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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这一仗打得痛快,赵凳自做帮主以来,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

    跑过几十里路,回头还能看到太行山下的火光,赵凳冲着太行山一抱拳:“师父,一路顺风……”

    谢玉田道:“多亏了丐帮兄弟出手相助……但愿他们能逃得过官差的惩处。”

    钟以士道:“小小的典史一年才有几十两银子的俸银,这么大一笔外快丢了,自然不会放过赵凳他们。”

    此时盛怀岭才觉出二百两银子花得太值了。

    钟以士道:“讨饭的虽穷,却不贪财,人家不肯要银子,不过也不能还给你,暂且替你收着,说不定路上还能用得着呢。”

    盛怀岭羞得脸通红,道:“应该的,应该的。”

    过了太行山天又开始下雪,一直下到谢玉田等人回到台儿庄,人虽遭了大罪,却一路平安,大雪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还天下于清静。

    赵广前的镖船恰好停在码头上,青铁装上船,盛怀岭便催着开船。

    谢玉田觉得眼睛干涩酸痛,迎着风流泪不止。钟以士强要他留在家中养伤,带上赵广前和黄义上了船。

    船刚起锚,蓝花跑过来,向着钟以士招手。

    钟以士跳上岸,问:“蓝花妹子,叫我何事”

    “钟公子,您可知仉云燕去了哪里我向镖局的人打听,都说他投军去了,可是真的”

    蓝花明显得比以前消瘦许多,穿着厚厚的棉衣,身体仍显单薄,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毫无光彩。

    钟以士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脸颊道:“看你面黄肌瘦的样子,还想着他做什么,男人的心都野,走了就




第七十五章 山上响马
    谢玉田进了家门,见堂上父亲谢安泰在座,陪着一位六旬上下的老者在说话。

    谢玉田先向父亲请安,接着与那老者见礼。

    “久仰,”老者道:“我姓方,名思梅,受了何总标少白贤弟差遣,前来为你视疾。”

    谢玉田一听,大为惊讶,道:“少白贤弟怎么知道我患了眼疾他又怎敢劳动先生的大驾,千里遥远亲送关怀,这叫玉田如何消受得起。”

    “消受得起!谢大侠能为国分忧,老夫如何不能千里送诊。”

    “方先生,请受玉田一拜。”谢玉田忙重新见礼。

    仉云燕投奔何少白,何少白问起谢玉田的近况,因知他患了眼盲症。后来又巧遇谢家镖局的镖船,才知谢玉田的眼疾久治不愈,几近失明。

    英雄眼前怎可无光!

    何少白知道方思梅医术精湛,专程登门向他请教。方思梅道:“医者,望闻问切,他将山东名医寻遍都不能治,你只向我描述病人症状,如何能治。”

    何少白这才恳请他前往山东走一趟。

    方思梅自是不肯,何少白便将谢玉田的为人讲于他听,又送了他几支上好的湖笔,这才打动他,搭上谢家镖局的船到了台儿庄。

    方思梅敢登舟北来,必是对自己的医术自信。

    他在谢府仅三日,便治好了谢安泰多年的顽疾哮喘病。谢老爷子心里高兴,连称方思梅为神医,更是将街坊四邻中凡有痼疾不治者尽叫了过来,请方神医为他们解除病痛。

    方神医的诊费由谢老爷子一力承担,街坊们便纷纷送些礼物到谢府,鸡鱼肉蛋,糕点干果堆满屋子,谢老爷子乐得合拢嘴。

    一时间,方神医的大名传遍台儿庄城,前来请医者络绎不绝,谢府院中日日如集市一般。

    后来玉春怕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嚣闹,便定下规矩,过午不医。谢府的院子里这才安静下来。

    谢玉田落座后,先问何少白的状况。方思梅一面给他搭脉,一面与他对话,漫不经心的样子,诊完脉再翻他的眼睑瞧了一眼,道:“谢大侠的病全因操心过甚所致,劳瞻竭视,暗耗真阴,阴虚火亢,上损神珠。再加之肝气郁结,胃热蕴积,营气不从,导致气滞血瘀,阻塞眼络。”

    可不是嘛,那些日子为失镖的事暗自上火,又因玉春被绑票而焦心,日夜劳虑,心情不佳,眼睛突然便不好了。

    “治晚了,也治偏了,这种病须及时用药。”

    “还能不能治”谢安泰着急道。

    “能治,但需有耐心,方药之外,还要日日针灸,先治个半月再看疗效。”

    谢安泰听到要治半个月,反倒高兴了,他最怕方思梅药到病除,转身离开,那样家里便不热闹了。

    方思梅开出药方,半夏、橘红、茯苓;胆南星、竹茹、人参;僵蚕、地龙、麝香等等开了一大堆。然后拿出银针,上手为谢玉田针灸。

    治了三日,并无明显效果,想到方思梅所讲“治晚了”的话,便耐下性子日日按时服药,也不敢太用眼睛,趁闲便闭目养神。

    偏偏他是闲不住的人。西关的富商衣大财主衣永祺有事求上门来。

    衣永祺是个粮商,家财颇丰,早已被北面山中的响马盯上,只因他向来谨慎,不留机会给响马下手,这些年倒也平安无事。前些日子雪大,衣永祺的次子衣好我,邀了两位好友前往青檀寺赏雪对诗,再未回来。

    昨天夜里衣家院中丢进来一封信,这才知道衣好我被响马掳去。

    衣永祺将响马的信拿与谢玉田看,见上面写明,索赎金五千银,十日内送至抱犊崮,到期不理,拿好我点天灯过年。

    谢玉田道:“衣老爷的意思……”

    响马要钱,便给他就钱是,衣家又不是出不起五千两银子。他找谢玉田为着什么,谢玉田不明白。

    “衣家能凑齐五千两银子,只是另有二



第七十七章 反他娘的
    抱犊崮的响马既然找上衣永祺,自然是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这是他的面子,不敢对外说儿子被响马绑了。其实,要不说,就连谢玉田也不惊动,悄悄地破财免灾就是,他偏又心疼银子。

    谢玉田明白其中的曲折。若能给衣家省一笔银子,让衣永祺慷慨一回,为台儿庄的父老乡亲做些好事,他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要找响马讨价还价,他不知自己的面子够不够,因向枣庄煤窑去寻师兄梁子成相商。

    这天恰逢永安庙会,梁子成闲来无事,约上尚大刚赶会去了,谢玉田等了一时不来,正在着急,煤窑的一个工头从庙会下来,道:“梁师傅忒有种,将县衙的捕头给打了。”

    有人问:“为何要打捕头”

    “调戏良家妇女呗。”

    谢玉田忙问:“如今梁师兄人在何处”

    “将那捕头揍得鼻青脸肿,梁师傅和一个朋友趁乱走了。”

    “让捕头认出来了么”有人问。

    “捕头是新上任的,并不认识梁师傅,不过那些捕快都认得他,因此才让他脱身。”

    庙会里那么多人,捕头竟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谢玉田觉得不太可信,但他更相信师兄。只是师兄这一走,不知去了何处。

    谢玉田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等下去,那个工头道:“您是来找梁师傅的”

    “正是。”

    “他常去齐村相家找相老二喝酒,我猜定是躲去了那里,走,我带你去。”

    工头热心,爬上马车,便带谢玉田到了齐村相家。

    相家是峄县望族,祖上以开采煤窑起家,因其名下煤窑在齐村,便就近建了座大宅院。相家大爷早几年高中进士,进京为官,家里由相老二相慎忠作主。

    相老二好武,也好交游,三教九流朋友都交,梁子成与他关系甚密,二人三天两头聚在一起饮酒对拳。

    谢玉田敲开相家的大门,梁子成果然在这里。

    堂屋里坐了四五位客人,其中便有梁子成和尚大刚,众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梁子成介绍谢玉田与相老二认识,相老二自是高兴,道:“久仰谢总镖头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总镖头竟亲至寒舍,相某荣幸之至,快请上座,咱们要一醉方休。”

    “相爷客气,玉田冒昧造访,多有打扰,见谅见谅。”

    谢玉田将梁子成请出来,道:“师兄,您好宽阔的心胸,那边刚打了县衙的捕头,这边便喝上酒了。”

    “怎的,那厮仗势欺人,还不该打么你放心,他不敢对我如何。”

    “好,他若不依不饶,我们便再打他一顿。”谢玉田玩笑道。

    接着谢玉田便将抱犊崮响马绑票的事情讲了,问他可有关系能说得上话。

    梁子成在心里想了几个人,都觉得不可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沉思,尚大刚道:“几个小贼,怕他做甚,我们师兄弟一起上山要人,不给就打……”

    相老二在屋里听见,出来问道:“又要去打哪个”

    梁子成道:“相爷,莫听我六弟乱嚷,他过嘴瘾呢。”

    “什么事”

    谢玉田怕他传扬出去,不肯相告。梁子成道:“相爷不是外人,告诉他无妨。”

    哪知相老二听罢,哈哈大笑,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快进来喝酒,今日不干正事,明日我陪谢总镖头进山,保准一钱银子都不用您拿,便将人领回家。”

    谢玉田将信将疑。梁子成知道相老二的底细,但凡他应允下的事情,必不会有闪失,不由分说将谢玉田拉进屋里。

    这一顿酒直喝到太阳落山才罢休,谢玉田滴酒不沾,陪坐在侧,



第七十八章 共谋大计
    有的人喜欢折腾,有的人喜欢安稳。

    谢玉田属于后者。安于现状是因为现状还说得过去。

    若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小日子自然是最快意的。可是谢玉田的门关不上,他天天在江湖上行走,耳闻目睹的大多不是安稳的事,渐渐的,他觉得折腾折腾能让人更有精气神。

    人都是靠精气神活着,死气沉沉的日子,虽安稳,却不痛快。

    毫无疑问,梁子成是这样想的,相老二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谢玉田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梁、谢、相三人,聊至夜深,越聊想法越一致,最后竟然决定干一票大事。杀个罪大恶极的贪官,让朝野震动一下子,看能否将朝廷的精气神挑动起来。

    这不叫造反,叫什么呢,三人琢磨出一个名堂,叫搅屎棍。搅一搅大清国这个大粪坑,将腐臭味散出去,说不定从此天下便干净了。

    梁子成觉得这个主意好,相老二更是欢欣雀跃,谢玉田也觉得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相老二立时将两人拉起来,挽着他们的手,来到家里供的关公像前,要学刘关张,来个桃源三结义。

    梁谢二人都很乐意,便磕了头,饮了血酒。

    回到饭桌上,相老二认领任务,主动接下踩点的差事,并且约定,此事就由他们三个人来做,事成事败,绝不连累任何人。

    谢玉田破例为自己斟满一杯酒,三人碰了杯子,一饮而尽,这个“搅屎棍”三人团便做实了。

    一夜无话,翌日起来,用罢早饭,相老二陪谢玉田去抱犊崮,梁子成和尚大刚没什么要紧事,索性也跟了去。

    抱犊崮在峄县城东北方向六十里处,山不太高,却极陡峭,尤其通往崮顶的路,险要无比,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四人行至山下,弃车步行,一直攀至崮下,山上早有人看到,叫问通上名号。

    相老二道:“齐村相慎忠来访朱大当家的。”

    不大一会儿,山上传来三通炮响,接着山门大开,一队短衣打扮的汉子列好队,由里面走出一个相貌并不出众,也不高大威猛,甚至看上去还有些猥琐的男子。

    那男子头戴一顶狐皮帽子,身披翻毛的大氅,足蹬一双脏兮兮的牛皮靴子,最耀眼的要数他腰间别着一把自来火短枪。

    谢玉田瞧着他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迎着相老二,朱大当家的一揖到地,大氅将他团成了一个刺猬,形象十分滑稽。

    “朱大——”相老二省去“当家的”三字,道:“放啥炮呢,吓得我差点掉到悬崖下面去。”

    “相爷驾到,岂能不隆重些。各位英雄快请。”

    进到山寨里面,迎头便是以松木相扣而成的“聚义堂”,堂里宽阔,足可容得下一二百人,当中支起一个硕大的泥灶火炉,烧得堂里暖烘烘的。

    堂上正中是一架圆木围成的座椅,说是椅子又不像,上面铺着厚厚的翻毛毡子,看上去便舒服。

    “还是占山为王好,瞧你这里面摆弄的,比他娘的皇宫都美意。”

    “相爷去过皇宫”

    “想去呢,等你抢了皇帝老儿的金銮殿再说。”

    相老二给双方作个引见,“这位是梁子成梁师兄,枣庄煤窑的领头护卫,也是我的结拜大哥。”

    朱大当家的一揖到地,连称:“幸会。”

    “这位是台儿庄谢家镖局谢玉田总镖头。”

    朱大当家的不揖了,上前拉住谢玉田的手道:“谢总镖头,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朱不是,当年在护君山您赏过我两个元宝。”

    “怎么不记得,只是那时天黑,加之过去多年,瞧着您面熟,却不敢认。”

    &



第七十九章 散财天下
    换作别家,谢玉田便承下这份人情,但衣家的为人让他有所顾虑,决计还是要衣永祺割些肉出来,如此大家才能各得其所,相安无事。

    谢玉田道:“并非我想要衣家多花银子,而是衣家就许了我这么多的余地,我不坏山上的规矩,也不想让衣家背后说我的闲话。”

    相老二听懂了谢玉田的意思,道:“朱大,就依了谢总镖头吧,你若分文不取,他们定会讲谢总镖头和响马有勾连,这世道,好人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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