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菱若冰秋
哪能不担心呢,大小姐的身子本来就弱,经不得风吹,昨夜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睡了一夜,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想到这里,拾锦心下十分的自责:“都怪奴婢,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大小姐您,留您一个人在屋里,要是您为此受了凉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不行,奴婢不放心,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才行。”
拾锦正要出门去请大夫,笙歌见状,立马拉住了她。
笙歌言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着呢,哪有你说得弱不禁风,你就这么去了,府里的人还以为你家小姐身子有多娇贵似的,你难道是想所有人都这么想吗?”
“当然不是。”拾锦立马回道,“小姐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奴婢心里很清楚。”
拾锦自懂事起就跟着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小姐的为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姐真心待她们这些下人,在她们面前,也从来不摆大小姐的架子,能力所能及的事,她都会亲自动手,哪像二小姐,除了仗势欺人,还喜欢在人前显摆,好显出她这个二小姐有多厉害似的。比起二小姐,大小姐不知好多少倍,才不是什么娇贵的人。
笙歌嘴边扬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你是我的人,心自然是向着我的,可别人并不如你这般想。如果你家小姐连这点冷风都受不住,那是不是太没用了。”
“可是小姐……”拾锦不放心,还想说点什么,被笙歌投过来的一个眼神给闭了口。
“别可是了,你若再婆婆妈妈的,只怕顺带着连素织也要跟你一样了,我可不想一下子应对两个人麻烦。”
这话一出,最先不好意思低下头的是素织,她声音低低的说:“小姐,奴婢不是麻烦。”
话音刚落定,拾锦随即也不好意思抿了抿嘴。
笙歌摸了摸素织的脑袋瓜,又拍了拍拾锦的肩膀,继续道,“好了,你们瞧,我这不是好好的,时候不早了,快扶我起来洗漱,等会还要过去给大夫人请安呢。”
两个同声应答了一声,素织便去准备热水来,拾锦则将笙歌扶到妆台瞧前坐下。
拾锦一边梳着发髻,一边犹豫的问道:“小姐真不去找姑爷当面问问清楚了吗?”
笙歌闻言,心中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她开口慢声道:“先帮我梳妆吧,等会该误了请安的时辰了。”
拾锦点头应答,继续帮她梳妆,这时素织端着水过来了。
等洗漱好,笙歌又将身上的衣裳换下,重新选了一身衣裳穿上。
她到韵云居的时候,张氏正在屋里和丫鬟做女红。
笙歌进了屋,紫竹和若秋恭敬的向她行了礼,便去准备茶点过来。
笙歌向张氏请了安后,张氏面带微笑的招手让她到身边坐下。
笙歌点头应答,等坐下之后,她仔细瞧了瞧张氏手里做的东西,看着像一对护膝。
看着尺寸,不像张氏用的,笙歌心中不由地生疑起来,好端端的做这个有什么用呢?
就在她暗自思忖之时,张氏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笑着说:“我做的是一对护膝,是给将军用的,眼看着快要入冬了,天也越来越冷了,正好能用得着。”
见张氏目光温和看着手里的护膝,笙歌心想难怪二人如此恩爱,连姚氏都要嫉妒。
笙歌想了想,问:“母亲每年都要做护膝给父亲吗?”
张氏看着她,嘴角淡淡笑着点了点头。这时紫竹过来奉茶点,随即解释说:“将军一到冷天,腿就容易犯痛,那是常年征战沙场落下的病根,每年入冬之前,夫人总要事先做好护膝,将军怕夫人做这些辛苦,还要拿以前做的来用,夫人却不给,夫人说新做的护膝更暖和,给将军御寒的效果也更有效果些。”
每年都做?算算这些年应该做了不少护膝了。这份坚持,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难怪府里的人说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感情伉俪情深,倒是真的。
紫竹说完话,便和若秋退到一边侯着。
笙歌温和道:“母亲和父亲的感情真好!”说完随将旁边放的一只做好的护膝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眼神露出一丝惊讶来,上面的竹叶花纹也甚是好看。
笙歌忍不住赞道:“想不到母亲的女红手艺也好。”
张氏笑言道:“未出嫁前,母亲就让我学习女红,这么多年过去了,手法倒不如年轻的时候熟练了,当然也比不得笙歌绣艺湛。”
张氏虽是自谦之话,但说的却也是事实,笙歌的绣艺湛,的确没几个能比及得上的。
她能有这般手艺,说来得归功于自己的母亲。要知道当年苏家大小姐苏瑾秋的女红,可堪称一绝,轰动一时。
第二百八十六章理悟
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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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笙歌神情低落,随停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温和的说:“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我的话让你想起了什么事情?”
笙歌忙敛了神色,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到了过世的母亲,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一时有所感触而已,倒不是因为母亲您的话。”
张氏闻言,却顿了一下,便放下手里未完工的护膝,握着笙歌的手,说道:“我听你外祖母说起过,说你母亲在你四岁的时候便走了。”当初选定这个儿媳妇的时候,张氏事先是做了一番了解的,所以关于笙歌的事情,张氏大概是了解的。也正因为如此,张氏对她反而多了一份欣赏。
“这些年,你一定很想你的母亲吧,想必也过得十分辛苦。”语气里颇生出几分心疼来。
张氏的话说到了笙歌的心上,失去了一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怎能不想,只是光想有什么用呢,人已经回不来了,而她永远失去了母亲。
笙歌自知在张氏面前不能失了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缓了缓心绪,回道:“要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刚走的那会,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一个傻坐在母亲生前亲手种下的两颗梅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任谁叫都没用……”说到这里,笙歌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不过这些年慢慢的倒也习惯了,只是偶尔想起她时,心里还是会难受。”
笙歌的一席话,听得张氏心中颇感触动,看着笙歌的眼神也不自觉间心疼起来。
在孩子四岁时,正值青春芳华,就这样撒手离开了人世,这般年纪轻轻的,不禁让人觉得可惜。
张氏挪动了嘴角,喃喃的说道:“你母亲还正是大好时光之时,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笙歌心有感触道:“如果母亲不是为了帮着父亲操持木家,落下了一身的病根,也就不会……走了。父亲因为这件事,嘴上虽未什么,我心里明白他比任何人都要自责,他觉得是他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才让母亲就那么去了。”
父亲深爱着母亲,却因为这份愧疚和自责,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无法忘记母亲,反而成了心底里记挂最深的人,这些是陈雪婧永远比不上的。
说着,眼眶里泛起了泪光,笙歌抬了抬头,努力将眼眶里的眼泪给压制回去。
听了笙歌说的这些事,张氏紧握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绕有深意的说:“听你这么说,你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定很好,想必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你母亲虽走了,可活着的人并不见得就过得好,反而是最苦的那个人。”
笙歌一时微怔,细细想着张氏最后两句话,听上去暗含深意,总觉得好像在说父亲,又好像是在说别的事。
不过说父亲确实也没有错,自从母亲走后,这些年她很少见到他笑,她心中的慈父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严肃的父亲。
未再说下去,两人都要伤感下去,笙歌当即打住道:“瞧我,好好的跟您做这些作甚,还惹了您感伤起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这个了。”
张氏也觉得不说也好,再继续说下去,笙歌这孩子说不定真要难受了,刚刚她努力压抑自己眼泪的情景,她都看在了眼里。
张氏重新拿起那只护膝,对笙歌说道:“对了,最近你和大少爷相处的还好吧?二夫人那边可有再为难于你?”
笙歌心中一紧,摇头回道:“自父亲罚二夫人面壁思过后,这段日子没再有什么动静。”
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只字未提顾以。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要说他们相处的融洽,事实上却不是这个样子,她认为顾以在和她赌气在。但反之的话,她又不想在张氏面前说谎。索性她就刻意避之,不提顾以就是了。
看着张氏低头满含笑意的在做那只快要好了的护膝,笙歌沉吟了片刻,犹豫之下,才问道:“恕笙歌冒昧,您和父亲恩爱多年,可有闹别扭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不合场合,果然话刚问出一口,张氏便说道:“怎么问这样的事情,还是说你和大少爷之间……”
话还未完全问出口,就被笙歌打断了,她插话道:“母亲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问,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即使有问题,她也不能在张氏面前说出。她和顾以的关系一直紧张,这个时候笙歌觉得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笙歌这么一说,张氏似乎是信了,她说:“怎能没有呢,夫妻之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小摩擦呢,如果有一方主动示好,那么这件事自然就过去了,但倘若两个都是要面子,不肯服软的人,如果是那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这些年,不管我有没有错在先,大将军谦让于我,也正是他的谦让,才没有使得两人的误会更深。”
听完,笙歌没想到一向严肃的人,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看到张氏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笙歌忽然想起了她和顾以,眼下这种情况,可不就是张氏说的那样。对于像顾以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有时候也会低头向她示好,可是唯独这一次却不同,他似乎是真生气了,如果当真如此的话,总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个办法。
夫妻之间,互相理解、包容和迁,以后的路才能走的更稳一些,张氏的话令笙歌豁然开朗,似乎从中明白了点什么,她放下手中的护膝,抓着张氏的衣袖,说道:“母亲,您说的话,我听明白了,您放心,往后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
笙歌觉得如果真心在意一个人,就不该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伤了两人的关系。
张氏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我自然很欣慰。”
说话间,她手里的护膝很快便做好了,张氏将两只做好的护膝放在一块,满眼含笑的模样,笙歌心下会意,便道:“母亲做的一对护膝真好看,父亲若是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喜欢。”
第二百八十七章午休
在张氏那里说了会话,待了一上午才回的屋,吃过了午饭,也不知怎的,笙歌只觉得身体感到乏力,整个人又有些犯困,想着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便去了里屋休息。
拾锦和素织见笙歌午睡,彼此会意的望了一眼,不忍扰了她歇息,轻轻的把房门合上,退了出来。
“大小姐今日怎么这般早就午休了,往常这个时候可都还没睡下呢?”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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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摸了摸后脑勺,不解的问。
拾锦看了看一旁的床榻,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昨晚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能休息好呢。也怪她,大小姐让她回去,她便回去,但凡她细心的话,也不至于让大小姐昨夜躺在榻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大小姐午睡一时半会也不得醒,我们先去把今日的衣服洗了再过来。”拾锦说道。
素织点头应答:“听拾锦姐姐的,等把今日的活干完了,说不定大小姐就醒了,我们再过来陪她。”
拾锦“嗯”了一声,和素织拿着要洗的衣服离开了翰宣院,朝着洗衣房去了。这个时候丫鬟们都在屋里伺候着,趁着洗衣房的人不多,她们得抓紧将衣服洗了,得待会人都过来干活了。
等到两人将手里的活干完回来时,发现门依旧是关着的。
“大小姐该不会还没醒吧?”素织小声问道。
“有这个可能。”拾锦的声音也很轻,生怕惊扰了屋里的笙歌。
她想了想,轻轻推开门,往里探了探脑袋,屋里静的很,她心想,大小姐果然还在歇息。
拾锦又将门轻轻合上,心中甚为纳闷,平时大小姐睡的时间都不长,睡下没过多久便醒来了,眼看着这下午的时光都过去了大半了,应该早就醒了才是。
“会不会是昨夜小姐没睡好?”素织犹豫道。
拾锦也想到了这点,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怪不得今日的神状态看上去都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大小姐昨夜是几时睡下的。今早去到大夫人那里请安,两人说话时又说到了过世的夫人,难说到了大小姐的心痛处。回来时,她看大小姐也不怎么说话,她又不敢多嘴相问,怕惹了她难受,便服侍她吃了午饭休息去了。
如果大小姐因为昨晚没休息好,这个时候过去把她叫醒也不大好,拾锦暗自思索了一会,才道:“说不定大小姐真是累了,我们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素织点点头,指着院子里的一处地说:“拾锦姐,我们到那处椅子上坐着等吧。”
拾锦顺着素织的目光望去,心中一顿,那处椅子是挨着两颗红梅的,是姑爷前不久特地吩咐工匠做了圆桌放在院子里,还放了些椅子,说是等梅花开了,放些茶点,以方便赏梅。大小姐有时候会坐在那里看着梅花发一会呆。
眼看着天气就要进入冬季,离红梅开花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大小姐每次看到盛开的红梅,都会看很久。那是夫人亲手种下的,看到红梅开花,大小姐心里比谁都高兴。
只是大小姐终于盼到了红梅开花,而夫人却连一眼都没等到。想来是小姐这辈子的遗憾。
拾锦和素织坐在椅子上,说起了话。
素织努了努嘴,说:“你说姑爷是怎么了,平时都会过来看小姐的。”
拾锦想起之前和大小姐说的话,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概是忙别的事情了吧,咱姑爷对大小姐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素织想想也是,就拿眼前这两颗红梅来说,有谁会做这种看似无聊实则暖人心的事,如果不是为了让大小姐开心,以姑爷那种性子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其实我看大小姐也并不像之前那样疏离姑爷,反而慢慢的向他靠近了。就像和三少爷的情况差不多,但这种感觉又是不一样的。”素织自言自语起来。
拾锦听了,笑着问:“那你说说如何不一样?”
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但看问题倒也能看出个头绪来。她还以为她只是个吃货,一心放在吃的上面。
素织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拾锦问的问题,过了一会,说道:“我也说不太清楚,总觉得现在的大小姐看姑爷的眼神多了些羞涩,有时候那眼神里会闪烁着灼灼的光芒,跟看三少爷的眼神是不同的。”说着,素织忽然眼前一亮,拍着大腿道,“对了,就跟以前看齐二公子的差不多。”说完,她不好意思的看向拾锦,轻声问她,“拾锦姐,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素织觉得拾锦看得见的都比她多,所以她的看法总归比她要准确些。
拾锦没有立马回答,其实素织说的用词虽不是完全确,但意思是一回事。经过齐二公子的事情后,她明白大小姐在不知不觉间对姑爷动了情,要不然她也不会因此患得患失,这种情况,以前她只对齐二公子那样,如今发生在姑爷身上,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之前她还以为小姐心里还放心不下齐二公子。
素织见拾锦发起呆,便轻拍了拍她道:“想什么呢?”
被素织这么一拍,拾锦这才回了回神,意味深长的说:“人心暖人心,日久见人心,连我们都看得出姑爷真心对大小姐好,何况大小姐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即便心再冷硬,也有被感化的时候,你觉得大小姐看姑爷的目光与别人不同,那便是不同了。只要他能让咱们大小姐开心快乐,就是值得托付的人,素织,你说是不是?”
素织并未完全听懂拾锦说的话,但听上去却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从拾锦口中说出来的,对小姐来说自然没有坏处。放眼木家,要说对小姐最忠心的人,那便莫过于拾锦了。
素织点点头道:“我们跟随大小姐时间最长,除却老爷以及过世的夫人外,如果姑爷能一辈子对小姐好,那小姐这一生也算是有了依靠,我们打心里是替她高兴的。不管怎么样,能做她的丫鬟,也是我们的福气。”
两人说着话,彼此有了共鸣。
也不知两人说了多久的话,等到快到黄昏时分,夕阳最后一抹斜晖划过院子里,拾锦这才想起屋里的大小姐来。
她抬了抬眼望着紧闭的门,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她对素织说道:“情况有些不太对,走,我们去看看大小姐。”
素织也有同样的看法,她随起身跟在拾锦的身后,朝屋子里走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高烧
两人走到门前,拾锦看了素织一眼,随后伸手将门轻轻推了开。她们来到里屋,看到笙歌紧裹着被子在床上熟睡着,拾锦迟疑了片刻,走上前去轻喊了几声。
笙歌好似并未听到一样,拾锦和素织对望了一眼,感觉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素织伸着脑袋瞧了瞧,凑到拾锦耳边小声低道:“大小姐好像怕
顾盼生歌 分卷阅读286
冷。”
闻言,拾锦心中顿时一惊,看上去有可能是生病了,也顾不得礼数,伸手摸了摸笙歌的额头。这一摸,拾锦吓了一跳,大小姐额头滚烫,果然如她心中猜想的是生了病。
素织见拾锦脸色一时不太好,忙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因为大小姐她……”
情况紧急,拾锦顾不得多想,立马说道:“大小姐额头滚烫,像是发烧的想象,事不宜迟,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去请大夫。”她想,一定是昨晚吹了冷风的缘故。大小姐为了不让她两担心,声称自己没事,如今都烧成这样子,怎么能没事。她居然还认为大小姐是累了才一直睡到现在,如果她早点发现不对劲,也不至于病到现在。说不定早把大夫给请到府上,给大小姐看过病了。
听到拾锦这么说,也是十分惊讶,甚至有些心慌,她努力稳住情绪,对拾锦应道:“你放心去,我一定寸步不离守在大小姐身边,照顾她。”
拾锦出了屋,准备出府去请大夫,走了几步,忽然听了下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她这么贸然去,这一来一回的,肯定是要耽误不少时间的,而且大小姐高烧成那样,应该把大夫越快请来为好。她眸光一闪,想到了顾以。
拾锦想也不想的又调转了方向,直奔顾以的屋里去。
流云远远的便瞧见了她,便迎了上去。
他问:“你这急急忙忙的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拾锦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做事一向稳重,要说素织做事急躁些就罢了,他却很少见到拾锦也这般如此慌张的样子。
拾锦大揣着气,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姑爷……姑爷可在?”
原来是找大少爷。
流云拿眼往屋里指了指,说:“大少爷在屋里呢。”
拾锦眼前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的希望,不等流云再问话,提步就进了屋。为探个究竟,流云后脚也跟着一道进去了。
拾锦看到顾以正在屋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看样子是在看书。
看到这般场景,拾锦不心中生凉,大小姐病成了那样,这个节骨眼,姑爷居然还有心情在看书。如果不是碍于她是丫鬟的身份,她早就上去将他手里的书给拿掉。
“何事?”顾以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道。
拾锦想到大小姐此刻正高烧不退,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她身子一软,立马跪在了地上,难过的说道:“姑爷,求你快救救小姐吧。”
话音刚落定,顾以将手里的书一扔,目光直看着拾锦,忙问道:“笙歌她出什么事了?”
在这之前,他有向府里的人打听了笙歌的情况,知道她在午休,便没过去。
拾锦声音哽咽道:“大小姐不是贪睡的人,奴婢见大小姐睡了半日也没醒,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便和素织进屋去瞧瞧,谁想……”说着,眼泪滑落了脸颊,她抹着泪说,“谁想奴婢摸大小姐的额头时,发现很烫,看样子是发高烧了,奴婢本想出去请大夫的,但想着天色已晚,一来一去耽搁时间,误了小姐的病情,只好到姑爷您这里来求救了,姑爷,您……”
话还未说完,顾以立马站了起来,朝外面把流云唤了进来。
话音刚落,流云便进了屋,看到跪在地上的拾锦,脸上还挂着泪水,又看到大少爷脸色不太好看,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顾以看着流云,吩咐道:“你身手敏捷,用府里的马车去请个大夫来,越快越好,路上不得耽误。”
流云听了,愣了一下,这般着急请大夫过来,况且都这么晚了,想着是府里的什么人生病了吗。
顾以见他发愣,微皱着眉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流云忙回过神,下意识的反应了过来,连连应道:“我这就去请大夫。”过完,一眨眼,人便从屋里消失了。
片刻不耽误,顾以抬了抬手又让拾锦起来:“带我去看看笙歌。”
拾锦擦了擦眼泪,从地上起来时,顾以人已经出了屋,她只得小跑着跟上去。
顾以过来的时候,素织已经用湿毛巾敷了敷笙歌的额头,一个人蹲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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