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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焉耆使者神神秘秘道:“因为他有皇帝的尚方宝剑,有了这把宝剑,就如同大唐皇帝亲临,有先斩后奏,生杀予夺之权!此地距离长安七千里,就算大唐皇帝不想出兵灭掉咱们,只要他想,他就说了算。等消息传到长安,什么都晚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可不知道李牧手里有尚方宝剑的事儿!

    有人问道:“大唐皇帝陛下莫不是糊涂了么?我曾远远望见逐鹿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他凭什么持有尚方宝剑?”

    焉耆使者小心地偷看了一眼李思文,压低嗓子,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假,传闻,这位逐鹿侯,才是如今大唐皇帝陛下的第一个儿子,民间的遗子。失散多年,去年方寻回。因现在已经立了皇后,也立了太子,他没有机会做皇帝了,所以皇帝陛下才给他莫大的权柄,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啊?!”

    众人惊呼,李思文适时出声打断,不悦道:“尔等怎可私自揣度我皇室秘闻?这等事情,也是尔等可以肆意评论的么?还有没有把我大唐放在眼中?”

    使节们赶忙道歉,但还是有那好奇心重,不知死的问道:“那焉耆使者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不知道!”李思文不耐烦道:“你们问我,我也不能说,长没长脑子?总之,这件事,我大哥就能定夺,他要你们出几个会说汉话的代表进去询问,你们谁去,话说在前头,不能超过三人!”

    “我去!”/“我!我的汉话说得好!”

    众人你争我抢,最后,李思文选定了焉耆、龟兹、车迟三国使者进了衙门。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三使者从衙门出来,各个面露喜色,道:“侯爷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让我们西域诸国会盟,选出一个代表来,往后可以参与丝绸之路上的事儿,代表西域诸国,跟大唐还有突厥商量。”

    使者们听到这话,顿时都兴高采烈。但还没高兴多久,便有那聪明的人想到了问题的关节:“等等,诸位,先别忙着高兴!侯爷说的是选出一个代表来,咱们这儿有三十二国的使节,谁来做这个代表?”

    焉耆使者立即接话,道:“自然是我们焉耆,我们焉耆为突厥泥孰可汗提供避难之地一年余,这是立了大功的,若没有我们焉耆,也没有今日大唐与突厥会盟之事,这一点,侯爷可是夸赞过的。你们敢否认么?”

    “放屁!”龟兹使者立刻破口大骂:“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泥孰可汗在你们焉耆的时候,可是没少受你们的气,听闻泥孰可汗受伤需要药材,你们却趁火打劫,不但处处刁难,卖给他的药材,也要外面的三倍价格,还不止一次争论是否要把泥孰可汗交出去,这也算是恩情?”

    “你这是污蔑!”

    “你们两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当也不能让你们当!”

    “你说什么?你是哪个国家的?信不信我奏明王上,出兵打你们?”

    为了这个代表的资格,又是一通吵闹。李牧站在院里听着,感觉差不多了,对李思文使了个眼色。李思文深吸了口气,沉着脸走了出去,大声喝止,道:“都干什么呢?在衙门口喧哗?怕侯爷听不见?我可告诉你们,我大哥这人脾气不太好,说翻脸就翻脸,前几日高昌血流成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就是因为那个不知死的鞠智盛惹了我大哥,一句话葬送了高昌王室几千人!我大哥可是说了,要么不杀,杀就杀绝,你们这是在作死!”

    众使节果然不敢再嚷,一个个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分开,焉耆使者靠前来,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塞到了李思文的手里,李思文低头瞅了眼,不留痕迹地放入袖口,轻咳一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可答应不了你什么,我说了也不算。”

    “不敢奢求——只盼县子点拨一二。”

    “这个么……”李思文侧身凑到焉耆使者耳边,道:“你们的消息呀,太落后了,你们就不知道,在这附近,有一个比我跟我大哥更亲近的长辈么?”

    “长辈?”焉耆使者有点茫然,李思文跺脚道:“他老丈人,笨!”

    说完,李思文便回了衙门。焉耆使者懵了一会儿,恍然想起是谁,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其他使节喊也喊不住,他寻了一匹马,骑上就跑了。

    焉耆使者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张家集,张家集的护卫都认得他。因为他除了焉耆使者的身份之外,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来往丝绸之路的大商人。事实上,所谓各国的使者,多数都是这条商路上的商人。他们为自己的国家赚取财宝,同时也用金钱,为自己谋取官位。二者并不冲突,因此他们才非常在意,各国在丝绸之路上的话语权问题,毕竟这是他们的饭碗。

    张家集是大唐钦定的互市贸易地点,他自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与张勋这个市令,自然是认得的,还曾一起喝过酒。关系不说多近,也是称兄道弟的程度。

    “张兄,小弟叨扰了!”

    焉耆使者离着老远就高喊张兄,但实际上,他比张勋还大几岁,一直都是张勋称他为兄,今日有求于人,只好改过来了。

    张勋早知道会有人来,但表面上,还是故作不知,迎出门外,道:“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货物需要交易么?”

    “不不不。”焉耆使者纳头便拜,给张勋磕了个头,张勋慌忙把他扶起来,惊讶道:“您这是做什么?有哪里招待不周吗?”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市令大人与侯爷的关系,今天知道了,特意来为之前的冒犯道歉,还请市令大人原谅。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特来告知市令,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市令可莫要错过了!”




第680章 认祖归宗
    张勋奇道:“不知是什么样天大的机会,劳烦您特意跑来告诉我?”

    “是这样……”焉耆使者左右瞧了眼,显得非常谨慎,张勋笑道:“左右无人,有话但讲无妨。”

    “还是附耳说。”焉耆使者凑到张勋耳边,嘀咕了一阵,张勋起初还能淡然听着,后来则是一脸的骇然,连连摇头,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别说我无此心,就算我有此意,我也不能害了我的女婿啊?您现在贵为焉耆的使者,当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女婿领军在外,本就受朝中众人眼气,若他让我当了高昌王,之前的功劳也变成了污点,若是有人在皇帝陛下面前进谗言,我岂不是害了我女婿的性命吗?”

    “您不要再说了,我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焉耆使者急道:“天可汗胸怀四海,您的女婿又立下了大功,他怎么可能杀功臣呢?如今的局势,对您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您不想自己,也想想后人!”

    张勋笑道:“您也不是不知,我只有一女。像我这个年纪,还想着再得子嗣么?不想了,不想了,使者,您不要再说了,且不说我无此心,也无此意,就算我有此心,有此意,我又不是高昌人,高昌百姓能推举我做王么?”

    “可是——”

    “您不要再说了,若无事,我为您安排住处歇息,若您要走,我为您备好马匹。”

    说罢,张勋叫来外面伙计,道:“去把最好的马牵过来,送给使者。”

    “唉——”焉耆使者见张勋意已决,无奈叹息,走出屋外,看到伙计已经把马牵过来了,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他回想刚刚张勋说的话,明白过来了。张勋并非不想做高昌的王,只是他担心高昌百姓不会拥戴他。而且,他最后说是安排住处或者牵马,然而他做的时候,却是直接安排了牵马过来,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他是想让自己去做说客,让高昌百姓主动推举他为我王。

    真是奸诈!

    翁婿一样的奸诈!

    焉耆使者暗骂一声,骑着马便走了。腹诽是腹诽,该做他还得做。刚走出不远,后头跟来四个护卫,为首一人道:“市令大人唯恐使者一人出行不安全,让我们几个护送。”

    焉耆使者听到这话,便再度确认了心中的猜想,果然是如此,自己并没有猜错。

    屋里,张勋咳嗽了一阵,抬了下手,鬼影从阴影中闪出,道:“首领,有什么吩咐。”

    “高昌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您放心,各大城的城主,咱们的人都已经关照过了。”

    张勋服下一丸药,平复了一下,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比预期中好很多,至少到现在,我们的人都没有损失。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带着你的人蛰伏起来吧,李牧这小子鬼精鬼灵,我担心他看出什么破绽。”

    “是。”

    鬼影应了一声,又遁入了阴影之中。

    ……

    定襄会盟如期而至,没有半点波澜。突厥那边,大可汗泥孰亲至,而唐朝这边,则是由李牧佩尚方宝剑,代替不能到场的李世民。由于突厥已经上表内附,也不算是怠慢了。双方各用本国的语言,宣读了一遍盟约,然后祭祀了田地。又挖了一个坑,埋了双方带来的,刀弓箭矢,以示罢兵言和。在上面有铸起一座碑石,正面以汉字刻盟约,背面以突厥文字刻盟约,两旁则刻满了见证之国及使者名字,碑石名为‘止戈碑’寓意两国从此止戈,再不动武。

    仪式结束,刚要下会盟台之时,忽然发生了变故。

    “侯爷!”

    只见会盟台下,跪倒了一片,像是连锁反应似的,越来越多。李牧和泥孰站在高台上,满脸错愕,旋即,李牧大怒,拔出尚方宝剑,呵斥道:“尔等是何人?跪在地上干什么?是何居心?”

    “请侯爷为高昌百姓做主!”一个老头扯着脖子喊道,说罢,变戏法似的从地上拿起一把伞来,李牧按下尚方宝剑,皱眉道:“这位老人家,这是何物啊?”

    “此乃高昌二十二城百姓具名之万民伞,请侯爷为高昌百姓做主!”

    “万民伞?”李牧不禁动容,对台下的李思文示意了一下,李思文走过去把伞接了,拿到台上,李牧把伞打开,果然见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全都是一个个名字。

    李牧把伞放下,沉声道:“尔等写万民伞请命,所为何事?莫不是想取我李牧项上人头不成?”

    老头惶恐跪倒,高呼:“侯爷想岔了,高昌百姓不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侯爷诛杀高昌王室,平分土地给我们,百姓无不感激涕零。我们想求侯爷做主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我们……”老头似乎有些畏惧,但仍咬了咬牙,道:“侯爷,高昌百姓想求侯爷,不要让高昌并入大唐。”

    “什么?!”李牧大怒,又拔出尚方宝剑,指向老头,道:“你敢再说一遍?”

    “侯爷!”老头以头杵地,哭泣道:“侯爷容禀,小老儿冒死谏言!侯爷!高昌人虽也是从中原迁徙而来,但来到此地,已有数百年了,高昌人虽说汉话,但与胡人杂居日久,不免也沾染了胡人习性。服饰,习惯等,皆与中原不符,若并入大唐,大唐定会派遣官员过来管理,百姓们皆担心会产生矛盾,毕竟不是人人能有侯爷之胸襟,若再来一个鞠氏,重蹈覆辙,高昌人苦矣。”

    “另、”老头抬头看了眼李牧,硬着头皮道:“侯爷诛杀鞠氏,乃是因鞠智盛弑父夺权,侯爷率王师而至,为国主鞠文泰复仇,又因鞠智盛冒犯大唐,这才把鞠氏斩杀殆尽。深究起来,高昌国乃是大唐属国,大唐若把高昌归为大唐治理,未免名不正而言不顺,师出无名,不能服众。”

    “你!”

    李牧怒目而视,正要发作,忽见左右各国使节都看过来,咬了咬牙,按下脾气,道:“说得有理,可是如今高昌王室已无后人,高昌国祚如何延续?总不能随意指派个人做高昌王吧?岂不是荒唐?”

    “侯爷,小老儿这里有高昌二十二城百姓请愿书一封,恭请侯爷阅览。”

    李牧耷拉着眼皮,哼道:“原来早有准备,思文,拿来我看。”

    李思文颠颠走过去,又把请愿书拿了过来。李牧把请愿书打开,只看了一眼,便丢在地上,大骂道:“好你个老儿,竟想置本侯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耶?来人,快把这个不知死的东西给我杀了!”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禁卫过去把这老头抓了起来。老头奋力疾呼,其他使节不明其意,齐齐躬身询问。泥孰弯腰捡起请愿书,看过之后,瞅了盛怒的李牧一眼,无奈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看来这出戏到了我出场,不陪他演这场戏,算是没完了。

    “且慢!”

    泥孰出声,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毕竟他此时已经是西突厥的大可汗,地位尊崇,没人敢对他不敬。

    泥孰把请愿书展开,道:“诸位不必疑惑,我来告诉大家,请愿书的内容。这请愿书上面写道,高昌二十二城百姓联名奏请,张家集市令张勋继任高昌国祚,高昌二十二城百姓愿意奉张勋为高昌新王。”泥孰看向李牧,道:“侯爷,本汗以为这并不无可啊,既然是高昌百姓公推之人,说明此人民望极高,大唐也没有霸占高昌之心,就应允了也无不可呀。”

    李牧兀自气愤不平,道:“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但此人不可!”

    “为何不可?”

    “他……”李牧咬牙,道:‘他是我的老丈人!大汗您说,若我应下此事,我岂不成了以权谋私之人了?我李牧往后如何在世间行走?如何面对我皇陛下,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不行,决计不行,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能答应!”

    “哎呀,侯爷、”泥孰苦口婆心,道:“我曾闻,中原有‘举贤不避亲仇’的品德,有此品德者,被称之为君子。今有万民伞,请愿书在此,说明这是高昌百姓之心愿,如何能是侯爷以权谋私呢?你的态度,本汗,诸国使节,还有这观礼的百姓,都看在眼中,这做的了假么?”

    “大汗!”李牧急道:“不是你想得那样子!你是知道我的,我的性格便是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城府。就因为这个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啊,朝中的那些士大夫,无不恨我入骨,恨不得找个把柄弄死我,我若应下此事,不正是给了他们口实么?不可,不可呀!”

    “无不可!”泥孰大义凌然道:“小人眼中看到的,自然是小人之举,但我与唐皇陛下相识多年,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一个君子,必不会与小人一般看待你。你若担心那些士大夫的攻讦,也好办,我为你作证便是、”说着,他又看向旁边的各国使节,道:“尔等也看到了,难道不愿为侯爷做证,说明真相么?”

    各国使节也都不是傻子,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这个情况,谁把大实话说出来,谁就是死,不但自己得死,背后的国家也好不了,该怎么做,不用教。

    众人高呼:“我等愿联名上表,说明此事。”

    百姓们也都跪下高呼:“我等愿为侯爷作证,绝不让侯爷背负骂名。”

    千人高呼,李牧感动得掉了眼泪,他看向台下的百姓和使节们,连连叹息:“你们这是在逼我,在逼我呀!”

    “请侯爷为高昌百姓做主!”

    “唉!”李牧叹了口气,咬牙道:“好吧,那我便豁出了性命,冒一会风险吧!思文,请我岳父来!”

    李思文应了一声,不多时,张勋来到。张勋只是市令,是没有资格出现在会盟仪式上的,但他也来了,帮着忙活事儿,李思文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帮忙准备仪式后的宴席。因厨子不够,他正围着围裙煮羊杂汤呢。被李思文拽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汤勺,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李牧看向张勋,把事情讲了一遍,道:“丈人,今有高昌百姓推举你为高昌王,你可愿意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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