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嵬
 曲七把那杯牛奶喝得快见底,还没见上司来。
 他又给对方发了条短信,到了“在路上”的回复。
 天呐,曲七扶额,在“自己掏钱再点一杯牛奶算了”以及“徐处会给我报销吗”这两个想法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决定捂紧自己消瘦的钱包。
 无奈之下,他只能捧着杯子作发呆状,试图把自己扮成一个被放鸽子的小可怜。
 盼儿没敢再回房间去见老板,他躲在吧台后,继续监视着曲七的动向。
 然后就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丧,头都要耷拉到胸口。
 如同惊弓之鸟的盼儿,见到他此时的模样,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过分敏感。
 盼儿一直很相信老板的话。
 他从小就跟在老板身边,吃穿住行都是老板给他的。
 和别人不同,盼儿格外的乖巧。他不吵也不闹,静静地接受着男人给予他的一切。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以前更糟,不是吗?
 他回想起以前在街头风餐露宿的时候,随便扒拉下垃圾桶,翻出半个馒头就是一顿饭。
 记忆再向前延伸一些,他就记不太清楚了。似乎隐隐约约有个女人的轮廓,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但他的脑海里始终有一幅画面,那就是老板一手牵过他,一手朝女人的衣兜里塞了一卷钞票。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被老板买走,怎么会流落街头?
 而且,他确确实实记得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却一直都想不起女人的脸。
 或许是他太想有一个家了吧,盼儿试图安慰自己,这才产生了错误的记忆。
 尽管在这个错乱的回忆里,他依旧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盼哥。”他还在愣神,有人揪了揪他的衣袖。
 抬眼一看,是刚才在房间里给老板做按摩的少年。
 “怎么了?小九?”少年脸圆圆的,看起来分外讨喜,只是不太会看人眼色,平日里没少挨老板的训。
 每次小九被老板骂哭甚至打哭,盼儿就把他搂在怀里,摸摸他的小脑袋。
 “老板是为你好。”小九的头发硬硬的,扎得盼儿有些疼,“以后你出去了,没人护着你,你觉得你做错了事,他们会疼惜你吗?”
 小九猛地一抖:“我不想出去!我想一直待在这里!”
 他被盼儿口中的“他们”吓坏了,在他的印象里,那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没事,小九不怕。”盼儿温柔地抚摸着他,拍拍他的背,“小七和小八不是都出去了吗?你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对吧?”
 是啊,小九缩在他怀里,抖个不停,是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因为根本连个声响儿都没有。
 去了外面,就像石子投入深潭,一下就没影儿了。
 他把脸埋在盼儿胸前,心里却思考着别的问题。
 为什么他们都得出去,盼哥却能留下来?
 是因为盼哥最乖最听话吗?
 “老板问刘公子那边有没有回话。”小九紧张地盯着盼儿,小圆脸绷得紧紧的。
 刘聚财不知道托了谁的关系,打听到他们这里,然后就上门表示想要一个漂亮的,价格好说。
 给钱就是爷,老板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生意。
 只是这位刘公子格外挑嘴,一连看了几个都不满意,其中包括本该按着顺序出去的小九。
 没办法,老板只能联系老朋友,从别的地方再找找。
 谁知道,花了大功夫才找到人,这边,刘公子却反悔了。
 “没规矩的东西!”他捏着老板的肩,就听到对方恶狠狠地唾了一句,“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根本比不上人家正经的公子哥儿!”
 这话,老板能说,小九却不能应。
 他战战兢兢的,生怕老板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现在,这个烫手山芋,就扔给盼哥了。
 “......”听到小九的话,盼儿感觉头都要炸了。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躲着lotus这边的人,在偷瞄曲七的时候,盼儿又给刘聚财打了十几个电话,依然没有任何音讯。
 他感到很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自从得知董氏兄弟死讯的那天起,就牢牢攀附着他。
 可盼儿又想起老板的话,还有对方信誓旦旦的表情。
 不会有事的,他安慰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老板出过事?
 他要相信老板。
 “你真不去?”
 离lotus一条街的停车场里,吕骄阳再次询问了周宏。
 下属看看他,又看看徐宵,坚定地点了点头。
 吕骄阳:“......好吧。”
 也就是自己能容人,不然,按着周宏这个直愣愣的性格,放到鱼龙混杂的地方,说不准会被整成什么样。
 能力不缺,就是太愣了。估计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这才不怎么吱声。
 在淼岭,吕骄阳没怎么注意过他,到了江,对方才显出他的本事。
 可以一用,吕处长在心里盘算。
 “他不用去。”徐宵从车上下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等会儿如果有什么事,周宏能做个接应。”
 “这光天化日的......”吕骄阳刚想说对方太过谨慎,转念想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小楚,半路改了话头,“那你就留在这,有什么事机灵点。”
 周宏再次点头。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58
 “走吧。”吕骄阳对着车窗调整好领带。
 为了和徐宵营造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情侣感,吕骄阳一开始也试图往对方的风格上凑。
 但无论他怎么换衣服,穿出来都是副英男的模样,到最后,连周宏都开始似有若无地叹气。
 他只好作罢,专心扮演cbd英的角色。
 出乎意料的,这种搭配看起来格外和谐,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就像初入社会的懵懂青年,和他俊朗多金的成熟男友。
 当然,这只是吕骄阳心里的想法。
 自从早上被对方那古怪的目光打量过,徐宵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才被裴久川结结实实惊吓到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受一次刺激。
 尤其是这种刺激来自于曾经的同学。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取向感到过困惑,相反,在意识到对异性毫无兴趣时,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这就是为什么徐处长会知道lotus的原因。
 然而,兜转了几圈下来,徐宵开始怀疑,自己可能不是对异性没兴趣,而是根本对人类没有感觉。
 他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类似于悸动、爱恋的情绪,也从未觉得身边需要别人的陪伴。
 徐宵没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对,而是极其自然地适应了形势。
 久而久之,习惯了这种状态,当裴久川突然神经兮兮地闯进来时,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吓得不轻。
 年轻人的感情总是很热烈,不太适合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
 徐宵面无表情地想。
 曲七把最后一口牛奶小心翼翼地咽下去,抬眼就看到年轻到不像话的自家上司。
 还有一直想往上司身边凑的吕骄阳。
 曲七:“......”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假公济私这个词。
 “有什么情况吗?”徐宵并不知道下属的内心已经开启了疯狂弹幕模式,他先走过来,在曲七身侧坐下。
 “有。”曲七可怜地望向他,“头儿你再不来,我就得在这里洗盘子了。”
 他冲徐宵举起空了的杯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吕骄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在淼岭,托他老爹的福,上上下下不少眼睛盯着他。纵然他想去,也没有机会。
 lotus看起来和普通的酒吧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顾客都是男性而已。
 他们刚坐下,眼尖的盼儿就看到了这边的场景。
 原来真的在等人。他松了一口气,是自己太敏感了。
 他抱着点单的平板走过去,笑容标准:“两位喝点什么?”
 在他看来,这对情侣里,年纪稍长的那一位,应该处于主导地位。因此,他说话时,下意识对着吕骄阳的方向。
 但开口的,却是那个略显青涩的年轻男人。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随着酒吧里的音乐声,潺潺地流进盼儿的耳朵里。
 男人温柔地对他说:“我找你家老板。”
 裴久川回去的晚,因此,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朦胧地睁开眼。
 既然徐宵昨天说不要他去上班,那他就真的不打算去了。
 小少爷心里还在闹别扭,虽然昨天晚上在穆珍宝那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自己白天做了那样的事。
 一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但他没和任何人说。
 为什么张一一和薛佳明都不打算报警解决问题,而是想私下了结?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依着他接触过的人,王之衡和徐宵一个比一个认真,完全是那种为了查案可以放弃私生活的类型。就连童小鸽和小楚他们这样的下属,对待工作也没有丝毫懈怠。
 所以,为什么不放心他们?
 一直想不通的小少爷,在被徐宵那个轻飘飘的笑容甩了一耳光之后,好像隐约明白了一点什么。
 想到那个在审讯室里,努力朝他们微笑的女孩,裴久川就觉得心口那团堵得人生疼的气又上来了。
 你不能做让她失望的人,他提醒自己。
 “我明天再去认错。”想清楚这一点后,小少爷一头扎进被子里,鸵鸟一样地不肯出来。
 还没等他自我反省完,电话就响了。
 “阿久!”穆珍宝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起床没?到哥哥这来吃个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道:“今天算你有口福,小采亲自下厨哦。”
 裴久川一愣,而后意识到这个亲昵得有些过分的称呼,好像是在说昨天那个眉目清艳的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去逛gay吧的徐处#
 徐宵:(低头喝果汁)
 路人a:哟~来酒吧怎么喝果汁啊~
 徐宵:(一本正经)果汁好喝。
 路人a:......
 徐宵:(低头喝牛奶)
 路人b:哟~来酒吧怎么喝牛奶啊~
 徐宵:(严肃脸)牛奶好喝。
 路人b:......
 徐宵:(喝饱了)(回家)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啊,根本没有人搭讪,而且似乎都是群喜欢管别人喝什么的怪人。
 路人:...
 ☆、盈缺(12)
 “没想到这才几年,公职人员已经这么开放了。”
 中年男人舒舒服服地瘫在躺椅上,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和臃肿身躯不相衬的光,大大咧咧地调侃面前的三位警察。
 完全没把他们的到来当回事儿。
 “入乡随俗。”吕骄阳微微一笑,轻松地接下话头,“穿着警服来,怕是吴老板的生意要做不成了。”
 对方想压他,最好先掂量下自己有没有未处理干净的首尾。
 他的目光往刚才带他们上来的小哥身上一瞟,对方就紧张地低下了头。
 “你先下去吧。”见吕骄阳打量盼儿,吴永呵呵地笑起来。
 他身上的赘肉太多,只要一笑,那些多余的脂肪就跟着一起抖动,看得曲七在心里直皱眉。
 眉目俊秀的年轻人深深的弯下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与徐宵擦肩而过时,盼儿几乎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想。是警察,而不是寻仇的人。
 只顾着庆幸的盼儿,并没有发觉那个点名要见老板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
 “小本生意,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您先透个底,我好有点准备?”盼儿走后,吴永的表情才严肃起来。
 当然,这种严肃是与先前毫不在意的神色比。
 “也不一定是吴老板的问题。”吕骄阳伸手掸去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话锋一转,“您认识董大桓?”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59
 吴永点头:“认识,我们关系很好。”
 仿佛知道警察接下来要提转账的事,他笑眯眯地,先给自己铺好了路。
 “我要是有个像您一样的朋友就好了。”吕骄阳状似惋惜地叹气,往沙发上一靠,“既然吴老板说和董大桓关系好,那我就有个问题想不太明白。”
 嗯?
 吴永本来以为他一上来就要说钱的事,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后悔这几年贪图方便,直接用自己的账户给董大桓打钱。但他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尽管听起来不太寻常,倒也说的过去。
 可这个警察为什么不问他?
 吴永内心翻腾,面上却不显:“您问。”
 然后就见对方客气地笑笑:“董大桓的事情,吴老板想必听说了,怎么不见您表示一二?”
 吕骄阳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咄咄逼人。
 吴永一滞,感觉血往头上窜。
 他安慰盼儿时漫不经心,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某种程度上,董大桓和他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一只死了,第二只怎么可能不慌张。
 只是对方生前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吴永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动的手。
 万一下手的是和他没关系的人,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探,只会伤了自己的筋骨。
 “警官说的是。”吴永把沉重的身躯挪了挪,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您也知道,谁都不愿意和违法的事沾上边,我可是听说他们院子里有个死人。”
 一旁默默听着的曲七一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话。
 真是人,从进来开始就没吭声的徐宵忍不住在心里给吴永鼓掌。
 吕骄阳说的是董家父子的死,吴永却三言两语就把重点转移到那具无名尸体上。
 警方并没有向社会公开这个案子,全凭围观群众口耳相传。
 了解得多的,知道父子三人都死了,了解得少的,就只知道董家院子里被搜出来一具尸体。
 眼下,又没听说董大桓他们的消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畏罪潜逃的模样。
 吴永这样装傻,倒也说的过去。
 “董大桓死了。”徐宵开口,观察着吴永脸上的表情,“他那两个儿子也是。”
 躺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看对方那样子,像是想挣扎着站起来。
 但他实在太胖,听了这话又慌张,半天也没能起身。那双细缝似的眼睛瞪成了一对黄豆,牢牢地咬住面前的警察。
 “吴老板节哀。”徐宵并没把他的表演当回事,但终归还是要表示两句,“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董大桓得罪了什么人?”
 他稍稍偏头,作出一副诚恳询问的样子。
 和先前那个警察相比,这一位显然要客气得多,但问出来的,依旧是吴永没法正面回答的问题。
 “警官,不是我不配合。”吴永喘了一会儿,从口袋了掏出一张手帕,虚弱地擦掉了脑门上的汗。
 “我和老董认识也有小十年了。”他苦笑,“可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得罪谁。”
 “他脾气是差了点,平时也不怎么做正经事。”既然警察来这里,显然已经事先调查过,与其让他们捏住把柄,不如自己先开口,“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谁能因为这个杀了他全家?”
 这一长串话里,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是他的真心话。
 听过张哥科普董大桓的事迹,吕骄阳自然不会把吴永的话当真,倘若这也叫不痛不痒,那董氏父子的死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真不知道?”他坐直了身体,冷淡地瞟了男人一眼。
 吴永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我们换个问题吧。”见吕骄阳没问出什么,徐宵顺着吴永的心意,问了那个他早就准备好答案的问题,“吴老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时常给董大桓打钱?还不是什么小数目。”
 果然来了,吴永神一振。
 “这......”他心里清明,脸上仍摆出为难的模样,故意拖了一段时间后,才小声到,“不是什么光的事......”
 “他人都死了,不会在乎这点事。”见状,吕骄阳一哂,这个家伙倒是油滑得很。
 吴永就等着他这句话,犹豫了一会儿,胖脸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
 “我是替别人给的。”吴永有些诺诺,“替那俩孩子的亲生父亲。”
 徐宵挑眉。
 董聪董敏是董大桓的养子,这是他们已经知道的事实。但吴永居然和他们有牵扯,这个发展倒是出人意料。
 “那是我以前做生意的搭档,第一笔资金就是他给的。”说起这件事,吴永的神色有些颓丧,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真情实感,“我能有今天,都是靠他。”
 “本来我们生意做得好好的,谁知道,这人说没就没。”他揪住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烦躁地在手里揉来揉去。
 “怎么没的?”吕骄阳打断他。
 “车祸。”吴永惨兮兮地冲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时候他们兄弟俩还小,我本来想亲自照顾他们的。”
 “但那个时候,这间酒吧刚开业,前前后后都是来往的人,他们还小,不能在这种环境里呆。”似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吴永伸手揉了揉额头,“我就把他们暂时交给老董了。”
 他这话似真似假,倒也不像是全然作伪。
 “后来”他呼出一口气,“老董和他俩处的来,索性就办了领养手续。我把赚的钱分他们四成,权当替我的搭档养儿子。”
 这就是在不折不扣地骗人了。
 徐宵实在没看出来,董家兄弟俩哪里和董大桓关系好。
 分局的警察仔细地搜查了房间,董聪董敏的感情倒是很好,房间里还贴着两个人中学打篮球的照片,兄弟俩并肩站在一起,颇有几分少年的朝气。
 可他们根本没在相册里发现哪怕一张和董大桓的合影。
 照片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淼岭市局出具的尸检结果就格外有意思。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程序。”在来lotus的路上,吕骄阳接到了局里的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的脸色不太好。
 “兄弟俩的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迹。”他转头去看坐在后排的徐宵,“长期的。”
 “吴老板心善。”听到吴永这么说,徐宵只是笑笑,“那你这赚得还不少。”
 “生意嘛。”提到自己的店,吴永显然有些自得,脸上的郁色也少了几分,“肯下功夫,就能赚钱。”
 话已至此,连曲七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说什么实话,只顾着把自己摘出去。
 徐宵倒是无所谓,吴永越是满嘴谎话,就证明他心里越有鬼。
 董大桓的死,看来对这
 
凶手他想做什么 分卷阅读60
 位吴老板震动不小。
 “今天打扰了,”徐宵没有了留在这里继续周旋的心思,他先站起身,作出要离开的姿态,“吴老板要是还想起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
 吴永颔首:“一定一定。”
 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徐处长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您要是有空,最好还是帮我们想想,他到底得罪了谁,下手这么狠。”徐宵轻描淡写,“脸都没了,看着怪吓人的。”
 说完,他也没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门合上的一瞬,吴永的表情变了。
 “脸......”盼儿先前感受到的那种恐惧此时顺着吴老板的裤脚爬上来,他的手绞在一起,满身的肉抖个不停。
 他按下铃,把盼儿叫过来。
 “我问你。”不知所措的盼儿看着男人喘着粗气,一手还捂着胸口,“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盼儿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吴永在说什么。
 “没其他人。”他莫名其妙,“当年您说不让人知道,我就带着小五去了,连董叔都没告诉。”
 “小五......”吴永念叨着,“你马上把他找回来!现在!快去!”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盼儿被老板急匆匆地赶出了门,站在走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吴永究竟是怎么了。
 按着眼下的情况,老板不应该更关心董大桓的事吗?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提的?
 那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孩子,盼儿想,老板不提,他都快忘了。
 想起那件事,他下意识地把手慢慢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老板喜欢他这双手,说他全身上下,就这双手生得最好。
 他看不出来自己的手有多好看,但老板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
 为了保护这双手,老板一向不让他做伤手的活,甚至一点水都不让他碰。
 除了那一次。
 肌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带着粘腻的血腥味,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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