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说到此处，柳浩天的目光看向了李振江：“李哥，你在纪委这块儿的业务能力我从来没有过怀疑，而你的原则性我更是非常的钦佩，所以，这一次，我们国资委能否渡过眼前的危机，就全靠你了。”
李振江微微一笑：“如果水务公司那边的业务真的涉嫌了国有资产流失，那么我一定会将它查个水落石出。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说完，李振江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就先去忙了。”
李振江离开之后，蔡瑞芬看向柳浩天说道：“李志强同志做事风格很独特呀。”
柳浩天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也是我把他调过来的原因，咱们市国资委这些年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内部问题重重，而分管纪检工作的负责人毫无作为，这一点是所有问题的关键节点，如果他稍微有一点作为，内部的那些蛀虫就不敢肆意妄为，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把坚持原则的李振江大哥调过来。
蔡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和李振江大哥认识还有一段故事呢。”
随后，柳浩天便把他和李振江相识的过程讲了一遍，蔡瑞芬一边听着，一边竖起了大拇指：“李振江同志真的是好样的，在那种情况下还敢坚持原则，还敢给你时间去自证清白，真是铁骨铮铮，一心为民，我们天目市国资委就需要这样的纪检监察人员！”
李振江做事雷厉风行，离开柳浩天和蔡伟分之后，他便直接来到了档案室内查询内部相关的卷宗，尤其是涉及到市水务局的所有相关卷宗更是被他直接带着两名手下，全部梳理了一遍。
等看完所有的卷宗之后，李振江愤怒了。
李振江首先找到了柳浩天，告诉柳浩天，在原来的天木市自来水公司被卖给菲利亚水务公司这件事情上，的的确确涉及到了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
柳浩天表情凝重的说道：“这个事情有多么严重？”
李振江沉声说道：“首先，原来的天木市自来水厂占地面积1200亩，位于我们天木市的城南，二环以内，当然，在10多年前，自来水厂的位置还算是比较偏僻的，但是，5年之前，自来水场拍卖的时候，市政.府关于我们天木市的发展规划早就已经出来一两年了，虽然那个时候自来水厂那边依然还是有些萧条，但是，发展趋势早就已经明了，很多房地产项目正在向那边拓展，那边的地价一直在不停的上涨。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占地1200亩的自来水厂却偏偏只卖出了3亿元的价格，这还不包括自来水厂刚刚上马的一套价值8000万的自来水净化系统以及污水处理系统。
当然，在这起交易中，也不是说一无是处，毕竟，菲利亚水务公司承诺自来水厂1200名职工5年之内不裁减一人，并负责他们的所有社保。”
柳浩天点了点头：“我听说自来水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每年的亏损额都在一两千万左右，对市财政带来了比较巨大的压力，这点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李振江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主任，我这次向你来汇报，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之前的天木市自来水厂的亏损问题。
我们查看了一下他们的账目，从表面上看，自来水厂的的确确是亏损了，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自来水厂在8年之前，曾经有两名会计，先后被调走了，然后来了两名新会计，这两名新会计来了之后，自来水厂就开始亏损了。
于是我们找到那两名原来的会计，经过我们一番深入的沟通之后，我们这才弄清楚，8年之前，自来水厂根本就没有亏损，而且每年都有盈利，而且按照那个时候自来水厂的收支比例，自来水厂也不可能亏损，他们之所以被调走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来水厂的副厂长要求他们做假账，将自来水厂有盈利做账成亏损，那两个会计一辈子都在坚持原则，所以他们坚决不按照副厂长的要求去做假账，所以他们才最终会被调走，不过那个副厂长也挺会做事的，并没有把他们两个人往死里得罪，调走了之后他们的工资还提高了很大一截，这相当于是对他们的封口费。
这两人得到了好处，再加上已经调离了自来水厂，也就不在这个事情上再去较真儿，也没有到处去举报，因为他们知道自来水厂的副厂长还有人脉关系，不愿意去轻易招惹。
正是因为连续三年的亏损，这才有了对自来水厂的拍卖。
而根据我们进一步的调查发现，自来水厂的那位副厂长其实在9年之前，就已经接触过菲利亚水务公司的负责人，这一点我们是从一些报纸上的报道中看出来的，当时菲利亚公司的负责人到天木市自来水来考察调研，他们进行过彼此交流沟通。
而后来，自来水厂拍卖以后，原来的那位自来水厂的副厂长已经放弃了公职，进入了菲利亚水务公司，现在担任的是菲利亚水务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菲利亚水务公司的股东之一，拥有16%的股权！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位副厂长所获取的股权，和接连三年的做假账有关，但是我们非常怀疑，就凭他一个副厂长的能力和收入，他凭什么能够拥有一家至少价值数10亿元的自来水公司16%的股权，这里面的问题值得深思。
我们也准备对这位副厂长展开进一步的深入调查。”
柳浩天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他没有想到，在自来水场拍卖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算计，如果李振江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天木市自来水厂的拍卖，就绝对不仅仅是一种市场行为，而是一种有预谋有算计的吞并国有资产的严重的违法行为。
柳浩天沉声说道：“李哥，自来水厂以前的账目还能找到吗？”
李振江苦笑着摇摇头：“已经找不到了，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那些表面上的账目，是因为那些账目被复印下来放在了卷宗里，而且放在卷宗里的这些账目也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很难看出什么问题。
现在我们唯一有的证据就是这两位被调离的会计的证词，但也不排除他们在某种情况下会翻供的可能性。”
柳浩天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柳浩天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李哥，这样吧，鉴于此事性质十分严重，我带你去一趟市纪委，咱们亲自去面见市纪委书记，请求市纪委加大力量来调查此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条线索，狠狠的展开深入的调查，只要能够找到那些账目，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两个小时之后，柳浩天和李振江出现在市纪委书记石万鹏的办公室内。
石万鹏听完李振江的汇报之后，脸色当时就变的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李振江，你所说的这些确定属实吗？”
李振江点点头：“石书记，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有详细的证据，包括我们和那两位会计的对话，也全部录音了，当然了，关于天木市自来水厂副厂长钱宗元可能和菲利亚水务公司的人相互勾结，最终侵吞国有资产之事，只是我们合理的推测和分析，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至少有90%以上。
所以，我们国资委的柳主任，建议来找您，向市纪委求助。”
石万鹏看向柳浩天：“柳浩天，你是否知道，就算我们现在展开调查，要想查明事情的真相，也是难如登天，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遇到极大的阻碍，因为如果你们所分析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以钱宗元一个自来水厂副厂长的身份，也很难操作这么大型的一个项目，他不够资格，这也就意味着，在钱宗元的背后，很有可能还有更大的黑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的调查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你们是否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你觉得是否有那个必要？”
柳浩天目光灼灼的看向石万鹏：“石书记，我认为，自来水厂这个项目涉及到了至少5亿元以上的国有资产流失，如果这样的项目都不展开调查，那么我们又怎么对得起天木市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呢？又怎么对得起组织上对我们的信任呢？
哪怕这个调查真的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哪怕他们这些人真的会给我们使绊子，只要石书记能够支持我们，只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能够支持我们，那么我相信，就没有我们查不清的案子！”





平步青云 第239章 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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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万鹏沉默了下来。
柳浩天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柳浩天相信，以石万鹏的身份和地位，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石万鹏内心还在权衡着。
身为市纪委书记，石万鹏做事考虑的比柳浩天要全面的多，如果仅仅是单纯的查案，石万鹏并不惧怕，但是石万鹏非常清楚，这个案子一旦开展调查，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而几年之前，石万鹏仅仅是市纪委的副书记，但是很多事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尤其是自来水厂的这次事件，当时在市纪委内部也是有很多争论，不过那个时候市财政的确困难，能够卖出三个亿的价格，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市财政的压力，再加上1000多名职工的安置，所以最终这个事情市纪委从大局上着眼，没有跟进。
但是相关的材料也是搜集了一些的。而那个时候，此事恰恰是由石万鹏来负责。
也正因为如此，石万鹏更加清楚，在这次事件的背后，水到底有多深。
石万鹏的目光从柳浩天和李振江两人的脸庞上逐一扫过，柳浩天的目光清澈深邃，李振江的目光刚毅耿直，两人全都是一脸的正气。
哪怕是和他对视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的些许妥协之意。
原本石万鹏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现在看到两人此时此刻的状态，石万鹏沉声说道：“柳浩天，李振江，我最后再向你们确认一次，你们确定真的要调查此案吗，我也最后再提醒你们一下，这个案件一旦展开调查，牵扯到的人绝对不仅仅是你们市国资委，甚至有可能会牵扯到市里的某些领导，你们两个人确定你们能扛得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吗？”
柳浩天转头看向李振江，李振江挺直了腰杆说道：“石书记，我身为一名纪检监察人员，查案办案是我的分内之事，不管这个案子有多么复杂，不管被调查的人有多深的背景，多高的职位，只要我还在能够查案的位置上，我就一定会将这个案件彻底的调查清楚，至于说压力，别看我只有一百四五十斤，但是我的肩膀扛起万斤重担没有问题！”
石万鹏闻听此言，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欣赏之色，虽然李振江是刚刚从北明市那边调过来的，但是石万鹏也简单的了解过李振江的一些历史，尤其是了解过柳浩天的做事方式，知道柳浩天在用人上，喜欢使用熟人，而柳浩天所用的那些人，往往都能够起到10分重要的作用，因为柳浩天所用的那些人能力都非常强。
正因为如此，石万鹏对李振江做过一些了解，知道李振江是一个十分正派的刚正不阿的纪检监察人员，此时此刻，听到李振江铁骨铮铮的誓言，石万鹏轻轻点头。
柳浩天微微一笑：“石书记，恕我直言，只要您敢支持我们，我们就敢将这事查个底儿掉。”
石万鹏直接拍案而起：“好，柳浩天，李振江，就冲你们两人的这种态度，我石万鹏支持你们，关于这个案子，我们市纪委亲自介入，并组建专案小组，由我亲自担任组长，李振江和你柳浩天担任副组长，李振江任常务副组长，我们纪委这边会派出6名精锐骨干配合你们展开调查。
至于说你柳浩天，据我所知，你曾经在省纪委和北明市市纪委都兼任过一些职务，对于纪检这块的工作非常熟悉，所以呢，我授权你在这个案件调查过程中，可以全权参与市纪委所采取的全部行动，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保密。”
柳浩天看着眼前这位身高只有1米72左右、留着板寸的市纪委书记，眼神之中露出了敬重之色。
从石万鹏刚才的犹豫之中柳浩天看得出来，这个案件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但是，石万鹏最终依然拍案而起表示支持，这足以证明，石万鹏这位是纪委书记铁肩担道义，敢于向那些违法违纪的人直接亮剑！
有了石万鹏的拍板儿，有了市纪委的支持，李振江调查起这个案子来游刃有余，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那些原本被两位负责造假的会计所藏起来的账本儿全部找到。
这两个造假的会计之所以要把这些账本藏匿起来，是因为他们害怕会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们赌对了。因为如果不是这些账本突然消失，而当时的副厂长钱宗元恐怕早就想办法收拾他们了，毕竟虽然造假是他亲自授意的，但是这种把柄也掌握在这两个造假的会计手中，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后患。
而那些账本的神秘消失也让钱宗元对此相当的忌惮，最终，只能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将这两人运作到了另外一家效益不错的事业单位，而两人的待遇也相当之好。
所以，这些账本最终得以妥善的保留了下来。
有了这些账本，再加上这两位会计的亲口供认，钱宗元的一些图谋缓缓露出了真实面目。
不过这个调查组形式十分低调，并没有对外有任何的公布，所有的调查都是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展开的，钱宗元对此根本就毫不知情。
柳浩天看了李振江他们的调查报告之后，大吃一惊。因为这个钱宗元胆子也太大了，为了让两个会计造假账，大幅度提高各种成本，提高管网折旧率，还将管网漏损财务成本等转嫁到水价里，甚至将自来水厂给他们诸多高管所发放的高额的福利，作为管理费用打包进入了成本，甚至还将一些子女留学的费用也全部打包到了成本里面，同时还提高了30%的水价，还美其名曰举行了水价听证会，瞒天过海。
可以说，为了做假账，钱宗元和这两个会计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更让柳浩天感觉到愤怒的是，随着账本被发现，账本中所记载的一些资金的流向也逐渐清晰起来。
其中，分管产权管理处、重组与资本运营处工作的副主任马小龙竟然以兼职管理者和顾问的身份从自来水厂先后拿走了80多万元。当真是胆大妄为之极。
柳浩天直接把马小龙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犀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马小龙，沉声说道：“马小龙，今天我和李振江同志代表组织和市纪委正式找你谈话，根据我们掌握的确凿的证据，多年之前，你在市自来水厂先后拿走了80多万元的好处费，对此你如何解释？”
马小龙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紧皱着眉头说道：“柳主任，我不知道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马小龙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淡定，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波澜起伏，因为根据马小龙的了解，自来水厂那边的账目早就已经神秘的消失了，按理说李浩天他们是不可能得到这个账目的，据说这个账目很有可能被自来水厂最后那两位会计弄走了，但是这两个会计现在依然在那个事业单位上班，按理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也不可能交代此事，更不可能拿出这些政策。所以他想要放手一搏。
柳浩天沉声说道：“马小龙，如果你心存侥幸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你不交代这些问题，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也足矣由市纪委对你实施留置措施，你确定要负隅顽抗吗？”
马小龙表情终于变了，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柳主任，这事情过去好多年了，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柳浩天没有跟他废话，直接讲相关的账户信息的复印件，直接拍在他的面前：“有这些东西，你能想起来吗？”
马小龙看到那些账目信息，脸色顿时大变，浑身颤抖起来，良久之后，他这才惨笑说道：“原来这个账目真的没有被毁灭。”
柳浩天冷冷的盯着他，马小龙叹息一声说道：“好吧，我交代。
我之所以能拿那些钱，是因为当时自来水厂的副厂长钱宗元找到我，他希望我在将来自来水厂拍卖的时候，能够为他行一些方便。所以才帮我在自来水厂挂了一些职务，拿了86万元的好处费！”
柳浩天冷冷的说道：“那么最终，你是否为他行使了方便呢？”
马小龙低头不语。
柳浩天也不在说话，只是目光犀利的盯着他的眼睛。
马小龙沉默了好一阵，这才诺诺的说道：“我对不起组织对我的培养和信任，为了金钱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原则，我承认，我为他们这次拍卖行使的方便。
不过，柳浩天，在整个自来水厂拍卖了这个世界上，我只是一个小虾米，真正的黑手是郑文东和杜洪生，如果没有他们两人，当时的自来水厂也不可能被拍卖，他们两人可以说是这次拍卖能够成功举行的最重要的推动力，而他们两人和钱宗元早就称兄道弟了。
有本事把他俩给拉下水，别只盯着我们这些小虾米！”
说话之间，马小龙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气：“柳浩天，我明着告诉你，当初我非常不愿意参与其中，但是如果我不跟着他们一起下水的话，郑文东和杜洪生是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恐怕连当时的副处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我不得不和他们同流合污！
但说实在的，我真的看不起他们这些人！但我又能如何呢，我不过是一个小虾米而已，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柳浩天有种就把它们给搞下来，我就真的服你！”




平步青云 第240章 当场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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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浩天冲着马小龙淡淡的一笑：“你放心，不管是郑文东也好，杜洪生也罢，只要我有确凿的证据，他们谁也跑不了。
可能你现在还不知道吧，我柳浩天现在是天木饮品集团调查组的副组长，已经获市纪委书记的授权，我可以全程参与此案，而且，我对于纪检监察的手段和过程了解的非常清楚，以前还担任过县纪委书记。”
柳浩天说到此处，马小龙顿时愣住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弄清楚，为什么柳浩天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而自己在面对柳浩天的时候，却感受到了那么强大的压力。
马小龙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犹豫，盯着柳浩天说道：“柳浩天，你真的敢查他们吗？”
柳浩天哈哈一笑：“有何不敢？”
马小龙点点头：“如果你真的要是敢查他们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证据。”
柳浩天笑了：“我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接下来整整三天的时间柳浩天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带着李振江和市纪委的这些人，展开了密集的行动。
他们的行动虽然保密，但是郑文东非常的敏感，在天木市拥有着十分强大的人脉关系，第2天下午，柳浩天他们的行动目标便被郑文东通过综合各方面的信息猜了出来。
郑文东当天晚上就急匆匆的感到了杜洪生的家里，将他所猜测的事情像杜洪生进行了汇报。
杜洪生听完之后脸色当时便阴沉了下来：“你是说柳浩天最近在调查我呢？”
郑文东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而且市纪委似乎也参与了此次调查，这似乎意味着市纪委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我们这次真的麻烦了。”
杜洪生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杜洪生脸色难看的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安排的。”
第3天下午，杜洪生召开了一次专题座谈会，柳浩天以及杜洪生所分管范围内的几位处长全部参与了这次小范围的座谈会。
他本来想要通过这次座谈会和柳浩天拉近一下距离，但是会后，当他想要留下柳浩天单独谈话的时候，却被刘浩天拒绝了：“不好意思啊，杜副市长，我今天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该谈的，今天的座谈会上我也都谈了，就没有必要在单独谈话了，你说是吧？”
现场，所有的处长们全都惊呆了，要知道，像这样能够近距离接触领导的机会，谁会不珍惜呢，甚至很多人挖空了心思也要多制造一些与领导接触的机会，但是现在，柳浩天竟然如此干脆的拒绝了。
柳浩天上了汽车，刚刚回到单位，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杜洪生打来的电话。
柳浩天接通了，淡淡的说道：“杜副市长，您有什么指示？”
杜洪生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柳浩天，听说你正在秘密调查某些东西？”
柳浩天语气平静的说道：“确有此事，是市纪委授权的，怎么，难道杜副市长也要过问此事不成？”
杜洪生语重心长的说道：“柳浩天，我知道你这个人做事很讲原则，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身为市国资委的主任，你的任务主要是将我们市国资委旗下的这些国有企业监督好，管理好，想办法让我们国有资产增值，这是你的主业，如果你背离了这些业务，那么你对得起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吗？
如果这些业务你做的不好，你能够长久的做下去吗？”
柳浩天笑了：“杜副市长，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如何做好市国资委主任的本职工作，我心中有数，就不劳您挂念了，该汇报的时候，我会按照流程向您一丝不苟的汇报。”
杜洪生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相信柳浩天应该听明白自己这番话的暗示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柳浩天根本就不接茬。
这就让他有些不爽。但有些话在电话里还不能明说，因为一旦说的太清楚了，就会留下把柄，就会有可能成为柳浩天举证自己的证据。
杜洪生冷哼了一声：“柳浩天，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柳浩天突然说道：“对了，杜副市长，您是否接到了一个通知，要你参加明天下午的市委扩大会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