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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佬到武林盟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楼听风云

    姬拔一想,也对。

    人家太平会的人马,自备兵甲、自备粮草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凭啥要求他们也跟着一起吃猪食

    “没义气啊!”

    他先对张楚这种不能同甘共苦,还一个人吃独食的fubài行为,表示深切的鄙视。

    然后闷头前,手头的雉羽金盔一翻,抓起一个个大包子就往头盔里塞。

    张楚看了看他抓在白生生的包子就是五根灰色手指印的大手,再瞧了瞧他的头盔,登时就没了胃口。

    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放下筷子就骂道:“你还敢不敢再埋汰点那猪都比你爱干净!”

    姬拔不答。

    直到把案几的肉包子都搬空了,他才抓起一个包子塞进血盆大口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出征了。”

    张楚无语的拿起案头的赤铜虎头兜鍪扣在头顶,起身从兵器架拿起惊云刀,”走吧!“

    他掀开营帐,大刘已经捧着鲜红似血的披风,在营帐外等候多时。

    ……

    东城门与西城门的喊杀声,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

    反倒是镇北军主力所在南城门外,只有箭矢落在蒙皮大盾发出的“笃笃笃”声,听不见任何喊杀之声。

    张楚和姬拔骑着马伫立在北蛮人箭矢的射程之外,前军与红花堂的弟兄们静静的列阵于他们身后。

    在他们前方,两三万后军将士,一手举着蒙皮大盾护着自己,一手或扛着原木,或推着装载着砂石的独轮车,往返于后军大营与南城墙之间。

    在南城墙的墙角下,已经累一座足有三四丈宽的高台。

    姬拔惊叹的望着这一幕,问道:“老张,你说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咱们这么多袍泽弟兄巴巴的围着锦天府打了足足一个来月,怎么就没人想到你这个办法呢”

    张楚目测着高台加高的速度,在心里估算这时间,闻言不假思索的回道:“思维误区而已。“

    “以前是你们守,而北蛮人攻。“

    “永明关乃九州第一雄关,肯定不是用这种笨方法就可以攻陷的,北蛮人被永明关挡了几十年,潜意识里早就已经忽略了这一招。”

    “北蛮人没用这一招对付过你们,攻守异位,你们自然也想不起用这一招笨办法。”

    “而且这一招限制极多,并不太适用,我会认为这一招能攻下锦天府,只是因为我们的兵力是锦天府内北蛮人的三倍还多,他们出城反击是死、封城顽抗是死、突围也是死。”

    “如果守城与攻城双方的兵力差距不大,用这一招,守城方大可以开城门强袭,这一招自然也就没用了。“

    姬拔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张楚很厉害。

    累土攻城。

    这就是张楚想出来的笨办法。

    很合适眼下局面的笨办法。

    他能想到这个办法,还得益于昔年他主持锦天府防务的经历。

    那一战,他赶鸭子架,从零开始学打仗。

    当时北蛮人两万大军来袭,而他手下只有一万三千东拼西凑来的乌合之众,双方兵力差距极其大。

    兵力本就已经捉襟见肘,他还得时刻防备着两万北蛮大军中的那三个气海大豪,破城门。

    他当时就提出,干脆以土石封了四城门,免得被北蛮人抓住破绽,前功尽弃。

    后来是将门世家出身的焦山,委婉的告诉他,攻城战中的城门,除去防御的功能,还具有反击的功能。

    一旦封了城门,锦天府就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而一座失去反击能力的城池,攻城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城池。

    比如火攻、水攻、累土为山、建木成塔……这些手段,都是九州大地的战争史屡见不鲜的反面列子。

    张楚前世看古装片,每次看到战争场面中,城门外一大帮人抬着桩锤拼命撞城门,城门内一大帮人拼命支撑城门的场面,他都觉得特别傻,干嘛不用石头、沙袋之类的东西封死城门

    直到那天,他才明白,城门在攻城战中的重要性。

    但也就是在那天以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压在了他心,唯恐北蛮人真用这些招数对付他。

    以他当时手头的兵力,完全不具备反击的能力,强行出城反击,那就是拉着全城老百姓一起下地府!

    百骑劫营

    那是偷袭,可一不可再。

    前番霍鸿烨手书邀张楚来助战,提起张楚曾主持过锦天府的防务,比他们更清楚锦天府的破绽,当时张楚心头就隐隐约约的有了这个想法。

    直到夜袭锦天府那一战打完后,他才终于敲定了这个笨办法。

    现在看来,霍鸿烨制定的全盘作战计划,还算是完备。

    累土为山主攻南城门。

    东、西、北三城门外,都布置了一万大军,按照正常进攻强度攻城,强行分散北蛮守军的兵力配置。

    而在锦天府四周,还有大量神射手手持强弓来回游曳,但凡是从锦天府内飞出来,哪怕是只麻雀都会被他们打下来,留待晚加餐。

    还有天亮前离开镇北军大营的那几路精骑,张楚猜想,要么是去四处捣乱转移北蛮人视线,要么是埋伏在北方等待城内北蛮守军门送快递。

    如无意外,他今天就能回梧桐里吃晚饭了……

    ……

    锦天府城高十五丈。

    合三十三米,差不多十多层楼那么高!

    但也架不住两三万镇北军将士,来来回回的运送土石筑山。

    城头的箭雨,只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就停止了。

    运送土石的镇北军将士们,都怕死得紧,直把蒙皮大盾当斗笠使,箭矢落在蒙皮大盾,反倒成了资敌。

    紧接着城头的北蛮守军,就试了试滚石檑木。

    但也只是略一试探,就又收手了。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滚石和檑木砸下去,人没砸死几个,反倒成了帮敌人累土。

    猛火油和金汁他们也试过,杀伤力比起滚石和檑木更加不如,而且沙土正好克制猛火油,根本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南城门外的土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高。

    当土包高过十丈,张楚敏锐的察觉到,城墙北蛮守军的数量,好像正在快速减少……

    没过多久,西城门与东城门的震天喊杀声,就突然往北城那边移动。

    锦天府内的北蛮守军,突围了……

    张楚不由的抬起头,定定的望着秋阳下的锦天府。

    他觉得不真实。

    顺利得不真实。

    如愿以偿得不真实!

    虽然他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第386章 城破草木深
    城门大开。

    前军为中军前驱,率先入城清扫城内残余北蛮人。

    张楚与姬拔并肩打马入城。

    他仰起头。

    看了看布满刀剑伤痕与褐色血迹的城墙。

    看了看被烟熏火燎痕迹覆盖的“锦天府“匾额。

    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可抑制。

    他抬起左手,装作遮挡阳光,暗中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泪珠子。

    娘。

    儿子回来了。

    兄弟们。

    大哥回来了……

    青骢马踏入阴暗的城门洞子。

    重回阳光下的那一刹那间,张楚眼前,又浮现昔年那繁华喧嚣、人流如织的南城主街。

    但下一秒,这些幻想就像是柳絮一样,消散在秋风中。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生冷衰败、蒿草竞生的长街……

    他的目光所及,竟不见一个活人!

    暖暖秋阳下的古老城池,就如同一位被病痛折磨多年的迟暮老人。

    每一块砖,都在诉说着它所承受的痛楚。

    每一片瓦,都在表达着它的虚弱和无力。

    张楚走走看看。

    心头沉重得就像是有人往他心头塞了一座大山一样。

    “老张,你和你的弟兄们,就清扫南城这一片吧,另外三片城区,咱带前军的弟兄们过去打扫。”

    姬拔对张楚道。

    城虽已破,但厮杀还未停歇。

    还有大量为掩护主力突围的北蛮守军,滞留在城内。

    张楚摇头:“城西归我。”

    姬拔不在意,点头道:“也成。”

    张楚拨转马头,就要领着他太平会的弟兄转向城西,姬拔却又叫了住他:“老张。”

    张楚回过头:“嗯”

    姬拔一脸欲言又止。

    张楚心头一转,微笑道:“放心吧,真要遇了,肯定给你抓活的。”

    他说得轻巧,就好像是替姬拔抓一只鸡。

    姬拔眉开眼笑,大力的拍了拍张楚的肩头:“还是你懂咱!”

    张楚一挥手:“走了。”

    ……

    一阵风,从西北的城墙转角,一直吹到张楚面前,扬起他赤铜虎头兜鍪的红缨。

    他伫立瓦罐市场,用一种说不清楚是茫然还是不敢置信的目光,呆滞的凝望着前方空荡荡的黑色大地。

    牛羊市场呢

    梧桐里呢

    都一把火烧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四儿纵马行至他面前,揖手道:“帮主,找遍了,整个城西都没一户大离人。”

    张楚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冷声道:“那就多抓些北蛮子的活口,押回太平镇找懂北蛮话的弟兄来审问!”

    “是,帮主。”

    孙四儿拨转马头离去。

    七千太平会帮众,百人一队,逐门逐户的清查整个城西。

    一个个藏匿的在城西之地的北蛮人,被他们挖出来、追逐、砍杀。

    鸟语般的求饶声、哭喊声、哀嚎声,在城西的空萦绕。

    落入张楚的耳中。

    宛如仙乐。

    ……

    是夜。

    锦天府,前军军营。

    张楚与姬拔相对饮酒。

    今夜霍鸿烨犒赏三军,邀请了所有卫将级以的将校,去中军帅帐饮酒。

    没请张楚。

    请了姬拔。

    姬拔没去,来了张楚这儿,说是帅帐的酒菜不及他帐中的酒菜好入口。

    “老姬啊,锦天府已经拿下来了,明日清晨,我就回太平镇了。”

    酒过三巡,张楚悠然的开口道。

    他本不至于这么着急着走,但他懒得再留在这看霍鸿烨的脸色。

    姬拔端起酒碗灌了一口,强笑道:“对不住了,拖你下水,还让你受这种窝囊气。”

    他最清楚。

    今晚最有资格去中军帅帐喝酒吃肉的,是张楚!

    张楚嗤笑了一声:“你多大脸啊真以为我带七千人马来锦天府,是给你姬拔一人捧场的你们若是攻打其他城池,你姬拔莫说是受伤,就是死城墙边,我都懒得来给你收尸。”

    姬拔不屑的“呵”了一声,继续喝他的酒,不搭理张楚。

    是与不是,他自己心头有杆秤。

    ……

    “起棺!”

    六名手没人命的厚土堂帮众一起发力,稳稳当当的将张氏棺椁从墓坑里起出来。

    张楚披麻戴孝,捧着母亲的灵位跪在墓前。

    穿一身素净白色劲装的姬拔,跪在他身侧。

    数十个昔年在张府吃过绿豆汤的红花堂香主、分堂主,整整齐齐的跪在他身后。

    其他帮众,纵然想跪,都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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