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神雨
的的确确,那一把剑已经无法为他所用。就算他再次从那一幅秋千画中,勾勒出那一道身影,也是如此。
毕竟,画只是画。就算神肖再相似,也终究只是相似。
楚程苦笑了一声,重重地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好一个非要。成王败寇,怨不得谁。只是,我还有一问。”
“何问便说。”黄裳女子双手背负而立、淡淡开口。
尽管在这之中,皆是冰封。但却在她的挥手之中、似成了水一般波动。
“我想知道,你让我跟随你征战南阳关,入侵其它苍茫。是不是楚木生的谋划。是又将我当做一枚棋子,身在局中”
黄裳女子点了点头,道“有时候,人还是要糊涂点更为好。不知棋子,至少还能自认为自己自由天地中、不会落得一个心中满忧愁。只可惜,你太过聪明。只可惜,你有太多不凡处。”
“当你得到了焚寂。便注定、要承担太多太多。这些所多,多的就连楚木生也承受不住。这承担,重的就连这苍茫浩瀚、也难以接受。当你得到了太初,便是这一路的指向。你终究是逃脱不得。”
“你注定,一开始、就要走上一条路。这是注定,不是冥冥之中。包括我等,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那一条路。无法插手。”
楚程缓缓抬头,深吸口道“我想知道、这是生路、还是死路”
从一开始,在楚程身后、便一直有一只无形的手。而他的身中、也一直有无数缕看不见的线。
那无形的手、提着无形的线掌控着那个有形的人。
黄裳女子低头看着面前颓败的人,面露怜悯,欲言又止,最终只有一声轻叹。直至过了许久,还是沉默。
只是,这沉默。终究是会被声音所打破。
“这是生路。若是将你带到死路,那我等又为何费劲心机来谋筹,若是死路、那便是愚蠢。”
楚程很确信面前的这位黄裳女子不愚蠢,于是笑了起来。
他大笑,追问道“你与楚木生对我如此了解。就连我身上的焚寂也一清二楚,那么、你们二人,可知、我为何会来到这里这方天地”
对于他的身世,对于他的来历。原本他以为只有自己知晓。但在神遗之地、却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曾于他同处一个天地。那个人,对他的来历了如执掌。甚至、是他身后的牵线人。
幽冥之主与楚木生既然相识,更是站在一条线上,定是也知晓。
“这是冥冥定数。朕不知晓,楚木生或许知晓。但这答案,你能够你去追寻。迟早有一日,你会知道,你为何存在于此、存在的意义。”
“楚木生,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语。那是他留在此间的最后之语。现在,我便说于你听。”
如此强大的幽冥之主,也只有提起楚木生时、眼角之中才会有一抹温柔。
还未等那人开口,她便再次缓缓而道“他留下的话,现在我便说于你听。”
“痴牛騃女,多为沉沦于世俗情缘的普通人。相逢一醉,即是前缘。如今风雨散尽,你的心又飘然何处”
“呵呵,何处、何处,还是那蓦然回首处。只是,那终究只是前缘,回首之中,终不会见得那人。你认为你情陷太深,是个痴情种。却是不知,你会伤了何人。”
“若我是你,前缘之人、便让她过埋烟尘。在你的前方,你的心、也应飘然前方。若是你执意如此,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你而死。而你,永生永世、也难以挣脱沉沦。无法登上天下之巅,逆乱这天地一败再败的结果。”
“你要仔细想想,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这何去,朕不知晓、楚木生也不知晓。因为我等也不知如何去从。唯有你,才能自择。朕相信、迟早有一日,你会走上属于你自己心中的道。”
语落,黄裳女子缓缓转身,只留下了背影。
她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踏去,四方冻固如水流般跟随。随着她的离去,这方天地终于彻底崩溃,大片碎片、向着四方狂卷。
在这道道声响当中,又有道道长虹向着同一处方向飞遁而去。
随着幽冥之主的离去,这一场战乱终于得以结束。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如何走
一道道长虹、带着滚滚黑雾、向着远外飞遁而去。
随着界外强者的一个个离去,使得这方天地,不再是一片浑浊。重新露显了清明。只是,终究比不得原来,山河错落,便只能一直错落。就算有朝一日得以复原,那也是曾经错落,四分五裂。
对于界外强者的离去,神域众生皆是不由得心生欢喜。只是,最多的还是悲恨。
这一场动荡。可以说神域七界是受到了无妄之灾。生灵涂炭,多少人家破人亡,情断绝消。
“他娘的,幽冥之主终于退走。咱们也可以回去斗鸡了。”
一方破碎天地,一名无比高大、又满脸狰狞的大汉大笑着拍了拍手,有所喜悦。
这是夜青组织的头领,夜笑笑。
他在神域七界待了近千年之久,所做之事、皆于幽冥宗旨背道而驰,所做所为、是集结此方有志之士共同抵御这场战乱。
曾经、夜青是神域七界最大的势力之一。只是奈何之后灭境强者的插手,更使得此方天地乱成一锅粥,让他们无法平定风波。
有喜也有忧。他所忧,是无法得到跟随幽冥之主的名额,得到幽冥之主的亲自指点。毕竟,他们入此的目的,为的就是杀戮占主、能够占得前五,能有十人成为继十常侍后,幽冥之主身后新的侍从。
可惜,他们入此后。从未杀得神域一人。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妄入这十位之数。尽管、夜笑笑与赵青二人在众鬼仙中也数为极强之辈。
但规则就是规则,原则就是原则。他们失去了原则,那么这规则自然离他们而去。
“夜兄、赵兄。白某知晓、你二人心中定有遗憾。”一名白衣男子站在这名大汉身旁,摇头道。
这是神族十大天骄之一的白公子,多年前的找寻,便是为了寻这夜青组织,好说服对方、与神域各强者一起联合对抗界外入侵者。
只是还未相商,一尊极为强大的灭境大能、便横插一头,一人独战神域七界所有古神,而后、界外那些绝顶大能纷纷出手,打乱了灭境不得出手的规则。
从那之后,这方天地更加动荡。就连第二步强者也陨落不少。对于他们来说,尽管势力甚大、联结之下同样如此。
但在这等局势之下,他们之力、根本无法平定这场波澜。
唯一所做,只能依靠白公子的瑞泽福光、以福摆恶,此负隅顽抗。尽管如此,他们这一行人中,还是陨落了不少。
曾经在人道修士中传闻第二步修可与天同存、永不陨落。在此间只能成空。
多年的背负联合之战。使得白公子等人与夜青交结下了深厚的交情。
“是有遗憾,世间何人不想自己的修行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夜某虽是你等眼中的鬼物,但又有何人生来便是鬼物有始有终,夜某始在为人、这修行的尽头、也不想以人命为本。”
“倒是羡慕你等,那位强者击退了幽冥之主。更是以**力、生生将你们神族众生进行了一场脱变。”
上方、虽说天地一片清明。但在他们眼中,一片浑浊,除了那几尊最为强大的人、其余人根本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什么。
只有从幽冥之主的退去,众鬼神鬼仙的相继离去,来推测是那位强者胜了。
否则,幽冥之主、又如何肯离去若是那位强者败了,之后、幽冥之主必是以雷霆手段、肃清此方天地,让众生之血、染尽所有地。
白公子正要开口,忽然之间、夜笑笑与赵青二人身躯同时一震。在这一震中、顿时由忧转喜。
直至过了许久,二人在他人异样的眼神中才得以稳定身躯。
“白兄、俺与赵青要走了。”
话语刚落,二人便化作长虹飞遁到了远外。他们的离去,其余鬼仙相继离去。
夜笑笑与赵青的离去,是听到了一声传唤。这声传唤、是无比寒冷的声音。然而、却是点燃了他们二人心中的烈火。
这是来自幽冥之主的传唤。普天之下,只有十人能够听到这声传唤。
此地、只留下十数尊本就是此方天地的强者。
“当真得胜我所闻,是那一方天地、满幕悲情,还有无助与绝望。那一位、号称我神遗之师的强者败了。他的败北,是我神域的败北。恐怕,幽冥之主的离去,也是因为此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他是神遗之师,同样是我等的恩人与师。是他,让我让我等得到了无上传承。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我等的体内、流着那人的血。”
“那人强,则我等强。我等强、则他强。这是一线牵连,互补双强。只是,我所担心的是、那位强者此刻的状态。”
浑浊之上为清明,那道身影依旧跪在半空。在不停的咳嗽。只是他的身躯却是无比的坚硬。
一盏灯火,已经彻底暗淡,没有了任何光芒。
正如他的那一双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暗淡的没有任何光芒。
他很强,真的很强。亘古至今,很少有修行只是数千年、便踏足了玄境之位。更是涅境中期。
是屈指可数。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较。他已经不能说是天骄。
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早已超越了所为天才的范畴。他的心境,也早已不是以自己为主,而是包揽众生。
这是圣人,事实上、他的的确确踏足过真正意义上的圣人之列。
只是可惜,他终究是被人以无情、雷霆手段生生从圣人之位打落,一落千丈。
他在不停咳嗽,咳的剧烈无比。同样,也是剧痛无比。
他的伤势比那两位存在想象的还要更重,已是无法站直身躯。这伤势来自于他的心。就连那一字清、也无法祛除围绕在心中那浓浓迷雾。
他曾迷茫,又曾清明。又继迷茫,又继清明。而后,再次迷茫。如此循复,反反复复。
他真的很强,很强。如今的他,就算是神域十大天骄,也难以与之齐平。
只是,他看的太远,望的太高。他的最终之地,注定不会在原地。但他已是彻底不知、究竟该如何走。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有朝一日
这条路,在何方、又如何走
在如今,楚程彻底迷茫时、已是不知路在何方、路又如何行走。
长烟入怀,绕在身中、也绕在心中。这一战,终究是他败了,败的惨烈、败的彻底。也是唯一一次,败崩了道心。
幽冥之主极为强大,强大的难以匹敌。还未一战时,便知不可敌。
他早已准备好败北,如今一败、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崩毁道心也绝对不会是因违背本心而毁。
在一战之时,在那一剑斩出之后。在那平静而又恐怖的剑机之中,幽冥之主说了一句话语。
那句话语,字字诛心。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楚程的道心、会如此轻易的毁去。那一句话,普天之下、也只有幽冥之主与他才知晓。
“破后而立这谈何容易。幽冥之主,是当真断送了我的前路。”
他依旧在不停咳嗽,一缕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衣头、使得不断染红。
“这当真已是绝路”
一方天地,有人盯着一尊看着冰清玉洁的宫装女子雕像。
这尊女子雕像,从眉心到双脚、以及一身宫装、皆是层层破裂。已是完全看不到面容。
看不清面容的除了这尊雕像之外,还有一名男子、同样如此。
此人一身阴阳道袍、满头白发。在他的眉心,同样满脸血迹,止不住的流淌。
衣身鲜血满布,唯有一双眼眸,光彩分明。只是对比原有的耀灿,此刻暗淡了不少。
黑白两团光,如烛火立于大风中在眼眸中大摇大摆,接起波动。
白发男子也在剧烈咳嗽,同样身受重创。他借以这尊雕像之力,屏蔽天机,抽取自身之道,送往极其遥远之地。
终究是不是短距,若是相距甚近。那么,那一场逆乱、也绝对不会泄露天机。
一丝的泄露,便是灭顶之灾。神念分身遭遇的险境、绝对不会弱于本尊,甚至还要超过。
“这尊雕像之主是天命无疑。若非如此,恐怕我这具神念分身、还未大成之时。就要折落在此。”
“这是极为强大的道。只是无法成为此间最强大的道。或许,曾经帝君此道最强,但终究是曾经。”
“过去终究只是过去。每一个大世,都有最强的道。当一个大世过去,就算是曾经最强的道再次出现,也无法站上天下之巅。”
“因为,当曾经最强的人殒命战死、那么那一场劫灭、便会洞悉一切。包括其本身之道。”
“帝君已死,逆乱之道再强,也强不过那一场劫灭。唯有那一位的今世身,那齐相之道、才有一丝力挽狂澜的可能。”
“这也是当年,那一位存在为何不动用齐相的原因。”
当年,楚程在玉碗中所见,那一位斩断与过去的所有因果,又是一剑斩赴于那一个大世,将种种讯息融入一剑中。
那一剑虽说是那一位随手而斩,但也瞬息百万光年、到了最后、更是以万万光年之速刹那来到帝君面前。
那一剑,刹那之间让毫无生机的混沌宙宇再开生机,处处遍布。
这是那一位随手而斩,但威势绝对不是如此。只是,最终还是被帝君只手抹去。
若是有那一式齐相,万法皆平等。又在那平中添一字当头,那么、帝君想要抹去那一剑,也不可能如此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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