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战秦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暮烟
秦桑深深望着陈松,眼中有一丝不舍。
她心中明白,今日一别,他日……就不知会是何时了。此次回城,便要立即筹划好永寿一战的细节,不日便会动兵夺城,还不知战况会是如何。
她鼻中有些微酸,心中想着,只要此次永寿告捷,定要将外祖父接入京中,寻个机会让他与母亲相见。
她喉中哽咽,将那酒坛递给应清,轻轻跪地,深深叩首道:“秦桑……拜别前辈。”
叩首毕,她便站起身来,又是深深看了陈松一眼,未敢再多停留,从应清手中拿回酒坛,便转身往院外走去。
秋戈见状,也赶忙一福身与陈松告别,而后追上了秦桑的脚步。应清与萧何二人本就未打算多停留,见秦桑离去,他们便也出了院门,解下缰绳,重新坐回了马上。
陈松看着秦桑远去的背影,心中更是难以割舍,不由得往前迈了几步,到了院门边,直到看着二人唤醒了马车内的车夫,进了车内,马车缓缓行去,他才回了目光,微微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望向飘雪的天空,淡淡笑了起来。今日能得知裳儿还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得知芙儿也尚在人世,便已是万幸。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又何苦惋惜相逢短暂。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伐竹动工,书信瓷瓶
坐在马车上行了一段,秦桑渐渐平复好了心情,将那酒坛放到一边,重新换回了自己那一身男儿装。秋戈坐在她身后,替她将长发束起。她低头看了看那柄凤尾扇,微微笑了笑,将它系在了腰上。
到了城中,他们在府门外下车,端着两个酒坛子迈步进了府中,刚巧迎面碰上了向外走的倪镜。
倪镜看着二人从府外走来,有些意外,又定睛看了看二人捧着的酒坛,咧嘴一笑道:“咦,秦将军去买酒了?这是什么酒?”
秦桑尚未接话,秋戈却是歪头一笑道:“倪将军可别打这两坛酒的主意,这可是我留着出嫁时用的。”
倪镜一听,硬生生噎了一下,咽了口吐沫。
这……这秋姑娘说话还真是直爽,哪有女儿家这么坦然的说自己在张罗出嫁酒水的?
可他转念一想,忽然吓了一跳,眯着眼看了看秦桑,又转向秋戈道:“你去置办出嫁的酒水,为何秦将军要与你同去?”
他自己说完,自己难以置信般惊瞪了双眼,指着二人惊呼道:“难道,难道你们俩……”
“别胡扯,”秦桑伸手将他那指着二人的手打了下去,故作不悦道:“有你这么开姑娘家玩笑的么?待我回京,定要转述给卫大人,让他好好评评理。”倪镜一听到卫岚,瞬时就着急了起来,皱眉眨着眼上蹿下跳的讨好道:“哎哎哎,别啊秦将军,都是我口不择言,口无遮拦,口出不逊,口轻舌薄,口……口……反正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
告诉舅父啊……”
秋戈在一旁看着他这猴急的模样,早已是忍俊不禁,弯下腰咯咯笑了起来,倪镜赶忙转头看向她:“秦将军你看,秋姑娘自己都不在意,是不是,秋姑娘?”
秋戈直起身子,翻了翻眼睛笑道:“本姑娘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且帮我把这两坛酒拿去藏好,一滴也别洒了。”
倪镜忙点头笑笑,从两人手上接过酒坛,转身往屋里送了去。
秦桑与秋戈走到正厅中,围在炉火边暖了暖手,秦桑看向她,好奇问道:“过几日我们便要动兵去攻永寿了,你有什么打算?”
秋戈撇嘴转了转眼睛,稍稍想了想:“你们带着我怕是也不方便,我就留在华阴好好陪陪爷爷,待姐姐大胜而归。”
秦桑垂眼想了想,这样也好,秋戈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未曾习武,若是将她带上,自己作战时还要担心她的安危,她留在此地,还能替自己多陪陪外祖父,如此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坛酒就先放在你这吧,我行军打仗带着也不方便,待这一仗打完了,我再来取。”
秋戈甜甜一笑:“好。”
说完,她顿了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认真问道:“姐姐,你的身世……就打算对萧何一直这么隐瞒下去么?”
秦桑闻言一怔,微微眨了眨眼,想了片刻,苦笑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将来有了恰当的时机,再告诉他也不迟。如今战事未捷,他应该也没有心思顾及这些。”
秋戈抿嘴缓缓点了点头,看样子,相比儿女情长,姐姐似乎对战事更为上心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自己从小未曾习武,也帮不上姐姐什么忙,只能默默祈祷,姐姐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过了午后,萧何与应清二人才从城外回到了府中。
一进屋门,秦桑与秋戈便看见两人身上落了不少雪,站起身来替他们掸了掸。两人抹了抹头发上的雪水,凑到炉火旁伸手转了转,看样子也是冻得不轻。
“怎么样?”秦桑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递过去,关心的问道:“武阴山上的竹子能不能用?”
应清接过杯子,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再合适不过了,我已命人去山中伐竹,待竹子取来,这两天便可以开工了。”
“那就好,”秦桑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前方一边想一边说道:“到时辎重稍减些,空出战车来运载,刚好连日低温,运送时应该也不会消耗磨损。”
“对了,”她忽然想起些什么,急忙问道:“木箭呢?也都安排好了么?”
萧何一直在旁烤火,都未出言,连着听她问了几句,才笑着转过头来打趣道:“你师兄办事你还不放心么?他若是不将一切安排好,都不会进这府门。”
秦桑闻言,也是笑了起来,稍稍吸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倒是,我操心的过头了,师兄办事一向妥当,想必也用不着我提醒。”
应清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向秦桑:“今日你先稍歇,待竹子取来,东西做好了,我们还要先试一试,之前毕竟也只是设想,试完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秦桑听他这么说,也平静下来,认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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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城中】
“太傅大人也太不上心了些,你这伤都快好了才送药来,还有何用?”
木十六皱眉撇嘴看向手中的两个瓷瓶,不满的嘀咕道。
方才有人将这瓷瓶与书信一并送来,木十六才想起早在酒泉时就给太傅大人写过一封信,向他讨要他曾用来给太子医治腿伤的奇效草药。
当时连允说那草药是龙盘谷中极为稀有的东西,两人也便没抱多少希望。随着连允的伤逐渐好转,木十六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谁知今日,却又到了太傅大人送来的书信和瓷瓶。
“别胡说,”连允从他手中将书信抽出来,一边展开一边训斥道:“这药本就难寻,师父能找来已是不易,哪还有抱怨的道理。”
木十六撇了撇嘴,却又不敢再反驳些什么,鼻中喘了喘,定了目光在那瓷瓶上,有些好笑的说道:“要么就找不到,这一找就找来两瓶,难不成一瓶用来外敷,一瓶用来内服么?”
连允瞪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他,将信纸捏起细细看了起来。他这一看,眉头却不由地微微皱了起来,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正文第一百四十章竹节冰箭,兵出华阴
看完信后,他走到木十六身边,从他手中拿过那两个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
那两个瓷瓶大小相同,形状和花纹也一样,只是瓶口上的塞子一红一黑。
他依次拔开那两个瓷瓶上的塞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气味没什么区别。他本就没学过医,对这些草药或是药丸都不太了解,若不是师父在信中写明,他还真以为这两瓶里装着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木十六见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也是有些好奇:“怎么了?太傅大人信中说什么了?这两瓶药有什么问题么?”
连允看了他一眼,将那两个瓶子认真塞紧,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他:“你自己看。”
木十六忙将信纸接过,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这一看,他勾起嘴角赞叹道:“高人就是高人,同样的东西在他手中,竟能发挥截然不同的作用。”连允却没有他那么兴奋,看完师父的书信,他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寒意。上一次在酒泉城中给师父写信时,提及了他们对秦川那位萧将军的怀疑,但那时尚未与他们立下那酒泉赌约,也便还未有确定的答
案。
谁知,师父在这封回信中,已是给出了一个所谓的万全之策,无论那个萧辞是不是龙盘谷中那位,都不得不束手就擒。
只不过……连允深深吸了口气,师父的手段,实在太狠了些。
【华阴城中】
秦桑他们从武阴山下回来的当天下午,应清就令一队人马去武阴山上伐回了不少竹子。
第二日一早,秦桑几人便到了军中屯放竹子的地点,打算试一试他们之前所想是否可行。
那些竹子都是山中生长时间不长的新竹,只有三指粗细,此时已经被切割成了二尺左右的竹段,每段保留了一侧竹节,在每个竹节圆形的正中凿出一个小孔。
一旁还堆放着很多竹叶,看上去皆是挑细选出的坚硬竹叶,长短和形状都差不多。从竹子上剔除的那些竹节,也已经被削成了一根根短针的模样,尖利无比。
他们正细细看着,倪镜却已是匆匆从远处跑来,手中攥着一根竹段和一柄短刀。
“成了,成了!”他脸上的神色很是激动,跑到秦桑几人跟前,竖起了那段竹子,熟练的用锋利的短刀从没有竹节的那侧顶部划出一个裂缝,然后将刀递给秦桑,双手捏着那缝隙两侧用力一掰,便将竹子竖着掰成了两半,
露出了里面细长的一根冰柱来。
应清伸手将那冰柱拿过,看了看靠竹节那端,原本留出孔洞的地方嵌入了一根削尖的竹针。
他又将冰柱反过来看了看另一端,冻进去的两片竹叶十分坚韧,角度也刚刚好。
整根冰柱看上去,就是一根通透的冰箭。
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再做一些出来,让弓弩手先试试轻重,看看是否顺手。”倪镜赶忙点了点头,喜笑颜开的就准备转身离开,应清却将他拉住,又继续嘱咐道:“等等,之前忘了跟你说,灌水进去之前先灌一次油,待内壁湿滑了再行灌水,如此一来,待它冻好之后就能直接反倒出
来,不必将竹子割开,还可继续利用。山中伐来的竹子也有限,勿要浪。”
倪镜一听,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样一来能节省不少竹子,应公子果然厉害,厉害厉害。”
说完,他便兴奋的转身跑远了去。
萧何从应手中将那冰箭拿过,细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
秦桑也细细看了看那冰箭,却是有些担心的皱眉说道:“我们在华阴做出来的冰箭,运送到永寿的话,会不会经不起一路车马颠簸?”
应清微微一笑,与萧何对视一眼,萧何便抬了抬眉,自信说道:“你以为我和你师兄为何要去查探渭河冰势?”
秦桑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等他继续说下去。萧何背起手来,缓缓踱步看着远处道:“到时我们只需用那些废弃的竹子扎上数十个竹筏,将冰箭按照竹筏的缝隙层层堆积好,竹筏首尾相连,放在那坚硬滑溜的冰面上,只需一人便可拖行,且冰面本就平
整,拖行起来断不会有丝毫颠簸。”
秦桑一听,略微想了想便恍然笑起,摇头深深感叹道:“你们二人放在一起,可真算得上是连允的劫数,他遇上你们,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萧何回过头来抬眉一笑,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不不,你应该说‘我们’,他遇上我们,便是他命里难逃的劫数。”
秦桑笑了笑,看向一旁堆积的竹子和竹叶,心中勾勒着此次永寿之战的步骤,越想越是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出兵,直捣永寿。
当天傍晚,倪镜便传回了冰箭试用的消息,据弓弩手回禀,那冰箭的重量与木箭虽有差别,但熟悉了之后,竟是比木箭更为顺手些。
应清几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吩咐他们赶工制箭,待冰箭做好,便立即动兵。几日后,冰箭终于全部完工,按照之前的部署,将那些冰箭层层堆叠在木筏之上,每一层之间以枯草相隔,再将那木筏首尾相连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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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冰面上,每隔一段迁出一条绳子,兵士分布在周围,仅仅几人就可
疾速拖行。
步兵、骑兵与辎重车载在陆上行进,冰箭在河道上运送,皆是行军飞快,丝毫未有耽搁。
三日后接近傍晚时,大军便已经接近永寿,渭河相对永寿城来说,地势较低,从永寿城向渭河看去,被山势地形阻挡,只能看到短短一段。
秦桑寻了一处避开永寿城直视的河道边,整军停下安营扎寨。
安营妥当后,秦桑与萧何,应清三人召集了弓弩兵各领队前来,再一次细细嘱咐后面几日的进攻方式。
这时,哨骑前来回禀说,从高处借着夕阳俯瞰永寿城墙,似是与寻常城墙不同,那城墙光洁如镜,反光强烈,看上去就像是用冰打造的一般。听完哨骑所言,应清稍稍愣了愣,转眼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夜半袭城,冰墙积箭
“看来连允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微微笑了起来:“至少还知道因时制宜,利用这冬日严寒,取冰水来加固城墙。”
秦桑低头想了想,立即抬起头来,眼中放光道:“那不是正好?”
她勾起嘴角往永寿方向看去:“明日就让他看一看,什么叫神机妙算,一箭双雕。”
“不,不用等明日,”萧何也神秘一挑眉:“就从今夜开始,我们要让他们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都不得安宁。”
说完,三人皆是一笑,便立即嘱咐尚在眼前听命的弓弩兵,将所有火油取出备好,配合使用。
当晚大军早早便歇息了下来,待到时至三更,兵营内点起了根根火把,所有弓弩手到位,他们未取那河面上的冰箭,而是带着传统的木箭,疾速靠近永寿城边。
【永寿城上】
远远的,城墙守卫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靠近,连忙派人前去通知连允。
连允与木十六到城墙上一看便知,秦川开始动兵了。
城上弓弩手早已准备就绪,眼看着远处的火光慢慢接近,刚踏入射程之内,城上万箭齐发,直直向那些火光射去。
城下一片哀嚎之声,不少火把掉落在地上熄灭,弓弩手一看射中,便立即继续向那些尚未熄灭的火把射去。
城上也陆陆续续有人中箭倒下,但只有寥寥几人,数量并不算多。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火把一根根熄灭,城下的动静逐渐平息。
城上所有人瞪大眼睛在黑暗中往远处看去,却是许久未见有人靠近,似乎他们已经被远程射出的箭矢阻挡,停住了进攻的步伐。
又是静候了许久,城下依旧毫无声响,城上之人面面相觑,怎么?就这么一阵乱射,就已是将他们逼退了?
连允站在城墙之上,面色很是凝重,他也不知城下究竟是什么状况,这夜色太黑,一旦少了火光,他们几乎都分辨不出敌军的位置。
“怎么回事?”木十六皱着眉看着远处:“人呢?”
连允也紧紧皱起了眉头,好生疑惑了一番,忽然想起在酒泉之时,他们也是日日前来骚扰,也不近前,就只远远往城上射箭,动摇军心。
这么一想,他赶紧走到一旁查看那几个被射中的兵士,其中两个身亡,其余的都只是射中臂膀肩头,不算严重。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两具尸体上的木箭,并未有何不妥,也没有像酒泉时那般带有什么纸条。
他皱了皱眉,重新站起身来往夜色中望去,心中隐隐不安,却又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随波逐流,无所依托。
大约等了有半个时辰,连允才吩咐守军继续严加防范,与木十六一起下了城去。
这一夜,连允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熬到了破晓,便又匆匆起身到了城墙之上,他刚到,木十六便也跟了上来,看那面色,似乎也是一夜无眠。两人在城上巡视了一圈,看见城墙下已是堆积起了一层木箭,密密麻麻坠落在墙角下。连允又向远处望去,只见射程边缘一直到城墙下也散落着不少木箭,只因面积较大,那些箭看上去零零散散,并不密
集。
远处并未看见尸体,想必昨夜撤兵时,他们已是趁着夜色将伤兵和尸体都拖带了回去。
“这冰墙还真是坚固,”木十六看着城下感叹道:“这些箭射在上面,竟都没能凿出什么痕迹。”
连允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点了点头附和道:“的确。”
他抬起头看向木十六接着说道:“这也是你的功劳,若不是这几日反复浇水加固,它也达不到这样的厚度。”木十六听闻称赞,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又看了看城底,有些轻蔑的说道:“他们的骑射还真是蹩脚,昨夜浪了这么多箭,竟都射不到城上来。看那火把的数量,我们射中的怎么也有几十人,这么算起
来,还是我们划算些。”
连允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淡淡道:“自上而下的射击本就占了优势,他们又在行进当中,我们却是站定原处,怎能如此轻率比较。”
木十六撇了撇嘴,皱眉撞了撞他的胳膊道:“你别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赢了就是赢了,说什么优势不优势,那都是失败之人才找的借口。”
连允苦笑摇头,木十六就是这样的性子,稍稍有些成绩便沾沾自喜,说得好听些,也算是知足常乐。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去打击他,只好不再言语,任凭他一个劲的吹嘘着。
一整日,秦川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又开始按兵不动了起来。
连允心中有些疑惑,但又总不能跑去招呼人家快来进攻,只能悬着一颗心,静静等着。
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秦川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碍于昨夜的风波,这一日他细细嘱咐守军,夜里千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秦川军中】
自打午后,全军便好好歇息了下来,入夜之后,已经休息好的兵士们纷纷起身,开始准备今夜的行动。
时至三更,弓弩手又是集结到了秦桑的大帐前,他们每三人为一组,一人持火把,一人持盾牌,最后一人持弓箭。秦桑看着他们都已经整队完毕,便出声道:“今夜还是一样,一入射程便开始放箭,除昨日定下的三人往城上射击以外,所有人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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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往城墙上射,盾牌手护好自己身边两人,持火把的记住,每隔二十箭便
丢弃一束火把。”
“是!”所有人挺身答道。
“还有,”萧何看着众人补充道:“记得把他们射到身边的箭都带回来,能带多少带多少。”
“是!”众人又是答道。
“好,”秦桑听萧何也是嘱咐完毕,大声下令道:“即刻动身,速去速回!”
骑兵纷纷上马,步兵紧随其后,丝毫未有耽搁,便扬尘而去。秦桑与萧何、应清三人皆未跟随,都留在了营中,只等着他们去将这简单的任务完成。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昼伏夜出,箭矢告急
“会不会太明显了?”
秦桑看着大军远去,眼中有一丝担忧。
应清微微摇了摇头:“不会,这才第二日,还看不出什么,他们最多以为我们骑射不,弓箭无法射上城墙。”
萧何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秦桑的肩膀,微微笑了笑:“以连允的性子,他必会认为我们由下而上的射击处于劣势,所以即便发觉了两军射击的差别,也不至于想到这一层。”
“那,他也看不出来,两军射出箭的数量相差悬殊?”
秦桑依旧有些担心,皱眉继续问道。应清看向秦桑,浅笑道:“我们射出的箭皆是堆积在城下,数量自然可以估计。而他们的箭却是分布在整个射程范围之中,那么大的范围,很难看出缺失。况且我们带回来的箭也并不多,他不至于如此明
。”
秦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了下来,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一笑道:“我要是他,就趁着白日里开城去把城下那些箭都回来,才不在城下丢着呢。”
萧何闻言一摊手,挑眉道:“你忘了?他可是自己用冰把城门封上了。”
秦桑一听,心中觉得好笑,这个连允,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应清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他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即便未封城门,他也不会草率开城。他又不知我们的部署,怎会确定我们白日里就不会动兵?若是开了城门,正好遇上我们袭城,他该如何是好?”
秦桑与萧何听了,皆是无奈一笑,很是赞同。
这一夜如昨夜一样,弓弩手们在射程边缘放了一通箭,便匆匆撤离战场,回来时还尽可能带回了不少从永寿城上射出的木箭。
【永寿城中】
“他们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木十六站在城墙之上,比前夜更加疑惑,不满问道。
连允看着夜色中平静的远处,沉默了许久。他并非不想答话,只是他心中也实在猜不透,这一回秦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接连两夜都是接近之后便对射一番,而后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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