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骊偃
 天呐,想想就累啊!
 “娘,我以后可不可以想长大就长大,不想长大就不长大。”小黑蛋解完手,抬头跟苏袂商量道。
 苏袂抱他回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想理你就不当你娘了,想理你时再给你当娘。”
 “不可以!”小黑蛋脱口道。
 “那不就得了。”放他在床上坐下,苏梅拿起叠放在藤箱上他和念营的衣服。
 “我来给他们穿,”王老太接过衣服,回头对张宁道,“小宁你把温度计给梅子,让她再量□□温看看。”
 “王奶奶,张大娘,你们怎么来了?”小黑蛋看着两人疑惑道。
 “你娘病了,我们过来看看。”王老太展了展他身上滚了一夜皱巴巴的蓝色粗布衬衣,拿起夹袄给他穿上。
 “我娘病了!”小黑蛋扭头看向苏袂,“娘你怎么病了?”
 苏袂瞟了眼他精力十足的小脸:“昨天拆洗你尿湿的褥子,累的。”
 小黑蛋呆着脸,顿时就觉得不好啦!
 这是随时随地要算后帐呢。
 苏袂接过张宁手里的温度计塞在腋下,在林念营身旁坐下,“草鞋脱了,我看看你的脚。”
 “不疼的。”林念营下意识地缩了缩双脚。
 “给我看看。”苏袂坚持道。
 “我来吧,”张宁蹲在林念营身前,抬手扣住他的脚腕,拖下草鞋看了看,“睡一夜刚结了点痂,又破皮了。”
 “我回去拿药。”张宁起身,打了伞向外走。
 雨天让人来回地折腾,苏袂十分不好意思,可又说不出拒绝的话:“麻烦了。”
 张宁随意摆了下手,打着伞急匆匆地走了。
 苏袂取出温度计看了眼,38度5,没有那么烧了。
 “乖乖坐着别动。”苏袂叮嘱了林念营一声,放好温度计,起身去厨房,添水烧锅,准备先起瓶开水,再给大伙儿煮锅鱼汤。
 “哎呀,你怎么又忙起来了,”王老太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端了木盆过来给他们打洗脸水,“退烧了吗?”
 “好多了。”
 柴锅烧水快,苏袂起身拿来竹壳暖瓶。
 “我带来了半瓶麦乳精,”老太太道,“你冲了给自己和孩子们喝。”
 苏袂掀锅盖的手一顿,心里升起阵阵暖意,她已经很多年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过这种善意了,可从昨天到现在,短短不足24小时的时间里,她已经多次被不同的陌生人善待了。
 暖瓶起满,锅里还剩下不少开水。
 苏袂取了五个碗,打开麦乳精,一个碗里倒了两勺,冲上水,放到客厅的桌上晾着。
 昨天的鱼,还剩下九条。
 苏袂取了两条大的清蒸,剩下的和着小根蒜和紫苏叶炖了。
 怕不够吃,苏袂依着脑中的记忆,舀了一斤荞麦面倒在洗菜盆里,一分两半,一半添了热水,一半上面倒了凉水,试着和成面团贴饼子。
 王老太给两个孩子洗过手脸,端了冲的麦乳精给他们喝,自己嗅着鱼香味到厨房,一看苏袂盆里的面,愣了:“你在打浆糊?还是在做咸稀饭?”
 “和面贴饼子。”苏袂也觉得不对,水好像放多了,都成一盆稀糊了。
 那是不是应该添点面?
 苏袂拿起面袋,里面还剩下半斤。
 全倒进去不知道够不够?
 王老太一看她提溜着面袋往下倒的架势,眉眼止不住地跳了跳。
 张宁拿药回来,就见厨房里,老太太跟苏袂头碰头地蹲在一个盆前发怔,锅里鱼香四溢。
 “哇!熬了鱼汤啊,真香!”张宁把装了米面菜蔬的竹篮放下,笑道,“正好我带了昨晚泡发的木耳、菌子,等我给念营上了药,洗洗丢进去。”
 “我来给念营上药,”王老太拄着膝站起来,扯着儿媳的衣袖点了点苏袂面前的盆,“你去煎饼。”
 全部倒进去,面还是稀,也只能煎饼吃了。
 张宁看了看盆里的面糊,以为两人原就是准备吃煎饼,倒是没有什么异色,就是觉得弄得有些多了,“太多了,我分出三分之一,留着中午和面吃面条吧?”
 苏袂抿了抿唇:“还有王营长呢。”
 “他在食堂吃。”张宁笑道,“哦,对了,今天是初十,食堂那边改善伙食。”
 “梅子,”张宁跟着婆母称呼苏袂道,“家里的肉票还有吧,有的话拿一张四两的给我,再给我五毛钱,中午我去食堂,帮你打份红烧肉回来。”
 食堂的红烧肉做的份量十足,汁味也好,买回来吃再划算不过了。
 
六零重组家庭 第10节
 听到她提钱票,苏梅才想起,身上的雨衣口袋里还装着那位赵副团给的一叠钱票呢。
 苏袂掏出来翻了翻,挑了张四两的猪肉票和五毛钱给张宁:“食堂的东西,其他的也可以买吗?”
 馒头、米饭、炒菜……
 “可以呀,”张宁接过来揣进兜里,“米面油盐酱醋、菜干都有。你要嫌品种少的话,要什么也可以让采购帮忙带。”
 苏袂现在最怕的就是做饭,见张宁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直接道:“我们平时可以去食堂吃饭吗?”
 “最好不要。”张宁笑着解释道,“家属们都还没过来,一些制度还没有建立,我们过去吃饭,食堂那边也不好顿顿都收钱票,时间长了,对男人影响不好。”
 “不过,你要去食堂上工,那就要另说了,”张宁道,“员工餐吗,这个谁也挑不出理来。”
 苏袂双眸陡然一亮,对食堂上工的抵触情绪立马消了一半,还多了两分期待,有做好的米面肉呢。
 张宁看着这样的苏袂,竟觉得有些呆萌的可爱,先前只怕是初到一个地方,有些陌生拘谨,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吧。
 吃过饭,苏袂就被王老太赶去床上睡了。
 怕吵到苏袂,两个孩子被张宁带去了王家。
 10、第10章
 泸市医院
 清晨阳光穿过打开的窗,照在病床上。
 赵瑾侧头,静静地看着伏在他床头,睡得不甚舒服的张馨云。
 他妈从没这么辛苦地照顾过人吧!
 若不是打着石膏的右腿,此刻就高高地吊在床的上方,一抬眼就能看见,丝丝缕缕的疼痛如蚁噬骨,他一定很感动。
 这份迟来的疼爱,他等了又等,没想到它来的方式竟是如此残酷,伴随着血腥与背叛。
 大概是赵瑾的目光太专注,太具有侵略性,睡梦中的张馨云,不安地动了动,纤长的眼睫勯了颤,双眸睁开。
 四目相对,张馨云吓得身子猛然往后一仰,差点没有撅过去。
 “小、小瑾,”张馨云嗫嚅着讪笑了下,“怎么这么看妈妈?”
 赵瑾淡淡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头顶微微泛黄的天花板上。
 那一瞬间,张馨云仿佛看到了当年小瑾腿折后,听她提起侄儿脸上浮现的表情,就是这样淡淡的。
 隔着时空,重合的画面,让张馨云心头泛起阵阵凉意。
 她可没忘记,小瑾腿伤后没多久,侄儿的腿就在一个深夜被人打折了,尽管那时小瑾已被赵恪送到了小山村他爷奶那儿。
 可她知道,侄子的腿就是小瑾找人打的。
 不然不会那么巧,侄子腿伤的位置、受伤的程度跟小瑾的一模一样。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所有的巧合不过是人为设计的罢了。”赵恪在她准备写信质问小瑾时,笑着这么跟她说。
 疯子!疯子!
 他们父子俩都是疯子!
 想到即将到家的赵恪,张馨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扯着披肩的手紧了紧。
 半晌,张馨云舔了舔唇,硬着头皮艰涩道:“小瑾,妈妈求你件事好不好?”
 赵瑾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
 腿上打的是局部麻醉,躺在手术台上,赵瑾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就是这份清醒,让他回忆起妈妈几月来的异样,才更清楚地看清他们父子仨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既然心都不在了,还留着干什么?
 爸爸军人,闹大了对他影响不好,这事能不让他知道,最好不让他知道。
 张馨云没想到赵瑾的‘可以’,就是对她没说完的话,做出的回应,“什么?”
 “我说,可以不将昨夜的事告诉爸爸。”
 张馨云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儿子,有一种心事被剖开的狼狈。
 也有一种“她儿子这么早就有这智商了”的怔然。
 “我还会劝爸爸跟你离婚,”赵瑾偏头极淡地看了她一眼,“条件是,我和弟弟归爸。”
 “等你老了,我和弟弟但凡活还有一个活着,养老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们决不赖账。”他的梦想是像爸爸一样,穿上军装,当一名优秀的军人,保家卫国,战防边疆。
 张馨云双唇抖动着,张了张。
 赵瑾定定地看着她,狐疑道:“你不会想把事情搞大吧?”
 “你要是敢把这点事,污到我爸头上,”赵瑾眯着眼,勾唇噬血道,“天涯海角我也要将那男人剁成肉泥,给你端上餐桌。”
 “不信,咱们走着瞧!”赵瑾看着张馨云的目光全是狠厉与决绝。
 这一刻,他们不是母子,而是分站各自阵营的仇敌。
 “赵瑾!”张馨云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
 赵瑾的头歪在枕上,脸上划着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是戒指刮的。
 张馨云犹自气得呼呼直喘,片刻,她咬了咬唇,脸上恢复了平静,再开口声音极冷:“行!我接受你的条件。”
 “昨夜的事,还有你的腿,记得把故事编好喽,别漏出丁点儿破绽,让你爸深究。否则,”夫妻多年,张馨云太清楚赵恪的能力了,他要想整谁,那人多半是逃不过的。魏大哥正是升职的关键,她决不允许赵恪去查昨夜的事,继而查到他身上,把他毁在发达的初期,“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让你爸所在的部队都知道他有多无能,被自个老婆戴了绿帽子不说,还给情敌养儿子。”
 赵瑾猛然瞪大了眼,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被自个老婆戴了绿帽子不说,还给情敌养儿子,还给情敌养儿子……养儿子……”
 “你胡说——”赵瑾疯了一般坐起,扯着张馨云的胳膊,摇道,“你胡说,你胡说……”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胡说……胡说……我是爸的儿子,我是爸的儿子,小瑜、小瑜也是……”
 ……
 王营长在营区食堂没有找到司务长,才知道这几天战士们的农垦任务重,他去溪流对面的农垦食堂帮忙了。
 农垦食堂没有办公室,也没有电话。
 王营长急着训练,没有时间过去找人。
 帮苏袂请假这事,就落在他的勤务兵身上了。
 他的勤务兵今天正好跟宋政委的勤务兵一起在大门口值勤,这事不到中午就传到了宋政委耳朵里。
 宋政委犹豫了一下,拿着文件就上楼敲响了周长弓办公室的门。
 “这事,你看是我打电话,还是你打?”宋政委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或者,我们谁亲自跑一趟?”
 周长弓看清文件的内容,眉心一跳,是对他妻子的处分。
 昨天,他虽然那样对苏梅说了,可心里多少还是抱了丝侥幸。
 想着缓缓,等把苏袂的工作落实了,再打个商量,淡化处理……
 “苏梅病了!”宋政委道。
 “病了!”周长弓心下一突,“怎么病了?”
 “伤心过度,再加上昨天淋了雨,人可不就倒下了。”宋政委道,“老周,这事必须严惩,我不希望,咱们的战士在外流血流泪,魂断边疆,家属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还受到这样恶意的……”
 “小宋!”周长弓不敢让他再继续说下去,“陈莹也就嘴碎了些,她没有害意的,牺牲名单早晚都要公布,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她要是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呀!”
 “昨天苏梅心脏骤停,”宋政委看着周长弓,神情淡淡道,“你该庆幸,人缓过来了,不然,就不单你夫人受到处分了,就是你和我,这身军装也要脱下来走人!”
 周长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辩无可辩:“这个电话,我来打吧。”
 11、第11章
 从周长弓办公室出来,宋政委朝站岗回来的勤务兵招了招手。
 “宋政委!”勤务兵小跑着过来敬了个礼,“您有事?”
 “去跟王营长的勤务兵说一声,‘让苏梅在床上多躺两天,好好的养养身子’。”
 “啊!”
 “啊什么呀!”宋政委一拍对方的肩,“机灵点,王营长要是叫你过去问啥意思,你就跟他说,‘周师长刚给陈莹同志的领导打电话啦’。”
 说罢,宋政委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明白了吗?”
 勤务兵抓了抓头,憨笑道:“话是记住了,就是没明白这么传话有啥意思?”
 宋政委白了他一眼:“行了,别贫了,去传话吧。”
 “唉,保证任务。”勤务兵嬉笑着一溜烟跑去了炮团训练场,没找到王营长的勤务兵,倒是看到了王营长本人。
 正好是训练休息的间隙,王营长双手叉腰,打量了他一眼,“哪个团的?”
 “报告!侦察连的。”
 “侦察连!”王营长狐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干嘛呢?”
 勤务兵嬉笑着跑上前,将宋政委的话小声的转述了一遍。
 “知道了。”王营长冲他摆摆手,然后大声喝道,“不好好训练,跑这里逛什么逛,还不滚回去。”
 勤务兵唯唯诺诺地敬了个礼,装着一副灰溜溜的样子跑了。
 为此,中午王营长亲自去食堂打了份红烧肉,以给老娘送肉的名义,跑回来一趟。
 让张宁跟苏袂通个信。
 张宁怔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咋了,发什么呆呀,”王营长急着赶时间,见妻子这样,眉头不由就拧了起来,“我说的话记住的没有?”
 “不是,”张宁心儿砰砰直跳,有些慌,她咽了口吐沫,“我听你这意思,林、林建业同志……牺、牺牲了——”
 
六零重组家庭 第11节
 王营长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咬着唇,偏头看天看树,不敢让眼里的泪流下来,半天“嗯”了一声。
 张宁脚一软,扯着丈夫的裤子就蹲坐在了泥窝里。
 “出息!”王营长红着眼眶低骂了声,弯腰双手穿过腋下将人抱起来,送到屋里的椅子上坐好。
 张宁坐不住,身子直往下秃噜。
 “瞧你这孬样!我还没牺牲呢……”
 “不许胡说……”张宁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头埋在王营长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得泣不成声。
 “我说苏梅怎么给变了一个人似的,”张宁边哭边道,“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呀——”
 王营长仰着头,一下一下顺着妻子的背。
 他倒觉得苏梅现下很好,变得更坚强了,照这样看,说不定还真能抛开林建业的父亲和继母,护住两个孩子。
 ……
 中午的红烧肉很好吃,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就着糙米饭,苏袂吃了个撑。
 “吃饱了吗?”张宁哭红的双眼在家用凉水冰过,又扑了一层粉,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苏袂没往她脸上瞅,就是觉得她态度上有点怪,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是件易碎的瓷器。
 “张姐,”苏袂按住她捡拾碗筷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宁拼命忍着眼角的泪,强笑道:“没事,我就看你身子虚,这几天得好好的躺在床上养养。”
 苏袂想了想:“林建业牺牲的事,你们知道了?”
 “啪嗒”一声,王老太手中的碗扣在了地上,汤水溅在鞋袜上,那么爱干净的她,竟是浑然不觉。
 抖着嘴唇,半响,她才颤微微地问道:“你们说什么?我没听到。”
 “她们说我爹,”小黑蛋扒一口饭塞进嘴里,含糊道,“牺牲了。”
 王老太捂着心口,闭了闭眼。
 “娘!”张宁吓了一跳,忙丢开手里的碗筷将人扶住,“你怎么啦?”
 苏袂怔了一下,过去扯开老太太身旁的小黑蛋,帮她顺了顺心口。
 王老太紧紧攥住她的手:“是不是昨天传来的消息?”
 苏袂点了点头。
 末世死人看多了,苏袂真没什么感觉。
 可王家婆媳不这么觉得,她们只当苏袂把痛苦都压在了心里。
 所以昨天下着那么大的雨,苏袂还脚下不停地挑水、捉鱼、洗衣、烘被、缝被地忙和。
 夜里更是苦闷交加,高烤不止。
 “想哭就哭吧,”老太太抱着她,自己倒抹起了眼泪,“别憋着。”
 苏袂:“……”
 她有点方,多少年没流眼泪了。
 让她哭,还是为着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原主的丈夫。
 抱歉,她真哭不出来。
 林念营松开手里的碗筷眼泪啪啪地掉,苏袂余光瞥见,忙挣开老太太的怀抱,抱起林念营一边朝卧室走去,一边哄道:“不哭哦,不哭,咱们都不哭,你叔叔在天上,肯定希望我们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
 “娘!”张宁扯了扯老太太的袖子,“快别哭了。苏梅为着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忍住了悲伤……”
 “嗯嗯,不哭,娘不哭,”王老太飞速地抹了眼泪,“娘就是心疼梅子,心疼建业,年纪轻轻的……”
 “娘!”张宁拽着她袖子的手紧了紧,“念辉在呢。”
 王老太连忙住了嘴,缓了缓情绪:“王竣回来专门捎话呢?”
 “嗯,”张宁捡起她脚边的碗筷,“我问仔细了,昨天周长弓家的那娘们,专门从市里跑回来跟梅子说林连长牺牲的消息,梅子不相信,疯一般冲到了师部,去问带队的宋副团,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几个领导都慌了,差一点没救过来。”
 “就这样,周长弓还想护着他妻子……”
 老太太拍拍张宁的手,“娘明白了,放心吧,处罚不下来,咱梅子就躺在床上不起来。”
 老太太这一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她是贯彻到底,说到做到,将苏袂按在了床上,困在了家里。
 直到数天后,市单位的领导带着周长弓的妻子陈莹过来道歉,给予了降职处罚,另补偿给苏袂一百块的养营费。
 苏袂才算得以解放,再次踏出家门。
 12、第12章
 这几天,苏袂出钱票,请张宁帮她在食堂买了些米面菜蔬豆油。
 米是“九二米”,面是“八一面”,菜有两种,梅菜干和大半袋春土豆。
 梅菜晒的干干的,用薄膜袋装着扎了口,放多久都没问题。
 土豆大小不一,大的多半带伤,梅雨天存不住,怕坏掉,几日来,苏袂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口述菜谱,张宁动手,三人带着两个孩子天天换着花样的做着吃。
 苏袂在床上躺不住,打下手的同时,没少偷师。
 张宁做饭偏甜,原身口味重、爱咸辣。
 张宁跟王老太也没怀疑,只当苏袂想多了解些南方的饮食习惯,好去食堂上工。
 这么连天地学下来,苏袂的厨艺虽然还不能跟原主相比,但做上几道,端上自家餐桌,两个孩子倒也不见挑嘴,或有什么抵制情绪。
 “嫂子在吗?”
 晾在宿舍的两套小儿衣服干了,王红志出完早操,趁着大伙儿去食堂打饭的当口,拿上衣服一溜烟跑来了。
 隔着老远便闻到了雨丝里飘来的焦香味,到了门口,这味道越发浓了,惹得他空空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娘,是王叔叔,他肚子叫了,”小黑蛋眼馋地看着碗里刚出锅滋滋冒油的土豆煎饼,“我的小肚肚也饿了,娘,我能不能拿3块。”
 “3块怎么分,你自己吃吗?”苏袂笑看了他一眼,对烧锅的林念营道,“好了,洗洗手,吃饭吧。”
 “王同志,你也一起,”苏袂舀了半盆水放在门口的竹架上,招呼王红志跟林念营一块洗手吃饭。
 “不、不了,我们有纪律的,”王红志摆了摆手,掏出雨衣里裹着的衣服,“这是前几天,两个孩子换在办公室的衣服。”
 苏袂一愣,衣服这茬……她真忘了。
 主要还是两个孩子不缺衣服穿。
 林念营先前跟着爷爷和继奶住,那老太太惯是个爱面的,怕人说闲话,吃穿上没有亏待,林念营带回的衣服,苏袂看了,不但数量多,质量还都不错。
 至于小黑蛋,别看先前他跟原主生活在了农村,衣服他可不缺,他上面表哥表姐一堆,再加上林建业有工资布票,质量好的差的,新的旧的,来时也是装了满满一个藤箱。
 “两个孩子穿回来的军装,我给洗好了。你等一下!”苏袂接过衣服,转身回卧室,打开藤箱取出先前洗好叠起的军装上衣。
 “娘、娘,我想好了,”小黑蛋追过来,抱着苏袂的腿嚷道,“三块煎饼,王叔叔一块,我两块。”
 “行吧,”苏袂懒得纠正他的意识观念,准备等一会儿,用实际行动吊打,“去厨房给娘取块芭蕉叶来。”
 “好哒。”
 这几天,小黑蛋已经习惯了苏袂动不动摘片芭蕉叶包东西,遂以为他娘认同了他的提议,用芭蕉叶帮他分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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