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那人到底要派给她什么任务是与青木派有关吗钱柳心乱如麻。但理智告诉她,千万不可慌乱。那人不知道藏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她暴露了,不打紧。要紧的是,她再也没法知道那人这么做的动机了。
想到这里,钱柳很快的重新冷静下来。
如今,穿着黑风斗篷通关去凡人界俨然已经成了通行的做法。钱柳将黑风斗篷取出来穿上,拿着通关牌去通关口,等待出关。
此时离开关口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是以,入关口前面的空地上已经稀稀落落的站了二十来号穿着黑风斗篷的人。
因为有大兜帽遮着眼睛,钱柳也少了很多顾忌,一双眼睛四下里看着。可惜,黑风斗篷一上身,现出来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黑影,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眼见着开关的时间到了。这时,一直被她暗中扣在左掌掌心里的青玉牌里又多了一道指令——令她速速回转,离开通关口,除去黑风斗篷,返回客栈。
又发生什么事了
钱柳提着心,一路急行,返回住宿的客栈。
刚到门口,一名伙计迎上来,也是二话不说,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钱柳接住,发现又是一枚通关牌。
下一趟的通关牌!
说时迟,道时快,扣在掌心里的青玉牌里再添新指令——出关,去凡人界。
那人刚才纯粹就是试探她!钱柳心中暗道“多亏没中计”,但面上却现出愤恨之色,飞快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次,那人再也没有出什么夭蛾子。一个时辰之后,关口再次开启。钱柳拿着通行牌,顺利的进了关口,上了一艘飞船。
她本以为在虚空之内,青玉牌暂时不会有新指令传过来。
不曾想,她又猜错了。刚在甲板上坐下来,掌心的青玉牌便噌噌的猛冒字。
尽管有大兜帽遮着,钱柳还是很谨慎,故意四下里瞄了瞄。
四周都是一样的黑影。人们和她一样,很安静的盘腿坐在甲板上。
接着,钱柳才敛神去看青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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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五章 强烈的直觉
“我看完后,心里甚是吃惊。”钱柳说到这里,向沈云坦诚的道出心中的猜疑,“从资料里不难看出,易玲玲在南迁之后,几乎不与人交际,深入简出。本部的人都可能甚少知道他。而本部防守甚严,同盟军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呢”
肯定是有其原由的。只是师兄是门主,在他面前,进一步的分析,她不好再说了。
沈云右手轻叩石桌的桌面,冷声道出了她的未尽之言:“本部有奸细!要么是后面叛变的,要么是根本是一开始就与同盟军有关联的。”
钱柳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师兄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今天汇报的目的也达到了一大半。故而,话锋一转,说起一重猜疑:“还有,后来,我试过,青玉牌确实是不能隔着虚空传讯的。可是,我在虚空里,却收到了那么多的信讯。这足以说明,那人当时也在船上。”
沈云颌首:“在巡边司里,每一次过关的人都是记录在案的。当然,那人兴许做了手脚,不过,这也是一条线索。你接着说。”
“是。”钱柳应着。
应当是她接连两次通过了那人的考验,大大的打消了那人的疑心。到了凡人界后,那人没有再试探她。而她根据指令,历时大半个月,从东海赶到了夷洲。
“我是前天到的本部,冒名顶替了易玲玲。过程十分之顺利,中间没有任何的曲折。昨天就被安排了新差事,今天是头一天当新差。这样的安排,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所以,我现在看谁,都象是同盟军混进来的细作,不敢启动秘密途径向堂主报告新情况。”钱柳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冲沈云笑了笑,“我知道这样的心态最要不得,会尽快克服的。”
沈云心思一转,问道:“青玉牌呢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能。”钱柳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枚青玉牌,双手奉上,“那人已经两天没有传过任何指令过来了。昨天下午,我试着往这里头录了一句话,报平安。往常,那人都是立刻清理掉的。但是,到现在为止,这句报平安的话依然没有抹旧。我怀疑,那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凡人界了。”
沈云接过来。
青玉牌的玉质很寻常,看上去很象是俗物。类似的半块玉牌,他在西礁镇曾看到过一回。那个猫头鹰青阶死时,身上掉落来半块青玉牌。不同的是,上面雕的是三片竹叶,围成一个半圆形。
当时,他就怀疑这是什么信物,直接隔空将之碾成了玉屑。再一挥袖子,化出一道风,吹散玉屑,可以说是抹得一干二净。
原来那是联络牌。他的剑太快,猫头鹰青阶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用说用联络牌求援。也难怪猫头鹰青阶死后,将近月余,也不见有亲朋好友赶来吊唁。唯一赶过来的猞猁青阶还是偶然路过西礁镇,临时起意假冒的。
沈云对联络牌的所知,暂且仅限于此。担心会触发另一半的青玉牌,所以,他只是拿在手里,看了正反面,没有往里头注入道力,查看里头的内容——在保密性这一点上,青玉牌显然强过这边修士们惯用的玉简。如果是玉简的话,以他现在的修为,都不用将玉简握在手里,只要看一眼,里头刻录的东西尽知。
“这东西不错。”他由衷的赞道。
人家的东西,好就好,必须尊重事实。而且,他一直认为,器物是不分好坏的。一把稀世宝剑,落在侠义之士的手里,就是匡扶大义的利刃;但同样的一把剑,如果不幸落到了邪魔手里,就会为虎作伥,给人间带来腥风血雨。所以,正与邪,
第五五六章 连自己也说不得
既然解释清楚,又不能让囡囡觉察到自己是在刻意解释……刹那间,沈云只恨自己当时送出那串玲珑阵阵珠时,为什么不先卜一卦!
事已至此,他只能一边搜肠刮毒的整词,一边继续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淡声解释。
钱柳认真的听完了,垂眸叹了一口气,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在眉心处拧起一个小疙瘩:“问题是,师兄的这番话,叶罡听不到啊。”心里飞快的想着:叶罡现在势大,我们门派势弱,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要不要使个法子,将师兄的这番话透给叶罡呢……
关叶罡什么事!我这番话根本就只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好不好!沈云只觉得以前的那种无力感又快速的从心底里涌了起来。
好吧,这会儿,他又有点相信囡囡修的是无情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云心里打了个突。什么时候,他这般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反复无常过从来没有过啊。
这样的感觉,不上不下的,起起伏伏,比当初才学御剑时,还要刺激呢。
莫非这就是戏文里说的“一个情字,磨煞人”
而钱柳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得出来的结论是:陈姑娘确确实实是她和师兄救走的。师兄就是浑身长满嘴,也未必能在叶罡面前解释清楚。更何况,种种迹象表明,叶罡对师兄和青木派根本就没有好感可言。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搞不好叶罡早就想对师兄和青木派下手了,陈姑娘被救走之事,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所以,解不解释,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那还解释什么!
而且,师兄肯定已经有了决断。先听师兄是怎么说的。
想到这里,钱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咦,师兄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她抬起眼帘去看沈云,却发现后者也正看着自己。
沈云猝不及防,目光与她撞了个正着,莫名的心虚起来,慌忙别过眼去,端起手里的茶碗,佯装喝茶。
谁料,钱柳“扑噗”一声笑出声来:“师兄,你喝什么呀”
沈云垂眸一看,才发现茶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见底了,里头一滴茶水也没有。
一时大窘。
糟糕,会被囡囡看出来吧……
恰好红泥小炉上的茶水沸了,钱柳敛了笑,提起茶壶,泡起第三泡茶来,嘴里说着:“师兄也莫急。事情虽然很是棘手,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叶罡对我们青木派根本就没有过真正的善意。以前没显露出来,是因为他自己羽翼未丰,行事多有制肘。现在嘛,他在同盟军里如日中天,行事少了许多忌讳。这不就找了个由头,要找我们青木派的麻烦了么”
沈云听着,心里比她手里的那壶水还要沸腾的厉害——过了年,你就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你的聪明劲就不能分一点点到男女之情上吗
刚才,他还只是有点怀疑囡囡修的是无情道,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什么叫做无情,莫过于如此!
就知道天道不会轻易放过我!
沈云吐出一口浊气,正色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且放马过来便是!”不管是天道,还是叶罡,战便战!
钱柳两眼亮晶晶的,冲他竖起了一双大拇哥:“师兄,豪气!”脸上笑得好不灿烂,眉眼间再无半丝愁绪。
沈云见状,心里又是“汩汩”的冒着无力感。有个声音在哀嚎:“丫头,你是要气死我,还是要气死我……”
立刻,心里头又涌起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声音起来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囡囡是被祭司那家伙诓着修了
第五五七章 都一样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丁叔和两名随从。
管事收到传讯后,尽管心里激动万分,但还是严格走程序,先报告与当值长老。
而丁叔恰好就是本旬的当值长老。并且,他恰好与随从在附近例行巡查。
“门主大人!”丁叔实在太高兴了,还隔着两个山头呢,便在飞剑上奋力挥舞着一双胳膊大声打招呼。那幅度让人见了,不由揪着心,担心他下一刻就会把自个儿甩下飞剑。
看到他,沈云也很高兴,当即催动清越冠,迎过去:“丁叔。”
钱柳踩着飞剑,跟了过去。她现在是易玲玲,所以,必须向丁叔执剑行弟子礼。同时,心里有些期待——丁叔见过自己的!他应该能够识破我吧
丁叔太高兴了,且看上去注意力都放在了沈云身上,连个眼风也没有给她。
钱柳失望之余,又习以为常了。三天来,周边的人,如果不是和她面对面的说话,几乎都是这副情形。刚开始时,她曾怀疑,本部的人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如果是故意的话,那就意味着,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嘿嘿,她已经暴露了。以本部的防守也当是如此。然而,她再细细观察了两天,却是越来越失望。她想多了。没有什么故意不故意,周边的人根本就是习惯了无视易玲玲的存在。
现在也是如此。
钱柳垂下眼帘,心道:丁叔是七年前见过我。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现在,七年过去了,我的面相和身形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丁叔又是看到阔别重逢的师兄,难免激动得过了头,失了警觉。
虽然解释得通,但是她还是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很是失望。
丁叔与沈云见完礼后,上前来紧紧握住沈云的一双手,哽声连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着,老泪长流。
“我们先回去,把齐伯他们都叫拢来,大家好热热闹闹的聚一聚。”沈云轻声安抚道。
“哎。看我老糊涂了……”丁叔咧嘴大笑。
沈云看着他,也笑了:“哪有。丁叔比上回见到时明明要年轻了十岁还不止。”
这绝对是大实话。六年里,丁叔的修为提高了一重大境界,如今是凝霞境两层的修为。修为大幅度提高,面相自然而然的就显年轻了。现在,丁叔满头墨发,红光满面,脸上的皱纹十去其九,只有两个眼角还有些许细纹。因为这一笑,细纹才都清楚的现了出来。
皮相之变,算不得什么。
沈云的目光落在他的那条伤腿上。
丁叔收到,高兴的退后一步,在飞剑上,直接将伤腿踢得笔直,抬手“啪”的打了一下脚尖,笑道:“全好了!”
“太好了!恭喜恭喜。”沈云笑道。
“云哥儿,每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有这条完好的腿,我都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丁叔感慨的吐出一口浊气,叹道,“能碰到云哥儿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没有云哥儿,哪有我的今天。”
这话好象是故意说给周边的人听似的。沈云心中闪过一道异常,面上不显,上前握起丁叔的双手,笑道:“丁叔,客气了。说来惭愧,我一去数年,音信全无,让大家担心了。”
丁叔抽了抽鼻子:“不说了不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云哥儿,我们先回去。你的院子一直是齐伯他们两口子亲自打理的。随时都能住进去。刚才,我已经传了讯回去。齐伯一直没有回我。估计紧急召拢人去了,再加上心里头高兴狠了,所以才顾不上回讯。这会儿,他们要么是去你院子里等着了,
第五五八章 放长线
众长老没有在主院呆多久。因为齐伯提议中午的时候,所有在家的长老,还有各营之营主都来主院聚餐。吃过饭,然后就在主院召开长老会扩大会议,向门主大人汇报这些年各营的情况。沈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当场拍了板。于是,长老们只是略微坐了坐,正式给沈云见了礼,便急吼吼的回去做准备了。
沈云把齐伯和丁叔留了下来。
而两人也明显是有事要向他禀报的样子。
“你们谁先说”沈云问道。
丁叔看向齐伯,笑道:“我嘴笨,还是你跟云哥儿汇报吧。”
沈云笑了:“看来你们俩要说的是同一件事喽。”
齐伯点头,脸上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他先是从竹圈椅里起身,抱拳请罪:“云哥儿,是我们没有把家里看好,使得家里混进来了同盟军的奸细。”
沈云一听就知道他们俩说的这个奸细是谁了,颌首道:“看来我们三个都是要说同一件事。”
齐伯讶然:“云哥儿,你这么快就看出来易玲玲是个假的”
丁叔也是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云想到钱柳刚才的样子,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云哥儿这是走神了齐伯眨了眨眼睛,看清楚沈云确实是目光迷离。再看那笑容……他打了个激灵,连忙看向丁叔。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丁叔张着嘴,下巴都快挂不牢了。
碰上他的目光,丁叔闭上嘴巴,两条眉毛都快飞出脸去了——有情况!
不等他们俩再交换个眼神,上首,沈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先说说是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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