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将额头抵在了胡颜的额头上,道:“我回去找你了,你不在。”
唐悠尖叫道:“快看!美男子撒娇了!”
经唐悠这么一喊,司韶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举动真的是在撒娇,脸上瞬间黑红一片,既黑得发沉,也灼烧得厉害。他挺直了背脊,看向它处。一颗心闹腾得格外欢实。他有些牙痒地想:都怪胡颜,说什么哄他,结果……把他圈到了需要被哄的傻子堆里!
胡颜真是懒得搭理唐悠,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一下。暗道:你家苍山在一边看着呢,你总盯着我家美男子做什么?再者,司韶百年难得一遇的撒娇,多令人期待啊,竟然就这么无疾而终了!胡颜觉得,她没有暴打唐悠几下,都是感情深厚的表现。
封云起突然羡慕起司韶。司韶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刚才啃了胡颜一口,但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司韶与胡颜亲近。这种感觉,也忒扎心了!
封云起胸腔中有气,想要发泄出去,却只能死命地憋着。谁让,胡颜不接受他,他却偏生要厚着脸皮不离不弃?他以前最不屑的七个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眼下,他却只能做个偷儿,尾随在胡颜身边,不时偷口腥,尝尝鲜。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憋屈?!
不要,又能怎样?
谁让他看中了那个毒辣的婆娘!
封云起心中风萧萧兮,面上却不得不死要面子地撑着场子,打趣道:“司韶依偎兽兽,怎么像小鸟张嘴要食吃?啧啧……”
若是以前,司韶最受不得别人说他依赖胡颜,就像娃娃儿依赖娘亲。他与胡颜的年龄差,那是自然存在的,想改也改不了。如今,他表白了心迹,胡颜也接受了他的陪伴,旁人就算如何挖苦他,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不过,对于封云起,司韶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司韶冷冷道:“小鸟要食,也要有人啃喂。总比某些鸟,若不自食其力,只能眼巴巴地等着饿死!”
封云起嘶了一声,觉得这个小兔崽子挺讨厌呐!想到自己腹部的伤和延峰对他说过得话,封云起忍不住问道:“爷这腹部的伤,是拜你所赐吧?”
司韶面无表情地道:“等哪天真杀了你,你再好好儿感谢我的所赐吧。”
封云起拍了拍胡颜,道:“你闪开点儿,爷得教训一下这个混小子。”司韶不但牙尖嘴利冷言冷语,其动手伤人能力竟然极强,这种小子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只有打到他心服口服,才能让他起利爪。
胡颜没动。
司韶也道:“你躲开,这次非得让他好好儿谢谢我!”
胡颜还是没动。
唐悠望着胡颜,纠结道:“妹子,你可怎么办哦?”唐悠替胡颜深深地惆怅了。美男子是好看,可不是谁都能有福气消受的。唐悠觉得,在搜罗美男子这条路上,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胡颜淡淡道:“无所谓,让他们打,反正打死一个还有人急着后补。我什么时候缺过男人?呵……”
嘶……这话,忒狠辣了吧?
封云起和司韶一听胡颜这话,才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于是,二人也不敢再折腾,都偃旗息鼓了。然,各自心中的滋味,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倒。忍下怒,蹦上来了怨;忍下怨,又涌上了心酸……
胡颜啊胡颜,你说说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胡颜不理会二人的心情,冷声道:“知道为什么那所谓的尊主能玩我们玩得如此顺手吗?”
唐悠十分配合地问:“为什么?”
胡颜淡淡一笑,十分清晰有力地说出四个字:“人心不合。”
封云起微微蹙眉,司韶垂下了眼睑。
胡颜自嘲地一笑,道:“这事儿怨不得别人,若我足够坚持,与所有人都只论朋友,不谈男女私情,也许今天这个游戏,便是我出题,让她选。”
沉默,诡异的沉默。
唐悠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封云起道:“不对。”
胡颜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懒懒地挑眉一笑,道:“你说得不对。若你不谈男女私情,爷今晚就不会惦念着你睡不着觉,大晚上的跑到艳山脚下,看看那些人又折腾出什么花样,想着没准儿能在此遇见你。爷若不来,你当如何?”
是啊,封云起若不来,她可能就被伪人一箭给射死了。那种软绵无力,被捆绑得动弹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司韶想要反驳封云起,却又知道他说得是事实。只不过,这个事实让他极不舒服。就仿佛,他很没用,除了给胡颜添麻烦,根本就帮不到她。再者,细想今晚发生的事,又何尝不是因他之故,才致使胡颜被偷袭成功?
司韶的手脚变得冰凉,感觉自己正在一层层地坠入地狱。
突然,胡颜用力一扯司韶的手,让他恢复了清明。
胡颜微微扬起下巴,笑着对封云起说:“我说得对,你说得也不错。这世间之事,只有因果,却无对错。如此,我就只能安心地当着厚颜无耻的女子,继续招蜂引蝶喽。”
司韶的心里是痛苦的,可是听闻胡颜这句话,那些见鬼的痛苦却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一颗心蹦蹦哒哒,在胸腔里回荡起万千柔情和几簇怒火。暗道:这个女人,好好儿的话从来就不会好好儿说!
司韶冷哼一声,道:“你还要招蜂引蝶?难道不知,你招来得都是扑棱蛾子?”
胡颜笑眯眯地看向封云起,其意十分明显:你就是扑棱蛾子吧?
封云起伸手捏胡颜的脸,被胡颜一巴掌拍掉了手。继曲南一之后,又有一个人对她的脸爱不释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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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恼呐!
苍山见没他和唐悠什么事儿了,便对胡颜抱了抱拳,道:“胡姑娘,保重。”揽着唐悠走向马儿,“走,回家。”
唐悠回头,对胡颜摇了摇胖手,喊道:“妹子,我可以找你玩吗?!我家苍山很能打的,别人欺负不了我!”
苍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唐家的,但唐悠的话却让他勾唇笑了。
胡颜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唐悠立马屁颠颠地跑到胡颜面前,附耳上去。
胡颜也不防着司韶,对唐悠耳语了一番。
唐悠皱眉,看向胡颜:“真要这样?”
胡颜点头。
唐悠抿了抿唇,目露犹豫之色。
胡颜道:“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座山庄,里面所有的奴仆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唐悠眼睛一亮,问:“真的?!有司韶好看吗?”
胡颜道:“司韶在里面只能排二等。嗷呜……”
司韶掐了一下胡颜的腰。
唐悠攥拳,点头,信誓旦旦道:“你等着!我这就准备去!”
胡颜大加赞赏,用力点头:“好!有魄力!”
唐悠站起身,气势如虹地走向苍山,然后昂首挺胸地登上马背,马儿发出一声嘶鸣,估计是被压痛了背。
唐悠道:“苍山,我们走!”
苍山道:“你都有一山庄的美男子,还需要苍山作什么?”
唐悠赔笑道:“美男子那么美,我哪舍得让他们牵马啊?你来牵马,快点,你来牵。”
苍山回头扫了胡颜一眼,目光有些不善。
封云起伸手揽住胡颜的肩膀,冲着苍山扬起了下巴,表情也不善。
苍山笑了笑,扭回头,对唐悠道:“你看胡颜他们三个。”
唐悠回头,惊呼道:“妹子厉害了!左拥右抱啊!”
司韶捏着胡颜的手,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灰色眼睛看向胡颜,突然吼道:“如何能团结一心?!”话音未落,一脚踹向封云起所在的位置。他也不管自己能踹到哪儿,反正踹上就行。
封云起哪肯吃亏?马上用脚去踢司韶。
唐悠见自己惹了祸,忙一缩脖子,催促苍山快走。
封云起和司韶心里明白,这是苍山在搞鬼,于是都深深地给他记上了一笔,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胡颜将脚一抬,左搪右挡,想要摆平盛怒的二人。结果,却被二人一脚踹了一脚。
胡颜吃痛,跳出战圈,一瘸一拐地走向抬过司韶的棺材,弯腰去捡落在棺材低儿的银鞭。结果,脚下一滑,竟一头栽进了棺材里。
封云起与司韶倒是听到也看到了胡颜的所谓,不过都没当回事儿。
当曲南一和花青染跑来,看见这满地的尸体,询问胡颜的去向时,二人才发现,胡颜好像躺在棺材里有一会儿了。
四个人,忙凑到棺材前,探头一看。
棺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胡颜的身影?!
这人,竟凭空消失了!
四人合力,抬起了棺材,却并未发现地洞一类的东西。
曲南一直接躺在了棺材里,东摸摸西看看。
花青染则是趴在外面,敲着棺材。
不多时,只听咔吧一声轻响。
棺材板底板的左侧突然向下落去,左侧的棺材板则是被悄然无声地支开,曲南一就那样滴溜溜地滚了出来,毫无声响。
花青染下意识地伸手一捞,曲南一就直接滚进了他的怀里。
封云起和司韶武斗时,在他们看不见的死角,胡颜就这样被人带走了。
花青染和曲南一一同看向封云起和司韶。眼神不善。
封云起和司韶则是微微错开眼睛,看向地面。心虚。
☆、第五百七十二章:胡颜消失之后
六合县里怪事连连,却接连半月不见胡颜的身影。
县令齐海平和师爷李茂被十多个恶人轮了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齐海平恨透了红莲教,在养好菊花后,励志当一名与红莲教势同水火的好官!但凡哪里有红莲教的聚会,他都会亲自带人潜伏过去,打的打、抓的抓,搞得六合县在表面上又恢复成了一派祥和景象,暗地里却越发的动荡不安。齐海平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时隔不长,一头浓密的黑发竟然变成了半秃。
师爷李茂则是在兔爷的道路上一去不返。据说,自从他被十多个壮汉蹂躏过后,从灵魂深处发掘出了自己的喜好,于是撕去了伪装,毅然投身到断袖的行列中,一去不返。某夜寂寞,李茂勾搭了齐海平,被齐海平亲自执杖一顿揍,那叫声……听得都令人耳红。至此后,坊间都在传,说六合县里有一个格外会叫的师爷,那叫出的声音,比最红的小倌都带劲儿!
唐家的行踪最为诡异,一点儿风声没露,突然就人去楼空了。成家两个兄弟望着空空如也的唐家,变得十分茫然。一颗完整的心,好像生生被谁挖掉了一大块。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忽远忽近地接触着唐悠。需要她时,则靠近她,借住她的力量;不需要她时,则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儿,从未考虑过她的心情如何,是否染了离愁?这一次,唐悠无故消失不见,且无迹可寻,令人胸口闷疼,却又无计可施。
白天的唐家,寂静空旷;夜里的唐家,却又萤火飘飘,令人不寒而栗。原来,华姨娘并没有同唐悠一起走。她与小喜留了下来,昼伏夜出,参与着红莲教的地下活动。华姨娘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每天都碎碎念叨着《红莲歌》,就仿佛这样能让她的倩儿活过来一样。所谓执迷不悟,无外乎如此。
因为唐家无主,唐家便成了红莲教的一个据点,每到夜里,总有教众提着一盏红色莲花灯走进唐家,一同吟唱着《红莲歌》,一起低声密谋着。
半个月里,胡颜就像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封云起、曲南一、花青染和司韶,挖地三尺,愣是没寻到人。于是,他们四个轮番拜访白子戚,就算被他拒之门外,也会想方设法地钻进他的家里,窥探一二。然而,他们除了被白子戚的机关锻炼得身手越发敏捷之外,一无所获。
夜里,白家树影重重,好似万千鬼魅在张牙舞爪。
厨房里一盏油灯,泛着幽黄的光晕,将白子戚的身影映在窗纸上,竟显得格外温馨。
十分矛盾的白家,十分矛盾的白子戚。
白子戚在做夜宵,可任谁都可以猜到,他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吃夜宵的人。
散落的面粉,在他手中变成一颗颗小巧的汤圆。有红豆馅儿,有枣泥馅儿,还有黑芝麻馅儿。下水一煮,圆滚滚的小汤圆就像顽皮的孩子,在水里起起伏伏,格外招人喜欢。
封云起双手环胸,斜倚在门口,懒洋洋地道:“总到你这来混吃混喝,爷都不好意思了。”言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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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里,大手一抓,拿走了白子戚刚做好的一碗汤圆。
白子戚看了看,没说什么,继续做了第二碗。
结果,刚盛出来,曲南一便出现了。
曲南一一伸手,拿起碗,用勺子舀起一个,凑到嘴边吹了吹,便一口咬进嘴里,烫得一阵吸气,却不肯吐出去。待他将汤圆咽下,这才呵着气赞道:“这半个月来,总来白茂才的家里蹭饭,我这腰上明显见肉,真是……舍不得走啊。不如,白茂才指个空屋子给我住得了。”
白子戚横了曲南一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们私闯民宅,就不怕我下毒?!”
花青染探头往厨房灶台上一看,见没有煮好的汤圆,便又缩回头,道:“你若要下毒,早就下了,何必等到今天?子戚,夜里清冷,你再煮两碗汤圆吧。”
白子戚发现,花青染这位谪仙也变得不要脸了。
银色的发丝飘动,司韶的脸出现在花青染的身旁,冷冷道:“把胡颜交出来。”
白子戚洗干净手,一边用白布擦着手指,一边淡淡道:“我已经说过,你们要找人,随意,但不要总来我这里闹腾不休。”
众人就像没听见白子戚的话,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封云起一碗汤圆下毒,却压根就没饱,于是对曲南一道:“那还有面,你也去做揉几个球球,煮来吃。”
花青染立刻复议:“如此甚好。”
曲南一却道:“我哪有心情揉球球给你们吃?阿颜这都消失半个月了。”言罢,轻叹一声,又舀了一个汤圆进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用眼尾扫了白子戚。那副样子,格外气人。
白子戚要往厨房外走。
封云起等人却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
白子戚微微皱眉,道:“你们又想干什么?”
封云起道:“翻遍了六合县,也不见兽兽。那晚,有个藏头露尾的圣形者,说话声音与你一般无二。你问我们想做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爷可是听说,你也是兽兽的追求者之一。”
白子戚道:“我已言明,与她恩断义绝。”
司韶道:“那为何每天准备各种美味吃食?”
白子戚回道:“喜欢。”视线在众人身上一扫,目露警告之意,沉声道,“不要再来了。下次,我会投毒。”
众人见白子戚不像在开玩笑,也有些拿捏不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你说他脾气不好,可他们接连来闹腾了好几天,他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会扔下宅院,出去转转,完全不防备这些人;若说他脾气好,却从来没给过众人好脸色,甚至于偶尔还会刀兵相见。就那今晚来说,他做得汤圆被封云起和曲南一吃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却警告众人,下次来,他会投毒。
☆、第五百七十三章:暗室藏美被揍不冤
白子戚的话惹怒了司韶,他直接越过众人,扑向白子戚。
与此同时,封云起和花青染也走向了白子戚。
曲南一直接关上了厨房的大门,将众人困在了这间小厨房里。
窗户上,投影出四打一的画面,乒乒乓乓,格外。
封云起等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将白子戚打倒在地,且压在他的身上。
曲南一盯着白子戚的眼睛,小声道:“阿颜曾对我说过,‘傀魂咒’不单对人有用,对动物同样有用。我知你对阿颜有心,却不方便多言。你若知道她被困在哪儿,不妨偷偷告诉我们。”
白子戚的眸子闪了闪,却是冷声道:“我不知道!”
封云起扬起拳头就要揍白子戚。
曲南一拦着,道:“别别,你这一拳头下去,白茂才的花容月貌岂不是就被打成了歪瓜裂枣?明天,你再来蹭吃蹭喝,他不得往里面吐口水啊?”挽起袖子,笑吟吟地道,“我来。我没有内力,打人也不疼。”垂眸看向白子戚,“还是我对你好吧?”言罢,一拳头打了过去。
白子戚吃痛,发出轻微地闷哼声。
曲南一又接连打了白子戚两拳,皆在左眼上。
白子戚怒道:“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曲南一压低声音道:“你告诉我们阿颜在哪儿,我让你双倍打回来。”
白子戚一仰头,冷声道:“不知!”
曲南一让开位置,道:“疯子,到你了。”
没人动。
曲南一看向封云起:“封子戚,到你了。”
封云起冲着曲南一咧嘴一笑,道:“笑面虎,你还真是找揍。”话虽这么说,人却冲着白子戚扬起了拳头。
白子戚转开头,挣扎出一只手,用食指蘸着炉灶灰,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艳山顶。
封云起点了点头,一拳头打在了曲南一的脸上。
曲南一惨叫:“啊!”
司韶的耳朵动了动,却聪明地没有问什么。
花青染道:“走了。”
司韶点了点头,随同花青染站起身。
封云起打开厨房门,率先走了出去,跃上围墙,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花青染和司韶紧随其后。
曲南一揉着脸,望了望墙,对白子戚道:“你把墙建得这么高做什么?这六合县里还有谁敢偷你白茂才的家私?”甩甩袖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门,然后飞身上马,快马扬鞭一路疾驰而去。
白子戚煮了鸡蛋,滚了滚发青的眼眶,望着月亮发了会儿呆,这才走进厨房,又开始忙活上了。
不多时,他端着一碗汤圆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消失不见。
鹅蛋黄大小的夜明珠将暗室照亮,虽不是亮如白昼,却泛着莹润的光,格外令人觉得舒坦。
白子戚将一碗汤圆放在几上,然后走到床边,挽起青纱帐,看向躺在暖玉床上沉睡的佳人。
他的眉眼轻柔了几分,唇角勾起了几分,原本一身戾气的人,竟变得温润起来,就像一块温玉,当真是公子举世无双。
他弯下腰,用手轻轻抚摸着佳人的容颜,然后底下头,落吻在佳人的唇瓣,浅浅地吻着、吮着,极尽缱绻缠绵。
佳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白子戚。几分温柔、几分依赖、几分冶艳、几分刚睡醒的憨态,揉捏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她懒懒地开口唤了声:“子戚……”
白子戚用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是不可多得的亲昵与宠爱。
白子戚伸手抱起佳人,道:“给你做了汤圆,三种口味,尝尝看。”
佳人点了点头,白子戚走到几前,端起碗,然后重返床边,环抱着佳人,一口接一口地喂她吃汤圆。
此佳人不是别人,正是众人遍寻不到的胡颜。
很显然,白子戚骗了封云起他们。
白子戚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有心要误导那四人,自然要将戏做足。被打,也是必然。
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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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此人,对别人狠毒,对自己无情。他既能狠下心去割别人的皮,也能坦然让别人割自己的皮。不疼吗?不怕吗?只因……不在乎。
世人皆有喜好,偏他的喜好是雕琢着残忍。这样一个人,若温柔起来,比石头里蹦出猴子还珍贵。当然,谁也摸不准,他的温柔中到底饱含了什么心思。如此一个白子戚,着实令人想要窥探,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越陷越深。
而胡颜,则是看起来十分温顺柔和,就像一位真正的病美人那般,需要白子戚的呵护与照料。
而白子戚,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深情的夫君,温柔体贴地呵护着自己的娘子。
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感人。
当胡颜吃到黑芝麻馅儿的汤圆时,她赞了声:“这个味道不错。”
白子戚的眼睛突然一亮。那亮,既饱含了激动与欣喜,又染了狠,淬了毒,令人不敢直视。随即,他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继续喂胡颜吃汤圆。
一碗汤圆下腹,胡颜趴回到床上,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
白子戚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暖玉,放到床上,与其他暖玉拼接到一起:“今日只寻到这么巴掌大的一块暖玉,你先凑合着用。待我能离开这里,就背着你走遍明川大山,定会为你寻到足够多的暖玉,让你不再畏寒。”
原来,胡颜身下,只有一掌宽的位置是暖玉,其他部分只是普通的白玉。为了保证玉的温热,白子戚在外间烧了火,煮沸了水,灌入床下,保持着玉的温热。这样,既不燥热,也不发干,还十分养人。
胡颜垂下眼睑,笑着点了点头。
白子戚脱下鞋子,躺在床上,抱着胡颜,幽幽道:“待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出去转转。不过,那时白雪纷飞,唯有红梅尚能入眼。”勾唇一笑,“你总说我姿容俊美、清艳无双,待看腻之后,可不许嚷着无聊。需知,岁岁年年人都在变。你若细看,也会发现我头上华发长了一根。有趣否?”
胡颜心中不好受,既为白子戚,也为自己。她用手摸了摸白子戚的胸口,道:“子戚,你这是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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