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冯霁雯看了他一眼,内心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只是从英廉府搬过来一时不习惯那肯定是免不了,闻言只是道:“无妨,地方小有地方小的好处,熟悉适应起来也能快一些。”
和珅闻言不禁笑了笑,遂顺着她的话问道:“夫人说的极是。夫人若是无事,不如去前院里转一转?一来让下人们认一认主子。二来也好顺便将家中环境熟悉一二。”
冯霁雯左右闲来无事,想着他的话又不无道理,便点头应了句“也好”。
夫妻二人这便带了两个大丫鬟出了椿院,一同往前院去。
小仙跟在后头。只觉得二人的背影般配的不成样子。
望着她时不时就要掩嘴偷笑的样子,小醒甚至觉得比起脸不红心不跳的姑娘,这丫头才更像是出嫁的那一个……
临来到前厅时,和珅与冯霁雯说道:“往前我与和琳住在官学中,甚少回家,家中便没什么伺候的下人。若夫人觉得不够。下午再找牙婆过来,到时由夫人挑几个顺眼的买回来用。”
本想事先安排好的,但怕冯霁雯不喜欢,便留着让她自个儿做主了。
“我也不爱太多人伺候着,带来的丫鬟们够使了,爷若觉得不够的话,再行添上几个便是了。”短短相处下来,冯霁雯已很懂得配合他在下人面前做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恩爱模样来。
这样对大家都好。
和珅似有些讶异于她的‘上道儿’,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
二人对视间,隐约有一种默契在流动。
一种名曰……有名无实的默契感。
前院正厅中,刘全已召集了下人等候着。
见冯霁雯与和珅过来,连忙地带头打千儿行礼:“奴才给爷、夫人请安了!”他声音本有些拔尖儿,然此刻满带着喜意,让人听着便只剩下了喜庆。【ㄨ】
一侧的和琳更是笑的一排大白牙藏不住,嘴里喊着大哥大嫂。
冯霁雯也不刻意去拿什么架子,和气地点头应着。
她从心眼儿里觉得这样挺好的。
关系简单,没什么复杂的人际,相处起来半点不费劲。
很好,最适合她这种没有追求的人了。
冯霁雯与和珅一同在主座上落座下来,给依次上前来行礼的下人们一人递了只红包。
这是秦嫫事先吩咐过的。
冯霁雯恶名在外,只要夫君重视她,已不需去再刻意立什么威,只要稍加收拢一番就可以了。
至于收拢不成,想在主子眼皮子底下闹幺蛾子的。按照秦嫫的话来说:日后也有得是法子来治他们,不急这头一日。
所以冯霁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日后的生活。
望着逐个上前来行礼认新主子的下人,冯霁雯也一一眼熟着他们。
正如和珅所说,家里确实没几个下人。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管家。说是看着和家兄弟二人长大的,兄弟二人皆尊称一声金伯,冯霁雯跟着喊了一句,却叫他好一阵惶恐,连声地称不敢当不敢当。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另有一对儿四十岁上下的夫妇,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管着厨房里的杂物等,男人叫马三,女人便被称作马嫂,冯霁雯早上的饭食便是她亲手做的。
夫妻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样子。
二人育有一儿一女,女儿芳芳同爹娘很相似,看起来十分忠厚老实,十五六岁的模样,说是在跟着爹娘学厨。平日里也兼做一些粗活儿。儿子今年才满十岁,刚开始在府里试着干些杂活,小名儿叫虎子,上前跟冯霁雯行礼时,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起来倒十分地机灵。
最后上前来的是个丫鬟。
说她是丫鬟吧,也不甚贴切。
且不说打扮的跟芳芳差之甚远,不像个下人该有的模样,单说问她在哪里伺候,只说是在前院。
前院里有什么好伺候的人?
冯霁雯见她长得不错。身条儿也极好,便以为她是和珅的房里人,正想着这给下人的红包给她合适不合适时,却听得身侧坐着的人轻咳了一声。道:“我同希斋之前不住家中,近身的事物都由刘全儿在打理着,红桃儿素日里便只留在前院里偶尔招待着上门来的客人。”
生怕她误会似得。
冯霁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将手中的红包递了出去。
叫红桃的丫鬟犹豫了一下,复才伸手接过来。
低头道了句:“多谢夫人”。便退下了。
“里头装的竟然是碎银子,我还以为是铜板呢,夫人可真大方……”
一行下人在回去的路上,芳芳诧异地道。
“瞧你什么出息,这点儿破银子就把你给收买了?”红桃斜睨了她一眼,满脸的不屑。
“怎么能叫收买呢,夫人嫁过来不就是咱们的主子吗?”
“……那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红桃攥紧了手中帕子,气冲冲地走了。
芳芳不解地皱了皱眉。
“往后离她远一点……”马嫂走上前来,望着红桃离去的背景,与女儿交待道:“她这性子,迟早要惹出事来的。”
芳芳答应下来,不再去想关于红桃的事情,只笑着将银子塞给马嫂,道:“娘快收起来,够给虎子裁件新衣了呢。”
“娘给你攒起来做嫁妆才是。”马嫂笑着道:“女儿家有嫁资,到夫家才能不受欺负——”
“娘……您在说什么呢!”芳芳羞红了一张脸。
却是忽然想到了昨日里英廉府抬来的那一抬又一抬的丰厚嫁妆,她当时跟着虎子偷偷去看了看,只见那每一抬里都没有拿来充数的物件儿,珠宝首饰和摆件儿且不提了,毕竟府里识货断好坏的人不多,可据说光是真金白银地契房契就值十来万两银子了!
十来万两啊……
都够她全家人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不,几辈子估计都还吃不完……
……
和珅陪着冯霁雯在宅子里四下熟悉了一番过后,便带着她与和琳去了祠堂给祖先上香。
望着其阿玛额娘的牌位,冯霁雯忽地想到他今早为自己挑的那支玉簪——
是想让她这个儿媳妇戴着这支簪来祭拜已故去的公婆吗?
冯霁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正见和珅从刘全手中接过三炷青香,递与她。
冯霁雯双手接过来。
在先人亡灵面前,她不敢有半点亵渎与怠慢,诚心诚意地上了香叩拜。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确实是钮钴禄家名正言顺的一份子了。
日后再出门儿,是要被人称作一句“和夫人”的。
冯霁雯自蒲团上被和珅扶着起了身来,算是正式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新身份。
可是,作为英廉府上嫁了出去的嫡长女,她表示有点愧疚……!
这话要从秦嫫下午赶过来时,递到冯霁雯手中的那一只沉甸甸的匣子说起——匣子里装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并着一把铜钥匙。
“这上头是夫人带过来的嫁妆明细,一笔笔,一件件儿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头了,夫人看一看,心里好有个数儿。”秦嫫交待道:“这是给夫人的一本,另一本奴婢帮姑娘给锁起来了,留着以备万一。”
冯霁雯起初不以为意地点着头,随手将这本嫁妆清单翻开了来看。
可越往后看,她的脸色便越发复杂。
看到一半儿便看不下去了!
“这上头记着的,都是祖父给我的嫁妆?”她向秦嫫求证道。
秦嫫闻言不禁失笑道:“一件儿不少的都给姑娘运过来了,就锁在后头的库房里呢,钥匙都给姑娘了,难不成还有假?”
冯霁雯缓了一缓,才又开口道:“怎会这么多?”
她虽管着中馈,但英廉府的全部家底儿她不并是太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普通门第科举出身入仕的英廉府跟那些底蕴丰厚的大官宦家却是决不能比的,祖父给了她这么多嫁妆,该不会是……把整座英廉府都给掏空了吧?
她觉得祖父还真有可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
这到底是得有多想不开啊!
还能不能好好地做一位称职的一家之主了?
冯霁雯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冯舒志这个冯家未来的接班人……
她这长姐当的可真好,没出嫁前就是个败家的主儿,出了嫁竟又愣是把英廉府的家底儿都给一并挖到夫家来了!
天呐,这简直是造孽啊……
冯霁雯感到万分惭愧。
也怪她太大意了,没在老爷子准备嫁妆的时候留个心眼儿……竟让他钻了个这么大的空子。
这真是一件令人欲哭无泪的事情。
握着手中冰凉凉的库房钥匙,冯霁雯一时觉得足有千斤重。
求问,如果现在要退回去的话,还来得及吗?
在线等,挺急的。
……(未完待续。)
ps: 有小天使留言说感情线有点慢,其实这本书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婚后生情的,小非认为呢,像和大人这种性格的人,让他对一个人好很容易(出于责任与道德),可让他真的发自肺腑去对一个好并接纳一个人(出于无法控制的真心)却是不容易的。
在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对对方一见钟情这种情况,不太适用于一个满腹心机,把一切都事先安排好的‘阴谋家’。
不说多难,但肯定要有个过程的嘛~
所以大家别急,让我们一层层来剥开和大人的心吧~
然后切片儿做一道清炒猪心?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金夫 123 污的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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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天使反应了称呼问题,多谢考究与提醒~后面外人和下人对蚊子的称呼改为“太太”,前面的已经修改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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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陪嫁嫁妆过于贵重一事,冯霁雯久久无法释怀。
秦嫫在一旁劝道:“旁人家的闺女出嫁,娘家给出丰厚的陪嫁多是为了不让自家姑娘嫁过去受公婆轻视,可太太嫁来和家既无公婆亦无人敢轻视,老太爷却还是给姑娘陪了这么些东西来傍身……由此可见老太爷所求不过是姑娘能过得宽裕些罢了。”
这一点冯霁雯自然也想得到,所以才越发觉得窝心。
“这是老太爷的一片心意,太太如何也不能辜负了。”秦嫫笑着轻轻拍了拍冯霁雯放在账簿上的手背,道:“再者道,送出来的嫁妆泼出去的水,太太多思无益,只管安心收下吧。况且姑爷家底子薄,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只怕少不了。”
“我怕的是祖父一心一意为我着想,到头来却让英廉府的日子过的紧巴起来。”
“太太这说的是什么傻话?老太爷素来深思熟虑,目光放的长远,怎会有这样的荒诞事?”秦嫫被冯霁雯一本正经的担忧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太太且放心吧,老太爷向来不是个糊涂的。”
为让冯霁雯心底好受些,便又讲道:“太太只需记得今日老太爷的这番心意,待咱家大爷日后发了迹,太太再多多帮衬着些英廉府那边儿就是了。”
她这话本是随口一说为了安慰冯霁雯,到底英廉府也是个二品大员的府邸,不帮衬着他们这位爷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让爷倒过去帮衬的道理?
然而日后,却真是一语成箴了。
……
晚饭和珅照样儿是在椿院里同冯霁雯一起用的。
饭后,夫妻二人屏退了一众丫鬟们,把门儿关了起来说话。
冯霁雯同和珅公事公办地谈起了分房睡的问题。
和珅没有异议。
经过一整日的磨合,二人已初步具备了积极面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实施计划’的共同默契——商讨起这件事情来,十分友好认真地各抒着己见。
和珅讲道:“分房睡尚且可行。可若搬出椿院便有些不妥了,家中下人虽是不多,但到底不宜宣扬。”说话间,抬手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冯霁雯面前。笑着示意她暖一暖手。
冯霁雯点头道了句“多谢”,伸出双手放在桌上握住茶盏,不做停顿地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想到了。”
搬出椿院就做的太过惹人耳目了。
她起初也觉得不妥,只是这到底是两个人的事情,基于尊重她还要征询和珅的意见。眼下听他也不赞同,便将这个想法正式否决掉,说出了另外一个主意来:“今日下午闲来无事,我在椿院里转了转,发现对面有一间厢房空在那里,还算得上宽敞明亮——”
“我同夫人想到一处去了。”和珅笑着道。
打地铺本就是权宜之计,不方便不说,睡久了也受罪。
只是他没想到这才头一日,冯霁雯就迫不及待地提起来要分房睡的建议来了。
他这位夫人,办起事来也是个干脆利落的……
冯霁雯:“既如此。今晚我便搬过去睡了。”
和珅哑然失笑。
不光干脆利落,还十分地有‘大丈夫风范’?
他忽地想起昨晚她一脸认真地要做睡地铺的那个……
“夫人嫁了过来,便是家中的女主子,做女主子的,哪里有睡厢房的道理?”他无奈笑道:“夫人这是要将我置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冯霁雯闻言愣了一下。
她就睡个厢房而已,怎么也能往他‘不仁不义’这上头扯?
只是对方出奇的坚持,正如昨夜打地铺一般坚定,她无计可施,论智计与嘴皮子皆不是他的对手,也懒得再多言。便就此达成她睡正房他去厢房的协议。
末了不忘道了句谢。
相敬如宾的前提是平等,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谁都不欠谁。而对方肯大度让着她,与她行方便。她自然也是要领情的。
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友好一点总归没错儿。
二人商定后,便唤了秦嫫与丫鬟们进来,说明了此事。
秦嫫小醒等人闻言皆是傻住。
爷和太太要分房睡?
这才成亲不过第二日而已啊!
合着方才小夫妻俩关在屋子里竟是商量的这事?
这叫什么事儿……
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冲动了。
秦嫫张口欲劝,却听冯霁雯说道:“你们莫要多想。实在是我夜里梦呓扰了爷的清梦,令他无法安睡,不得已之下才想出了要分房睡的权宜之计来——当然这只是暂时,日后等我改了这毛病,爷再搬回来住。”
和珅原本扬起的嘴角微微一凝,见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自黑着,一时颇有些忍俊不禁。
可这小姑娘把什么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半点儿也不愿牵扯他的模样,又着实令他无奈。
他好歹是个爷们儿,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哪里能让她一个人来背这个黑锅?
和珅轻轻吃了口茶,垂眸掩去眼底莫名的笑意。
秦嫫等人一怔过后,皆称冯霁雯此举不妥。
“太太,新婚夫妻间哪能说一星半点儿毛病都没有的?可过日子就是得相互包容着的,怎能因为区区梦呓,便要闹得分房睡的地步?”秦嫫哭笑不得地道:“奴婢活了大半辈子,是还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呢!”
这不是胡闹么?
话罢又看向和珅,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
无非是一些什么小夫妻过日子要学着包容些方能长久之类的话。
和珅做出受教的模样来,冯霁雯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
明明是来宣布消息的,他搁这儿受什么教啊?
但秦嫫的坚持,也委实令她感到头疼。
只是接下来身边人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大跌眼镜——
和珅一番虚心受教罢,不忘称赞了秦嫫两句人生经验足,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指路明灯,日后生活上还需得劳她多多提醒云云……这人八面玲珑的一张嘴,笼络起人心来可谓无人能及。
秦嫫被夸的有些云里雾里的。隐隐觉得姑爷都这么说了,那分房的事儿也该黄了,于是乎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并不是。
这位爷挥手禀退了几个丫头。只留了她自个儿下来谈话。
“……”
秦嫫出来的时候,守在房外的几个丫头围了上来。
小茶头一个焦急地问道:“娘,怎么样了?”
虽然她懂得不多,但刚成亲就分房睡,这显然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不料秦嫫竟是直接交待道:“去将那间厢房收拾出来吧。大爷从今晚起就搬过去歇着。”
小仙“啊——”了一声,惊异地道:“您没能劝住爷和太太啊!”
小醒也皱了皱眉。
秦嫫冷着脸将闺女小茶打发去其余几个二等丫鬟去收拾了厢房,留下了小醒与小仙。
秦嫫带着两个丫头走远了些。
“秦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醒问道:“爷跟太太都跟您说什么了?”
原本指着秦嫫去劝服平息呢,怎么反过来被他们给劝服了呢?
面对两个丫鬟的不解目光,向来沉静的秦嫫的脸色竟有几分不自在。
“你们俩是贴身伺候太太的,便也不瞒你们。”到底是个管事嬷嬷,秦嫫不过一瞬便平静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梦呓不过是个幌子。爷与太太之所以要分房睡,是因太太葵水未至。暂时不宜圆房。”
“……”
两个丫鬟一个脸色涨红,一个眉头皱的更深。
经过昨晚之事,小醒在面对这件事情上已没了最初的别扭,闻言当即便问道:“同房又不一定非得圆房,作何非要分房睡呢?”
小仙结结巴巴地附和道:“是、是啊……”
“大爷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二人同床共枕,难免会有干柴烈火控制不住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在太太葵水未来之前还是分房睡来的最为妥当。”秦嫫回想起方才年轻人那句‘长此以往,恐会把持不住。为了夫人的身体着想,还是暂时分房而居为好’,不禁就又有些尴尬。
她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人能正正经经儿地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
偏生。还让人觉得他是一心一意为了太太着想,挑不出一丝不妥来。
而她那些什么干柴烈火、控制不住……等言辞,冲击的两个丫鬟目瞪口呆,竟是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廊下一时安静之极,三人立在这里,说不出的尴尬。
屋内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冯霁雯何尝能料到身侧这看似一表斯文的人。竟会同秦嫫说出那样的话来……
把持不住……这四个字亏他说得出口还不带脸红一下的!
冯霁雯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这人给刷新了。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污的一本正经。
还好她脸皮够厚,若不然日后叫她如何还能在秦嫫面前抬起头来好好做人?
“这下夫人再不必烦心会有后顾之忧了。”和珅将茶盏放下,笑望着她。
若论起自黑来,他也是不差的。
……
和珅搬去厢房睡的次日,椿院里忙活成了一团。
昨日由秦嫫从英廉府带过来的冯霁雯的日用之物需要摆放归整。
一箱箱一笼笼的,真动起手来折腾也是一件很费时的事情。
有秦嫫与几个丫鬟在,冯霁雯倒是不必去操心掺和,只是有一样儿,还得她自个儿亲自动手来整理才行——书房里的一应笔墨书籍之物。
这些东西在英廉府时素日里便都是她自己亲自经手的,书籍更需要归类摆放,几个丫鬟认的字儿不多,只能帮着抬进书房里,余下的便靠冯霁雯自个儿了。
椿院里这间书房原本是和珅的,他得知冯霁雯爱练字儿,便建议着二人共用一间书房——椿院不比棠院宽敞,没有过多的空房来充作书房,且唯独这间光线最为明亮,冯霁雯到底只练个字儿而已,想着吃住都在同一座院子里了,同用个书房也没什么好值得矫情的,便点头应了。
了不得他忙的时候,她不去打搅便是了。
这间书房不算大,开着两扇大窗的那面临窗的位置前置着一张长木书桌,桌上立着一只素白色绣竹纱灯,整齐地摆放着笔架砚台等物,收拾的干净利落。
左右两边靠墙却是各有一面高大的书架,足有二人高的两面书架之上,每道格子几乎都被填满——
冯霁雯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图书馆。
这人得是多爱看书?
她咂舌之余,又不禁有些钦佩。
纵然此人日后可能会同历史上一般走上歪路,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一位有着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
至少她是万万不能相比的。
冯霁雯收起心中的感慨,见左边一面书架一角十来个格子空出来,书格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显然是刚腾出来的,便知大概是和珅留给自己放书的地方了。
她没带来多少书籍,都是些史书与地理杂记等,这些空间绰绰有余。
冯霁雯微微挽起袖子,打发了小仙她们继续出去收拾其它,自己则动手将箱笼中的书籍一本本地分类归整到书架之上。
收拾到一半时,忽听得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她以为是丫鬟们又进来送东西,便未有回头去看。
直至弯身再欲从箱笼中取出书籍往书架上放之时,视线中忽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她之前取了一卷史记出来。
“左右闲来无事,帮着夫人一同归整吧。”来人笑着将手中书籍放入了书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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