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
作者:宋三冬
 剪裁时,执刀如握笔。缝制时,施针像操琴。他喜欢她这时候的目光,温和而专注。他更喜欢——她拿着软尺量他肩宽和腰。仿若是求吻和拥抱。好像在说——你亲亲我呀。你抱抱我呀。“但我更想上你,想把你揉碎在骨子里。”***情景一:“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阮谷神色先是恍惚,后听到电话对面的压抑笑声,她温软勾了勾嘴角,回答:“好。”电话另外一头轰然大笑。阮谷淡然:“选了大冒险?”在喧闹戏谑声中,齐燃的声音清晰荡在耳边,“不,我选的真心话。”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欢喜冤家
小裁缝 分卷阅读1
 第1章初遇
 齐燃简直呕死了。
 老爷子去哪里颐养天年不好,非要跑到这种山坳。
 操,他下飞机到这里花了十三个小时!被卡车颠了一路,他简直气到爆炸!
 他站在一栋独门别墅前,脚边放着日默瓦最新款的银色拉杆旅行箱,不耐烦的挠了挠后脑勺敲门,“老爷子!开门!”
 没人应。
 齐燃脚踢了踢门边,沙哑的变声期音线隐含不耐烦,“开门啊,啊,啊。”
 “吱嘎。”
 听到开门声,齐燃去拉门,有双雪白纤细的小手扒在门框边不让他拉开。
 齐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热死你齐爷爷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小手。
 门拉不开。
 “嘿,我还不信了。”
 他用劲儿,有双雪白雪白的脚丫顺着力道‘呲溜’滑出来抵在他沾着泥土的鞋边。
 齐燃被脚丫子吓了一跳,他松开手。
 对面的人没有想到他一下放手,直接跌坐在地上,被拽住的门关过去,正好压到她脚踝。
 “疼...疼,疼疼疼。”
 女生?
 齐燃摸了摸下巴。
 嘿,没看出来呀,这老爷子还在这里养个了孙女...
 齐燃有了点兴趣,他蹲在门边,脚尖着地,后脚跟翘起,伸手扣了扣门,“喂,你谁呀?”
 门打开缝隙,一双溜圆又温柔的猫眼探出来,声音软又懵,“你找谁?”
 这是齐燃第一次见到阮谷。
 他这个学渣脑子里只想得起-
 倾国倾城
 ......
 齐国忠已经到这个传统文化浓郁的小村庄生活了四年了,不过这倒是齐燃第一次来,他一直不愿意来的原因只有一个,这里没!有!网!
 呵,什么年代了?没有互联网还是人生活的地方吗?地球都成村了,只有这种落后的地方一成不变。
 他翘着大长腿时不时抖抖脚尖,又看了一眼没有信号的手机,神色不耐,“老爷子还有多久回来?”
 阮谷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墙壁上时钟,“齐爷爷一般下午五点会回。”
 她放下手上的针线,歪头,琥珀瞳仁里满是警惕,“不过你真的是他孙子吗?齐爷爷说他是孤寡老人来着。”
 齐燃成功的被齐老爷子不像话的谎话气笑了。
 “你信?”
 “信啊。”
 真好骗。
 齐燃搔了搔下颌,“他还说什么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万一你不是他孙子呢?”
 齐燃也是乐了。
 他注意力从等老爷子的不耐烦中转移到面前的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根本不像在田野上跑来跑去的疯丫头,她肤色很白又粉嫩,就好像是温润的古玉,毫无瑕疵。
 身上穿着一件旗袍。
 大概是旗袍?
 “喂...”你叫什么名字?
 “齐爷爷回来了。”
 小爷说话呢!
 齐燃话卡在喉咙边不上不下,看着不听自己说话的小丫头屁颠屁颠的把老爷子迎进来。
 阮谷目光落在打扮帅气潮流,俊朗五官拧起来的齐燃身上,“齐爷爷,他说是你孙子,是真的吗?你不是没有孙子吗?”
 齐国忠瞬间变脸,露出几分悲惨凄凉,“这孩子是我今年才养的,一直留在城里读书,现在放暑假来看看我。”
 哎呦,你骗谁呢?
 被养人得不满14岁好行好吗?
 阮谷一脸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可怜。”
 齐燃:???
 把你可怜的表情一好吗?
 齐国忠丝毫没有欺骗小孩子的自觉,拿起压在餐桌上茶杯下面的几张线稿看了看,选中其中一张。“我就要这种样式的中山装。”
 “那我做好了再给您拿来。”
 齐国忠眯了眯眼睛,笑得一脸慈祥,“嗯,还用再量一次吗?”
 “不用啦,我都已经记好了,保证给您做得非常漂亮和合身。”
 她抱着线稿,熟练的把针头插好在布里,小跑着往外跑。
 齐燃看着阮谷辫子在空中轻轻跃过的弧度,抬眼看老爷子,“她叫什么名字?”
 刚才还一脸慈祥的齐国忠立马变脸了,操着手上的折扇就冲上去,“你个小子还聚众斗殴,反了你了!”
 齐燃跳到沙发上,伸手阻止:“老爷子,你想好了,我可是你最宝贝的孙子。”
 “老子对国家忠心耿耿四十年,怎么会有你这种政治不及格的孙子,给我过来。”
 “等下,老爷子,我还是知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呢?”
 “......”
 “我打死你!”
 第2章礼物
 昏暗的房间里,风吹鼓窗帘倾泻进缕缕阳光,木头的芳香气充斥房间。
 “啊,好无聊啊。”
 齐燃侧头看了散落一地的游戏光盘,躺在木板床上翻了一个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双手撑在脑后翘高腿,掀开t恤,手指搭在平坦有料的腹部上,满心不耐烦,又念叨一句:“好热啊。”
 “吱嘎。”
 听到开门声,齐燃腰腹用劲,鲤鱼打挺坐起身。
 大长腿一跨。
 他拉开书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他手里转着笔,低着头装作认真写作业。
 门轻开了一下又被关上。
 齐燃挑了挑眉,为自己的机智迅速沾沾自喜。
 他丢下笔,翘了翘椅子腿,转身倒回床上。
 他拉过被子,准备好好睡一觉再说,转头就看见一双清澈的眸子。
 “我操。”
 阮谷见自己吓到他了,不要意思的抿唇笑,脸颊两侧的酒窝旋儿可爱到爆。
 齐燃尴尬的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挠挠头发,“嗨。”
 阮谷胆子大了些,她弯眸笑,学着他的样子抬手,“嗨。”
 齐燃一个人都要无聊死了,看见有个人说话,简直心花怒放。
 他看着她手上抱着的初三课本,“预习?”
 “嗯。我带衣服来给齐爷爷,但是他还没有回来,我现在能先在桌边看看书吗?”
 齐燃从床上跳下来,把放在桌上乱七八糟的模型组装零件推到一边,把平板顺手丢回床上,大方说:“随便用。”
 阮谷把课本放在桌上,低头看书。
 外面的清软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给她沾上一层亮圈,她睫毛像小刷子,轻眨。
 齐燃撑着头坐在床尾看着她。
 阮谷一转眸就对上他,然后又自然的转开。
 齐燃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他手拿着笔戳戳女孩儿的腰,“喂。”
 阮谷:“我不叫喂。”
 “你又没跟我说你叫什么?”
 阮谷想了想,咬词清楚,把每个字都咬 
小裁缝 分卷阅读2
 圆和了,“阮谷。”
 “阮谷。”
 “嗯?”
 “你还没问我叫什么?”
 阮谷想想,问:“你叫什么?”
 “齐燃。”
 “好听。”女孩儿认真的附和他。
 阮谷知道今天大概看不了书了,侧着身跟齐燃说话。
 齐燃这才知道,因为老爷子下午都要出去下象棋,所以很安静,阮谷经常来这里做作业。
 姥姥是山坳坳的老裁缝,她从小跟着学,一年前开始帮姥姥接活儿。
 阮谷跟齐燃说了一小会儿,见他没有问题后,重新拿起笔做作业。
 齐燃无聊又拿笔去戳她,正准备说话。
 “嘶。”
 齐燃转头,看见齐国忠站在身后,“我靠,老爷子,我被你打傻了怎么办?”
 “人家小姑娘做作业,你在这里打扰什么!出来!”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出去。”齐燃躺在床上,双手扒在床沿边耍赖皮。
 阮谷回头看他。
 男孩儿眼睛晶亮,炯炯有神,五官致又隐着几分张扬的帅气。
 真好看。
 阮谷抿唇笑笑,站起身,错开话题,“齐爷爷,我把做好的衣服带来了,先去看看吧。”
 齐国忠瞬间变脸,笑眯眯。“做了二十几天,难为你了。”
 “不麻烦,您能交给我做,我挺高兴的,姥姥还念叨过几次。”
 齐国忠吹胡子瞪眼:“你姥姥做的又土又丑,还是我们阮阮做得好看。”
 “那您先试穿一下,我看还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好,放客厅了?”
 “嗯,我们下去吧。”
 齐国忠把齐燃完全丢在脑后,就好像马上要拆礼物的顽童搓搓手往下走。
 阮谷后一步出房间。
 她今天穿了一身民国学生装。
 上衣是蓝色,短袄衣身齐腹,略有翘腰,下摆成弧形,袖口加宽成喇叭形,下身穿着黑色无褶皱中裙,自然下垂至膝盖下。
 齐燃伸手,轻拽了拽女孩儿的裙摆,“喂,你不管我吗?”
 阮谷嘴角微弯,“你能不能一起下来,你也有礼物。”
 齐燃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大好。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缀在阮谷身后往楼下走。
 他有一米七八,比阮谷高,更何况站得也比她高,一眼就能看见她头顶的旋儿。
 操,这丫头哪哪儿都乖。
 齐国忠看见懒懒散散的齐燃,摸了摸阮谷的头,语重心长,“阮阮,这小子脾气不好,你别离他太近。”
 “......”
 哦,没有会拆台的老爷子就更完美了。
 齐燃嗤笑一声表达不屑。
 阮谷的礼物是一件黑色中山装。
 齐燃看着直翻领,有袋盖的四贴袋衣服,俊脸皱起来。
 “不喜欢吗?”阮谷打量他的神色。
 “怎么会,挺特别的...”特别的俗。
 他扯了扯笑。
 站在一边正在扣前门襟上的明纽扣的齐国忠中气十足的拆台,“阮阮,要我说你就不应该送什么礼物,这小子只穿什么阿迪达斯的外国货,不喜欢这些。”
 阮谷稍微有点失望,她黑眸光暗淡下去一度。
 眼睑搭下去一点。
 嘶,这老爷子!
 齐燃摆摆手,“我只是没有穿过这种衣服,挺好看的。”说着,齐燃当机立断开始套衣服。
 他习惯性穿运动装,这种衣服他第一次穿,不太习惯的耸了耸肩,仰起头,露出好看的麦色脖颈线条,笨拙的系扣子。
 阮谷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他身上,见他一直系不好,走近帮忙。
 她微踮脚尖,手小小的,认真的目光落在扣子上,动作温柔。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山坳坳了,尽管没有网络,没有兄弟,没有游戏,没有空调。
 你明天也来陪我玩吧。
 齐燃正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意思不着痕迹的表达出来。
 “阮阮姐,你还有多久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捉鱼啊!”
 “太阳要落山了,阮阮姐!”
 山间小别墅外面持续不断的响起小孩儿的呼喊声。
 阮谷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表,“竟然六点了,齐爷爷,你今天又跟田爷爷耍赖重新下了一盘吧。”
 齐国忠梗着脖子,“胡说,明明是那个混蛋耍赖,才重新下了一盘定胜负。”
 阮谷微提裙摆,点头,“但是还是田爷爷赢了?”
 “嘿,你这丫头。”
 阮谷脚掌着地,致的脚踝在夕阳下闪着光,“齐爷爷,我约了人捉鱼,先走啦,如果尺寸哪里有问题,我后天来找您。”
 “明天呢?”
 “今晚布置鱼笼,明天大家约了烤鱼。”
 齐国忠瞥眼看了一眼自家孙子,“你明天在家做作业。”
 “凭什么他们玩,我要做作业!?”
 齐国忠上下扫视他一眼,“你要去捉鱼?”
 齐燃学着齐国忠的动作,理了理直翻领,“呵呵,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齐燃转身往楼上走,心在滴血。
 啊,他真的无聊爆了。
 无聊爆了。
 第3章你陪我吧
 老爷子没有再做衣裳,齐燃大半个月都没有再见过阮谷。
 已是盛夏,窗外茂密大树遮天蔽日,蝉鸣不绝于耳。
 风扇呼啦呼啦发出声,卷起书边角。
 齐燃晨运结束,冲完澡半靠在床上背书,带着热气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顺着脖颈线落进他t恤里。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他声线懒洋洋的,微哑,漫不经心。
 他声音突然停了,目光落在身上搭在椅子上的t恤上,他丢开书,长臂一伸把湿哒哒的t恤拿在手上看,“破了,得找人给我补上。”
 他手一撑,从床上一跃而起去洗衣服。
 洗衣机发出声响,齐燃心情变得微迫切起来,他不经意抿唇,看表几次。
 他t恤是涤纶的,睡过午觉起来就晒干了。
 齐燃把衣服装在口袋里,提着出门。
 正在阳光正在最烈的时候,村落小学也正是最闹腾的时候,他斜瞟了一眼,顺着铁锈斑斑的铁门往里张望一眼。
 一群小孩儿光着脚丫子追着篮球跑来跑去,笑声如银铃串串作响。
 他回目光准备离开。
 “阮阮姐,狗剩儿被砸到了!”
 “阮阮姐,你快过来看看那。”
 齐燃脚步顿了一下,倒退回门边。
 他在树荫下看见阮谷。
 星点阳光从树叶缝隙落在她脸上,自然透着红润。
 齐燃推开铁门走进去,她身边围着一圈小孩儿,自己则半蹲在被球砸到的男孩儿身边给他揉额头。
 齐燃低头看她一眼。
 睫毛又黑又长,在眼下投影出一层淡淡的黑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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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颊白皙,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她皮肤上细小柔软,接近透明的微小绒毛。
 阮谷意料之外的抬头,对上他,眉目清软,“能不能帮个忙?”
 ......
 阮谷带着狗剩儿坐到一边树荫下,双手合十拜托他。
 齐燃远远回视她,再看了一眼围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儿,脚勾了勾,颠起篮球拍了拍。
 刚才闹闹嚷嚷的小孩儿瞬间就安静下来。
 齐燃手指挠了挠鼻梁,把左手揣回兜里,“今天下午在我手里抢到球,请所有人吃雪糕。”
 仰着头的孩子们眼睛瞬间乍亮,一拥而上。
 齐燃长臂一伸,篮球从掌心脱离,准确无误的落进篮筐里。
 小孩儿不由得惊讶的‘哇’出声。
 齐燃脚一转,从小孩围困中脱离出来,在篮筐下接住球。
 他歪斜地靠在篮球架上,揉揉进沙的眼睛,“还继续吗?”
 小孩儿赤脚踩在沙地上,声音如清亮又大,“要!”
 齐燃侧眸看了一眼粉唇微张,满脸惊讶的阮谷身上,来了点兴致。
 他转了转肩头活动手关节,手上动作变快起来。
 阮谷半抱着狗剩儿坐在一边观看,她虽然不懂篮球,也能看出齐燃很厉害。
 他在连续不断的得分,从上篮到跳投,完全统治了篮板球,尽管完全不顾规则拉扯的小孩儿很多,但是他总能迅捷的突围,再上篮。
 右手运球跨越球场跳投,左侧后转身,右侧后转身,□□运球,三分弧线投篮,底线投篮。
 太阳从半空中缓慢下移,落进地平线里,藏住半张脸,碧蓝色的天空被染上橘红色,落在篮筐上,照亮软软的沙地篮球场。
 一群小孩儿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呼气。
 齐燃手腕微用力,投进最后一个球。
 凉意从手臂蔓延上来。
 他低头,看着瓶壁外凝出水珠的矿泉水贴在手臂。
 远处夏日的暖风拂过,荡起阮谷的耳发,裹上金色的阳光,她眼睛可爱得弯起来,笑,“你篮球打得真好。”
 齐燃看着她亮堂的眸,微愣,出神。
 “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没什么。”
 ......
 “吃饭啦!快回来!”
 “快点回家,别玩了!”
 “丫头,回家啦。”
 躺在地上的小孩儿一骨碌的爬起来,拍拍裤子就往外跑,他们倒退着走,一边大大挥手。
 “走啦,齐哥哥,阮阮姐。”
 “齐哥哥,你篮球打得真好!”
 “回家吃饭了,阮阮姐,明天见!”
 校园安静下来,只留下阮谷和齐燃。
 一向谁都能很快熟起来的齐燃撞了邪的有些尴尬。
 阮谷浓密睫毛轻颤,仰头看他,“谢谢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雪糕吧。”
 “还有...”
 齐燃歪头看她。
 “你衣服好像被小孩儿们扯破了,我帮你缝上吧。”
 ......
 山坳里一共就四十户左右的人家。
 所有人家门对开着,围成一个大的院落,七八十口人,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婴儿,小孩儿嬉笑打闹的各回回家,常被大家用来拉家常的大梧桐树下一个人没有了。
 蝉鸣混着鸟叫,炊烟寥寥升起,安静又祥和。
 齐燃跟在阮谷身后,七拐八弯走近一家农家小院里。
 “姥姥,我回来了。”
 有一戴着老花镜的银发老人掀开帘子走出来,“唷,怎么还带个人?”
 “齐爷爷家的,陪小孩儿们玩的时候扯坏衣服了,我想给他缝上。”
 姥姥眯眼朝齐燃笑了笑,没多说话,目光落回阮谷身上,“成了,你们去弄吧。”
 虽然只是一土胚房,但是齐燃还是有些紧张,他跨进房间里左右张望,落在墙上半脱落的喜字上。
 阮谷解释道:“我妈不住这儿,在城里,我怕姥姥一个人无聊,所以留在这的。”
 她坐在炕上,朝他招手,“你坐过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拉扯出的大口子,想着怎么缝才能藏住看不住。
 齐燃以为她觉得不方便,伸手就脱衣服。
 一排排紧实的腹肌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牵引。
 强又力的撞进阮谷眼帘。
 她目光微愣,唰的一下闭眼,“不用脱!我就这样缝就可以了。”
 红色从眼眶两边蔓延,顺着脸颊一路红到了脖颈和耳垂。
 操。
 脸红也好看。
 齐燃的衣服缝好之后就直接被阮谷赶走,他吃了晚饭早早的躺上床。
 他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一专心就是她巴掌大小红红的脸蛋,一闭眼就是她仰头夸自己篮球打得好的模样。
 他折过枕头盖住脸,轻啊一声,觉得自己得病了。
 齐燃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一骨碌坐起身。
 乡村的月光好像比城市里的更亮更美。
 月光落在书桌上。
 齐燃借着光,趴在书桌前重新写训练计划。
 以为把他赶到乡村自闭两个月,他就不打篮球好好学习?呵呵,做梦。
 他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抓住写好的计划书就冲出门。
 他跑过黑漆漆的小学校园,在月光的领路下跑过粗壮的大榕树,左拐右拐穿过各家小院找到阮谷的家。
 他把纸小心翼翼折好放进兜里,轻轻一跃,双手撑在围墙上翻身进去落在地上。
 “噔噔。”
 “噔噔。”
 阮谷黑软的长发披肩,她揉揉眼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齐燃半趴在窗边,有着少年生机勃勃的昂扬,“阮谷,你不是说我篮球打得好吗?那你能不能陪我训练。”
 阮谷揉揉眼睛,有些发懵。
 齐燃眼睛发亮,如同燃烧的火焰。
 “行吗,陪我训练吧。”这样我不用找理由也能每天见到你。
 “不行,我要做衣服。”
 “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跟缝纫相关的书!”
 阮谷顿住,心动了。
 她表情不藏事,齐燃就好像坐上了云霄飞车,整个人都嗨起来。
 阮谷瞅他,“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国庆,我国庆就来。”
 阮谷微顿点头应下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