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神雨
人们终究有一天、会迎来落幕。但每一个人、都是从天明中生,自是想要完完整整的迎来日落黄昏、去瞧一瞧那最后的惊艳。
那惊艳,是从生到死、璀璨芳华,到了落幕、意念之间、交刹千万幕,如页翻转。
只是,那一本属于这些人、名叫岁月的书,被人生生斩断。哪有落幕,又哪有落日余晖,在那刹那之间、弹指一瞬忆往昔。
这是那些生命的心事。不管是多少年
,都蕴藏在他们的心中,就算死后、也依然如此、存留无数岁月。或许,这股心念,将是永远。
直至,被人聆听。被人掀起。
只是,这根本不可能。当这成了无声,这世间、又岂能有人听懂?
无人能懂,无人能听。就算是当年,那踏入此地的那一批陌尘修,以及武祖,都是无人能懂。
当真无人能懂?
一场黑雪纷纷扬扬。扬里扬外扬四周。却是所到之处,都被每一朵雪花带起了星光焰火。于是,黄泉之下又哪里有什么天昏地暗。
有的只是璀璨星火,是生命的燃烧。
用自己的生命,点染那落幕的黄昏,黄昏的惊艳。
于是,成影影绰绰。又留下了无数影子。落映在这无声世界中。亦如先前那场风雪般,出现在天地当中。
这是无数道身影。
无数道身影,出现在此方天地中。出现在白衣男子的眸中。
只是,这些身影、只有白衣男子才能所见。
此时此刻,人们瞭望远方。只能看到那不断蔓延的雷霆,与那卷于每一处的黑雪。
以及,站在十四面、十四处点的身影。
那巨大、顶天立地的神,盖掩住了那十四道身影。但那如虹长贯的气息,阻挡不住!
“此方天地,被无情摧毁。这里的规则,不见了。那无数雷霆,不过是此方天地的规则、最后的顽强。但最终,还是难逃被生生抹去的结局。”
“至此以后,此方天地再也不是天地。甚至连虚无,也不算是。何为虚无?是道体虚无、故能包含容生万物。故而为虚,为无。这便是,一生万物。那一,便是那虚。那无,便是这无限可能。”
“可是,这里已被彻底抹去。何来包容万物?就算是尘埃,再也难起复。”
这里。唯一懂得那个神妙境界的人,也只有曾经踏足那个境界的极怨了。就算是那白衣男子,那十三尊神将,也无法与其相比。
毕竟,前者并没有踏足。后者,不过是以阵法形成之物。又如何相比?
唯有极怨,才知晓那个境界的恐怖。
那里,与其说是虚无。
倒可以说是一幅画更加妥贴。
一幅空白的画。
忽然之间,一声惊雷。划破了这张空白。
竟是声声阵阵。这一场黑色的雪,搅乱了天的血色,等无声无息、却是带动了雷动般的鼓声。
又是下一刻,那一尊极怨瞪大了眼睛,面露难以置信。
“怎会如此...那方天地已经无法包容万物,那一场雪、也不过是来自这一场天地规则的流洒。怎会如此.......”
天之上,化作了楼。是云浪一重一重。竟是锦江春色。
云浪彼岸起了春花,又起林间冲飞鸟。那道顶天立地化作了船舟逆流而上,驶过之间、春风丝丝拂面,一片悠然、映照天穹。
一声哗响。一道春光无限、平铺了万万里。
有一株树苗,从虚无中发芽生长,刹那参天。都说天穹之上,难以触摸,但这一棵树,却是轻易而上。
一树过江山,有万点光笼。这些,都是一道道身影。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各枝头。万紫千红、正是在这树中。散发着生生不息的万古长流。也唱诉着他们的心事。
有人伸手描绘天地,勾起那逆流而上,追溯到了往昔。
一笔又是一笔。谱写了一座天地,一座盎然生机。
这树上的承载,是往昔。是那一道道无言的心事。
白衣男子缓缓抬头,一步步走到树的中央。陪伴着这万紫千红。
天上天下,只有一抬指。也只有一道声音传荡。
“化幻尘心,若如不朽。那这回眸、这一瞬天荒地老,这如痴如醉的过往,这思量,又算什么?”
“这一步回望,这一生仿徨。便是轨迹,才是充满未知的人生精彩。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谱写一条错路成对。但在楚某眼里,如此逆道,又岂会是上品?”
今日,万树江边、起一怒。滔滔不绝,冲贯于耳。有人伸手之中,轻舟逆流,作空为消。
焚天路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黄泉道
有一艘船舟、行驶在尘心化幻中。驶于来自于此方天地的意难平。
汹涌如潮。一波起于一波,永无止尽。这意难平,只因岁月太过悠久,在段时间里无法诉清。
这原本是一汪死水,被尘封埋葬,又似在冰天冻地当中,固冻成冰。但在今日,有所不同了。那尘封被解开。那冻固在春暖之中重新复回,重化活水。
于是,它成了江流,再次滔滔不息。
那艘船舟,在这滔滔大江流下、洒下了一枚树种,汇集了八方来意,聆听各方意,于是、那多年来的积攒,全部涌入了那枚树种中。
这成了养分,使得这枚树种得以成长,开花结果。
万紫千红,一花一果,一果之中,承一段过往。短短刹那,便是花开结果,是一段段过往。
这些过往,组织交成。千万幅画面,相织一齐,原本不相干的人、在这交织当中,便是有了联系。有了共同的话语。
他们的意念、归根到底。都是对那生命突然终结的不甘。只是,他们的不甘不在这里,当被抽去了怨意,有的也只是遗憾。
没有怨,没有恨。这平生不知怨,不知恨。是何等无奈。
若是他们还活着,那么一定长日挂笑脸。这是对谁都会面露的笑脸,是无奈的假笑。
他们被抽去了那意不平,故而只能随波逐流,化作平静。
但这一刻,却不再是了。
只因当那一株树生长而起。便是这平静、成了翻涌滔滔。树有根须,长不尽、拂须之中、大起大涌。
那道身影、站在那棵树的中心。人们看到、那些长须中,漫起了星星点点、汇集于那道白衣。
人们又看到,他们身处之地,无数黑茫起,铺天盖地,刹现刹隐。
“这是.......”
韩湘子顿起惊恐,他感受到、这天地中卷起了一股极为强烈的怨意。
这第二难,本应除去。然而,却是被掀翻而起。
“这不仅是第二难中,是这帝临之路的怨意。”
那些被人埋葬的怨气,卷土而起。它们的方向,正是那棵大树、那道身影。
这黑茫涌现,在这天地当中,如无数颗星
,浩瀚如海,难以计数。
刹那之间。便是来到了那远处。来到那长须之中。
于是。黑白两立。
没有人能解释,这黑茫究竟是什么。与那道白衣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为何隔着无数万里,却是可以遥相呼应,
在此方天地,也只有韩湘子才知晓。因为,他的身体深处,那极怨本身、清晰的感受到那怨意在流逝。
那不是怨的本身,而是这无数岁月里、在这帝临关中、来自四方的怨集。
然而,这无数岁月里的积载,却是在那大树的拂须下,被抽离殆尽。
这是来自于帝临关中,这无数岁月下的怨集。在此刻,都汇聚在那人身上。
有一声轻哼。韩湘子到底还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随之的还有其它轻哼声。
这是来自一旁的轻哼声。是来自九音、原始、武凌四大天尊的声音。
原本,这四尊天之上最为强大的强者,遭遇到韩湘子的偷袭,皆是被极怨得逞,占据了心神。
但在这一刻,因那尊怨极在此方天地收积的怨意全部被抽尽,实力便是又退去。
他的心智终于开始有些回复了。
“........”
沉默无言。他们的眸中透露出恐惧。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浑浑噩噩。但这心智回复的同时,回想到的是来自韩湘子的偷袭。
几乎是同时,他们猛地转头。看到的是双眸流血的韩湘子,心中有惊又怒,又是恐惧。
他们看到,韩湘子整个肉身都在膨胀,刹那之间,便是涨起百丈,不断在扩散、仿佛是无限。
砰!
一声炸响,他们看到韩湘子膨胀的身躯竟是砰的一声炸了开来。但并没有见到那血肉横飞。而是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瞬间消失在了眸光中。
“这是.......”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那韩湘子为何会偷袭他们,又为何会化作一团黑影。
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因为他们睁开眼睛,那团黑影,只是一闪而逝。一直出现在眼中的、只有那一道如同永不落的光明身影。
四尊极强者,看
到的是长须树摆,极为茂密,以及站在中央的那道身影。
在那里,黑白分明。
分明的不止是黑白交错的光芒。还有那道身影的眼睛。
只要看到这个人的眼睛,便再难移开视线,因为那双眼睛很清亮,神华内敛却深藏着清明。就像清晨云后的朝阳,在重重云雾阻拦中展露出了真颜,便是可以照亮整座天明。
但他们又觉得,那双眼睛中、又有薄情。是无情黑夜祛光明。
那磅礴的气势,让人窒息。让人一时间忘记了惊怒。
“当没有怨意的死意,又怎能发挥黄泉道的真正威力?”
人们看到那道身影,站在那艘船舟中、轻轻勾指,像是落笔。一笔一划,便是落在身下船舟当中。
在这落笔落舟,这江山过树,无限春光、便又是一变。
这变得不是天地,而是处于这里的那一艘小小的船舟。
人们看到那艘船舟,刹那间化作了无边之船。
一道风,一道影。这万树江边,万道身影、一批接着一批、落入了船舟。在一意念间,便是全部落舟。
此时此刻,那十三尊战将、相继怒吼。身上血光滔天,又有黑雾弥漫,更是有混沌气息缭绕,异象惊世。整座天地,都直冲着他们强大而妖邪的气息。
气势滔天、直慑人。是一场人间的灾难。
只是还未等这十三尊战将有所行动。便是传来一声悠悠的冷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众生之力,凝结了尔等,那自然?也能将你们抹去。”
这一刻,人们看到一艘承载了众生之怒的船舟,轻轻缓缓地落在了那道白衣的掌中。
而后,握拳。向着前方,一拳而下。
万声怒吼齐发,一拳之下,天明天暗、在十三声震动之下,最终一片白。
寂静无声,人们看不到一切事物。只能感受到,有十三道极为强大的气息,一场人间的灾难,竟是刹那消散。
焚天路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迷离
风雪交加,此方天地、一切都是朦胧。仿佛被镀了数千层白覆。
这四方都是冰雕,不管是山也罢、树也好。都在这风雪所冻固。难见它色。可以说,这里一望无际、只能见到那一字白色。
在这风雪当中,行走着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一步一颠簸,仿佛在这里行走的极为艰辛,好似有一座无形的大山一直压在自己的背上。
或许又是这里的风雪太过凛冽,也太过急,使得此人难以行走。
但若是仔细看、又会有其它的发现。那就是此人的确步履蹒跚,但每一步、卷起了一道青风。
若不是因为这道青风,也难以注意到四周之景会有所不同。
这道青风、是风。四方的风雪、同样是风。二者都是风。
有所不同的是,前者青风速度更快,但却是相比无声,如光阳那般、刹那万里。
这青风实在太快。拖于那道身影的袖中,拉起了一道极长的纱缕。但并不代表、这就是光阳。
风就是风,是超于光阳之速的风。这又何止是刹那万里?
天地百万之距,在这青风面前、也只是弹指之间。
这是来自于一道身影的挥袖之间。因是挥袖、故而清风起,是百万里、甚至千万里。
在这风雪中,这道身影虽白覆镀身。但在这青风之下,还是能看出样貌。
这是一名身着泛白衣裳的中年文士。
这名中年文士、或许因是在这层层冰覆中、眸光有些模糊,又或许、在这里、很是寒冷,故而身躯在颤抖。
他好像很冷。身躯止不住的颤动。
这里的确很冷,否则这四方天地、又岂会被这风雪冻固。
他走在这里,很是孤独。寂静的天地、除了这风雪、空无一人。只有这雪、很是明亮,一片片落下、充满了萧瑟的气息。
这天地,空无一人,在这风雪下、就此自甘落幕。
“落幕...这时光匆匆。已是不知过了多少年。这风雪,也不知吹了多少年。”
这风雪中,终于发出了些许声音。
这是来自中年文士的声音。
曾经,这里是他踏入九天十地的第一个归宿。曾经,这里有他的诸多友人。
曾经,这里并
不是风雪交错。也有红颜知己、在鼓瑟绵绵中、起舞翩翩。
可惜,那些美好的事物,都随着时间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有中年文士、在这里孤独前行。
“绝顶巅煌,曾经、这里是属于我等的绝顶辉煌。”
一声悠悠,有追忆、也有叹息。
曾经,当这里是属于他们那一批人的绝顶巅煌时,这里又哪是处处飞雪?有的也只是风调雨顺,一片盎然生机。
中年文士,是当年那一批人中、唯一剩下的人。也是当年那一批人中的最强者。
当年何等辉煌,天上天下、又有何人、何势力,能与他们匹敌?
但如今,那辉煌不在了。连同这天地、被一场雪所埋覆。再也无法见到。
他是观远鱼,自那一场变故之后。便是再也没有踏足过这座苍茫。这伤心之地,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当年那一场美好,还是一场噩梦的源头。
这噩梦太深,让人一生都难以忘却。每当闭眼,便是在脑海中卷土重来、反反复复。
那是一场,怎样的噩梦?
血海滔天,这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一批人的鲜血。每一滴血,都是焚尽苍穹。
这血海滔天,便是埋葬在这座天地。他的友人,他的知己,同样埋葬在这里。
这葬地,若非万不得已。中年文士、又岂会踏足?定然是不会踏足。
多少岁月,不曾踏足半步。然而,今日、中年文士、却是来到了这里。
他的到来,无人知晓。知晓的也只有这风雪之地。
他的到来,只是为了一个人。这个人,与他并没有多少关系。充其量、也只是几面之缘,是来自同一处天地、家乡的后生。
这个后生。是继他们当年那一批最强者覆灭之后,第一个踏入此地的人。可以说、是后继有人。
中年文士的到来,是心系那名后生的安危。只因为那名后生、踏足了不该踏足之地。虽说那里造就了他们的绝顶巅煌,但对于那名后生来说,还是太过早的接触那里。
那里,很是凶险。就算是传说中的空境大能,也不敢轻易踏足。因为那里、不仅存封着一尊罪恶滔天的怨极、还有着足以威胁到空境大能的危机。
那名后生,的确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但还是在成长当中。
但当羽翼还未饱满时,又岂能去往雷霆滔滔的乌云密布中?
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故而,中年文士要前往相助。
只是这一刻,他停下了身子、没有继续前行。因为他感受到了一道很是飘渺的气息。也是极为熟悉的气息,让他恐惧的气息。
“这是那名后生的气息。没有想到,他竟是能够掌握黄泉道意。虽说不是大成,但已经极为接近。”中年文士站在那里,身躯似一直寒冷,单薄的身子、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一声苦笑,中年男子抬起了手,挥手当中、手中出现了一坛酒。
在这寒冷的风雪中、这坛酒并没有冻固。轻轻弹指,这一坛酒就被打了开来。顿时、酒香四溢,飘绕四周。
中年文士再次苦笑了一声,仰头、抬手。坛中的酒便是顺喉而入。酒顺,却烈喉。
这是他最不舍得喝的酒,但在一下一刻、酒离喉、顺着天、落入大地、伴随着的是这风雪。在这风雪之下,那四散开的晶莹、刹那冰封,化作了雪、散下了四方。
这酒壶,不敬天地,是敬友人。
“这是家乡的酒,各位、且畅饮!”
语落,中年文士再次挥手、一坛一坛、出现在身前,而后一声炸裂、酒水倾洒、皆是落往四周。化作了一场大雪。
这是整整二百六十五坛。
“好酒!”
中年文士大笑了一声,再次伸手,一坛酒。仰头之下尽仰尽。
“当年,那名后生送了观某三百坛酒,此次赠友人,所剩也不多。你们可别怪我太过小气,没有把家乡酒都给你们,而是、实在不多了啊。”
风雪中,叹息再至。中年文士在饮酒之后、颤抖的身躯、终于有些许止住。酒能暖身,同样也可以暖心。
他的神色有些迷离,似乎是醉了。
中年文士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抬着头,眸光虽然迷离,但仿佛已是穿透了无数虚空,落往了某一方天地。
“黄泉道意...当年、我等的绝顶巅煌,便是葬在这黄泉道意之下.......”
焚天路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本质
风雪之中,中年文士闭上了眼睛。当年的恐怖,瞬袭天穹。仿佛脑海之中的卷土重来的那一幕,映入了天地当中。
黑雾滔天,尽管那方天地、洒落了无数鲜血,腥血滔天、还是被这滚滚黑雾所掩埋。
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明。只能看到,在那黑暗中央,有一座山丘。
这座山丘、隐约之中可以看出是红色的。这些都是尸体所堆积。
堆积如山,每一具尸体、都散发着滔天气势。就算是死后,也是如此。可以想到生前是多么的恐怖。
这些都是顶尖大能,在九天十地中难逢敌手。这些,都是当年那一批名震九天十地的绝顶辉煌,是那一批陌尘修。
在那山丘顶峰,依然是黑雾缠绕。却是有两个灯笼通红。这是两个猩红的灯笼。准确地说、这是一双眼睛,充斥着猩红的眼睛。
在那里,站着一道身影。这道身影血染满袍、站在那里、便是有无敌之姿,屹立在那星空之下,一动不动。但其气势,却是可以盖压下方那些冲卷的滔天气势。
这道身影气势之强,堪称绝世!
“黄泉道意,当年...我等绝顶巅煌便是葬在那人一指当中,那是何等恐怖,一指而出,当真是见了黄泉,走死路、无活路。”中年文士深吸了口气,回想当年,依然是心中惊恐。
中年文士极为强大,不仅是他,当年那一批人、同样如此。若不是如此,当年又如何连闯帝临路三难,又闯帝临关三关?
这帝临路三难、闯之并不难。那些雄才大略,冷血或者无牵无挂,那沉沦之地、又怎会困住?
这世间大多有情,但同样大多无情。其实,那帝临路的三难,只有那第一难、才要人性命。那第二难,无非是心中的抉择,至于那第三难。也只是阻人去路罢了。
那第一难,虽说凶险,定力不足者,将被拉入永无止尽的轮回当中,最终迷失心神,成为极怨的一部分。
但对于空境来说,那不过是一尊曾经奄奄一息,如今苟且喘息的怨极罢了,又有何威胁?
真正的威胁,也只有帝临关。
中年文士
饮尽最后一口酒,手中酒坛从半空而落。化作一道青虹向着远方起伏而去。
“神魔两身,的确是绝世之身,也的确恐怖。但帝临关中,真正的恐怖,并不是那三难。当年那区区三难。在观某眼里,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败在了我等联手之中。”
中年文士喃喃开口,眸中有着追忆。当年他们那一批人,便是踏足了帝临关、闯过了第三难,寻得了大造化。
“希望...那后生在观某赶至前,没有闯过那三难。”
中年文士低下了头,眸视前方。
他并没有担心,那名后生跪在了三难当中。而是担心,过早的闯过那第三难。得知、踏足那造化之地。
“黄泉道意...那名后生...不仅身怀九天玄功,还拥怀黄泉道意。这是不输于九天玄功的绝世心法。当真是,绝世之人。日后,与那尊杀神之间,又孰弱孰强........”
中年文士早已预料,今后、那名后生,必定会遇到那尊杀神。
这是宿命,是逃不开的宿命之战。只因,都拥怀黄泉道意。
他早就看出了那名后生、拥怀黄泉道意,故而、并不担心会折损在帝临关中。因为,他深知黄泉道意的恐怖。
那恐怖,可以让他颤抖、让他脑海一片空白。全部被恐惧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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