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韵事(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肉粽
 阮皓之面如寒霜,“不可能?那她就得死!”
 锋利的匕首贴着顾轻音颈侧细嫩的皮肤轻轻划过,极细的血色立即渗出来,晕染在莹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上官容钦呼吸一紧,再向前一步,向来温润的声音变得冰冷生硬,“你什么都得不到,莫说出城,你连这个房门都跨不出去。”
 “别动!不准再过来!”阮皓之的指尖挑起顾轻音颈间的鲜血,“怎么?心疼了?上官大学士明明已经有了妻室,还心疼其他男人的未婚妻做什么?”
 上官容钦看着他,轻缓道:“阮皓之,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不重要。”
 顾轻音闻言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上官容钦,你口气真大,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把知道的那些事捅出去?”
 “你不会的。”上官容钦淡然笃定。
 “那些事,你就一点都不怕?”阮皓之笑得狰狞。
 他清楚只要顾轻音在手自己就绝不会出事,所以他越发肆无忌惮,尤其他在上官容钦手下吃了那么多苦头。
 “怕?”上官容钦的神色在淡淡的月色下有些看不分明,他微仰起头,轻缓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阮皓之一怔,闷哼一声,表情忽然完全扭曲了,随即痛苦的哀嚎起来。
 一支箭羽从他背后准的射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他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
 上官容钦飞快的将顾轻音揽入怀中。
 “阿音,你没事吧?”他紧紧拥住她,就像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顾轻音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片刻后,她道:“你杀了他?”
 
女官韵事(H) 番外二十三 云松县风月13
 上官容钦拍拍她肩头,又在她耳边柔声细语一番,两人约好了酉时在安亭桥上相见。
 顾轻音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出了人群。
 她转头看一眼,上官容钦的身影早已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上官容钦不在,顾轻音一人逛起来便有些意兴阑珊。
 索性她在片刻后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又拿审视的目光来看这云松山上的一草一木,但心境已与方才全然不同。
 酉时未到,安亭桥边卖河灯的几个摊子都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豆蔻年华的少女买了河灯从人群里挤出来,飞快的跑到角落里,娇羞的在薄薄的绢布上写下心上人的名字。
 顾轻音心念一动,也想上前凑个热闹。
 上官容钦的贴身护卫制止了她,很快到摊子前替她买了一个。
 那是一朵荷花形状的花灯,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底部是碧绿的灯座,其上绘着银色的云纹装饰。
 顾轻音拿在手里,很是欢喜了一阵。
 这些年里,她入朝为官,在风波诡谲的朝堂上挣得一方天地,可谓步步为营,何时真正如小女儿一般开怀过?
 她此时笑起来,明媚如春,喜悦晕染上清丽的眉眼,眼眸流转间光华万千,吸引了许多年轻男子的目光。
 她浑然未觉,又问摊子上要了笔墨,便也如一般年轻男女在河灯内侧的薄绢上留下了墨迹。
 天色渐渐暗下来,人们都向安亭桥涌去。
 酉时未到,但一些心急的男女已经将灯放入桥下的河水中,碧波荡漾,承载着各色花灯,缓缓流向远方。
 顾轻音渐渐雀跃起来,她看着天边如锦缎般绚丽的晚霞,想着和上官容钦的约定,随着人流,朝安亭桥走去。
 还未行至桥边,就听到桥上传来如雷的叫好声,寻声望去,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借着放河灯,互相表明了心意,紧紧相拥在一起。
 青州民风开放,尤其今日又是乞巧节,这样的场合下男女表白相拥着实令人心生向往。
 顾轻音心底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艳羡来。
 到了酉时,安亭桥下的河中已挤满了各色花灯,烛火幽幽,照亮了河面,如流动的斑斓色。
 顾轻音随众人在河边放了花灯,眼看着那点粉色的光亮渐渐飘远,心中无端生出几许惆怅来。
 她来到桥上时, 酉时早已过了。
 她从这头走到那头,额角上起了薄汗,却哪里有上官容钦的半分影子?
 原本平和的心境,渐渐生出了焦躁。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河水里有银票!”
 桥上亭间闲散簇拥在一起的人群瞬间向桥下涌去,纷乱四散。
 “有,真的有银票!”已经有大胆的男子下了水,手中抓了一张半湿的银票。
 顾轻音见状,皱了皱眉,这种突然失控的场面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好在她事先已在云松山上布了不少衙役,她匆匆来到桥边,与护卫耳语几句,让守在各处的衙役到安亭桥待命。
 一番忙乱下来,安亭桥上的人已少了许多,宽大的桥面一下子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一眼就可以从桥头看到桥尾。
 有一人,玉冠紫袍,衣袂当风,静静站在桥尾灯火阑珊之地。
 只一眼,她清丽的眼眸便定住了。
 有多久了,他们不曾相见。
 甚至没有一封书信。
 她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厌倦了,终究要与自己断了往来。
 这份最深切的心思,一直被她埋在心底。
 顾轻音就这般望着他,许久,忽然,她转身。
 “顾轻音”他唤她,仍然是慵懒淡然的嗓音,曾经多少次,在她耳边响起,在她梦中萦绕。
 她顿住脚步,轻道:“你没说要来。”
 “所以?你不想见我?”韩锦卿墨玉般的黑眸专注的看着她的背影。
 顾轻音深吸口气,眼眶微热,她仰起头,亭内顶部雕刻的美花纹变得有些模糊,“我不知道。”
 韩锦卿狭长的凤目微眯起来,淡淡道:“你说什么?”
 他颀长的身影在桥面上投下长长的影,一直延伸到她的方向。
 长久,她静默着。
 韩锦卿终于向前跨了两步,袍角摇曳,逶迤及地。
 “你过来。”他低沉道,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偶有经过的路人朝他们指指点点,一个满脸稚气的男童甚至朝他喊,“哥哥,应该是你过去啊,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害羞的。”
 韩锦卿暗咬牙根,目光越发冷厉。
 他朝那男童看了一眼,直把好好的小童子吓得快要哭出来,被大人匆匆抱走了。
 他是疯了才会听楚风的建议,到这什么破桥上与顾轻音相见。
 他深吸口气,耐着性子,继续朝顾轻音的方向走了几步,“你过来。”
 顾轻音自然也听到了路人的指指点点,她咬着唇,转过身来,“那你为何”不过来?
 她话还未说完,手便被他牢牢包裹在掌心里。
 韩锦卿一言不发,紧紧牵住她,向桥尾快步走去。
 顾轻音跟着他身后,走得跌跌撞撞,视线却被他俊美的侧脸吸引。
 明明灭灭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重影,她贪婪的看着,生怕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一如她的许多个梦境。
 马车就停在桥畔,韩锦卿几乎是将她甩到车厢内的。
 车内堆叠起来的云锦软垫倾倒在她身上,顾轻音仿佛被抛进了一个柔软深沉的梦里。
 她瑟缩在角落那里,淡紫的身影兜头罩上来,龙涎香的味道浓郁的弥漫开。
 韩锦卿的鼻尖抵着她柔嫩的颈项,深深的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顾轻音原本紧的领口被他扯开,露出胸前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
 他的舌尖缓缓滑过她颈侧敏感的肌肤,抓住一缕散落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轻道:“狠心的女人。”
 顾轻音闻言,想要将他推开,喘息着,“狠心的人明明是你!”
 韩锦卿制住了她,手掌从她的小腿处缓缓上移,深邃的眼眸将她的目光牢牢攫住,冷哼,“千里迢迢赶到这乡野之地,我狠心?嗯?”
 “你后悔了?”顾轻音定定看他,“现在还来得及。”
 
女官韵事(H) 第394章 如何面对、395
 顾轻音全身都在发颤,上官容钦身上传来浓郁的檀香,一直沁入她心底,一阵冷冽。
 她不敢回头,阮皓之没有马上死去,还在那里轻声的絮絮说着什么。
 她感到背后有一道阴沉炽烈的目光,烧灼着她的肌肤,几乎刺入她胸膛。
 阮皓之的气息还留在她耳边,粗重急促,她的耳根在发烫,脖颈处仍然一片冰凉,尖锐的刺痛感还没有消失。
 她的锁骨钝痛着,就在片刻前,那里承受着莫大的压力,让她不得喘息。
 而此刻,阮皓之已经倒在地上了。
 顾轻音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劫后的庆幸,还是莫名的惊恐。
 林坤悄然出现,他上前试探阮皓之的气息,然后命人将他的尸体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一道暗黑的血痕,血腥味弥漫开来。
 一直到上官容钦扶着她走出了这栋荒废已久的宅子,顾轻音的鼻尖仍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站在大宅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一匹高宛大马正打着响鼻。
 上官容钦的手仍扶在她腰间,她往旁边让了让,与他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上官容钦看着掌心,静静道:“阿音,你怕我?”
 顾轻音摇摇头,她至今无法接受阮皓之就这么死了,实在太突然,尽管他是自作自受。
 但,却是上官容钦杀了他,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
 上官容钦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温柔如春风,静淡如明月的,清雅高贵,不染尘埃,如今,他的手上却沾了鲜血,这么轻易的夺走了一条性命。
 她心绪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如此陌生的他。
 上官容钦轻叹一声,眉眼间有些落寞,“我送你回府。”
 顾轻音坐在马车上,将悬挂的绉纱撩起一角,看夜色下空旷的街道,偶有门前还挂着灯笼的商户,在地上投向长长的摇曳的影。
 “阮皓之越狱潜逃,按律当斩,”上官容钦浅淡道:“何况,他胁持了你。”
 他坐在她对面,依旧是从容静淡的姿态,车内的烛火映入他眼中,波光潋滟。
 “他想要胁持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妻。”顾轻音转过头来看他,神色疏离淡漠。
 上官容钦指尖微弹,片刻,缓缓道:“她不是。阿音,我可以解释,我等你给我解释的机会。”
 顾轻音闭上了眼睛,偏过头,靠在车壁上,“我有些累了。”
 上官容钦没有再开口,他微仰起头,侧面的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他半边清雅的轮廓。
 马车在顾府的侧门前停下,顾轻音下车的时候,上官容钦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她转头,他与她离得极近,他眉间的一抹绯色不期然跃入她眼底。
 她回避着他的目光,匆忙从车上下来,轻拂开他的手。
 “阿音,好好将养几日,旁的事,不必多虑。”他在她耳畔唤她,嗓音低柔,一如往昔。
 睡眼惺忪的小厮开了门,见是顾轻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顾轻音快步走到门前,停住脚步,却未再回头,“多谢相送,夜深了,上官大人请回。”
 上官容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许久才回到车里,马车在暗夜冷风中驶离。
 那小厮飞快的进门通报,待顾轻音入了庭院的房廊,花厅的烛火已经亮起来。
 她刚走入厅中,就顾母一把搂入怀里,“我的儿啊,你怎的这般不让人省心?真真是要急煞我和你父亲。”
 “去了哪里?”顾德明坐在厅中,面色肃然,不怒而威。
 “纪将军已经来过了。”顾母在女儿耳边小声道。
 顾轻音深吸口气,轻道:“相府。”
 “谁让你去的?!”顾德明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行了行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都深更半夜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顾母护着女儿,“轻音,你爹以前与那个韩锦卿势成水火,你不是不知道,你跑他府里去做什么?”后面半句话的声音低了下来。
 顾轻音紧紧咬着唇,不说话。
 顾德明见女儿神色憔悴,也不忍在此时与她计较,只缓了口气道:“纪卓云说你被人强掳,可受了伤?”
 他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顾轻音,顾母也担忧的看着女儿。
 顾轻音摇了摇头,“不曾。”
 顾德明与妻子对视一眼,各自松了口气。
 女子深夜被掳,不说有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若是传了出去,难又会被闲言碎语所扰,有辱名节。
 事实上,将军府和顾府都已经派出人马,在京城周边秘密搜寻顾轻音的下落。
 “究竟是何人所为,你可知晓?”顾德明问道。
 顾轻音看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了“阮皓之”三个字。
 顾德明闻言,震惊不已。
 第395章空名何用女官韵事(限)(小肉粽)|popo原市集 
 mise
 第395章空名何用女官韵事(限)(小肉粽)第395章空名何用
 顾德明和老妻听到是阮皓之,自然震惊。
 阮皓之自幼时起,与他们共同生活了很多年,顾德明一向将他视如己出,顾夫人待他虽不十分亲近,却也从未苛待过半分。
 顾夫人几乎跌坐在地,幸好由顾轻音一直搀扶着。
 顾轻音未再说出阮皓之的下场,她怕二老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尤其是父亲,对阮家一直是真心照拂的。
 顾轻律一家亦被府中动静惊扰,小儿哭闹不休,顾少夫人留在房中安慰,顾轻律则赶到花厅。
 他见小妹平安归来,心中安定不少,虽也不耻阮皓之所作所为,但事情既已发生,再如何,也只得坦然接受罢了,只他今后会留意那阮皓之动向,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顾府的人。
 他对老二一番宽慰,便劝三人早些回房歇息,毕竟小妹已经平安归来。
 顾轻音受了惊吓,的确困顿不堪,心中思虑虽多,也抵不过困意沉沉袭来。
 翌日,顾轻音醒来时已接近晌午,顾夫人让碧秀直接将午膳端到了她闺房里。
 碧秀昨日眼睁睁看着顾轻音被阮皓之强掳上马,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仍在,她觉得是自己疏忽大意,没顾好小姐,才让贼人有了可趁之机,愧疚之心烧灼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她昨夜伺候顾轻音入睡时便红了眼眶,却怕影响了主子休息,未多表露,直到回了外间,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才默默流泪,几乎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顾轻音简单梳洗了,穿着家常的素色长裙,坐到桌前,舀起一勺子粥缓缓喝了。
 “小姐,”碧秀忽然跪下来,“请你罚我吧。”
 顾轻音神色浅淡,眉心几分倦色,“与你有何相干?起来。”
 碧秀只低着头,不肯起来。
 顾轻音长叹一声,正要起身拉她,就听得庭院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小丫鬟的声音,“纪将军,小姐尚在用膳……”
 “随他去罢,让他们聊。”顾轻律的嗓音随后响起来。
 纪卓云就这样闯进来。
 他站在顾轻音房门口,与她视线相接。
 碧秀听得动静,擦了擦眼泪,只得缓缓站起身来,匆匆退到门边,在纪卓云身后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顾轻音移开目光,就要坐回凳子上。
 纪卓云几大步走过来,将她轻盈的身子往怀里一带。
 顾轻音愕然之时,他温热的气息已经将她紧紧包围。
 “对不起,”纪卓云的声音很低,“轻音,我……”
 他环在她肩背上的手臂微微发颤,“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尽管骂我打我吧,轻音!”
 顾轻音被他铁钳般的臂膀勒得胸口发闷,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坚毅的下颔轮廓,“这是意外,任谁都料想不到,你不必自责。”
 纪卓云松开她,低头凝视她清丽的面容,眼眸中隐有水光,“若不是我让你出城,断然不会……”
 “昨日之事,不必再说,”顾轻音打断他,“不是你的错,卓云。”
 她从他怀里退开,坐下来。
 纪卓云跟着她坐到一旁,“是我打扰你用膳了,快吃吧。”
 顾轻音看他一眼,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你吃过没?”
 纪卓云一怔,随即点点头。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下来。
 顾轻音吃了没多少就让人撤下了,邀纪卓云到庭院里走动。
 修剪整齐的枝头上,一朵朵粉嫩的花蕾含苞待放,艳红的,粉黄的,雪白的,层层叠叠铺满枝头。
 一路上,纪卓云几次欲言又止,倒是顾轻音先开口了,“我没事的,在府里歇息两天我还想去御史台看看,好久不去了。”
 纪卓云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目光落在近处的花枝上,过了好一会,才低沉道:“我不该逼你。”
 “我想过了,轻音,我不会再逼你,”纪卓云缓缓道:“既然你不想与我成亲,我要这未婚夫的空名有何用?”
 
女官韵事(H) 第396章 找回自己、第397章 不如不见
 纪卓云的唇边浮现一丝苦笑。
 顾轻音蓦地转头看他,那样沉重而无奈的语气,她是第一次从纪卓云口中听到,心不由得跟着一沉。
 “祖父让我与陈氏之女订亲,”他亦深深看着她,黑亮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她的影,“你知我是不愿的。”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我当然可以决定我的亲事,我的妻子,必定要是我心仪的女子,”他俊挺的面容上神情暗淡,“但事实上,我竟不能。”
 他猝然一笑,笑容很突兀的僵在他脸上,“不管如何,我争取过了,祖父那里,你这里。”
 “轻音,你一定觉得我可笑是不是?明知无法给予,却偏要强求,结果,还连累了你。”他抬手,轻拂下她发间的一片花瓣。
 顾轻音的心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她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纪卓云待的她一片真心,她早已知晓,但她却自私的没有给予回应。
 她可以说自己心有所属,男女间的情爱强求不来,但她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的付出,甚至接受了他不止一次的求欢,给了他一次又一次希望。
 而他,将这点滴的希望变成了自己的责任。
 “轻音,你知道我与陈府的亲事吧?”他问,深蓝的身姿挺拔的站在廊柱旁。
 “我……”她知道,她不仅知道,她还与陈慕婉提过他,说他种种的好。
 陈慕婉曾是她闺中至交,她来相问,她便如实回答,只是,当时提到纪卓云的时候,她心里终究不甚坦荡。
 “略有耳闻。”因他站在台阶上,顾轻音不得不微仰起头来。
 “可你并不在意,”纪卓云轻缓道:“我还曾担心,你若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实在是多虑了。”
 他的语调与往日不同,不再是镇定的,张扬的,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孤寂和凄惶,让顾轻音更加无言以对。
 她是不在意的吧?否则她不会那么淡然的与陈慕婉说起他。
 顾轻音的视线忽然有些朦胧。
 纪卓云脸上仍是那不达眼底的笑意,“轻音,你为什么不打断我?或者,告诉我,其实你是在意的,哪怕一丝一毫。”
 顾轻音的眼角湿了,泪水蓄在眼眶里。
 纪卓云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昨夜你问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你,真实的你,我回避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他从未想过,与别人分享她。
 “轻音,我要出征了,”纪卓云的眼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却又透着一股决绝,“西南边疆告急,朝廷正调集大军,我向圣上请战,已经准了。”
 顾轻音一怔,“出征?”
 主动请战?纪卓云他……一个念头很快浮现出来。
 她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定定看他,前所未有的认真,“卓云,我说过,昨夜的事只是意外,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更无须逃避。”
 “我只是觉得,很久没有上战场了,”他摇摇头,忽然道:“那种金戈铁马,浴血厮杀的感觉,我想找回来。”
 顾轻音昨天半夜回来的时候,在顾府探查消息的人就已经告知纪卓云了。
 他心里终于安定,却仍一夜没阖眼,想着与顾轻音过往的种种,又想自己如今的处境,早朝时听闻边疆异动,他几乎未多加考虑,便主动请战。
 他当日回京,何等意气风发,无意中救了落水的她,一夜纵情欢爱,从此满心满眼就只看到她。
 他不后悔爱上她,在这场感情里,他始终是付出的一方,他以为他可以不要求她的回应,到头来,他高估了自己,他也不过是普通男子,希望心爱的女子看到他,想到他,心里只有他。
 纪卓云少年英雄,从未陷入过这样的感情纠葛,渐渐沉郁,不可自拔。
 而昨夜的一幕,令他警醒,让他看清楚自己,他的私欲和不甘,终有一天会逼迫她。
 他离开,为自己,也为她。
 第397章不如不见女官韵事(限)(小肉粽)|popo原市集
 mise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