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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端木光认得那顶葛纱帐子。在正清门里,内门的亲传弟子筑基时,会得到一份宗门的奖励。其中有一样奖品便是这顶葛纱材质的如意帐。每人只有一顶,绝无多的。而且也是唯一得到如意帐的途径。
也就是说,只有正清门里已经筑了基的内门亲传弟子才能有这样一顶帐子。
而眼前,这屋里就有一顶。
难不成小院的主人是正清门的内门亲传弟子或关系很亲密的亲友?
端木光再嗅了嗅周边浓浓的死气,突然间,不想管这桩闲事了。他皱着眉头,转身要离开。这时,屋里的如意帐轻轻的晃了一下。两扇抄拢来的帐帘间现出一道不到半指宽的小细缝来。
“是甜甜回……”有个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自帐内传出来。声音很弱,却是帐中人拼尽了所有的气力说出来的。是以,话未说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肺全震碎了,尽数咳出来一般。
端木光在门廊上听着,都替他觉得疼。
这是一个凡人。
生着重病,奄奄一息的凡人。
不过,还有救。
但是放着不管的话,他肯定没命再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造孽!”魔将大人的心肠又瞬间软了。他冲隔壁巨无霸的豪华大院子翻了个白眼,又转回身来,利落的轻轻推门进屋。
救人如救火。端木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呼的一把掀起一扇帐帘。
帐子里也是黑漆漆的。黑暗里,一名瘦得成了人干的中年男子侧卧着,蜷成了一只大干虾,眼见着就要咳断气了。
端木光抬起手,轻轻的按着中年男子后背上的几个穴位——这人实在是太虚弱了。那副破败的身板甚至还比不上三九严寒天里被一根蛛丝吊在树上的残叶结实。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灵力,这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煞力。端木光只能先给按一按穴位,把咳止住。再喂些许固本培元的散药,留住这条命。之后,等这人的身体变得强壮一些了,再对症下药的治病——端木光没有正经的学过医理。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只会使毒杀人,不会救人。是后来追随大人,在大人身边,耳濡目染,于不知不觉之中,通晓了一些医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脚猫的工夫。
本来这点子医术,他是不敢擅自给人瞧病的。
可谁叫这位中年男子命好,得的病正好对他的路子呢!
这人是在数月前被人毒打了一顿,伤及肺腑。在玉容坊里,这样的病,算不得什么疑难重症。随便去哪间医馆里,请个专门治内伤的凡人郎中回来,给推拿三两回,吃几剂草药,好吃好喝的调养一俩月,便嘛事也没有了。
可是,这人却显然没有及时就医,硬生生的把一点点内伤,拖成了要人命的重病。
而端木光以前可没少挨打,挨了打后,又十回里有九回半是没法及时就医的。小伤拖成大伤,大伤拖成重症的,也不是一两回。次数多的他现在都记不起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竟让他掌握了一个治内伤拖延病的独门医术。后来,追随大人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跟大人聊到了这上面来。大人仔细的听完他的讲述,指点了他一回。从此,他这个独门医术越发的厉害了。不管是多么严重的内伤,只要没有伤到丹田的,也不分凡人和修士,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给治好。
可惜的是,这门医术必须配合着他的《天魔玉骨功》。而青木派里,能够学《天魔玉骨功》的弟子,到目前还没有。所以,他的医术还只能是独门的,在门派里推广不来。
话说回来,端木光给中年男子按完穴位,指尖突然从瘦到硌手的后背上感觉到了一道非常微弱的应和!
太熟悉了!
每每他自己给自己治伤,身体都会这般应和。
而这是修炼《天魔玉骨功》的首要条件。
这个头发熬得灰白,一脸死相,瘦成了人干的凡人男子居然可以修练《天魔玉骨功》!
端木光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会被这人的死气吸引过来!
接踵而来的是巨大的狂喜。
捡到宝了!
老子终于要有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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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龙战天 第八七一章 收徒
日行第二善和收宝贝徒弟,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端木光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随意,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轮按下来,他的未来大弟子咳嗽缓和了很多。
“你……”竟是个戒备心超强的。都病成这副德性了,感觉情形稍微好一些,有了点余力,立马就问起话来。
端木光直接打断道:“你不要说话,留点力气,呆会儿回答我的问题。”
一想到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此生的大弟子,而在数月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关起门来画点花花草草谋生的大弟子竟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还伤到了内腑,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脑瓜子更是转得飞快。如今已经想到要如何帮大弟子报仇雪恨了。
中年男子被他的慈爱语气完全镇住了,连咳嗽也顾不上,满脑子里全是一个问题在打转:这位大人是甜甜请来救我的长辈吗?
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还能与高高在上的修士们扯上什么关系。还有一个原由是,他认出来了,这位大人身上穿的是正清门的内门杂役服。虽说这样的身份,在正清门里算不得真正的修士,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却是不能直视的“大人”。能够使唤得动这种人的,在他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他”和甜甜了。“他”是绝不可能派人救他的。唯一可能的,也只有甜甜。
想到这里,他那双深深陷下去的眼睛里率先恢复了生机,凝成两道精光看向“大人”。
端木光见状,心里禁不住乐开了花——哎哟哟,我的傻徒弟挺灵泛的嘛!啧啧啧,象我……哦,是“为师”!以后得改口了。
在两人飞一般的胡思乱想中,第二轮也按完了。中年男子完全止住了咳。脸上因为剧烈咳嗽涌起来的病态潮红也完全退去了。瘦得皮包骨的脸上,只余下一片青灰的死气。
他的伤拖得太久了。体内死气横生,将他从头到脚的笼罩住。如果不是他心中有执意,从而顽强的撑着一丝生气,尸体都已经腐烂了。
端木光看清楚这些,更加的心疼。但收徒弟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最起码的询问是必须有的。他软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即为问名。
中年男子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这里头的原由,除了端木光是天魔,诱惑人心于他来说,不是天赋技能,却跟天赋技有相差无几的缘故,也有他出手帮助止咳,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善意爆棚之故。
换而言之,端木光的这一串行为,便是金丹真人们也招架不住,会不知不觉的放下戒备,更何况,中年男子没有一丝丝的修为伴身,并且还病得马上就要断气了。
中年男子作势要起身。
还是太虚弱。才刚一动,还没有完全平稳下来的气息立乱,呼吸更是猛的加重。照这情形,咳嗽又要上来了。
端木光一把将人轻轻按住:“你不要动,就这样回话即可。我这里不讲这些虚礼。”
“是。”中年男子不由得闭上眼睛,张开嘴缓了缓,把气喘得匀一些了,这才睁开眼睛,答道,“小的是陈伯松。”
端木光点头:“陈东门是你什么人?”
陈伯松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大人既然知道“陈东门”,却不知道他,好奇怪。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并且不失恭敬的回答道:“他是小的之祖父……小的在两年前被他从族谱上除名,并逐出家门。所以,小的已经算不得是陈家子孙了。”
言下之意,陈东门与他早就没了祖孙名份。
端木光知道这些,之所以这么问,全是因为收徒的第二步,即,问亲。
“你还有其他亲人在世吗?”他接着问道。
陈伯松心里的疑惑更重,老实问道:“大人不是受了家妹之托过来寻小的?”
“你是说陈恬啊?”端木光在他的心里看到了这一层亲缘关系。并且,这名字,他很是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可是这一会儿又完全想不起来。
陈伯松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是的。陈恬正是家妹。小的一直在等她。”
这也是大实话。如果不是为了等甜甜,他早在多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根本不用“他”来赶他。
得了准确的答案,问亲这一步便算全乎了。端木光挠了挠头,直接进入第三问:“本座是端木光。陈伯松,你愿意拜我……呃,本座为师吗?”
初次收徒,魔将大人也禁不住紧张。
陈伯松吓了一大跳,呼吸再度骤然变粗,眼见着又要咳起来。
好在端木光能够看穿他的心思,提前一丢丢用一只手掌轻轻的抵住了他的背心。
“我,小的,连学武的资质也没有……”陈伯松也回过神来,老实相告。
本座的乖徒弟哟,你被那起子没良心的修真正道给骗惨喽!不过,这份实诚,为师真的好喜欢。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大弟子。端木光禁不住咧开嘴,露出一口跟玉米粒似的白牙来,嘿嘿笑道:“没关系。本门不讲究那些。”
陈伯松险些被这样的笑脸晃花了眼,心里反而起了一个念头:怕是骗子……
起念刚一起,又被他自个儿呼啦给按下去了——我只差一口气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骗的?再说了,端木大人压根就不关心甜甜与我之间的关系。如果真是拿我去巴结甜甜,或者行别的心思,哪里会是这样的态度?
所以,陈伯松,你不要想多了。
如此一想,他突然间油生出一股子骄傲来:云哥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人是废物。看,我也是有师父看得上的。
既是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想的!
难得端木大师不嫌弃我!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嘴里说着,他又要起身。
自然是被首次当师父的某人又给按住了:“都说了,本座这里……唉,不说这些筋头巴脑的词了。好徒弟,我这里行事随心,高兴就好。你现在病成这副样子,便不要瞎折腾了。这个拜师礼先记下来。等你病好了再补上。”
哈,还能这样!正清门里不是规矩森严吗?这是什么师门啊?陈伯松以为自己幻听了,张嘴结舌,侧卧在床上一愣一愣的。
端木光被他逗乐了,正要大笑来着。突然,外边有了异动。
“有人过来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他哗啦的一把扯下如意帐,将新鲜出炉的大弟子打包,往肩上一扛。
本来想用秘法离开的。这时,他心中一动,冒出一点坏水来,取出一枚正宗的正清门瞬移符来捏碎了。




乾龙战天 第八七二章 家里
“你说你收了个徒弟?玉容坊突然宵禁,全是因为你收了个徒弟?”天大亮后,赵宣露水吧叽的赶了过来。听端木光把话说完,他很是费了点脑油,才将当晚的变故与这位的神奇操作联在一起。
端木光还沉浸在初为人师的巨大喜悦之中,笑得见牙不见眼,冲他发了憨憨的直乐。
“你……真是个神啊!”赵宣佩服之极,都不知道要怎么夸这位了。
昨晚他就知道,真能安安分分的坐在画屏后面,跟一堆小厮、长随打探点边角八卦的,就不是他家光爷。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光爷以一己之力,不显山不露水的,搅混了玉容坊的这一大潭水!
结果是,人家还捡到了一个可以修练《天魔玉骨功》的徒弟!
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一时之间,他搜遍全腹,也找不到恰当的词,只能虔诚的献上自己的一双膝盖——神了!
端木光更是乐不可支了。但还记得正事儿,问道:“金沙湾那边呢?有没有受影响?”这是他昨晚探到的情况。金沙湾镇与玉容坊这边离得近,所以,两边都会相互影响。一旦哪边有个风听草动的,眨眼的工夫就联动到另一边去了。
果然,赵宣敛了笑:“我刚刚收到的风声,说是城门口只许进,不许出了。”
端木光终于笑不起来了,使劲的挠了挠头:“那,还去吗?”这场变故是他惹出来的。但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得这么选。绝不后悔。
赵宣点头:“当然去。如果放弃了这一次的接头,按规定,下一次再重启接头,至少得三天之后。正君不顾危险,这么急着联络我们,肯定是有很紧急的情况,我们哪里还等得起三天?”
“说的也是。”端木光突然心中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你别急,等我去问下我家松儿。”
赵宣立时无语了——“我家松儿”!这用词,这语气……啧啧啧,你显摆你新收了个徒弟吧!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松儿他被除族赶出家门后,唯一的谋生手段就是去金沙湾镇那边卖画。一个月里,他有大半的时间是呆在那边的,对那边的情况很熟。”端木光说着用手指在他们两个之间比划了一下,“先问问他那边的基本情况。总比我们俩两眼一抹黑的闯进去强吧?”
“你不是说他伤得很重吗?”赵宣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能跟我们一道进城吗?还是说,你打算先将他安置在这里?”
端木光摆手:“没事。我给他调养了大半个晚上,带个路什么的,不成问题……”他皱了皱眉头,改口道,“唔,我们还是租辆驴车代步吧。”
赵宣还能说什么呢?可能天下师父心呗。就体谅一下这位是头一回收徒做师父吧。
“得了。你先带我去见见你的徒弟罢。”他挥手道。
端木光却没有一点前头带路的意思,而是站在他跟前,拿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你这是头一回见我家松儿吧?嘿嘿,那个,你不会只带了两只手过去吧?”
赵宣秒懂,笑道:“知道了。不会少了大师侄的见面礼!”
端木光满意的笑了。却在下一息,两道长眉又迅速的皱了起来:“大师侄?你唤他是大师侄?那我不得比魏长老低一辈了?”
赵宣磨了磨牙:“难道你还想跟我师父平辈?”那样的话,他就平白无故的低这家伙一辈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想!”今非昔比,端木光如今很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当然不会上这种口水当。
心念一转,他又是一通挠头:“是了,我们门派里不讲师传。”
在青木派里,弟子们不论是学功法,还是技能,都首先是问合不合适,然后是问门派贡献值够不够。从头到尾都不会问这些功法或技能是哪位的传承。如果真要讲究师承的话,除去袁爷带过来的那些新弟子,其余人都是大人的徒弟。哦,也不能完全这么算。因为包括他自己在内,众弟子们也学了一些魏清尘的功法和技能……还有云景道长也提供了不少功法和技能。而且这两位提供的功法和技能,有很多并非是他们的师传,而是他们在漫长的修行年月里收集到的。有的甚至连出处都无法考证了,更说不上师传。
对此,大人的解释是:“彻底打破法不外传的旧框框,只要合用,万千功法皆可为人所用。”
所以,在青木派里,挑选功法和技能的唯一禁忌便是“不合用”。
哪些情形是为“不合用”呢?
首先,各种邪恶之功法,说破天了去,肯定也是不合用;
这里头就包括了在仙山里为众修们也深恶痛绝的那几类邪功。比如说,掠夺他人修为、性命或气运,以补己身的;又比如说,伤害己身,通过自残来提升修为的;还有,炼尸、提炼尸毒的各种功法,在《弟子手册》里被特别点了出来,是为邪法。
除了用贡献值从功法院里兑换功法、技能,青木派的弟子们也有义务和权力为功法院收集功法、技能。
这一块,听风堂的弟子们所做的贡献尤其多。这些年来,他们一个部门对功法院的补充,竟比其他各部门和各营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但是,还是比不过大人、魏长老、云景道长和另外两位神秘的客卿长老。
得了功法之后,弟子们学习功法的途径有很多种:自学、组成小组一起研学、报名参加功法院组织的相关讲座……还可以直接给功法院写问题条提问。只是除了前面两种途径,后面的都要交纳一定的贡献值。
至于是哪些人来为众弟子答疑解惑。青木派从一开始就有“知之者为师”的优良传统。以端木光本人为例,他从功法院兑换过功法、写过问题条,也没少听讲座,参加讨论会,同时,他也不止一次以“讲师”的身份做讲座,主持讨论会。
在青木派里,和他一样,既做过“弟子”,又做过“师父”的,绝对不是少数。
从这一点上说,青木派里,没有仙山一直讲的师承。也就没有了师从。
唯一的一对师徒是魏长老和眼前的这位。但是,没过多久,魏长老也彻底悟透了师门与师承,不再局限于教赵宣兵法,而是将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整理出来,送往功法院。自那以后,包括端木光在内,都或多或少的学到了一些兵法。魏长老和赵宣之间仍以师徒相称,却不是仙山里的那种师徒关系了。
尤其是菱洲学堂的建立,在青木派里等于是又有了一条新的学习途径。相比于之前,它更加的高效,于是,第二年,功法院与菱洲学堂合并。现在,青木派的弟子们学习新功法,主要是以参加菱洲学堂里对应分堂的相关培训为主。
这样的传承方式,与仙山这边的师传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青木派里从一开始就没有辈份之说。
大家说话时,也是用“你”、“我”这样的平辈称谓。便是对大人也是“你”啊“你”的。按大人的话说是“凡人们卑微的活了一辈又一辈,很多地方必须矫枉过正,才能打破旧框框。况且,敬意从来都不在一个‘您’字上”。他们只有在外头行走时,才特别注意着,免得露了馅。
心思电转,端木光终于和当年的魏清尘一般,完全悟透了。他笑着一拍脑门:“是我太过执着,一时着相了!”改,必须改过来!
赵宣拍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你总算明白了。”
话虽这么说,稍后,赵宣跟着端木光去湖边的小山洞里头见到陈伯松时,还是正儿八经的给了一份见面礼。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赵宣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
见陈伯松大伤初愈,脸上仍然不见一点血色,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一小瓶红参丸。
陈伯松见与在玉容坊里见到的那些丹药瓶都不同:材质象是玉,却非白玉,而是青色的。更奇怪的是,小小的瓶身上贴着一道半旧的纸质标签,上面写着“红参丸”。
他不是修士,但在玉容坊里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修真常识的。比如说,“丸”、“散”指的都是凡药。
而红参丸是什么药?恕他孤陋寡闻,真没听说过。
如此一来,他真拿不准这份见面礼的价值,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接了份大礼,给师父添了负担,于是,下意识的去看端木光。
端木光当然是认得的。因为这是青木派的自制药,属于最先研制出来的那一批丸药,可谓历史悠久。而外头没有。它是主要用来补充体力的一味低阶药。因为凝霞境以后,就没有什么效果了,而被弟子们戏称为“红糖丸”。却正是陈伯松现在最需要的。
“你有心了。”他给了陈伯松一个眼神,示意后者接受了,同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身上还带头上这种药?”
“凝霞境以后,就没有什么效果了?是不是?”赵宣冲他神秘一笑,“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那是服用的时机不对!”
端木光被他勾起了兴趣:“要什么时候服用才对?”
“淬体时,一回服用五到七粒,可以快速恢复体力。很多弟子都知道这个法门……”
“真的啊?等回去后,我也试试……”
看着两人聊得这么随意,跟市场里的两位熟人见面时聊买菜没有什么两样,陈伯松拿着药瓶站在一旁,有一种“我怕是见到了两个假的修士大人”的即视感。
当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因为师父先是将他带到这里来,又给治好了他的病,真不是寻常的修士能够做得到的。在他的认知里,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朴归真”?真正的大能都是这般作派?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端木光抬手往他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在乱想些什么呢?哪有什么神仙下凡?等你进入了我们青木派,这点子手段,没几年就能学到了。”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搞了半天,还没有跟人报出“青木派”的名号呢。
陈伯松听得真切,整个人内外皆被雷得焦黑——青木派?竟然是青木派!
赵宣见状,含笑问道:“你莫不是被我们青木派的名头吓到了?”
“不,没有!”陈伯松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从来不信他们传得那些。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有幸亲眼看到你们,还……”拜了师父,做了青木派的弟子。
后面的话没来得说出来,被端木光打断了:“呃,伯松啊,我跟你纠正一件事儿。那个,我不能收你为徒。”
话音刚落,陈伯松眼里一直跳跃着的那两团亮光迅速变得黯淡下来。他苦笑道:“我知道,我不配……”
“不,伯松,你不要误会。”端木光急忙解释道,“没有什么不配。你真的很适合学我的功法。我还是会传你功法,但是,以后,我们不要再说拜师啊收徒之类的俗气话了。我们青木派里,不讲究这些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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