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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燕归嗤笑一声,道:“白爷笑得这么吓人做什么?当着曲大人的面,这是想行凶吗?你若看燕归哪里顺眼,扑来咬两口也无不可。来吧,想咬哪儿呢?”嘴里嗦嗦了两口,像在逗狗。
燕归那副样子,真能气死个人哦。
白子戚放开绿腰,一步步走向燕归,盯着他的唇道:“燕爷的唇,看起来甚是美味。”语气之阴森、眼神之恐怖,非语言可形容。
绿腰倒是不怕二人掐架,毕竟有曲南一在,他俩还不至于当面互通几刀。只不过,长此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大家似乎都忘了,自己还受着重伤,经不起这种折腾。哎,也许不是忘了,是故意如此吧?大凶!果然是大凶啊!
唐悠是最有良心的,终于发现绿腰的脸色不对,以排山倒海之势扑过来,搀扶住绿腰,对众人道:“各位都出去闹腾吧,妹子这身体,经不起这个。”
燕归瞪了白子戚一眼,咬牙道:“日后清算!”一甩长辫,蹿到绿腰身边,搀扶着她的另一条胳膊,轻手轻脚地服侍她躺回到床。他则是坐在胡凳,望着绿腰,满眼的歉意。
绿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可能是命。
燕归见绿腰释然,心也跟着放松不少。
他原本吓得不轻,生怕曲南一是来抓绿腰的。可转念一想,他凭什么抓绿腰啊?只要他打死都不承认绿腰是山魈,曲南一又能如何?再者,他心已经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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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燕归又去看花青染。只此一眼,竟生出些许赞叹和莫名的敌意。如此超凡脱俗的谪仙男子,为何会来看望绿腰?
燕归的眼睛在绿腰和花青染的身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并未发现二人有何不一样的情愫,这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他打定主意,既然事已至此,便管不得许多,不如安心处之吧。
燕归扭头看向唐悠:“药煎好了吗?”
唐悠扫了眼地的碎碗,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下脚,道:“我去取!”
燕归又道:“麻烦唐大小姐再准备一些吃食。”
唐悠应下,转身去张罗了。
屋子里,剩下四位绝色美男子围着一位极丑的女子,真真儿是美男与野兽的和谐画面。
曲南一作为县令,最喜问话,此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于是他第一个开口询问道:“燕当家,你怎会在此?”
燕归反问:“曲大人这话是以何种身份问?若是曲大人问,在下自然有问必答。若是以探望病者的身份问,燕归懒得答。”
曲南一一梗啊,却还是道:“今日不谈公事,你只当曲南一在问你即可。”
燕归甩给曲南一一个无聊的眼神,干脆不搭理他了。
曲南一哑然失笑,对花青染道:“青染啊,我是不是不太遭人待见啊?”
花青染直接道:“这话,你还是问绿腰较合适。”
曲南一一掀衣袍,干脆又坐到了床边,懒懒地看向绿腰,笑道:“绿腰,青染让我问你,你且说说,我是不是不招人待见?”
绿腰沉吟片刻,道:“许是有喜欢你的吧?”唇角一弯,“可惜我不知道。”话锋一转,“不过,你招惹厌恶,和你本身性格关系不大,而是本质。好一个烂泥和一颗珍珠,算烂泥捏成了珍珠,也绝对没有珍珠招人喜欢。”
曲南一哑然,好半天后才拍着腿,笑得气不接下气,伸手要弹绿腰脑蹦。他好像弹瘾了。
燕归一巴掌将曲南一的手拍了下去,气咻咻地道:“君子动口不手动!”
曲南一揉着被拍疼的手背,觉得燕归这话有几分熟悉,好像他刚说过不久。曲南一眼珠子一转,道:“燕当家与绿腰交好,我竟然不知,实属意外。我与绿腰已经私定终身,届时还请燕当家赏光,来喝一杯喜酒。”
燕归嗤笑道:“你做梦呢吧?绿腰会嫁你?!”
曲南一挑眉,反问:“为何不会嫁我?”
燕归眯眼一笑,道:“你长得没我好,身量没我高,肌肤更是干燥,与我无法相提并论。绿腰闷了我能唱曲给她听,闲了能陪她街采买,若她女红不好,我还能给她做两套衣裳。曲大人,你行吗?”
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他发现,自己有些词穷了。在这些方面,他和燕归还真没有可性。
燕归接着打击道:“我们穷人家,高攀不起富贵,粗茶淡饭足矣。绿腰人虽丑,但是爱美之人。孰高孰低,自会分辨。”
曲南一抚了抚额头的包,道:“想不到,眼高于顶的燕班主会倾心于绿腰。”
燕归道:“受人所托,自然要以性命相护。曲大人是知我的,最是重诺不过。”
曲南一心惊啊!燕归竟给了他一个如此完美的理由!且与花青染所言,不谋而合。难道,真是妖女拜托燕归照顾绿腰?燕归确实重诺,否则不会那般对待燕得林。若事实真是如此,那还真不好办了。燕归这块膏药,想要从绿腰身撕下来,着实有些麻烦。当然,此事也决不能排除燕归与绿腰串通一气的可能。
曲南一觉得,他要被这些人绕晕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互咬
燕归的话,令白子戚和花青染心都有了计较。
绿腰瞧着这些男子,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都替他们累得慌。干脆闭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她在心里合计着,最迟明天晚,她的事应该能办完了。后天,她可以让绿腰安心去死了。走之前,她是不是应该送他们几个一份大礼呢?哎呀,感动这种东西,果然只会让她片刻心软。这会儿,她又想使坏了,真是要不得啊。哎……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副糟糕的身体,能不能配合自己是思想。有个好身体,才有做坏人的资本呐。
花青染听曲南一和燕归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针尖对麦芒,觉得有些好笑。那么一个极丑无的女子,也值得他俩去争?最令他不解的是,白子戚竟然也掺和进来,实属不理智。他看向绿腰,心莫名生气一股火。她应了这个,许了那个,却亲了自己!真是个水性杨花的丑八怪!此等女子,应该让她去死,何必浪自己的药去救她?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秘药,不过是假象罢了。若他真有能力救她,当初不会需要女祭司来救自己。他想看看,她受苦时,那女祭司会不会出现!女祭司不是想保护绿腰吗?他偏偏要折腾她,让她死都死不消停。
花青染扭头,看向窗外,轻轻地闭了眼睛。师傅说他有心魔,果然……难除。
阳光照射在花青染的脸,镀淡淡的光晕,令人不敢直视,误以为是仙落人间。他虽没有表情,但却令人觉察出一丝悲凉,似对世人,也似对己。
唐悠将药碗到床边,小声道:“吃食一会儿好。先让妹子喝药吧。”
燕归接过药碗,冷眼环视一圈屋里的其他人,对唐悠道:“这回煎药可派人看住了?没再被哪个龟孙子下毒害人吧?”
花青染面向窗外的眼突然睁开,一道寒光闪过,犹如实质。
曲南一微微蹙眉,问:“有人下毒害绿腰?”
唐悠快人快语道:“可不是嘛!那毒可厉害了,见血封喉!没毒死绿腰,却毒死了一条小黑狗。”
花青染问:“小黑狗?”
唐悠道:“对!小黑狗,华姨娘新买的小黑狗。它还在这屋里拉了一泼粑粑呢。老臭了!”
花青染看向绿腰,眸子沉得好似深井。
白子戚同时望向绿腰,口却是问得唐悠:“那只小黑狗呢?”
唐悠微愣,不明白那只小狗怎么会被如此关注。她刚要回答,绿腰却是坐起身,淡淡道:“剥皮,剁碎,扔了。”
花青染和白子戚的眸光闪动,不再开口说话,心却各有了计较。
曲南一敏感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却不好直问,而是看向绿腰,问:“你得罪了谁?”
绿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曲南一,道:“你应该问,还有谁没被你得罪?”
曲南一忍俊不住,笑了。他感慨道:“日后有绿腰作陪,想想这日子过得倒也不会太过乏味。”
白子戚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绿腰,开口道:“曲大人这定论下得太早了,绿腰是白某……”
燕归突然回头,厉声喝道:“你一个取妾的,和我们要娶妻的瞎参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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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参合的资格吗?绿腰得缺心眼成什么样儿,才会答应给你当妾,不给我当正头娘子?一边去,这没你说话的地儿!”转头,看向曲南一,“你吵吵半天了,还没问,你是要纳妾啊,还是要娶妻啊?”
曲南一望着绿腰,纠结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只想让绿腰陪在身边,宠她便是。
燕归气得不轻,直接火力全开,骂道:“你还不如人家白子戚,管怎么还用轿子来抬,看你那样,是想将绿腰入房当个逗趣的吧?每名名分的跟着你,等你有正头娘子了,她再使出手段对付绿腰,你再来个袖手旁观。反正美人都能腻歪,又何况是一个丑丫头?!嗤……最瞧不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当别人都是你们身边养得一条狗,可以随便逗弄呢?去去去,都一边凉快去!没诚意别来,丢人现眼都去其他地方闹腾去,没得脏了爷的眼!”转头,看向绿腰,举起勺子,凑到她唇边,诱惑道:“乖乖,把药喝了。别人都说看爷一眼心蜜甜,你都看爷半晌了,这药必然吃不出苦味来。来,张嘴,乖乖喝一口。”
此画风实在太过诡异,曲南一、花青染和白子戚,齐齐打了个冷颤。
绿腰知道,这些药对自己无用,但奈不住唐悠的一片心意和燕归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只好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下。
嘶……真烫!
燕归赞道:“真是乖宝宝。”语毕,还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糖果,塞进了绿腰的嘴里。
绿腰瞪眼看了燕归半晌,最终作罢,只能无力地咀嚼着口的糖果。糖是挺甜的,她却觉得酸牙。
其实,不止绿腰觉得酸牙,所有人都觉得……酸牙!
白子戚在口舌争不过燕归,也无法像他那样想骂便骂,心虽然气闷,但看见曲南一吃瘪的样子,心情又豁然开朗几分。他心思一动,掏出曲南一丢到车外的手帕,道:“曲大人,今日我们同去艳山捉山魈,回程路你的手帕飘出窗外,被子戚捡到,这物归原主。”
曲南一微笑着点点头,十分自然地回帕子,道:“有劳了。”心,恨白子戚恨得要死。他扔了自己的手帕是为了做样子给花青染看,让他不再惦记包裹着石头的帕子。这回好,一下子被白子戚揭了老底,若非自己脸皮够厚,都想掩面离去。
白子戚接着道:“说来也有趣,有消息说那山魈在艳山,众人便赶到艳山,漫山遍野地追猴跑。难道山魈是只猴?呵……”眼神在绿腰身一转,带着几许挑衅的光,勾唇一笑,又看向曲南一,“子戚心有疑惑,请曲大人帮忙解释一二。”
☆、第一百八十二章:谁是谁心中的魔?
面对白子戚的询问,曲南一暗道:这孙子又要出幺蛾子了。
无论心如何想,表面,曲南一却表现得谦虚有礼,道:“我有何德何能,能帮白茂才?”
白子戚恭敬道:“大人德高望重,慧眼如炬,自能帮子戚解惑。子戚不明,那猴王掌攥着的宝贝最后落入谁人之手?其吐出的钥匙,又在何处?难道说,那猴王当真是山魈?然,为何此山魈与子戚看见的山魈并不一样?”说着,还瞥了绿腰一眼,接着道,“若子戚看得没错,猴王掌攥着的宝贝,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而包裹着那宝贝的东西,好似一块……人皮帕子!”
绿腰的身子微僵,被子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燕归一直注意了绿腰的脸,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生怕她有不适,出了差头。见她此番动作,虽不明显,却知有异。于是将手探入被子下面,罩住绿腰的拳头,轻柔地揉捏了几下,示意她放松。
绿腰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缓慢呼吸了三个来回,才得以平静下来。她反手攥住燕归的手,让他明白自己的激动。两只手在被子下紧紧相扣,互相给予温暖。
曲南一对于白子戚的问题,并未给予正面回答,而是道:“浓雾起时,算再利的眼,也无法辨别方向,更何况是那些人人争抢的宝贝。不过,那猴王确实不是山魈,至于它为何会吐出钥匙,手攥宝贝,也许是有人故弄玄虚吧。”看向花青染,“青染,依你看,那浓雾是否蹊跷?
花青染淡淡道:“不蹊跷你会问?”
曲南一一梗。
白子戚道:“钥匙的真伪,子戚不敢断言。”眸光一闪,光乍现,“不过,那人皮帕子却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其有些图腾,打眼一看误以为是绣花,实则却是刺青。此手艺,曾由一个极其神秘的小族传入原,被寥寥几人掌握,如今早已失传。”说到此处,白子戚的眼底燃烧起兴趣之火,大有一发不可拾的燎原之势。望向绿腰的眼,都快燃烧起来。
花青染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看向曲南一。
曲南一回以一个十分亲和的笑意,眼神绝对清澈无辜,大有一切都是误会之意。
花青染摇头一笑,对白子戚道:“看白坊主对那人皮帕子好似十分执着,若真有兴趣,不妨请南一拿出来,让你把玩一二。”
曲南一觉得,人皮帕在自己手,是自己和花青染共同的秘密,他必定不会傻得到处去说,引起他人窥视。却不想,这二货竟然真的说了!曲南一有种扑去,掐死花青染的冲动!不,不是冲动,是执念!
绿腰垂下眼睑,盯着曲南一的后腰;睫毛在轻轻颤抖,好似要针振翅高飞的蝶;被子下的手心里布满汗水,变得有些滑腻;手指在微微颤抖,蠢蠢欲动;一颗心忽忽下,既迫切又彷徨,竟不敢相信好运在眼前。
她多想……多想将人皮帕子抓在手心里!哪怕掏出曲南一的心,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不能。
她若动手,这屋里的人必会群起供之。以她目前的身子状况,绝非这些人联手后的对手。若不能将这些人都杀光,自己将会麻烦不断。可,她真的能下得去手吗?呵……
绿腰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自己哪怕漏出一丁半点渴望得到人皮帕子的样子,花青染等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毁了它。这,是自己的可悲。曲南一还问自己,他人品如何。与曲南一相,自己还有人品那种东西吗?
绿腰释然地一笑,身子一歪,倒向床。
燕归突然大喝一声:“绿腰!”
曲南一瞬间回头,看向绿腰,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伸手去揽绿腰的肩膀。
花青染和白子戚齐齐前,心竟有几分慌乱。
绿腰瞬间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拍着胸脯道:“你喊什么?吓我一跳。”
燕归狠狠地嘘了一口气,伸手去拍绿腰的胸脯:“没事没事,我慌了,吓到你了……”
曲南一一巴掌拍掉燕归的手:“非礼勿动。”
燕归瞪曲南一。
曲南一挑眉一笑。
绿腰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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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一的手,躺下,盖好被子道:“都走吧,我乏了。”
曲南一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绿腰的肩,对花青染道:“青染,你什么时候为绿腰医治?”
花青染道:“待青染准备一下,两日后吧。”
燕归瞪圆了猫眼,一副不敢置信却又无惊喜的模样,道:“能……能救吗?真的能救吗?”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曲南一点头,看向绿腰,轻声道:“总有办法救你,且放宽心。”
绿腰睁开眼睛,看向曲南一,道:“你不会想救我的。”
曲南一微愣,却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又怎知我不想救你?呵……”
花青染垂眸,看向绿腰,道:“秘药尽管有效,但你身体太弱,又伤得太重,恐是支撑不下去。此番,你若有什么遗言,大可留下。”
燕归攥住绿腰的手,扬起尖尖的下巴,决绝道:“只要有救,我们一定能支撑下去!她没什么遗言好留。有话,也是医治好后再说。”那般自信,仿佛他说得是事实。
花青染望着燕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三分把握的事,到有人信了他七分,人心真是有趣。怪不得权术玩得便是人心。果真,好玩。
在众人起身准备告退时,绿腰却突然开口道:“有句话,要让你们知道。”
众人停下脚步,看向仍闭着双眼的绿腰。等了等,绿腰却并没有继续开口。然,众人却极有耐性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绿腰睡着了……
花青染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曲南一摇头一笑,率先走出了绿腰的闺房。
燕归将众人送到大门口后,却转身返了回去。
曲南一拉住燕归,问:“你为何不回去?”
燕归眯眼笑得好不得意:“没看见燕家戏班在搭建戏台吗?作为燕当家,我得去当监工。”说着,笑吟吟地关了大门。
白子戚望着燕归那张傲娇的脸,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第一百八十三章:你只是诱饵
燕归准备赖在唐家不走了,连简易的小窝棚都直接盖了出来。
当夜,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唐老爷被燕归的热情吓到,但听到下人的回报,大体明白了燕归为何会如此行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绿腰还挺能招蜂引蝶的。若自己的两个姑娘,有一半绿腰的能耐,也不至于……哎……一言难尽啊!
唐老爷和华姨娘等人听着戏,美滋滋地嗑着瓜子,总算觉得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唐家院里热闹非凡,绿腰的屋内倒也不冷清。
燕归身穿红色嫁衣,鬓贴花黄,发丝青绕,盘与头,斜插六根镀金发簪,垂下红色流苏,行走间狐媚若妖。眉间一株梅花,花心处贴了半面珍珠。脸施粉,染红了双颊。黛眉轻扫,勾画眼线,一双惑人猫眼妖娆了几分,顾盼间勾魂夺魄。鼻峰挺直,唇点朱砂,一颦一笑间便是几分娇俏透着无限风情。一身红色嫁衣,水袖轻挽,搭在皓腕,一举一动间婀娜多姿,举世无双。
燕归含情脉脉地望着绿腰,翘着兰花指,用女声唱道:“只愿君心似吾心,共赏春与秋,厮守,到白头。待曲唱罢,与君饮下杯酒,莫让寂寞羞。”迈着碎步走出闺房,回眸一笑,水袖扬起,笑颜如花转身离去。
绿腰突然觉得心脏一抽,莫名地心慌!
她唤住燕归,却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若苏影真的来了,要对付的也是自己,怎会伤害燕归?
燕归不解,伸手摸了摸绿腰的脸,问:“为何忧心忡忡?”
绿腰攥住燕归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突兀地道:“燕归,回你的承诺。天入地,你陪不了我。”
燕归微怔,却是固执道:“既是承诺,怎可轻易回?”
绿腰甩开燕归的手,狠心道:“原本,我只想利用你引出苏影,如今我命不久矣,只能另寻他法。这**县,我迟早要离开。”看向燕归,“你,太弱,不配留在我身边。”
燕归的呼吸一窒,脸色惨白了三分,却强颜欢笑道:“你……你想赶我走,能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借口?我既然来了,不怕死。说过天入地陪着你,怎能轻易放弃?你不要多说,哪怕利用我吸引苏影,也是我自己愿意。”转头,要走。
绿腰突然喝道:“燕归!”
燕归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绿腰,皱眉道:“喊什么?我又不聋!”
绿腰下了床,站在燕归面前,眸光坚韧带着绝情:“有件事,需让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日以继夜,不曾停歇。为此,我不怕天下人恨我、嫉我、贬我、毁我!为了得到他,我宁愿颠覆这天下!在这**县里,我有幸偶遇他。我的余生,只想和他共度,没有……第三人。”
燕归轻轻地眨了下猫眼,笑道:“挺好啊。祝福你俩。”转身,哼着不成调儿的曲子,走出了绿腰的视线。
泪水,花了妆。
仰头,望向月亮,才能明白,为何悲情人望月,因为,不想让泪流淌。
燕归在院里开唱,博得满堂喝。
绿腰倚靠在软枕,心思难猜,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人手持匕首,悄然无声地走进绿腰的闺房,鬼鬼祟祟地摸向绿腰的床。
手起刀落间,绿腰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攥住来人的手,夺下了那把匕首,反手逼来人的脖颈。
来人吓了一跳,刚想惊声尖叫,却强迫自己将尖叫声咽回到肚子里。她瑟瑟发抖,强颜欢笑道:“绿……绿腰,你……你没睡啊?”
绿腰冷眼看着唐倩,道:“你想杀我?”
唐倩立刻摇头,含泪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绿腰手下用劲儿,淡淡道:“说。”
唐倩疼得发出一声痛呼,忙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我是来割你一缕头发的。”
绿腰挑眉,问:“为何?”
唐倩羞涩地底下头,道:“因为……因为我想让花哥哥喜欢我。如拿得了你的头发,我……我能让花哥哥喜欢我了。”说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震动出一阵香气。
绿腰暗道不好,立刻捂住鼻子,问:“什么东西?!”
唐倩借机后退,哆嗦道:“没……没什么。你……你睡一会儿,没事了。”
绿腰想要站起身,却身子一软,又跌回到床。她万万没想到,唐倩竟会被人利用!她挣扎着,看向唐倩,沙哑道:“你被人利用了,快……快……”视线渐渐模糊,一头栽倒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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