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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灵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颜
偏偏葛大娘一家都是实诚的人,又知恩图报得很,而虎妞貌似也是一无所知,就连她是如何从家里不见的,也半点儿印象没有,闻歌的话,她也信了。一家子就理所当然将顾轻涯和闻歌当成了救命恩人,一天三趟地往这小院子跑,而且从来没有空手来的时候。
今天鸡汤,明天鱼汤,不要钱似的往这儿搬。偏偏闻歌再清楚不过,葛大娘家虽然不算穷得揭不开锅的,但也不是富裕到每日里都能吃鱼肉,闻歌也说了好几回,但葛大娘一家却仍是故我。
闻歌心里这才不安,这才虚着,若是顾轻涯再睡几日,葛大娘家怕是就要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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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不怎么厚的家底给掏空了。
再说了,如今顾轻涯还昏迷着,虽然也偶尔能灌进一些汤水去,但毕竟吃不了多少。那些鸡汤、鱼汤的,大多都是祭了闻歌的五脏庙,她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得很。
再一听葛大娘还要给请大夫,抓药的。闻歌可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知道这请大夫、抓药可都是最烧钱的,哪里还能再让他们破,连忙摆手道,“大娘,真不用了。那大夫不是说了么?顾五他只是一时脱力,元气大伤,其他并无大碍,只需要好生静养就是了,而且也抓了药,如今吃了也有所好转,脸色都好看了许多,真用不着再请什么大夫了。”
刚回来的那天,闻歌心中担虑,便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那天,葛大娘也在场,大夫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
葛大娘点了点头,却还是心中犹豫道,“可是这顾公子还没有醒……”
闻歌目中也是腾起两丝未散的阴翳,却是扯了扯嘴角,故作无事地笑道,“没什么。他只是有些累了,想多睡一会儿罢了,他睡够了,自然就会醒了。没准儿……没准儿,他一会儿就醒了呢?”
闻歌虽是尽量的粉饰太平,但葛大娘毕竟是历经世事之人,哪里看不出她故作平静的表象下,心里的难受?不由暗骂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连忙道,“是啊!吉人自有天相。顾公子必然会无事的,这几日,定会转醒的。我地里还有事,得去忙了,一会儿再过来。这鸡汤我就放这儿的,趁热记得喝了。”
话落,葛大娘放下了篮子里的瓦罐,匆匆走了。
闻歌站在原处发了会儿呆,这才将那瓦罐抱起,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后,用瓷碗盛了一碗端了出来,进了房。
房里,帐幔轻垂,光线有些暗。
靠窗的床上,无声无息,顾轻涯平躺在那里,双手交叠,狐疑轻浅,睡得安闲。
闻歌将瓷碗用力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可床上的人还是淡定地睡他的,没有半点儿反应,一如他一贯的清雅从容,从前,闻歌总觉得他这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很是让人安心,可如今,却是让她厌恶至极。
“你一天天地睡着,就不嫌累么?若是我,只怕腰板都睡痛了吧?难不成你是不想做饭给我吃了,所以故意偷懒呢?再躺下去,你就不怕发霉了?葛大娘给你熬了鸡汤,用的是山里的野蘑菇,可香了。你别说,葛大娘的手艺可不错,这些天我没有少吃。这可都是做给你的呢!谁让你自己一直睡着,活该被我吃完!”
喋喋不休,喋喋不休,闻歌想,最好他能够骂她一声“嗦”才好呢!可是,这么半天,他却是一点儿杂音也没有发出,仍然睡着,沉默着,似是要一直这样沉默地睡,直到天荒地老。
“你一直躺着是要做什么?让我内疚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内疚的!我本来不让你们跟来猛鬼陵,是你一定要跟。跟来也就罢了,谁让你跟着我进来的?现在好了!我们出不去还好说,若是到出去时,你还是这样,云二还不将我给拆了?”
闻歌一边说一边走,话落时,已走到了床边,她轻轻蹲了下来,目光刚好与他的睡容平视。
方才强撑起的那一点点气势已经烟消云散,这一刻,闻歌的神情萎顿下来,“顾五!求你了!快些醒过来吧!”
再开口时,她音量压低了很多,语调也再不若平日那般骄矜,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哀求,放弃了所有的骄傲。
然而,即便是这样,顾轻涯也还是没有半点儿的动静。
在床边默默蹲了一会儿,闻歌觉得腿都麻了,这才站起身来,却是抬手抹了把脸,就快步走到了桌边,端起那碗鸡汤,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然后,很是豪气地一抹嘴,道,“那我全喝了!气死你!哼!”
“你又上哪儿去了?搞得这么狼狈?”夜幕降临时,冯娘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头发乱糟糟,衣裳脏兮兮,一脸狼狈回来的闻歌,一连重复几日的疑问又冲口而出,即便明知会跟之前的每一日一样,还是得不到半点儿答案。
果然,闻歌看也没看她,便是拎着一个包袱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内便燃起了火,白烟腾袅。这一回,冯娘子倒是没有急着进去看了,反正进去看了,也看不出个究竟。而且,这些日子,闻歌算是历练出来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连火也不会生,水也不会烧,头一次进厨房,把油当成水浇在火上,险些将厨房给烧了的闻歌了。
第184章她不傻
灶上,闻歌已经熟练地烧上了水,将一支处理过的灵参放了进去,然后,注入灵力为佐,给顾轻涯熬起了参汤。
这几日,她都是驾云往返翠微山,去山里捕来灵参,再回来给顾轻涯熬参汤喝。
可这灵参汤,一碗又一碗地灌下肚去,顾轻涯的脸色岂止是好看了许多,简直就是健康红润有光泽,脉象与呼吸也很是平和。
她暗地里给他把了下脉,她虽不是大夫,但毕竟是修道中人,对这些也算有些了解,她敢打赌,顾轻涯的身体已经转好,没有大碍了。可是他,却还是长睡不起。
但闻歌除了这个,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因此,只能日复一日地往返翠微山,一碗又一碗的灵参汤醒给他灌下去,只是,那灵参越捕越粗,越粗越是年岁久远,越是灵气充沛。
闻歌虽然喜欢美食,但从不自己生火做饭,住到这小院子后,虽然是他们自己做饭,但顾轻涯在的时候,她也不过洗个碗罢了。火,是早就生好的,她不过是将水热一热也就是了,更别提做什么参汤了。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场灾难。
弄得整个厨房烟火弥漫,乌烟瘴气不说,她自己也是呛咳了许久,更是弄得一脸灰,很是狼狈。
可如今,却已经是不一样了。
她如今无论是生火,还是烧汤,都已经是驾轻就熟,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一碗参汤就已经出锅了。
哦!忘了说,她之前可没少忘了,灶上刚用过的东西烫,不知被烫过几回,这才长了记性,如今,却是再也烫不着了。这人呐……很多事情,都是被逼的。
闻歌感叹了一回,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将那碗灵参汤端到了房里床前。
只是,才走了两步,她脚步一顿。眼,眨了眨,又眨了眨,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喝上闻歌姑娘亲手熬的汤!”
清雅从容的笑嗓徐徐在耳畔响起,闻歌终于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那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人,终于醒了。如今,就倚着床头坐着,身上的外衫随意披在身上。那件外衫正是那日染上他的血,后来又被脱下垫在虎妞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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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件,后来,是闻歌亲手,一寸寸洗净的。这会儿,却披在了他的肩头。
这世间,怕也难有人如他一般,不过一身简单的白衣也能穿出这样的绝世风华吧?
何况,他居然还在笑,眼神深邃,薄唇微弯,那弧度,恰恰好,正是闻歌无法招架的那一种。
可是,头一回,闻歌没有暗自吞口水,而是,眨了眨眼,将眼中腾升起的雾气眨去,轻声问道,“醒了?”
她的语调很轻,很平,好似每日清晨再平淡不过的问候。
顾轻涯目下闪了闪,“嗯”了一声,只一瞬,便轻笑道,“如果再不醒,你将葛大娘给我熬的汤都喝光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闻歌一愕,继而哭笑不得,他居然……都听到了么?
好吧!话是她说的,她不会不承认。
笑着上前,却是将手里端着的碗往前一递。
顾轻涯一边接过,一边挑眉看她,“没有毒吧?”
闻歌眉一皱,手作势往后一缩,“爱喝不喝?”再毒能毒过他这张嘴?再说了,若有毒,连着喝了这么久,怎么没把他毒死?
“喝!怎么不喝!别急啊!”顾轻涯连忙拦住她,将那碗夺了过去,咕噜噜便喝了个干净,末了,却是皱了皱眉。
原本正为他的动作而心情稍霁的闻歌因着他皱眉的动作,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难不成不好喝么?说起来,这灵参难得,她熬好后,一点儿都没有剩下,尽数灌进了他嘴里,她自己都没舍得尝上一口,难道竟不好喝?
闻歌还在苦恼时,顾轻涯却是已经牵唇笑了,“是很好喝。所以啊……往后,这厨房大权由你接管可好?”
闻歌被唬得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被他耍了,“美得你呢!”
顾轻涯却是低低的笑,那笑声渐渐连成了一串。
还能笑,看来,应是无碍了。闻歌没好气的同时,心也放下了不少。
稍晚时,隔壁的葛家得到了消息,都是喜出望外。也顾不得什么小院儿闹鬼的传闻了,阖家出动,来看望了顾轻涯。
葛大娘实在高兴,又张罗着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家热热闹闹坐了一桌,吃得高兴。
许是因为这一桩事,从前本就喜欢顾轻涯的虎妞更是黏着顾轻涯不放,若不是葛大娘一直提醒着顾叔叔有伤在身,不能累着,虎妞只怕就不只是揪着顾轻涯的衣角不放,而是要直接黏在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了。
但即便如此,虎妞却也不舍得离开,直到在顾轻涯的怀里睡着了,这才被葛大娘抱了回去,再无说不的力气。
小院从最初的热闹恢复了沉寂,闻歌眯了眯黑金色的眼瞳,笑睐顾轻涯道,“顾五真是讨女人们喜欢,老少通吃啊!”说的,正是从葛大娘,到葛大嫂,再到虎妞,都对他印象好得不得了。不过这货,平日里装得太好,谁不以为他是个面慈心善,温文尔雅,且锄强扶弱的一代少侠,正义的化身?哪里晓得,那都是面具啊!这厮根本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肚腹黑得很是纯粹的那一种。
闻歌可不承认自己腹诽这一番是因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说的,可都是就事论事,就人论人的大实话啊!
她的腹诽,顾轻涯听不见,但他是狐狸啊,要隔着肚皮想人,也不是不会。
所以,他呵呵一笑,眼睛已是莫测地眯起,笑道,“是吗?不知道……可也能讨了你的喜欢?旁人的喜欢,我并不是那么在意,可是若是换成了你,倒是挺不错!”
闻歌心跳一窒,片刻后,轻轻一哼,想道,这些撩人撩心的话,换做从前,她或许还会信一信,弄得心里小鹿乱撞,又觉得对他不住,内疚得不成,可是如今……哼!不是有那个情深意重,让他可以心甘情愿学一手好厨艺,只为讨好,到如今,仍然念念不忘,将她的东西当成宝贝一般地着,不许人看,不许人碰的那个姑娘么?他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若还信,不是成了傻子么?
第185章不利己
闻歌本来很想将这话毫不留情地扔回他脸上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浦月河上的一幕幕,那些话,在喉咙口打了一个转儿,又咽回去了。
罢了!虽然他喜欢说些暧昧不明的话来撩拨她,但他终究还是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伙伴。他早前可以舍命救她,今日她就不揭穿他。让彼此难堪又如何?他要暧昧便去暧昧,要撩拨便去撩拨,终归她心不动,人不妄动,心如止水,便是了。
这么一想,闻歌心态平和了一些,轻飘飘笑着道,“虎妞挺可爱吧?我看她方才在你怀里睡的样子,倒是和谐得很。要不,你等她长大吧?反正……你也等得起!”从前,当他只是一介沧溟云家的弟子,闻歌还会顾忌一二。但如今,既然他都坦诚了他镜海遗孤的身份,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不是么?虎妞十几年的工夫也就长成豆蔻少女了,十几年,于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白驹过隙时,到那时,他只怕还是如今这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不会有半点儿改变,自然等得起。
见她非但不接他方才的话,既不恼,也不怒,还将话转到了这里,顾轻涯的目光黯了黯,嘴角的笑痕也不由拉平了一些,“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可爱,所以,你那时才改变了主意,要救她?”
闻歌的笑容也是一,片刻后,才语调幽幽道,“是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不过……我觉得我当时大概是昏了头吧!”
她就是喜欢这样口是心非,直接承认,她就是心软,她就是对虎妞有了感情,不忍她出事,会怎么样?顾轻涯心里突然腾起了一丝泻火。
“我猜你大概也是昏了头,否则怎么会去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闻歌却是不高兴了,“怎么损人不利己了?”虽然是很了一番周折,历了一番险境,还让他受了伤,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无论如何,也将虎妞救下来了不是?而且……他现在不也没事了么?再说了,当时,她也没有哭着喊着地求他帮忙吧?当然更没有让他不顾自己的危险来救她们。
“难道不是?你可知道当日那阵法是郇山的小周天拘魂阵?必须要用一人来守住阵眼,否则顷刻崩塌,拘魂阵便会将你的魂魄撕得七零八碎?”这个女人,根本不知当日的情况有多险,才敢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我又不懂什么阵法!你可以不来救我们!”闻歌不服地嘟囔道,心里却是不由一紧,有些后怕,原来……那日的情况竟是险成了这般?不过他方才说……郇山?闻歌的眉心轻拧了起来。
顾轻涯气得险些七窍生烟,咬着牙错了错,他倒是想不去救她们了,可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更管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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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啊!真是好心没好报!
“好吧!就当你不知那阵法的凶险,你这样千方百计救下了虎妞,那又如何?到那时,南夏军进犯,血洗松陵,她又可还躲得过?不只是她,葛大娘、葛大叔,葛大哥,葛大嫂,他们一家,届时都是那松陵城中的冤魂恶鬼,你难不成都要一一插手去管么?我是无所谓!可你呢?你不想回去了么?”
闻歌闻言,面色白了白,她自然知道,可有些事,她却刻意让自己不再想起了。那时的情况,她没有办法多想。她一多想,必然就会犹豫,可虎妞的安危,却禁不起她的半点儿的犹豫。
见她这般,顾轻涯心里又有些不忍,略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却放缓放柔了许多,“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到那时,你又如何自处?”
她不知道!闻歌神色有些恍惚,“那怎么一样呢?不管怎么说……虎妞这次是因着我们这才遇了险,我怎么可能明知如此,还见死不救?”那些人,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虎妞只是饵,她若是明明知道,还放任不管,那便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了。
顾轻涯目下一闪,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他了解她,以她的性子,虎妞因他们而出事,她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可是……正因为他了解她,他才知道她看似没心没肺背后的内心柔软,这回插手了,可是下回呢?
但是,此时若是逼问她,只怕她会将话给说死吧?他也不想逼她。
于是,他点了点头,语调幽幽道,“这倒也是。”
他这样,反倒是惊得闻歌骤抬双眸看他,他方才那个态度,他还以为他会……
不过这样,也挺好。闻歌松了一口气。
房内,登时有些沉默,闻歌偏头看了看窗外,站起了身,“那个……天色不早了。你刚醒,身子还虚着,得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顾轻涯刚应了一声,闻歌便已经匆匆出了门去,那背影,张皇得好似后面有鬼在追她!不!她可不是云二,她不怕鬼!即便有鬼追她,她也不会慌成那样。
何况……顾轻涯的额角青筋蹦了两蹦,居然说他虚?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她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说一个男人虚的吗?何况……还是一个有心于她的男人?他若非自制力惊人。若非他清楚后果,它还真不介意身体力行告诉她,他是虚,还是不虚!
“喂!顾五!我跟你说啊……”第二日清早,天方亮,闻歌就推开了顾轻涯的房门,直接冲了进去,谁知,却是“啊”了一声,便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你怎么都不穿衣服?”
顾轻涯理也不理她,手下的动作不过顿了顿,便又是继续将那件穿到一半的单衣拉上肩膀,一边轻哼道,“错!我可不是没有穿衣服,而是正在穿衣服。再说了,这是我的房间,我就是不穿衣服,又怎么了?倒是你,一大清早的,就闯进男人的房里,到底是想做什么?”一边说着,顾轻涯已经是一边朝她靠了过去,“难不成,你是想要非礼我?”
“谁想非礼你?你少臭美了!”闻歌不服气,捂住眼睛的手一放,黑金色的眼瞳冒着火朝他瞪了过去。目光在触及他时,顿了顿,咦?怎么已经穿上了?她刚才看了那坚实的备,她以为这会儿应该会看见他的胸肌才是。
第186章告个别
“怎么?觉得很可惜?”顾轻涯笑眯眯问道。
闻歌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啊!是挺可惜的。”话落,才觉得不对,立马醒过神来,却已经对上了顾轻涯那双笑眯眯的眼,似是含满了暧昧,让闻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狠咳了两声,却是一撇嘴道,“说什么呢?你这样的身材,也算不得多好。再说了,姑娘我这把岁数了,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了,你这样的,还用不着稀奇。”说着,还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顾轻涯的黑眸眯了眯,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危险。闻歌也不知她为何心虚,但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好了!别说这些题外话了,我这会儿过来,可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
“好吧!什么了不得的正事?不就是你想通了,想走了么?”顾轻涯鼻间哼了一声,显然心情不怎么美丽。
闻歌更是听得惊悚了,“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他竟是她肚子里的虫?
这不难猜吧?顾轻涯很是没好气,却不怎么想回答她,“不需要道别么?”他指的自然是隔壁那一大家子。
不管是因为现在盯上他们的萧旭一伙,还是因为与葛家的日渐亲密,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他们确实都不宜再待在此地,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闻歌想想也是,她的心思,要能瞒过这只狐狸,还真是不容易,于是,便也释怀。
目光抬起,穿过窗,越过墙,似是瞧见了隔壁的那一家子,微微笑,目光幽幽,“何必!”
既然说定了,顾轻涯与闻歌也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本来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拾好,走出屋子时,却正好撞上了冯娘子。
“你们这是?”冯娘子的目光落在他们手上那小小的包袱之上,鬼眼轻瞪。
“我们要走了!”闻歌却是挥了挥手,笑得很是没心没肺。
“要走了?怎么这么突然?”冯娘子却是忙道,昨夜,他们不还欢聚一堂了么?怎么今日他们就要走?
闻歌脸上的笑容轻敛,“你不是不喜欢旁人占据这个院子么?我们如今走了,你该高兴才是。”
冯娘子沉默了片刻,却没什么高兴的样子,“还回来么?”
还回来么?闻歌目光闪了闪,环顾这个小小的院子,墙角那架忍冬藤仍然浓浓的墨绿,在春风轻拂下,那墨绿中已是夹杂了几抹淡淡的新绿,这是她当初在几座宅子里选中这个小院子的原因之一,如今要走,心里竟会泛起浓浓的不舍。真是奇怪!不过萍水相逢,偶然驻足罢了,如今,竟然会有人问她还回来么?这座松陵城,于她而言,哪里用得上“回”这个字?
可是,对着冯娘子那双殷殷切切的鬼眼,不知为何,这些话,闻歌却是说不出,就连嘴角也扯不出带着嘲弄的笑痕,默了片刻,只是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冯娘子垂下眼去,恍惚明白,他们这是打算就此诀别了。真是奇怪!居然会不舍!可是……瞄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闻歌,冯娘子嘴角一牵,嘲弄的笑,人家却不见得不舍啊!人都是七情六欲的,可一个人,却比一只鬼还要冷血冷情冷心。
气氛有些莫名的沉窒,两个姑娘似是赌气一般,都是低头不言,顾轻涯看了,忍不住想要发笑,但现在,显然不是笑的好时机。
他连忙曲握拳头,握在唇边,但压不住喉间的痒酥,只得咳了两声,在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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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视线转而望向他时,他不疾不徐地道,“既然已经与冯娘子告过别了,咱们就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告过别了?这个告别半点儿不让人愉快!冯娘子轻哼一声。
闻歌目中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回过头去,却见冯娘子将脸扭在一边,似是不愿理她一般,闻歌火也上来,哼了一声,迈步就走,可走了两步,脚下又是一顿,犹豫片刻,终究是回过头来。
“喂!”语气不怎么好,唤的正是冯娘子。
冯娘子很不想理她,可想着这是什么态度啊!她真当她有法术傍身,自己打不过她,就这么欺负她么?谁还怕了她不成,大不了打一架,魂飞魄散。于是,冯娘子高高扬起了下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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