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司韶继续向床里摸,手在包裹着胡颜的被子上划过,然后又划了回来。
他的手在颤抖,却还是一把扯下了被子,伸手去摸胡颜的脸。
胡颜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司韶就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手。他的瞳孔在快速地缩,就像受到了惊吓那般。他缓缓攥紧的手骨发出吱嘎声,就像他此刻的心在发出嘶吼和。
曲南一、花青染和胡颜,大被同眠?!
司韶不敢再想,一扭身,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他撞翻了屏风,推坏了房门,在磕磕碰碰中一路狂奔而去。
他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这都不是真的!他眼瞎,看不见,分不清梦与现实。一定是梦,一定是!
花青染和曲南一谁都没有开口对司韶解释所谓的真相。各种规腹黑,可见一斑。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难能可贵的认同感。认同什么?当然是对某事的守口如瓶。误会这种东西之所以美妙,是因为有些人可以从中牟利。对待情敌的态度,当然是能坑就坑,方显男儿本色啊。
花青染和曲南一在达成了默契后,同时低头看向胡颜。
但见她佝偻着身子,脸色发青,显然情况不妙,忙一起将她抱进怀里,用身体温暖着她。
花青染淡淡道:“司韶,误会了。”
曲南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就此,没有人再谈这个话题。
对待情敌的残忍,就是对感情最高的尊重。曲南一和花青染虽然不曾将此话说出口,但却是将此话实打实地贯彻执行了下去。
胡颜本就犯了病,再加落水染了风寒,竟是病来如山倒。
曲南一下了床,拿起幕篱,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请个大夫。”
花青染道:“你请谁?现在都在缉拿她。”
曲南一皱眉道:“白子戚。”
花青染思忖道:“他这人亦正亦邪,摸不清路数。上次,他掴了胡颜十个巴掌,说了恩断义绝的话,你去寻他,他却未必会来。”
曲南一道:“他那滩水虽深,但我这双眼睛也不白给的。他心中有阿颜,否则也不会那般反反复复。”
花青染道:“依你之见,他能来?”
曲南一道:“他能来。然,我却不准确请他。”
花青染问:“为何?”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回道:“江湖人,江湖事,总喜欢讲个身不由己。可在我看来,之所以身不由己,还是因为信念不够强大、心意不够执着。”
花青染道:“别废话,赶快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曲南一点头,下了床。
花青染道:“你此去要小心。”想了想,又道,“你身上有银子吗?”
曲南一淡淡一笑,玩笑道:“我从来不是一个清官。”言罢,带上幕篱,走出了房间。能像他这样,将自己心爱的女子,交付到其他男子的怀中,怕是没有几个吧。速去速度,曲南一如此想着。却,一去未回。
☆、第五百五十八章:熊孩子小染
天黑时,胡颜幽幽转醒。
她的嗓子干涸得厉害,迷迷糊糊地喊着渴。
一丝冰凉,沿着柔软且炙热的唇瓣,渡入胡颜的口中。
胡颜喝完水,缓了一会儿,才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眼睛,将屋子环视一圈,最后将眸光落在花青染的脸上,用沙哑地嗓子询问道:“他们呢?”司韶和曲南一,她记得,他们是在屋子里的。
花青染回道:“曲南一去请大夫,司韶走了。”花青染说得是实话,却不是完整的事实。曲南一已经走了两个时辰,却一直没有回来,可见是出事了。司韶误会胡颜与曲南一和他大被同眠,一怒之下离开。
胡颜不知内幕,只是点了点头,又缓了会儿,才从床上坐起身,离开了花青染的怀抱,唇角缓缓勾起,笑道:“这一觉睡得很好,谢谢你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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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的眸子颤了颤。她说谢,如此客套,便是生疏。
胡颜掀开被子,走下床,寻出已经干爽的衣裙穿上,却找不到鞋子,于是转头看向花青染,询问道:“青染,我鞋子呢?”
花青染衣襟大开,发丝凌乱,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胡颜不语。
胡颜在心里轻叹一声,返回到床上,伸手为花青染拢了拢衣服,顺手给他把了把脉,道:“你身上的‘烈焰咒’已经退去七分凶相,即便胸腔内依旧滚烫,却不至于那么难捱了。你可以适当的饮些温水,吃一些清火的食物。”
花青染自始至终都盯着胡颜,面无表情,就仿佛没听见她说得话一样。
胡颜不知花青染心中所想,刚要站起身,却被花青染一把攥住了手腕,问:“我就不行吗?”
胡颜道:“心小,路窄。青染,此事就不要为难我、强迫你自己了。”
花青染突然诡谲地一笑,道:“姐姐,若他们都死了,你的心是不是就空出来了?”
胡颜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不显,就像随谈的样子,笑道:“你喜欢马,难道会因为马都死绝了,就会喜欢羊?”
花青染拧起了好看的眉毛。
胡颜回手,在屋子里寻摸起自己的鞋子。
花青染突然跳下床,弯下腰,从床下抓出两只鞋子,咣咣砸向胡颜:“你走!”
胡颜手忙脚乱地接住鞋子,因亵裤过长,差点儿将自己绊倒。
花青染一把拔出“三界”,冲向胡颜。
胡颜一惊,暗道:操咧!这是求爱不成,要动刀子了?!花青染,你个熊蛋子!
胡颜想跑,却又觉得这么跑太丢份儿,于是捧着鞋子,冷眼看着花青然到底要干什么。
不想,花青染突然蹲下,在她的裤腿上划了一下,然后托起胡颜的腿,扯着裤腿往下一扯。布匹撕裂的声音划过,那条有些长的亵裤变成了适合胡颜腿长的短裤。
花青染依法,又撕扯下胡颜的另一条裤腿,然后冷着脸,起“三界”,骂道:“你才是羊!”
呃……这是才反应过来吗?胡颜忍着笑,穿上鞋子,道了声:“走了。”
花青染喊道:“等会儿!”一头扎进柜子里,翻找出一件披风,扔给了胡颜,“这件太小,你帮小染扔了!”
胡颜抱着披风哭笑不得,只能点了点头,道:“好,扔得远远的。”
花青染磨了磨牙,一扭头,恨声道:“真是坏姐姐!”
胡颜打个冷颤,放下披风,单手套上裙子。
花青染横了胡颜一眼,站到她的面前,用力帮她穿衣裳,系上披风。真的,那动作做起来,当真是别样用力。尤其是系腰带的时候,胡颜差点儿让他直接勒成两段。
就这样,花青染还开心地道:“你看,腰带就得这么系才好看。姐姐的肥腰,一下子就显得纤细不少。”
胡颜眼神不善地盯着花青染道:“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
花青染嘿嘿一笑,道:“有能耐,你用右手掴小染嘴巴子啊!来啊,打我啊!”
操咧!这熊孩子谁家的?好像揍他一顿!
胡颜想,她不能和小染一般见识。一个大人尚且不能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她一个老者……
花青染打断了胡颜的想法,竟然用手去揉胡颜的脸。真的,是揉。不是轻柔地揉,而是使劲儿地揉!愣是将胡颜的一张美脸挤成了包子样。
胡颜抡起右臂,狠狠地了花青染一拳,在脸上。
花青染微愣,捂着脸,不敢置信道:“你的右臂不是不好使了吗?怎还能打人?!”
胡颜道:“谁说我的右臂不好使?我只是封它为正义右臂,专打那些不尊老的傻蛋蛋!”
花青染怒道:“你才是傻蛋蛋!”言罢,一拳头揍了上来。
胡颜站着没动。她就是好奇,这花青染与小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若是花青染,这一拳绝对打不下去。若是小染,她挨上一拳也无所谓。她就是较真儿,想看看二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倒底是谁在控制谁,谁在主导谁?
结果……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胡颜的脸上。
胡颜只觉得脑中嗡鸣,人也随之晃了晃。
好,好的狠,他竟真的动手打她?!
胡颜怒了,眼睛刚瞪了一下,花青染便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头扎进床上,攥着被子吼道:“你走吧!坏姐姐!小染不和你玩了!”
哎呀我去!胡颜揉了揉脸,感觉生活无望了。明明是他打她好吧?怎么搞得好像她怎么欺负他了似的。带这么玩的吗?
好吧,花青染,你听说过老小孩吗?今天也让你见识一下。
胡颜一把扯下披风,砸向花青染,撒泼道:“你个坏东西!敢打我?!我让你打!让你打!你个坏东西!”扑到床上,对着花青染一顿拳打脚踢,口中还喊着,“我就问你,服不服?!”
花青染反扑,将胡颜压在剩下,怒道:“不服!”伸手去抓胡颜的长发。
胡颜照着花青染的小臂便是一口。
花青染吃痛,松开了手,张开大嘴,去咬胡颜。
胡颜竖起两指,照着花青染的眼睛便戳了下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我就问你服不服?!
花青染忙闭上眼睛,胡颜借机扯过被子盖在花青染的身上,然后飞身骑到他的身上,隔着被子勒住他的身子,吼道:“服不服?!”
花青染:“不服!”
胡颜一顿猛捶,气喘吁吁道:“服不服?!”
花青染掀开被子,扑到胡颜身上,捧着她的脸,咬住她的鼻子,含糊地吼道:“服不服?!”
胡颜突然出手,点了花青染的穴道。
花青染僵在当场。
胡颜推翻花青染,骑到他的身上,笑吟吟地伸出两个手指,挠他的痒痒,慢悠悠地问:“服不服啊?”
花青染憋红了脸,瞪圆了眼,就是不说话。
胡颜坏笑道:“我不急,长夜慢慢,咱俩慢慢聊。我这个人呢,就是有耐心。不得你一个服字,誓不罢休、绝不停手!”
花青染憋得脸色发紫,突然破了一口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全身抽搐,眼泪横流,却始终不肯说声服。
胡颜真怕他笑死过去。但是,前提是,他必须说服,才能死!
都拿成了的熊孩子没法子是吧?那是拾得不到位!她这一次,务必让小染知道,何谓一个怕字。
胡颜脱了花青染的鞋子,用自己的头发当羽毛,瘙他的痒痒。
花青染全身抽搐得好像要散架了,那笑声更是变得嘶哑,好像在遭受一种能将人逼疯的酷刑。
胡颜邪恶地道:“小染呐,我是最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的。以后啊,你没事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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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玩吧。听你的笑声,我整个人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十岁。”
花青染突然停止了笑,眼睛红彤彤地瞪了胡颜一眼,一扭头,哇哇大哭了起来。
咦?什么情况?她将小染欺负哭了?
花青染哭得直打挺,偶尔还会打个嗝,就像小孩子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哭得那叫一个认真!
胡颜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干嘛非和小染较劲儿?等会儿花青染醒来,知道她如此欺负小染,不知会如何想她?哎……不对啊,明明是小染想要欺负她好吧?
胡颜眉毛一竖,瞪眼喝道:“不许哭!我数三个数,你再哭,我就把你打成猪头三!”
小染突然停止哭泣,含泪看向胡颜,哽咽道:“你是坏人!大家都说小染是最聪明最好看的,你却要把小染打成猪头三!小染不和你玩了!”言罢,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结果,没等他嚎上几声,竟是一翻白眼,哭昏了过去。
得!能哭得如此倾尽全力,也就小染一个了。
胡颜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挂了,忙去拍花青染的脸,呼喊道:“小染!小染!”
花青染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尚未睁开,却沙哑着开口道:“别叫了,他不会出来了。”
胡颜略显尴尬地回手,道:“青染啊……”
花青染睁开眼,看向胡颜。
那等绝世容颜,偏偏眼波水润、鼻尖微红,一张脸上泪水横流,一头青丝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当真是……可爱到爆。
胡颜忍了又忍,才没有用手去揉花青染的头。
花青染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泪水,不太自然地扭开头,道了声:“你走吧。”
胡颜的心尖微颤,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木讷地点了点头,下了床,向门口走去。
花青染突然道:“稍等。”
胡颜站定,转身。
花青染擦掉脸上的泪水,抓起胡颜的两根发簪,与胡颜面对面,伸手挽起她的长发,轻轻插入发簪,唇瓣动了动,沙哑地低语道:“如果小染再淘气,你就拾他,我拿他有些无可奈何。”
胡颜不知道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换乱地转身,扣上帽子,大步向门口。
花青染的话不奇怪,但说话的口气和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意思,却令人觉得有点儿……有点儿像娘子对相公的呢语。孩子不听话,我又管不了他,你尽管打!
最为诡异的是,这个娘子是花青染,这个孩子是小染,他一人饰演两个角色不说,非还要让她饰演相公。
苦逼的人生还有一个苦逼的解释。谁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这到底是怎么了?!
胡颜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以上鼻子以下的位置。没摸到胡子,她略感失望啊。
莞尔一笑,胡颜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发现,门板子有被拍坏的痕迹,回头一看,屏风也被撞倒在地。她略一沉吟,便知,这是司韶所为。
看来,在她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让司韶愤怒了。
胡颜知道,就算她问花青染,花青染也不会说。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怪异,就差头上长个角,直接化身为野兽了。
都说物以类聚,胡颜绝对不相信,她也是个怪异的人。
胡颜走出花云渡,花青染却突然追了出来,将“三界”递给了胡颜,道:“你拿着吧。”此时,花青染又恢复成了花老道的仙风道骨。
胡颜笑道:“你先帮我保管。我右臂几近失觉,用不了它。”
花青染道:“眼下都在追捕你,你又不在再花云渡停留,没有‘三界’随身,唯恐不便。”
胡颜静待下文。
花青染道:“我随你左右,帮你拿着‘三界’。”
胡颜发现,花青染也会拐弯了。很显然,他早已看出她右臂活动不便,却还是追出来,说让她拿走“三界”护身,其真实想法却是要跟在她身边。
胡颜见花青染拐弯,她也跟着拐了个弯,打趣道:“放心,答应你的银子一准儿会给你送来,不会长腿跑了的。”言罢,挥了挥手衣袖,走了。
花青染望着胡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忙掏出帕子捂在嘴上。
帕子移开,并无血迹。
花青染淡淡道:“都咳得如此厉害了,为何不见血?”起帕子,却并未回风云渡。他的去看看那只马,死了没。
说来也怪,他心中明明不喜曲南一的市侩,但却不想他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杀死。
也许是以为,这样一个真正的小人,如果死了,会令很多自诩正义的人感觉无趣吧。
☆、第五百六十章:羌魅出手
胡颜从花云渡出来,独自行走在夜路上,许是因为花青染的温暖,她整个人都感觉十分舒坦。
外面的风吹得有些冷硬,令她怀念起花青染的怀抱。哪里,真是炙热啊,烤得人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胡颜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劫富济贫了。
但这种理直气壮的事儿,却不好大肆宣扬。
眼下,整个六合县里草木皆兵,衙役们五人一队,百姓名十个一岗地搜查着她。有个鸡飞狗跳都能将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她若不配合一下,岂不是太不应景?
六合县,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开才好。她需要尽快回到飞鸿殿,将自己的胳膊整治好。而且,离开那么久,飞鸿殿那边却并无音讯传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
胡颜打定主意,今晚……咳……劫富济贫之后,便离开。当然,在走之前,她需和司韶、曲南一,打声招呼。但愿这次不要再出变故才好。
原本,胡颜可以将换身打扮,低调行事,避开衙役们的眼线,但是,她现在要做的,不单是避开衙役们,还要吸引那九朵红莲的注意。若那幕后黑手不再有其他动作,想要揪出她,还真是不容易。她还打算等会儿去艳山脚下转转,看看圣血者死了之后,谁在主持六合县的大局。也许,她见一个杀一个,直道杀得那九朵红莲再无人可出,也未尝不是一个卑鄙却可行的办法。
胡颜勾唇一笑,躲开衙役们的搜捕,直奔县衙。
想必,齐大人初来此六合县就任,不可能两手空空。
胡颜对县衙里的一草一木那是格外熟悉的,她直接避开守门小厮,摸进县令齐海平现在居住的房里,直接翻找出两张银票和一大包圆滚滚的银两,背在身上,潇洒离去。不过时,胡颜又转回到齐海平的屋里,寻出笔墨颜料,用左手在墙面上画了九朵红莲。虽然不太好看,但意思绝对是对的。她满意地丢下笔,扬长而去。不就是诬陷嘛,谁不是手到擒来?!
县衙里寂静无声,胡颜心中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如此寂静,但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背着银子,直奔司家。
现在,胡颜对对赚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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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司家,悄然无声,连盏灯都没有点。也是,司韶看不见,点不点灯没有任何意义。
胡颜观察了一会儿,见并无人监视司家,这才跃进院内,视线在院内一转,并没发现异样,这才直奔司韶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里,司韶裹着被子,背对着胡颜,一头银发暗淡得好似失了生命。
胡颜伸出手,去扯司韶的被子。
司韶突然暴起,一匕首刺向胡颜的腹部!
这人不是司韶!此人脸上覆着一张鬼脸面具,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
匕首插入银子的声音,淹没在银子相互撞击的声响中。原来,不知何时,胡颜已经将背在身后的银子,放在了胸前,挡住了刺客的致命一击。
胡颜勾唇一笑,目露狠厉之色,扬手便夺下鬼脸人手中的匕首,一脚踩在鬼脸人的胸口,用匕首挑下鬼脸人头上的银色假发,道:“想要骗人,也要下血本的。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破麻,竟然用来伪装成司韶的长发,真是不知死活!”垂眸看向鬼脸人,问“你是打算说说是谁派你来的,还是打算直接与世长辞?别磨叽,给个痛快话。”
鬼脸人直接咬破口中毒包,两眼一翻,吐出一口黑血,死了。
胡颜皱眉:“倒是个痛快人,可你死得不是地方,岂不知脏了司韶的床?”
言罢,用匕首在鬼脸人的额头上拍了拍,然后扯着刺客的衣领子,直接将人扔下了床。
这时,床下发出摩擦的声响。
胡颜掀开床下的挡帘,看见被五花大绑、口塞麻布的叮当,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胡颜。
胡颜扔下匕首,将叮当从床下扯出来,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应该死了的鬼脸人,却突然悄然无声地站起身,拔出腰后面的利刃,照着胡颜的后背便刺了下去。
胡颜就好像后背长了眼睛,用手一扫她放在地上的匕首,那匕首便直接刺入鬼脸人的小腿,阻止了他的动作。
胡颜瞬间回过神,一脚踹向鬼脸人的胸口。动作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鬼脸人的身体后仰,直接撞在墙面上,发出砰地一声。鬼脸人捂着胸口,问:“你怎知道我没死?!”如此迅速的反应,若非早有准备,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迅猛。
鬼脸人的声音十分低哑,显然是在刻意压低声音,混淆视听。
胡颜掂量了一下手中匕首,笑道:“你炸死,没破绽。只可惜,你是个缺心眼的。难道不知道,人在死后不可能马上出现尸僵?你直挺挺地装尸体,让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话音未落,一匕首直接刺向鬼脸人的胸口。
与敌人对战,可以洋洋自得地废话,但前提是,你要将对方打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鬼脸人用手一挡,匕首穿透手背。鲜血顺着匕首滑落。鬼脸人攥住胡颜的手,不让匕首尖继续刺向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横过匕首,直接滑向胡颜的腹部。
胡颜的右臂不好使,只能急忙后退一步。
鬼脸人借机跃出窗口,消失不见。
胡颜望着鬼脸人消失的背影微微皱眉。这个鬼脸人的小指甲上,也留着长长的指甲。若说长相这种东西,她记不住情有可原,毕竟她的眼中只能存留住美男子的容貌。但是,她这个人格外厌恶留着长指甲的男人,只觉得那长指甲是用来挖鼻屎的,一想到就恶心。红莲教里,有一名男子,因送出一块怀表,引起了胡颜的注意,发现他的小拇指上就留着长指甲。而今晚,偷袭自己的鬼脸人,竟也在小拇指上留着长指甲。这是巧合,还是……同一个人?
胡颜相信,真相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她攥着滴血的匕首转身,看向叮当。
☆、第五百六十一章:意想不到
叮当见胡颜看向自己,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摇头又点头,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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