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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倪
黑猫还是肥肥得一团,虽然这两天被宅灵折腾得有点憔悴,但是并没有瘦下来的样子,它似乎刻意在压低声音,小小声的好像只小奶猫在咪咪叫,见到方善水注意自己,黑猫立刻用眼神示意方善水,让他注意自己鼻子上的那个东西,似乎想要告诉方善水什么秘密。
方善水莫名所以地看着它,黑猫见他不懂,立刻瞪大了眼,臃肿的猫脸做出一副非常狰狞的样子来,还用自己的爪子去撕自己胸前的皮毛,一副要撕开自己给方善水看的样子。
方善水还是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黑猫。
见方善水这么难以沟通,黑猫简直心痛!正在黑猫打算再做些什么动作,来提醒方善水的时候,黑猫突然看到睡在方善水鼻子上的小人醒了,血色氤氲的眼睛瞥了自己一眼。
黑猫立刻蹲下,抱头装死,再也不去看方善水,顺脚将身后缩在壳里睡觉的乌龟踹到身前,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乌龟干的好事的样子。
方善水见黑猫如此,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鼻梁上的那双红眼睛睁开了,正抬头望着他。
“早……”方善水将到口的师父咽回肚里。
手办师父没有吭声,盘坐起身,转回来,继续看着方善水的脸,小手在方善水脸上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善水被一猫一小人弄得莫名其妙,干脆起床拾东西。
查好了地图,方善水就带着钻进他袖子不肯出来的手办师父去了机场,元沛怕方善水到了那里找不到人,把店里的事扔给了潘若,也和方善水一起买了票,飞往秦岭。
……
几个小时后,秦岭机场。
方善水将坐在行李箱上的手办师父捞起来,装进胸前口袋里。
见元沛突然不走了,落在他身后两步,方善水回头叫了声:“元沛,你在看什么?”
元沛闻言赶了上来,悄声道:“方方,我在看一个奇怪的病秧子。”
说着,元沛往那个方向扫了眼。
“阿赞丹,阿赞丹?$%^ amp;amp;*%……”两个看起来比较异国面相的年轻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停住。
一个是头上只有发茬,穿着橘色袈裟的外国和尚,另一个是正常的休闲服饰,却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捂着额头昏昏欲倒,看起来挺病弱的,被小和尚扶住着急问候。
因为两人一口异国语言,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听到元沛说病秧子,那个昏沉的青年蓦然抬头看了元沛一眼,眼神阴测测的。
刹那间,方善水感到不对,立刻将元沛拉到身后,突地,似乎有股凉风止在面前,吹起了方善水一缕发梢,然后才入退潮般缓缓退去。
不远处的妖异的青年,似乎有点诧异。
“阿赞丹?”小和尚随着青年的视线,看向了元沛和方善水。
被称做阿赞丹的青年,扫了眼方善水衬衫口袋,对着方善水点头笑了笑,手扶着身边的学徒转身离开。
这位病弱的阿赞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面相俊美,眼角眉梢有股妖异的阴沉感,就是不知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有些苍白枯瘦、弱不禁风。
而阿赞丹身边的小和尚,看起来也不过比他小了三四岁,但是明显对他非常尊敬的样子。
元沛扒在方善水身后,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问道:“方方,刚刚那病秧子是不是想阴我们?”
“嗯。”方善水提醒惹事的元沛,“你别叫他病秧子,他听得见,会生气。”
元沛尴尬地笑了下,辩解道:“方方,我看他不太对劲,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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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他可能会和我们有些牵扯,似乎是敌非友,才关注了一下,也不知道那病……阿赞丹和小喇嘛是什么来历。”
方善水:“应该是泰国来的法师,那边的民间法师,都被称做阿赞。他身边那也不是喇嘛,是泰国的和尚。”
元沛不解:“泰国的和尚?那他怎么对一个民间法师这么尊敬?”
方善水对此倒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家是泰国的风俗,那边的男子成年前都会去庙里修行一段时间,所以和尚很常见,厉害的法师不常见。”
这是说那个病秧子很厉害。
“哦,”元沛正想问问,方善水怎么对泰国的事这么了解,突然又看到了几个人,眼神又被吸引了过去。
方善水这次也看了过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拉着元沛转头离开。
元沛:“方方,怎么走了?那几个人……”
方善水嘘了一声,一把将挣扎着的手办师父揣进怀里,拉着元沛头也不回地出了机场。
……
张奕正跟在全真派的几人后头,从通道里出来时,远远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急急离去。
“张真人,你看呢?”
张奕正这才回神,专心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
黑暗的地下宫,摄像机自己在运行着,由于没有打光的工具,拍摄下来的影像影影绰绰,不甚清晰,然而仔细看,那拍摄下来的人脸,有的眼神无光,有的……宛若死人。
褚韩和制片人浑身哆嗦地扛着摄录机,但是不敢有丝毫异样,就像摄录机里正在陪‘人’演戏的那几位小鲜肉。
演着演着,女二邵莹莹突然哭了起来,好像梦游刚醒一样,问褚韩:“导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这里好黑,我不想在这里了,呜呜,我害怕。”
这时,男一房昊,突然用一股古怪又老式的陕西腔,唱起古老的民谣来,周围人顿时安静下来,连邵莹莹也不敢哭了。
房昊的声音拉得又远又长,在墓室里隐隐有幽冷地回音,有离得近的人,偷偷瞄了眼房昊此时的脸,只看到房昊的眼睛完全都是眼白,骇人之极。
褚韩心里简直是日了狗了。
自从他们进入地下宫开始,一切就好像变得不对起来。
队伍中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人来,被围着的几个主演说着台词说着台词,会莫名其妙地蹿出几句陕西腔,更离谱的就是像房昊这样,演着戏呢,莫名起来地唱起先秦之前的民谣。
剧组里有个助理是陕西人,但是也听不太懂这几个小鲜肉唱腔,只偶尔一两句,比如“二三千,去殉葬”“斩断头,敬供桌,斩断脚,魂无跑”没啥生僻词的,差不多能明白意思。
那位助理悄悄告诉褚韩,这个地下宫邪性,可能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个殉葬坑,劝他离开。
只不过那时候,有褚韩请来的茅山派大师照应着,很容易把这些异状驱走。
褚韩于是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刺激。作为一个爱好鬼片,但拍不太好鬼片的导演,这个地下宫简直是他的福地!他甚至连夜让编剧改剧本,让编剧尽量配合那些时不时来剧组演员身上‘客串’的东西。
那时候演员们,除了一个业余的李容浩,其他竟然无人反对,都陪着褚韩疯,当时褚韩还没觉得不对,以为这些人都和他一样是为艺术献身。
现在,褚韩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昨天下午,墓室里突然有股怪异的震荡,似乎有什么人启动了墓室里的机关,褚韩请来的大师说有不祥的预感,为了剧组的安全着想,褚韩终于决定听大师的话,离开地下宫。
但是走了没多久,褚韩就听到身后剧组的队伍越来越僵硬,想要回头看看,后面的李容浩悄悄走到他身边来,一脸冷汗地叫他不要回头看。
褚韩当时心中一凛,李容浩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能不看,是他把剧组人员带来的,自然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褚韩一点点回头,只一眼,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口。
褚韩发现全剧组的人都正用一个角度看着自己,但是那些脸居然没有一张像是活人的脸,褚韩差点吓尿,连声大喊想让大师停下,可是前头带路的大师丝毫不停,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
李容浩额头冷汗流下,手里紧握着一张烧焦了的平安符:“导演,大师早就不见了,我们一直是在跟着你走,你在跟着谁走?”
褚韩浑身发冷。
这时,刚刚一张张望着自己的死人脸似乎恢复了正常,他们忘记了大师,也忘记了要走,只是迷糊地看了眼周围,望着褚韩问:“导演,我们这是在哪?到拍哪场戏了?”
都这时候了,还拍哪门子戏啊!
褚韩想大吼,但是看到后头一张张望向自己的,似生人又不似生人的脸,褚韩战战兢兢地闭上了嘴。
褚韩和李容浩几乎是被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胁迫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拍起了他们的网剧《秦墓迷魂》,这下是真特么地迷魂了!
剧组里的人,时不时会像邵莹莹一样恢复正常,然后开始害怕,甚至哭,但是当他们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十个人有九个都是这么阴气森森不像活人的时候,他们就不太敢表露自己的清醒了。
太恐怖了,越是清醒越容易被注意。
现在只有李容浩和褚韩还一直保持着清醒,但是很明显的,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第七十五章祭坛塔
方善水急匆匆离开机场,见被他揣怀里的手办师父,还探头往后看,立刻用外套将它蒙头盖住。
被一路拽出机场,直到方善水停下,元沛才有空问:“方方,你刚刚看到什么了?难道有仇人?”
方善水含糊了一句:“算是吧。”
黑暗的地下宫。
褚韩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问了李容浩,李容浩说,大师早在他们离开拍戏地点前就消失了,然后他们是跟着褚韩一直走到了这里。
可褚韩也是被大师的幻象引到此处,这里究竟是哪,他自己也不清楚啊。
李容浩给褚韩看自己手心烧焦的一张符纸:“导演,我现在还能清醒,是我叔之前给我寄来的平安符保佑。我的平安符已经烧焦了一张,烧焦之前,它至少黑了三次,说明至少有三次鬼怪想要害我没有成功。你一直没事,是有什么宝贝吗?能不能帮助我们脱离险境?”
褚韩纠结:“我没有什么符啊。”
这时,不知何时清醒的那位陕西助理,听到他俩说话,不动声色地从旁蹭了过来,小声问:“导演,那你有没有其他什么宝贝?开光的玉石、佛像什么的?”
李容浩:“对,玉石!”
褚韩一听,想到了自家祖传的玉佩,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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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开领子,从脖子上扯出来一根红绳。
红绳下系着一块龙形玉佩。
这玉佩是褚家祖上传下来的,据说他们家曾经是哪朝哪代的皇亲国戚,但是建国时族谱丢了,还曾经上大字报被批斗过,之后,他们后代就拎不清谁是自家祖宗了。
褚韩喃喃道:“难道是这个东西?”
仔细看褚韩手中的玉佩,荧光玉润,泛着不一样的光泽。
玉佩上的雕龙,仿佛活生生的一样,尤其点睛之处,犹如真龙咆哮,张牙舞爪、怒噬妖邪。
三人不禁激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悄然地在三人身后响起。
“导演……你让我改的剧本……我改好了……”
“拿回去重写!”褚韩没看到身边的李容浩和助理大变的脸色,头也不抬,就焦躁地打回编剧呈上的剧本,只专心地摩挲着手中的龙形玉佩。
“导演,你看一看……看一看……”
妈的叫魂啊!
“有没有点眼……色呃。”褚韩正要骂两句,突然被李容浩和他那的一个助理狠狠拽了拽。
褚韩心里猛地一咯噔。
握草,被鬼附身的不都是陕西腔么!这特么的正常语调也好意思来吓人!
编剧用尽是眼白的眼珠子‘看’着褚韩:“导演……剧本……”
褚韩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龙形玉佩举到身前,李容浩和助理退到他身后,褚韩努力将玉佩抵到编剧面前,可是编剧似乎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抬手将褚韩举着玉佩的胳膊推到一边。
褚韩手中的玉佩差点吓掉了。
编剧推开了褚韩的胳膊后,并没有伤害他,只是将手中的剧本推向褚韩。
褚韩心说我拒绝!
然而看着编剧全是眼白的眼睛,只好抖着手接过来。
褚韩打开手电筒照着,看了眼剧本内容……妈蛋,一笔鬼画符,他根本看不懂啊!
褚韩看着满脸鬼气森森的编剧,纠结万分地诚心恳请道:“你……能不能用简体字写?”
编剧一动不动地看着褚韩,眼白似乎随着褚韩微转,对于褚韩的话,他好像无动于衷,只是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随时会暴起食人的鬼怪。
褚韩心底哇凉,心中满是《山村老尸》里的楚人美。
最恐怖的是,褚韩和编剧的争执,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那些在拍戏的,在各做各的事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一张张青灰黯淡的脸,一双双满目无神的眼,似乎都倒映出了褚韩的身影。
褚韩看向编剧东边,东边的‘人’同时转过来看他,褚韩看向编剧西边,西边的人也同样都转回来看他。
藏在褚韩身后的李容浩和陕西助理,已经悄悄退到一边,见势不对,立刻同流合污地翻成白眼装鬼。
被逼得毫无办法,褚韩只能朝正对着自己的编剧吼叫起来:“你不用简体字,谁特么看得懂你写得是个鬼啊!还不给我滚回去重写!宋体!五号字!加粗!写不规范就别滚回来了,去!!!”
编剧被褚韩一吼,似乎猛地吓了一跳,刚刚尽是眼白的眼珠子,突然咕噜地滚出了黑色瞳孔,好像一下被吼醒了一样。
编剧愣愣地望着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地褚韩导演,满脸刚睡醒的懵懂,但估计是被吼习惯了,直接拿回导演手中的剧本,条件反射地唯诺应道:“好的导演,是的导演,我马上就去改!”
见编剧转头离开,其他看着褚韩的‘人’也都恢复了正常,转回头去,对台词的继续对台词,唱小调地继续唱小调,还有其他剧组人员也各司其职。
褚韩见编剧终于走了,头上满是冷汗,手抖个不停,看他有点摇摇欲坠的,旁边一脸敬佩的李容浩赶忙扶住他。
陕西助理也给了褚韩导演一个大拇指。
救人要紧,方善水和元沛稍微歇息了一会,就根据地图,直接搭车去往地下宫。
路上,司机一直在劝他们:“你们要旅游的话,我们这好地方多的是,别尽往那鬼地方跑,邪得很。去了也不一定让你们进。”
元沛和司机搭话:“大叔,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司机嘿了一声,吓唬他们:“说法没有,就是道听途说,地下宫竣工的那一天,那里头的工作人员,突然全部消失了。几十个人,最后只有一个神神经经地被找回来,问他什么,就只会说被带走了,被带到地下去了……至于被谁带走了?带到哪儿去?呵呵。”
方善水和元沛互看了一眼,被方善水盖在衣服底下的手办师父,也从衣服底下钻了出来,轻飘飘坐到方善水的肩上,似乎是要陪方善水一起听鬼故事一样,小手还搂着他的脖子。
方善水看手办师父似乎挺有兴趣的样子,忍不住有点黑线,心想的食谱之一似乎就是鬼,他和元沛听的是鬼故事,这手办听的也许是食谱?
元沛:“大叔,你知不知道那地方是怎么回事?我们其实是有朋友被忽悠去了,现在来找朋友呢。”
元沛故作一脸为朋友担心状,引司机大叔多说些内、幕。
司机一听果然严肃起来:“千万别让你们朋友进去了,去了八成就回不来了!我有在旅游局工作的朋友说,当局已经两次找大师来做法事,但都没起作用,现在那地方就是个坑!
我跟你们说,那地宫下头的中心,好像有个玛雅金字塔一样的祭坛,那祭坛四面的台阶,全都是用人的骨头打磨铺成的,每一面都是九百九十层台阶,你说这得要多少人骨,死多少人吧?据说这个祭坛,是地下宫开放的那一天,才被地下宫的工作人员偶然发现的。发现之后,当局立刻就组织了专家去勘察,然而还没勘察出什么呢,一夜之间,地宫里的所有人全都消失了,那个祭坛的所在也找不到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元沛听得有点的慌:“之后呢?”
司机看了元沛一眼,神情诡异地道:“之后,整个地下宫就‘活’过来了。”
“导演……剧本改好了……”
被褚韩骂走的编剧又回来了,悄无声息地站在褚韩身侧,声音幽幽地道,这次编剧并没有满眼尽是眼白,但是眼珠子却明显有点发绿,带着点诡异的笑。
这样的编剧让褚韩更害怕了,甚至不敢故技重施地将编剧骂醒,因为他有感觉,他这次估计骂不醒,反而会出现糟糕的情况。
褚韩战战兢兢地接过剧本,打着手电筒一看,果然,这次是简体字,能看懂了,也不是什么生僻的用词,简单直白地交代了背景。
【一个叫《秦墓迷魂》的剧组,在外出采景地时候,进入了一个地下宫。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地下宫里,每一面墙上,每一块地砖下,都压满了人骨。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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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了数千年的骨头,呼吸着这些生人的味道,纷纷醒了过来……】
褚韩手一抖,抬头看向编剧,编剧发绿的眼珠,正看着他笑。
“导演……继续往下看啊……”
褚韩简直想哭了,但在编剧的逼视下,却不得不忍着恐惧往下翻。
【剧组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附身,然而导演却毫不知情。
有一天,男主演突然唱起了一段众人听不懂的秦腔,剧组中会陕西方言的助理,连蒙带猜地告诉导演,这地方大概是个殉葬坑,建议褚韩赶紧离开。
导演不听劝告,将众人带进了地宫更深处,直到,他们在地宫中心,发现了一座金字塔一样的祭坛,导演大喜,让编剧立刻改剧本,他决定要利用这个祭坛,来拍摄一部不一样的盗墓鬼片。】
褚韩想哭着说自己一点也不大喜,他偷偷抬头去瞄眼前的编剧,绿着眼珠子的编剧,好像一下子就发现了褚韩的视线,阴森森地笑语:“导演你看,祭坛就在你脚下。”
褚韩闻言回首,一瞬间,他眼前的一切猛地发生了剧变。
四面逼仄的黑暗,好像突然被幕布揭开,一点点火焰燃起,在空旷的四周点上青绿色的幽光。
他们整个剧组,好像凭空出现在了一个祭坛顶端,褚韩四面望去,四面都是惨白得带着股不祥味道的楼梯,每一面的楼梯都非常长,似乎延伸出去好几百层,望不到底。
每一层的楼梯上,都点缀着几朵磷火,而褚韩看到的照亮黑暗的光,就是这些磷火。
“导演……”
“……导演……”
一声声的叫唤,从四周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口中唤出。
磷火密集分布在惨白的祭坛台阶上,将整个金字塔型的庞大祭坛,照得非常亮堂,衬着周围剧组众人仿佛活尸一般的脸色,显得越发阴森荒诞起来。
褚韩简直要疯了。
第七十六章人头鼎
方善水和元沛到了地下宫,找到入口的时候,发现果然戒严了。
真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包围在外头,还拉着警戒线。
巧的是,此时正好有一群人被军用车送至,方善水和元沛躲在一边看了看,车上下来的,居然就是方善水在机场躲开的那一群人。
元沛下意识地看向方善水。
方善水则下意识地把探头去看的手办师父,按进衣服里。
元沛也看得出那些人身上不一样的气,不像方善水满身阴煞缠身,被张奕正这样的人士一见就喊打喊杀,那些都是真正的名门正宗,一看就有股不同寻常的感觉。
只是方善水不知为何避着这些人,不然他们就能搭上这些大师的车一起进入地下宫了。
元沛盯着那地下宫入口,掐指算了算,皱眉道:“按照那司机大叔的说法,这大概是被请来的第三批法师?看起来这地方当真凶险,褚韩他们似乎……不太妙啊。方方我们得赶紧了,我觉得他们现在好像很危险。”
方善水点头,远远看了眼地宫那一片范围,弥漫不去的阴煞,简直像是海市蜃楼一样,一层一层压在这一片天空之上,土壤里似乎都被浸出了一股浓浓的死气。
除了邪气太重之外,这里几乎可以和他青越山上大阵形成的鬼域相提并论。
“现在怎么办?那边搞得跟什么军事基地似的,我们进不去吧……嗨,那不是上次那个被坑得很惨的张道长吗?”元沛正头疼着,突然看到了军用车上下来了一个熟人,“方方,我们要不要单独把张道长拦下?”
方善水让元沛伸出手来,指尖沾了点背包小盒子里的朱砂,在元沛掌心写了个云篆隐字。
方善水推推元沛这只手,道:“握拳……”
元沛听话照做,然后就看到方善水猛然朝他握拳的手吹了口气,然后元沛就瞪大眼看着自己的手消失了,连带着是身体,就好像在空气中被橡皮擦一大片一大片擦去了。
元沛感觉得到自己,但看不见,这种感觉很神奇。
元沛:【方……”
元沛一开口,攸地发现,自己的身形竟仿佛正被从空气中挤了出来一样,不禁吓了一跳。
方善水警告:“嘘,别出声,握着拳不要松。”
元沛赶忙闭嘴,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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