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扬州美名自古已有,贾赦一行人一路看来,着实是名不虚传,十里春风送暖,两侧商贩夹道,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胡人出入其中。
 “那处可是晋商会馆?”贾赦所指的那处正是那山西商人出资建立的一处宅邸,朱墙黛瓦,飞檐走廊,气势恢宏,只见出入的莫不是着锦衣缎的大商人。
 林管事点头道是。
 他对那晋商会馆并不陌生,晋商指的是山西的商人,天下盐业晋商占据十分之八,官府分发的盐引大多在晋商手上,可以说盐业几乎是晋商说了算,也不是没有人不动心,但是晋商自本朝建国以来就霸占了这一聚宝盆,背后的靠山向来都很棘手,没有人愿意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得罪了他们。林如海任扬州巡盐御史不到二年,也知道晋商轻易碰不得。
 这时,一辆四角悬挂着金铃的马车正好在会馆前面停了下来。
 贾赦留意到那会馆门口方才一直面不改色的大商人们个个都挤出了一张笑容,迎了上去。
 林管事知情识趣地介绍道:“那是陈家人,序齿第二,名唤陈绍,陈家是晋商会首。”
 他只稍稍介绍了一番,没有提及这陈家在扬州可谓是一手遮天。
 甚至有人道:“宁可得罪扬州知府,也不可得罪陈家。”
 第15章第十五章
 贾赦点了下头,没有再多问,街道上人多,马车走得自然就慢。
 等走到晋商会馆门前,却是突然听得一阵吵闹的声响,有人喊道:“抓小偷!”
 声音很嘹亮,却是一下子就消失了,好像被什么掐断了似的。
 贾琏打起帘子,朝外看去,只见那会馆门口的门子大多露出一脸慌乱的神色,连着方才那些大商人也都是一副惊慌的模样。
 贾赦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去,那陈绍显然被惊得不轻,脸上掠过不悦的神色,撩了袍子,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去。
 那会馆的门却仍是敞开着,看热闹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一时,马车就走不了了。
 “下去瞧瞧。”贾赦从马车上下来,林管事嘴唇蠕动了下,迟疑地跟了上去。
 贾琏身子小,一下子就拉着贾赦挤到了前面。
 那些大商人的家仆正赶人离开呢。
 “没什么好瞧的,都赶紧走。”
 晋商势力大,家仆们也是狗仗人势,当下时就把一个老翁推倒在地,那老翁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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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来凑热闹的,瞧着模样是想往外走去。
 贾赦皱了下眉,走过去,搭手将老翁扶了起来。
 眼见得人越来也多,贾赦偏过头朝那会馆看了一眼,隔着影壁,那里头的情形也难以看得真切。
 “先回去。”贾赦说道,又问那老翁道:“老翁可能行走?”
 老翁点头如捣蒜,感激不已。
 林管事对贾赦稍微有所改观,笑道:“老爷可真是个善人。”
 贾赦笑了下,没有多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老翁步履蹒跚地离开,眼睛微微眯了眯。
 这边,林府,林如海这日正休沐在家和贾敏闲聊着,他们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林如海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贾敏身上,夫妻俩本就和煦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老爷,贾府的大舅爷已经到了。”小丫鬟上来通报道。
 林如海起身,正要出去相迎,贾敏握住了他的手,她那大哥她还不清楚,就是个混不吝的,也不知道这回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总不能让他丢了贾府的颜面,“老爷,等会儿要是我兄长有哪些说的不对的,您多担待些。”
 林如海安抚地拍了拍贾敏的手背,笑道:“大内兄昔日也不是不曾见过,敏儿你多虑了。”
 贾敏欲言又止,那是在旧太子没死之前,这太子死了后,张家垮台,张氏也缠绵病榻,京城里贾赦那些传言,贾母偶尔写信也会告知一二。
 想了想,贾敏还是咽下了话,左右再混不吝,这待人处事还是能看的吧。
 林府是书香世家,虽然说只承袭了四代,但是毕竟底蕴深厚,小桥流水、碧瓦朱墙、抄手游廊、处处无不是雕细琢之态,又兼高屋建瓴之式。
 下人丫鬟行走之间也是悄然无声。
 贾赦心里暗暗赞叹不已,他这妹夫林如海手段确实不赖,放眼瞧去,可比那看似荣华富贵的荣国府好多了。
 林如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贾赦正襟危坐,端的一副好相貌,比之昔日更胜许多。
 二人少不得客套了一番,林如海本也不打算多聊,但是聊着聊着,却是呼觉得酒逢知己千杯少,林如海是探花出身,学识自然不在花下,但他平时就喜欢研究一些老庄,不曾想,大内兄竟是无论什么都接的上话。
 贾敏在内院里等着林如海归来,等来等去,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却还是没见到林如海的人影。
 打发了丫鬟到前头去看,才知道林如海和贾赦聊得兴起,已经在前头治了酒席招待大内兄了。
 贾敏是好气又好笑,贾赦是个怎样的人,她还不清楚吗?要说是二哥贾政,她还能相信,可贾赦自小就是个不爱读书的,别说翻书了,就是话本也不爱瞧,能和林如海聊得来才是怪事咧。
 不过,既然老爷给了他们荣国府面子,贾敏自然不会去拆穿,命下人们把东西都归置到了已经打扫好的院子里,才唤了贾母送来的嬷嬷过来。
 贾母这回送的嬷嬷是钱嬷嬷,她和赖嬷嬷一样都是贾母的心腹,擅长做药膳调理身子,如果不是贾敏,贾母是不会轻易把钱嬷嬷送来的。
 贾敏自然认识钱嬷嬷,笑着让小丫鬟搬了张凳子让钱嬷嬷坐下,才开口问起家里的事情来,贾母在信里面写得不多,无非是让她保养好身体,养好这一胎,至于前阵子发生的那些事,一概没提。
 钱嬷嬷倒是没想太多,见贾敏问了,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钱嬷嬷还感慨道:“往日只当大老爷是个纸老虎,没想到竟然也有今日,太太,你是不知道,当时二太太脸都青了。”
 贾敏嘴角眉梢都是笑意,该!那王氏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药,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钱嬷嬷见贾敏非但没有恼怒,还脸带笑意,心知自己这话是说对了,贾敏当初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和王氏不对付,这回她来林家,只有讨好了贾敏才能过得上好日子。
 “那母亲是怎么处置的?”贾敏追问道,难得听到王氏的糗事,当然要好好听一番。
 钱嬷嬷接着说道:“周瑞家的媳妇,太太可还记得?”
 贾敏点头,那是王氏身旁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
 “被拉到官衙里扒了裤子打,之后一家老小都被赶出去了。”钱嬷嬷说道这里,心里也有几分惧怕。
 贾敏不以为然,这谋害子嗣,不管在哪个府里,都是头等罪名,周瑞家的媳妇那是活该。
 “看来,大哥的变化可真不可小觑。”贾敏沉吟着说道。
 钱嬷嬷赞同地点头,“可不是,现在阖府谁都不敢在大老爷面前耍什么手段,生怕落了个跟周瑞家的媳妇一样的下场。”
 贾敏眼神闪烁了下,这手段是大哥的想法还是其他人的想法?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环环相扣,可不像是她大哥想得出来的。
 第16章第十六章
 不管贾敏如何想,贾赦在林府住下来的几天却是表现得出乎贾敏的意料。
 不是说不好,而是太好了!
 贾母之前在家书里面可是没少念叨,贾赦是怎么拈花惹草,今日去青楼楚馆喝花酒,明日就和狐朋狗友到戏园子捧角去,哪一日都是不干正事的。
 但这几日,贾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据伺候的丫鬟说,他整日就在督促她那侄儿琏儿读书练字,闲暇时就手捧着一本《周易》,再不然就是和林如海手谈。
 比起这扬州的纨绔子弟,贾赦正经得跟个圣人似的。
 对府上的丫鬟,也是目不斜视。
 贾敏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只觉得自己这大哥怎么看都看不透。
 这日下午,贾敏听得贾赦带着贾琏出了门,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正常了。
 她拿着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随口问道:“大哥去哪里了?”
 小丫鬟爽利地回答道:“说是带琏少爷去体察民情。”
 贾敏的手顿住了,表情瞬间扭曲了片刻,她这大哥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陈久,你们家可是世代都在林府里伺候?”闲散得走在道上,贾赦边看着街道两侧的商贩,边随口问道。这要逛扬州还得找个熟悉的人来带路,贾赦退却了林管事挑的下人,自己点了个人出来逛。
 陈久摇头:“回大老爷,奴才是老爷在扬州采买的下人。”
 “哦。”贾赦笑着点头,“那你对扬州应该是比较熟悉,这样,我们想去买些东西,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贾琏偷摸摸地瞥了贾赦一眼,心里头好奇得跟猫爪子在挠着似的,他以他那本没背完的《孝经》发誓,他爹肯定在谋划着什么,而且肯定是一件大事。
 上次,他爹这种态度的时候,那秦嬷嬷就被绑了起来,兴哥儿和周瑞家的媳妇就被送到衙门去了,大房的下人们几乎来了次彻底的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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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爹到底是在想什么?
 贾琏心痒痒得很,恨不得跑到他爹脑子里去,看看他爹在想什么。
 “怎么了?”贾赦斜着眼睛看了贾琏一眼。
 压低了声音,贾琏没忍住问道:“爹,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贾赦笑了下,“你倒是不笨。”
 “那是当然,我是爹的儿子嘛。”贾琏谄笑道,小包子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那你猜。”贾赦坏笑着眨了下眼睛,“你要是猜对了,你爹我自有奖励。”
 猜!猜个头!琏二爷简直要气死了,他要是能猜得出他爹想什么,还用问吗?
 不过,贾琏眼神一转,视线从贾赦身上滑到了陈久身上,又从陈久身上划到贾赦脸上,“爹,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贾赦沉吟了片刻,在贾琏期待的视线中吐出二个字:“你猜。”
 贾琏瞬间气炸了,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你生气了?”贾赦挑眉问道。
 “没有。”贾琏硬邦邦地回答道,他才没有生气,他大人有大量,怎么会生气。
 “如果没有的话,那脸怎么这么红?”贾赦问道。
 “天气太热!”
 贾赦抬眼看了下树梢上泛黄的叶片,这才四月呢。
 “好了,别气了,你猜对了。”贾赦摸了下鼻子,这把儿子惹毛的情况他还是第一回遇见。
 琏二爷哼了一声,别过头。
 “别介啊,最多我给你买窜冰糖葫芦。”贾赦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停住了脚。
 贾琏头也不回,接着走,一串冰糖葫芦就想把他打发了,他琏二爷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他是有骨气的!
 “两串!”
 “三串!”
 贾琏的脚步放慢了下来。
 “最多四串,没得商量了!”贾赦说道。
 “成交!”贾琏从前头跑了回来,骨气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老爷,又是那对父子。”陈四的视线从窗户外的街道了回来。
 男人微微颔首,一旁的小包子看着贾琏手上的四串糖葫芦,馋的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大老爷,这里就是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了。”陈久弓着身子,引着贾赦一行人往里走。
 “这里是胭脂铺,都是上好的胭脂,就连贡品也不逊色半筹,大老爷可采买一些,回去赠给妻女。”陈久介绍道。
 “这里是翡翠阁,卖得是头面首饰,扬州城的姑娘出嫁莫不都要在这里买一件首饰。”
 “这里是……”
 陈久一五一十地给贾赦等人介绍着,他心里虽然有鬼,但是表现得却落落大方,贾琏边吃着糖葫芦,边打量着陈久,怎么也看不出这陈久哪里有问题。
 贾琏没有发觉,他慢慢地开始相信贾赦了,如果是以前,贾琏定会怀疑是贾赦多虑了,但是现在,他只会觉得是自己还没有发现破绽。
 天气虽然不太热,但是冰糖葫芦的糖壳时间久了还是会融化。
 贾琏便觉得手上有些难受了,把糖葫芦递给了陈久。
 拿出帕子擦拭完手上的痕迹后,贾琏的视线落在了陈久的手上。
 他的瞳孔猛地缩,正要说什么,贾赦却是接过了糖葫芦,堵住了他的嘴巴。
 贾琏瞪大了眼珠子,和贾赦对视了一眼。
 贾赦眼里带有笑意,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
 原来是如此!贾琏有些明白了,咬碎了口中的糖葫芦,一声不响地往前走去。
 “这里是卖盐的吧?”贾赦指着不远处的铺面说道。
 陈久脸上的肌肉动了下,“是。”
 “走,过去看看吧。”贾赦笑道。
 第17章第十七章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盐业可谓是一国之税之要了,自前朝来,盐业都是官营,寻常商贩若是想贩盐,就得有盐引才能行,有盐引的卖的是官盐,私自卖的那就是私盐了。而这官盐则得一分为二,一份交给朝廷,一份自己买卖。
 贾赦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那店铺门口。
 陈久脸上勉强带着笑容,“这盐铺有什么好看的,扬州的盐铺和京城的盐铺没什么两样,大老爷,我们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
 贾赦住了脚,脸上有些意动。
 陈久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而且大老爷不知,这盐铺是陈家的,那掌柜和下人都是拿鼻子瞧人的,咱们没得去受那份气。”
 “既然如此。”贾赦拉长了尾音,似乎是改变了注意。
 陈久松了口气,正想开口。
 贾赦却是抬脚朝那盐铺走去。
 陈久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哽住了,连忙追了上去,“大老爷,您不是不去了吗?”
 “去,怎么不去?”贾赦对着贾琏说道:“咱们荣国府在京城虽说比不上皇亲国戚,但也是四王八公,没道理连个盐铺都不敢去。”
 他把个嚣张纨绔演得惟妙惟肖。
 贾琏也配合地说道:“是啊,本来还不想去看的,既然陈久你这么说了,不去见识一下陈家,倒显得我们怕了似的。”
 父子俩一唱一和,默契得简直跟事先演练过似的。
 陈久要知道自己夸张了的话会造成这种效果,他保证一个字都不说,这会儿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
 话说着,众人已经走到陈家盐铺前面。
 盐铺所卖得无非是盐罢了,因此店面不大,但是打理得格外干净、整洁,一布袋一布袋的盐摆放在店面中央。
 那掌柜的一眼就瞧见了贾赦一行人,赔着笑迎着出来了,心里怪道,这几位分明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怎么跑这盐铺来了?
 虽然心里嘀咕着,掌柜的还是恭敬地伺候着。
 贾赦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他伸手摸了一把盐,询问了下价格后,指着贾琏说道:“我这儿子自幼就长在内院当中,鲜少外出,这回儿难得出了京城,自然是该让他见识见识。”
 掌柜的诺诺称是。
 陈久在一旁一直提心吊胆,低着头,话都不敢多说一声。
 在他没注意的地方,贾琏一直打量着他,能让他爹露出那种态度,陈久到底是什么人。
 出了盐铺,贾赦似乎也逛累了,陈久体贴地说道:“大老爷,这附近正有一家茶楼,大老爷正好可去休息一下,小的去叫辆马车来。”
 待陈久去叫马车走了后,贾赦、贾琏上了茶楼。
 赵二、赵三在厢外候着,贾琏忍不住说道:“爹,我发现陈久手上有问题,陈久分明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可他的手上皮肤却很紧致,而且刚刚他还阻止我们去那陈家的盐铺。“
 贾赦:“你倒机灵,这样,如果你猜得出他的身份,那我就教你如何看向测字。”
 “真的!”贾琏眼睛一亮,他最近一直在琢磨着贾赦上次给贾敏解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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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却一直都琢磨不透,去问他爹吧,他爹就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他,贾琏心里痒得不行,为了让贾赦教他这本事,这几日都乖得很。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赦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那好。”贾琏撸起袖子,一副要努力干活的样子。
 陈久刚推开门进来,就瞧见贾琏亮得惊人的两只眼珠子朝他看来,心里一跳,挤出个谄笑来,“大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贾赦点了下头,“不急,先喝茶。”
 他提起紫砂茶壶,给贾琏倒了杯茶,递了个眼神,让他敛点儿。
 贾琏乖乖地低下头。
 “你也喝杯茶吧。”贾赦说着,翻出个茶杯,碧绿的茶水从茶壶口娟娟流出。
 陈久想也不想就喝了。
 贾琏眼神闪烁了下,没有说话。
 陈久雇的马车就在茶楼底下,从这儿到林府距离虽说不是太远,但是坐马车总比走路来得舒服。扬州的道路都是齐齐整整的,贾琏一上马车,靠着边儿,就开始有些困意了。
 眼皮子上下直打架,没一会儿,贾琏就睡着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贾赦见状,把他扶了过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膝盖。
 突然,马车被急速地拉停了下来,马声嘶嘶,贾琏险些滚到了地上,好在贾赦及时拉了一把,这才没撞到哪里。
 贾琏怒气冲冲地掀开了帘子,“怎么回事?”
 车夫拉进了缰绳,呐呐地说道:“前头官兵在搜人,几位且先等等。”
 搜人!贾琏顿时来了兴趣,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贾赦似乎也很感兴趣,紧跟着下了马车,赵二、赵三等人忙追上去。
 赵二去打听了一番,回来后说道:“说是扬州知府大人家被盗了,现在那衙役们把路围了,不让过呢。”
 贾琏嘟囔道:“看来这扬州治安不怎么好,我们才来几日,就连着遇到两回了。”
 他边说着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陈久的神色。
 陈久似乎察觉到一般,朝他笑了笑。
 “走了,别看了,回去吧。”贾赦转过身回了马车,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明了。
 贾琏有些不甘,但是贾赦已经上了马车,他也不能留下来看热闹了。
 车夫把缰绳一甩,正要前行。
 却见数个青衣皂帽的衙役朝他们走来。
 “停车!”为首的衙役呼喝道。
 那车夫哪敢和衙役对着干,连忙把缰绳了,从马车上下来。
 陈久的身体一僵,呼吸急促了起来,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官差老爷是有什么事吗?”车夫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们在搜贼子,你这马车不能走。”衙役沉声说道。
 贾赦的眼神从陈久身上扫过,嘴角微微勾起。
 第18章第十八章
 贾琏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猜测来,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贾赦的手,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之前他能大胆肆意地猜测陈久的身份,那是因为这件事他并不清楚,但是现在猜测到陈久有可能是那盗窃陈家、扬州知府家的贼子,而那衙役就在外面,即便是胆大如贾琏,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不必担心。”似乎察觉到了贾琏的恐惧,贾赦拍了拍他的手背,意有所指地说道:“我们行得端坐得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久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既惊又惧地抬起头来,正好和贾赦的视线对上了。
 “陈久,你去和他们说,这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车,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说话。”贾赦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
 陈久迟迟未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贾赦发现他了!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朝车底下看去,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连忙转移开视线,僵着声说道:“是,大老爷,小的这就去。”
 那衙役听得这是巡盐御史林如海家的车后,脸色变了变,盯着马车看了一眼后,道:“在这儿等着,我去请示下总捕头。”
 陈久道了声是,回到马车回了话,他本以为贾赦会勃然大怒,出乎意料的,贾赦只是点了下头,什么也没有表示。
 贾琏反倒是有些不快了,直言道:“林姑父可是巡盐御史,这小衙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说话。”
 “你这话就说错了,不是他好大的胆子,而是旁人。”贾赦道,荣国府众人只当林如海坐了巡盐御史这个位置,必然是重权在握,钱财尽来,王氏更是为此,对贾敏诸多奉承,但他们却没看到这巡盐御史岂是容易坐得,前一任巡盐御史可是无缘无故就暴毙在任上,至今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真凶是谁?满朝文武都知道!
 是那盐商!
 可是到现在,晋商那伙盐商都还好好的,他们家财万贯,招揽了无数能人异士,但凡有人敢动他们的利益,轻则暴毙,重则家毁人亡,尤其是陈家。
 林如海到任不过一二年,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活到了现在。
 “马车内可是金陵贾家贾大人?”一道粗犷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贾赦对对方得知自己的身份一点儿也不惊讶,低声对贾琏嘱咐了几句,掀了帘子,面色露出不悦的神色,“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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