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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宋士廉看了秦逍一眼,竟是没有犹豫,催马上前,身后立刻便有两名骑兵跟上,一人举着火把,一人握着马刀,自是要护卫宋士廉。
双方到得两军之间,宋士廉双手拉开,将诏书内容面向宋世信,道:“宋将军,你看仔细了。”
宋世信距离宋士廉几步之遥,却没有停马,继续向前,伸手道:“拿来我看!”
宋士廉却极为警觉地将诏书向后收,皱眉道:“宋将军不要再向前,你可以看清楚。”
“看不清楚。”宋世信眸中寒光乍现,厉声道:“这分明是伪诏,你们竟敢伪造诏书。”厉喝声中,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刀,在对方尚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刀砍向了宋士廉。
他这一刀的目标却并非去取宋士廉的性命,而是砍向宋士廉手中的诏书。
宋士廉见得马刀砍来,赫然变色,好在他身侧的一名骑兵反应迅速,沉声道:“住手。”似乎是早有准备,挥刀直向宋世信的手臂砍下来,他不去抵挡宋世信的大刀,反取其臂,却正是围魏救赵的手段。
宋世信只盼一刀能将诏书摧毁。
他当然知道,这份诏书出现的时机对辽东军来说,实在是太过致命。
两军已经开战,如果诏书在对方的手中,龙锐军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此后龙锐军便可以以这道诏书占据大义之名,东北四郡任何与龙锐军为敌的兵马,都将被扣上叛军之名。
这当然是辽东军绝不能容忍之事。
宋世信此刻不在意那道诏书是真是假,因为无论真假,都只能是伪诏。如果自己今晚向对方屈服投降,那就等同于承认龙锐军拥有了大义之名,也承认诏书是真,如此一来,必将给辽东军带去重创,接下来这场战事辽东军就根本没办法继续打下去。
所以他必须在部下面前将这道诏书斥责为伪诏,而且必须将这道诏书摧毁。
他单刀匹马上前来,就是冒险一搏。
大刀砍下去,宋士廉一介文官,肯定是无法反应过来,一切顺利的话,瞬间就能将诏书摧毁。
而且这一刀不但速度快,而且势大力沉,即使边上的骑兵出刀抵挡,也未必能挡住这一刀。
但那名骑兵临机反应的能力实在太过了得,没有下意识去挡刀,而是采取了围魏救赵的手段,这一刀却是让宋世信不得不自救,否则不但无法摧毁诏书,而且还要被斩断一臂。
他虽然四肢发达,身形粗壮,但反应却着实了得,手腕子一转,大刀顺势斜劈,直向那名骑兵斜砍过去。
也几乎同时,另一名骑兵已经伸手扯过宋士廉坐骑的马缰绳,兜转马头,随即另一只手上的火把对着宋士廉坐骑的屁股戳了过去,火把戳在马屁股上,那骏马吃疼,惊嘶一声,撒蹄便往自家阵中跑过去。
手握火把的骑兵也不撤退,扭头看到宋世信正与另一名骑兵搏杀,厉声道:“三叔,我来助你!”竟是将手中的火把投掷向宋世信,电光火石间,拔刀出鞘,挥刀向宋世信砍了过去。
方才使出围魏救赵手段的正是赵胜泰,而将火把投向宋世信的却是俞不舟。
赵胜泰和俞不舟都曾是王母会众,大学士赵炎括当年与二十六名朝臣联名上书,反对先帝将皇位传给夏侯圣后,后来遭到了夏侯的报复,众多忠良都遭受灭顶之灾,而赵胜泰则是领着赵家为数不多的生存者投靠青州,参与了三州七郡之乱。
俞不舟虽然与赵胜泰并无血脉关系,但也是忠良之后,赵胜泰和众多青州残部在江南被秦逍收编之后,俞不舟自然也是跟随赵胜泰一起投靠了秦逍,不过他年纪甚轻,资历也浅,秦逍也只能给了他一个副尉之职,一直在赵胜泰手下做事。
不过俞不舟却也一直想着能够在战场上立下战功,青州军被朝廷招安之后,去除了罪名,自此便也不再戴着叛党的帽子,许多人都是想着能够有机会建功立业,恢复家名的荣誉。
赵胜泰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年纪不轻,行将五十,虽然一招围魏救赵让宋士廉安然脱身,但宋世信将目标对向他,连续两刀劈过来,那凶狠凌厉的劲风,着实让赵胜泰心下吃惊,连续避开两刀。
俞不舟的火把投过来,倒是让准备向赵胜泰劈出第三刀的宋世信挥刀去打火把,将火把打开之后,俞不舟已经近在咫尺,手中大刀临空对着人高马大的宋世信砍了过来。
宋世信显出不屑之色,挥刀格挡,只听得“噹”一声响,火星四溅,俞不舟只觉得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不等他多想,宋世信的大刀已经顺势下拉,随即斜提,直往俞不舟的脖子划过去,俞不舟反应倒也不慢,急忙抬刀抵挡,孰知宋世信这一招却是虚招,待得俞不舟提刀格挡之际,手腕一转,大刀已经到了俞不舟胸口,手上猛一用力,刀身却是狠狠拍在了俞不舟胸口。
俞不舟却感觉自己被一只铁锤砸在胸口,身体已经从马背上飞出,重重落在地上,胸腔五脏翻滚,“哇”的一声,。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日月风华 第一三六七章 斥骂
从宋世信挥刀砍向诏书,直到俞不舟被击落马,一切都只是在片刻间发生。
辽东军那边,见得宋世信出刀,立时便有数骑抢出来,秦逍身后亦有数骑驰出,却听得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叛唐者,杀无赦!”随即不少人便看到秦逍单人匹马已经如同利箭般射出。
宋世信突然出手,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之外。
辽东军那边虽然有几骑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冲出要助阵,但大部分将士听得宣诏之后,都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才好,那几骑驰出,有不少人便想着跟随那几骑一同向前冲,只是秦逍的声音却正好响起,一句“叛唐者”,却是让辽东官兵们一个激灵,心想这时候举刀向前,那就是秦逍口中的“叛唐者”,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秦逍纵马驰出,宋世信看在眼里。
他知道既然已经挥刀砍向诏书,自己便再无任何退路。
要命的是自己一刀被赵胜泰阻拦,没能毁掉诏书,宋士廉也已经跑回阵中,这时候看到秦逍冲出来,宋世信心中反倒振奋,寻思只要阵前斩将,能够砍杀秦逍,龙锐军群龙无首,很可能就有扭转战局的可能。
他撇下赵胜泰,纵马直向秦逍冲过去,抿着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漏着强烈的自信。
他虽然也听闻秦逍悍勇过人,但心中却不畏惧,寻思着自己也算是勇冠三军的人物,面对秦逍,要取其人头未必是什么难事。
这一次双方交锋,无论是在长武县还是驻马坡,都算是惨败。
要找回败局甚至扭转局面,斩杀秦逍可能就是一次机会。
两匹快马都是坚定而快速地迎向对方,就在交错的瞬间,宋世信精神却已经是高度集中,手握刀柄,豁然飞起,一刀砍向了秦逍。
这一刀集中了他的精气神,凝聚了他几乎全身的力量,无可匹敌。
面对秦逍这样的劲敌,宋世信虽然自信,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心,一出刀便是全力以赴,哪怕这一刀无法将秦逍砍落下马,却也要先声夺人,让秦逍心存畏惧。
他身材魁梧粗壮,但自马上飞起,却并不显笨拙,甚至颇为灵敏。
秦逍自不会畏惧,双腿用力,以更剽悍更猛烈的一刀回击。
二人出招,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光耀四野。
双方的兵将此时都是盯着阵前对决的两名主将。
辽东军官兵都知道,即使是在猛将如云的辽东军中,宋世信的骁勇那也是数一数二,只从体型来看,秦逍恐怕只到宋世信的胸口,而且宋世信的佩刀是专门打造,比普通的马刀要厚重得多。
很多时候,宋世信与敌对决,不是砍杀对方,而是生生用这把厚重的马刀将敌人活活砸死。
宋世信见得秦逍全不畏死,心中微凛,这时候也已经察觉出,秦逍的出刀速度似乎比自己慢了一截子,高手过招,一线就能决定生死,他单刀去势不减,已经砍在了秦逍的左肩。
这一刀之威,足以轻松将秦逍的手臂齐肩砍下。
龙锐军中许多人看到,都是失声惊呼,辽东军那边却已经有人率先欢呼出声。
“噗!”
秦逍的肩头微微一沉,宋世信只以为自己一刀得手,对方的手臂似乎已经被自己一刀砍断,但只是瞬间,他却感觉到长刀似乎砍在了铜墙铁壁之上,遇上了极大的阻力,再不能往下分毫。
宋世信心知事情不对劲,这时候却已经看到秦逍那张冷峻的脸上显出一丝怪笑,那笑容竟是异常的冷酷,也就在这瞬间,宋世信却只感觉自己手中的马刀一阵剧震,剧震之际,他亦是感觉自己的整条右臂酸麻不已,差点松手放脱马刀。
好在他也是经验丰富,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这时候手中的马刀若是被震开,脱手而落,那么自己空手无刀,就只能任由对方宰割了,是以虽然感觉手臂酸麻,虎口处甚至有一阵撕裂的疼痛,却还是竭力握紧手中马刀。
两边的将士们看得清楚,也都是惊骇。
队列前面的将士们分明看到宋世信的马刀砍在秦逍的肩头,都以为秦逍的一只手臂必然保不住,谁知秦逍的手臂非但没有任何损伤,反倒是宋世信手中的马刀似乎不由自主地撇落下去,也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逍却已经挥起手中的战刀,手起刀落,狠狠砍了下去。
以他出刀的速度和时机,此时分明可以直砍向宋世信的脖子,但秦逍却没有攻击宋世信的要害,而是照着宋世信手中的马刀砍下去。
“噹!”
“噹!”
连续两声脆响,秦逍两刀都是砍在宋世信的刀背上,宋世信反倒没有反击的机会,甚至连抵挡的机会也没有,被秦逍凶狠霸道连续在刀背上砍了两刀,再也忍不住,右手五指松开,手中的马刀脱手而落,而他的虎口也已经裂开伤口,鲜血淋漓。
秦逍又是凌空一刀斩下来,
宋世信知道大限将至,闭上眼睛,感觉到劲风袭至,脖子处甚至感觉到那劲风似乎已经渗透进去,接下来便是一阵死寂,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脖子上有任何疼痛,只想着原来首级被砍落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这才看到秦逍站在自己面前,一手握着战刀,刀刃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虽然没有贴住皮肉,但战刀上的寒意却是侵蚀到皮肉之下。
他有些诧异,却还是悍然无惧道:“秦逍,你.....你武功了得,我不是你对手,你杀了我吧!”
秦逍却是收回战刀,淡淡道:“你胆大包天,竟然拿刀砍向诏书,其罪当诛。不过听闻你也曾为朝廷里下不少战功,我虽然可以杀你,但还是想将你交给朝廷处置,看看朝廷是否会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秦逍,你伪造诏书,才是真正的叛贼。”宋世信依然无惧,厉声道:“我劝你还是立刻杀了我,否则......!”
“否则你又能怎样?”秦逍冷笑道,回身道:“来人,将诏书拿过来。”
宋士廉立刻将诏书再次送上来,秦逍盯着宋世信道:“本将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道诏书是真。现在本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如果你不想做大唐的臣子,尽可否认这道诏书的存在。”
宋士廉将诏书展开,亮在宋世信面前。
宋世信目光落在左下角,看得清楚,那里确实盖有玺印,嘴巴动了动,此时却没能发出声音。
“来人,将罪将宋世信绑了!”
立时便有人冲过来,用绳子将宋世信捆住,宋世信却也没有挣扎,只是神色凝重,却又带着沮丧之色,低下头。
又有人上前将受伤的俞不舟扶了下去,秦逍再次上马,手握战刀,缓缓迎向辽东军阵走过去。
辽东军官兵眼见得宋世信几招之内就匪夷所思败在秦逍之手,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捆绑,一时间鸦雀无声。
秦逍骑马过来,有不少箭手的箭矢已经对准他,但自然无人敢射出这一箭。
“曾经任何人听到辽东军之名,都是心中振奋,存有敬畏之心。”秦逍一手执马缰,一手握着战刀,横马而立,就如同检阅自己的军队一般,在敌军阵前缓缓而行,声音虽然不大,却远远传开:“辽东铁骑威名远扬,大唐自圣人到乡野村民,都知道拥有东边有辽东军卫戍边关,那就是一道铜墙铁壁,谁也无法侵占大唐东部一寸疆土。”
“可是现在提及辽东军,所有人都觉得你们就是吸附在东北四郡百姓身上的吸血虫。”秦逍冷笑道:“辽东军自上到下,只知贪图享乐盘剥百姓,曾经被百姓们视为保护神一般存在的你们,如今却让百姓们心中害怕,将你们当做洪水猛兽。”目光扫过辽东官兵,不屑笑道:“诸位难道不觉得丢人?在你们的身上,再也没有身为大唐军人的丝毫荣耀,提及你们,只让人作呕。”
这话一出,辽东官兵们都是神情愤然,许多人都已经紧握兵器,甚至有人恨不得立时将秦逍斩于马下。
“秦......秦将军,你不要信口开河,因为某些人的过错,来诽谤整个辽东军。”人群中响起声音:“我们是大唐的军人,也一直在镇守东北,并没有让异族侵占土地。”
“异族侵占土地?”秦逍笑道:“老百姓为何害怕异族侵袭?不就是害怕异族杀人夺地,将百姓不当人看,让大家没有好日子过?”抬起手臂,刀锋指向面前的辽东军,冷声道:“辽东军中,多少人跑马圈地抢占了百姓的土地,巧立名目向百姓征收各类苛捐杂税,你们所作所为,和异族入侵有什么区别?竟然还有脸说是在为大唐镇守东北。”
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道:“我们只是普通的兵士,跑马圈地侵占土地有不是我们所为,那......那都是上面的将官为所欲为......!”
“哦?”
秦逍笑道:“本将问你们,你们到底是大唐的军人,还是少数辽东将领的奴仆?朝廷是让你们保护东北百姓的安危,既然你们知道是少数将官在荼毒百姓,为何却视若无睹?不敢造那些人的反?还是觉得跟着他们能过上舒坦的日子,百姓的生死与你们无关?”
此言一出,辽东官兵们顿时面面相觑,先前本来面带怒容的许多官兵,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日月风华 第一三六八章 兵农分离
秦逍见官兵都是盯着自己看,忽然大笑起来。
这些官兵虽然地位不能与秦逍相提并论,但许多人年纪都不小,秦逍也就二十岁年纪,一群老兵被秦逍在面前如此放肆取笑,心中也都恼怒,有人已经厉声问道:“你......你笑什么?”
“本将军笑你们自诩为辽东精锐,但实际上却是一群窝囊废而已。”秦逍冷笑道:“据本将所知,辽东军虽然有两万多官兵,但真正享受富贵的也不过那几百号人而已。他们子承父业,朋比为奸,这些人和他们的家族占有了东北四郡近一半的良田。我还听说,辽东军的兵士每户都能获取几亩田产,可是你们两万之众加起来的田地,都比不上那几百号人拥有的多,甚至连一半都达不到,那些人吃肉,你们其实连热汤也喝不上两口。”
众兵士脸色都有些难看。
“你们既不能保一方百姓丰衣足食,连自己也只能是那帮虫豸用来享受富贵的工具。”秦逍叹道:“如今竟然还跟着那帮虫豸谋反,辽东铁骑的威名,真的要被你们这些人丢尽。”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冒出声音:“秦将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难道.....难道你要让我们造自己将军的反?”
“眼睁睁看着那群人败坏辽东军的威名,为何不敢阻止?”秦逍冷笑道:“你们中间有不少人的祖先确实是从关内而来,可是家人已经在东北落叶生根。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在东北本土征召。你们是辽东军的兵士,可你们的族人却依然是东北四郡的贫苦百姓。那几百号人带着他们的家族在东北四郡作威作福,欺压你们自己的族人,你们就没有一点血气之勇?”刀锋指向人群,道:“是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群一阵沉寂,并无人敢承认。
秦逍笑道:“辽东军在东北欺压百姓,此番又调兵谋反,我龙锐军虽然实力不济,但是我敢拿刀和他们斗。我明知辽东军的实力比我强,但我却毫无畏惧,为了一方百姓,我虽死无憾。”
“大言不惭。”人群中传来嗤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已,也没什么区别。”
“说得好。”秦逍立刻道:“你们觉得我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才与辽东军刀兵相向,有这样的疑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但你们可以去辽西打听,辽西各县正在推行均田策,只要愿意耕作,都能够按人头分到耕地。”扫过辽东官兵,缓缓道:“你们放下兵器之后,可以选择回乡务农,也可以选择加入龙锐军,如果有人还想回辽东,本将也不会阻拦。”
此言一出,辽东官兵一阵喧哗。
“如果回乡务农,家在辽西,本将可以保证你们能顺利分到耕地。如果加入龙锐军,当兵的不会有田地,但你们的家眷却可以按照人头分到土地,我同样保证你们的家眷丰衣足食,再也没有人能够抢夺你们的土地。”秦逍声音沉稳,远远传开:“如果要回辽东,我饶你们这一次,但下一次就只能以叛军的身份对待,削夺你们的军户,那时候可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问道:“秦将军,我的老家不在辽西,在辽东,如果还乡,是不是分不到土地?”
“辽东那边,暂时我做不了主。”秦逍道:“不过朝廷已经准许本将在东北推行均田策。本将要平定东北四郡所有的叛军,等到龙锐军的兵锋打到辽东,平定了辽东的叛军,均田策也同样会在辽东推行。你回家先等着,我到了那里,你可以过来找我,我先给你将土地分了就是,反正今晚咱们认识了,也算是熟人。”
此言一出,辽东军中一片哄笑。
但许多人笑过之后,却忽地意识到,眼前这位少年将军,那是敌军主将,一时有些尴尬。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个二憨子大声道:“秦将军,你什么时候能打过去?我们要等多久?”这话一出,显然知道失言,后面就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有人不等秦逍说话,已经抢着道:“秦将军,你在这里说的冠冕堂皇,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说将土地分给百姓耕种,是不是为了笼络人心使出的手段?谁知道你们龙锐军日后得势之后,会不会同样跑马占地?”
“有这个可能。”秦逍笑道:“可是我今日可以在这里给你们放一句话。当兵的只负责为国征战,外抵强敌,内平乱贼,立功受赏,光宗耀祖。种地的事情,让百姓去做。以后若有当兵的占有土地,包括我秦逍在内,所有人都可以拿起刀枪砍下来。”脸色变得冷峻起来,缓缓道:“百姓供给当兵的吃粮,当兵的就要保护他们能够安心耕作,要保证谁也不能欺负他们,谁欺负他们,咱们的刀子就砍向谁,我若是欺负他们,就那你们的刀子向我砍过来,不要做孬种。”
辽东军内一片寂静,许多人都是面面相觑。
赵胜泰此时已经重新上马,见得辽东官兵一阵沉寂,回头又看了一眼,被捆绑的宋世信已经被人带了下去,这才催马到得秦逍身边,见秦逍冲着自己微微点头,立时高声道:“朝廷的旨意已经当众宣读,冠军大将军领兵平叛,你们若还承认自己还是大唐的军人,立刻放下兵器,向秦大将军请罪,大将军念你们是受人蒙骗,可以从轻发落。”声音一寒,厉声道:“若有人还想继续造反,负隅顽抗,决不轻饶。”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已经右手高举战刀,发出一声低啸。
身后的龙锐军阵中,立时发出阵阵呼声,只是片刻间,呼声整齐,气势逼人,而且北边那支兵马也齐声呼和,随即驻马坡那边也是声若洪雷。
辽东军官兵都清楚,事已至此,大势已去。
虽然尚有两千多人,而且都是辽东军中精锐之士,但主将被擒,此刻又是三面受敌,根本没有其他退路,最要紧的是,就算拼死一战,非但无法保住军人的荣耀,反倒被打为叛军,这是许多官兵无法接受的结果。
“噹!”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率先将自己手中的大刀丢了出来,落在队伍前方。
这一声响,却是让官兵们最后残存的一丝丝斗志消失的荡然无存。
一时间辽东官兵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
秦逍见此情状,这才松了口气。
“秦将军,您......您说我们可以投奔龙锐军,是真是假?”有人冲着秦逍高声问道:“小的家眷就在辽西,如果.....如果小的加入龙锐军,是否可以.....可以保留军户?家人是否可以分到土地?”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刘平。”那人立刻道:“小的是辽西狐苏县刘家庄人氏,六年前从军。”
秦逍道:“刘平,你家中有几口人?现在有几亩田?”
“小的从军之时,家中无田,家人只能为人做工过活。”刘平道:“小的从军过后,在狐苏县分到了两亩田,后来剿贼立功,又得了两亩田的赏赐,现在家中有四亩薄田。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兄弟,加上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九口人。”
“九口人,四亩田,能吃饱肚皮?”
“小的当兵有军饷,父兄除了耕种自家的薄田,闲时可以给人做雇工,若是年成好,交了赋税,一家老小还是能够吃饱肚皮。”
秦逍笑道:“你可娶亲?”
“还没有,不过已经张罗了。”
秦逍笑道:“那我劝你尽快娶亲,也早些多生几个孩子。只要是成年,无论男女,都可以按照人头分到土地。”看向赵胜泰问道:“赵校尉,你可记得均田策是如何分配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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