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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至于赤兔,阁下应该不难看出,这是一匹灵
驹,别人即便想要偷盗它,也不可能获得它的信赖,在下和赤兔之间,相处的如此融洽,就是证明。”
“赤兔跟着在下一路同行,是得到了朱璃将军的允许的,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做了一番修饰,这一点,阁下以后自会白。”
自己的坐骑,和自己一路同行,自然是得到了自己的允许,所以朱璃这样解释,并不算欺骗对方,解释之言也显得堂堂正正、斩钉截铁。
朱璃的这番解释,倒是让折嗣伦的心里,有了六、七分的信服,历史上的赤兔马,虽然侍奉过两任主人,那也是在前主人吕布死后,才跟了关羽的。
这种灵驹,一旦认主,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被毛贼盗走的。
可一想到“认主”两个字,折嗣伦看向朱璃的神情,就更加肃穆、凝重了,心中的那份猜疑,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若面前之人,真是那人的话,他到底有什么苦衷呢,为什么要甘冒奇险,只身远赴南方呢,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事关他夫人的生死吗?
解释之后,朱璃可不管折嗣伦怎么猜测,再次拱手歉意地道:“这两位老人家,以及那位周兄,现在都晕了,他们就拜托折兄了,折兄最好在此照顾一、二吧,在下有急事就先走了。”
深深地拱手致意了一下,朱璃就立刻转身而去,急匆匆地走出了树林。
他真的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朱璃相信,折嗣伦的心中,至少有六、七分的把握,笃定了自己的身份了,继续待下去,暴露是必然的。
不过,以对方的忠义,即便朱璃向他们道出实情,相信对方也不会多嘴撩舌的;可一旦关系到了尉迟槿的生死,朱璃一点都不敢有侥幸的心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只好愧对这几位了,若是有缘,他日再见吧......
或许再也不会有他日了吧,朱璃蓦然想到,这次前往汶山,要做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涌起一抹惆怅来,不过,很快这抹惆怅,转瞬就被一抹无限的温柔所取代了。
朔州有了朱琊,凝儿也快长大了,这一世的朱璃,还有一个胞弟;即便槿儿将来嫁给了别人,他父母的安全,以及以后的养老问题,应该也不会没有着落的吧。
想到这里,朱璃的神情,再次变得坚毅了起来,刚出树林,他就向着马车上董凝阳,轻轻一颔首,接着就纵身跳到了赤兔的背上,毅然决然地驱动起赤兔马,向南而去。
穿过鼓城,就是绛州,绛州,北靠吕梁、南望峨眉岭,在后世,那里被称作运城盆地,和关中盆地紧挨着,到了关中,川蜀就不远了。
芒种之日,将是尉迟槿醒来之时,可惜,他们两个注定无缘再见了,也许他们的缘分,正如传说中的彼岸花,那花叶与花朵的关系吧。
红艳如簇,奔放如瀑,
花在彼岸频回顾,
不见君来魂不附,
悲歌如诉,
红尘苦;
一花开出,一叶离枯,
花绽花落唯孤独,
叶生叶脱思花骨,
真爱如初,
永无阻!





山海横流 第二六九章 打不走义士,遏不住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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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阳光普照大地,斑驳的光点,透过繁茂的枝叶缝隙,倾洒在林间四人身上的时候,被朱璃拍晕的舒贺、王佥、周然三人,这才悠悠地、相继醒转过来。
“哇,我没事,我竟然没事!”周然甫一醒转,就扭扭脖子、橛橛屁股,查探了一下自身的状态。
一番检查后,他发现,除了几片枯叶还不甘地沾在身上外,他整个人的状态,竟然出奇的好,立刻就惊喜莫名地大叫了起来。
都睡了半天一夜了,精神能不好吗?
“鬼嚎什么?”舒贺老将军刚一醒来,就听到周然鬼嚎一般的欢呼声,立刻就一脸晦气、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继而他又转过头来,看向双眼血丝的折嗣伦,疑惑道:“人呢?”
折嗣伦一夜没合眼,神情十分疲惫,毕竟身处野外,四个人中,只有他一个是清醒的,为了大家的安全,他岂敢入睡。
好不容易等到三人醒来,这倒好,竟然没有一个上来慰劳一声,就直接询问朱璃的下落,这让他十分沮丧,有气无力道:“舒公说的是那个,疑似偷盗赤兔的青年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王佥将军同样一脸晦气,郁闷地回了他一句。
“走了,昨天就走了。”
望着二老那一副老脸丢尽的神色,折嗣伦终于放下了心中小委屈,坦然地回应道。
“走了?”舒贺一脸不可思议惊叫道,“那小混蛋,趁着老夫不备,给老夫突然来了那么一下,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折嗣伦无奈地点点头,一副人家不走,你还能将人家怎样的神情。
“混账东西,靠偷袭胜过老夫,算什么本事,幸亏他走的快,不然老夫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王佥一听朱璃走了,神情瞬间变得抖擞了起来,俨然恢复了被揍之前的精神劲。
“王兄言之有理,老夫的看家本领,都还没来得及施展,要是那小子没走,老夫一定要他好看,让他尝尝,老夫这个大中武状元的厉害。”
一听朱璃走了,舒贺也突然张狂了起来,他这位大中元年的武状元,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说两句场面话,二老无非就是想找回一点面子。
征战一生都没这么惨过,就在昨天,却彻底栽了,英名尽丧啊;他们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撂倒了,两位老人家,也只能憋屈得自找台阶,自己下了。
可就是这唯一的自我安慰,还有人不识时务,只见周然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舒贺和王佥二人一眼,惊讶道:“姑祖父、王公,我们四个,都被人家给揍了,再见到那‘小黑子’,你们还是逃的比较好,免得又被莫名其妙地给揍晕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刚一出口,舒贺、王佥,就好像哼着小曲走路、突然踢到一块凸石一般地跳了起来,一人猛地揪起了周然的耳朵,一人照着周然的屁股,就使劲地踹。
“混账东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呦呦,姑祖父,疼、疼、疼.......”
“踹死你个混蛋,你到底是哪边
的?”
“哎呦呦。王公,我的屁股......”
.......
望着这三个活宝,折嗣伦心中,一阵哀嚎,他终于明白了,周然的无厘头,不是没有原因的,从小就跟着这两个老家伙,翩翩君子也会变成傻缺了吧。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应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吗?
闹腾了一阵,舒贺、王佥神清气爽,似乎所有的幽怨,全都发泄在了周然的身上。
丢下顶着两个熊猫眼、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屁股的周然;二老终于想到了,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
“大将军,师承河朔忠武将军,擅长的刀法,就是‘杀狄九式’。”舒贺似乎对朱璃十分了解,一开口,就道出了他的武学名称、以及出处。
“昨天那个‘小黑子’,用的就是刀法,老夫也曾南征北战过,各种刀法,见过无数,那混蛋的刀法,却是平生仅见。”王佥双眸沉凝,略有所思地接着道。
二老这么一开口,折嗣伦就知道,他们是在分析昨天的那个青年,连忙开口补充道:“舒公、王公,所言不差;如果再加上赤兔马,对那人毫不排斥这一点,折某有七分把握,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大将军本人。”
“我滴娘嘞,那小黑子真是将军?!”周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继而就是一阵哀嚎:“苍天啊,你开开眼吧,似我这般风流倜傥、英武不凡的人物,为什么还是个无名小卒啊;而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竟然就将军了,这,这天理何在啊?”
折嗣伦无奈地瞥了这家伙一眼,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横向发展的车轱辘啊,还风流倜傥、还英武不凡,请不要侮辱这两个词汇,当然,他只是腹诽
“滚”舒贺闻言,猛地伸出手,一把就将凑上来的周然,给推了出去,这才继续道:“若那位真的是大将军本人,他孤身南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舒公,那位临行前,曾坦言说,他这次南下,事关他夫人的生死,不得不谨慎。”折嗣伦连忙出言告知。
“果真如此?”舒贺、王佥立刻一脸惊疑地看向折嗣伦。
“他确实是这样解释的。”折嗣伦坦然道。
“那就说的通了,关于大将军的那位夫人,一直都传得沸沸扬扬的,盛传,李克用曾用卑鄙手段,软禁了那位夫人,逼迫那位夫人为他卖命,河东现在的潞州,就是那位夫人一手打下来的。”舒贺神情恍然,立刻出言介绍道。
“不错”不等舒贺说完,王佥就接口道,“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千军万马踏河东,不但救回了夫人,还夺得了河东五州之地,嗯,说书的都这么说。”
他不补充还好,这一补充,立刻引来折嗣伦和舒贺的不满,二人不约而同地剜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似在说,你能靠点谱吗,说书的话,你也信?
“算了。”分析到了这里,舒贺突然脸色一肃,郑重地开口道:“既然对方真有可能是大将军,我们就不能不管,老夫决定,一路尾随将军,看看能否在关键时刻,帮得上他一点小忙。”
说道这里,舒贺、王佥不由得望向了
折嗣伦。
舒、王两位,不但是生死不弃的战友,更是秤不离砣的好基友,若是其中有一人,做出了决定,另一人,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无条件支持。
既然这个提议出自舒贺之口,王佥自然不用多问,现在就看折嗣伦的意见了,至于周然,此地四人,似乎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意见。
迎着二老的目光,折嗣伦立刻点了点头:“舒公决断,嗣伦莫有不从。”
四人一定下了尾随朱璃,就连忙一路急赶,向南追去。
过了黄河,就是渭南地界,这里已是关中了。
不到关中不知道,一到关中吓一跳。
一路上,无数百姓、士子、好汉,就好像组团似的,一路北上而逃。
这种情况,朱璃一路而来,已是数见不鲜了,他本来还以为,这是黄河水患造成的,一番打探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不仅仅是天灾。
自古以来,以河南省为核心,黄河中、下游的广大地区,就是我们所说的中原地区。
现在的中原地区,算是彻底乱了。
徐州东部。
当初节制青、淄二州的天平节度使朱瑄,自从被徐州大将杨师厚,击溃后,就带着弟弟朱瑾、朱裕、朱罕、以及天平残军,逃到了河北。
时逢魏博节度使韩简,被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击杀,趁着魏博大乱之际,朱瑄、朱瑾兄弟,迅速攻占了德州和棣州,找到了一块苟延残喘的地盘。
一起被徐州军扫荡出境的,可不仅仅是朱氏兄弟,还有占据兖州的泰宁节度使齐克让。
魏博大乱,也让齐克让捡了个漏子,他几乎兵不血刃地就占领了贝州。
这两、三年来,韩雉犹如假寐的老虎一样,养精蓄锐,一心治理徐州,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倒是让朱瑄、朱瑾兄弟,迅速发展壮大了起来,面对财大气粗的韩雉,他们兄弟不敢轻捋虎须;比起韩雉,朱氏兄弟十分弱小,可天下,不是还有更弱小的藩镇吗,正好他们身边就有一个。
这个藩镇,就是原泰宁节度使齐克让了,仅有一州之地的齐克让,显然比朱氏兄弟更加弱小,乱世争霸,弱小就意味着会被吃掉。
朱氏兄弟,就将主意打到了势单力孤的齐克让身上,开始谋取了贝州。
说道齐克让,就得说下这边的形势。
自从韩简死后,乐彦祯成了新鲜出炉的魏博节度使,对于魏博原有的治地,他岂能甘心被别人窃据而去,因此,一直都对朱氏兄弟和齐克让,虎视眈眈的。
本着抱团取暖的原则,朱氏兄弟和齐克让,也一直相互支持,共同抵御乐彦祯的攻略。
去年,朱璃突袭河东,迫使河东军,全面收缩;这也导致李克用、和昭义节度使孟方立之间的争斗,停歇了下来。
可孟方立是个闲不住的人,马上就调转矛头,向邻居乐彦祯出手了。
现在的魏博节度使乐彦祯,不得不忙于应付孟方立;朱氏兄弟和齐克让,突然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也就给朱氏兄弟,谋夺贝州,提供的契机。




山海横流 第二七零章 中原战纷纷、百姓多离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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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瑄兄弟和齐克让,本来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齐克让本来就对他们,没有什么戒心,这样一来,悲剧几乎注定。
朱瑄让弟弟朱瑾,假意向齐克让求亲,双方原本就是有实无名的盟友,朱瑾的求亲,看在齐克让的眼中,也是应有之理,因此,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迎亲当天,朱瑄、朱瑾暗地里,设下重重伏兵,趁着齐克让露面的一刹那,伏兵尽出,一举就攻下了贝州,大败之下的齐克让,慌忙带上妻女,狼狈而逃。
驻守博州的罗弘信,乃是乐彦祯宿将,突然收到朱氏兄弟和齐克让内讧的消息,当即就率部攻进了贝州。
设计了齐克让,朱氏兄弟都还没有来得及庆祝,就迎来了罗弘信的突袭;吃到嘴里的东西,再想让朱氏兄弟吐出来,显然很难,兄弟几人,二话不说,就和罗弘信战了起来,战火很快就波及到了魏、博、贝、德四州之地,造成无数将士战死沙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河阳、河南之间。
黄河的一场大水,葬送了无数生灵,河南作为重灾区,灾情更加严重。
朱全忠在击溃秦宗权后,就立刻在敬祥、李振的劝说下,全力组织军民,进行抗洪救灾。
有时候,做恶人容易,做好人真难。
朱全忠这样的流氓、地痞,好不容易从谏如流、体恤百姓,难得做一件好事,就有人前来搞破坏了,这个人正是河阳大将张全义。
河阳,自从诸葛爽战死之后,由于诸葛仲十分年幼,藩镇大权,就旁落到刘经和张全义的手中。
臣强主弱之际,自然有人不安分,张全义恰恰正是这样的人。
在历史上,诸葛爽死后,留下三名大将,分别是刘经、张全义、和李罕之。
三人中,李罕之率先叛变;因为李罕之的叛变,刘经就让张全义率兵,前去攻打他。
结果,张全义不但没有攻打李罕之,还和李罕之沆瀣一气,掉过头来,攻打起刘经来,最终导致整个河阳,全都都落入了朱全忠的囊中。
张全义此人,最擅见风使舵、趋炎媚俗,历经诸葛爽、朱全忠、李存勖三主,却仍旧能够屹立不倒,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张全义一见朱全忠击溃秦宗权,却没有率部追击,就以为汴州经过经年大战,已经疲弱不堪了,想都没想,就立刻兵出郑州,直袭滑州,继而威胁汴州。
可朱全忠又是好惹的吗?
自然不是,对于像张全义这样的无名之辈,朱全忠根本就没放在眼中,立刻就还以了颜色,派出麾下大将朱珍、胡真二人,率部驰援滑州,战火瞬间点燃了滑、郑、汴、怀等数个州郡。
浙东,胜义军节度使、淮南王的刘汉宏,趁着黄河泛滥之际,窃以为这是削弱杨行密的好机会,二话不说,就带上胜义军攻入扬州。
如果说朱全忠是流氓、地痞,那么杨行密的层次,就要比他高点,称之为草莽猛男,倒是名副其实。
吃过牢饭、造过反;卖过兄弟、杀过官,难道还不能称之为猛男吗?
猛男岂会怕无赖,对于刘汉宏这个曾经的无赖、小吏,杨行密当即就召集一波人马,和对方干了起来,至此,
淮南烽火连天。
如果再加上对峙于岐州边界的朱玫、和李茂贞二人,整个中原,几乎处处兵戈、遍地狼烟。
中原百姓大举北上,天灾竟然只是一部分原因,其中大部分原因,还是由于各方枭雄的野心造就的。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在中条山西畔拐了个弯,从中条山、崤山之间,滚滚东流,就在这滔滔东逝的大河两岸,现在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亡命于兵荒之中。
打听到这一切,朱璃突然无限的悲怆。
当初在朔州,他力排众议,一力促成“先驱鞑虏、再顾中原”的军事方针,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刀口,对准身为同胞的汉人啊。
可是,这些中原的藩镇,这些被他视为同胞各地大员,他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怏怏中华、无处不战,黎民在烽烟中哭泣、枭雄在烈火中嘶吼,这就是中原枭雄,用血与火、泪与痛,告诉他的铁一般事实。
面对这一切,任何一个热爱民族的人,都会腾起一阵莫名的悲愤,还有那深深的无力吧。
黄河西畔,渭水南岸,就是华阴县,隶属京畿道华州。
华阴县,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中华先民在此活动,自古就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往来人流,虽然行色匆匆,但仍旧络绎不绝。
带着一脸的黯然和迷惘,朱璃驱马进入了华阴县城,
甫一进入城中,放眼处,一片混乱,城中人流,大多都是中原逃荒、避战的百姓,他们没有选择北上河朔,却选择西进川蜀,也许,他们觉得川蜀会比河朔更安全点吧。
这些百姓,从中原一路逃来,过了潼关,他们身上的干粮,差不多都吃光了,到了华阴,满城都是卖儿鬻女的悲呼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许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来想,即便将子女卖给别人当奴仆,至少也可以让他们活下来;更何况,卖出一、两个儿女,剩下的儿女也能有条生路。
看到这一幕,朱璃二话不说,就将所有的干粮,全都拿了出来,就近分给了这些百姓,一时之间,感激、道谢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没有分到的百姓,都眼巴巴地跟出了老远,直到朱璃向他们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他们才不甘地离去。
正在他转过头来,莫名悲叹之际,两大两小,四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朱璃的面前。
这应该是一对夫妇,带着一双儿女。
为首的男子,大概三十五、六岁,相貌普通,却显得十分忠厚。
他身边的那名妇人,年约三十三、四岁左右,长期艰辛的生活,让她满脸蜡黄,但只从脸型和眉眼上来看,对方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一名不可多见的俏美娘子。
男子的身前,站着一名,身长约五尺五寸的小娘,年约二八,面庞青黑;以朱璃的眼力,不难看出,对方的脸上,一定涂抹过什么东西,掩盖了她本来的真容。
只是对方那一双犹如秋水般的眼眸,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段,怎么也遮掩不住她那卓越风姿,这位一定是个不可得的美娇娘。
最后就是那名小家伙,年约十岁左右,一家人看起来都十分瘦弱,唯独这个小家伙,显得稍微壮
实一点。
老实男子,一看到骑着高头大马、腰挎长刀的朱璃,本能地就有点胆怯,但不知什么原因,却让他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拱手向着朱璃殷切道:“郎君,能请你行行好吗,可不可以买下我们的女儿,马上带她离开这里呢?”
声音颤抖,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有种说不出的悲怆,那是身为人父、人夫,却无力保护妻儿的悲怆。
骤然遭逢这样的境遇,朱璃瞬间呆住了,心中不由得暗自惊疑,这家人到底遇到了什么,竟然被逼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不惜拦马卖女。
要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类似朱璃这样装束的人,走在路上,很多百姓见到,都是绕着走的,谁敢拦路喧哗,更何况还是售卖女儿这种事情。
也许是刚才,朱璃施舍干粮的举动,让这位男子看到了吧,这才让他贸然向一个陌生的骑士,售卖自己女儿的。
正在朱璃犹疑不定的之际,一名高瘦阴邪的男子,带着几个一脸横肉的仆从,却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朱璃的身前。
此人身高六尺有余,十分瘦弱,脸色苍白、眼泡浮肿,一双狭长的蛇眸之中,尽是淫邪之色,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看到这名男子,老实男子,和他的妻子,连忙将身前的两个孩子,拽到了背后,夫妻二人,立刻挡在了孩子的面前,虽然整个身体,都瑟缩不已,但还是坚强地站了出来,直面上这名淫邪男子。
淫邪男子看到这一幕,毫不为杵,径直望向了朱璃,眼中流露出一抹冷冷的不屑,在他看来,一个过路的骑士,能耐他何?
只听他冷哼一声,就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去,看向那名老实的男子,森然道:“赵三山,你不是要将你家小娘子,卖给我顾青丰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老实男子,应该就是赵三山,面对着顾青丰的质问,懦懦地不敢吭出半声,惊惧、怨毒之色,却不由得涌现在了,他的双眸之中。
那名壮实的小家伙,却突然从妇人的背后,猛地探出头来,一脸愤怒地冲着淫邪男子大叫道:“你是坏人,我们不能将姐姐交给你。”
“松涛!”妇人一见儿子突然跳了出来,蜡黄的脸孔突然吓得一阵惨白,连忙一把将那个小家伙拽到了身后,死死地用身体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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