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蔡济此时已然离开了座椅,一旁站直,一本正经躬身拜下:“小人愿为相公牵马坠蹬,忠心不二。”
甘奇点头抬手:“落座落座,酒宴之上,不必如今礼节。再饮一杯。”
再看左右,还有六七个老头,皆是一脸羡慕之色,兴许心中还有些后悔,后悔今日没有把儿子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碍观瞻,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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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丘不想惹事,也不想背锅,他只想这一辈子在这个泉州通判的位置上安安稳稳过去,甚至升官也不需要。
当然,若是给他升一个泉州知州,他还是愿意的。只是这种事情一般不可能发生,不论是古代还是后世,官僚制度一旦比较完备之后,本地副官想直接升为本地主官,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即便要升,也是要调到外地。
还有就是本地人一般不可能当本地的主官,都要异地为官,如此制度是为了防止一些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当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韩琦,他就在家乡相州当过官,还不是当一次,而是当三次,韩琦三起三落,每次政治低谷了,就回家乡相州当官。
老皇帝对韩琦的恩宠也就可见一斑了。
也可见韩家在相州,是何等的势力巨大。如果一个人总是在自己的家乡当官,这一家人想不发达都难。
所以涂丘便也知道自己真要升官,那十有**要离开泉州,所以对于升官之事,他也没有什么需求。
涂丘只有一个想法,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不能好,反正自己也要好,不能惹事。
泉州城里的教派不少,以月亮与十字最兴盛。
这些塔寺的头人中,有一个甘奇也见过,便是蒲志高,还有一个叫做利斯佳,蒲志高这种名字,一看就是来大宋时间很久了,蒲是波斯姓氏在汉姓中的音译,志高明显就是汉语。
利斯佳这种名字,还带有浓烈的欧罗巴色彩,这是一个大胡子传教士,手在胸前画着十字,口中念着嘎得阿门的。
插一句,上帝这个词,其实是个中国词,殷商的甲骨文卜辞中,周朝金文之中,都有这个词,上帝,天帝,大帝,都是一个意思,乃是中国人的至高神。也是商周礼制里祭祀的最高神,昊天上帝,居住在紫微宫。昊天上帝之下,还有五方上帝。
帝这个词,其实就是皇帝,上帝天帝,就是天上的皇帝,多么有中国色彩的一个词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到后来一提起,大多数人联想的都是洋人的十字。
人都到齐了,涂丘开口说道:“新来的知州要拆了城内所有的塔寺,本官便是与你们传令的。那位甘知州给了一个期限,十天,若是十天内不拆,那位甘知州会亲自带人去拆。诸位各自看着办。”
嘎得教士利斯佳惊讶开口:“哦,我的嘎得啊,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人嘎得的光辉普照大地,世间万事万物,皆由嘎得创造,只有魔鬼,才会不敬嘎得的光辉。”
利斯佳扯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蒲志高倒是务实一些,开口:“此事还请通判一定要从中斡旋一下,新来的知州年纪轻轻,想来他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知我等神民对于神的敬仰,所以请通判一定要阻止此事。若是通判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就是。”
蒲志高说的难处意思是要钱就开口,愿意给。
但是涂丘是真有难处,开口说道:“不是我不愿斡旋,该斡旋的话语,我都说尽了,奈何他是主管,我不过是个通判,便也做不来他的主。”
涂丘这一语,就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了一半。
利斯佳立马说道:“魔鬼,定会受到神的惩罚!”
“闭嘴。”蒲志高对利斯佳也是不客气的,他们之间其实也打架,两个神谁也不服谁。但是这两个神,究其根本,又是同出一宗。甚至也可以说两个神就是一个人,就看怎么论。
利斯佳也不是好惹的,反口相击:“你们就是魔鬼,就是异教徒,你们与那个知州一样,都会受到嘎德的惩罚。”
“去你妈的吧!”蒲志高这句话,与他的名字一样带着浓厚的中国色彩。
这是要打起来的意思
涂丘皱眉摆手:“出门了再打,今日我的话也说完了,你们都各自应对吧。”
见得涂丘要走,蒲志
第三百九十四章 雷霆万钧
塔寺是没有人拆的,那些头人们也只是在想破脑袋给甘奇找乐子。帖子给甘奇发了好几回,只是甘奇再也不去赴宴了。
上一次甘奇去赴宴,那是因为甘奇要去认一认人,看一看这些头人都叫个什么名字,长个什么样子。
九天时间,过得飞快。
涂丘站在衙门口,看着满城的塔寺,长吁短叹,他倒是作壁上观的姿态,叹的是这泉州城将要有一场乱事。不知最后谁是真正倒霉的那一个。
甘奇在后衙里,久久没有出门,涂丘就站在衙门口等着。
涂丘也知道,各个塔寺那边,信徒教众也聚集了一大堆。
涂丘等候了许久,终于看到甘奇出门了,今日甘之后,并未穿官服,而是忽然披了一身甲胄在身。
这也是涂丘第一次看到甘奇一身铁甲,看得他颇有些愣神。
甘奇已经走过门槛了,涂丘才上前开口:“知州,万万不可妄动刀兵啊!”
甘奇大喇喇答道:“本官在京城,也不曾怕了暴民,到得这泉州,几个暴民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富二代、官二代、纨绔子弟,要这要惹事了……涂丘如此想着,几十号铁甲,就要去惹满城几万胡番,实非明智之举。好在涂丘倒是把自己摘出来了。
圣友寺,是泉州最出名的塔寺,1009年始建,拿他先下手,然后还有十字的,还有景教祆教,还有印度婆罗门,还有犹太……
甘奇带着几十铁甲龙行虎步而去,腰间的那柄剑,还是苏家兄弟送的。
到得圣友寺门口,甘奇抬头打量着,口中说道:“要说这建筑,还是挺漂亮的,带着异域风情,建筑技艺也不错,可惜了……”
涂丘站在一旁,心中有些发慌,当面兴许有一场大冲突要发生,只是涂丘此时又不好意思直接去躲起来,便也只能看着,心中想只要冲突一起,就往旁边茶楼去暂避。
塔寺之内,其实早已人山人海,只是都不出来,只有蒲志高带着一些人出来拜见。
“小人蒲志高,拜见甘知州。”
甘奇严肃着脸,喝问道:“十日已过,缘何还不拆除啊本官之语,尔等都当了耳旁风”
蒲志高连忙笑着躬身:“知州误会了,是非小人不听知州命令,而是信徒们百般阻挠,小人也是无可奈何。小人这里备了一些小礼,还请知州高抬贵手,饶过这一遭。”
蒲志高身后,来了十几个箱子,箱子打开,可不是钱,一箱箱的珍珠,还有金银之物。中国古代其实是缺少金银这一类的金属的,直到明朝中期,因为大航海的原因,银子才真正成为了中国的流通货币。
但是蒲志高不缺金银,金银也是重要的贸易品。因为大宋的金银价高,而海外金银价低,把金银运到大宋来,就能赚钱。
甘奇见惯了钱,还是被蒲志高的大手笔给惊住了。为何这些胡番能在泉州成大气候眼前这些东西就是原因。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攻势之下,这泉州官场,还有几分抵抗之力
连一旁的涂丘都看傻了,他在泉州当了十几年的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大手笔。此时还不免有些后悔,后悔原来这些胡番这么好拿捏,若是知道甘奇这种小手段能赚这么多钱,当初涂丘早就用上了,吓唬一下这些胡番,要拆他们的塔寺,钱就到手了。
涂丘不免又看了看甘奇,心中想,这莫不是这位新知州的敛财之法
这谁受得住
难怪最后这泉州市舶司的官吏,都是蒲家人在当。
大概也就只有甘奇受得住了!
只见甘奇面色大怒,抬手一指:“你这厮竟敢拿这些黄白俗物来侮辱圣贤子弟,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呐,给本官拆,今日定要将这塔寺拆成废墟。”
涂丘目瞪口呆看着甘奇,这难道不是甘知州敛财之法吗这么多钱,这位知州是傻吗脑子坏了竟然不要傻到这种地步了
甘霸已然上前,刀未出鞘,却在左右驱赶:“让开,都给老子让开……但又反抗,莫怪老子利刃不认人。”
蒲志高连忙尴尬笑道:“甘知州,可不得欺人太甚啊,否则小人怕是拦不住寺内那些人。”
这是威胁的话语。
甘奇冷冷答道:“不用拦,教他们都出来,让本官好好看一看。”
此时的蒲志高已然被周侗推到了一边,蒲志高口中还有话语:“知州,知州,给个脸面,给个脸面……”
周侗直接大力一推:“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脸面”
蒲志高受了屈辱,他也是个人物,东方的海域上,他蒲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麾下船只上百,讨生活的汉子也有几千,在广州与泉州之地,从未有人小瞧了他,便是官员,那也是礼节周到的。
今日偏偏就被这泉州新来的一个年轻知州欺辱到了这般地步。
蒲志高自然也不能忍了,要给这个年轻的知州一点厉害瞧瞧,只见蒲志高转头微微示意了一下,不得片刻,塔寺之内,立马冲出了无数胡番之人。
木棒弯刀,人人在手。却也并不往前冲杀而来,只是都聚在塔寺门口之处,便是要让甘奇投鼠忌器,自行退去最好。
甘奇还是大喇喇一语:“嘿,造反嘿,朗朗乾坤,州城之内,竟然还有人敢造反。”
一旁的涂丘连忙来劝:“知州三思,知州三思啊!”
甘奇回头看了一眼涂丘,诡异一笑:“涂通判怕了”
“下官是怕知州落得个官逼民反的罪责,下官都是为了知州考虑。”
甘奇点点头:“嗯,涂通判忠心有加,既然涂通判怕什么罪责,那便请涂通判退到那边茶楼去,看看本官是如何平逆贼的。”
这知州是真傻了,涂丘再也不敢多留,连忙一拱手,说退就退,赶紧躲着。
甘奇搓了搓手,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嘴唇舔了一下,开口:“列阵,往前推进。”
“遵命!”答令之声,整齐划一。
蒲志高也退到了一旁,他倒是也聪明,塔寺要保,生意要做,自己豪富,命也重要,不必惹事。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蒲志高心跳不止,街道另外一头,传来整齐划一的咔咔之声。转头一看,一列列甲胄军汉,长枪笔直竖起,阳光照得那枪刃寒光熠熠。
这是哪里来的军队如此军容整齐,如此甲胄俱全……
这福建,哪里有这样的军队莫说福建,两广之地也从未见过这般的军队。
大事不好……
蒲志高心中知道大事不好,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年纪轻轻的新知州。这位新知州哪里是一时兴起
蒲志高飞奔往一边的茶楼而去,直去找涂丘,口中大呼:“涂通判,快快想办法止住冲突……”
涂丘此时站在窗边,也在目瞪口呆,他是知道甘奇最近经常往军营跑的,但是他从未当回事。泉州的禁厢军是怎么回事,他岂能不知泉州军汉,都是乞丐一般的人,哪里有堪用之辈
泉州军汉,看到甘奇,只怕第一件事就是跪着求甘奇赏赐一斗米回家煮饭了。这种军汉,涂丘又如何能放在眼里
但是眼前这一幕,短短一个多月,别的不说,就这整齐划一的队列,就这份精气神,这是不可能的啊难道甘奇从汴梁带来禁军来
蒲志高又是一语:“涂通判,赶紧想想办法啊,只要涂通判能解决此事,刚才的那些珍珠金银,都是通判你的了。”
财帛动人心,涂丘是真想上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把这份巨款赚了,但是涂丘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那位甘知州是个二愣子,也听不进人言啊……
涂丘还在想着办法
第三百九十五章 甘大知州的一板斧
圣友寺这边还在查封之中,几百军汉也在忙碌,拆除着塔寺之内所有与教派有关的东西。
甘奇却已经直奔十字塔寺那边而去,身边依旧只有几十铁甲。
利斯佳早已等在了门口,泉州城不大,本地人加上外国人,居民也超不过十万之数,当然,说泉州城不大是因为与汴梁作为比较对象,若是比一般州城的话,泉州城其实是算很大的。
古代的城市,不论中外,其大小的规模,与社会的发展程度有很大关系。第一,就是这个社会的生产能力能支撑多少劳力脱产者,所谓劳力脱产者就是不需要体力劳动生产就能生活的人群。社会生产能力越高,能养活的劳力脱产者就会越多,那么城市居民自然也就越多。
第二便是运输能力,古代城市的大小,与社会运输能力也息息相关,说白了就是运输能力越强,城市的规模就能越大。因为城市里的居民,需要来自四面八方的物资支撑,这些物资要运进城市,就需要极为强大的运输能力。人口一旦过多,连粪便的运输都是极大的压力。
所以评价一个古代文明的发达程度,其实从城市规模就能看出区别。欧洲直到文艺复兴之时,最大的城市也不过几万人口。反倒是古罗马时代的罗马城,人口还比较多,根据西方不同的史学研究综合比较,古罗马城人口最多的时候,应该在三十多万到四十万左右。
但是到了七世纪左右,罗马城的人口就只有五万了。罗马没落之后,欧洲再也没有出现过人口超过十万的城市了,直到文艺复兴之后,才出现了巴黎、佛罗伦萨等少数几个人口过十万的城市。
有时候说唐宋的辉煌,仅仅是一个口头禅一般,甚至口头禅说多了,许多人还不相信了,觉得都是自吹自擂,甚至有人觉得城市人口多,并不代表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古代维持一个巨大的城市所需要的社会能力,是远远超出想象的,所体现出来的生产力先进性,也是超出想象的。
还有人为了解释城市人口这个问题,非要说古代欧洲人不喜欢聚居,就喜欢散养。这种强词夺理,就好像在说人类不喜欢享受,就喜欢劳动。这个道理能说得通吗
就如此时的泉州,古代的中国与世界,只有外国人主动往中国来的,只有外国人往中国移民的,没有中国人主动往外国移民的。
中国,其实真的是一个包容性极强的国家,包容各种民族,宗教,以及文化。后世鲜少有人真正去研究自己的姓氏,其实很多人的姓氏里就包含了这个信息,他们的祖先也十有**就是外国人。比如许多复姓就是外来的,慕容、尉迟、拓跋、完颜、耶律,不过这些还好,至少这些姓氏只算是最初的外族,按照国土而言,也算是中国本地的姓氏,追根溯源也是中国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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