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就在这时,胡颜突然转身,看向牢门的方向,道:“潘夫人来了。”
那杀气腾腾的脚步声,由地牢的大门口一路来到牢门前,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那厚重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八名护卫先一步进入地牢,分别手持火把占据牢门的两侧。他们半垂着眼,将手放到刀把上,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的动静,随时做好搏杀的准备。
这些人,都是战士出身,谁的刀口上不曾染血?他们单是往那里一站,便令人不寒而栗。
狱卒头预感事情不妙,想要溜出去,叫几个自己人来撑场面,却被潘府护卫的一个眼神吓得双腿发软,愣是没敢动一下。
潘夫人在众人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地走进牢房里。她瞪着虎目,在每个人的脸上轻轻划过。视线落在封云起的脸上时,微微一怔,眸光中似有异样的情绪划过,随即转开头,回视线。
曲南一上前一步,敛衽一礼,面露悲切,唤了声:“潘夫人。”
潘夫人额首,也不客套,直接询问道:“曲大人,我夫君与你同行,如今却下落不明,你如何交代?”
曲南一在不动声色中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封云喜,哽咽道:“回……夫人,大人他……他被刺身亡了!”
潘夫人虽得到消息说“潘太守有难”,但那信笺上却并未言明潘太守已经遇刺身亡!潘夫人只觉得脑中响起一个炸雷,劈得她嗡嗡作响。
☆、第三百三十八章:来势凶凶
潘夫人身后跟着的婆子见此,立刻上前一步,搀扶住她的胳膊,劝道:“夫人节哀啊,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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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仔细身子。”
潘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独自站直身子,瞪向曲南一,喝问道:“曲大人可抓到那行刺之人?!”
曲南一回道:“行刺之人已经捉到,请夫人上座,容下官将她提审。”曲南一打定主意,捞出个死刑犯,威逼利用,让他顶罪。先保下封云喜,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才是正理。他隐隐觉得,那蒙面女子算计得绝对不止是一个封云起,定然还有自己。只不过,那阴谋诡计还未到揭晓的时候,他也无从得知,要如何防范于未然。然,与防范相比,他更喜欢……出击。只有把剑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睡得安慰呐。
胡颜与封云起见曲南一如此回答,便知他有意保住封云喜的性命,心下稍安。
潘夫人攥紧手指,恨声道:“此等狂徒,必要将其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曲南一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恨声道:“此事发生得突兀,下官却是难辞其咎,必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潘夫人这才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了。”
曲南一道:“不敢。”
潘夫人轻叹声音,道:“夫君的尸首停放何处?可照料仔细?”
曲南一道:“夫人放心,下官派了仵作照料大人,必要保持大人生前仪态。因事发突然,下官一心审问犯人,想要朝廷和夫人一个交代。朝廷失此栋梁、夫人痛失夫君,下官……”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竟说不下去了。
潘夫人见曲南一真情流露,便信了他三分。但她心中始终怀疑,是曲南一派人刺杀了潘太守。毕竟,她今天一出手,便折腾掉了他的孩儿。思及此,潘夫人开口道:“今日实在是祸不单行。我为人鲁莽,害你失了孩儿;夫君他虽贪杯好色,却不应遭此厄运,实在是……”
曲南一何其聪慧,立刻明白了潘夫人的疑虑,当即开口道:“夫人不必多说。南一一夜宿醉,人事不知,哪里会和那紫苏儿发生什么关系?”说这话的时候,曲南一的眼神瞟向胡颜。这话,于其说是对潘夫人说的,还不如说是对胡颜的解释。
胡颜似笑非笑地回望着曲南一,曲南一拿捏不准胡颜的态度,心中有些忐忑,却知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于是接着对潘夫人道:“今日,那紫苏儿突然说自己有孕在身,下官竟因膝下无子而迷了心窍。如今细想来,实在是……愧对潘大人的教诲。”曲南一这话半真半假,水分到底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唯有最后一句话,点到了正题。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潘太守不是个好东西,还指望下官纯良?呵……
潘夫人在解开心结的同时,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她木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地牢去外面等曲南一提审罪犯。
就在这时,封云喜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四周,见自己仍身陷大牢,不有些失控。她目露悲切,双手抱头,突然拔高了声音尖叫道:“苍天呐!”
这一声,不但吓了潘夫人,且令所有护卫拔出大刀。一时间,地牢里寒光逼人,晃得人不敢睁眼。
面对突然出现的八柄大刀,封云喜彻底清醒过来,她瞪大了眼睛,一边后退一边惊恐道:“不不!不要过来!”
胡颜见事不妙,唯恐封云喜胡说八道,上前一步,便要打昏封云喜。
谁知,那些护卫十分警觉,一见胡颜动手,立刻将刀一横,拦在了她的面前,不许她妄动。
与此同时,封云喜尖叫道:“你们抓她!对,抓她!是她指使我刺杀潘太守的!都是她!”
曲南一与封云起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种想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泥,留不得。
潘夫人再次走进大牢,用那双虎目,重新环视一周,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稍作停留。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封云喜的身上,问曲南一:“是她刺杀了潘大人?”目光转向胡颜,“是受她指使?!”
曲南一看向封云喜,回道:“回夫人,是此女刺杀了大人。当时,下官正与大人在此处审案,她突然冲进来,用匕首刺死了大人。下官无能,护大人不利,险些与大人同时丧命于此。幸而狱卒们冲进地牢,护住下官。不然,下官便要随大人同去也。”望向月光,悲切道,“大人啊大人,您不如让下官随你同去,得饮酒作乐时无伴、无趣……”
潘夫人的嘴角抽搐,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曲南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饮酒作乐呢?倒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潘傅仁那样的货色,他所交好之人,必定是只懂风月的软柿子。
潘夫人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曲南一一次,同时也终于相信他没有胆子派人刺杀潘太守。想必,他刚才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女犯交出,可能是因为想要升堂审案,以示他的英明。
潘夫人自己为曲南一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开脱借口,且深深地信以为真。
封云喜听了曲南一的话后,立刻跳脚了!她何时想过要刺杀曲南一?她只想杀了潘太守!哦,不不不,不对,不是她想杀了潘太守,而是胡颜使计,让她杀了潘太守。对,胡颜为了救封云起,所以不惜牺牲她。只要潘太守死了,这六合县还不是曲南一说得算?曲南一在胡颜面前,就像一条哈巴狗。胡颜抛只臭鞋,他都会用嘴叼回来,还能摇着尾巴赞声香。
封云喜的眸中倾泻出恶毒的怨念,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扬起下巴,对潘夫人道:“潘夫人,曲大人在说谎!我与潘太守毫无瓜葛,为何要刺杀他?就算要刺杀他,为何还要刺杀曲大人?我又不傻,怎会不明白,刺杀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不过……”她露齿一笑,目光灼灼地看向胡颜,“她则不同了。潘大人抓了她心悦之人,她为了救出封云起,于是对我施咒,害得我失去意识,待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陷大牢。听曲大人说,我才知道,我竟被安了个行刺朝廷命官的罪名。这个罪名,我是万万不敢认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斗智
潘夫人知道世间有能人异士,可夺人魂魄,操控人如傀儡俘虏。她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胡颜,上下打量着她,问:“她所言,可是真的?”随即,接着道,“我初见姑娘,便觉得姑娘必定不凡,想必姑娘也不屑骗我。”一句话,堵住了胡颜的所有谎话。
胡颜莞尔一笑,道:“承蒙潘夫人看得起。我见夫人磊落,也不相瞒。我确实用‘傀魂咒’捆了封云喜的魂魄,用她的身子打闹潘府,刻意引来潘夫人,带走无理取闹的潘大人。从潘府返回到六合县,我便解了此咒,还封云喜魂魄自由。”
潘夫人听到“傀魂咒”三个字的时候,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待听完胡颜的话,她陷入沉默,半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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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问道:“我能信你?”
胡颜倨傲道:“我能捆绑一个封云喜,便能捆绑一个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总归是你的福与祸,与我无关。”
这话,实在太过猖狂。胡颜摆明了告诉潘夫人,你若信,便不会与自己为敌,是福分;你若不信,便会与自己为敌。是祸,躲不过。
潘夫人微怔,显得犹豫起来。他与潘太守是少年夫妻,虽然潘太守贪杯好色,但总归脾气很好,任打任骂。这样的男人,虽不是她理想中的夫君,但已经过了半辈子,总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是关系到琼家和潘家的脸面,马虎不得。
封云喜见潘夫人如此,心中暗叫不好。她虽明知胡颜所言非虚,可事关自己性命,必要奋力一搏。她苦于没有证据指控胡颜,只能强词夺理道:“潘夫人若信她,才是天大的笑话!那曲南一与她不清不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而已。今日,潘夫人若不来此,他们一定会先杀了我,然后交给您一具尸体,死无对证!”她的目光游移,目光突然落在了地上,那里有一片布,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心中一喜,忙跑过去,捡起那块布,拿在手中看了看,眼睛一亮,将其递给潘夫人,“潘夫人且看,这是曲南一伪造的罪状。”
潘府的护卫接过罪状,检查后,才交给潘夫人。
潘夫人拿在手中细看,脑门却冒出细密的汗水。原来,她不识字。
封云喜看出了端倪,一边在心中鄙视潘夫人的无知,一边讲解道:“曲大人说潘大人想纳我为妾,因此抓了封云起,逼我就范。我怒不可遏,用匕首刺死潘太守。”嗤笑一声,“有胡颜那妖孽在,潘太守怎么会看上我?岂不是笑话!”为达目的,她甘愿贬低自己。
胡颜瞥了封云喜一眼,实在不愿意和她口舌,却还是忍不住道:“也是,看你这幅鬼样子,简直就是从青楼里被扔出来的三流老妓、整日窝在厨房烧火的丑婆娘、十足一个卑贱破落户。就算你睡到道上,别人宁愿捡块烂菜板子,也不会碰你。”
封云喜被气个倒仰,差点儿扯下自己的一缕头发。
曲南一扭开头,面冲墙,肩膀颤抖,忍笑忍得好辛苦。哎呀呀,难道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极力表现得十分伤感?完了,快破功了。
封云起无所顾忌,干脆双手抱胸,懒懒地靠在墙面上,胸腔震动,低沉悦耳的笑声回荡在这间小地牢里,竟将这小地牢显出几分低调的华美与贵气。
潘夫人再次看向封云起,面露不解之色。
胡颜打了个哈气,潘夫人皱起眉,显得心烦意乱。她不知到底应该信谁才好。她是琼将军的庶出女儿,因长相最像琼将军,甚至比她的两位哥哥都像,所以格外受宠。只可惜,她继承了琼将军的外貌,却没继承琼将军的足智多谋,天生一脑袋跑直线的莽货。她被绕晕后,心中升腾起一股烦躁之意,突然指着胡颜和封云喜,大喝一声:“呔!今日,你二人若说不出个孰是孰非,便一起做这刀下亡魂,去祭祀我那夫君!”
潘府护卫们立刻摆出架势,一副只要潘夫人一声令下,便会将敌人斩于马下。
胡颜算看出来了,这个潘夫人就是缺心眼的莽妇。若非如此,也不能到挑衅后便不管不顾直奔“娇红倚绿阁”,甚至连来龙去脉都不曾问清便动手打人。这种人,若没有势,还有几分憨直可爱;若得了势,必会伤人伤己。与这种人过招,还真是口说无用,不如直接动粗。你打得她怕了,许她也就服气了。
思及此,胡颜抖了抖衣袖。
潘府护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将刀锋对准了胡颜。
胡颜笑道:“紧张什么?我拍拍灰。”看向潘夫人,“不与你说了,折腾到现在,我还没有吃饭,腹中正是饥肠辘辘,实在令人汗颜,愧怍这副肠胃的主子。你若想打想杀,我随时奉陪,现在……让开!”没直接说滚,是因为胡颜对潘夫人的印象还算不错,尤其是她打在紫苏儿腹部的那一拳,胡颜在还暗中喝了声好。
潘太守死了,潘家的顶梁柱没了,潘夫人正处于暴走的边缘,哪里肯轻易退让?她心中气恼,恨胡颜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势必要让胡颜知道,就算潘府没了潘太守,只要有潘夫人在,任谁也小觑不了!
潘夫人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二位就一起留下吧!”
曲南一挺身而出,沉声道:“潘夫人,此处是下官治理的六合县,是非曲折,总归要让下官审一审才好结案。潘夫人想为潘太守报仇雪恨的心情,下官理解,也定会给潘夫人一个公道。”
潘夫人一摆手,不耐烦地道:“不耐烦听你说这些!总是,她们二人既然承认与大人被害有关,那便一个也逃不了!”
曲南一眸光一冷:“潘夫人这是要强行动手?与本官为敌?”
潘夫人冷哼一声,道:“大人虽然不幸遇害,但琼家未倒,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县令来威胁我!今天,你若散开,我便放你一马,你若执意与琼府为敌,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曲南一立刻服软:“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就算借下官两个……哦,不,是三个,就算借下官三个胆子,下官也不敢与琼府为敌。”说着,便往潘夫人的身边凑。
☆、第三百四十章:惊变
潘府的护卫何其警觉,立刻挡在曲南一与潘夫人中间,示意曲南一后退。
曲南一却舔着脸道:“别别,你们若动起手,本官必遭池鱼之殃,还是躲在这里安全些。”看向潘夫人,讨好道,“我与大人可是知交好友,想必夫人不会看着下官受罪吧。”
潘夫人最是厌恶这种油腔滑调的男子,都是个贱骨头,不打不成气候。偏偏当着众人的面,她却不能拂了曲南一的面子,只好沉着脸,点了点头。
护卫放行,曲南一屁颠颠地跑到潘夫人身后,站好,这才探头对胡颜道:“阿颜呐,本官无能啊,保不住你,你就乖乖被抓,别挣扎,仔细了皮肉受苦哇。”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似在警告胡颜,实则是在告诉她,若动手,就千万别留活口。
胡颜眸中染笑,暗道:这笑面虎还真是够狠的。
封云喜见终于拉了胡颜给自己陪葬,竟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地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胡颜,你看看那曲南一,胆小如鼠、毫无男子气概,在危难时便弃你而去,你和这样的男子暧昧不清,啧啧……真是……好恶心哦。不过,今天有你陪葬,我倒是很开心,死都不冤枉!”
胡颜挑眉:“呦呵,我还得谢谢你高看我一眼呗?不过,我这人虽不挑剔,却不稀罕你当陪葬品,平白辱了我往生的路。”与这种蠢笨的人为伍,自己真怕死都死不消停。时间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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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之人多如牛毛,安于蠢笨便是大智若愚,可惜封云喜明明蠢笨得要死,却偏偏喜欢动歪脑筋,自认为聪明无比,这就比较伤脑筋了。你和她讲道理,她听不懂,非得要按照自己的心法行事。你打她,她还委屈咧。
封云喜咯咯地咬着后槽牙,那样子十分恐怖,就好像随时会扑上去,撕扯下胡颜的一块血肉。
胡颜却笑道:“对了,这就对了。若你一直这么凶悍,我便允你,待我百年之后,就不要陪葬灵兽了,只你一只蹲在我的墓室外守门,我便能安心长眠喽。”
“嘎嘣!”封云喜活生生地咬碎一颗牙!
胡颜摇头道:“我回刚才的话。牙口不好的,可不能要。”
胡颜气人的功夫,那真是炉火纯青,简直堪称鼻祖。其实,她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鼻祖。
封云喜只觉得自己头上青筋直蹦,差点儿就化身为厉鬼,扑到胡颜身上,像她索命!
封云起再次见识到了胡颜的杀伤力,真是……越看她越心生欢喜。他要得女人,当如此。不但能千里取人首级,还能在谈笑间看别人灰飞烟灭。
潘夫人被彻底无视了,将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她大喝道:“你们到底招是不招?!”
胡颜无语道:“招了,你不信。不搭理你吧,你还受不得这份漠视。潘夫人,做人做到你这样,有头无脑,真的好吗?”
“噗嗤……”也不知是谁,竟笑场了。紧接着,笑声越发明显,有封云起的,有曲南一的,有狱卒头的,还有……潘府护卫的!
潘夫人面红耳赤,彻底被激怒了,指着胡颜便喊了声:“杀!”
护卫们的存在,便是保护潘夫人的安全,且听候她的差遣。他们虽然不喜潘夫人,但却敬重当初的琼将军现在的琼刺史,因此对潘夫人的话真是言听计从。八名护卫同时扬起大刀,井然有序地逼近胡颜和封云喜。与此同时,潘夫人的身后,又出现两名护卫,护在潘夫人身边,以防他人偷袭。
曲南一袖中藏着匕首,却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便再次被一名护卫隔离到无法一击即中的位置上。
胡颜看向封云喜,戏谑道:“要不,我们并肩作战冲出去?”
封云喜冷笑一声,道:“你是杀害潘大人的真凶,我怎么可能与你为伍?”
胡颜看向封云起,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问:“你知道她这里有病吗”
封云起点了点头,封云喜被气了个倒仰。
胡颜感慨道:“这得掴她多少巴掌,才能将她那榆木脑子拍出个正常路数啊?”
封云起道:“大慈大悲金刚掌。”
“呵呵……”胡颜笑场了。
封云起见胡颜终于对自己笑了,一颗心竟如同少年般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他真想把胡颜抱进怀里,告诉她,此身,他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封云喜气结,发狠道:“你们不用笑我!看你们能如何逃出去!”
胡颜突然动手,那动作快若闪电。手指在某护卫的手腕上一划,直接夺得一把大刀在手,用手指在上面弹了弹,赞道:“钢口不错。”看向潘夫人,“我们就来试试看,是这钢口锋利,还是潘夫人的脖子够硬!”
胡颜一出手,便令众人一惊。护卫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是弱质女流不但出手狠辣,且武功不熟。护卫们立刻严阵以待,护在了潘夫人的身前。
胡颜再次举刀的动作微微一滞,心中暗道不好,这该死的僵死血冷之症就像一个黑心肝的潜伏者,只待她稍一运功,便会冒出来,死死拖住她的后腿,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尽管如此,这些普通护卫也不是她的对手。
胡颜正待动手,地面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地面塌了下去,一颗人头冒了出来。那人没想到,这小小的地牢里竟挤满了人,他想将头缩回去,却又觉得如此行径太过小气,于是眼巴巴地望着封云起。来人正是十九骑中的一人,无风。
无风见封云起没有责怪之意,便在洞口里掏了掏,拎出一只食盒,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土,探身递给封云起,笑露一口小白牙,道:“主子,给您送饭。”
封云起接过那食盒,掀开盒盖,一阵饭香扑鼻而来。
无风又在洞里掏了掏,拎出一坛好酒,递给封云起,笑容格外讨喜:“主子,酒。”
封云起接过酒,拍开酒封,一阵陈年佳酿的清冽香味弥漫开来。
胡颜看向封云起……手中的酒,封云起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望向胡颜,唇角染笑,道:“有酒有菜,共饮一杯无?”
胡颜对封云起已经无男女之情,却对美酒垂涎三尺,当即点头道:“同饮!”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封云起身旁,拎过那坛酒,仰头便要灌下。
封云起拦住胡颜,递给她一只鸡腿,难得地柔声道:“先垫垫肚子,喝酒伤胃。”
胡颜接过鸡腿,送到口中咬下一块肉,然后灌下一口酒,香得眯起了眼睛,禁不住赞了声:“好!”
封云起望向胡颜的眸光里侵染了宠溺之色,端得是十分醉人。他取过胡颜手中的酒坛子,仰头灌入一口,也赞了声:“好酒!”垂眸看向无风,眼神中带上了褒奖之意。
无风难得被封云起夸奖,喜不自禁,又开始在洞里掏东西、被子、褥子、方枕、水袋、盆……一应俱全。
曲南一的脸黑了。这是地牢吗?再挂上一个帐子,都赶上客栈上房了!
胡颜将咬了几口的鸡腿,塞进曲南一的口中,道:“曲大人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先吃口鸡腿垫垫肚子。”
曲南一发誓,他从未吃过如何美味的鸡腿。那可是……沾了胡颜口水的鸡腿啊!
曲南一咀嚼着鸡腿肉,,美得都快出仙了,却非要做出一脸哀痛的表情,实在是为难死曲大人了。
胡颜喂了曲南一两口鸡腿肉后,又将鸡腿塞进自己口中咀嚼着,那份自然,就好像她与曲南一早已相濡以沫,不分彼此。
封云起的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起来。他发现,她在胡颜眼中,似乎成为了路人。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随意以待;因为在乎,所以不想曲南一饿肚子。他,终究是输了吗?
潘夫人再次疑惑地望向封云起,她是真的觉得,那个男人有几分熟悉,却一时间想不出到底子在哪里见过。
无风掏出那些东西后,从坑洞里爬出来,对封云起抱拳道:“主子,这里人多嘈杂,需要属下等人清场吗?”
曲南一彻底怒了!你当这是你家宅子呢?还人多嘈杂?还清场?!只是,不待他开口,潘府的一名护卫便突然上前一步,十分客气地询问道:“不知阁下可是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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