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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第一百零七章 大合围战(二十)
    亚历山大站在堡垒的一角看着下面隐约出现的奥斯曼骑兵的影子心里捉摸着当前的局势。

    很明显,奥斯曼人之前的计划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巴耶塞特二世没有遵循他的父亲以前的方法,而是准备用一个规模更加庞大,而且如今看上去也更有野心的大合围彻底解决布加勒斯特方面的问题。

    从现在的形势看,巴耶塞特不惜绕过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甚至一路深入到了卡尼奥拉边境的这个举动,看似兜了个大圈子,可只要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当他真的解决了瓦拉几亚方面的问题,攻陷布加勒斯特之后,他就可以把包括保加利亚在内的整个巴尔干地区囊获怀中,而再想想因为与波兰发生了战争而不得不依附奥斯曼帝国的摩拉维亚,亚历山大忽然发现这位在历史上被说成是没有多少进取心的巴耶塞特二世,其实真是有着一颗令人为之敬畏的庞大野心。

    “大人,我们要在这里守城吗”

    旁边贡帕蒂透着疑惑的询问打断了亚历山大的联想,他回头看看身边这位再次变成没有一门大炮的炮兵笑了笑问“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守城吗”

    “大人,来之前您说过我们是为了铜矿才来这个穷乡僻壤的,”贡帕蒂的声调里有些透着怨气“可现在我们却在帮这些人守这座城,这可有些不一样。”

    “铜矿啊,”亚历山大笑了起来,他向北方望了望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一片山峦的影子,亚历山大回头向贡帕蒂摆摆手“不要着急贡帕蒂,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说着他又忽然问:“贡帕蒂,你不觉得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吗”

    贡帕蒂有些愕然看了看亚历山大,其实这个想法他已经有了很长时间,而且在不论是士兵还是在底层军官中,思乡情绪也正在缓缓蔓延,虽然这还没到影响整个军队的地步,但是贡帕蒂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一支强大的远征军往往会因为突然爆发的思乡浪潮而土崩瓦解,这在历史上并非无迹可寻,甚至就是伟大的亚历山大大帝在面临这个难题前,也不得不最终妥协。

    而自己面前的这位亚历山大呢,能够避免因为军队思乡而导致出现的危险吗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可贡帕蒂脸上的神色却已经说明了不少东西,亚历山大轻轻拍着面前的石垛点点头:“我也想家了,我想我们应该做好回蒙蒂纳的准备了。”

    “可是这里呢,大人您不要大铜矿了”当亚历山大说出要回家的话后,贡帕蒂反而显得有些不甘心了“我们付出的够多了,如果什么都没得到就回去,那我们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很多优秀的士兵都死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所以如果我们要回去,就得有足够的报酬。”亚历山大又用力拍了下石垛“派人把普拉托找来,现在该是用得上他的时候了。”

    普拉托脸色沉沉的走在街上,他的眼圈是黑的,脸颊是灰的,嘴唇是紫的,至于原本因为好吃好喝已经略显发胖的身材看上去也瘦了一大圈。

    那位希腊的公主简直就是魔鬼,这是普拉托得出的结论,他不知道那位公主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或者说如同教会说的其实是被魔鬼占了身体,每次那位公主派人来召见他的时候,四周的人都会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些谣言已经在小酒馆里传来,人们说那位公主并非是看中了他带来的那些货物,而是相中了这个来自西方的小白脸本人。

    这甚至引起了不少当地人的愤慨,他们认为公主还是太年轻了,只看中了外表而不知道应该喜欢的是那些有些男子汉气概的战士。

    但是只有普拉托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每次公主的召见对他来说都是个折磨,不过他有一点他现在肯定肯定,那位公主和蒙蒂纳伯爵肯定有着非同一般或者说就是如同那些传奇小说里一样的奇妙关系。

    每次召见开始的气氛还是不错的,索菲娅会为他准备些好吃的还有当地出产的一种可以发起很多泡泡的麦芽酒,然后就对他比划着让他讲些关于亚历山大的事情。

    可糟糕的也就在这里,每次美好的开始带来的都是惨不忍睹的结局,往往不知道因为什么听着听着索菲娅就会突然暴跳如雷,然后就拽出放在什么的什么东西开始追着普拉托大打出手,而她身边放着的偏偏都是些要人命的玩意,长剑,棍棒,甚至还有一次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钉锤!

    索菲娅异乎寻常的力气让普拉托见识到了希腊传说中亚马逊女战士的可怕,而这位公主的喜怒无常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不过当他很快意识到公主只有在听到关于女人的事情才会情绪失控后,普拉托就决定聪明的回避或是含糊其词的敷衍过去。

    可是这也不行,索菲娅似乎有着某种十分奇妙的自虐倾向,她显然不想听到亚历山大与其他女人纠葛,可如果听不到这些她又会胡思乱想,一旦这么瞎捉摸起来帕拉托就又要倒霉了,她会拽起身边的什么东西一边追着打一边发出“啊!啊!”怒吼,逼问倒霉的商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肯说出来。

    所以这段时间的普拉托,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挨索菲娅的追打。

    这种苦日子随着一个猎卫兵的到来终于结束了,普拉托觉得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能为伯爵大人办差的,所以虽然听说奥斯曼人已经出现在近郊,可他还是很爽快的出城,骑着驴沿着城郊小路赶往四分之一法里外的堡垒去见亚历山大。

    普拉托的到来让亚历山大欣喜,虽然觉得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颓废,不过却也没怎么在意,然后不等倒霉的商人向他诉苦,亚历山大就给了普拉托一个意外的“惊喜”。

    “等等大人,您是要我去见谁”

    普拉托愣愣的看着亚历山大,这时候他心里想的是“是不是应该回城里去,继续过吃饭,睡觉,挨挨打的好日子”。

    “普拉托你是个商人,奥斯曼人不会限制你的行动,而且你不是已经在他们那边交到了个朋友吗,”亚历山大揽着普拉托的肩膀在堡垒上慢慢走着,听着远处正在修建营地的奥斯曼军队那边传来的喧嚣吵闹,亚历山大安慰着满脸惊容的商人“我现在需要你去见赫尔瓦公爵,把我的意图转告给他,另外还有个人你要去见见,就是你之前新交的那个奥斯曼朋友,我有一封信要你带给他。”

    普拉托用力动了动喉咙,他想要争论一下,可看看亚历山大望着他的眼神却又一下子没了勇气,不过就在他开始琢磨是不是答应下来之后立刻找机会开溜后,亚历山大凑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普拉托原本发灰的脸上瞬间变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起来。

    “大人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普拉托几乎是攥着拳头向亚历山大下的保证,甚至当他离开时嘴里都还在不停的唠唠叨叨,只是即便旁人听懂了也不知道他那“份额……定价权啊……大铜矿啊……”的究竟在唠叨些什么。

    打发走了普拉托,亚历山大又派人给城里送了一封信,而这次的收信人则是布加勒斯特牧首。

    早年正教与公教最终正式决裂后,在正教影响的基督世界范围内曾有五大牧首区,其中如同公教以罗马主教为最高公教领袖一样,君士坦丁堡大牧首被视为是正教最高牧首。

    但是随着东方领地的纷纷陷落,正教牧首区早已经名存实亡,而君士坦丁堡的失陷,让正教一下子失去了最高牧首这顶桂冠。

    如今的正教世界里,所有教区牧首都无法自称是最高牧首,却又都窥伺着这个令他们垂涎的称号,只是不论是巴尔干的布加勒斯特牧首,还是远在东方罗斯的莫斯科牧首,或是到了如今也只剩下虚名的东方各教区牧首,都知道要想获得这个最高牧师的称号是异常困难的。

    布加勒斯特牧首是有野心的,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获得这个称号,这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以最高牧首的名义向各地的正教徒发起号召,保卫布加勒斯特这座城市。

    牧首很清楚,在奥斯曼人的大兵压境下,如果没有这样的名义他是无法发动一场圣战的,而是否能成为最高牧首,就成了关乎布加勒斯特和整个巴尔干地区命运的关键。

    所以当他接到亚历山大派人给他送来的密信时,牧首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犹豫忐忑,虽然之前已经和亚历山大有了协议,可当真的要面临选择时他又因为担心有些踌躇难定。

    那封信已经被他烧毁,不过信里的内容却在牧首的心里不住浮现。




第一百零八章 大合围战(二十一)
    25日清晨,奥斯曼军队开始了对布加勒斯特的进攻,当终于被千辛万苦的运到前线的重炮发出怒吼时,听着那震天动地的巨响,布加勒斯特人不禁面色大变。

    包裹着巨大破坏的弹丸从炮口随着硝烟与烈焰一起喷射出去,带着条隐约可见的烟带划着弧线向布加勒斯特的城墙扑去。

    奥斯曼人的火炮无疑在这个时代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最为可怕的武器,坚固的城墙在夹带着凶猛力量的炮弹面前,就好像看似雄壮,其实早已经瑟瑟发抖的空心巨人,每当炮弹落下时,布加勒斯特城都似乎用一声痛苦的呻吟作为回应。

    做为位于城市南方最前沿的堡垒,蒙蒂纳军所在以布库尔教堂命名的布库尔堡垒首当其冲。

    炮声隆隆,呼啸震天,看着城墙上瞬间被击碎后四下迸溅的碎石,站在远处的亚历山大不由轻声叹息“以后是炮兵和火枪的时代了”。

    奥斯曼军队的火炮不住的喷射出烈焰,炮弹纷纷砸向城墙,猛烈的轰炸令墙体上的石块大片脱落,站在城墙上的人们觉得似乎下一刻城墙就会断裂崩塌。

    奥斯曼人的炮击持续了很久,这甚至让布加勒斯特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打算就依靠这些火炮把城市生生碾碎。

    当炮声终于稀薄,阵地上响起了号角时,亚历山大才再次登上城墙,站在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城墙上,他先是向城墙涌来的奥斯曼大军的浪潮看了看,稍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炮击,然后回头向旁边的贡帕蒂笑着说:“看来赫尔瓦做的不错。”

    贡帕蒂默默点点头,他知道亚历山大说的是什么。

    奥斯曼人曾经用世界上威力最大的乌尔班大炮轰击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尽管最终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不能说就是乌尔班大炮的功劳,但是奥斯曼人所拥有的可怕火力却是举世皆知的。

    不过当初的布加勒斯特却曾经挫败过奥斯曼人的进攻,这种历史让双方都知道,当奥斯曼人的再次入侵来临时,布加勒斯特面对的必将是更加强大凶猛的敌人。

    可是从刚才的炮击亚历山大却察觉到了奥斯曼人的火力虽然声势浩大,却并没有到想象中的那么猛烈,从城墙被破坏的程度看,奥斯曼人火炮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这也就是说他们使用的火炮并非是如同乌尔班大炮那样威力巨大的重炮。

    奥斯曼人没有带攻城重炮吗

    亚历山大觉得不太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的大型火炮很可能被耽误在半路上没有能够及时运到前线。

    那么能拖住奥斯曼军队后腿的,现在也只有赫尔瓦了。

    旗帜飘扬,奥斯曼人开始进攻了。

    不出意料,灰色的身影再次出现,看着那些穆色林姆步兵,亚历山大向身边的传令兵微微点头。

    一队巴尔干人吼叫着涌到了城墙前,在他们的后面,热那亚剑盾兵则等待着命令。

    这是亚历山大不久前刚刚琢磨出的一套战术,对付穆色林姆步兵就要用同样悍不畏死巴尔干的农夫,而以防御见长的热那亚人则做为接替巴尔干人的预备队。

    双方的碰撞是在城墙上展开的,几乎是在瞬间就用生命和死亡爆发出的惨烈冲突几乎让亚历山大以为自己看到了活的地狱。

    虽然曾经守卫比萨,也已经经历过多次战斗,但是这一刻亚历山大不能不承认,正如后世一位著名的军事理论家说的那样,“在所有的战争中,宗教和信仰战争是最残酷无情的。”

    到处都在厮杀,原本并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只为了各自信仰的不同而进行着恐怖的杀戮。

    前面的人不会停下来,因为后面的人会推着你不停向前,而后面的人因为受到前面那热血沸腾的喊杀与血腥扑面的刺激而盲目的随着身边的人不住向前涌动。

    当战争的机器开动时,没有人能再停顿下来,这一刻即便是以冷静著称的席素谷也不由变得热血膨胀,他每道命令的后面都要加上一句摘自经文里的祝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中那份激动得以宣泄。

    “攻下这座布库尔堡垒,这里对我们太重要了,”席素谷看着地图手指用力戳在标着布库尔堡垒的地方“看看这座堡垒的位置,如果我们不能顺利攻下这里,我们在河对岸的进攻就得不到足够的支援。”

    说到这席素谷看向对面笼罩在硝烟中的堡垒,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愤怒,这神情与他平时截然不同:“我不知道那个蒙蒂纳伯爵是不是早就挑选了这里,可现在他挡了我的路!”

    奥斯曼军队的右翼向布库尔堡垒发动了猛烈进攻,一队队的士兵几乎是毫不间断的向城墙涌去,穆色林姆士兵则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展开了不顾一切的猛烈冲击。

    贡帕蒂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敌人,他同样被奥斯曼人的凶猛疯狂吓到的,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与奥斯曼交过手,但是当看到奥斯曼人对堡垒的冲锋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支军队的可怕。

    那是即便明知道可能会在坚固的城墙前碰得头破血流也绝不退缩的勇敢,只是在贡帕蒂看来这更多的是疯狂。

    “这是信仰的力量,或者说是信仰的疯狂。”亚历山大这样对贡帕蒂说,看着不断猛攻的奥斯曼人,他的目光却投向了不远处的登布维察河对岸。

    奥斯曼人的船队在突破普勒特维堡垒后已经迅速控制了登布维察河下游的几座码头,然后他们开始向位于河对岸的布加勒斯特东城区发起了进攻。

    当奥斯曼人出现在登布维察河东岸的消息传来时,拉迪斯拉斯二世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很担心城市被彻底包围,更担心相对薄弱的东城区会被奥斯曼人突破,这甚至让他不由联想到据说君士坦丁堡就是因为一道小小的城门的失陷而导致最终的陷落。

    国王这时候甚至有点后悔把采佩斯和亚历山大派出去,因为如果有这两个人的军队,至少布加勒斯特城的防御还会更坚固一些。

    现在亚历山大的军队被迫在布库尔堡垒防御,而采佩斯却完全失去了踪迹,拉迪斯拉斯二世忽然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步瓦迪斯瓦夫三世后尘的危险。

    第一天的进攻终于在奥斯曼军队徐徐撤退后结束,看着远去的敌人,刚刚登上城墙的国王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4月26日,拉迪斯拉斯二世穿上了盔甲骑上战马,勉强挂上沉重的剑和盾牌,然后带着他的侍卫们来到了布加勒斯特教堂前,在做公开弥撒的时候,国王第一次没有再纠缠于是遵循公教还是正教的仪式,他请求牧首为布加勒斯特城祈祷祝福,然后国王向全城发布了与异教徒一战的命令。

    “所有人都要拿起武器,保卫圣像不受亵渎,保卫神圣的教堂不被摧毁,保卫我们贞洁的修女不会受到异教徒的凌辱和摧残!”国王用打动人心的话激励着布加勒特的人们,只是在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后,回应他的不是人们誓死保卫这座城市和捍卫信仰的呼声,而是极端的冷漠和讥讽。

    拉迪斯拉斯二世的确被吓到了,他已经暗中下令自己带来的部队为离开这座城市做准备,他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更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在奥斯曼人合围之前就尽早离开。

    现在不但匈牙利正面临着可能会被随时入侵的困境,甚至他本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这让拉迪斯拉斯二世为自己之前来这座城市的决定万分后悔。

    只是现在他必须先鼓舞起那些巴尔干人的士气。

    当国王站在布加勒斯特教堂的广场上时,看着四周的人群,他当即慷慨陈词。

    勇气,荣誉,以及对信仰的忠诚与为上帝献身的责任,国王的演说让拉迪斯拉斯二世自己都不禁为之感动,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几乎可以名载史册的伟大讲演换取来的不是想象中的热烈应和而是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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