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王爷,银子还能当刀枪使不成”严申挠头。
引来众人大笑,李星洲也笑起来“哈哈哈,意思是这个意思,但用法不是。
本王再次重申,以前可能是对付一两个商家,或是买几处店铺,但这次完全不同,对手是夏国,而且需要在不被夏国识破的情况下做事。”
他这么说,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大家都收起了笑。
起芳抱着手道“王爷只说吧,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王爷上过战场,不是也都是为王府走南闯北过来的人,谁会怕这”她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对坐诗语一眼。
显然这话有气诗语的意思,跟他上过战场的季春生、狄至、严申还有她都是,为王府走南闯北说的自然是严昆,可就诗语这两样都没有
诗语不动声色,不过邻座的他一瞥,见诗语放在桌下腿上的手已握成拳,李星洲叹气,这两女人经常斗气,连忙站起来道“我具体说一下计划吧,大家仔细听我讲。
五百四十八,人事安排
“计划的核心在于利用炒作产生经济泡沫,导致夏国市场动荡,高层积怨,甚至可能产生内战”李星洲直接道。
“炒作”起芳不解的问他。
“利用人的逐利性,趋使他们疯狂,最终用不合理的价格击垮市场。”
起芳听后还是一脸懵逼,不只是他,众人都很懵。
李星洲也理解,于是用例子解释“我们假设有这么一个地方,称为甲地。
此地方百姓比较富足,衣食住行都不成问题之后,也开始考虑一些其它消费,比如他们喜欢一种花,假设这种花是郁金香。”
“郁金香”诗语看向他“这种花我见过,据说是吐蕃一带传入中原的。”
李星洲点头,接着说“总之,如果此地区,大多数人都喜欢郁金香,而郁金香需在冬季湿冷,夏季干热之地才能生长,所以产量有限。
花农产出的不足以满足百姓需求,很多人都想第一时间买到花,可郁金香需要开春之后才开花,而如今是冬天,还有几个月才到春天。”
说到这,大家都目光都汇聚过来。
“后来呢”起芳追问。
“于是,种花的花农想多赚点钱,有些人想早买到花,就想到一个法子。
有人为抢占先机,找花农立下字据,如一朵花卖五十文,他可以先支付十文定金,开春之后凭借字据第一时间买到花。
这种做法很聪明,因为能抢占先机,比别人更快买到花,于是有大量的人效仿,签下这样的字据。在这样的前提下,请问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他环视众人问。
大家都不解看着他,还能如何
他正想解释,之前一直没说话的方新像是想到什么,试探性的道“交易字据,价格疯涨”
李星洲眼睛一亮,惊讶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没错,商品稀缺,价格就飞涨,所谓物以稀为贵。
可这时没郁金香,能第一时间买到郁金香的字据就成为交易品。
情况是这样的,假若有一个人乙,他手中有字据,开春之后再交四十文就能买到一朵花,可这时郁金香已经涨到一百文一朵。那他就可以将手中字据出售给急着买花的丙,然后赚取五十文。
很快丙可能发现,郁金香的价格还在涨,他也不满足只得到花,还想大赚一笔,于是会以更高的价格卖给丁,如此赚取中间差价。”
“可一朵花而已,能卖多贵”严申不解的问。
李星洲只是一笑,严申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不了解人性的贪婪与疯狂。
荷兰郁金香事件中,最贵的郁金香炒作到一株高达6700荷兰盾,当时作为世界数一数二富裕的荷兰,工人年薪也只是150荷兰盾。
一株花的价格,能在当时世界最繁华的阿姆斯特丹运河畔买一栋豪宅,可它真的只是一朵花。
长春君子兰事件中最疯狂的时候,一盆君子兰卖出十五万人民币,当时能在北京城内买四套房八几年。
这样的泡沫一旦破裂,其带来的后果也会十分严重。
荷兰郁金香事件引发的惨剧绝不亚于华尔街黑色星期四,许多人因为高价购入郁金香而血本无归,跳河自杀,有人从富翁一夜间变得一贫如洗,沿街乞讨。
这种从天堂陡然跌入地狱的转折,给了荷兰一个不小的打击。荷兰的金融业迅速萎靡,商业经济亦开始走下坡路。
这种事例在人类历史中数不胜数,其实就连大名鼎鼎的牛顿也在金融陷阱中被坑惨了,一下赔了二十年的工资。
牛顿起初还能保持理智,及时撤出资金,但随着疯狂逐利的人增多,他很快也失去理智,最后结果血本无归,还留下一句名言“我能计算出天体运行的轨迹,却难以预料到人性的疯狂。”
“每个人都想赚钱。”李星洲认真道“何况是不劳而获的钱,只要通过简单买卖就能来钱。
人都想真便宜,这点亘古不变,如果价格不断上涨,只要一个人赚了钱,就会有一百个人坐不住,有十个人赚钱,就有一万人坐不住,而如果有一千人赚了钱说不定全国的人都坐不住了。”
“慢慢的,事情就会发展为,只要有人买入字据,就要想方设法出手,忽悠也好,欺骗也罢,这样才能赚钱,如此推动之下价格也会疯狂节节攀升。
但这种事,本来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迟早有一天会崩盘。”
起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等到崩盘的时候,那些字据早就是天价,可手里又字据的人会血本无归”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能有财力支撑买到最后的人,大多都是有权势之人,他们肯定会不甘心,不甘心当然是找官府,找朝廷说理”
起芳笑起来,她似乎已经完全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可官府朝廷又能怎么办,钱是他们自己花的,买卖是他们自己做的,钱早就流向各处,怎么找别人也不会愿意。”
“没错,随后动荡就会开始,上层矛盾会被激发放大,如果上层本来就有矛盾,整个地区甚至国家都会动荡。”
其他人都已经听呆了,狄至问道“王爷,一朵花真会到那种地步吗”
“只要经营得当。”李星洲道“我把这个对付夏国的计划称为郁金香计划,缺的就是一个具体运作此事的人。我之前早早让人在太原府设了分部就是为了今天。”
“那我们用什么东西来认夏国人上当”诗语敏锐的提出关键问题。
李星洲一笑,站起来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四件小巧的玻璃杯,晶莹剔透。
“这东西本就很值钱吧。”诗语皱眉。
李星洲道“确实,它是看起来值钱,如今王府生产这样的杯子,算下来本钱不过一百文,这还是把工钱算进去了。”
他一说,众人更是惊讶,方新惊叹,随即恍然大悟的说“一样看起来十分值钱,其实本钱很低,能大量产出的物件,更加容易让人上当受骗”
“没错夏国人,或者说除了今天在座各位,还有王府的琉璃匠,没人知道这些物件的真正价格,这是个大优势,而且我还能帮着炒高热度。”李星洲邪魅一笑,劳资还是是鸿胪寺卿啊
“我去做”起芳激动的率先道“我保证能把夏国搅乱个底朝天。”
“不行”李星洲拒绝。
“为什么”
“你和严昆总管刚忙完回来,还是休息休息再说吧。”
“我不累,这事非我莫属,机灵的商贩也是我帮你挑的,我找的都是泸州人,这事理应我去办。”起芳寸步不让。
李星洲道“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王府里的事我说了算。”
“这事天下大事”
“那也我说了算”
五百四十九、忽悠
“你!”起芳不爽,只好坐下。
没想到这时向来与起芳不对付的诗语发声道:“就让她负责吧,王府里没几个像她这样心思深沉,奸诈狡猾之人,干这种事正好合适。”
怎么感觉在骂人
严昆也附和:“起姑娘确实有能力胜任,不过我举荐方新也一同随行,协理此事。”
李星洲看向方新,这个文士恐怕是对这套原理理解最深的,他其实也有意让方新作起芳的参谋,只不过怕人家不愿意,毕竟那是西北边陲,从京城去有很远的距离。
方新见众人看向他,站起来道:“在下愿往,平时没见过这样的事,也没想到有如此天马行空之计谋,王爷不说,在下也想去试试。”
他终于放心下来:“那就劳烦先生了。”
然后又看向起芳,一脸不放心的小声说:“你你不必如此,表现自己的机会多得是。”
“这是我自己选的,谁也不能拦着。”起芳小声回答,又补充:“哪怕是你也不行”
李星洲无奈,她经历得太多,吃了太多的苦,自己觉得有些愧对于她,“自己保重。”
“当然”
“我会派魏雨白带人护送你们北上,那里的情况她熟悉,到了西北有一点千万记住。”他看了一眼起芳,又看向方新,“太原那边离夏国银州,永乐城很近,那里就是夏国最为繁华的地带,但即便如此,你们也只能在夏国国境外指挥操作,至于具体的事,要在夏国境内做的,都交给手下去办。”
“我自有”
起芳还想进说什么,就被李星洲打断,他严肃看着起芳:“本王知道你起大小姐有本事,有手段,但这不是限制你发挥,也不只是为你安全考虑,还因怕暴露王府,扰乱后续计划,明白吗。”
起芳哼了一声,这才不说话。
“至于具体行动细节,我会写好给你们两两位,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估计三月底,最迟四月初就要出发北上。”李星洲认真道。
接着,李星洲又补充了一些细枝末节。
烛火昏黄,会议一直在持续,直到很晚。
当晚,经过激烈的讨论和争执,计划的人事安排也确定下来。
最后在起芳的力争下,大本营从太原府改为延安府,因为延安府离夏国繁华地带更加距离近,行动方便。
李星洲之前之所以不选延安府,而是太原府,是考虑到夏国在唐隆镇刚和景国有大战,残余的逃兵也好,溃兵也好,可能会顺着大河南下,在延安府附近落草为寇,这时候去不安全。
可起芳坚持不让步,她认为只有在延安府才能及时和夏国境内的商贩联络,并且做出指挥调整,危险就危险点,比起郁金香机会的成功这风险值得冒,这点方新也同意。
最后权衡之后,他也只得同意,不过加强了安保力量。
起芳作为总负责人,方新为参谋,魏雨白率新军骑兵百骑,严申率新军火枪手一百五十人作为安保力量,随行北上,毕竟那一带才打过战,没人不放心。
到时,起芳、方新、魏雨白、严申都会驻扎在太原府西南的延安府,在那里规划和指挥整个行动。
本来禁军五十人以上的出京调动都要启奏皇上,可他已经和皇帝说好了,这事不成问题。
第二天,大家各自忙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暗中却已经准备起来。
首先就是李星洲的鸿胪寺卿,最初都需要一个传说,让人们为之疯狂的传说,他想为之造势,以前很难,因为夏国太远,现在好了,夏国的使节在京城,必须抓住如此大好机会。
郁金香事件中疯狂传播的有人买郁金香一天赚了两千荷兰盾的传说。
长春事件中的想赚钱买一盆郁金香从街头走到街尾就能成富豪的言论。
日本经济泡沫中的一个老人退休从东京回乡下,买了自己的小屋一下获得七百万美元,成为富翁的传奇。
种种事件,无时无刻都给人们透露出四个字“不劳而获”。
天上掉下的馅饼是最香的,这些事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人内在的贪婪,这些事情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口耳相传,都能成为炒作的借口,引发人们的疯狂。
李星洲第二天就亲自带着狄至去鸿胪寺见夏国使者野利旺荣,并请他到听雨楼赴宴,盛情款待他。
其它事,他早跟狄至交代过。
两人互相谈论一些两国趣事,气氛十分融洽,等到他的夏国侍女温好酒,准备为两人斟酒的时候,李星洲微微抬手,站在旁边的狄至心领神会,一脸严肃的从挎肩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在旁边桌上小心打开,然后将其中一个透明玻璃杯如捧珍宝一般,小心双手奉上。
果然,不只是野利旺荣,就连他的侍女看这晶莹剔透,灿若水晶的杯子也看呆了。
李星洲一笑,很有逼格的道:“此杯乃玲珑水晶杯,是本王专用酒杯,用过之后普通俗物难以入目,所以到哪都带着。”其实名字名字也是他临时编的。
野利旺荣看着他手中杯子,都离不开眼了:“王爷,这是什么宝贝”
李星洲得意笑道:“哈哈哈,野利大人好眼力,这玲珑水晶杯,是取我景国命脉大江中冲刷超过百年的透亮河沙,再区西南深山野林中山窿钟乳髓液,两者混合,烧炼七天,然后出炉,冬冰夏用,在冰窖里冷却三天才能成,是稀世珍宝。”
听到这,野利旺荣连连点头,已然听呆了,定定看着他手中漂亮的玻璃杯,就连斟酒的侍女也移不开眼睛。
“本来大江中冲刷过百年的透亮河沙就不多,西南深山里毒虫猛兽横行,取钟乳髓液也是难上加难啊”李星洲摇头叹气:“所以这样的宝贝,好归好,整个景国也不多,本王估计不超过十件。”
野利旺荣连连点头:“这次来景国上国,真是长见识了。”
李星洲哈哈大笑,狄至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看在野利旺荣眼里,他就是骄傲,为景国的宝贝骄傲,所以自豪高兴得红了脸。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这“玲珑水晶杯”展开,李星洲拼命的扯淡,卖力的忽悠,越说越玄乎,偏偏野利旺荣都信,因为实物就在眼前,实在太漂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场酒席宾主尽欢,野利旺荣长了见识,临走还对“玲珑水晶杯”念念不忘。李星洲心里高兴,首战大捷,把野利旺荣给忽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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