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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乡村原野
王壑急忙对张谨言二人道。
三人迅速离开醉仙楼。





日月同辉 第115章 墨竹是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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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壑临走前又给了小二五两银子,说刚才找墨竹来,只是为了跟他打听李姑娘的喜好,想在李家选婿中拔头筹。谁知竟然惹恼了那位墨竹小哥。要小二别向人透露他们的长相和去向,唯恐李家找他们麻烦。
小二满口答应,保证不说。
王壑等人便急忙扎进方府。
他们前脚走,后脚叶屠夫便手持两把杀猪刀,带着十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冲进醉仙楼,大吼:
“谁欺负小墨竹?”
……
叶屠夫大闹醉仙楼,这件事王壑是事后听方逸生说的,不禁心有余悸——差点儿暴露他男扮女装的事!
青石巷,方家别苑。
王壑先求见大少爷方逸生,如实告知身份,连张谨言的身份也没隐瞒,并要拜见方砚。
方逸生喜出望外。
他和王壑在京城就相识的。
“你们怎么忽然来了?”
“怎么,方兄不欢迎?”
“胡说!盼都盼不来呢。前年我进京,还去王府找过你,王大人说,你已经出去历练四五年了。兄弟听了不知多羡慕——你们出去历练,怎不叫上兄弟呢?我整天对着这些账簿,无趣的很。幸而你们来了。”
“你这么想我们,我们就老脸住下了——我们打算在江南玩一阵子,借住贵府。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的身份。若是告诉了,平添许多应酬,便无趣了。”
“放心,兄弟守口如瓶。”
当下,方逸生亲自安置他们,告诉管家说:王壑是自己的朋友,姓黄名观,家住东北金州——王壑刚从那边回来,说起那边的事如数家珍,不容易露出破绽。
天黑前,方砚回来了。
方逸生领王壑二人拜见父母。
方砚见了他们也十分激动。
忠义公府的门楣虽耀,但这二人可不是一般人:一个父母在朝堂位高权重,一个身袭王爵世子,竟联袂来到方家,可算贵客临门。再者,他又不是忠义公嫡支,只是三房而已,又差了一层。当下按礼数迎接二人,一面令郭嘉懿治酒饭,一面问方逸生,可安置了住处。
方逸生道:“已经安置妥了。”
郭嘉懿也道,酒宴早安排下了。
方砚这才宽心,略问了王壑几句游历的情况,便嘱咐道:“潘贵妃对梁大人颇多不满。她是潘织造的侄孙女,贤侄最好别暴露身份,免得潘织造盯着你。”
王壑道:“晚辈正有此意,刚才对子逸也这么说。”
方砚见他谨慎,暗暗点头。
王壑道:“想不到家父家母赤胆忠心,又受先帝重托,如今却被小人构陷,行事如此掣肘。”
方砚听他语带怨气,不禁一笑,意味深长道:“先帝在时,令尊令堂行事亦受各方掣肘。贤侄只见到结果,未曾经历那过程,便觉今昔不同了,其实一样。
“想当年,梁大人以状元之身外放穷乡僻壤为县令,一待就是三年,不是隐忍?梁大人被孟家女迫害,逃离王家,令尊更是隐忍了七八年,方才查清当年的事,将凶手绳之以法。哪一件是容易的!”
王壑道:“还是不一样。”
皇帝不同了,怎能一样?
方砚道:“这是自然。凡事都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先帝在时,有先帝的行事方式;如今是新帝,行事方式自然不同,梁大人隐忍,非是无能处置。”
他还有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未出口:先帝亲贤臣、远小人,对梁心铭和王亨的政见能充分采纳,无能官吏说撤便撤,而今新帝亲小人、远贤臣,这皇帝就做的不合格,梁心铭还能换了皇帝?既不能换皇帝,这皇帝又处处对她掣肘,她只能改变行事方式,迂回达到目的。——谁让她和王相受先帝临终重托呢,再难,也只好扛着。
新帝若不是先皇和太后的嫡子还罢了,然嘉兴帝乃先皇和太后嫡子,梁心铭受先皇知遇之恩、受太后救命之恩,才能以女子之身屹立于朝堂,她和王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先帝和太后的,才如此煞费周章地辅佐嘉兴帝。
可见“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乃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嘉兴帝真白瞎了先帝临终的安排!
嘉兴帝昏庸、不善用人,方砚却重视人才,他支持儿子求娶李菡瑶,非是为李家的家产,而是为了李菡瑶这个人——他看中了李菡瑶,要聘她为长媳。
好儿媳,同样能引领家族兴盛。
他的祖父,就因为娶了他的祖母——顺昌年间的郭织女,方氏一族才能兴盛这几代。
新帝登基后,忠义公府同样艰难。
忠义公府封爵前就有的纺织买卖,对朝廷贡献也颇多,朝廷一面利用方家的纺织技术,一面又不许方家经商,方家的产业一再被压制,还要受御史弹劾,就差关门了。
方逸生娶了李菡瑶,将得一大助力,哪怕将来忠义公府衰落,他夫妻也有能力延续方家。
想到这,方砚收敛了感慨的心情,对王壑笑道:“说到子逸,我正要问贤侄——你可有表字?”
王壑道:“有。祖父赐‘纳’字。”
方砚听后略一想,便明白了:他本名“壑”,寓意“胸有丘壑”,与“纳须弥于芥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叫王纳。再进一步,可心纳天下!
方砚击掌赞道:“好字!”
又转向张谨言,问:“世子呢?”
张谨言忙道:“晚辈表字慎行。”
方砚笑道:“这倒合世子的脾性。”
他看着两少年暗自思量:这两人在外游历七年,还不回京,眼下来到江南,难道只游山玩水?
这话却不好直问的。
他便对方逸生道:“世子和王纳都年少有为,好容易来咱们家,你要好生招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若能从二位身上学得一鳞半爪,就够你受用了。”
方逸生忙束手道“儿子遵命。”
王壑忙道:“晚辈们不敢当叔叔谬赞。”
方砚道:“当得起,当得起!”
说笑一阵子,方砚提起,明日李家择婿,方逸生也要去;又瞅着王壑笑道:“贤侄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京城的名门闺秀都要终老闺阁之中了。我听闻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提亲,都被梁大人以贤侄不在家为借口,给挡了。可是挡得了初一,挡不了十五,这亲终归要娶的!”
方逸生噗嗤一声笑起来。
王壑道:“方叔叔取笑了。”忙抓住他刚才的话,迅速转移话题,“叔叔刚才说,子逸明日要去李家求亲?”
方砚道:“正是。”
王壑对着方逸生抱拳道:“恭喜方兄。”
方逸生红脸道:“还没影的事,恭喜什么。”
王壑道:“就凭方兄的人品、家世、才学和相貌,方兄往那一站,李姑娘眼里还有旁人么?小弟替那些人惋惜——明日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方家既有意和李家结亲,为何不直接上门求亲?以方家的门楣和方逸生的人品,那李卓航断不至于不答应。为何还要弄一出公开选婿?
方砚听了他的话,自得一笑。
方逸生倒不好意思的,道:“这可未必。李姑娘聪慧,也不知会出什么刁钻古怪的题。”
王壑诧异道:“她竟要亲自出题?”
方逸生道:“不错。亲自选婿。”
王壑道:“这倒别致。还有这李家,听说是被皇上赐匾‘积善之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逸生便告诉他缘故,将当年发大水,青华府贪官倒卖官粮、灾民暴动殃及李家一事说了。
这件事王壑是亲身经历的。
方逸生还不及他知道的多呢。
比如,李菡瑶在青华山智斗胡清风和叶屠夫的事,方逸生就不知道,想是李家有意封的口。
除此外,方逸生所说与事实相去不远,连灾民洗劫太平绸缎庄、墨竹将刁二贵诱入粪坑淹死都说了。
王壑想:墨竹做的那些事都传开了,不会有假,怎就忘了救小姐姐一事呢?除非……
他忽然一震,想到一个可能:
此墨竹非彼墨竹!
彼墨竹乃是李姑娘扮的!
若不然,青华山上李姑娘徒手抓蛇,用蛇咬伤叶屠夫,哪来的解毒药丸和解毒药膏救人?
那分明就是他送的嘛。
还有一处最可疑的细节之前被他忽略了:
当年,他躲在墨竹床后,深更半夜的,李卓航端着灯来到墨竹屋里,帮墨竹盖被子。他还以为李卓航对墨竹有龌龊心思呢。等李卓航走后,他提醒墨竹,要小心防备李卓航,又骂李卓航是禽兽。当时,墨竹的表情很奇怪,竭力替李卓航辩解。若他们是父女,这件事就合理了。
王壑越推理越顺溜,又想:
彼墨竹若是李姑娘扮的,那她就是女扮男装;她又曾答应自己,绝不将他躲在李家的事告诉一个人,故而,她与真墨竹替换身份时,别的事都告诉真墨竹了,唯独小姐姐藏在她床后避难一事,没有告诉墨竹。
所以,真墨竹不知道那幅画。
所以,真墨竹不知道与小姐姐相处那晚所发生的任何细节,才把王壑当成了兔相公。
“方兄,明日小弟陪你去李家。”
王壑的声音有些激动。
他急于要确认这件事。
方逸生断然拒绝道:“不行!”
王壑忙问:“为何不行?你不说李姑娘出题刁钻古怪吗?小弟虽不才,也有些急智,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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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 第116章 沾染了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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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谨言一听有热闹可瞧,忙不迭点头道:“我也想去。他要是文比呢,就表哥上;要是武比呢,本世子就上,一定帮方兄弟抢到这个媳妇。”
方逸生把他二人一扫,不满道:“你俩去了,兄弟还想入选吗?尤其是你——”他瞅着王壑,一副嫌弃的模样——“往那一站,还有我什么事?”
王壑急忙道:“我又不求亲。”
方逸生道:“若李姑娘看上你了呢?”
王壑道:“这不可能。”
方逸生道:“怎不可能!你别坏我好事。”
王壑:“……”
方砚听得忍俊不禁,道:“王纳,你还是别去了。子逸虽是玩笑,却也有理。——我的意思是,贤侄还是别凑这热闹了,倘或沾染了情债,岂不麻烦?”
王壑想要去李家、弄清墨竹身份的心理执着且坚决,忽听方砚说“情债”二字,浑身一颤,想起一件事:那年的那晚,他曾挠了小墨竹脚心!
这算不算欺辱朋友妻?
他惶恐地看向方逸生——若方逸生知道他曾挠李姑娘的小脚心,会不会跟他绝交?
“绝不告诉他!”王壑立誓。
他还想起一件事:这事若搁在诗礼大家,唯有求娶李姑娘,才能保全她的名节;王氏一族乃天下公认的诗礼豪族,他若有担当,就该上门求亲。
这……这如何能行?
当年,他以为墨竹是“小兄弟”,看墨竹就像看弟弟王均一样,并无非礼之心。墨竹也当他是“小姐姐”,才和他坦然共处一室。他挠墨竹脚心,是想叫醒墨竹,跟墨竹道别。总之,这完全是个误会!
王壑竭力在心中辩解,心虚地不肯正视现实。
按理说,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便是躲远远的,管那墨竹是不是李姑娘扮的呢,一辈子别见才好。
可他竟说服不了自己。
原本他是想给墨竹一个惊喜和惊吓的,结果墨竹给了他一个——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总之,对方勾起他强烈的兴趣。
他在京城长到一十三岁,出门游历,从南到北,由东到西,七年时间,绕大靖转了一圈,不论遇见什么事,他都能理智冷静地处理,也处理的很完美。
墨竹(李姑娘)竟不逊于他。
不对,人家年纪更小。
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心底痒痒酥酥的,萌动着渴望,那渴望的源头正是墨竹!
他被这股情绪左右,心不在焉,方砚等人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他又是如何回答的,一概不知。
后来,便去花厅入席。
他不知喝了几杯,熏熏然。
窗外,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悬在深邃的青冥,夏虫唧唧,蛙鸣阵阵,夜风送来淡淡花香和潮湿的青草气息;屋里悬着花梨木镶玻璃六角花鸟宫灯。
酒至半酣,方砚唯恐自己在场,几个少年拘束;再者,为了不暴露王壑和张世子的身份,他也不宜一直陪着两个晚辈,于是嘱咐了方逸生一番,先走了。
方逸生顿时活络起来。
他端起酒杯,笑嘻嘻对王壑和张谨言道:“来来来,咱们兄弟久别重逢,今晚不醉不归!”
张谨言笑一笑,仰头就干了。
方逸生便看着王壑,催他喝。
王壑也仰头干了。
酒壮英雄胆,况且他不是个无决断的人,这杯酒饮罢,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一定要见到李姑娘!
如何见呢?
最好明天跟方逸生同去。
可惜,这小子竟然怕自己会夺了他的风头。他这么钟情李姑娘,所以势在必得吗?
王壑拿过桌上的玉壶,帮方逸生斟了一杯酒。
方逸生忙道:“怎敢劳烦贤弟。”
王壑笑道:“无妨。”
又帮谨言斟了一杯,放下玉壶,似闲聊般不经意地问道:“子逸见过李姑娘?”
方逸生笑道:“见过。”
王壑问:“一见倾心?”
方逸生道:“一见倾心!”
张谨言插问:“李姑娘美吗?”
王壑瞅他道:“关你何事?”
张谨言有点害羞地笑了,低头吃菜——他就是好奇嘛。
方逸生却答道:“美!”
忽然抒怀般地叹息一声,神情陶醉、自醉,嘴角含笑,想要说什么,看看面前两少年,又止住,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那一腔情愫只能对月亮传递。
方逸生对着月亮出了一会神,忽道:“李妹妹可是江南四大才女之首。”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愉悦和甜蜜与好友分享,憋着实在太难受了。
“四大才女?”
“对!”
“都有谁?”
“才女的评选,只论才情和容貌,不论身份和地位。李妹妹是商女,位列第一;翰林学士魏奉举之孙女魏若锦,位列第二;徽州按察使鄢计之女鄢芸,位列第三;火凰滢乃是青楼女子,清官人,位列第四。”
“李姑娘有什么才情?”
“李妹妹的才情一言难尽。她从七八岁上便跟着李老爷在外历练,经历无数艰难,每次均能破除难碍,更上层楼。如今以十五岁的妙龄执掌李家,是纺织行内年纪最小、最杀伐果决的女少东。去年织锦大会上,她以一一幅狂草织锦‘江山如画’,夺得第一。那幅字是她亲自书写并设计的,气势磅礴,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出自一个少女之手。原稿和织锦贡入皇家后,皇上见了很是喜欢。梁大人也很是称赞。从那日起,江南第一才女的名声便传了出来。”
王壑没想到李菡瑶的字能得母亲夸赞,不由一怔——再有天赋,才十五岁,能写出什么好字?
他对她更加的好奇了。
他又问:“江南既有四大才女,就没有四大才子?”
方逸生笑道:“当然有。”
王壑笑道:“都有谁?说来听听。”
有机会也要会一会。
方逸生道:“第一,便是落无尘,字子安,现于青山书院就读,嘉兴六年中举。第二,东郭無名,表字隐,现在潘织造门下效力。其人背景不详,查了许久也不知其来历。第三是湖州镇江府知府宁浩长子,宁致远,表字子静,嘉兴六年中举,现在碧水书院。愚兄忝列第四。”
王壑忙问:“明日这四大才子,可有人会上李家?”




日月同辉 第117章 公开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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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生一滞,半晌才怏怏道:“落子安定会去的。他与李姑娘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王壑问:“为何他们没定亲?”
方逸生道:“这个就不知了。”
王壑又问:“四大才子去了两个。还有呢?东郭無名去不去?他成亲了吗?”
方逸生道:“他没成亲,大概不会去。倒是潘织造的侄孙潘子辰定会去。他那日还做了首诗赞颂李姑娘,一副痴情模样,对李姑娘倾心的了不得。”
王壑道:“是吗!看来子逸对手不少。既这样,明日我陪你去岂不好?若李姑娘出的题目刁钻,小弟自问还有些急智,或者可以帮忙,助你抱得美人归。”
他是真心为朋友!
方逸生摇头道:“不行。”
王壑瞅他,特希望他明天选不上!
三人这一喝,就喝到下半夜。
王壑费尽心思,也没能说服方逸生明日带他去李家,十分不悦,酒兴都没了,偏那两人还兴致勃勃。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话!
张谨言这小子也反常,喝了许多酒,话忑多,精气神都倍儿足,丝毫没有远途跋涉的疲惫,看样子,若是方逸生邀他夜游田湖,他也是要去的。
才想到这,就听“啪”一声。
方逸生拍桌,郑重道:“咱们不喝了——”王壑心想正好,他正不想喝了——“咱们去游田湖——”王壑顿时扶额——“告诉两位兄弟,到了春夏,田湖最美了。尤其入夜后,画舫都出来了,那灯光映着青莲粉荷,恍若人间仙境。丝竹悦耳,歌声缠绵,人美,曲美,歌也美……”
张谨言激动道:“好!”
王壑用小毛巾擦擦嘴,淡定道:“你们去。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了,先睡去了。”
方逸生和张谨言面面相觑。
张谨言道:“哥不去,我也不去,陪哥睡觉。”
王壑瞪他:“……”
这话说的,听去颇有歧义。
方逸生也慌忙道:“为兄考虑不周。明儿再去!”
他高兴昏了头,忘记两位好友在外游历七年,定然疲累了,须得好好歇息,游玩何必急迫,而他自己明日要去李家选婿,须得养精蓄锐,才好发挥。
半个时辰后,酒宴结束,方逸生将王壑和张谨言送到客院,交代一番,告辞回去了。
二人洗漱后,张谨言跑到王壑房里来,看着他道:“哥,这就睡了?我吃饱了睡不着。”
王壑见他一副精力旺盛没处使的样子,道:“睡不着?哥正好有件事交给你办。刚才还怕你困呢。”
张谨言忙问:“什么事?”
王壑道:“趁黑去潘织造府上拜一拜。前辈陪你去。”
张谨言问:“那哥你呢?”
王壑道:“我睡觉。养精蓄锐。”
张谨言:“……”
一刻钟后,屋里安静了。
王壑舒服地躺到床上,身下,玉簟清凉;窗外,月色如水,笃定地想“明日就有办法了。”
然后闭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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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巷,李家别苑。
这是典型的江南园林,正院离大门口有段距离,园中奇石嶙峋、异草葱茏、名花着锦、树木繁盛。
李卓航正在堂上。
正堂宽阔,既深且远,上首一张紫檀木的大台案,并两把太师椅;两旁一溜下来都是座位,均是一几配两椅,全是紫檀木的,雕镂精巧奇绝,色泽古润。
墨管家正指挥人布置。
这是为明天选婿准备。
这几年,江玉真一直未再怀孕。
李卓航死了心,又不愿招赘,怕误了女儿终身,原本将她许给落无尘的,却被李菡瑶给拒绝了。
李菡瑶一心要招赘婿,撑立门户,她很清楚江如澄、落无尘是断无可能入赘李家的,因此从未对这两人动过念头。李姑娘坚信,自己定能招得良婿。
于是,这亲事就延宕下来。
谁知这月初,他们来霞照参加织锦大会,潘织造托人上门,替侄孙潘子辰说媒,要聘李菡瑶。
李卓航悚然而惊——
潘织造,盯上李家了!
他对来人道,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被他惯坏了,有些任性,早已明言要亲自出题选夫婿,满意才肯嫁。
这是委婉回绝了亲事。
潘子辰也是读书人,然才名不显,跟位列四大才女之首的李菡瑶更不能比,怎能令她满意?
李卓航这是试探潘织造,可会翻脸用强。
结果,潘织造并未逼迫李家,潘子辰却在人前流露出倾心李菡瑶的深情模样,还写诗赞颂她。
李卓航顿时警惕万分:若照对方这般纠缠下去,李菡瑶闺誉必定受损。他们再略施手段,让李家吃个哑巴亏,不得不嫁女,这软刀子逼人,比强逼更阴险。
他再不敢侥幸,当机立断。
他清楚女儿的性子,决定的事极为坚持,不敢强迫她嫁落无尘,遂放出话去,公开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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