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老实说,沈云还真挤济不了他们。
因为他早已经发现,武关城里的流浪汉并不是只有眼前的这几个。
相反,城里的更多。
就他带着的那几担干粮,如果这会儿拿出来,不但救不了人,而且还可能会引起一场骚乱。
一时间,沈云好象回到了小时候闹兵祸时的石秀县。
这里难道刚刚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天灾人祸?
再看到没有几个人进出城,里头的街道上也看不到行人的身影,沈云更加肯定了。
心中一动,他快步走向离得最近的那个商铺。
这是一家客栈。
从门脸来看,它从前是有一些规模的。
现在……空阔的屋子里只坐着一个愁苦的老头儿。
待沈云走进店里了,他才木木的站起来,哆哆嗦嗦的问道:“客官,您要住店,还是打尖?”
这哪象是招待客人?
沈云叹了一口气,径直在屋子里唯二的那张长凳上坐下来:“住店。”
“没没空房间了……”老头儿飞快的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对不住您……”
:。:





乾龙战天 第七一二章 报应来了
“有饭菜吗?”沈云却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长凳上,“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老头儿张了张嘴,望着沈云,叹口气道:“行,劳您先等会儿。小老儿要去后头看看,还剩点什么。”
也没让沈云久等。半刻钟不到,他端了一只老旧的大瓦钵从里头出来了。
“对不住您,只有这些了。”将大瓦钵轻轻的放在沈云面前的小木桌上,他的眼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怜悯。
半尺多高的大瓦钵里,只有两只早已冷掉的蒸红薯。
小小的两只。比沈云的大拇指粗不了多少。
这是老头儿最后的食物。
沈云挪开目光,看向他:“都给了我,你吃什么?”
老头儿怔了怔,突然脸上现出不耐烦来,低声斥责道:“你这后生,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给你吃,你就快吃呗。”说着,极其粗鲁的指着大瓦钵,“就这俩红薯仔了,不吃拉倒!”
沈云也来了气,呼的站起来,单手提起大瓦钵,扔起老远。
呼——,大瓦钵低低的划过一道长弧,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墙角的那堆破棉絮被上。
“什么鬼东西,也敢拿出来招呼人。”沈云一扭脖,大步流星的出门而去。
老头儿也没有阻拦,在原地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那通令人深恶痛绝的脚步声,他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浅笑,对着门口低声嘀咕道:“这小子,好大的气性……”
这时,里间的破布帘被掀起一角来。
从里头探出来一个同样生着花白头发,却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妇人脑袋。
“当家的!”她压低声音,紧张的问道,“我家的大钵钵呢?”
那是最后一个了。要再被摔了的话,家里喝水只能用手捧了……
“在呢。”老头儿同样低声的着,冲墙角抬抬手。
不过,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是非常愉悦的。
老妇人却顾不得去看她的宝贝钵钵,一双老脸盯着老头儿,惊讶的啧啧了两声:“当家的,你笑了哩!你多久没有开过颜了……”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客人,能不高兴吗?”老头儿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背去,一边慢慢的往先前坐着的长凳上走去,一边说道,“这都多久没有看到过客人进店了。”
老妇人也很高兴。一是,当家的难得的露了笑脸;二是,家里的最后一只钵钵保住了。
一高兴,胆子陡然爆涨。她竟然掀起破布帘,从门里头出来,沿着墙跑得飞快。
目标自然是那只大钵钵。
走过去看清楚后,她禁不住“啊呀”的轻呼出口。
老头儿刚刚坐下来,闻言,呼的起身,关切的问道:“怎么?还是摔破了?”
其实,他也一样的宝贝家里最后的这只钵钵。
不能不宝贝啊。
老婆子这一辈子都是个讲究人,哪怕家里都快断粮了,头发也要梳得一丝不乱的。还有,不喝生水,早起要用热水洗脸刷牙,晚上要用热水烫脚。对他也是一样的要求。
而他呢,被老婆子管了一辈子,早已习惯了。别的还能忍,就是睡前没用热水泡泡脚,即便老婆子放了他上床,他自个儿也觉得两只脚象是浸在冰泥里一般,一晚上都休想睡着。
更何况,他寻思着,这一辈子也就剩下最后一程了,也想能最后走得体面些。
他们老两口真离不开这只大瓦钵啊。
“当家的……”老妇人的声音变得很亢奋。不过,她立刻意识到这一点,赶紧的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使劲的冲老头儿招呼着。至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是盯着那只大钵钵的。
老头儿发觉不对,几乎是一溜小跑过去的。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慢腾腾的木性儿。
待看清楚大瓦钵里的情形后,他也禁不住“啊”的轻呼。
不过,惊呼声才冒了个头,后面便被老婆子果断的踮起脚尖,抬手就给捂没了。
老头儿回过神来后,却顾不得掰开她的手,而是急吼吼的脱下自己的破棉袄,呼的一下,罩在那只大瓦钵上,然后,弯腰给抱起来。
动作比刚才小跑过来又快了许多。
老妇人立刻意会,冲他指了指敞开的大门。
意思是,她去门口望着。
老头儿点点头,也是沿着墙,两个脚丫子跑得飞快,溜的一下,钻进了里间。
过了一会儿,他再从门里出来,脸上的愁苦明显的淡了许多,佝偻的腰也直了许多。而变化最大的却是那双原本跟干枯的老井一般的老眼。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的眼里多了些许生气。
老妇人的情形比他更明显。
是以,老头儿出来看到她,眉头皱了皱,板起脸来,低声训斥道:“你出来做什么?呆里边去!”
说话的时候,一只手飞快的打了个手势。
老妇人挨了训却没有生气。低低的应了一声,扭身便进了里间。
原来,老头儿刚才打手势告诉了她,大瓦钵藏在那里。
老妇人走进那近前,也不敢开柜子看。
这可是一整钵白米啊。
那帮遭天杀的玩意儿鼻子一个比一个灵。
万一一打开柜子,被他们闻到了米的香味儿,又来抢,怎么办?
在柜子前站了一会儿,老妇人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抹厉色,对自己说道:“这回是真神仙下凡了。那些假神仙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我不怕他们了。他们要是敢再来抢,我就跟他们拼命!”
能不知不觉的变出一整钵白米来的,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定是那些假神仙恶事做得太多了,惊动了天上的真神仙。所以,终于有真神仙下凡来,收拾他们了!
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想与当家的分享这个好消息。
脚比心更快。
一下子,她已经跑到了破门帘后面。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那阵象恶梦一般的脚步声。
啊!他们真的来了!
哪怕刚才想得清清楚楚,当真的再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绝望与惶恐。两只手紧紧的扒着框,恨不得能将身体藏起门板里去……
前堂里,老头儿也听到了那通脚步声。他飞快的瞄了一眼破门帘,这才起身,半低着头,慢腾腾的向门口挪去。
刚走到门口,从外边呼的冲进了两个人。
老头儿躲闪不及,被其中一个用手一扒拉,在原地飞快的转了一个圈。
还好旁边有根木柱子。老头儿熟练的双手抱住了柱子,稳住了身形。
冲进来的两个人是道士装扮。他们都穿着藏青色的道袍,手执拂尘,头上戴着黑色的道巾。
两人进来后,二话不说,满屋子翻找起来。
可惜的是,前堂仅仅比雪洞多了一张小木桌,两条长凳,以及一堆破棉絮。
两人三下五去二就给翻了个底朝天。真真的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时,老头儿垂眸掩下眼底的痛恨,松开木柱子,袖着双手,哈着腰,木木的站在柱子旁。
“徐老头,道爷问你,人呢?”其中一人用脚尖将一条长凳勾到身边来,拂尘一甩,大刀金刀的坐下来,厉声问道。
老头儿这才喏喏的上前一步,唱了个喏,答道:“回禀道爷,先前是有一个年轻后生进来。看着脸生,象是从城外进来的。他说饿,要吃饭。小老儿怕他走了,留不住,把家里最后的两根红薯仔拿出来招待他。没成想,那后生却不是个良民。他一把抢过小老儿最后一点口粮,跑得飞快。小老儿追不上。刚才还被老婆子骂……”
另一个不耐烦听这些,用拂尘指着他,怒道:“死老头,一点用也没有,废话还忒多。道爷问你,那人往哪边跑了?”
老头儿指着左边:“往大街上去了。”
他没有说谎。因为他从那莫明多出来的一大钵白米上看出来了,年轻后生不是个凡人。能耐只怕比眼前这两个恶货不知道要厉害多少。所以,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谎。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又细细回想了年轻后生进店来的一言一行,惊喜的发现,年轻后生没有遮掩行踪。那么,年轻后生肯定是想钓这些该千万杀的出来。
啊呀呀,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俩恶货上赶着去给年轻后生收拾!
俩道士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坐着的那个道士站起身来,也用拂尘指着老头儿的鼻子大骂道:“下次有用些。老不死的,连个人都留不住,你活着就是图喘气?再把人放走了,道爷就把你抓回去顶数!”
“是是……”老头儿点头哈腰的连声应着。
等两个道士骂骂咧咧的走得没了影,老头儿还是躬着腰,站在原地没有挪脚。
这时,老妇人从破门帘后面走出来,在他身边站住脚,用一只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都走远了……”
老头儿连忙抬起头来,麻溜的用手捂住她的嘴,轻轻嘘声。
老妇人意会,使劲的点了点头,他才松开手,飞快的说道:“差不多到时间了,关门罢。”
老两口于是一左一右的开始上门板。
待关好门,两人都禁不住冲对方欢快的笑了一个。接着,老妇人伸手拿起老头儿的一只手,用手指头在他的手掌心写下了一个“仙”字,问道:“当家的,我有没有猜错?”
“我猜也是的。”老头儿高兴的包住掌心,“你以前说,这世上是有报应的。还好,我听信了你的话……”
老妇人却紧张的伸手又捂在他的嘴上:“胡说什么?你当年又没有做过恶。”
老头儿握住她的手,从嘴上拿开,低头对她笑道:“又不是说我。我是说他们。这世上是有报应的。报应来了!”
“对,是他们!”老妇人这才又高兴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我要焖米饭!”
好久没有沾过白米了。她都记不得上一次吃白米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我们今天吃一回米饭,好好庆祝一下。”老头儿看着她,眼底全是宠溺,但也补了一句,“从明天起,我们还是先喝粥。”
总共就一钵米。吃了不了多久的。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那些人在这里作恶许多年了。便是神仙下凡来收拾他们,怕也是要费些手脚,不是三两天里能完事的呢。
“好啊。”老妇人一门心思的全在焖米饭上,张口应承下来,安排道,“我去用被子遮住门窗,你洗米做饭。”
才挪开脚,她却犯悔了,笑嘻嘻的抬头说道,“我再看一眼钵钵!”等洗了米,钵钵就不再是满满的了。而这一辈子,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满满的一钵白米。
“好好好。都依你!”老头儿笑了。一个土瓦钵有什么好看的?又洗脸又洗脚的。也就是碰上了这样的世道。早几十年,他肯定嫌脏,有多远给扔多远……
两人手牵着手,一同去了里间,一起打开密室里的柜子,一起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钵米。
老妇人幸福的长叹,象个孩子一样,调皮的将一只手扎进白米里。
下一息,她扭头看向老头儿,紧张的说道:“底下有东西……象是一本小册子!”
说话间,她真的从米里扒拉出一本比她的巴掌略大一些的白皮小册子。
封面上有字。
“清风拳?”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除了一钵白米,真神仙还送给他们老两口一本拳谱?
老头儿低下头来,也看着封面上的字,略作思索,说道:“这拳怕不是寻常的拳……”
“我们能练吗?”老妇人也想到了。可是,他们夫妇两个都只是凡人武者,也是没有灵根的。
“既然传给了我们,肯定是能练的。”老头儿看着她,很肯定的答道。
这可是仙拳!老妇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老头儿笑道:“先做饭。吃饱了,才有气力练拳。”
他们俩现在饿得连飞腿都踢不起,哪有气力练习仙拳?
与此同时,那两个道士如愿以偿的在一堵断墙后面追到了沈云。




乾龙战天 第七一三章 反猎
更确切的说,沈云是故意在断墙后面等这两个道士。
两人都只是先天境的修为。是以,他们既看不出来沈云的修为,也看不沈云在断墙后面布了个玲珑阵。
看到沈云在前头步履匆匆的走着,两人相对一视,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好些天不曾碰到这样的“肥羊”了。
没错!在他们的暗语里,凡人被称为“两脚羊”。年轻、健康的男子属于上品,是很抢手的“肥羊”。而抓捕凡人的行为,被美其名曰“猎羊”。他们更是自称“猎手”。
“猎手”是分等级的,从高到低,依次为玉、金、银、铜、铁,总共是五个等级。
这两人都还差一点点就能晋升成为“铜猎手”了。
如果抓到前面的这头“肥羊”,他们的“这一点点”便双双齐全了。
那时,两人的提成、住宿等方方面面都能大幅度的提升……
也难怪两人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劲儿。
看清楚之后,生怕被别的“猎手”抢了去,他们象两头下山的饿虎似的,直接飞扑上去。
却不曾想眼前一黑,双脚再次踩到实地的感觉完全不对了……痛死个人也!
“啊!”
“啊!”
他们根本吃受不住,本能的往地上跌去。
下一息,一道道寒光闪闪的带血利刃几乎闪瞎了他们的眼。
我的天爷!
地上插着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啊!
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自个儿扑到了一块插满了尖刀的绝地里。
双脚、双手,还有膝盖,都被尖刀扎个了透。
刀尖上的那些红艳艳的鲜血,就是他们自己的!
但是,两人接下来立刻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即,好几把尖刀插穿了他们的脚板、手掌,还有膝盖,却只是最初的时候痛了一下。
现在也就是看着凶险,能将人吓得魂飞魄散。其实所有的伤口都是不痛的。
哦,还有,伤口处的血是照流的。
并且流得还蛮快,看着眼晕得很——别看他们两个平素里给人放血时,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但真到了自己也被一样的放血时,就算伤口不痛,两人立时手脚无力,头昏脑胀,外加胸口沉甸甸的……他们俩经验很丰富,再清楚不过,照这种放血的速度,没多久,他们身体里的血就会被生生的放干。
而能够做到这一境的能是什么人?
“大仙,饶命啊!”其中一个蓄着两撇小胡子的反应要快得多。他趴在地上,一也不敢动,只是张嘴大声的求起饶来。
他再无半点先前的凶悍样。裤裆湿了,眼泪与鼻涕齐飞……
另一个也迅速回过神来,也是屁滚尿流的跟着哭喊。
也没哭多久。前面的黑暗里,现出一点跳跃的灯火来。
“鬼,鬼啊……”跟着哭的那个吓得连求饶也忘了。
还是小胡子机灵一些,赶紧的忍着痛纠正:“胡说什么!不是鬼。哪有鬼!是大仙,肯定是大仙!”
这种时候,万万不可瞎说话。即便真是遇到了鬼,那也必须是鬼大仙啊!
“对对对,是大仙!”他的同伴咬着后槽牙认了错,“大仙,大仙,小的们知错了,饶命啊!”
那点灯火渐近,也越来越大。
黑暗里,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知错?你们错在哪里啊?”
错在哪里?两人都哑了声。连面都没见着,他们哪里晓得是哪里冲撞了大仙?吃到苦头,便用最快的速度认错、求饶,这只是他们多年来积累的一个求生经验罢了。
沈云禁不住冷笑。
在菱洲有一种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意思是,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悔改。
这种人已经很可恶了。
然而,阵中的这两人,却是死到了临头,连悔改之意也没有。
更加可恶!
不知怎的,沈云看着他们俩,不禁想起了很多年不曾想起的“猴子”。
他从来不信有天生的恶人。
但是,有的人确实是年纪小小便坏得很,什么样的坏事都敢做,也愿意做。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悔改。
他们绝对不是天生的恶人。他们变得这么坏,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不过,在沈云看来,这并不能成为原谅、饶恕他们的借口与理由。
因为同样是身逢乱世,这世上有更多的人,也一样的受到了苦难,一样的生不如死。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善良,没有双手沾满鲜血,没有恶贯满盈。
就比如说,同样是在这武关城中,同样是凡人武者出身。客栈里的那对老夫妻就没有屈服于恶道,没有为虎做伥。甚至于,处于绝望之中的他们,仍然会拿出最后的两根小红薯仔出来,用最后的气力,在他们能够做到的范围里,对一个从来没有交集的陌生人示警。
沈云看着一动也不敢动,拼命露出谄媚嘴脸的两人,心里腻味得很。
身形一晃,他打着火把,直接现身于两人前。
小胡子又是反应快一步,当即“啊”的惊呼出口:“是你!”
终于看清楚了“大仙”的模样!
不就是他们在八宝镜里看到的那只“肥羊”吗?
这一动,轻轻的牵动了两只手掌。
于是,两个掌心的伤口又猛的剧痛起来。血流的速度更快……
小胡子闷哼一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能昏,不能动……
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好生眼熟!
是什么时候见过一模一样的情形?
上个月!
对,就是上个月的初二!
他们俩又抓到了一只“两脚羊”,就是这样放血的!
这个法子还是他想出来的。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给‘两脚羊’的所有伤口都抹上止痛的仙药,可不是为了让他觉得舒服点。而是让他不至于痛昏过去。不过,这药量必须控制得非常精准。要让‘两脚羊’发现,只要保持不动,伤口就不会痛。另一方面,‘两脚羊’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放血,力气也跟着血流走。你说他心里会怎么想?首先肯定是害怕!而且是怕得要死的那种害怕!然后,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就有可能昏死过去,掉到刀尖上。他扛得越久,我们得到的活血就越多。我跟你说,这个法子,我琢磨老久了,保管每只‘两脚羊’的活血要比以前多,而且还不用我们哥俩费其他的手脚。”
……
电光石火间,粘胡子想明白了这里头的所有关节,整个人被无边的绝望笼住——如今,“两脚羊”越来越难捉。就有“猎手”专门黑吃黑。这个黑吃黑,除了传统的从别的猎手里抢猎,还有一种更厉害的,也是新近才有听说过的,那就是直接捉猎手充当“两脚羊”。据说,是有人发现,猎手的血怨气要重得多,味道要更冲,比“两脚羊”的血,更受大仙座的喜欢……
完了!
张了张嘴,他咽下所有的求饶,无力的垂下了头。
旁边的同伴跟惯了他。见他突然没了声,变成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急得跟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大仙,我的血不好……我口臭,血更臭,不要放我的血……”
“闭嘴!”沈云真是忍无可忍。
其实,这只是一个幻阵罢了。
除去幻觉,两人现在是跟两条丧家之犬一般,趴在地上。
而他将两人抛进幻阵里,一来是叫他们也尝尝自己做的恶是什么滋味;二来是想省些手脚,能直接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些东西来。
现在看来,武关城的情况比他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首先,城中肯定有邪修做孽。然而,他先前在城外观气时,却完全看不出来;
其次,不论是街上的流浪汉,客栈里的老头儿,还是这两个恶货,他能看出他们的心思,却看不全。
刚开始时,他以为是那些流浪汉和老头儿知道得不多。
1...523524525526527...7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