乃至是这十里八乡过下去。
自今日起,她已经不同了......
可是张刘氏这般想着,耳边也听着孙五说的话,心底却悄悄地生出了几分不舒服。
随着孙五越说越多,张刘氏心底的不舒服也越积越多。
那样的不舒服、不畅快压迫着她,叫呼吸越来越艰难,甚至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浑噩难受。
然而,就在那种难受的昏沉中,却猛地有一个想法蹿出,像是闪电一样劈过,叫她心颤的同时,也让她心头生痛。
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聚集目光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开始一点点陌生起来的面孔。
站在她面前的孙五却完全没注意到张刘氏的异样。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留心过张刘氏的表情,那现下滔滔不绝地说得兴起、几乎都要将张刘氏当作可以随心所欲摆布棋子的孙五已经完全将这些抛到了脑后。
他话语不绝,脑海中的各种想象不断翻滚,刺激着他的眼睛,也刺激着他的口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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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甚至都开始泛红,面庞更是在狰狞。
张刘氏越看眼前这个人,越觉得奇怪。
这个人,真的是孙五哥吗?
她真的看清过这个人吗?
张刘氏耳边听着孙五的一个个畅想,心底却有一个个问题不断涌起浮现。
那问题的声音甚至还越来越响,越来越大,震得她脑袋发疼。
张刘氏家中,净涪佛身静静地站在佛堂外头,低头慢慢捻动手中珠串,脸色冷静至极,丝毫不像是被人随意晾在那里的样子。
张刘氏忍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了。
她抬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怒吼:“闭嘴,给我闭嘴。”
被人直斥闭嘴,孙五胸中怒火翻滚,正想要吼回去,猛然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阿......阿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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