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
看着魔帝捧着手中的书籍看得津津有味，书帝欲言又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若是无始帝见到这般景象，我这面子，也是丢光了。”
虽然书帝沦为仆人，但毕竟是称帝的强者，终究还是要几分面子。
可现在，自己的主人看黄书，他哪还有面子呢？
书帝默默地退入城堡一层的黑暗区域中，魔帝躺在书架顶端，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品评着“《古今道德典故》”。
没有了对话，陈阳这才走进城堡。
对于开关的大门，魔帝和书帝都视若无睹。
陈阳一直认为，他是处于另一个重叠空间，他可以看见一切，但却又互不干扰。
“没想到浩澜真人居然是魔帝的师兄，看样子，他比魔帝还厉害。可是，浩澜真人已经化为无数分神念，明日是以何种形态到达此地？”
陈阳暗自嘀咕，心中十分渴望能够见到浩澜真人，但他不可能在此停留到明日。
而且，他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说不定和他所处的现实，并非同一条时间线。
或许是过去，或许是未来。
当然，他更倾向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过去式。
可若是如此，他又有个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为什么在自己感悟到黑暗星辰的时候，会有眼前的一切景象？
事实上，陈阳突破境界，感悟星辰的特殊性，一直就是一个谜。
“总不可能，这些都是我……的记忆……”
陈阳心头咯噔一跳，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暗道：“我也真是异想天开了，我出生于冲武星，父母身份都十分确定，又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记忆。”
走到书架下，观察了下看书的魔帝，然后陈阳继续朝着楼梯走过去。
上次来的时候，楼梯只能看到一段台阶，后面便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往何处，无法登上二楼。
但这次，楼梯已经完全展现在陈阳的面前，可以登上二楼，探查城堡更多的隐秘。
陈阳走上台阶，只觉阻力一下就变大了，需要稳住步伐，才能一级一级地登上台阶。
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原本黑暗的二楼，顿时就变得明亮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从二楼悬廊处，他看了眼魔帝，确认无人理会自己，他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二楼虽然没有一楼那么高，但依旧十分开阔，**米宽的走廊两侧，每间隔十米就有一个房间。
房间的门全都紧闭着，每个房间的门都长得一模一样，看不出来这些房间，到底有何用处。
陈阳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房门前停下来，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想要推开，但却无法轻易转动把手。
他尝试了好几次，已是满头大汗、筋疲力竭，却无法转动把手分毫，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城堡大门可以打开，证明我有开门的能力。看样子，这里的房间，应该是设置了阵法，不让我进去。”
陈阳若有所思，继续朝着前面走去，突然发现左侧一道门露出了缝隙，俨然没有关严实。
他心头一喜，立刻走过去，看着自己越来越淡薄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十分有限。
这让他的心里，更迫切想要打开房间，看看城堡中除了藏书之外和魔帝、书帝两人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他顺利走到门口，推开了门。
嘎吱。。
房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
而陈阳，在看到黑暗的刹那，整个人瞬间失去了自我意识，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6179章 记忆？
砰咚。
当陈阳陷入失神状态的刹那，房门突然被关闭，陈阳这才有了意识，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急促地喘息，骇然地看向紧闭地房门。
房门旁，书帝站在那里，转身走开，道：“奇怪，我记得此门关闭，为何突然开启？莫不是里面的东西，要越狱了不成？”
说这话，书帝渐渐走开。
陈阳过来好一会，这才平复了下来，心有余悸道：“这些房间里到底关着什么，竟然只是看一眼，就让我失去了意识。如果不是书帝出现，只怕我会神魄崩溃，化为混沌。”
有了开门的经历，陈阳不会再去尝试打开其他的房间，看样子，整个二楼，都管着可怕的东西。
当然，那些可怕的东西，对魔帝、书帝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陈阳来说，却连看也不能看。
“若是能登上三楼就好了。”
陈阳站在上楼的阶梯前，看着延伸入黑暗的阶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十分清楚，根据之前的经验，只有下次感悟星辰的时候，才能登上三楼。
而且，此刻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化，并且无形的压力让他很难挪动脚步。
显然坚持不了一会，他的意识就会回到本体。
这次的黑暗星辰之旅，即将结束。
“主人，无始帝到了。”
书帝对浩澜真人的称呼，不时发生着改变，在无始帝和浩澜真人之间切换。
但是，他没有直呼浩澜真人的名字，导致陈阳不知道浩澜真人的本名。
而此刻书帝的话，让陈阳心头惊喜不已。
他连忙朝着悬廊走过去，想要看看即将进入城堡的浩澜真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除此之外，他也确定了一件事。
这里发生的一切，和他不属于同一个次元空间。
因为他停留的瞬间绝对没有度过一天，可是书帝口中所言第二天到的浩澜真人，却到了。
“师兄。”
坐在书架上品书的魔帝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朝着城堡门口飞奔而去。
而作为仆人的书帝，早已经站在了门口，微微躬身，准备迎客。
陈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堡大门，人还未到，一道责备的声音已经传来：“师弟，你怎么又胡来？你岂能让画帝，为你画出那样的画作？”
正当陈阳充满期待的时候，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着他，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要遁入虚空之中。
这一次，意识返回极快，没等陈阳回过神，他只觉眼前一黑，意识已是回到了本体。
“噗。”
也不知为何，刚睁开眼睛，陈阳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仿佛身体遭到了重创一般。
之前几次冲击境界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让陈阳感到疑惑。
运转星能，平复了翻涌的气血，陈阳感应了下自身的境界，果然是顺利进阶圣师。
这三年多的闭关，耗尽了储备所有星石，总算是达到目标。
“怎么样？”
识海中，老李主动开口问道，他一直对陈阳感悟到的黑暗星辰，非常感兴趣。
陈阳进入识海，瞥了眼老李，正色道：“老李，说实话，你知不知道浩澜真人的来历？”
“你什么意思？”老李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你是在质问为师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阳叹了口气，道：“这次感悟星辰，我……听到了浩澜真人的称呼，得知浩澜真人号称无始帝，并且他是魔帝的师兄。”
“啊！”
老李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这才道：“我知道浩澜真人肯定是称帝的存在，可……他和魔帝的关系，我却没有相关记忆。甚至有关浩澜真人大部分的记忆，我都是缺失的。”
顿了下，老李忙问道：“魔帝和谁在谈论浩澜真人？”
“书帝。”陈阳道：“上次书帝去找魔帝的麻烦，打了一架之后，似乎是魔帝救了书帝的性命，然后书帝自愿留下当仆人。”
“称帝者……当仆人……”老李瞠目结舌。
“魔帝是个十分古怪的人，做着一些不算坏的坏事，但却又会救人。”
陈阳若有所思，抬头看向老李，道：“对了，在黑暗星辰上，浩澜真人来找魔帝，可惜我没看到浩澜真人，意识就回到了本体。”
“嗯？”老李愣了下，疑惑道：“浩澜真人化为三十六亿分神念，他如何能够现身？”
陈阳道：“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猜测，我感悟星辰所遇到的一切，很可能……并非真实存在与这个次元。时间线、空间，或许都有所不同。”
老李怔怔地看着陈阳：“会不会……是记忆？”
“谁的记忆，浩澜真人的？”陈阳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浩澜真人的分神念，否则你和神念感知罗盘，都会发现。”
突然，陈阳面色一变，骇然道：“老李，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所见到的，都是魔帝的记忆？”
“并非不可能。”老李沉吟道：“毕竟，你目前感悟星辰所见，都和魔帝有关系。”
陈阳倒吸一口凉气，沉默片刻，咋舌道：“难道……我是魔帝的分神念？”
“这……”老李思索道：“我觉得，似乎不太可能。虽然有关浩澜真人的记忆，我大部分缺失。但你得到信息如果是真的，那么浩澜真人和魔帝关系匪浅。你是魔帝分神念，我是浩澜真人分神念，理应有所感应才对。”
“这一切都匪夷所思。”陈阳无奈摇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是魔帝的分神念，这……让我很难接受。”
老李道：“这有什么难接受的，你就是你，你就是陈阳。至于魔帝，就算真给了你神念，那也是间接塑造了你的生命，和你没有本质的关系。而且……”
顿了下，老李接着道：“而且，你所见到的，未必就是记忆。或许浩澜真人的大部分分神念，早已经汇聚。那么出现在黑暗星辰的浩澜真人，就是他本身，是真实存在的，而非记忆。”
第6180章 聪明并非好事
陈阳面色微变，道：“如果浩澜真人神念重聚，那么你……”
“我什么我。”老李打断了陈阳的话，笑道：“我就是李逸良，和浩澜真人虽然有极为紧密的关系，但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陈阳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浩澜真人就算已经恢复，但毕竟分神念还有众多，我会竭尽全力搜寻。”
“随缘吧。”老李无所谓道。
陈阳梳理了一下思绪，发现依旧存在一个问题。
如果浩澜真人重聚神念，可为什么，自己在黑暗星辰的时候，转眼一天就过去。
是记忆
还是他和魔帝所处的时间轴不同？
这个问题，陈阳没有继续提出，他更愿意相信是时间轴不同。
平复心情，陈阳从小世界中走出来，打算去冰封之脊看望小师妹。
“三年多过去，也不知小师妹现在状况如何。”
走出冰泳之泉星源地脉，陈阳直奔冰封之脊二十七防区。
因为之前来过，所以防区的御北军认得陈阳，给他放行之后，让他进入了冰封之脊内部。
在士兵的带领下，他到了军营的会客室。
不多时，月弦和天寒进入会客室。
看样子最近并没有紧急的战事，不然的话，他们两人不会如此轻松。
“陈阳，你终于舍得来看望我们了。”天寒见到故人，一脸喜悦之色，假装抱怨道：“之前我们去冰泳之泉找你，却发现你早已经离开，让我们一阵失望。尤其是小桐，她还以为你不告而别，很是难过。”
陈阳笑道：“我并未离去，只是为了避免有人打扰，隐藏在小世界中修炼。”
“原来如此。”天寒明白过来，打量着陈阳，骇然道：“你果然厉害，闭关三年多，居然真让你进阶了圣师。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高的。”
月弦上前道：“陈阳，多谢你之前赠送的阵法书，御北军使用之后，修复阵法的进度明显加快了。另外，大将军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作为宾客留下来，帮助重构防御阵法。期间，你的任何条件，御北军都可以满足。”
“大将军也太看得起我了。”陈阳哈哈一笑，道：“不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暂时不能留在御北军。”
月弦道：“御北军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当我实力足够，我也愿意为御北军出一份力。”陈阳郑重答应，然后问道：“对了，小师妹呢？应该已经通知她了吧，为何还未前来？”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天寒摇头道。
陈阳意外道：“她怎么不在这里，该不会……”
“你想歪了。”天寒打断了陈阳的话，讲述道：“小桐在御北军待了两年，立下了不错功劳，也得到了磨炼。但就在一年多前，云上之城的人前来，把她带走了。”
月弦补充道：“御北军虽然规矩森严，但对待个人意愿十分尊重，从不会强迫任何人留下。云上之城出面要人，别说是我，就连大帅、副帅等人，也不会拒绝。所以，小桐已经，返回了云上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