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之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绯炎
还想个屁啊,他大叫一声,转身就砰一声踹开门,一把把少女拽了过来往里面一推:快,别想那么多了,快进去!
可是
别可是了,再可是就没有然后了,接住我们吃饭的家伙!
方鸻再一把将iii型步行者塞了进去。
然后他也来不及看清楚门后究竟是什么地方,回过身‘砰’一声用尽全力拉上门,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两人只听到外面传来乒乒乓乓一阵撞击声,门似乎都在连续不断的撞击颤抖起来,还好,这扇厚实的木门还算牢固,并没有发生他们想象之中那样被撞破的场景。
门后似乎是个狭小的房间
方鸻一边用尽全力抵住门,一边冲希丝喊道:希丝,找个东西来把这门挡住!
我在这里,艾德先生!希丝慌忙摸索着在黑暗之中找到一张柜子,她咬着牙才把柜子推了过来。
那东西沉得可怕,方鸻接过柜子用力一拉,吱吱咯咯挡在门上。外面的怪物又撞了几次,黑暗中那柜子竟然也纹丝不动。
方鸻这才一头大汗淋漓的松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口袋里的火柴盒,却摸了一个空,不知道是不是在之前的打斗之中遗失了。连忙抬起头看向希丝,问道:希丝,你有火柴吗?
火柴,那是什么东西?希丝一头雾水。
方鸻这才想起火柴那是人类到这个世界之后才传来的东西,在那之前艾塔黎亚的贵族们都是用高大上的魔导器来照明与生火的。
而平民要接地气一些一般用燧石与铁片引火。
他摇摇头,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子里一点光源也没有,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即便适应了这昏黯的环境,也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方鸻忍不住问道。
希丝却显得有点走神,她有些恍惚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是霍利特学院的校舍里面,那前面是一条走廊,我记得那里有一尊艾琳圣像。
艾琳是出生于英雄的年代欧力最为著名的一位圣徒,她一生救助了许多贫苦之人,被视为仁慈美德的象征,是欧力的选民之一。
在这里看到她的圣像,倒也不足为奇。
你记得这个地方?方鸻问道。
希丝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摸索着向前走去,方鸻见状也不得不跟上去,两人转过一个转角,前面竟然真是一条侧廊。
霍斯汀斯大教堂一面面向多里芬的内城湖,而这条侧廊似乎正好位于这个方向,方鸻看到前面是一条半开放的庭廊结构的过道,清冷的月光穿过廊柱,外面是一道断崖,下方湖水粼粼波光。
银月之辉落在走廊中央的那尊圣像之上,人们想象之中的艾琳女士身后长着天使一样的翅膀,向左右展开,她半跪在地上,翼护着膝边的圣水池。
只是池水早已干涸。
这地方显得既寂静,又安宁,与之前马厩之中的邪恶与污秽呈截然相反的对比,让方鸻感觉极为不适应。
虽说欧力的圣殿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这地方的反差,总让他觉得有些诡异。而希丝也不说话,她默默向前走了两步,少女在月光下身体像是透明的一样,反射着月辉,闪闪发光。
但忽然之间,她转过身来,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说了一声:不要
方鸻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但身后仍旧是一片幽暗,什么也没有。他听到脑后一阵脚步响起,回过头,才发现希丝居然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等等!
方鸻一愣,赶忙用虚空水晶将iii型步行者一收,拔腿就追了上去。他以为希丝跑得并不算快,怎么也不至于追不上。
但没想到跑到走廊另一头,一转角,却发现前方已经空无一人。
方鸻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了起来。
他敢保证,自己是看着希丝跑进这后面,他不过才慢了一步而已,对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忍不住有点小心翼翼地环首四顾,总觉得这地方简直满满都是诡异的感觉。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再普通不过的破木门而已
第九十八章 破局之战 XII
希丝,等等我!
胡地实在是再跟不上少女的速度,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由于先前把眼镜弄丢了,黑暗中少女在他眼中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这儿似乎是一座空寂的大厅,月光从四面高大的玫瑰拱窗中斜洒而入,落在一排排陈灰的桌椅之上。
听到他的话,少女在前面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动了动尖耳朵,回过身来,柔声开口道:再忍一忍好吗,胡地,我们就快到了。
胡地喘着气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剑:是的,还差一点点,我还可以再加把劲。
少女微微一笑:谢谢你,胡地,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希丝,我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和他们在一起。
胡地鼻子一酸,张大嘴巴忍不住别过头去。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哭出来,红着眼眶看着少女道:希丝,我以为你
黑暗之中,少女神秘一笑。
她轻声对他开口道: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少女身后,是霍斯汀斯大教堂高耸的内壁,那里原本立有一座欧力的圣像,但自从改成霍利特的校舍之后,圣像早已被迁至艾尔帕欣的圣堂之中。
至于那里原本光秃秃的墙壁上,此刻垂下两幅血色的垂帷。
而垂帷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盾形纹徽,其上是一个银色的字符‘thlli’一个比王国历史本身还要悠久的文字符里姆文,来自于巨人的传承。
其下是一条盘曲的毒蛇,亮出雪白森森的獠牙。
三十年前这个标志曾经在多里芬,乃至于整个艾尔帕欣广为流传。
但时至今日,反而无人知晓
少女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默默地看了胡地一眼,才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大厅,四周才再一次归于沉寂。
幽暗而安静的大厅之内,一如这一夜如水的月华。
光洒在排排长椅之上,折射着一片银白,地上散落着花瓣,仿佛时间定格在三十年前那场刚刚过去的庆典之上。
而数十年如一日的光阴,在这里日复一日的流转着。
月升月落,不曾改变。
黑暗中,寂静了不知多久,才忽然再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仿佛那许多年未上过油的老化门轴,此刻被一只鬼鬼祟祟的手推开。
那背后是一个矮乎乎的小胖子。
他正费力八经地仰着短脖子,上下左右打量这门后面大厅的模样。
帕帕拉尔人手中还拿着一块散发着荧光的宝石,贴在一卷羊皮纸上,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那个女人给我的该不会是假货吧?
我一定要在炼金术士面前揭发她。
他刚说了两句,忽然之间谨慎地闭上了嘴巴,同时贼兮兮地把宝石塞进腰包,盖上盖子,不让一丝光漏出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卷起羊皮纸,蹑手蹑脚地退回去,将门掩回来一半,只留一只乌溜溜的眼睛在后面看着。
整个过程竟一丝声音也无。
而过了一会,帕帕拉尔人才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他躲在门后,看到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家伙急匆匆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而那些拜龙教徒似乎没意识到附近有人,还在低声交谈道:怎么样,有发现那小子的踪迹吗?
其中一人用手在桌角上一抹,拿起来看了看:是血迹,我们一路追过来准不会错。
这家伙还真能跑,不过前面地下室是死路一条,他也是晕了头才会躲到这种地方来。
小心些,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三十年前的事情谁可也说不好发生了什么,总觉得那小子知道一些什么。
先抓到他再说。
拜龙教徒只在大厅内停了片刻,便顺着之前胡地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帕帕拉尔人自然不明白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他等到这些人的声音走远,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钻出来。
唔,先祖之语,二十三级的魔导器,这地方可真是不好玩。帕克反手关上门,一边自言自语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但他才刚踏出去一步,旁里就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帕帕拉尔人吓得当场就要大叫一声,但那手的主人好像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帕帕拉尔人挣扎起来,好不容易才扭过脖子一看,却看到的是一张再严肃不过的脸。
不过那是他认识的面孔。
骑士迪克特。
迪克特见他认出了自己,这才松开手。是你?帕克惊讶地低叫了一声:僵尸脸骑士,洛羽那小子的表亲,你之前去哪儿了,怎么你会在这个地方?
迪克特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大厅方向。
帕克回过头去,才看到那个方向的黑暗中没多时竟又走回来两个邪教徒,他们回到大厅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们之后,才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地方。
帕克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发现他们的,连我都没注意到?奇怪,你侦查技能应该没我高才对。
迪克特摇了摇头,只淡淡地答了一句:因为我比你熟悉他们。
啊,说得也是,帕克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你是玛尔兰的骑士嘛,嫉恶如仇,自然和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势不两立。不过我听说你不是一直待在那个乡下小地方吗,噢,我知道了是在十三年战争之前的事,对吗?
迪克特皱着眉头看着这家伙。
他知道帕帕拉尔人普遍比较健谈,但自我感觉良好到这个程度的还是很少见。
别介意,帕克摊了摊手,我猜谜很准的,之前我有一次在桑夏克和一头黄铜龙比猜谜,你猜怎么着?最后她恼羞成怒,竟然想要把我赶出她的洞窟,翻脸不认账要昧了我的赌资,好在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出,事先就拿走了她一把漂亮的宝剑。
我一直把那剑带在身上呢,我拿给你看。他低下头去左摸右摸了一阵,然后懊恼地一拍脑袋:噢,我忘了,那把剑之前在旅者之憩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不长眼的小贼给偷去了,我诅咒他这辈子都别想再交到好运了。
他正在抱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可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那短剑是你在夜莺大赛上赢来的,帕克先生。
你怎么知道?帕克一愣,才意识到说话的不是迪克特,回过头去一看,竟是红叶从他先前进来的那门后面走了出来。
啊,那是另外一把剑。帕帕拉尔人面不改色地答道。
那你的经历可真是够传奇的。红叶明显不信,有好奇地看了看迪克特,同样问道:迪克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但骑士只对两人摆了摆手。
你们想知道这地方发生了什么?他看着两人,忽然问道。
红叶和帕克互相看了一眼。
你知道什么吗,迪克特先生?红叶问道。
而与她相比,帕帕拉尔人的问题就厉害多了:比起这个来,我更想知道那个地下金库在什么地方,我一直在找它,我觉得它可能在厨房下面。但是我也没找到厨房在什么地方,这地方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不过迪克特直接无视了后者,他看了红叶一眼,淡淡地答道:跟我来。
说着,便向先前拜龙教徒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叶见状愣了愣,赶忙也跟了过去。
帕克倒是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轴,再看了看红叶和迪克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等等我,说不定地下室和地下金库是一个地方呢!?
方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这房间里的灰尘味太重了,还是背后有什么人在诅咒他的样子。说起来自从来到艾塔黎亚以来,他莫名其妙结下的仇家也不少了。
先是银之翳,然后是弗洛尔之裔的杰弗利特红衣队,再然后是大姐头和龙火公会,工匠联赛上的古塔人,现在再加上拜龙教徒。
这里面真要有人要诅咒他,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和弥雅把银林之矛红衣队的事情搅和得一团糟,听说那两个公会至今还为了那头‘章鱼怪’在塔伦盆地的那片森林里面争的不可开交。
而龙火公会这边他才和那个‘大姐头’见面不过三次,就直接与间接干掉了对方两次。
古塔众骑士国的那些选手们就不说了,他至今还是一头雾水,就莫名其妙就‘横刀夺爱’了别人势在必得的出线名额。
说起来,这些除了‘大姐头’那次之外,其他的根本都不关他事好不好,天知道怎么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方鸻想起来就觉得一阵无语。
不过拜龙教徒的事情,此刻却是他主动的选择。先不说这背后有可能与艾缇拉小姐的弟弟有关系,作为一个冒险团的同伴,也就等同于是他的事情。
而再加上他在这个幻境之中的所见所闻,也很难让他认同对方的做法,无论是希丝的遭遇也好,还是先前所见的那些活祭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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