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奥孚莱依只稍微想想就觉得头有些大了!
伯爵对比利谢利的重视并非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值得必须占领的资源,而是因为这里是那不勒斯王室成员所拥有的领地中,领主的身份地位和血统关系距继承那不勒斯王位最近的人。
阿尔特马拉王室的西西里王国因为从一开始就是由私生子继位,所以在其他王室来说受到禁止的非婚生子无继承权这一条禁令在西西里王室来说其实是很模糊的,正因为这样阿方索之前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提出王位宣称。
而亚历山大选择这里这里作为那不勒斯王室迁都后的落脚点,虽然奥奥孚莱依并不清楚这其实是亚历山大在为将来箬莎取代阿尔弗雷德做准备,可他也很清楚一旦阿方索落在别人手中会带来什么样的大麻烦。
“听着,我们必须救出公爵,可是如果事情有变,必要时候我允许你们杀掉所有敌人。”奥孚莱依向跟在后面的手下吩咐,看到手下们露出意外神色,他神情严峻的说“记住要么救出公爵,要么打死他,阿方索绝对不能落在敌人手里,明白了吗!”
听着手下纷纷发出应声,奥孚莱依深吸口气,他觉得这个夜晚实在有些漫长,这时候他唯一盼望的是等到天亮伯爵大人的人赶来时,虽然有些混乱可比利谢利的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比利谢利并不大,除了城堡,整个城市是个不规则的方形。
奥孚莱依之前留下守护城堡的巴尔干人人数不是很多,不过战斗力却是很强的,所以如果不是偷袭,奥孚莱依并不担心阿方索可能会出事,但是因为他刚刚遭遇的敌人让他有点担心是在有意把他们调离城堡,那么进攻城堡的敌人就很可能是采取偷袭了。
枪声听上去并非很激烈,而且时断时续,这让奥孚莱依就更加担心,因为如果巴尔干人及时发现了对手,那么他们就会利用城堡的地形组织防御,以巴尔干人所拥有的火器和对他们的训练,枪声是不该这么杂乱而又断断续续的。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敌人已经偷袭攻破了城堡,巴尔干人正在凭借城堡里的建筑进行抵抗。
奥孚莱依用力抽打马匹,随着发出痛叫战马的四蹄在街道上敲击出剧烈急促的一片声响。
城堡就在前面了,奥孚莱依摘下帽子向身后的用力摇摆,他旁边的人嘴里立刻发出提醒的的叫喊声,巴尔干人闻声开始散开队形,他们尽量让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开,即便街道狭窄也前后分开,同时他们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了下来,直到在距城堡不太远地方渐渐放缓下来。
奥孚莱依看着大门敞开的城堡犹豫了下,他怀疑这时候可能会有敌人正隐蔽在城堡的暗处准备阻击他们,不过他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最重要的地找到阿方索,不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跟我冲!”奥孚莱依下达了命令,这是他成为亚历山大身边的行军队长后第一次这样带领军队发起冲锋,以往年轻的队长更多的是作为军队的管理者帮助伯爵,而现在他却是个骑兵指挥官。
当第一声枪声从暗处响起时,奥孚莱依不由在心里喊出了“上帝”,他祈祷这一枪不要打中他,那样他就有机会冲进城堡,只要冲进了地形复杂的城堡,对方就没有机会利用火枪对他们造成大的伤害,就如同守卫城堡的巴尔干人也同样奈何不了他们一样。
座下的战马身子忽然颤抖了下,在这种冲锋的时候这个动作足以造成致命的错误,果然奥孚莱依的身子刚刚警惕的绷紧,他的人已经被从掀倒的马身上甩了出去,他重重的撞在了一辆马车的车轮上,不过他没有感到有太大的疼痛,然后他就看到一具歪斜向一边的尸体的脑袋因为他的撞击不自然的向后扭着别在被挤断的车轮缝隙里。
奥孚莱依挣扎的爬起来,他想要从地上找到武器,可却什么都没找到,于是他只能站在马车后面弯着腰不住向后面跟上来的士兵吼着,要他们尽量冲进城堡里。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奥孚莱依的队伍回来的会是这么快,而这些巴尔干人又是这么凶悍,所以当紧随在后面的巴尔干人冲进城堡大门时,第二批火枪声才刚刚响起。
“这种时候你们应该在第一次射击的时候就集中全部火力,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人堵在在这种街道上!”奥孚莱依向那些看不见的敌人用力挥挥胳膊表示挑衅,他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比利谢利似乎就是他的克星,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顺利“冲进去帮他们,听到没有,我们的人在战斗!”
巴尔干人开始挥舞起了马刀和短斧,在这种地形蹩窄的建筑里,除非是防守一个无法攻进去的入口,否则装填麻烦的火枪变的不是那么方便了,到了这时奥孚莱依的人才真正与敌人交上了手。
让奥孚莱依感到意外的是,这些看上去衣衫褴褛,完全不像是一支军队的敌人却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骁勇,当他看到有个家伙居然在被砍断了一条腿后叫喊着抱着砍伤他的巴尔干人一起从楼梯上混下去时,奥孚莱依不禁有些头破发麻。
他没有参加过与奥斯曼人的战争,所以即便听那些巴尔干人或是猎卫兵如何形容奥斯曼人的疯狂他虽然感到震撼却始终没有什么直接的感触,而现在他却亲眼看到了这样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过那些人的凶悍显然也激怒了巴尔干人,两拨同样透着凶猛与残酷的士兵撞击在一起,就如同两头野兽在互相撕咬。
而巴尔干人显然人数更多。
奥孚莱依在一个猎卫兵的搀扶下一边向前挪动,一边小心的避开那些正是相互厮杀的人,双方的人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们眼里只有正和自己打斗的对手,不过这时候巴尔干人的数量开始展现出了优势。
在被派来之前,亚历山大考虑到了阿方索可能会因为识破了犹太人的手段拒绝与自贸联盟签署协议,那样虽然使用武力会带来很大麻烦,可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攻下比利谢利。
所以奥孚莱依带来了两个连队的巴尔干人,之前在进入比利谢利时奥夫艾莱依还多少有点认为伯爵这次有些过于谨慎了,可现在他却暗暗感激伯爵的决定。
城堡里面的枪声更加稀落了,这让奥孚莱依很担心,他不顾已经被砍杀得四散顽抗的敌人,带着巴尔干人向里面冲去,同时心底里不住祈祷千万不要出现他最担心的局面。
已经可以听到叫喊声,奥孚莱依向身边示意,几个阿格里火枪兵立刻从巴尔干人当中冲出来,他们的枪口对准了前面庭院里闪动的人群,当奥孚莱依先是喊了一声,然后就确定那些不是自己人后,火枪兵果断开枪!
几声惨叫似乎一下打乱了对方,同时从院子里传来了熟悉的欢呼声。
“把公爵救出来,”奥孚莱依松了口气,他真不知道如果赶到的时候阿方索已经被劫走他该怎么办了“还有就是抓活的,我想知道我究竟是在和谁交战。”
奥孚莱依恼火的下着命令,这是他经历的最窝心的一次战斗,从头到尾敌人都似乎在戏耍他,如果不是他的军队足够强大,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被这些敌人耍得团团转了。
 
; 前后夹击给对方带来的麻烦显然是致命的,而被堵在没有遮挡的庭院里被火枪射击就如同谋杀,所以在一轮射击后对方就因为抵挡不住放弃了对射,他们少数人向奥孚莱依这边冲来,而更多的人居然依旧向着庭院里面冲去。
这让奥孚莱依不禁大感意外,他没有见过这么执着或是狂热的家伙,这让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瑞士山区的那些蛮子,似乎只有那些人才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杀光他们。”这时候奥孚莱依已经不指望抓俘虏了,他只想让这件事快点结束,同时他已经有些开始为出现这样的敌人感到担心了。
蒙蒂纳军队虽然勇敢忠诚可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更多的是依靠平时的训练和日复一日逐渐形成的纪律约束支持军队的强大,奥孚莱依甚至记得亚历山大曾经说过这么句“我要求士兵做的事必须是他们在倾尽全力之后能够做到的,而不是异想天开的让他们去做根本不可能的事,另外如果是因为指挥官的愚蠢造成了伤亡甚至失败,那么士兵就没有义务为这种行为付出生命,他们可以选择投降,这丝毫不破坏他们的荣誉
第六十一章 “仇敌”
天蒙蒙亮的时候,亚历山大的队伍终于到了比利谢利,这是十分辛苦甚至有些危险的旅行,因为要在夜里穿过山区,路上他们不得不一次次的停下来派人在前面探路,至于在要经过一些颇为险要的地段时,还要派出哨兵予以警戒。
这样的小心不是多余的,除了道路的不安全,在这个动乱的时代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尊贵的贵族或许在城市里还有着令人畏惧的身份地位,但是在荒郊野外就是上帝也不能保证安全了。
所以当终于看到比利谢利的城市影子时,骑在马上的箬莎发出了一声兴奋的欢呼,看着从头上的旅行帽子上拔下漂亮的羽毛不住挥舞,甚至还把羽毛放在嘴边用力一吹让它随风飘去的调皮样子,亚历山大似乎又看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手持弓箭,如森林里的精灵般沐浴在阳光下的金发女孩。
亚历山大也不由用力夹紧马腹,让帕加索斯追上去。
队伍加快了步伐,不过这种“欢快”的旅行只维持到在看到郊外被杀掉的猎卫兵尸体之前。
看到那几具猎卫兵的尸体,整个队伍瞬间紧张起来,谢尔叫喊着带着人没命的冲过去把伯爵兄妹紧紧包围在中间,同时后面已经听到了变故的巴尔干人也开始迅速展开队形,所有人都异常紧张,他们并不是恐惧而是担忧,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敌人,而他们的队伍里却有着两位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人物。
“大人,您和王后立刻到马车里去。”这时候巴尔干人完全忘了应有的尊重,一边警惕的盯着四周,谢尔一边催促着亚历山大。
“慌什么,”亚历山大从马上下来,他先是认真的查看了下尸体,然后脸上露出丝忧虑“应该是夜里就死了,他们遭到了袭击,好像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那比利谢利”箬莎紧张起来。
“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亚历山大说完翻身上马,他不理会试图继续阻拦的谢尔,而是向已经闻声从后面追上来那些那不勒斯官员吩咐“我要你们保护好王后,如果我们进入比利谢利后一直没有消息,你们就立刻离开这里返回那不勒斯。”
“不!”
箬莎想要拒绝,却被亚历山大的用力拥抱打断。
“听着,我只是去看看,可如果有你在身边我会分心的,你知道我不会那么愚蠢的去冒不必要的风险,何况我们在比利谢利有整整两个连队,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支军队能在一夜间把两个连队的蒙蒂纳军队全部杀得连一个给我们报信的都不剩,所以只要能见到人我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亚历山大的安慰让箬莎稍微平静了些,不过她还是有些忧郁的紧抓着亚历山大的手,看着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谢尔不自然的微微咳了声,然后故意大声招呼着手下做好警惕。
“去吧,大家都看着呢,”亚历山大低声提醒,然后他又急促的说“听好了箬莎,如果比利谢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的大臣就是关键,我们必须确保他们完全按我们需要的去说。”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箬莎瞬间从一个担心哥哥安危的妹妹变成了王后,她退后一步向亚历山大很正式的行礼,在得到回礼后,箬莎转身望向那些忐忑不安的廷臣们“各位,我们在这里等着蒙蒂纳伯爵的消息,让我们为比利谢利公爵阿方索祈祷,愿上帝保佑公爵安然无恙。”
上帝显然没有能听到那不勒斯人的祈祷,当在听说伯爵亲自到来出城迎接的奥孚莱依陪同下走进城堡小教堂,看到躺在祭坛前石板地上的坚硬尸体时,亚历山大先是绷紧嘴唇无奈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然后他愤怒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把椅子。
从没见过伯爵发这么大火的猎卫兵们默不作声,而一向懒散的巴尔干人这时候也老实了许多,一时间小教堂里只有亚历山大愤怒的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些人,还有这个……”亚历山大指着被人用火枪轰掉了小半个脑袋的阿方索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遭到了袭击,有个士兵赶回来报信,我们从得到消息到组织起来迎击很仓促……”
奥孚莱依开始讲述头天夜里发生事情,当他讲到就在一切都结束后阿方索却被人从暗处开枪射杀时,亚历山大抬手拦住了他。
“当时公爵并不在房间里”亚历山大看着奥孚莱依问着。
“这是我的失误大人,阿方索认为他手下有内奸,所以宁愿和我们的蒙蒂纳军队在一起,”奥孚莱依有些恼火的说“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在那种时候还有人不顾一切的要杀死公爵。”
“你们没有想到,”亚历山大目光严厉的盯着奥孚莱依“我想你们其实是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袭击你们,你们的安逸日子过的太久了,一次次的胜利让你们以为自己已经是无敌的了,看看我们的损失吧,那些死掉的士兵其实是你的傲慢轻敌的结果,队长,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奥孚莱依微张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个杀死阿方索的人呢,别告诉我你们连他都没有抓住,我已经注意到你们没有俘虏,不过我可以理解,你们当时应该很愤怒所以就不顾一切的要杀死敌人,不过你总得告诉我那个凶手的下落,否则我真的要怀疑你是否能继续胜任行军队长的职务了。”亚历山大压着心头的火气,他其实也是在对自己感到生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看上去一切顺利的表面下,却有着种种让人不顺心的事情,这让他不禁有点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箬莎的“结婚”,让他的心有些乱了。
“我们抓到他了,还活着。”奥孚莱依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看到亚历山大投过来的目光,他耸耸肩膀“不过负了伤,不太好。”
“带我去,但愿来得及见到活人。”亚历山大催促着,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原本就糟糕的很,至于优待俘虏,还没有人想过这种大概会被嘲笑为发疯了的事情。
在派人给箬莎送信后,亚历山大跟着奥孚莱依来到了一间被看管得很严的房间门口。
“大人,这是谋杀,”在挥手让卫兵退下后,奥孚莱依忽然低声说“公爵不是阵亡,他是在战斗结束之后被人在暗中谋杀的,所以……”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在比利谢利人当中演一出抓内奸的戏码吗”看到奥孚莱依的表情,亚历山大知道自己猜的果然不错“你想的很好,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先知道究竟这一切都是谁指使的,鉴于你为了泄愤把所有敌人都杀光了,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里面那个人了。”
看到奥孚莱依因为自己的话脸上露出羞愧神情,亚历山大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没什么,这个教训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这会让你真正成熟起来,要知道一帆风顺固然很好,但是适当的挫折能够让一个人的根基更稳。至于是谁在背后指使我想我大概是能猜到的。”
亚历山大从旁边谢尔手里接过那柄之前被阿方索认出的奇特造型剑看了看:“看来我们的朋友真的有点着急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木门推开,一股血腥混杂着房间里原本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亚历山大低头穿过低矮的半圆形拱门走进半陷在地下的房间,看到靠在墙角似乎陷入昏迷的那个人,亚历山大微微一愣。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并不陌生,似乎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他能够肯定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至少不是很熟悉的人。
俘虏的腿断了,被随便包扎了下伤口的短腿处一片黑乎乎的,伤口的血已经不流了,但是他这个样子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能活下去。
这人有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因为靠在墙上所以看不出他的身量,不过亚历山大隐约觉得他的个头应该不高。
听到声音,俘虏似乎从昏迷中稍稍醒来,不过他只动了动又没了声息。
谢尔用勺子从墙角的破桶里舀了勺凉水泼在那人脸上,他立刻一个机灵,然后慢慢苏醒过来。
亚历山大蹲下来就着头顶小窗透进来的阳光仔细看着这张无法辨认的脸,这个人之前肯定受过很重的伤,他脸上的疤痕更像是被野兽而不是被什么武器伤害的,看着这张总有种隐约熟悉的脸,亚历山大想了想后最终决定放弃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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