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可是见不到你,皇兄是不会回去的!”
晋王几乎是嘶喊了出来。
真是太让人心里难受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成欢姐,你和皇兄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次,白成欢终于转过了身,神情笃定:“他会回去的。”
今夜的那封急报,想必已经送到了皇宫,就算萧绍昀不想回去,大臣们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回去的。
至于晋王这锲而不舍的追问,白成欢只有一句话可以回答。
“若你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你就去问问你的皇兄好了,他如何说,你如何听就好了。”
“以后侯府你也不要随意再来,你一个藩王,频繁与曾经手握兵权的侯府来往密切,始终是不妥当。”
“成欢姐,你生气了?”
晋王低了头,语声轻如蚊蚋。
皇兄忽然驾临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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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跟着来侯府,他心里,其实是欢喜的,只要皇兄能注意到成欢姐,还像从前一般对成欢姐好,那成欢姐总有一天会再愿意回到皇兄身边去的。
可他却忘了,成欢姐是跟礼部告了病的秀女,若是被人发现是装病,那事儿可就严重了。
白成欢摇头。
生气倒也说不上,只是她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萧绍昀明明已经不再注意她了,忽然之间又要来侯府见她,晋王对他这样不遮不掩的亲近很可能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回去吧,小十,你年纪也不小了,早日让他为你指一门好亲事,早些回河东去。”
京城越来越热闹了,崔家和薛家恐怕都各有盘算,若是晋王长留京城,以晋王这样单纯的性子,难保不会被哪一家算计。
一旦踏入这个漩涡,到那时,就谁都无能为力了。
晋王想说他还小呢,不想成亲呢,可白成欢已经举步离开,不再理会他。
难道小十也非得像前世的她一样,不遭受一些坎坷,就真的永远都长不大吗?
白成欢和威北侯夫人一进欢宜阁楼上闺房的门,正急得六神无主的摇蕙和阿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走上前来:“小姐,您可回来了!”
接下来不用威北侯夫人开口,阿花就噼里啪啦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上次差点杀了我的那人,我跪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他非要强闯,侯爷和夫人死命拦住了,最后晋王殿下也跪下向他求情,他才没有进来!”
阿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小姐装病的事情差点被发现呢!
白成欢想了想,这样也总不是办法,且不说萧绍昀什么时候会再心血来潮的来侯府,只说自己,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今夜拾东西,我明日一早便启程去庄子上养病吧!”
威北侯夫人很赞同:“正该如此,既然是病了,那你且去庄子上住些时日,散散心也好,就还去你从前最喜欢去的那个杏花庄子吧,等礼部的批文下来,你再回来。”
自从女儿回家以后,威北侯夫人就发现女儿的心结未解,虽然她每日里还像从前一样该说说,该笑笑,但很明显从内里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阳光明媚的女儿,如今,却成了如此沉静的模样,她每每念及,心中就如同刀绞,心中对皇帝的恨意一直也是有增无减。
不多时,徐成霖也回来了。
果然,急报被送入宫中,要立刻呈给皇帝,可是皇帝居然不在!
这件事直接惊动了丞相宋温如等等朝臣,甚至连太师席泽岩也被惊动了。
耄耋之年的老太师带领一干大臣等在皇宫门口,一看见皇帝出现,心中的怒火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
先帝在时,兢兢业业,可是如今的皇帝,居然在大齐问题百出的时候,还有心情出宫游玩,而不是在御书房批奏折!
席泽岩原本没有心情再插手朝政,甚至因为皇帝的种种作为,已经严令族中子弟,相继辞官,致仕归隐。
可此时,他却想起了那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还有先帝临终时的殷殷交托,他决不能容忍大齐就这样毁掉!
“皇上深夜出宫,可有要紧事?”
席泽岩忍着怒气先行了礼,紧接着就问道。
萧绍昀对这样质问的语气顿时觉得不悦,可是他也不能当众对这位三朝元老发脾气。
只点了点头:“今日七夕,朕出宫与民同乐,太师深夜率群臣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席泽岩拄着先帝御赐的拐杖,转头看向一边,已经瘫倒在地起不来的那个兵士。
“皇上来了,你可以将急报交予皇上了。”
因为大齐有规矩,凡是军中急报,只能亲手交予皇帝,这兵士一路急行,换马不换人,累死了好几匹马,此时已经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终于见到了皇帝,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怀中的急报双手呈上。
刘德富连忙上前接过。
下一刻,那兵士直直倒了下去,一头栽倒在地。
宋温如连忙命人将他带下去好生医治照看,一双眼睛却是急切的看向皇帝手中的急报。
此时的大齐,前有秀女聚集京城,后有招魂台死伤无数,正是人心惶惶,却又各地连月大旱滴雨未落,若是边关再出什么差错……
宋温如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却见皇帝就着宫门口通明的灯火,一目十行的看着那封急报,脸色越来越阴沉。
最终,只见皇帝狠狠的将那封急报摔在地上,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宁王!”
宋温如心头勐然一跳,宁王?他在宁州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皇宫中立刻热闹了起来,只是这前朝的热闹并传不到后宫去。
淑太妃刚刚安抚了焦躁不安的徐成意,打发了她走,就迎来了安竹林。
安竹林的来意很明显,投诚。
“成欢给姑姑请安了。”
安竹林姿态十分谦卑,但还是口称成欢,这是她如今能留在宫中的唯一依仗。
不管别人信不信,只要皇帝相信,那她就是徐成欢!
坐在凉簟上的淑太妃却是嗤笑出声。
“成欢……你学的根本就不像,让本宫如何相信你?而你若是连本宫都骗不过,又怎么能骗得过徐家所有人,能最终骗的过皇上?”
一个“骗”字听在耳中,一如最开始被晋王讥讽质疑的羞恼,却再也不能让安竹林的心中,激起任何的波澜。
她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道:“那日半梦半醒之间,脑海中蓦然多出许多前尘往事,一时之间臣女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安竹林还是徐成欢,总是很多事情,还没想起来,还请姑姑教我。”
淑太妃看她受人嘲讽还如此镇定自若,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指点你一二,告诉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徐成意是个蠢笨的,况且如今看来怕是生出了二心,若这安竹林能为她所用,也不失为一颗好棋子。
“首先,你若真是徐成欢,那你最先惦记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的母亲吗?可是你并未主动要求过见她,你对他们太过淡漠,而徐成欢却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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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第二么,徐成欢虽然没有真正做过皇后,可她自来备受皇室宠爱,又身为侯府嫡女,她对人,向来高傲,而绝不会如同你一般唯唯诺诺,一看就满身谦卑的小家子气。”
淑太妃停了下来,回支着头的那只手,神情怔忡:“她在这世上什么都不怕,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她统统都不会害怕。”
那样肆无忌惮的徐成欢,有时候甚至连她都感到嫉妒。
“臣女明白了。”
安竹林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前世那个神采飞扬的徐成欢。
徐成欢到底如何跟皇帝相处,她并不了解,可她却知道,前世的徐成欢,是一个怎样高高在上的人。
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她想成为徐成欢那样的人,她向往那样始终处在云端的生活,可她却总以为自己还活在尘埃里,始终未能昂首挺胸,结果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在别人眼里,只是徒劳的笑话罢了。
安竹林屈膝对淑太妃行礼:“竹林多谢淑太妃指教,若有朝一日,竹林能得偿所愿,毕竟不辜负太妃,也定会助太妃心想事成!”
这是在向她承诺了?
淑太妃轻笑:“助本宫心想事成?你可知道本宫的心事是什么?”
安竹林略微想了一想,试探道:“太妃可是遗憾,不能被名正言顺封为太后?”
“太后?”
淑太妃漫不经心地笑了,眼底深处的疯狂与恨意几乎要抑制不住流淌而出。
可她还是忍住了,望着安竹林颔首:“不错,若到时,本宫能得偿所愿,这大齐后宫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了。只希望到那时,你莫要忘了今日的承诺才好。”
安竹林在淑太妃幽幽的眼神下,莫名地有些不安,可她又说不清这份不安从何而来。
但无论如何,淑太妃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所求的,想来无非只是荣华富贵,以至人间女子最尊贵的地位罢了。
毕竟,她只是先帝遗留下来的一个宠妃,子女俱无,还能想要如何呢?
暗夜深沉,两人就此达成一致。
梁国公府,梁思贤高高兴兴地回了家,迎面而来的却是母亲梁国公夫人怜悯的眼神。
“你可是又去了威北侯府?”
身为一个母亲,她对女儿这么多年的心思,大约也是知道一些的。
从前只想着,反正徐成霖已经订了亲,女儿自知无望也会慢慢放下的。
可如今徐成霖却又退了亲,女儿的小心思又冒出了苗头来。
梁思贤面对母亲,终于有了些真正的羞涩,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与徐大哥还有成欢,一起去城外护城河了,今夜的灯火,格外璀璨。”
梁国公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思贤,有些事,母亲并不想阻拦你,但是你要知道,这世间事,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人生于这世上,就是来受苦受难的,你的心思,该的就要一,莫要等到将来不可拾时,伤人伤己,何必呢?”
梁国公夫人已经尽量委婉的说出这番话,但是梁思贤眼中的神采还是慢慢变成了难以置信。
“为什么啊?”
她一直以为,她是梁国公府的嫡女,她的婚姻大事,不说十分自由,但也总能,依着她的心愿一些吧?
可母亲又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与徐大哥,没有可能!
“思贤,你觉得如今的皇帝能允许咱们国公府与威北侯府联姻吗?前些日子,因为威北侯撞地的事情,皇帝已经连同你父亲,一同申斥,话里话外,指责你父亲与威北侯还有忠义伯,三人有结党之嫌,若是我们再与徐家联姻,岂不是坐实了皇帝的猜忌?”
梁国公夫人早就想跟女儿好好说一说这番话了,此时趁着这个机会,就干脆说透了。
既然是不可能,那早日让女儿死了这条心,将来也能少些伤心。
梁思贤只觉得从心底泛出一阵阵的苦涩来难道她与那样好的徐大哥,就要因为皇帝的猜忌生生错过吗?
这怎么能让人甘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何德何能
“思贤,母亲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咱们国公府的嫡女,自幼我就对你悉心教养,想来有些事情你心中有数。”
梁思贤神色茫然,没有再说话。
母亲对她向来宠爱,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定就是家中的意思了。
梁国公夫人望着女儿,心头也是说不出的酸楚。
年少时,谁没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呢?可是与整个国公府的安危比起来,这些儿女之情又显得尤为没有分量。
若是孝元皇后如今犹在,皇帝必定不会如此,思贤做为她最好的闺中密友,这桩婚事未必就没有成的可能。
可如今……罢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夜深露重,万籁俱寂,梁思贤一个人在梁国公府的花园子里,走了半夜,直直走到心彻底凉透了下去。
世事弄人,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威北侯府驶出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悄悄的出了城,往东郊而去。
与此同时,站在太极殿上的大臣们无一不战战兢兢。
早朝上,皇帝一连发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软禁惠郡长公主府上下人等,另一道则是发往西北,命秦王遣人将宁王接到旨意就立刻押往京城。
至于罪名,皇帝说得明明白白,往军中安插奸细,通敌叛国!
之前燕回坡驻地失守,镇西将军就曾经怀疑过是军中斥候出了奸细,也抓了几个奸细,却没能拷问出这奸细背后的指使之人是谁。
如今西北大军由秦王统领,胡人屡次攻城,都几乎打得守军措手不及,秦王心中疑惑,又有奸细的事情在前,干脆就没有再去捉人,而是派了人悄悄跟着,最后发现这些人与宁王往来密切。
秦王不比镇西将军,他原本就是宁王的亲叔父,亲王爵位也一直还在,如今又统领西北军,自是毫不畏惧地率人闯入了宁王府,一番搜检之后,居然别有所获,发现了宁王与胡人的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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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与胡人早已接触,约定胡人的缬利可汗助他夺得大位,他登基之后将割西北三城赠与胡人!
秦王半生戎马,半生坎坷,俱都是为了大齐的安泰和平,为了边关百姓的安宁,得知了宁王这数典忘祖,狼心狗肺的行径,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就把人给抓了起来。
宁王当年夺储失败,心有不甘,这些秦王都能理解,如果仅仅是筹划谋反,那秦王说不定还会替他遮掩一二,偏偏却是做出这种最为他所不齿的勾当!
之后更是不理会宁王的苦苦哀求与各种许诺所打动,一封急报就把消息送来了京城。
萧绍昀并不傻,前阵子惠郡长公主在京城上蹿下跳,各处与人结交,后来又想让薛家与忠义伯府联姻,其心思简直一眼可以看穿。
更何况暗卫已经查明,惠郡长公主与宁王最近消息往来尤为频繁,比往年多出数倍。
他早有疑心,却一直隐忍不发,如今见到这确凿的证据,虽然心中其实是称心,却还是装作雷霆震怒一并发作了出来。
大臣们也被这消息震惊了,他们只知道宁王当初离开京城之时,并未死心,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胆大包天到通敌叛国!
面对皇上的雷霆震怒,文武百官齐齐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尤其昔年曾经与宁王来往密切,或是最近一段时间与惠郡长公主府有所来往的官员,更是心虚害怕,唯恐皇上迁怒于他们。
好在皇帝只是发了一通怒火,也没有再跟大臣们清算。
下了朝,文武百官纷纷回家,跟家中人叮嘱,这些日子凡事小心,最好是闭门不出,以后也万万不可与惠郡长公主府有一丝牵扯往来。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远在东郊的庄子上,京城掀起的滔天巨浪丝毫没有波及到这里。
白成欢坐在绿叶成荫的老杏树下,仰头看枝繁叶茂却也空空如也的杏树,有些遗憾地跟摇蕙轻语:
“从前我来这里的时候,都是春季,满山遍野的杏花全都开了,红白粉,开的灿烂热闹,远远望过来,一片云蒸霞蔚,实在是漂亮极了,再不济也是麦时节,满树黄橙橙的杏子,只要多吃几颗,就会酸得倒牙,回去连豆腐都咬不动,而咱们这会儿来,既无花可看也无果可食,实在是遗憾的很。”
摇蕙见小姐这样不避讳地跟自己说起从前,心中欢喜,一直忧虑重重的心思也放下了好些。
大小姐这是彻底把她当成心腹了。
她也就看了看那杏树绿油油的叶子,笑道:
“小姐如今既然回来了,以后常来这里的日子必然多的是,等到来年,花开结果之时,小姐就能和从前一样,来赏花吃杏子。”
白成欢笑着点点头。
只有这里,无论如何还是能和从前一样的。
前世萧绍昀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一切,可这处庄子,他却从来没有来过。
虽然她自己也没来过几次,可这已经是唯一一处没有萧绍昀的痕迹,只属于徐成欢地方。
白成欢就这样在庄子上养起了病,没几天就到了礼部的批文。
说来这礼部尚书方含东原本就对白成欢怀恨在心,他与冯家交好,心中一直记恨是白成欢的缘故才致使冯家没落,如今看到有机会能将白成欢从秀女的名册中去除,立刻就答应了威北侯府这件事。
所以当詹士春也去礼部要将白成欢的秀女名分除去之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他固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母仪天下,至高无上,可偏偏皇帝却是萧绍昀。
他要报复的人是萧绍昀,而他要保护的人却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白成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这场选秀,待到皇帝知晓之时,已经是招魂台建成之后了。
没有了这道枷锁在身,白成欢第一件事就是写信去虢州,请李氏与白祥欢一起来京城。
世道将乱,哥哥的功名不考也罢,等到将来天下局势尘埃落定,再做打算比较好。
从京城前往东郊的路上,萧绍棠带着最长跟着他出门的侍卫三喜,一出了京城的城门,就往白成欢在的庄子上飞奔。
因为西北出了宁王的事情,他的秦王世子册封大典也被皇帝宣告取消,原本就不喜欢皇帝这样惺惺作态的萧绍棠对此并无异议。
他的秦王府还空着呢,皇帝连这点脸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那册封大典即使再风光又有什么意思呢?
对他来说,既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锦上添花,只是能为皇帝买人心而已。
这种徒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不做更好。
皇帝更是因为秦王亲自抓了宁王并且为他搜集了证据这件事,对秦王的戒心降低了一大半,最近也不是从前那样紧紧盯着他这个秦王世子了。
所以他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去看看白成欢。
三喜实在是不喜欢跟着世子出门,因为世子一出门必定会干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世子就喜欢逮着他出门。
所以一路上,萧绍棠神采飞扬,三喜一直都是苦着一张脸,慢慢吞吞地在后面磨磨蹭蹭。
世子这次去见了那白小姐,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呢。
袁先生说世子这是春心萌动了,跟着这么一位春心萌动的主子,可真是为难了他们这些二木头。
萧绍棠一转头就看见了三喜这幅垂头丧气的倒霉模样,伸手就将手里的马鞭在他眼前挽了个鞭花,凌空发出一声脆响,狠狠地惊了三喜一跳!
“不好好赶路,想什么呢?”
萧绍棠心里想着白成欢,只恨这马只长了四只蹄子,不能跑得再快些,一见三喜还在拖他的后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喜心不在焉地躲了躲,委屈道:
“世子您怎么不叫四喜和五喜跟您出来去看望白小姐呢?他们都是逛过窑子有过相好的人,怎么讨女人欢心有经验,您带着我有什么用啊!”
他还是个雏儿呢,什么都不懂,跟着世子这样瞎跑太受刺激了!
萧绍昀作势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爷没听清,再说一遍!”
三喜哪里还敢再明明白白地在再说一遍,立刻就偃旗息鼓了,眼神闪烁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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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属下什么都没说……”
萧绍昀却勒了马缰,停了下来。
三喜不明所以地望着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的世子,心中暗暗忐忑,坏了,世子是不是听说四喜和五喜逛窑子的事儿,要跟他盘问了?
都怪他这张嘴,怎么能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呢?
下一刻,就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子声爆响,路边的一棵小树就应声断成了两截儿!
世子居然,居然生气成这样!三喜两腿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袁先生早就说过,他们这些人,成家不怕,最怕私自去逛窑子找相好,万一在女人的床上嘴上没把门儿,那可是要耽误主子大事儿的!
完了完了,这下回去他非得被四喜和五喜两人给撕了不可!
不,他怎么看着世子的眼神儿,是这会儿就想撕了他呢?
“世子,属下胡说的,压根没有这回事儿,没有……”
三喜连滚带爬地下了马,就要请罪。
萧绍棠眼神暗沉沉地看着跪地请罪的下属,心中怒意滔天!
三喜就是当日那个把薛云涛扔到惠郡长公主府的那个侍卫,萧绍棠看他还算堪用,就时常带在身边,待他也算和善,只是今日他的话,实实在在是触怒了萧绍棠!
“从今以后,你们谁再敢把白成欢与别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休怪本世子不念主仆之情!她是我认定的女人,也就是你们今后的主母,谁若敢再有半分不敬,即是对本世子不敬!”
三喜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暴怒的主子,难以置信世子发怒,居然不是因为四喜和五喜逛窑子找相好,而是他把那些女人和那位白小姐相提并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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