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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省城之行收获甚丰。
柳晋才回到向阳县,向严玉成做了汇报。严玉成也大是兴奋,在省报刊发出《源于实践用于实践》的当天,召开县革委全体会议,四十七名县革委委员全部出席。
省报要给向阳县出一个专栏系列。
这件事给与会委员们极大的震动和惊喜。
光荣啊!向阳县建县二十五年,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露脸的时候。且不说n省十五个地市,宝州地区并不显眼,就是在宝州地区所辖一市七县,向阳县也毫不拔尖。地瘠民贫,物产不丰,工农业总产值常年列在后三名垫底。其他工作也是亦步亦趋,毫无建树,别看王本清在向阳县威风凛凛,到了地区开会,却是本份得紧。不但在地区领导面前恭谨有加,在宝州市青安县威宁县等同级领导干部面前亦是神态谦和。
没办法,拿不出像样的政绩,腰杆子硬不起来嘛。
严玉成一上来就整出这么大动静,让人不得不佩服。难怪敢跟王本清对着干,是个真有本事的。那些县革委副主任和委员们看严玉成和柳晋才的眼神,就多了许多敬畏和钦佩。
自然,严玉成召开这个全会,绝非要显摆炫耀,而是借省报的大力支持统一思想,统一部署,在全县开展“大宣传大讨论”的统一行动。
柳晋才是县革委第一副主任兼宣传部长,主持会议。宣布了县革委即将要采取的统一行动部署方案。
“晋才同志已经宣布了县革委的部署方案,请同志们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严玉成双手捧着茶杯,缓缓说道。
“我说几句吧。”
严玉成眼睛瞟过去,是唐海天。料不到他第一个主动发言。微微颔首,稍稍露出一丝笑意。
“同志们,这是大喜事,大好事!”
唐海天神情有些激动。
柳晋才暗暗舒了口气。
历来县革委的第一副主任,是由地区任命的。唯独这回,地区却没有做这个动作。严玉成硬生生将柳晋才列名第一,超过其他老资格的副主任,其实是有些僭越的嫌疑。好在上报地革委之后,并未驳回,算是默认了。但默认不等于正式任命,地革委随时可以翻脸不认帐,柳晋才这个“排名第一”终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尤其是超越唐海天,更令柳晋才心中不安。须知便是王本清如此跋扈,亦不曾叫崔秀禾越过唐海天头里去。
“……同志们,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政治宣传工作十分重要啊,这次省报对我们这么支持,我们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在严主任和柳主任的正确领导下,打好这次‘大宣传大讨论’的硬仗……”
唐海天发言的时候,目不斜视,始终没有向严玉成和柳晋才瞥上一眼。但话却说得明明白白。作为县革委目前资格最老,排名第二的副主任,唐海天如此表态,无疑给整个会议定下了调子,也明白表示他接受了严玉成柳晋才的最新权力组合,在今后的工作中,将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柳晋才不禁向唐海天投过去感激的一瞥。
其他副主任何等机灵,眼见唐海天正式易帜,自然纷纷发言表示完全支持。不到两个小时,县革委全体会议圆满结束。大家走出会场的时候,一个个红光满面,信心十足,卯足了劲要大干一场。这可是严主任柳主任上任之后第一个大动作,谁也不想落到后面。
严玉成刚一回到办公室,那台红色的保密电话就响了起来。通常打进这台保密电话的,都是上级领导。严玉成来不及喝口水就抓起了电话。
“玉成同志,我是龙铁军啊……”
“您好,龙主任。有什么指示?”
“呵呵,指示就谈不上了。你们这次做得很好嘛。刚才钱建军组长跟我通过电话,他对这件事也很支持呢,会向中宣部的领导汇报……”
“谢谢龙主任。这都是有您和地革委的正确领导啊……”
其实在柳晋才上省城之前,严玉成专门就此事向龙铁军做过汇报。至于钱建军那里,是柳晋才打的电话。这样的大动作,可不能瞒着上级领导先斩后奏。
讲了几句勉励的话,龙铁军突然语气一转,说道:“玉成同志,这件事你们事先有没有跟培明同志汇报过?”
严玉成心里一惊,这却是疏忽了。
“对不起啊,龙主任。这事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向培明主任汇报,我向您检讨……”
周培明是地革委第一副主任,又是王本清的大靠山。确实不该出这样的疏忽。
“检讨就不必了,没那么严重。往后重要的工作,还是应该先跟培明同志通个气。培明同志经验丰富,是很有水平的领导干部,可以给你们指出工作中的不足嘛。”
“是的龙主任,您批评得对,今后我们一定会注意,多向培明主任请示汇报。”
“呵呵,那就好嘛。玉成同志啊,转告柳晋才同志,好好干……”
严玉成放下电话,沉思一会,抓起电话拨通了周培明。
“哪位?”
电话里传来周培明有些阴沉的声音。
“您好,周主任,我是严玉成啊。”
“哦,玉成同志啊,你好。”
周培明的声音依旧阴沉。
“周主任,有个事情向您汇报啊。我们县里搞了一个关于政治宣传工作的征文活动……啊啊,这个事情您是知道的……对对,我们这次得到了省报的大力支持,省报准备给我们开一个专栏系列……”
“呵呵,玉成同志,这是好事嘛,说明你们向阳县的政治宣传工作得到了省报的认可,很好嘛……”
周培明打着官腔,仍然不冷不热。
“周主任,原本我们是要提前向您汇报的,又怕人家省报不答应,所以不敢先汇报啊……”
“没关系玉成同志,地区分工,我并不负责宣传工作。你们向龙主任和钟主任汇报就行了。”
钟主任是指地革委负责宣传工作的副主任钟学伟。
“是的是的,您是地革委的主要领导,我们的工作理所当然要随时向您请示汇报。”
自己疏忽在先,桀骜如严玉成者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呵呵,玉成同志太客气了。都是干革命工作嘛,何分彼此……这个省报既然如此重视,你和晋才同志一定要把这次宣传工作认真抓起来,争取出好成绩,出大成绩!”
周培明的声音起了些变化。
“是的是的,我们一定会按照周主任的指示,认真抓好这个工作,不辜负周主任和地革委的期望……嗯嗯,好的,周主任,再见!”
放下电话,严玉成“啵”地呼出胸中闷着的一口长气,略显疲惫。
看来虚与委蛇这种事,不常做的人偶尔做一次也挺累的。
……
县里铺开了大动作,基本上柳俊插不上手。总不能随着老爸到各个公社四处转悠吧。柳晋才纵有那个意思,柳俊还没那个兴趣呢。乡下地方条件太差,柳俊可不愿意陪老爸白天晒太阳晚上喂蚊子。倒是本次征文的“头名状元”江友信成了柳晋才的专职秘书。照规定,县处级干部是没有资格配专职秘书的。不过规定是规定,实际上该怎么还怎么。只是没有那个名义罢了。一般来说,除了县革委主任的秘书由办公室挑,通常其他分管副主任都会挑自己分管部门的年轻干事做秘书。柳晋才是第一副主任兼宣传部长,选办公室的秘书随行也很正常。
江友信对柳晋才这位前辈学长是极钦佩的,又有知遇之恩,办事很卖力。人年轻,又勤快。倒和上辈子印象中那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姐夫有天壤之别。只是如今双方家庭地位相差悬殊起来,他是否还能再次成为柳华的爱人却不得而知了。
嗯,只要他做了柳晋才的专职秘书,经常来家里走动,柳俊总能找到机会撮合他们。
“利民服务部”的生意越发红火起来。组装了三台二手电视机,不到十天就全部卖了出去,每台纯赚两百元,扣除柳俊给自己家里组装那台的费用,分到手里的也有两百多块。方文惕本来坚持要与柳俊平分,就当那台电视机是孝敬“柳主任”的。柳俊却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合伙做生意,最要紧的乃是帐目清楚。大家这么不分彼此的搅和在一起,亲近倒是亲近了,对景时候一翻脸,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事。
方文惕倒也实诚,帐目上从不马虎。大约是认定要跟柳俊混了。并不因为二哥柳兆敏来了之后有所不同。
这个事情,自打决定将方文惕搞到县城来,柳俊就一直在仔细考虑。虽说穿越者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但他上辈子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更没有与人合伙做过生意,基本上是一个生意白痴,所有关于生意的知识都是间接的。今生看来是不可避免要涉及到这个领域。因而柳俊很重视这个小小的维修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弄好了维修部的生意经,未尝不是一种经验的积累。真要出了什么纰漏,这么小小的一个场面,也能补救得过来。
柳俊要做的,就是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来弥补经验不足的缺陷。
“方哥,我看还需要再买几套电视机的机壳和其他配件。”
柳俊对方文惕说道。
向阳县的电视机保有量实在太少,光靠废品回收顶不了大事。柳俊就起了心思,索性购买主要零配件自己组装电视机。黑白电视机的构造比较简单,许多元器件与收录机收音机的元器件都可以通用。只要购买机壳、显像管、高压包等主要部件就行。当时电视机的售价之所以高昂,主要不是原料成本过高,而是人工成本、流通成本过高所致。试想一个工厂,退休人员甚至多过在职人员而在职人员中支援人员又多过一线工人,其制造成本焉能低得下来?至于一九七八年的物流系统,几乎就是一片空白。缺乏有效的统筹安排,流通成本高企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记得上辈子在一篇文章中读到,九十年代初期,某南方沿海城市以家庭作坊的方式组成松散的联合体,组装摩托车,生产成本愣是比上规模的国营大厂低百分之三十以上。
“好,我这就去邮局办手续。”
方文惕已越来越习惯对柳俊的任何决定无条件支持。眼见炎炎烈日之下拖着一条残腿艰难向邮局走去的方文惕,柳俊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太资本家了些?不过方文惕自己一定不这样想,这小子现在劲头比四肢健全的人足多了。
但是事情偏偏发生了不如意。
方文惕不久就从邮局回来,满脸晦气。
“小俊,上海那边说要我们开主管单位的介绍信寄过去才能发货,天津那边也一样。他妈的,给钱还买不到东西!”
方文惕恨恨地啐了一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自己太激进了。一个小县城名不见经传的所谓“维修服务部”,半个月内消耗了两套(上海和天津各两套)电视机配件,马上又要进货,也难怪人家起疑。
得找一个正规的单位挂靠过去。
对,挂靠!
这个概念其实不应该现在就出现,正常情况下,还要等几年。
柳俊安慰方文惕:“没事,我来想办法。”
方文惕点点头。他相信柳俊会有办法。
还没想好挂靠的事,另一个麻烦接踵而至。
工商局的人找上门来了。





重生之衙内 第五十七章 投机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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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局一共来了三个人,为头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与五交化公司的孙经理有几分相类,三七式分头,只是个子要高一些,脸上线条比较僵硬,不似孙经理那般老是挂着谄媚的笑意。另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和一个至多二十出头的后生。那年轻女子鹅蛋脸上有几颗淡淡的雀斑,倒也标致,身材也不错。
“谁是老板?”
为头的瘦高男子问道,声音冰冷,与他脸上的线条很是相配。
“我是老板,请问你们是……”
方文惕迎上去。
那时节除了军人和警察,其他国家工作人员都没有统一的制服。不过凭架势也看得出来不是普通的顾客。
“我们是向阳镇工商所的。我姓王。”
“这是我们王所长。”
年轻后生赶紧亮明那男子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正的还是副的。
“王所长,你好你好。”
方文惕赶紧掏出大前门来敬上。如今腰包鼓胀,方老板也阔气起来了。不单是来客人时敬大前门,便是自家,平时偶尔也抽大前门呢,当然经常抽的还是飞鸽。
王所长伸手推开,冷淡地道:“我不抽烟。”
这话就是当面撒谎,瞧他右手食指中指的指节熏得焦黄,明显是条老烟枪。不接方文惕的烟,是要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
那年轻后生也摆手谢绝。
“老板贵姓?”
“我姓方,叫方文惕。王所长千万别叫我老板,就叫小方吧。要不,直接叫方跛子也成……来来来,几位请进来坐,外头太阳太毒了……”
方文惕点头哈腰的,将几人引进店内。
无奈店面太小,几个人进来就有点转不开身。更兼连凳子都只有一张,却不知他叫人家坐什么地方?
“方老板,你这个修理店……啊,对了,叫利民电器维修服务部……办了手续吗?有没有到工商所登记?”
方文惕愣了,他是真不知道开个修理店还要办什么手续。
“这个,王所长,我不知道啊……”
“哼,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开张营业?还敢买卖二手电器?”
王所长语气大是不善,脸色也更加阴沉。大约来之前,他已经基本摸了个底,清楚方文惕没啥过硬的靠山。当然,他不知道方文惕不住拿眼睛乱瞟的那个小孩,就是县革委柳主任的儿子。
柳俊可是老早跟方文惕说过,不能向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份。当下扭过头去,只做不知。
方文惕无奈,只得硬起头皮来应付。
“你们是什么性质的单位?街道办的福利单位吗?”
王所长步步紧逼。
“不……不是,我私人的……”
“私人?嘿嘿,你知不知道,这是投机倒把?要坐班房的!”
王所长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啊……”
方文惕没想到问题居然如此严重,顿时慌了手脚,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那条残腿:“王所长,两……两位领导,你们看,我……我一个残疾人,挣口饭吃不容易……”
年轻女工作人员动了恻隐之心,对王所长说道:“王所,他一个残疾人,也怪可怜的。”
“哼!”
王所长闷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他是残疾人份上,早封了他的店,还让他开到现在?”
听他嘴里这么说,语气根本没丝毫和缓,就知道这小子铁了心要整治方文惕。只不知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内情。原石马区革委会主任徐国昌可是调任了工商局的副局长。
要说区里的一把手调到县里当副局长,也不算怎么吃亏。但那只是对离城区太远的偏僻地区而言,一些偏远的区尤其是公社负责人,在乡下工作时间太长,确是心甘情愿降级调回县城。当时的基层生活,实在是太苦了。然而对于石马区这样紧挨县城的区公所,不存在这个问题。何况石马区又是仅次于向阳镇的重要区镇,历来一把手异动要么升迁要么调任极重要的县直单位,徐国昌这次调动,明显含有贬谪之意在内。柳俊担心他是否得知一点内情,故意唆使这个姓王的家伙来捣蛋。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应该暂时没人会注意到柳俊这个小屁孩的存在。更加不可能利用他去打击柳晋才,柳俊的年龄足以令得任何加诸于他身上的“政治阴谋”完全破产——拿一个不到九周岁的儿童说事,自己先就被钉死了!
就算方文惕自家承认,也无人相信这个修理店柳俊占了一半的份额。
要不就是有其他同业的家伙看方文惕生意红火不顺眼,故意使坏。
打从“利民维修服务部”开业以来,老街其他几家修理店的生意受了不小的影响。毕竟向阳县的市场蛋糕太小,他们多吃一口,人家就要少吃一口。
眼下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不是市场经济时代,无法通过做大市场来整体提升效益。
相比起前一种可能性,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想明白了这一点,柳俊暗暗舒了口气。
这种级数的纠纷,解决起来不太难。
“方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回所里去处理一下。”
王所长说着就抹了一把汗。
他妈的,这鬼天气!热得跟蒸笼似的。
方文惕迟疑着不肯走。他从未去过“公家单位”,真担心人家马上将他塞进班房,那可就惨了。看来他还缺乏应对这些事情的经验,让他去工商所见识见识也好。
柳俊转过身低声对他说道:“拖过今天,晚上就有办法。”
方文惕顿时心中大定,知道他想好了应对之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
“蒋姐,你好。”
柳俊再次出现在五交化公司门市部电器柜台前,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啊呀,柳俊小朋友,是你啊……”
蒋姐认出他来,又惊又喜。
其他营业员闻声望过来,脸上都露出温柔的笑容。
柳主任家那个自称会装电视机,一脚踹烂柜台玻璃的小纨绔,眼下在五交化公司可是大名鼎鼎了。严主任柳主任会不会护犊子尚不得而知,解英和阮指导的架势,可是有点纵容。要不,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眼睛都不眨就掏出二十块钱来丢地上(想来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钱是柳俊自己赚的)?
自然,这二十块钱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不是回到柳俊的手中,而是落进了阮碧秀的口袋。孙经理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焉敢当真拿那二十块钱去赔玻璃?
阮碧秀老实不客气落袋,正眼都不瞧儿子一下,柳俊倒也觉得天经地义,并不郁闷。人家生儿子操心一辈子,自己老妈生儿子操心两辈子,容易吗?
“蒋姐,我有事要找孙经理,他的办公室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有事求人,哪怕是很小一件事,柳俊也变得彬彬有礼,不带一丝纨绔的味道。
“我带你去。”
蒋姐好不容易逮住表现的机会,焉肯错过。
五交化公司办公室就在门市部楼上,新建不久的房子,虽然谈不上什么豪华装修,墙倒是刷得雪白,水泥地板平平整整,办公室的门都是刷红漆的,光可鉴人,瞧上去比县革委的主任办公室还气派。
县革委办公楼建成年头太久,木制楼梯上刷的红漆早就剥落许多,灰蒙蒙的,老气横秋。当然,如果硬要往脸上贴金的话,古色古香这个形容词,也是勉强用得上的。
孙经理的办公室在二楼最后一间,倒写着经理室的铭牌。门是虚掩着的,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还有女孩子咯咯娇笑的声音。
姓孙的家伙,该不会上班时间公然在办公室与女人调情吧?也太胆大了些!须知那年头,干部作风问题和日后的经济问题一样,是最致命的。不要说他一个小小五交化公司经理,便是严玉成这般县革委的一把手,沾上了作风问题也是绝对玩完。
蒋姐看来就是个傻大姐似的人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敲门,直接就将门推开。
这个动作让柳俊对她的反感消除不少。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是市侩一点,刻薄一点,倒也没啥坏心眼子。
还好,办公室内虽然有一个年岁甚轻的女孩子,乃是坐在孙经理办公桌对面,并无什么亲热举动。不然的话就太尴尬了,柳俊的所谋也必定全然泡汤。
“孙经理,柳俊小朋友说找你有事。”
“柳俊小朋友?啊,柳主任的儿子,快请进……”
孙经理忙不迭往起站,脸上笑容益发灿烂。其实柳俊站在蒋姐身后,他并未看见。一听名字马上就记得柳俊是柳主任的儿子,倒也难能。就凭这一点,尽管他形象欠佳,官场上前途不见得远大,过得几年,却是有可能在商场上大显身手呢。自然,更可能是官商勾结,假公济私。八十年代的生意场上,太多这样的例子。
那个年轻女孩子笑着站起来,瞟了柳俊一眼,袅袅娜娜地出去了。
“她是我们公司的出纳小佳。”
蒋姐介绍了一句。也有维护孙经理的意思,怕柳俊回去跟老爸乱嚼舌头呢。
“孙经理,我有点小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柳俊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孙经理就看蒋姐,蒋姐扁扁嘴,随即笑嘻嘻地出去了。
看来衙内的牌子就是好使,哪怕只有九岁,衙内就是衙内。要换作其他的小屁孩这么不给面子,蒋姐还不得当场翻脸,尖酸刻薄一番?
孙经理先给柳俊倒了一杯水,笑着问:“要不要加点茶叶?”
大约他以为柳俊小小孩童喝不惯茶叶的苦味,焉知柳俊上辈子不但馋烟、馋茶还馋咖啡呢。只要是能提神的东西,除了毒品,样样不落。
“好啊,俨一点。”
孙经理就是一滞,料不到柳衙内的口味蛮重的。
“说吧,小俊,找我有什么事?是柳主任还是阮指导叫你来的?”
孙经理泡好茶,随口问道。这人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叫小俊叫得顺溜之极。柳俊却不免起了鸡皮疙瘩。这么亲近的称呼他还不习惯从外人嘴里叫出来。
“是这样,我家有个亲戚,叫方文惕,是个残疾人,腿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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