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不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人在左
 我煮了一碗葱花鸡蛋面,冒着热气端进客厅,严胥不在,于是我端着一碗面把整间房子逛了一通,在书房找到了他。
 “严总,面。”
 “恩。”他起面前的文件,没有让我离开,估摸着是让我一会把碗筷拿下去。
 我找了一把椅子,挨着严胥坐下,看他桌上的摆设。
 严胥的桌子整洁干净,红木桌上只摆着一只文件夹,一个笔筒,角落里有一个幼稚的飞机模型,和严胥整个人的风格格格不入。
 严胥吃饭又快又安静,他见我盯着那个模型,伸手拿了过来:“喜欢?”
 “没有。”我摇头,“没想到严总有这样的爱好。”
 “很幼稚?”
 我哪敢说是:“不不不,我也喜欢。小时候有很多,现在买不起了。”
 “这东西很贵?”
 “这是乐高粉丝级积木,均价一千多,折合我卖两次。”
 “你说你以前有很多。”
 “是啊,我以前也挺有钱的。”我帮他把模型放回去,那块一点灰都没有积,严胥一定请了个钟点工:“世道有轮回啊,严总。”
 他已经吃完了面,嘴角留着一点油渍,我笑着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严胥恶心地偏过头,他刚刚还想问我些事,我肯定自己不想回答,他现在也没心思问了。
 我一直很喜欢这句话,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人亏天不亏,世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严总吃饱了吗?”
 “饱了。”他瞪我,“饱的不得了。”
 4.
 严胥的工作很忙,我洗了澡躺床上睡一觉被尿憋醒,严胥书房的灯还亮着。
 他就像个钢铁侠。
 我不久前算过一笔账,李流偷偷告诉我严胥每年资产净增值至少一亿,也就是说他每天都有将近三十万进账,每分钟价值近两百,那么他操我一次,从前戏到后戏加起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支付给我的嫖资,浪了差不多一万块,真奢侈。
 和严胥搭上后的日子过得比之前更舒服,他是个大方的客人,每次给我的钱都是寻常一夜的三四倍,但他有些古怪的癖好,他不太喜欢我摸他,也不喜欢我和他接吻,有时候会讨厌我叫太大声,和我做`爱时的大多数表情都是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似乎他正在被我强奸。
 这一切都是奇怪的,严胥似乎讨厌我,而我很确定我们从未见过,李流尊重我的隐私,在介绍新客前会问一些基本信息,避碰上老熟人引起尴尬。严胥比我大十一岁,舜溪人,与我并无交集。
 不过这些都是我在无聊时想的无聊的事,我对金主的生活不太关心,倒有点担心家里的那盆风骚黄丽和蠢猫大黄,希望严胥并不要求我一直住在这里,我对豪宅有点恐惧,应该是小时候看恐怖片看多了。
 早餐我煎了鸡蛋,一面煎得太焦,另一面煎得太嫩,糖心蛋黄被我一锅铲铲进盘子时划破了,黄红色的蛋液溢出来,在白瓷盘里积起一滩,圆鼓鼓的蛋黄也塌了下去,就像高潮过后萎缩的……
 “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色情。”严胥青着眼圈,面目不善地问我。
 “什么也没想,严总你今天好帅。”我倒了一杯早餐养颜牛奶,询问严胥,他摆摆手,只要一杯温水。
 我做菜没有多少技巧,一锅乱炖,一锅乱炒,也只能一锅乱吃,严胥没有评价我失败的煎鸡蛋和卖相惨烈的蔬菜沙拉,只说了一句面包切得还行。
 “严总,我今天能回去了吗?”
 “回哪里去?”
 “回我家,武顺路那边。”
 “你不用回去。”
 “严总……我上有老下有小……”严胥眼锋一扫,“我有只猫有一盆植物。”
 “四百平还不够你养一只猫一盆植物?”严胥说。
 “这样不好……”我硬着头皮说,“我毛病这么多,成天呆一块”
 “我暂时也不会腻。”严胥接着我的话,“至少我也得看看你的活还能有多好。不然这钱花的不值。”
 严胥吞掉他那只煎蛋,看我:“车库里有车,你自己开车回去把行李清好,门口的斗柜里有钥匙。”
 他朝衣帽架那边指,我小跑着把他的黑风衣拿来伺候他穿上,又装模作样地给他打了个温莎结,结果手太笨,中途被严胥接手。
 严胥在玄关穿鞋,我欲言又止地绞着手指。
 “有屁快放。”
 我憋闷:“听说你有辆保时捷turbo?”
 “有。”严胥现在比较像个金主,“钥匙在这里,想开就去开。”
 “可我没有驾照。”
 严胥的手一抖,牛津鞋系了个死结。
 5.
 我承认,偶尔我在调戏我的金主严总。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感情世界却苍白得可怕,他更像个财富的制造机器,以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为最高宗旨,性爱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对自身身份的认可,他是统治者,掠夺快感,不负责施舍快乐。他对商业往来游刃有余,却对我的勾`引挑衅无可奈何,他一边觉得我是他购买来的一份商品,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一边又觉得矫正我的无赖行径是浪时间,却又觉得半途退货有些不值当,他对我的身体满意,并且暂时没有更满意的,于是这达到了某种平衡。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至少严胥没提要我滚蛋,而我也的确没有驾照。
 严胥经常飞在天上,他包了我,对我生活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这种生活能持续下去我简直能白赚十二万,所付出的代价大部分是打扫这幢别墅,以及喂饱我自己,我指的字面上的意思,不要想歪了。
 严胥的冰箱异常充实,每周都有专人前来填充他的冰箱,一边把被我翻弄得乱七八糟的冷柜食品码放整齐,一边处理掉不新鲜的蔬果,补充新的。
 来的人自称陈茂森,他的头发一点也不茂密,诡异的违和。那是个年轻男人,是严胥的助理,他知晓我和严胥的关系,我感谢他没有施以白眼。
 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从严胥的别墅花了七十八打的士回武顺路拾行李,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装满了。大黄被我夹在腋下,黄丽抱在怀里。我觉得我像玛蒂尔达,正要去寻找我的里昂。(注)
 大黄被我横腰搂住,前后肢垂得长长的,像只吊死猫,这家伙一边呜呜叫一遍舔爪子,好像知道即将脱贫致富,一步登天,从月租五百的小破屋搬进四百平的豪宅一样。
 “大黄,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板,一碗汤面,加牛肉。”
 早点摊,我又碰上了几个同行,小颉和阿七,他们是发小,从乡下来的,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的本名叫什么,因为娘气太重,他们的生意一般都是中低端,比出去打工去轻松,要想潇洒也不容易。
 通常李流手下的男孩们是没什么交流的,说白了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谁不想多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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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呢,这次小颉和阿七对我态度有些热络,我猜是因为李流把我的老客源分给了他们一部分。
 吃着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们对我被严胥包很是羡煞。
 “秦川最近很狂啊。”阿七扒着面,来市里几年,他的口音还是没能纠正过来。
 “他差不多也该赚够了。”小颉应和。
 “这一行哪里有赚够的。”阿七笑死了,怼了我一下,“严老板大方吗?”
 “还行。”我点头。
 “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啊。”
 我迅速的吃完面,叫了车,抱着猫和黄丽离开武顺路。
 我理解做这一行的都巴不得自己被大款包,撞上严胥是我走大运,没撞上大款是他们不走运。至于谁提携谁,还不如去找李流。
 严胥的房子在市里的上南区,旁边就是林立的高校,大学的学生和我差不多大,我穿一身学生装去也能勉强混迹其中。
 江崎大学是一所部署高校,它就在严胥小区旁边,金光闪闪的校牌上还有开国元勋的题字,看起来威武风骚,不,威武雄壮。
 江崎大学的对面是中科院本省的分院,公交搭两站路是轻工业大学。这一片大学园和科技园林立,我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却对我展现出不一般的包容。
 我抱着大黄,希望他体验体验不同文化水平下的长凳睡起来感觉有没有差异。
 一路上遇到许多上下课的学生,他们从我旁边走过,偶尔会有女生停下来摸大黄的脑袋,询问我能不能给他吃几颗猫粮,原来真的有人随身带猫粮。
 从武顺路到上南区,似乎来到另一个城市,这里的一切都和李流、阿七、小颉相距甚远,让我隐约也要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在江大逛了一圈,我回金主的豪宅,把自己洗干净,做好清理工作,严胥说他今天会回家,生活还要继续,不会因为我在江大逛了一圈有所不同,黄丽还是长势色情,搬来四百平的豪宅也没有敛一点,唯有大黄变得不一样了,他找到了一个阳光最灿烂的飘窗,占据了一角,再也没有抓耗子。
 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男女主角,玛蒂尔达和里昂,很爱他们
 6.
 严胥风尘仆仆地回了家,他很忙,我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那些大老板们赚钱后不应该享受享受吗,比如包机去某个小岛开个趴体,给小情儿买一颗名字命名的星星,再不济也该去一趟澳门的赌场,带我玩几把德州扑克。
 可是都没有,我住进这里二十多天,严胥拢共和我做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口`交,他不太热情,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前途。
 趁严胥洗澡,我换了一件白衬衣,光着两条腿,钻进了浴室。
 他正在淋浴,被我吓了一跳:“严总,你要做吗?”
 严胥刚刚涂沐浴液,热水把身上的泡泡冲刷下来,效果和健美抹橄榄油差不多,很是养眼,和他朝夕相处,我也逐渐明白不回答就是好的意思。
 严胥有一口沉入式浴缸,很大,我第一次看见就觉得这是个做`爱的好地方,缺点是浴缸沿可能会硌得我腰疼。
 和严胥的皮肉交易加起来也有十来次,这是第一回他光着,我还有件衣服,严胥的身材很好,他经常锻炼,不需要赶飞机和开早会时他每天都会去江崎大学晨跑,下雨就在屋子里的健身房锻炼,他的肌肉起伏有力,二头肌膨胀起来和我的小腿一样粗,秦川都没他有看相。
 严胥坐在浴缸里,我垂着脑袋跪坐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蛰伏的阴茎,拿自己虽然没有拉低平均值但也搬不上台面的兄弟蹭着他的。
 他硬了,在水里摸起来不那么烫手,失去了往日令我有点恐惧的狰狞,水波荡漾下突起的血管也别样的温和,不过一会就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小白兔还是大灰狼。
 “套在哪儿。”我在他耳边问。
 “房间里。”
 “这儿没有?”我不敢置信。
 “没有。”
 “我去拿。”
 严胥握住我的腰,那意思分明是打算提枪上阵。
 “不行!”我挣扎了几下,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严胥的脸黑得吓人,现在出去拿了套再回来他可能会让我直接走人。
 “我的错。”我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挂在旁边的睡袍拿来给他披好,调高了浴室的温度。又放了浴缸的水,重新跪在他腿间,打算给他口出来。
 严胥拍开我打算握他下面的手,在浴缸里站起来:“转过去。”
 “严总……真的不行……”
 他力气很大,把我转了个方向,我盯着浴室的镜子,看到自己苍白欲哭无泪的脸。
 严胥把我的腰提起来,我比他矮,这个姿势让我得踮起脚,不得以我干脆手抻住浴缸沿不然得一头栽下去。
 他那根热烫的东西蹭着我的屁股,严胥拍了拍我的腿:“夹紧。”
 那根驴鞭插了进来,插进我两腿之间。
 我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流泪,腿交的快感不强烈,我要做好磨破皮的准备。
 我偷偷挤了一点沐浴液,在严胥专心抽插的时候抹在腿间,但整个过程依旧漫长得让我绝望,我没什么快感,开始还有些麻痒,后来就成麻木了,他那根顶在我的囊带上,先还刺激,后来就开始疼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特么蛋疼。
 严胥的不开心诚实地体现在这场性事里,我大腿内侧被磨得发红,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只能半`裸奔或者穿运动裤。
 他运动完接着洗澡,我在他旁边,岔着腿帮他擦背,白衬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严胥很有兴致地一会摸摸我的腰,一会捏捏我的乳`头,他应该是喜欢看我在他面前尴尬地扭来扭去。
 “一定得戴套。”我忍不住又强调了一次,在他开口前继续道,“我刚下海有个合租室友,比我更招人待见,后来他得了艾滋,现在在救助站等死。”
 严胥沉默了一会,他拿走我手里的搓澡巾,一字一顿的说:“我谈生意碰到过一个老板,玩死了不少男孩,现在还是很逍遥。”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各自回房生闷气。
 我的客房有电视,无聊时躺在床上从1按到132。探索频道在放广告,大象被砍了鼻子,灰犀鸟被取走头骨,藏羚羊的皮毛铺满可可西里的草原,巨大的网上挂着成百上千的鸟类尸体……
 一个低沉迷人的声音说:“可以不爱,请不要伤害。”
 我眼中酸涩。
 7.
 这也是我起初拒绝了瞿先生,也希望能够拒绝严胥的原因。两个人长期的性关系,并且杜绝其他人参与,即便明码标价,多少钱一炮,仍然让我觉得过分亲密,搬进严胥家里则更加糟糕,连时间地点的短信都没有了,我们相处得太正常,太普通,这不妙,我会忍不住在很多方面祈求平等,可我们不是平等的。
 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以我第二天卧了一个完美无比的鸡蛋告终,我说过,我不擅长厨艺,早餐总是糊弄了事,除了出差,严胥天天都在吃煎鸡蛋、面包和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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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沙拉。
 为了提高严胥对我的印象,把昨晚的不愉快尽量抹去,我起了个大早,第一次动用了他书房里的设备,上网打印了一张菜谱。
 番茄酸汤肥牛乌冬面,我还给他卧了个鸡蛋,这一回的蛋圆润可口,蛋黄鼓鼓囊囊,隐约看得出红心,漂在面汤上,格外好看。
 严胥果然没有再提糟心事,但随后的几天他似乎特别闲,没事就要让我履行被包养者的义务,我连着吃了一周的稀饭,作为报复,严胥吃的每一片面包都被我烤焦了。
 不经意,我在上南区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每天除了等金主临幸我多了一些爱好,我常去江崎大学闲逛,偶尔混进一些大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假想自己也是个学生,后来我发现几百人的大教室一般都是讲数学啊英语啊政治的,无聊到每次听了十分钟开睡,睡醒了已经到下一节数学啊英语啊政治的。
 我后来逛进一间一百人左右的教室,那儿挤满了学生,我凑上去看,发现教室里竟然公然放映小黄片。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嗯啊哦咦的,不过从我的专业知识来看,这姿势不太正确,上下动的实在太业余了,腰应该再软一点扭动一下,视觉效果会好很多。
 我丝毫没有发觉周围的男男女女和我一样也在研究,而不是看。
 “这是21世纪性教育纪录片。”我听到旁边的男生小声说。
 屏幕上镜头转换,粉色的一团,我看了半天,猛然发觉到这个镜头是在女人的体内拍摄的,圆滚滚的龟头还系这一根细线,阴道里竟然还打了灯光,没有配乐,只有听不懂的鸟语解说。
 男人射了,乳白色的液体充满镜头,我浑身僵硬地呆在原地。
 第一次,我意识到,性,竟然也可以拿来研究。
 我听到讲台上的教授开始讲话,他戴一顶白色的圆帽子,穿着格子衬衣和马甲,手腕上搭一件西服,侃侃而谈:“这是国外的性教育片,国内的性学者很可怜,只能研究av,但是我们都知道大家不要笑,这个年纪看很正常,注意适度但是我们都知道,基本av表现出来的快感都是假的,很不真实……”
 我听了整整一节课,眼睛都没眨一下。
 教授说得那样直白,不含蓄,什么阴茎,阴蒂,阴道,肛门,包`皮,睾`丸的,我都只好意思说小弟弟小妹妹和蛋蛋。不同的是,他说起来无关情色。
 听旁边学生说他旅居国外,每年回国开设讲座,江崎大学特邀他授课一周,本来决定在最大的500人讲堂开课,但因为社会人士反对,只能选择这一个小间。
 今天是这门课第三天,我决定接下来两天都来听听。
 那天我冲动之下去买了一身棒球服,一身飞行员服,一身运动装。
 严胥回来后奇怪地看我。
 我朝他走过去,把拉链拉到下巴:“严总,看我像不像个学生。”
 “你想念书?”他问我。
 “才不念,太痛苦了。”我摇头。
 “你多大了。”
 “二十,这个月底二十一,严总要送我什么!”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差使我去做饭。
 严胥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我问他是不是生意变得轻松些,他说在欧洲的支线开始运营,短期还是负盈利,但长线来看前景比国内要好。
 “你做的是什么公司?”我捧着一碗水果,给严胥剥了一个山竹,他戴着眼镜看文件,我赤着脚丫晃腿,睡裤从膝盖晃到大腿根,结果被他拿文件夹打了一顿。
 然后他从大书柜里抽出一本线装书,递给我。
 是国内某个画展的画册,画册底面有两行小字:
 十亦工作室
 红石集团。
 8.
 “红石集团?”那是个什么。
 严胥不说话,他让我翻看画册,铜版纸印刷,十六开横版,每面一幅画,下方介绍作者和画作内容。画家我都不认识,画作也不熟悉,但所有的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明亮,色缤纷,就好像我仔细体会,看着眼前这幅被命名为《我和小狗慢慢》的画(注)
 这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寒冷冬天的早晨,穿上最保暖的衣服,裹起围巾,戴上手套,吃得饱饱的,再喝下一杯热牛奶,一推大门,看到一位夫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小孩手里拿着一捧玫瑰,对你笑着。
 我闭上眼睛,赶走了那个孩子:“这幅画是模仿的,这个十亦工作室在骗你钱。”
 “你还懂这个?”
 “严总,我只有晚上那点时间工作,总得发展点爱好吧,不然闲在家里都要长毛了,”我撇撇嘴,“干嘛那样看我,毛我总在刮的,哪回刺到你了。”
 严胥看起来又想揍我。
 “红石集团是做什么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投资。”严胥不想多说。
 “那你投资这个十亦工作室肯定得亏本,捞不着好。”我摇摇头,“这本画册里好多都是抄的。”
 严胥不愉:“我投资它是我的事,亏不亏钱我都要投。”
 我耸着肩膀,随你咯,金主说了算。
 翻了翻画册,我偷偷看了严胥一眼,他正一脸禁欲地看他的文件,他永远都有一堆文件,真正赏给我的时间很少,比一个月前强点的是,他现在看文件允许我在旁边待着,占用他书房里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家具,在那张放紫檀木镇纸的桌子上看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或者研究cody家新片的姿势。
 但是不许抖腿,我猜严胥和一般商人一样都有点迷信,男抖穷女抖贱,他估计是担心这个。
 严胥今天没心情做,他挥手让我回自己房间去待着。我去阳台看我的黄丽,陈茂森这段时间帮我捎来许多多肉,足足有十来个品种,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既不贵,也不贵气,养一株黄丽纯属一时头脑发热,我把插在黄丽土里的筷子重新绑了绑,让它尽情疯长
 我一天没见到大黄,它可能跑出去幽会了,虽然我自己是个弯的,好歹大黄性取向正常。
 睡觉前,我到瞿先生发来的微信。
 我已在北京三环购置一房产,工作已妥当,望回复。
 看后,我便删掉了。
 因为头天严胥没有折腾我,今天的早饭是正常的,我大发勤快,做了一锅内容丰盛的粥,煮出来的效果五颜六色,堪比昨天那副《我和小狗慢慢》。
 严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了一碗,在我准备为他再添一碗的时候要求我去切几片面包。
 “严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饭挺难吃的。”我切好面包烤好给他。
 他把我没吃两口的粥往我这边推了推:“吃完再说。”
 我们愉快地度过了彼此相望无言的半小时。
 大约八点半,陈茂森来送东西,他每周六都来一趟,不过这一次,他神秘兮兮地给了严胥一个小包裹,然后我身体力行的展现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害死鸭,不过那是后话。
 陈茂森还带来了几袋妙鲜包,大黄现在对妙鲜包的塑料声相当敏感,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在二十秒内赶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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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我看到一只姜黄色的肉团哼哧哼哧赶过来,拿脑袋和身体开始蹭我的小腿。
 我蹲地上逗猫,挠他的腮帮子,揉他的厚脚垫,大黄竖起尾巴,弓着背,喵呜一声嚎,突然呕吐起来,地板上积了一滩白色的呕吐物。
 我吓得大叫,混乱之中甚至记不清到底在喊什么,严胥从书房出来,我好像得了失语症一样抱着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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