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荣华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何嬷嬷没留意太多,她惦记着自家姑娘,匆匆进了门,按捺住性子给太子行了礼,便往急急喜床方向奔去。
 “嬷嬷,我不疼的。”
 何嬷嬷抖开一件簇新寝衣,小心掀了锦被,忙给纪婉青披上,就这么瞬间功夫,她就看见主子身上或深或浅的斑斑痕迹。
 高煦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积攒已久,初次上阵不难以自控,急风骤雨折腾两回,才堪堪住了手。纪婉青肌肤白皙细嫩,他动作重了些,点点红梅难就留下了。
 自家姑娘被千娇万宠呵护着长大,幼时调皮磕破点儿油皮,侯爷都要心疼半天,何嬷嬷虽知男女情事难会如此,但一时也心疼万分。
 她甚至暗暗责怪高煦不知轻重。
 乳母的心思,纪婉青一眼便知,她忙低声安慰道:“嬷嬷,我一点不疼。”
 她这句话,该安慰的人没安慰到,倒是一直站在床前的男人听了,眸色深了深。
 他看向她,她刚好波光一转,也对上他的视线。
 这男人目光有些深意,纪婉青热血往头上涌,粉颊发烧,险些脱口而出“我其实很疼的”,好在最后关头,理智制止了她。
 高煦视线在她绯红的粉颊定了定,随即下滑,落在她微微敞开的凌乱襟口上。
 纪婉青顺势垂目一瞥,点点红痕,或深或浅,往下蜿蜒而去,没入匆匆掩上的衣襟处。
 脑海中忽地浮现方才的亲密缠绵,她面上火热更甚,就着何嬷嬷等人搀扶,落荒而逃,急急进了隔间浴房。
 她某处仍有些刺痛,落地时秀眉微蹙,动作顿了顿,高煦见了,便吩咐道:“把榻旁的匣子拿进去。”
 喜床边放着一个黄花梨小匣子,里面装着一些药物。皇宫里头有各种良药,其中就包括床底上的,女主子们承了雨露后,若是身体不适,正好能消肿止痛。
 梨花应了一声,忙命人把匣子一同捧进去,自己则留在内屋,打算伺候高煦。
 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人没进门,梨花也不打算让其他人上,毕竟太子身份尊贵,她唯恐其他人浮动了心思,因此哪怕心中犯怵,也硬着头皮上前。
 只是高煦却拒绝了,“不必。”
 自从七年前起,他便将贴身伺候的全换成太监,纪婉青是他必须接受的,他便督促自己调整心态,如今换了其他人,他仍下意识排斥。
 天潢贵胄如高煦,不喜便罢,没必要勉强自己。
 话罢,他转身出了内殿,唤张德海等人进来,到另一边的次间梳洗。
 梨花懵了片刻,不过她很快抛在脑后,急急赶进隔间,伺候她家姑娘去了。
 何嬷嬷已经在伺候纪婉青沐浴了,她轻手轻脚撩水,忍了又忍,终究心疼道:“殿下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虽高煦没见进来,但她的声音依旧压得极低。
 热水蒸腾,纪婉青身子疲乏,本已歪着脑袋昏昏欲睡,闻言睁眼道:“嬷嬷,其实太子殿下已经不错了。”
 她说的是老实话,现在这情况,比她大婚前预料的好上太多,太子明理,态度也算不错了,纪婉青是满意的。
 毕竟赐婚之事龌龊重重,要求实在不能太高。
 纪婉青扪心自问,易地而处,她最多也就能做到他这般而已,更好是不可能了,毕竟这防备之心,不可能一照面便尽去了。
 她拍了拍何嬷嬷的手,笑道:“以后会好的。”只要能把纪皇后应付妥当了,以后必然会更好。
 这点挺难的,但纪婉青很乐观,毕竟集中炮火应对一个,比两面开战好上太多。
 沐浴完毕后,纪婉青擦干身子,何嬷嬷打开那个黄花梨匣子,从里面捡出一个白玉盒子打开,挑出里面浅绿色半透明的药膏子,给主子细细抹在身上红痕上。
 其实这类型药膏子,纪婉青陪嫁也有,不过功勋世家肯定及不上宫里的好,淡绿膏子一抹上去,立即一阵清凉,微微的痛意全消。
 这膏子全身可用,最后给某私密处抹了厚厚一层,她吁了一口气,身子终于轻快起来了。
 回到内殿,高煦也洗漱结束刚进了屋,纪婉青便挥退何嬷嬷等人。
 “歇了罢。”高煦率先往床榻行去。
 纪婉青本来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的,因为她有点儿认床,但实际上,情事后的疲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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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沾枕即睡。
 高煦却暂无睡意,酣畅情事过后,他神有些亢奋,加上一贯独眠,身伴突然多了一个人,他颇为不习惯。
 身伴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侧头,龙凤喜烛昏黄的光透过帐幔,朦朦胧胧在她的脸上撒了一层,眉眼如画,美人如玉。
 视线在两瓣红唇处微微一凝,他回目光,希望她言出必行。
 一切古代贵女应有的技能,纪婉青多年来已掌握得炉火纯青,行走举止,优雅形容。只是唯独还有一样,仍有所欠缺。
 这便是她的睡姿。
 古代世家连睡觉也有要求,平躺卧在床榻上,双手置于胸腹之前,从睡下到晨起,姿势毫无变化。不拘男女,要求都是一样的。
 纪婉青没做到,不过她估摸着,应该很多人都这般,毕竟小时候她早早奔到父母屋里时,有时会碰到二人搂抱在一起睡。
 本来这点无伤大雅,毕竟外人不知,不过现在大婚后,问题就来了。
 高煦睡姿很标准,天未亮睁眼后,他却发现他的太子妃并非如此。
 纪婉青蜷缩成一个虾米状,她睡梦中察觉右边温度更高一些,便努力往热源靠近,这般挪着挪着,便偎依在高煦身侧酣睡了。
 高煦没有推开她,他静静躺着,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妙,从来未有过,一时不知该怎形容。
 他骤然忆起幼时母后所解释的妻子之义,说是他的家人。
 这念头一闪而逝,瞬间被高煦挥去,毕竟纪婉青还要面对皇后,日后发生何种变化亦未可知,家人一词,不可轻易予之。
 高煦很理智,不过,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到底留下些许异样痕迹。
 他静静垂目,注视纪婉青恬静的睡颜,眸光莫名。
 殿门“咿呀”一声轻响,张德海轻手轻脚往里行来,“殿下,殿下,您该起了。”
 平日,张德海都是往榻前去的,不过有了昨日一事,机灵如他却不再往里面凑,只隔着帐幔低头轻唤。
 半响,里面传来高煦低沉的声音,“孤知道了。”他话语如往常一般不疾不徐,显然早已清醒。
 两人说话并没有吵醒纪婉青,倒是高煦一动,她就醒转过来。睁眼一片火红,她有些懵,眨了眨眼睛缓了半响,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大婚了,现在正身处东宫。
 稍一抬头,正好对上高煦一双漆黑锐目,纪婉青眨巴眨巴眼睛,轻声唤道:“殿下。”
 她认为,适当软和一下态度,有利于陌生的新婚夫妻相处。
 果然,高煦态度也温和了些,他轻“嗯”了一声,道:“时候不早,该起了。”
 今天是大婚后头一天,该做的事情很多,一大早要先随高煦去拜见帝后,接着还要谒太庙,最后还得接受群臣命妇朝贺。
 一连串事情妥当以后,她这太子妃才算正式走马上任。
 纪婉青脑仁儿有些疼,不过却不得不打起神,抓紧时间着装整理。
 今天她要穿的是大礼服,也就是翟衣,深青色,绣有栩栩如生的翟纹,足有一百多对。这礼服与婚服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样繁复沉重,天未亮起折腾许久,她才算穿戴妥当。
 今日纪婉青上了浓妆,力求端庄威仪,最后戴上九龙四凤冠,才算堪堪打理停当。
 同样沉重一身,纪婉青今天比昨天吃力多了,一来已劳累过一天,二来昨夜经了人事,虽用了宫制药膏子,但仍有些许不适。
 迈出后殿高大门槛时,她有些吃力,领先一个身位的高煦停下,回身站定略等。
 他目光平和,神态温熙,已恢复平日温文太子形象,纪婉青昨夜今晨之见仿若幻觉。
 对于太子体贴,纪婉青美眸闪过一抹喜意,抬眼往他处一瞥后,又微有羞意垂首,将一个刚进门的年少新媳妇演绎得恰到好处。
 她心中却清明,波澜不兴。
 高煦将她的表现尽眼底,若非关注她一段时间,又经过昨夜深入接触,他未必不可能信以为真。
 他目光在她发顶停留一瞬,表面不动声色,温声道:“走罢。”
 话毕,高煦转身继续前行。
 小夫妻二人分别登上轿舆,轿帘闭合,将昨夜又起的飘雪挡在外头,前呼后拥往交泰殿而去。
 到了交泰殿,高煦携纪婉青入,里面皇家宗室成员已经到齐了,二人身份最高,刚受了礼,便听见传唱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纪婉青谨守内务府嬷嬷教导的规矩,垂首低目,立即俯身见礼,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四处乱瞥。
 一阵衣摆微微摩挲的声过后,上首传来粗浑的男中音,“诸位礼。”
 纪婉青微微挑眉,这皇帝的声音,听着倒与温文沾不上边。
 事实上她猜测得不错,等属于她的一连串朝见拜礼结束后,趁着皇后笑语:“陛下,太子妃端庄贤淑,陛下英明,选了个好儿媳。”
 纪婉青余光便往上首瞥去。
 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昌平帝生得广额阔面,燕颔深目,蓄了短须,天生微有卷曲,长相颇具侵略性。他腰粗膀圆,身材高大,本来是个伟岸中年男子形象,只可惜他双眸有些浑浊,神态难掩傲睨,将这一切破坏了个殆尽。
 昔日高傲的纪皇后,此刻放低姿态,笑语晏晏地凑趣着,昌平帝哈哈大笑,显然对皇后恭维颇为受用,他斜倚在宝座上,捻了捻颔下短须,“皇后也有功劳。”
 这显然是个颇刚愎自用的皇帝,看着与优柔寡断丝毫不沾边。
 纪婉青瞬间了然,在这么一位皇父底下当太子,颇为不易,难怪高煦多年来一直披着和熙温润的外衣,尽量降低自己外表的攻击性。
 她不动声色瞥一眼身边的高煦,上面两位谈起这敏感话题,他虽未见笑意,但神色亦无不悦愠怒。
 这位也是厉害人物,伪装十多年不见破绽,并且成功在这么一位皇父手底下发展出势力,并茁壮成长,到如今已根深蒂固。
 她自认本领不大,大老板态度看着还行,她还是好好干好本职工作吧。
 这时候,纪婉青敏感地发现对面有人紧盯着自己,她循着望过去,见是个亲王妃服饰的年轻女子。
 她挑眉,能站在皇子妃位置的,又是这个年纪,除了纪皇后亲儿媳魏王妃以外,别无他人。
 因太子妃人选迟迟未能定下,排行第二、第三的魏王陈王都先一步赐了婚,魏王妃去年进了门,而陈王的婚期则在明年。
 这位魏王妃是个杏脸桃腮的美人儿,她显然不大将纪婉青这太子妃放在心上,与她对视片刻,方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纪婉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在纪氏特别纪皇后一党眼中,她就是一个家族弃子,功用就是占住太子妃位置,不让东宫增添势力,然后再发展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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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婉青有些头皮发麻,也不知他累不?若是他今晚还有那啥啥的意思,那她可够吃力的。
 “睡吧。”
 血气方刚青年男子,初尝了情欲滋味,对象还是一个绝色尤物,说不想那是假的,但高煦却将她放在床榻上,自己扯过锦被平躺下来,“今儿累一天了,早些歇吧。”
 他有心有力,但明显她完全相反,高煦并非重欲男子,没有强求。
 纪婉青大松一口气,“谢殿下。”
 谢什么,两人心知肚明,纪婉青等了等,高煦都再没有吭声,她只得干巴巴凑了一句,“婉青日后再好生伺候殿下。”
 这事儿,这话题,其实最容易拉近陌生夫妻距离,高煦侧头睨了她一眼,半响才道:“好,记住你说的话。”
 朦胧微光中,他声音有些暗哑,目光也别有深意,纪婉青忽觉脸上有些热,二人相视片刻,她轻轻“嗯”了一声。
 一夜无词。
 纪婉青睡得很沉,隔日清晨再睁眼,高煦已经早起出门去了。
 他并不得空,除了前两天分身乏术以外,今儿天未亮,他便恢复早起上朝了。
 纪婉青瞥一眼窗棂子,窗纱仅仅透着些许晨光,也是,大家各有各的不易。
 “娘娘,”梨花一边伺候主子起床,一边喜孜孜道:“今儿殿下早起时,没让叫醒您呢。”
 按照规矩,其实太子早起的时候,纪婉青这个太子妃是要先一步起床,好伺候穿戴的。这涉及地位尊卑问题,哪怕是一屋子的宫人太监,也得做出个样子来。
 高煦并不在意这些,张德海吩咐小太监动作轻点,以打搅太子妃娘娘好梦时,他也默认了。
 何嬷嬷等人早等在外间了,听得一清二楚,一众陪嫁喜上眉梢,太子殿下尊贵,能这般体贴已经很不错了。
 也是因此,梨花念叨的时候,何嬷嬷也没呵斥她,反正内屋都是自己人,低声说两句也没啥。
 “娘娘,殿下为人端方,又不好女色,您要好生经营才是。”何嬷嬷坚定认为,好日子是经营出来的,毕竟一辈子一帆风顺的人能有几个?好好经营是王道。
 “嗯,嬷嬷我知道的。”类似的话,她爹也说过,纪婉青是万分同意的。
 正是如此,她更应该打起神来,待会儿好生应对皇后。
 没错,纪婉青虽然是太子妃,但也是皇家媳妇,进了门,每日早起请安是必须的。
 这请安对象,正是那不怀好意的纪皇后,今儿第一天,纪婉青可不能迟到了,洗漱用罢早膳,她便立即开始挽发更衣。
 她是新婚,出门衣裳需要更加隆重,纪婉青昨日便已选了一整套大红色明黄镶边飞凤纹宫裙,镶边绣了折枝牡丹纹样。
 这一身穿上,艳红似火,十分夺目。
 梨花利落给她挽了个凌云髻,戴了一整套赤金嵌红宝头面,红宝颗颗拇指般大小,璀璨夺目。
 梨花指挥人捧来几面打磨光滑的黄铜镜,纪婉青细细端详,美则美矣,也很高贵大方,只可惜忒沉重了些。
 她其实不好此道,只可惜如今却不得繁复装扮起来。
 “行了,妆画淡个淡的罢。”再画浓妆,她要受不了了。
 殿内忙碌一番,等天色渐渐亮起,纪婉青便登上轿舆,往坤宁宫而去。
 一出清宁宫,主仆皆严肃起来,纪婉青凝眉垂目。细细思索待会可能出现是情况,以及应对方式。
 很快,轿舆便抵达坤宁宫,纪婉青这是平生第二次到这地方,与上次徒步而行许久不同,这次轿舆直接抬进宫门。
 守门小太监远远见了,便已奔进去通报,纪婉青刚下了轿舆,便有大宫女迎上来,“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这宫女纪婉青见过一次,便是上次替她引路的杏衫宫女,名翡翠,是皇后的贴身心腹,她面对太子妃,依旧动作不紧不慢,态度不亢不卑。
 纪婉青颔首,对于这些个皇后心腹,她不刻意得罪即可,讨好就不必了,没的自降身份。
 她缓步入了西暖阁,便见纪皇后笑吟吟坐在炕几一边,态度甚至比上次还要热情些,不等她微微福身见礼,便立即叫起。
 “你这孩子,何须多礼?”
 皇后一边招手示意纪婉青到近前来,一边吩咐翡翠搬个椅子过来,就放在她下首,“咱娘俩正好坐得近些说话。”
 纪皇后是高煦继母,从礼法来说,这娘俩说得一丝不差,但偏偏这继母子之间暗流汹涌,欲除之而后快,这过分热情,就显得很诡异了。
 纪婉青不动声色,微笑谢了恩,在翡翠指挥人搬来的楠木圈椅上坐下,任由皇后握住她的手,热情地拍了拍。
 皇后不怀好意是必然的,只是该如何应对,还得等对方发了招才能下决定。
 “唉,”皇后叹息一声,“你这孩子莫要怪姑母,姑母惦记你的亲事,那日陛下来了,便顺道提了一嘴,不想陛下却觉得你是忠良之后,正好赐婚当了太子妃。”
 这鬼话谁也不会信,皇后心知肚明,不过,她也就睁着眼睛说瞎话,随意给个能接话题的说法罢了。
 果然,她随后话锋一转,便问道:“婉青,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来了。
 纪婉青心念急转,面上已经带上几分黯然,垂首道:“殿下,殿下他……”这模样,当然是表示不好的。
 路上,纪婉青其实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太子对她还算不错,但她绝不认为能让皇后知悉。
 一个不如意的太子妃,利用价值总比得宠时小得多,对方期望值小了,对她有益无害。
 大婚前,纪婉青曾分析过坤宁宫与东宫的状况。她认为,这两边都是能耐人,自身篱笆扎得严实的同时,也会往对方宫里放探子。
 两者相合,结果肯定是彼此都有探子在对方宫里,但人数必然极稀少,不起眼,只能徘徊在最外围。
 这种情况下,高煦日常待她如何,皇后是不可能清楚的。
 她姓纪,是皇后硬塞进东宫的,太子不喜很正常,只要再把神伤失意再演得逼真一点,糊弄过去完全没问题。
 果然,皇后细细打量纪婉青,见她即便强打神,娇美的面庞依旧难掩疲惫失落,更确信自己先前猜测没错。
 不如意也好,不如意便更容易心思浮动了。
 纪婉青固然聪慧,但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罢了,皇后已提前准备妥当,她自认胜券在握。
 “唉,是姑母不好,若非姑母多嘴,也不会害你陷入如此境地。”
 皇后长叹一声,接着便转入正题,她一脸正色道:“如今,姑母少不得描补一番。”
 “描补?”纪婉青困惑抬眸,心底却冷嗤一声,正戏要上演了。
 “没错。”纪皇后垂目盯着她,红唇勾起,“皇太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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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羸弱,想来天不假年。”
 这话的意思是,太子这虚弱的身体,估计是活不长久的。
 纪婉青闻言当即大怒,她固然不乐意嫁给太子,但如今不嫁也嫁了,在古代,夫婿对女子的重要性不言自喻,皇后刚算计了她的婚事,如今又当面诅咒她快当寡妇?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纪婉青俏面紧绷,带了一丝薄怒,“殿下身体固然不佳,但未必不能长寿。”
 她这是真怒,也是一个正常新妇该有的反应。
 纪婉青这反应,正在皇后的预料之中,她不以为忤,笑了笑,不疾不徐接着说:“你也不必生气,姑母只是不忍你一辈子独守空房,这不是替你想办法了吗?”
 “想必你也知道本宫与太子不和,两者不能相容,若你协助本宫打探东宫消息,事成之日,本宫便安排了换个身份另嫁,如何?”
 开场白已经说完,纪皇后利落说出她的最终目的,她居高临下俯视纪婉青,面上假意的亲切笑容渐去了,一双凤目隐隐带着威逼。
 纪婉青很聪敏果断,在争产一事表现可圈可点,只是那又如何呢?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在外面所有人手都使不上力,孤军奋战,在宫里,钱财不是万能的。
 宫里不缺聪明人,死得最多的也是聪明人。皇后在宫里经营了二十年,势力盘根错节,一个初来乍到的纪婉青,实在不足以让她严阵以待。
 “本宫知道你不乐意进东宫。”
 皇后话语不疾不徐,恩威并施,“你姓纪,太子心存忌惮,他日即便能登顶,必不会善待于你。既然如此,这一举两得之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只是,真相会是这样吗?
 其实并不然。
 莫说鹿死谁手未可知,就算退一万步真是纪皇后胜利了,谁能保证对方实践诺言。
 纪婉青认为,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东宫所有人包括她,都会被彻底除掉的可能性更大。
 况且,太子虽暂时难防备,但待她却真不错,假以时日,防备渐去必能更好。她好好的日子不过,却答应皇后当奸细,除非是得了失心疯。
 纪婉青抬目看向皇后,却见对方一脸笃定,她不禁秀眉一蹙。
 纪皇后能混到这份上,肯定不是蠢货,她答应的几率并不大,对方必然清楚。
 那么,对方之所以胸有成竹,难道是已将她某个要害把柄握在手里,正好用以要挟,让她不得不就范?
 第二十三章
 纪婉青眉心一跳,蓦然想起胞妹,心跳瞬间急速起来了。
 若说她的要害把柄,如今仅有两个,其一就是舅舅一家,第二个则是亲妹纪婉湘。
 舅舅自保能力完全没问题,难道是妹妹?
 她定了定神,不可能的,纪婉湘出京之前,她特地将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小夫妻留心听了,并郑重应下。
 郑家确实很小心谨慎,到了边城后,还隐晦给郑父那位袍泽说了,对方特地给郑家安排进一个老军户区里居住,周围都是积年军户人家,外人不能轻易靠近,安全很有保障。
 之后,郑家仔细留意附近,发现确实无异常,才稍稍放下心。
 纪婉湘前后给京城来了两封信,最后一封在大婚前才到,里面说得很是清楚明白。
 一瞬间,千般念头转过,纪婉青按捺下急促的心跳,她不能自乱阵脚,说不定,对方在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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