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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茭白的视线扫向梁栋,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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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梁栋事?后没有提什么?,他又开始每天都回来。
但茭白连续几?天给他上心理辅导课之后,他就烦了,有一回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甩手就拿洗脸盆砸了茭白。
那盆是塑料的,用了蛮久,砸到茭白头上就裂了,裂开的地方划到了他的左眼尾,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口。
梁栋愣愣地站着。
茭白的眼尾是往下走的,血痕就像他流出来的泪,他病白的脸抽了抽,冷下去。
“对,对不起?,”梁栋讷讷地道歉,眼里?全?是无地自容。
茭白趁机说:“梁栋,我不是圣母,我不会见?到一个可怜人就伸把手,我只会跟着我的心走,现在我想帮你。”
“帮我?”梁栋的眼里?爆出诡异的神彩,“那就配合我,让沈而铵把谭军交给我处置。”
茭白没擦眼尾的血,就由着它往下淌:“沈而铵陷在仇恨的怪圈里?,是我把他拉出来的,”
“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把毒戒掉。”茭白盯着梁栋,“想,还是不想?”
梁栋看那鲜红的血迹划过他脸颊,在他瘦尖的下巴上颤颤巍巍地凝聚,“啪”一下滴到床上。
“不想。”他说。
第二天,茭白见?到了那个成哥,就是当时挟持岑景末的首领,他伤还没好,匪气很重。
成哥问茭白在这住得怎么?样,缺什么?就说,这里?条件有限,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他。成哥还要他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
茭白目睹了成哥跟梁栋的相处模式,这是把他当心腹了。
傍晚一场大雨轰到了边境大山,茭白在床上想事?情的时候,梁栋回来了,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茭白察觉到梁栋的状态不对:“有人挑拨你跟成哥的关系,诬陷你?”
梁栋抬起?湿淋淋的脑袋,青白的脸上蜿蜒着一道道水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或者是别的什么?。
茭白的心头冒出一个猜想,他试探地问:“那小孩……”
“死了。”梁栋麻木地说,“吸毒过量。”
茭白不说话?了。
“轰”
一道闪电劈到窗户上面,白光如利刃,一下就划破了梁栋身上的壳。与此同时,房里?响起?了压抑的哽咽声?。
“你是为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哭,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你死时的样子哭?”茭白拿了毛巾扔到梁栋头上。
梁栋没去碰毛巾,任由它掉到地上。
茭白找到小镜子,他揪起?衣服把镜面擦干净,再将镜面对着梁栋:“你报了仇去地下,就以这副模样见?你父母?”
梁栋吸毒后就没照过镜子了,这还是给茭白找的。
现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恍惚。
“把毒戒了吧。”茭白说。
梁栋无动于衷。说的容易,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毅力和期待缺一不可,没人对他抱有期盼。
“我监督你。”
耳边响起?平定的声?音,梁栋呆滞地抬起?头,转向左边,通红的眼里?还含着泪。
茭白抱了抱他,余光瞥向窗外,雨下得再大都会停,天也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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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栋知?道茭白要逃走,还想拉上他,并且料定他会同意。
他真的同意了。
梁栋把残酷的现实告诉茭白,这里?没有信号,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茭白却?没灰心丧气,他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梁栋被?茭白的坚定跟果断感染,他进?了对方的频道,开始思虑,首先要有车。
茭白和梁栋制定计划,一个个排除更改,等时机。
月底的那天凌晨,三四点?钟,天幕里?透出极其微弱的碎光,窝点?的人在呼呼大睡,一辆车从?树林里?驶出,前往出入口。
那里?站岗的都被?迷晕了。
开车的是茭白,他无照驾驶,这是违法的,可情况特殊,只能先这么?着。
等梁栋手不颤了,再让他代替茭白。
车顺利从?出入口开出去,茭白抓了t恤擦脸上跟脖子上的汗珠,副驾驶上的梁栋冷不防地惊喘:“茭白,我有东西忘了带。”





拜拜[穿书] 第215节
“什么??”茭白一愣。
梁栋不答,他打?开车门下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了,梁栋没走,他把手伸进?去,揉了揉茭白的头发,“小炒肉,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就别等了,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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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碎光正在扩大变强。茭白把车熄火,他趴在方向盘上,嘴里?咬了根烟,两只眼睛隔着车玻璃盯紧前方陷在黑暗中的道路,其他感官都在留意周围。
一根烟燃过了三分之二,茭白的嘴皮子都跟烟蒂黏一块儿了,他把烟夹开,手心里?都是滑溜溜的冷汗。
后视镜里?多了一道身影,是梁栋。
茭白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堵上了,他把烟掐断丢出去,对被?一伙人追赶的梁栋喊:“快啊!”
梁栋跑着跑着就停下来,他停在离车三五步距离外,呼哧呼哧粗喘着看茭白,我回去了,你夹在我跟沈而铵之间,怎么?做?
有枪声?传来,那些人开枪了。
茭白的胸口撞上车门,他趴在那,伸出手:“你他妈的还在犹豫什么?啊!走啊!”
梁栋扣紧了少年的全?家福,那是他到死都找不到的父母家人。
茭白,对不起?,我想自私一回,不管你的为难,只想抓住你的手爬上去。
梁栋迈开酸沉的腿,大步奔向车边,紧紧抓住茭白的手。
枪声?逼近,梁栋扑进?了车中。
茭白猛踩油门,他载着一具被?毒品残骸的身体,勇往直前地冲进?了黎明?的曙光里?。
第102章
七月的第一天, 茭白问路人借电话,打?给了章枕。习惯性地记下电话号码的好处就体现在这儿,救急的时候用。
茭白跟梁栋在边境躲躲藏藏, 吃一顿饿一顿。
两天后,戚家人打?进?边境,将上吐下泻的茭白接回了西城。
茭白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床边挂着滴滴答答的输液瓶,他的脑子放空了片刻, 就联系警方。他在电话里交代匪徒的窝点信息。
警方那边说, 有人先他一步提供过了更详细的, 也画了路线图。
茭白把手机放一边, 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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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两条腿全伤了, 下不来床, 他在医院躺着, 这些天他的心理医生都住在病房里,根本不敢走。
“把你弟弟的检查报告给我吧。”心理医生说,“你已经看了不下五遍了。”
章枕固执地翻动纸张, 眼里的血丝多得骇人。
心理医生把马尾上的皮筋扯下来, 抓几?下头发,她这时才露出疲态:“章先生, 你目前的情况很差,你弟来医院看你的时候,肯定会?担心你。”
翻纸张的声音猝然一停。
紧接着,检查报告就被塞在了枕头底下,一个昏沉胀痛的脑袋压上来,护宝贝一样护着。
病房里变得安静。心理医生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看了会?, 确定章枕真的睡着了,才敢抓紧时间补觉。
这段时间是戚淮负责寻找茭白,带伤寻找,腹部的伤口总是裂,都感染了,他还要往科研院跑,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这会?儿他也在办公室休息。
大家都很累。
好在水深火热的六月终于过去了。
茭白也是那么想的,谁知老天爷就是不想他舒坦。
戚院长来找他了。
当时他在跟郁岭通电话,聊了有一会?了,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走完流程。
郁岭低声道:“谢谢你救小响。”
“不用谢。”茭白靠在床头看电影,“你打?算什么时候带郁响去国外的疗养院?”
郁岭默了会?:“没有那么急。”
“岑家放过你了?”茭白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一点。
郁岭道:“也许吧。”
“岑景末最近闭门谢客,任何活动都不参加,也不处理外界的声音。”郁岭补充,“那场恐怖袭击让岑家的股价跌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度。”
茭白“哦”了声,那谭军该让沈而铵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沈而铵的治疗进?展如何。
沈而铵没联系过他,号码也拨不通,茭白都习惯了。
就像梁栋所说的那样,沈而铵不再?是沈而铵,他是沈氏的小沈董,生命和灵魂都卖给了权势。
“茭白,我……”
郁岭话没说完就被茭白打断,“我这儿有事,回头再聊吧,我挂了。”
茭白结束通话,看着门都不敲就直接进?来的不速之客:“戚院长,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三哥他那边……”
“没醒。”戚院长也不坐,就站着,她俯视床上的消瘦青年,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茭白心里的警铃大作:“您有话就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戚院长戴得隐形眼镜,没有镜片跟镜框的遮挡,她那深邃的轮廓跟戚以潦有好几分相像。
茭白有种要面临老掉牙狗血剧情的感觉,戚院长开张支票丢他脸上,抛下一句“你填个数字,离开我弟弟”。
然而他听到的内容,却比那剧情还要老,还要狗血。
茭白的后背离开床头:“你说什么?”
尊称都不用了。
戚院长苛刻道:“既然听清了,就没有重复的必要,大家都省点时间。”
茭白的胸腔像被人打?了一击闷拳,妈得,这位竟然说准备用药让戚以潦恢复正常功能,让他在昏迷状态下跟那精灵结合。
结他妈的合。
什么正常功能,戚以潦本来就是正常的,只是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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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院长亲自来通知我,让我知道你的决定,是想要我怎么着?”茭白的口气很差。
戚院长道:“我希望你配合。”
“怎么配合?”茭白嘴皮子掀起一个弧度,露出两个小虎牙,“是科研院那边不听你的,还是就算用了药,戚以潦也不愿意和人交融,非得我出面做做沟通工作?”
气氛登时紧绷。
戚院长脸上的皮肤比以往更加松弛,眼袋坠掉,气色不好,她冷言冷语:“你以为你继承了我弟弟的所有遗产,就有立场跟我说话了?”
茭白似笑非笑,所以呢?
戚院长跟青年僵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道讥讽的暗光,转瞬即逝。
“对,我这趟是有求于你。”戚院长说。
这女人突然改变了策略,茭白的警惕直线往上飙升,他没出声,准备见招拆招。
“我和你说说戚家吧。”戚院长仰头看墙上的小窗户,“古堡里的窗户都是这样,位置高,面积小,铺盖着藤蔓,常年阴森。”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设计吗?”她短促地笑了一下,“方便释放人性。”
“这栋建筑到了我弟弟手上,才开始按灯,你看到的那些灯,全是他的意思。”戚院长说,“在那之前,这里常年阴暗,我有时候拐个弯,就能碰到一对男女。”
茭白咽唾沫,男女干什么就不用说了。
“那时候戚家是不分家的,都住在这里。”戚院长眯起眼睛,她的瞳孔里似乎浮出一对对人影,“戚家啊,名门望族……”
接下来戚院长把戚家人丁单薄的原因摊了出来。
茭白猜到了大脉络。
戚家的祖辈有遗传性疾病,女性被遗传的几?率没有男性大,男性发病时间不一定,一旦发病,就会疯癫,加速生命的流逝。
血缘关系越近,遗传到的几?率跟发?病的几?率就越高。
而发?病的诱因,是情绪管理的崩塌。
发?病后,只能沉在所有欲望之底,再?无清醒的可能。
戚家为了解决这个病症成立研究所,各种实验都做过,为此耗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是不能根除。
到了戚以潦父亲那一代,他无意间碰见了戚以潦的母亲,发?现和她结合能抑制内心的暴虐,便强制掠夺,娶她为妻,要她为他生下了几?个孩子。
戚以潦父亲的寿命比他几?个兄弟都长一些,足足活到了六十岁以上。
家族审问戚以潦母亲,想知道她的亲人都在哪,她却说自己没有那部分记忆。
茭白听到这,眉心蹙紧。戚以潦母亲是戚家全族的希望,怎么审问的,审问了多久,这些都可想而知。
“我母亲喜欢原版外文书籍,她会让我弟弟手抄,错了就用戒尺教导他。”戚院长的每个字背后都拖拽出岁月掩埋的残骸,“她希望他能学会?克制,不要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活物都有本能,人是高级动物,拥有更多的本能,欲望是那些本能的根源,谁都有。”戚院长笑笑,“长期扼制的结果就是,人被损坏。”
茭白心想,戚以潦不是坏了,他是自己囚住了自己。
“戚家代代都在寻找我母亲的族人,大海捞针。”戚院长理了理长了一点的短发,“我弟弟的运气好啊,让他赶上了。”
“这一年我查出了眉目,去年送到科研院的那孩子和我母亲是同村人,村里的人因水源关系引发?基因变异,声音特别,雌雄难辨,血液里有种能让人大脑皮层安静的特质,刚好针对戚家的遗传病,可以说是为戚家量身打造的。”戚院长说。
茭白的眼前仿佛飘出一行字:哨兵和向导,天造地设,百分百配对。
“茭白,我和你说的这些,想必你不是一无所知。”戚院长抱着胳膊,“老天爷给的活命之路,你是不是该让你三哥走上去?”
茭白迎上她嘲讽又锐利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他的自私。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小范围地摸索,抓到手机,手指勾住钥匙扣,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得他汗湿的手心一颤。
妈得,就知道精灵的出现是把刀,悬这么久了,掉下来了。
“那我也不能把他往上推,”茭白听到自己还算冷静的声音,“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替他做选择,这算什么事啊,等他醒了,他会?恨我。”
“他有知觉。”戚院长道,“你清楚。”




拜拜[穿书] 第216节
茭白哑然。
戚院长似乎料到了他的迟疑,言辞犀利,步步紧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现在躺在科研院,为的是谁?”
茭白摸着小钥匙。
“去年是他两年一次的体检,一切本来都很顺利,就因为你出事,他中断了。”戚院长的情绪有点失控,“他是自己醒的!”
戚家的亲情并不浓郁,可这也不代表她想看戚家走向灭亡。
这一任家主还没培养出继承人,怎么能倒下?既然有改变现状的机会,就必须抓住。
茭白一直都以为戚以潦那时候提前醒来,是章枕去科医院找的他。
哪晓得……
茭白怔怔地垂着头,自己醒的吗,戚以潦那时候就对他……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戚院长的话语刻薄,“他对你掏心掏肺,你要是有心,就该替他考虑。”
茭白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了。他往床头一靠,眼睛落在电视机屏幕上面。
电影才刚开始,离结局还早。
戚院长说了很多,她那身旧社会?大家族千金小姐气质就要甩开的时候,茭白哑声道:“我会?去科研院。”
房里这才清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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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把电视关了,躺被窝里睡觉,他天黑后就去了科研院,衣服都没换,就穿的睡衣,头发是乱的,脸上还有睡觉闷出的红潮。
好友的头像跟对方的心意是相通的。
而戚以潦对外界是有意识的,否则也不会?听到他的告白想走,又被他喊回来。
茭白裹上科研院的特制防护服,独自进了医疗仓,他站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戚以潦。
看了许久,茭白打开面罩,凑在戚以潦耳边:“想不想我?”
戚以潦一动不动。
猫掉下眼泪。
“想我啊。”茭白笑,“我也想你。”
猫很微弱地动了下尾巴。
茭白隔着手上的护具抚摸戚以潦,他觉得不尽兴,就把护具摘了,用手去摸,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戚以潦的面颊。
“我这趟来,”
茭白顿住,“你等会?,我酝酿一下。”
来的路上就酝酿过了,可他妈的还是!就是!茭白深深吸气,再?缓慢地吐出来,他这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戚院长,就你那姐姐,她说了一个方案,对你好的方案。”
茭白受冻,气息很抖,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后半段,唇贴着戚以潦的耳廓,眼睛直直地盯着血猫,“你要不要同意?”
第103章
猫的金色瞳孔骤然变窄, 嘴边溢出血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那是警告,愤怒。
都气吐血了。
茭白贴在戚以潦耳廓上的唇一抿, 他垂下更红的双眼,哑声道:“我再问你一次,确定不要?”
猫瞪着茭白,血红的背部弓起来,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那种猫科惯有的攻击性动作, 被它快掉了的脑袋一衬托, 显得尤为毛骨悚然。
茭白哆嗦着笑:“生什么气啊三哥, 我就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而不是直接替你做决定, 好了好了, 你不愿意, 那就不搞。”
好他妈冷啊。
戴上面罩跟手?部护具,就不能好好跟戚以潦说话,摸他的时候什么都感受不到。
可不戴, 又扛不住冻。
“你做什么选择, 我都尊重你。”茭白的嘴里往外冒白气,眉毛上结了层薄薄的霜,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不过,对付你那既守家规又猖狂挑衅,还固执己见的姐姐,最有效的方法是你醒来。”
医疗仓的温度极低,停尸房一样。
茭白只露着脸跟一只手,就感觉四肢都僵了, 可戚以潦烫得很,他就像是在焚烧炉里,全身骨骸都在劈里啪啦响。
两人脑袋挨着脑袋,却犹如置身两个世界。
茭白动了动冰凉发青的手?指关节,慢慢握紧,松开,重复了几次,等灵活了,他就把手?放在戚以潦优越的鼻梁上面,一路摩挲着去蹭那颗小朱砂痣:“现在是七月份,九月医科大开学,我要去报道,你不送我,说得过去吗?”
“我等你。”茭白直起身,“走了啊。”
浑身死气的猫一眼不眨,直勾勾的看着他。
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一直看着。
茭白走到医疗仓门口,脚步停住,他上下两片唇碰了一下,发出很轻的“啧”声。
下一秒,茭白退回去,冷凉的唇压在戚以潦滚热的唇上。
这是茭白第二次亲一个人,亲戚以潦。
上次他业务不熟,就算伸舌舔了,依旧不暧昧不缠绵更没有情欲,就像是给他的表白来了个加冕仪式,盖个戳,你是我的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他稍微熟了一点点,含了含戚以潦的下唇,没忍住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很浅的水印。
哎,没劲。
接吻嘛,你来我往,互相追逐才有意思。
精髓是吃舌头吧,这会?儿吃个屁。
茭白觉得?无趣,可猫不,它的腰很明显地拱了起来,也叫了几声。
“你激动什么,有种你他妈上啊。”茭白无所畏惧地呵呵。
戚以潦上不了。
猫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茭白咂嘴,猫他撸不了,只能撸猫主子?了,他撸几下猫主子?的脑袋:“我不是异种,不是你的天命百分百,你睡我,对你的遗传病没有效果。”
“这一点我也很抱歉,没办法,人生嘛,总有遗憾,不可能十全十美。”
茭白自言自语了句,他坚决而激越地笑出声,眉眼铺染明烈的光,“虽然我没有一副跟你天生契合的身体,但我照样能做你的起点和终点。”
就看我的自信,你的坚持能不能打翻这碗狗血了。
话?落,茭白戴回手?部护具,扣下面罩,声音闷在面罩里,“不说了,走了,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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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院长在走廊等着,茭白一出来,她就看过去。
“结果出来了吗?”茭白明知故问,他解开沉重的特制防护服,任由戚淮帮他脱下来。
戚院长不顾还有下属在场,她当场训斥:“你在里面待了快十分钟,都干什么了,我不是让你来对他宣泄你那情情爱爱的!”
茭白没搭理。科研院能检测到戚以潦的脑电波还是什么的,判断他对外界的知觉反射,刚才茭白进去后,戚院长盯着戚以潦的数据波动,答案让她很不满意。似乎还在意料之中。
所以她发火了,那股子火看似对着茭白,实则是喷戚以潦。
戚家的当家主,一族之长,肩上的担子?还没卸给继承人,竟然就那么不分轻重。
情爱比欲望还要可怕。
它把一个踩着亲人的血上位,常年行走在暗灰世界的人,变成?了一个在重要的体检期间为儿女情长自毁身体,更是放弃摆脱死局,延长活命机会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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