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子,我就知道你是这种阴险小人刚才我说你是花银子买进学院的,现在你就故意撞我是不是”潘上人冷嘲热讽。
乔方子意识到撞到了人之后,本来下意识是要道歉的,结果听到潘上人的声音,双臂一环胸,将金弓抱在胸前。
懒洋洋道“潘上人,我站在这里一直没动,是你自己突然走过来的,所以我怀疑你想蹭我的金弓。我告诉你啊,定制这把金弓花了我两万两银子,要是撞坏了,我怕你赔不起。”
蔑视的语气,让潘上人怒火中烧,“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乔方子,你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到处用钱打通关系,将学院弄得乌烟瘴气,没有乔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乔家,我确实不算个东西,不过潘上人,你就算有潘家,你也算不上是个东西”乔方子斜视他,“好歹我家还有银子,你家有什么要不是我父亲仁慈,你潘家的潘氏商行,早就从商行除名了。”
“手下败将,不足挂齿。”
潘上人气得脸红脖子粗,阴冷的眼里射出毒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人。
“乔方子,你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吗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随时奉陪。”乔方子举起金弓,眯眼对着箭靶,漫不经心应道。
也不问比什么。
那一副赢定了的表情,让潘上人冷笑连连。
“比骑射,我不及你,比沙盘,你不及我,比阵法”
都是从五月开始学阵法,看起来倒也公平。
但潘上人在阵法方面颇有天赋,连夫子都称赞过几次,反观乔方子阵法平平,上次私试得了零分。
平时学堂上夫子布置的阵法,乔方子也从来没有布出一个成功的阵法。
“好啊,赌注是什么。”乔方子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谁输了,谁离开学院”
哗
要不要玩这么大
乔方子似笑非笑地睥了潘上人一眼,“好啊”
叶海想阻止已是来不及,叶铭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乔方子。
“方子兄弟”叶海着急地喊了一声,却被乔方子笑嘻嘻地打断。
“各位,听到我和潘上人打的赌没从这一刻起,开始接受下注,买一是潘上人赢,买二是我赢,不设上限,赔率百分百,多买多赢”
“乔河,设局,作记录”
所有人面面相觑,还没从谁输谁退出学院的赌约中缓过神,又被乔方子的操作弄懵了。
这人是银子多得没地方花是吧
眼前突然金光一闪,望着那两万两银子定制的金弓这人确实银子多得没地方花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帮他花花呗。
“我买潘上人,五百两”
“我买潘上人,一百两”
“我买潘上人,二百两”
不一会,消息传遍整个学院,“渺妹妹,乔方子和潘上人打赌,你买谁赢”薛子瑶兴冲冲地问。
“乔方子。”叶渺头也不抬。
薛子瑶有些纠结,“他们比阵法耶,夫子都夸过潘上人好几次。”
“乔方子。”
“那就买乔方子。”薛子瑶下定决心。
临走前又问,“买多少”
“有多少买多少”
薛子瑶咋舌,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这么撒银子吧,她又不乔方子。
本来薛子瑶打定主意少买点的,结果去到乔河那,发现买乔方子的寥寥无几。
除了叶铭叶海,就还有几个卖乔方子面子,下了十两五两的意思意思的。
薛子瑶看他这么惨,心中豪情顿生。
“我买乔方子,三百两”
这是她全部积蓄。
“薛子瑶,够义气”乔方子冲她眨眼。
堵局的事情,学生们都知道了,自然瞒不过夫子们的耳目,有些年轻的助教,还偷偷摸摸让人帮忙下了注。
丁夫子脑门直抽动,若是别人搞这种事情,他直接就出面喝止了。
可乔方子是走山长大人关系进来的,上次闯关石碑的事情,也是在山长大人偏袒下不了了之。
丁夫子于是去找梅山长。
“山长大人,学院里的风气不能再歪了”
梅山长拿着干布,双眼放光地擦着他的宝贝银子,慢悠悠地道“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别吓着他的宝贝银子。
丁夫子将乔方子与潘上人打赌的事情,以及乔方子设堵局一事说了一遍。
“山长大人,学生们个个都跑去下注不说,连不少夫子助教都私下托人下注,这事,我必须要制止。”
梅山长听到乔方子设堵局的时候,双眸更亮了,“小事一桩,不必大惊小怪一天到晚的练功布阵,有什么乐趣偶尔小打小闹的闹一闹,调剂调剂,挺好的。小赌怡情,无伤大雅。”
“山长大人,这是学院”
“就这样了,无需多言,私试该开始了吧,快去快去,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梅山长说完,背过身继续擦银子,丁夫子按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咬牙离开。
没走两步,听到梅山长压低的兴奋声音传来,“银子,去,下注五千两,买乔方子赢。”
银子是梅山长的童子,还有一个叫金子。
丁夫子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乔方子看到乔河记录的下注单,无名氏五千两,呵的一声笑出声。
山长老头,你真是太无耻了
梅山长这么好赚银子的机会,不赚才无耻
上午的骑射兵法考试结束后,下午是阵法考试。
阵法考试同上次一样,学生们在规定的时辰内,在校场布一个阵,由夫子们检查后评分。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学生们正准备前往校场时,夫子突然来了。
“这次阵法考试,有些许变动。”夫子道“不只要布阵,还要上交阵图,同时在阵图上写明成阵要点。”
“啊,这是为什么”学生们议论纷纷。
“能成阵,不代表阵图优秀,阵图优秀,不一定能成阵。”夫子道“学院想综合分析你们的能力,侧重点调整后面的教学进度。”
原来是这样学生们恍然大悟。
“现在给大家两刻钟的时候,将阵图完善,并写明成阵要点。提前写完的人,可提前去校场布阵。”
“是,夫子”
“秦先生,这是各班交上来的阵图,请您过目。”
一位助教将九十九份阵图,整整齐齐的放到秦先生面前。
“九十九份,确定一份不少”秦先生问。
“数过三次了,秦先生,确定一份不少。”助教道。
“辛苦了,下去吧。”
“是,秦先生。”
助教离开后,秦先生从一旁的阵法书里,取出一张夹在中间折得整齐的纸。
展开。
赦然是一份阵图
要是叶渺瞧了,定会惊讶,她给叶梨的阵法图,为何会在秦先生手上。
秦先生仔细瞧着那上面的字,明明是女子娟秀的小楷,可每看一次,他总能从中看出不一样的感觉。
豪迈、不羁、肆意、张扬、空灵
再看那阵图,秦先生向来沉稳的眸子不淡定了。
他要找的人,终于要找到了
这份阵图,同之前叶渺为难孟悠然的阵图相比,一个一级,一个十级,不可同日而语。
但秦先生何许人也,只要有丁点相似的蛛丝马迹,他就能看出来。
上次叶梨的阵图因为叶梨改动过,抹去了一些痕迹,秦先生虽怀疑,但并不敢肯定。
这次,秦先生是百分之百能确定了。
他翻开那九十九份阵图,一一对应。
很快,他眼里露出炙热的光芒。
待情绪平复后,秦先生提笔给孟悠然写了封信悠然,为师想收叶渺为学生,你觉得如何
不用写得太明白,秦先生知道孟悠然懂他信里的意思。
其实他要收谁为学生,是不需要问孟悠然的,但叶渺上次刁难过孟悠然,所以他才会写这封信。
孟悠然在收到信后,没有半点犹豫写了两封回信,一封是给秦先生的先生的决定,学生无异议。
另一封,却是写给叶渺的叶三小姐,先生知道了。
在让阿木送信的时候,孟悠然突然问“过几天就是重阳了,学院可有登山活动”
阿木小的怎么会知道
“小的去打听打听。”
孟悠然抽出一封信,淡淡道“好久没陪先生登山了,重阳去太中学院陪先生登山。”
“是,少爷。”
阿木让人将信送往太中学院秦先生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秦先生什么时候登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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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想不到我教了个叛徒。
孟悠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先生。
二百四、 不服?那就打到你服为止!(二更)
孟悠然的回信是后话。
因为赌注的事情,这一次的阵法考试,太中学院所有夫子助教学生,关注点都在甲班的潘上人以及乔方子身上。
阵图上交后,每个人都不太关注自己的分数,而是纷纷往甲班那边瞧。
不过可惜隔得远,除了站在潘上人以及乔方子附近的人,没人瞧得清他们的阵法布得如何。
乔方子在叶铭叶海中间,叶海左瞧右瞧瞧不明白,不知道好坏。
他心里担心,但即便神经再大条,也没敢问乔方子。
一旁的叶铭却是震惊不已。
他本身聪明,之前对阵法没兴趣都能将夫子教的吃透,这几天决定研究阵法后,在叶渺的教导下,进步飞速。
自认比现在夫子教的进度,快了两倍不止。
但现在,他只能看出乔方子的阵是成功的,却居然瞧不出乔方子阵法的奥妙。
叶渺是因为前世的事情,判断乔方子非池中物,叶铭之前察觉乔方子的不寻常,却纯粹是凭自己的分析判断。
但他没料到,乔方子会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潘上人在乔方子不远处,不过彼此看不到对方的阵法。
当潘上人的阵法摆出来后,左右的同学立马惊呼,“我擦,潘上人,这个阵不错啊。”
“在夫子教的基础上创新出能成阵,这最少九分了”
“运气好的话,十分都有可能”
阵法考试在夫子们没有打分结束前,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
潘上人身边的学生们这一惊呼,惹得离得近的学生心痒痒的同时,更加喜不自禁。
这么看来,这次潘上人十拿九稳要赢了。
他赢,则代表大多数人都会赢
有人看了眼叶铭叶海,见两人一个迷茫,一个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心里越发肯定乔方子必输无疑了。
夫子们今日打分速度比上次快了很多。
“七分,八分,七分,八分”
前面十几个下来,都是七到八分。
终于轮到潘上人了。
所有人屏息以待。
几个夫子看了看,面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低头交谈了几句,中间一名夫子道“九分”
“果然是九分”
旁边刚刚拿了七分的学生兴奋不已,简直比自己拿了九分还高兴
“潘上人拿了九分,乔方子输定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所有班级,像过年似的,所有人喜气洋洋,除了薛子瑶。
我的三百两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