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楚程神色沉重，或许下一刻便将有大劫。武祖身怀玄黄不灭、更是修炼到了大成，本应无敌于世，但还是战死在此地。这说明、在这第三难后，还有一尊更为可怕的存在。
落子音声，如同索命声。人生在世、到了那里，又到了这里，终究留下一些痕迹。难道此处，便是他最后的痕迹？
因得大机缘，玄黄不灭达到了六十五大转，原先身上的伤痕、愈合了不少，那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不再有鲜血溢出。这使得有了抵抗之力，但必败无疑。
光芒终散，在焰火燃烧下、六十五条金龙开始瓦解，这片天地快速崩塌，几息之后、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又是过了许久，他听到了几声虫鸣，也有一道烛火残影。
这里不再是风雪之地。
一盏烛火，在屋里飘荡。破开了面前的黑暗。
此刻，楚程站在一间屋里，那烛火将他的影子拉的修长，延续到了窗外，与那星空满幕度了一宿。
好似这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来时，他见屋里有一道半掩的门，走入是昏暗的走廊，低头之下是那猩红点点布了一路。此刻、他再次来到了屋里，但不同的是、不见掩门，呈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堵墙。
旁边的木穿被帷幕遮住，依稀可见那整整齐齐的床被。
“咚”
落子声再起，惊动了楚程。回眸看去，这间屋里、多出了两个人。
“.......”
这两个人盘膝坐地，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幅棋盘。
这落子音声原来在此，但楚程在回眸中看到了那两道身影，双眸瞳孔瞬间猛缩。
“原来....是他.......”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对面
夜寂静的可怕，那落子声仿佛成为了此间最后一道声音。
楚程的眸光、直直看着前方，看着面前两道坐在棋盘前的身影。直至过了许久，这方天地之间、再次出现了一道声音。
那是一道轻微的雷声，伴随着这道声音，绵绵雨落突如其来，飘洒在了这一夜、怕是难以停息了。原本那柔和的星幕所落下的光辉，在这层雨幕中再也难以落下。这使得这间昏暗的小房，变得更加幽深，那烛火的光照、也不过只能照得个小半间。
原本那风雪之地，将万千大树冻固的毫无生机，但此时此刻，雨幕之下、依稀间可以看到、小园里芍药花含情脉脉、彼此在雨中伸出了嫩枝，也有青柳苍翠欲滴，点在层层黑色的房瓦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这种安静之下，有着轻微细语，好似一场梦，那长长的走廊尽头，是黑暗时代的前路，当走到头、听到的是大江东流，是一块破碑伴随着来自万古久远的残舟。
那是承载了众生的古舟，内含一座冰封天地。在那里、一代盖世强者、武祖陨落。也有一代帝着魂不归途。
那里，究竟是否存在？这是楚程看到那两人的第一个念头。但在下一刻，感受到了来自体内那磅礴的气血，那有力的四躯，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并非是梦。这也并不是回到了当初的原点。
屋内曾有间木门半掩，如今却已是消失。那木门后，便是接连着屋外的走廊。
他的确来过，也的确得到天大的机缘，天大的造化。玄黄不灭体，直入六十五转大轮回，这接近大成的神体，哪怕是修为境界停留在涅境后期，也可凭借神体与灭境争锋。
这是武祖身死道消后所留下的后手，是为了这往圣绝学以及自己的毕生心血不白白失流，如今，这道果已经转入到了他的身上。自己的伤势，也因玄黄不灭体的进阶，而复原了大半。
只是，为何....武祖并没有死？那么先前所见又是何人？
在这间被烛火照亮下依然昏暗的屋里，有两个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身灰衣如穿了几万年一般，依旧破烂不堪，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此人极为英武，如刀锋般的脸颊充满了霸气，那一身肉体、蕴藏着恐怖无比的力量，只是一眼，便令人感到心悸。
“这是...武祖.......”楚程喃喃开口，眸中透露着疑惑。
武祖分明已经殒落，将一身至高法传于自己，为何在此地再次相遇？
“不对劲。”
过了许久，楚程皱了皱眉头。在这期间、观察着这二人许久，皆是一动不动，武祖的姿势一直保持着落子之时，当那最后一子落下，便永恒定格在那里。
武祖的面前、那棋盒上放着的是白子。而对面之人，则是黑子，正如那一身漆黑的衣袍般。
对面之人给楚程的感觉很是不舒服，如一条毒蛇、充满了阴森狠毒。
此刻，对于外人的到来，二人视如无睹。楚程的眸光转移到了棋盘上。
只是一眼，便是让楚程身躯一震，棋盘上的局势十分凶险。在他的脑海中，那落子声接连响起。只是，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外界，而是在楚程的脑海中。
这是他的演算，战场厮杀、你来我往，步步凶险。白子的每一步，都是危机四伏，暗藏杀机，到了后盘、白子已是危如累卵，岌岌可危。但到了最后，却是一子之下山间雨聚停，暮雪万里，天光破曙，寻得了一线生机。
最后一子，那白子落盘、化成了磨世的轮盘，璀璨生辉、整个棋盘都在这一子下落中，嗡嗡作响、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势，带着一股极为恐怖的攻伐向着黑暗击去。
恍然之间，楚程听到了龙吟咆哮，破冲了黑暗，冲向了一道黑影！
这恐怖的攻伐，惊天动地。若是打在楚程身上、必然是身魂皆毁，不复存在。这一击，恐怖的让人无话可说，可以破开世间一切，什么都挡不住。
这黑子，以及黑暗深处的黑影、皆是无法挡住！
可怕的气势轰然爆发，楚程感受到那两道相对而坐的身影似乎在共鸣，彼此交感、有一种奇妙的连应。
“这是.......”
楚程走了几步，看到了那道黑衣、顿时瞳孔猛地一缩、心起滔天骇浪，这是第三难中那无形存在的气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那位存在的庐山真面目。只知无比恐怖，哪怕是空境强者来此，也不见得能够将其击退。
当楚程看到那艘来自万古岁月前的古舟，看到了万古前的那一幕，以为那存在是那艘古船上的怨念所集。但看到了此人的真面、顿时愣在那里。
“武祖......”
这灰衣男子的身份、是世间最接近武道终点的男子，而这黑衣男子、这与自己交战的难敌竟也是武祖.......
忽然，一声叹息突如其来，回响在这间屋内。
“这世间何以对照，为何须分阴阳，那明暗？今日，这明暗、倒是一同消逝。从此世间，再无武道平。”
音落，那棋盘猛地一震，绽放出诡异的光芒，吞噬了盘中的棋子，同时、楚程看到、这两位武祖的身躯、如星点般飞散。只是刹那，棋盘两边的位椅上便空空如也。
“这是.......”
那充满威严气势、连同那阴险阴森的气息，随着那星点而散。
只是，还未等楚程回神过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可怕、不容拒绝的力量、推动着楚程来到棋盘上，没有半点犹豫、盘座了下来。
他的眸光看着棋盘，这一眼、仿佛看到了不可见底的深渊，也仿佛看到了在自己面前、坐着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的模样、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身上的气息、同样让人不喜。哪怕是自身为魔，也难以接受这股邪意。
“这.......”楚程吃了一惊，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黑影。
“你终于来了。”
忽然，那道身影开口、不缓不慢的抬头，同样看着对面。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命魂
“你终于来了......”
原本、这屋里，这幅棋盘两边，端坐着两道身影。与此刻一样，是两道身影。
不同的是，原先那两道身影，是神威盖世、一座苍茫下的最强之人。只是，为何会有两道身影，为何已经殒落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楚程根本不清楚，也来不及去思考。
这在第三难中阻拦自己、欲将自己斩落的人、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是武祖。但、在最后关头，赐予自己无上造化，镇杀暗中存在的人也是武祖。准确的说、是武祖出手镇杀了自己。
棋盘上，那黑白两子横横交错、皆是带着杀机、要鱼死网破。每一子，都有惊天恐怖的威能，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这二人皆是武祖，都想要镇压对方。到了最后，那身着灰衣的男子节节败退，陷入死局当中。直至，有一滴雨滲透了屋檐，落在了棋盘当中。
局外之物，落入了棋局当中，这白子死灰复燃，起了熊熊烈火，一子落下、逆转乾坤，天光破曙。有烈阳从黑暗中升起，更是有神龙降世开十方天平，光明中、有璀璨生辉，一拳打破了棋局，一拳撕开了四方黑暗。
只是，这一拳、绽放了白子最后的光芒，挥撒了最后的热量。最终、玉石俱焚，一代武祖，就此身死道消。
这是楚程遇到的第一尊战死的空境大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达到这个境界，竟也会死。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相信。但事实，是真正陨落。
“你来了。”
面前的人再次开口，他披头散发，依稀之间可以看到藏在发下的俊朗英貌，那细长却又深厚的眉宇，那深邃明媚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孤独，那一张薄唇翘起中，又是带着对这苍天的藐视。
恍惚之间，楚程从那一双眼眸中、仿佛看到了窥视人心，也有着透视古今。也看到了天河山海曾有神灵，大梦一落曾过万山遍野，宙宇星河。
一缕风，穿过了窗纸，吹散了那人的发丝，使得遮盖住了双眼。
“为了看淡世间，模糊双眼也好。”面前的人忽然一笑，再次开口。
楚程眉头一皱，这相似的人，有着独立的思想。似乎并不是此地的镜像，也不是所见幻影。
那人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了额前的发丝，再次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楚程。
楚程呼了一口，伸出手放在了棋盒上、轻轻敲了敲、发着清脆的声响，轻声问道：“那又为何露出了双眼？”
“为了看清你。因为也想偶尔看一眼这个时代的天骄。”
楚程颔首，尽管面前的人给人的感觉十分不舒服，浑身透露着一股诡异的邪气，或许、这世间极魔便是如此，只是、在那人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
但能让一代武道至强者陨落的地方，此人绝对是世间大凶，大意不得。只是，自己真的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不必怕我。”那人察觉到了楚程的忌惮，开口说道。
楚程想了想，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问道：“你可是帝君？”
虽说面前之人的样貌与楚程一模一样。但与帝君也极为相似。楚程心中早已有猜测，自己或许就是公子玉。而帝君也是公子玉。
风雪中那一幕，帝君指天狂癫、自言要入万世轮回，去寻往比天下之巅还要高的境地。去寻往可以看到真相尽头。
或许，就连在地球中的那一世，也只是帝君的轮回。而这一世、也是如此。帝君以命魂作舟、承载亿万生灵，但途中不知遇到了什么变故，导致此舟永远停留了一处地，导致无数怨念、化作了滚滚长江流河、形成了无形的不祥。
帝君命魂或许因此消散，又或许有些许停留在此处。而面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帝君之魂。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武道冠绝今古的武祖、陨落此地。
对面之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楚程的问题。只是道：“当有人坐到这幅棋盘面前，所见便是自己。”
“故而，我所见、武祖面前的那人是你？”楚程眯了眯眼，表情变得有些沉凝。
武祖面前那人、正是这第三难中阻杀自己的强者，对于强敌的杀意、那邪恶的气息、楚程是不会忘记的。但面前之人的气息，与其并不相同。
那人面无表情、沉默许久，又是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我，准确地说、那人是他自己。”
“是自己？那么...也可以理解为我所见，你是我自己？”
那人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道：“正是如此，此刻、我便是你。”
对于面前人的回答，楚程盯着那一双眼睛，忽然笑道：“我是公子玉，是恒古至今的最强者，是帝君。”
“帝君么.....帝君万世轮回、在这万世当中、寻找登临绝顶、寻找真相。在这过程中，或许的确是你。”
“算算时日，帝君在当世回归。这一世，又敢问世间神魔、诸天禁忌、敢与其争锋？”
忽然间，有一颗明亮的星星亮了起来。这整个世界，这间昏暗的房间、空间开始变形，一条巨大的青龙出现在这一片貌似拉距的无限大的天空里。
远方、出现一轮巨大的黑阳，云层之上、是数十万里外的星空。只是，这片星空，没有一颗星辰，距离云层越远，四周的气温越加的急剧下降。
黑色的太阳内、一道巨大的黑影、附瞰着这个世界，眼神漠然。
紧接着，有一道落子的声音，在这方天地内响起，这一子而落，恐怖的气机轰然而起，落入云层，形成大风暴，使得这方空间、再次扭曲了起来。
黑色的太阳同样开始扭曲了起来，唯一不变的只有那道黑影，静静地看着这世界，手指轻动掐诀，似乎是在推衍天地。
楚程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在的屋里，已是不见身影，包括自己。
他的视线，他的身周，只有这扭曲的天地，以及、扭曲的自己。
“若将你留在这里，以你身躯、承载此地命魂。当世帝君，便真的是你。”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真相
千万年前，这座苍茫、曾经诞生出一批极为强悍的修士。这一批修士、自称陌尘修。其中第二步强者，达到了万数，甚至连不死不灭的强者，都有数十尊，其中....更是有数尊空境大能。
这一批强者诞生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同样踏足过这里，并在此地、得到了无上机缘。
“昔年、那一批人...仙古时期的前辈们，也到达了此地...也遭遇到了三难。也必定坐在了这棋盘前，见到了这个人、并且来到了这方天地。”
天地之间、风暴施虐，到处都是尘霾，像一花一般绽放开来，开出一朵又一朵。只是，这并没有万花齐开争艳的美感，只有拥挤，涌动，破裂，炸开。
楚程的视线在这雾霾掩盖下，越来越来窄。虚空中一切空隙，都已被填埋。抬起手、伸出五指，与那轮黑阳的距离，不过三尺之距。隐约之间，才能看到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愈发威严、神秘恐怖。
他已是在此局中局，身前身后、已再无退路。此时此刻，有两双眼睛，隔着这似乎只有五尺之距，对视在了一起，视野里只有彼此。
黑色巨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发白衣，缓缓吐了一口气，整座天地的风也因此缓缓上伏了一丈。又是吞了一口气，风沙倒卷、一切回复宁静。
此刻，不是三尺之距。而是相隔了万万里。楚程也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
那是一道怎样的身影？是帝袍加身，浑身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意。但他又是优雅的，金线绣色金龙，缠绕着黑色的帝袍，腰佩长剑、剑鞘上的银蓝、泛着银白如玉的光芒、灿灿生辉。只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眸冷漠，视天地万物为草芥。
“公子玉无双，果真是...公子玉.......”
当看清那道身影，当年在红尘一世中、日日镜中所见，以及曾经所见画面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并没有多少震惊。而是心中有所明悟。
“我大概知晓，武祖为何会陨落在此，本该他不应陨落，奈何、他是一心登顶武道巅峰的武祖。” 楚程喃喃自语，耳旁微动、忽然响起了铜锣震鸣、雷霆霹雳。
这高穹中、忽然泣雨。又有悲风呼啸大起，无数星辰破空，在这股悲风之中，燃起熊熊烈火，照映了那道帝袍身影，同样、也照映了无数道身影。
忽然，有喊声此起彼伏，高喊着帝号！齐齐跪倒、不拜天地、只拜帝！
当帝袍男子抬手，便是一呼百应，这世间所有强者都将听其令。这一刻，楚程仿佛在这刹那之间，回到了那一个大世，看公子玉挥手之间，身披日月、号令天下间。
此刻，他与帝袍男子相距万万里，但那两颗心、似乎极为接近，仿佛、那人心脏的跳动、就在自己的身间。
“这是公子玉的命魂...是我的前身么...但他的状态不对劲。”楚程皱着眉头，看着远方的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道空有的魂、没有保持住心智。
“那么，先前与自己对话的人又是谁？”
“是我。”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这方天地间响起。
楚程看到、那尊身着黑色帝袍的男子并没有开口。这道声音、并不是来自于那个人，而是来自于那人腰间。
一道蓝银色的光芒从帝袍男子腰间的佩剑上缓缓落下，外表的光、是蓝色的、如大海蔚蓝，神圣的光泽、是如此的美丽，而后、却是深邃邪恶的暗色。那是地狱么？恐怕、也只有在地狱之中，才能看到如此邪恶的恶。哪怕是极恶、在这一刻、也难以相比。
这是一柄剑柄，准确地说、是剑柄上的一枚玉。
一道身影，来自于那枚玉中，正是原先藏在黑阳中的那道黑影。
“原来，你不是帝君。”楚程远远望着那名帝袍男子腰间的剑柄，点了点头、有所明悟。
这不是帝君，或许可以称之为剑灵，跟剑爷一样的剑灵。
“不对...不是剑灵。”楚程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开口。那柄蓝银色的剑早已失了灵韵，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一切都来自于那枚玉中，若是没有了那枚玉，那么、这一柄剑将会暗淡无光。 “或许，应该称之为玉灵。只是一柄剑鞘上的玉，因久经沾染帝君手中的道法，久而久之诞生了一道强大的灵么。”楚程喃喃开口，继续看着远方那道身影。
这是传说中的存在，让世间强者无不拜服的帝者，是让人不敢提起名讳的禁忌。如今，传说中的存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真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奇男子、那双漆黑的眼眸、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漠然、无情、君临天下。
“朝闻道，夕死可矣。更何况是天命之道，更何况...是帝君之道。当年，陌尘先辈们踏足了此地，同样遇上了这幅棋局。当他们入此，便是入了这玉灵的局。承载命魂，得禁忌之力，故而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创造了九天十地的绝顶辉煌。”
“命魂、命魂。这是当年帝君命魂化作了舟承载亿万生灵，虽说中途不知遭遇到了何等劫难，那亿万生灵尽数覆灭，帝君命魂也因此残缺。但残缺的命魂，对于当世强者来说，依然有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只是，这残破的命魂，虽说诱人。但陌尘先辈担忧这是帝君复生的后手，一旦自身吸纳，遭遇到帝君命魂的反扑，从而进行夺舍。故而，当年陌尘万众修士、将此命魂分成万份、以此炼化。纵使帝君在他的那个时代、无敌于天下。但如今不过是没有丝毫灵智，分成万分、也难以溅起浪花，吸纳之后，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武祖...却是不同。他的道，只在自己拳中。哪怕是遇到了帝君命魂如此大的造化机缘，也不愿接受，这与玉灵的意愿背道而驰，故而与那道命魂发生了一场惊天之战，最终武祖不敌，殒落在此。”
楚程喃喃开口，心中推测，这极有可能便是真相。
“只是...当初，陌尘众修吸纳了命魂，为何依然留有？又为何当年陌尘众修会尽数陨落.......”
突然之间，楚程身躯一震、双眸瞳孔猛缩，心起滔天骇浪。
“我大概知道了...当年陌尘众仙陨落、仙古时代覆灭的真相......”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难得糊涂
众仙陨落的真相，或许在今日将要被掀起。
人世七域，古史起于仙古绝断，自此世间再无仙，第二步修行体系从此断绝，七域再无真仙！
太古时期、人族不复巅峰、不再是万族之首、与魔界、妖界，三族并立，在无第二步之路的修行明路下，依然摸索到了另一种入玄之路。那是与红尘三衰相同的道路，可惜的是、尽管诞生了七十二尊仙，也依然不是真正的仙。
这需要时间，需要太古七十二仙一步一步挺过衰劫，达到最后一步一举入玄。只是、他们等不到那个时间，界外有强者偶然入此，以人世众生灵气血作为精气，以此来疗伤、度过红尘三衰。
太古七十二仙的确惊艳，哪怕人世没有第二步的修炼体系，也能慢慢摸索，另寻出路。可惜，只要再给他们百万年的岁月，必定能够诞生出一尊真正的仙。
可惜，古庭入了人间。尽管有一拼之力，但对方暗藏一尊三境强者，最终被尽数斩决，所有修士都被炼化作了精血。这导致太古之后，人族甚至连修炼体系都因此断绝，从此陷入了黑暗动荡，曾经的万族之首、成为了万族食粮，那百万年岁月，人族差点惨遭灭绝。
直至人皇的出现，力创人道体系，以人道极致、成人道大帝，一举抹平黑暗动荡，葬下了一切敌。从此，人族的前方、才重新出现了一颗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