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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鳞道

    站在客栈外,年纪最小的那个看着年长者满脸难色,“大伯,真要给他们找大夫啊?我看着他们都不像是好人,尤其是那个握刀的,身上的血气都快冲天了,他看我一眼,我都差点尿了裤子。”

    摩挲着手中的金子,年长者摇头说道,“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官印不似作假,那握刀之人一看就是驻守边疆的悍卒,咱们邵城边界多匪徒,他们这些官兵肯定是碰上匪徒了,一路厮杀才逃到咱们这里的。”

    “那咱们还请不请大夫?”

    “请,自然要请,不看官面也要看钱面。”年长者说着,将手中的锭金一人分了一块,“你们两个去请大夫,我去召集点乡亲们,今晚加急守城。”

    待两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出现在房门前时,已经是后半夜。

    刘从温一指床上的大朱吾皇,“赶紧给他看看,情况有些不太好。”

    看着满是血污的两人,两个大夫也不敢多言,颤巍巍的小跑到床前,开始给大朱吾皇把起脉来。

    时间点滴流逝,但两个把脉大夫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精彩起来。

    一旁的周礼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告知一个不好的消息出来。

    刘从温等的着急,催促道,“情况怎么样,你们倒是说啊!”

    留着一缕山羊胡的老大夫面色抽搐,憋着一股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肯定是拣坏的先听啊,”周礼抢先说道,“都是什么赶紧说。”

    看了看二人,老大夫犹豫再三道,“此人脉象斑驳不齐,心律趋近于无,依老夫,老夫看,恐怕是难以治愈啊……”

    “什么?难以治愈,你这庸医是吃干饭的吗?”

    周礼急忙拦下要动手的刘从温,看向老大夫,“那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好消息,好消息就是,经老夫查脉,此人已经有数月身孕在身!”老大夫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正拦着刘从温的周礼一僵,难以置信的结巴道,“可,可他是个男人啊。”

    “什么?男人?!”老大夫后退半步,“可他,怎么会,会有孕脉?”

    刘从温一把踹开周礼,举起拳头冲向了老大夫,“庸医讨打!”

    ……

    天色逐渐放亮,坐在房门外的刘从温,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瓶中酒。

    坐在另一边的周礼揉着高肿的脸,“我说你就不应该那么冲动,本来人家就没几年活头了,你这又送了人家一程,要不是有我拦着,咱们今夜就得被人赶出去。”

    刘从温没有说话,一口饮完瓶中酒,带着些许醉意看向周礼,“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孕迹?”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是女,你又没帮他洗澡……”周礼小声说道。

    刘从温怒瞪了周礼一眼,扶墙站起,大着舌头说道,“谁说我没给他洗澡?我今天就再洗一次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

    说完,刘从温直接推门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直至走到床前,刘从温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但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心中堵着一口气,缩回来的手这次径直伸向了大朱吾皇的腰际,“就只看一眼,看一眼……”

    一只冰凉彻骨的手掌冷不丁的握住了刘从温伸来的手,然后大朱吾皇勉强微睁双眼,看清来者之后,再次昏睡过去。

    刘从温的酒意直接醒了大半,看着大朱吾皇渗出密汗的额角,他急忙出门让周礼准备热水毛巾。

    接下来,又是一连两日,大朱吾皇才悠悠转醒。

    再次转醒后,他更显露疲态,萎靡的神色绝非是正在恢复中的模样。

    之所以这样,只有大朱吾皇自己知道,是因为当日在山林中释放出主宰气息,以至波动震颤经络,使得缠绕在外的规则之力顺势涌进经络所致。

    如同铅石的规则之力完全堵塞经络,灵力以及气息郁积于丹田中无法导出,直接导致了大朱吾皇难以恢复。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请大夫给你开几方药?”刘从温关切的问道。

    大朱吾皇摇了摇头,“暂且没事,平常药物对我没用,凭添喝了几碗苦水。”

    “我想去外面走一走。”

    这座建立在半山腹中的邵城,笼罩在层层薄纱似的云雾里,苍翠的树盖以及各色房屋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放眼看去说不出的舒心。

    即便快要正午,天色仍旧昏暗,仿佛永远没有白天黑夜那般。

    客栈地势高且开阔,且周围没有太多高耸建筑,以青石铺就的地面朝着三面延伸,颇为雅致。

    细如牛毛的山雨开始透过昏暗的云层降落,四下里没有一点风。

    看着在细雨中发呆的大朱吾皇,刘从温踌躇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下山雨了,小心着了凉。”

    没有回话,大朱吾皇仍旧站在原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在刘从温暗自纳闷时,他又重新睁开眼睛,一步步朝客栈走来。

    没有人注意到,原本滴落在大朱吾皇身上的细雨,开始缓慢的向两侧拨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种力量,倒还真是有趣。’大朱吾皇缓缓噙起一丝笑意。

    ‘被淋了雨还这么高兴?看来以后要多淋几次,他才能更开心点。’刘从温如是想着。




第三百五十七章 笠倾城
    连绵不绝的山雨一连下了三日,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由于这邵城地势较低洼,雨水不能很好的排下去,因此地面积水也从一开始的刚没过脚面,漫升到了现在的小腿处。

    城中街道空旷,许多临街的铺面全家出动,正卖力的疏通水道,拎着锅碗瓢盆往外倾倒涌进屋内的水。

    客栈地势较之其他地方要高上不少,自然没有这些担忧,只不过有些不方便外出。

    邵城地势偏僻,赶路的人来此居住的较少,客栈自然也没有多少外城客源,除了大朱吾皇三人外,店内便只剩了一个瘦腿瘦手的小二。

    山雨渐骤渐积,由于雨势没有停歇的意思,刘从温赴任渠水郡也一再推迟,只能待在客栈中等山雨落尽,才能赶路。

    “这该死的鬼天气,这么下去咱们可就真耽搁了!”

    客栈大堂内,周礼急躁的不停来回踱步。

    “客官莫急,这山雨至多再下个一两日就准能停歇,先尝尝今年的新茶。”

    瘦腿瘦手的店小二从后院走来,端着一壶仍冒着热气的滚烫茶水,迅速给三人各自斟了一杯。

    看着正倚窗出神的大朱吾皇,周礼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堆笑的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大人,你有没有什么仙术,能带着咱几个迅速赶至渠水?”

    “你又找死是不是?!”坐在一旁的刘从温作势挥了挥拳,“说了等雨停了再走,就等雨停了再走!”

    周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说道,“老天爷,再晚可就真来不及赴命了啊……”

    刘从温一脸无所谓,“那刚好,反正我也不想当那劳什子王侯,就一直在边疆待着挺好。”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

    没等周礼说完,一直在旁边待着的小二适时说道,“客官莫急,这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至多二日就能彻底止住。”

    “况且就算你们眼下离开,山路也泥泞无比道路难寻,丢了几位大人身份不说,万一再遇上些贼人可就麻烦了,请大人三思啊。”

    周礼满脸气愤的盯着小二,“但愿两日后停雨,不然本官活扒了你的皮!”

    小二赔着笑退回后院,偌大的大堂内一时又冷清了下来。

    虽然时至近午,天空仍旧昏暗无比,乌黑的云层似乎又比前些日子低了不少。

    雨水在房顶堆积,又沿房檐滴落,串串珠成。

    一切的可视物似乎都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又闲坐小半日吃完午饭,三人上楼回到了各自的房中。

    推开窗子,看着细密的雨幕,大朱吾皇缓缓将手伸出了窗外。

    “避开。”他在心中默念,心中开始有些忐忑,生怕之前刚掌握的一点力量消散。

    接下来,那仅凭重力下坠无法改变轨迹的雨幕,像是听懂了大朱吾皇的话一般,自他的手臂上方径直分开,而后顺着两侧滑落。

    大朱吾皇又是心念一动,手臂两侧的雨幕又开始呈波浪形降下。

    “这规则之力真是有趣啊,虽然现在还没多大作用,但以后也说不准有用到它的地方。”大朱吾皇如是想着。

    一缕灰色且毫无生机的丝线开始从大朱吾皇的掌心中涌出。

    当这缕丝线露出时,周遭的空间登时呈压缩状,并开始快速的扭曲,同时他的手掌开始没入那逐渐碎裂开来的虚无中。

    大朱吾皇猛打了个激灵,手掌急忙从碎裂空间中挣脱出来,万幸的是没有任何损伤。

    掌心中的丝线消失,开裂的空间随之缓缓闭拢。

    “看来这种力量还是少用为好。”大朱吾皇心有余悸,随后关窗上床休息。

    夜,浓重的仿佛化不开的黑墨,一切都被淹没其中。

    窗外山雨仍下个不休,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尤为醒耳。

    时间在点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和衣而眠的大朱吾皇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的刘从温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轻脚下床,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自心底泛起,他背靠墙壁,伸手缓缓将木窗启开一道缝隙。

    窗外山雨瓢泼,原本墨似的黑暗,在此刻竟然反射出斑驳火光。

    刘从温的目光随之缓缓下移,这一看之下,只觉一股凉气从脑后生出,转瞬便从头凉到脚。

    只见在这浓重的雨幕中,一道道身着漆黑斗笠蓑衣,一手持长刀,一手持火把的身形从四面八方围堵而来。

    原本空旷的街道上,此刻被灼灼燃烧的火把占满,并且源源不断的有身形从黑暗中出现。

    兀自滴水的斗笠,在客栈外连成了一片。

    轻轻合上木窗,刘从温当即便准备出门告知大朱吾皇。

    谁知木门从外面不知被谁给锁上了,不等刘从温准备破门,一柄刀刃从外斜插,直接将半扇木门劈开。

    门板散落,手持长刀的大朱吾皇出现在门外。

    “走!”大朱吾皇言简意赅,直接转身奔向另一个房间。

    回过神来的刘从温直接追了出去,急声道,“咱们有麻烦了,客栈,客栈外面都是人!”

    一刀劈开紧锁的木门,周礼那矮胖的身形直接奔了出来,一张肥脸惊慌失措,“不,不好了,咱们被人给围上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外面少说也有几千人了!”刘从温眉头紧拧,看向周礼说道。

    周礼立即哭丧着脸说道,“天地可鉴,我周礼在朝堂上那是滴水不洒,党派不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活的跟孙子似的,全天下都是得罪我的份,哪有我得罪别人的份。”

    或许是觉得有道理,刘从温点头道,“也对,你这家伙是欺小怕壮的货,能得罪那么多人还算是男人了一回。”

    周礼一愣,而后像是忍受了莫大的羞辱,肥脸涨的通红,颤巍巍的戟指道,“好,好你个刘从温,原来你一直都以为我不是个男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

    周礼一巴掌拍向身旁的扶栏,一楼大堂中顿时骤亮起火光,那瘦腿瘦腿的小二急忙高喝,“他们全都在那!”

    登时,那些身披蓑衣的身形如同猛兽一般迅疾奔向二楼。

    “让你娘的鬼叫!”刘从温一脚踹在周礼的屁股上,然后看向大朱吾皇。

    一柄漆黑长刀递到刘从温面前,大朱吾皇淡声说道,“杀出去。”

    “好!”刘从温应诺,心中顿生豪迈之情。

    他接过长刀后,直接借力一脚蹬在栏杆上,身形势如奔雷,最先冲上来的几人只觉眼前一暗,下一刻便连人带刀从中碎成了两段。

    大朱吾皇依旧站在原地,眼眸中的火光明灭不定,而他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悬在了空中。

    点滴光亮逐渐凝聚在剑刃周身,本来昏暗的客栈内,也逐渐明亮了起来。

    山雨似乎没有止境,想要将这座半山腰中的小城完全淹没才肯罢手。

    客栈外,无数身着斗笠蓑衣的身形,手持火把站在齐腿深的积水中,静静的等待着。

    雨水从斗笠帽檐滑落,淹没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一抹殉白从客栈内亮起,连带着客栈外都被照亮的如同白昼,而后光亮消失,连带着客栈中的惨叫声。

    下一刻,客栈木质的墙壁猛然破开,两道身形随之飞出。

    而围堵在外的蓑衣身形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捆密网,在客栈被破开的同时,密网撒出。

    一张张网线堪比手指粗细的密网迎风张开,从四面八方投向了那两道身形。

    落入水中的刘从温没有丝毫停顿,举刀便砍向扑来的密网。

    昊神佩刀依旧锋锐,纵使切开十层,却抵不过接下来没有间歇,且铺天盖地的密网。

    迎面被兜困住,几乎是在同时,近二十柄长刀狠狠的砍了过来。

    “铮!”

    一声金铁交击响彻,大脑有一瞬放空的刘从温,只觉眼前有身影闪过,然后护在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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