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如今，更是集结天之上、所有强者。所合之光，堪比陌城那一道驱散任何不详的光阳。那尊怨极，又如何冲破这重重障碍，进入这里？

    武陵天尊闭上了眼睛，要以心血来潮、来进行极尽升华，强行破开这冰寒封固。

    但就在下一刻，武陵天尊脸色再次一变，双眸之中、尽显迷茫。

    那鬼脸张着血盆大口、当盖压来临、便是直接透过了武陵天尊的脑袋，根本没有任何接触。是直接穿透，不留一点痕迹。

    “这........”原始天尊愣住了。

    因为、他与武陵天尊一样，遭遇了同幕。

    但就在下一刻，脸色再次一变，同时、被冻固的身躯、同样一震。

    在那鬼脸穿透他们的身躯后，仿佛是与身躯融为了一体，立即在体内传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气息瞬间出现在他们的体内，使得他体内玄力仿佛同样冻固住了，又只是在下一瞬间，体内血液开始了沸腾。

    这是一种心若寒谷，又是焦躁不堪。又仿佛有无数蠕虫、在神魂中缠绕、牵控他们的心神。

    “这是...怨.......”

    武陵天尊脸色暗沉，双眸瞳孔之中、不断有血丝布集，逐渐陷入了疯狂当中。

    当这心智逐渐沉沦之际，一道森然的笑声、出现在武陵天尊的耳中，同样、也在原始天尊的耳中。

    “这很奇怪？”

    “这并不奇怪，因为........”




第一千三百十六章 偷天换日
    “是你.......”

    这道声音的出现，让神舟内的原始天尊与武陵天尊，脸色顿时一变。

    让他们脸色之变，不是这声音森然，带着邪魅、更是带着一股滔天怨念。而是，这是熟悉的声音。尽管，与他们记忆中、有所不同。

    但他们、还是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韩湘子.......”

    武陵天尊与原始天尊的神魂中、仿佛有着无数细线缠绕，要弦紧他们的心神。随着不断紧绕，他们的意思也逐渐的开始模糊。眸中的血红、也越加的变得深红。

    这恐怕是他们最后的意识，过不了多久，就将成为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只是木偶、任由人操控。

    “呵呵呵。”

    森然的笑声在持续，与神舟内的风雪共存，落在二人意识模糊中。

    这道笑声持续了很久，有着止不住的得意。似乎是谋划已久，在这一刻、都是得逞。

    “韩湘子？或许吧。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叫韩湘子。”

    “是....极怨.......”

    在最后的意识中，原始天尊脸色惊疑不定，呆愣在那里。如何也没有想到，与自己同行的、竟会是被封印在这里的极怨。

    千万年前，他们曾与极怨有过一战，那一战，双方都奈何不得彼此，边战边遁之下、达到了第二关卡。

    最终，他们止步与第三关卡，止于那通往帝临关的那最后台阶屏障中。而后，坐等帝临之路的关闭，最终、全部回到了陌城中。

    至此之后，五人分别、皆是闭关，休养生息中。这途中都没有出任何差错。那又为何、韩湘子会变成极怨。准确的说，为何会被极怨占得心神？

    这的的确确是韩湘子的气息，作不得假。所以、并不会是在半途被蒙蔽。唯一的解释，就是韩湘子在中途被替代。

    只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一名灭境后期大能，又怎可能被无声无息的被替代，被掌控心神？

    “不错，若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名字、的的确确叫极怨。我会告诉你们所想知晓的事。故而，为再留一些时间、让你二人再存一些心智。”

    “........”

    一时间，二人沉默，再沉默。

    尽管、他们二人在感受到那滔天、又仿佛无穷无尽的怨念之后，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其承认，也是心中大惊。

    这是一头怨，更是拥有如人一般心智的怨。

    这是何等恐怖。亘古至今，这四凶之极、让人恐怖、都是困迷人的心神。但这困锁心神，并不是真的可怕。毕竟，它们只能依照自己的本能，若说灵智、也只有三岁孩童那般。

    所以，四极虽强。但未必是百死无生，也有一线生机可言。

    但，这尊四极、却是有着灵智。这无疑是很可怕的。它竟是开启了灵智，懂得了算计，又直逼人心。

    它是怨，是集结亘古至今、几乎所有生灵的负面情绪。这股能量无形，但一旦集结爆发，一直以来，都是所有强者的心悸。

    掌心，控神，如何不悸？

    如今，更是恐惧！

    只因，它开启了灵智，对于人心的掌控、已是世间的第一。这世上，没有真正能够完全懂得彼此的人。就算是伉俪情深的眷侣，就算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也无法完全懂得。

    真正懂得自己的人，了解自己的人，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自己才是最懂、最了解自己的人。对于天下人来说，这四凶之极、便是自己。

    因为，这是他们深藏在心中的那些不敢去想，不敢去做。是明知的不可。这些都是他们的**。

    每个人的**，都是永无止尽。每个人的**，终究是同归于一处，没有任何区别。

    这世间能够真正大彻大悟的人，实在是太少，少的如凤毛麟角。就算是灭境大能，心中也有**，对于修为的渴望。

    学海无涯，道亦无涯。这何尝不是一种**？一种对知识、对于实力的渴望？

    只要是存活于世，就没有不存在没有**的人，除非身心成空。只是、这千古英雄、万古天骄奇才中、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成空？

    就算是如今的楚程也无法做到。他的境界，充其量只是玄境，虽说是涅净中期。但，这并不代表是真正的玄涅。

    楚程掌拥五道大成之道，为情，剑，金，雷，众生。

    五条真道集成，不是涅境中期、又是什么？

    这可以说是涅境中期，但却不是完整的涅境中期。因为，楚程少走了一步。

    那一步、不仅是真道大成。还需返璞归真。正是因为少了那一步求真。才不是真正的涅境成。

    返璞入其身，得以归真。便将回到最真实。到了那时，就算再恶之人、也有两条路可行，有着回到本初选择，有着善恶再择。

    这善恶再择，便是这一路所向、一路走到路的尽头。但这选择、终究是择道而行、大多数都不是顺心而成。就算是顺心、到了最后、这世间的大多不如意、也会难以保留这一抹真。

    楚程终究是难以心中无碍，心中虽说去保留那一抹真，但这绝大数都是执念。无法摆脱强行的入空、摆脱这强行入的神性之真。无法在心中点燃那一盏能让自己皎然澄澈的明灯。

    这明灯未点燃，又如何成空。他还没有选择，选择到底以何路而走，故而没有回首到源头。回归到那一条源头。

    虽说，楚程当年另类成空。亘古至今、前所未有，但这只是不成自己，而成众生。

    众生是可见，虽说是自空、但又不是空。这不空，还是在于可见。

    如今的楚程无法做到，在场的这些人、同样无法做到。故而、在场的几人、最终皆是要被这怨极捆神锁心，以此沉沦无数岁月，不得摆脱。

    对于他们来说，这尊开启灵智的怨极，是他们平生所见最恐怖。

    “真正的韩湘子去了哪里.......”武陵天尊沙哑开口。

    黑暗中、这寒彻中，韩湘子在笑，只是说了短短四字。

    “偷天换日。”



第一千三百十七章 一叶障目
    “偷天换日.......”原始天尊喃喃开口，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疯狂大变。

    他想到了什么，联想到当年那发生的种种，终于猜测到如今的韩湘子会变成这幅模样。为何会被极怨占剧其身。

    这并不是韩湘子最先被困帝临之路之时。当初韩湘子虽说被困，但并没有被封印在深处的那怨占得心神。若不是如此，当初、早就该将他们一网打尽。

    究竟是何时出了差距，导致一名灭境后期顶尖大能、遭遇到了困锁心神？更是被主导其身？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韩湘子身为天之上最强的五尊大能之一。当谁都不知晓这是一尊极怨时，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或许，有很多人没怨神占身。那么，天之上的唯一净土、陌城，也将成为流血之地。没有多少人可以独善其身，没有多少人、可以活着走出陌城。

    就算能够走出，在那处处环绕不详的绝地，又有几人可活？

    “韩湘子被极怨所惑...那么...整个陌城中又有多少？”武陵天尊脸色暗沉，想到了自己的弟子、还在陌城之中。

    一旦陌城出现变故，他的那位爱徒也难以幸免于难。

    “原来...是韩湘子...在那一次救我之际、被你得逞.......”原始天尊苦笑哀叹，想到了当年险境。

    当年，他们第一次正面迎战怨极。那一战、可以说是他们平生以来、遭遇到过的最为凶险的一战。

    那一战惊天动地，可以号称继武祖之后、最为惊世的交战，集五尊灭境后期大能之力、对战一尊怨极。但、还是难以将这尊怨镇压。反而、原始天尊险遭厄运，差点被吞入无底深渊。

    在那深渊中，人们只有迷失。除此之外、只有对于这天地、这万物的恨意。

    这点迷失、终究是没有迷失。但换来的却是韩湘子的迷失。那尊极怨、占据了他的心神。

    可以说，如今的韩湘子已不是韩湘子，而是一尊可令天下人心中起惧的四凶至极！

    “不错。正是那一次。我占据了此人的心神。至那之后、我便是他了。你们或许会疑惑，为何在当初我就不对你们出手，而是一同去往了那第二阵门前。”

    原始天尊与武陵天尊二人脸色再次一变。

    当年韩湘子遭遇夺身之变，在完全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各个攻破、迷乱心神。完全可以一网打尽。

    韩湘子再次开口了，道：“这没有什么奇怪。当年实力未恢复多，没有多少胜算将你们一网打尽。再加上、我也想去帝临关、在那里、有着我所找寻之物。”

    而后，是一声轻叹。

    “可惜的是，你们之力虽然攻破了第二阵门，但还是难以攻破那第三道阵门。所以只能一拖再拖。到了最后、只能跟随你们去往所谓的天之上。”

    “不过，这天之上、倒也是奇特。竟有着与我等四座凶极、异曲同源之力。不仅如此，更是有着熟悉的感觉。仿佛、我曾经存在于那里。只是，随着时事变迁，最终离开了那里。”

    “这种感觉很奇特。只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那等诅咒之地、竟会有一处净土。这处净土，有着无法让我迷困众生的力量。也是因为如此，我才无法、将那一城生灵全部沦陷。”

    “那是当年那一批修士的光阳之力.......”武陵天尊听言，猩红的瞳孔中顿起了光亮。

    那是最强大的一批人，是九天十地所有强者都要仰望的一批人。他们所留下光阳、留下之城，竟是连怨极都是能阻拦。

    这也就是表明，他的弟子在陌城中、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一齐前往帝临之路的那些强者、此刻又是如何了？

    他们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极为强烈。就算是当年在天之上遭遇到不详前夕、也没有这么强烈。

    这说明...在神舟之外、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我本想待帝临之路开启后，诱引所有强者前往第三阵门前，打破那道枷锁、前往传说之地。”

    “但到了那传说之地，或许、我将要被一股力量从这具身体中剥离，到了那时、真身必定显现。面对二十八尊灭境大能、以及三百多位玄境强者，我还是自认难以招架。”

    “或许...会被镇压.......”韩湘子体内的那尊怨、说出了实情。

    到了那传说之地，或许、我将要被一股力量从这具身体中剥离，到了那时、真身必定显现。面对二十八尊灭境大能、以及三百多位玄境强者，我还是自认难以招架。”

    “或许...会被镇压.......”韩湘子体内的那尊怨、说出了实情。

    他虽是四凶至极、但毕竟只是被封印的分身，没有鼎盛时期的凶能。自然是无法敌对一座苍茫的集结之力。

    “原本我在犹豫，是否引诱。但却是没有想到、竟是天降福泽。这福泽，便是那几百具灭具，及那五件空器。”

    “有那些器具，必能打开那第三道阵门、定是可以打破。只是这些器具、竟冰寒冻固。所以，我才想到了让你们再次前来、一路化寒。故而施展我极怨之法，感应帝临之路中所留的怨念，将你等四人提前送入了帝临。”

    韩湘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向着神舟壁狠狠一拍。

    “如今、这器具也将全部所化。所需的也只是将你们作为那条路中的祭物。你们二人，便将此沉沦。”

    刹那之间，血光滔滔。神舟内、冰雪冰寒已是不在，化作的只有灼热之烫。

    血红、猩红。在那原始天尊与武陵天尊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猩红所有。

    这一刻，他们沉沦。

    在他们沉沦之际，还是没有明白。那一句将他们四人提前送入帝临是何意。

    这是字面之意。正因为极怨知晓不是一座苍茫所有之力的对手，故而以时间之阵、特意蒙蔽他们。

    这帝临之路，只有四尊灭境大能。

    那些不过是一叶障目。根本没有所谓的集苍茫玄境三百六十多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