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阿爸原本皮肤挺白,后来去外省工作几年,晒黑了,一直没白回来。变黑的他跟黑瘦的小妹站一起,很有父女相。
 逗完小妹,阿爸放下她,走到大妹跟前。
 他没问发生什么事,只问:“痛不痛?”
 大妹委屈了,扁着嘴摇头又点头,睁着一大一小的两只眼,水汪汪。
 阿爸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哄了句:“没事的,要坚强。”
 大妹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然后到程心。
 阿爸看向长女时,脸上的笑意彻底隐去。他黑着脸,居高临下盘问:“为什么会这样?”
 阿爸一不笑,程心就怕。她仰头看着阿爸,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问你话!”
 阿爸又喝了一声,语气又恼又凶,很不耐烦。
 程心张张嘴,可喉咙哽住一样横竖吐不出话。
 后来她说了:“我……”
 然而“我”音才发了一半,耳边就响起一声“啪”,同时脸部被什么袭击了,随着冲力甩到另一边去。
 程心愣了,有好几秒失去感觉。直到脸颊发滚发烫,麻麻痛痛,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挨巴掌了。
 “你怎么当大姐的!”
 劈头盖脸的怒吼朝着程心的脑袋喷口水花。
 “不好好看着两个妹妹回家,自己跑去野?!”
 “毫无责任心!一天到晚只顾着自己!现在程愿受了伤,你安乐吗!”
 阿爸的咆哮连大妹小妹都被吓倒了。
 程心不争气地流出眼泪,试着解释:“我没有……”
 声若蚊呐,沙哑无力。
 “你没有?阿说是你带她俩回家的,不是你失职,程愿怎么会受伤!”
 阿爸的嚎叫好比野狗的狂吠,听得程心心慌意乱。她抬眼望向阿,阿似乎若无其事地看电视,身后发生的吵闹并不影响她听电视对白。
 本来在厨房热菜的阿妈走过来了,跟阿爸说:“别一回来就家嘈屋闭。”
 阿爸不仅没敛,反而连阿妈都指责:“你也是,怎么当妈的!看几个孩子都出事,管什么了!”
 阿妈:“……”
 她转身就走。
 旁边的大妹小妹一个呆坐,一个呆站,都不敢吱声。
 程心还在发懵,衣领却突然被人抽起,整个人被提了起来。阿爸将她又拉又拽的扔进厕所,“嘭”一声关上门,再在门外喝斥:“今天不准吃饭!”
 厕所门是木制的,下面几根木条因为长期潮湿腐蚀而溃烂得参差不齐,外面的光就这样钻进来,在地面划出几道光带。
 程心失神地站着。
 回来没到三天,她幻想过无数次与阿爸重逢的场景,甚至打算,见面了,不论好丑都冲上去给父亲一个拥抱。
 谁知重逢的场景竟是如此,连机会都不给。
 阿爸死之前,小妹曾经非常不满地抱怨过:“大姐,你一点都不窝心!”
 窝心是什么东西?
 天下间赞颂母爱的歌曲有许多,程心随口能念出四五首。而歌颂父爱的,她一首都不认识。
 就连《单车》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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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第5章
 程心昨晚是什么时候从厕所里被释放出来的?
 是晚饭过后,阿妈要帮大妹洗澡,才从厕所里将她赶了出来。
 当时程心已经饿得手软脚软,听见身后的阿妈说厨房有饭菜,她就晃过去吃了。
 那盘炒鸡块只剩下一半。
 再之后阿妈叫她洗澡,她贴着墙边穿过客厅,上二楼取了睡衣,洗完澡就回房间睡觉。来回走动的那几步,程心全程无视阿爸,即便他就坐在客厅最当眼的地方,边看电视边跟大妹小妹聊天。
 入睡尚浅时,有人进了房间,打开灯。昏黄的白炽灯光下,平躺的程心微微睁眼,看见阿妈。
 阿妈走到床边挽起蚊帐,探身看了看女儿。
 女儿眯着的眼难以分清是醒着还是睡着,阿妈以为是后者,所以将手中的红花油放在桌子上,再掖掖蚊帐转身走了。
 “阿妈。”
 她关灯后竟听见女儿的喊声。低低弱弱的似是梦话。
 女儿说:“你恼不恼阿爸?”
 今晚应该月光很好,纵然番石榴树叶堵满窗户,房间内仍有一丝清明。
 但程心看不清阿妈的表情,只闻她严肃地轻斥:“乱讲什么?快睡觉!”
 房门拉开又关上,留下房内一片宁静。
 程心合上眼,心想,假如是她,她一定会恼阿爸,很恼很恼那种。试想前夫,从来没有凶过她。
 第二天,小妹起床出奇的准时,程心下楼就见她呆坐在客厅。
 不但止,一出家门口,小妹就急急捉住程心的手,“大姐大姐”地叫。
 程心抽回手,皱眉:“有话就说,神神秘秘的烦人。”
 小妹看看身后,再以极低的音量鬼鬼祟祟说:“我怀疑阿爸昨晚打阿妈了。打了一夜!我好慌。”
 清晨的街道人影单薄,偶有两声鸟叫,小妹的话程心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头更皱,“说清楚!”
 小妹:“我昨晚半夜醒了,听到阿妈说什么你轻点,然后就‘啪’一声,跟打你巴掌时一样!好几下呢,光听我都觉得痛!”
 她伸手捂了捂脸。
 程心:“……”
 小妹自言自语地总结:“阿爸肯定打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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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巴掌大的脸孔既有愤愤不平,也埋了些忧伤。
 程心咳了两声,问:“那个,二姐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听见后睡不着,所以起得特别早?”
 小妹点点头。
 阿爸彻的房子有三个房间,阿姑的在二楼,阿的在门廊,阿爸阿妈的在客厅。三姐妹年纪小时,程心跟大妹睡在父母房间里的袖珍床,小妹跟着父母睡大床,两张床之间留有过道,靠挂蚊帐挡隔。后来小妹大了,加入到袖珍床的成员行列。程心搬上二楼后,袖珍床被大妹小妹承包,一直跟父母一个房间。
 阿爸23岁时跟20岁的阿妈结婚,俩人正值壮年,阿爸又刚出差回来,耍耍夫妻情趣很正常。程心忘了以前是自己没留心抑或没概念,反正不当回事。现在听小妹这般形容,她感觉很不一样。
 俩姐妹过了石桥,在石桥脚的丽姑粥店报到。
 “丽姑,两碗粥,一条肠粉。”
 丽姑四十来岁,镶了只金牙,身材枯瘦,手掌却大而有力,一只手就能握住巨型粥勺,搅动一大锅现煮现熬的白粥。
 她边盛粥边问:“大番薯怎样了?”
 大妹被野狗扑挠的事,整条康顺里都知道了。
 程心:“要请假半个月。”
 昨晚洗澡时,阿妈在门外交代她去学校帮大妹请假。
 程心随便挑了张小餐桌放下书包,去粥店的厨房倒了壶热水,把两副筷子勺子烫了一遍,再分给小妹。
 丽姑端来早餐,程心习惯往肠粉的中间部位下筷子,吃了满嘴肉后,想起什么。
 她把肠粉往小妹那边推,用筷子指了指,“吃吧。”
 小妹o了嘴,没愣多久就动筷,把肠粉里带肉的赶紧往自己碗里扒,也不顾碗里有粥,泡一起恶心死了。
 小妹边扒边关切问候:“大姐你肚子痛?”
 程心不乐意了,“废话真多!”
 丽姑粥店的顾客多半分两波人。一波是附近居民要去上学的孩子,来得早吃得快。另一波是某些年纪大睡不了懒觉的阿伯,来粥店点一碗新鲜鱼骨粥,下着米酒,跟其他阿伯吹水话当年,开启他们无所事事的一天。
 粥店向阳,晨光从正门铺进来,照亮小小的食肆,省不少电。天气晴朗的话,能赠人好心情。
 沐浴晨光,粥店来了一对仔。
 程心认得他俩。
 他俩当中一个就是昨天“勾/引”小妹去闯小巷的小男孩。
 不过那对仔身高体形相貌发型衣着几乎一样,程心眼拙,分不清谁是谁。
 这方面的鉴别能力,小妹比她强。
 “小!”小妹朝右边的男孩喝了声,毫不客气地控诉:“你害惨我二姐了!”
 小扯着书包带,耸拉着脑袋,一脸懊恼。他走过来道歉:“对不起,我不也马上去找人救你们了嘛。”
 “以后不跟你玩,走开!”
 小妹对外随手一指。
 “别啊,我把紫色玻子球送你好不好?”
 “不要!”
 “再加一颗绿色的?”
 “不要!”
 “再加一颗黑色!”
 “不要不要!”
 旁边的程心:“……”
 跟小一起来的那一位,即是大,画风很不一样。他自进店就没递过一个眼色给程家姐妹,一个人坐到另一张餐桌,冷冷淡淡,脸无笑意,就算跟弟弟说话也丁点不热情。
 “你到底吃不吃?”
 小小年纪就话声沉缓,初显威严,成功将弟弟召了回去。
 程心差点要为他鼓掌。
 就这样,以为早餐会在和谐平静之中结束,谁知才一会功夫,那对仔不明就理地起了争执。
 他俩用勺子互相泼粥,你泼我一勺,我泼你两勺,边泼边互骂,全是孩子气的话,又恨不得直接一碗粥扣到对方的脑门上。
 他们内战就算了,偏偏殃及池鱼,泼到隔壁的程心身上。
 程心看着肩胛上的一坨粥,带块小皮蛋的,傻眼了。这他妈的过泼水节?说好威严的大呢!两条化骨龙闹什么了!
 程心朝他们喝道:“喂!别泼到人!”
 可是她喝不住,要丽姑出马才行:“一个两个给我手!再打就告诉你们爸妈!”
 那对仔不甘不愿地停下手,但嘴没停,继续互相损,莫名其妙的。
 程心问丽姑要来纸巾,擦拭肩胛上的皮蛋瘦肉粥。尼玛,肩后也有一坨。
 而平日最多话的小妹这次竟然安安静静,既无殃及,也不劝阻。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后,小妹会跟大小有感情戏。
 至于男主,怎么好几章了,出场次数这么少?没办法,当大姐夫的,压轴担大旗。
 第6章第6章
 康顺里的孩子大多数就读于前锋小学,一所兴建于抗日时期,久经历史跌宕的乡下学校。
 程心现时六年1班,下个月尾就要参加小升初考试。
 以前她的小学成绩相当一般,一个班五十几号人,她总是在三十名左右徘徊,被归类为扶不起的阿斗型。万万没想到,小升初考试时她却走了狗屎运,一跃成为年级前十名,当了一回名符其实的黑马。
 犹记得当年学校颁奖礼上,校长指着程心,一脸懵逼问:“这个第几?”
 程心想,他的潜台词应该是这哪条旮旯蹦出来的生面孔?跑错片场了吧?
 实话说她也很别扭,一起同台并列的都是常年学霸的人,就她像是抢了谁谁的饭碗,占了某某的茅坑,名不正言不顺似的,尴尬坏了。
 眼下这状况,程心不打算改变什么,规规矩矩等小升初时再黑马一次就够了。
 上辈子年过三十后,小学同学陈思很积极地组建了一个校友群,大家平日无事就在里面吹水晒照片,所以程心对小学同学尚有印象,有些还记得名字。尤其群主陈思,不就是坐她后面的女孩么。
 找到自己的座位,屁股还没放下去,旁边的同桌就叫叫嚷嚷:“程心程心,快拿作业给我抄!”
 程心扫了对方一眼,是个长相衣着普普通通的男生,名字想不起来。
 他不依不饶地叫着,甚至伸手去抢程心的书包。
 程心皱眉,低喝:“没做!”
 男生愣了愣,惊疑:“没做?你不怕被恐怖鸡罚?”
 恐怖鸡是同学私底下给班主任的蔑称,重男轻女的货不论男生女生都避而远之。
 程心答话:“那有哪些作业?放假玩疯了,全忘了。”
 男生匆匆帮她划题目。
 瞥到他的作业本上歪歪斜斜写着“许文强”三个字,程心记起来了,许文强在校友群里提过他父亲是《上海滩》的脑残粉,年将六十了,去卡啦ok仍然必点叶丽仪的《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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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爆麦克风为止。
 利用早读时间,程心很快将五一假期的作业补全,不图100分,鬼画符般应付应付行了。
 许文强立即抢过去抄。
 上午放学后,程心接小妹回家吃午饭。
 阿爸去上班,阿去打麻将,家里只剩阿妈和大妹。
 大妹站在家门口张望,占了半边脸的白色纱布格外抢眼。她一见大姐小妹的身影,就喊着问有没有帮她请假。
 程心:“有有有。”
 大妹:“那老师怎么说?”
 程心进屋放下书包,倒了杯水喝完,才说:“叫你好好休息。”
 大妹:“哦。大姐,你下午放学帮我带作业。”
 放病假还惦记作业?程心张口就要拒绝,但话到嘴边时及时咽回去,取而代之地点点头。
 大妹最大的强项就是学习。三姐妹里面她学习成绩最棒,高考考了800多分,被哪所大学录取的说?浙大还是复旦?反正就是那个方向,牛逼得很。
 吃饭时,阿妈给大妹另外做了道咸菜蒸肉饼,说她受伤了,不想留疤就要戒口。
 程心没多少食欲,扒两口饭就放下碗了。她问阿妈:“下午要去换药吗?”
 阿妈“嗯”了声,手上正在给阿爸盛饭盒,等会给他送饭去。
 程心默了默,再开口:“记得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阿妈不回话了。
 吃饭时,大妹含着饭提醒程心帮她带作业,到上学时她又在后面追着喊记得帮她带作业。
 程心烦她了,扭头喝道:“知了知了,嗦!”
 之后下午几节课,大妹的“帮我带作业”一直缠着程心,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程心捡起书包就往教师办公楼跑。
 教师办公楼有四层,低年级的老师在二楼办公,学生进去之前要在门口敬一个少先队员礼。
 办公室里有不少学生身影,帮老师搬作业的,打杂的,留堂罚抄写的,挨批的,热闹过操场。
 程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个豆丁仔。
 基于他昨天出手相助,而她未来得及致谢,程心多看了他几眼。
 他站在某位女老师的办公桌前,穿着黑色短袖运动校服,背着书包,上衣束得整整齐齐,跟昨天那副西装扮相一般讲究。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红领巾随意卷成猪大肠一样,绑在颈上就勒个结,敷衍了事。
 大妹班主任的位置跟那边隔得挺远,程心见那女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指不停敲打桌面,嘴巴说着什么。
 而豆丁仔的小身板笔挺笔挺的,脸无羞愧,眼神清明,默不做声。
 程心拿完作业就转身走,改天有机会再答谢他吧。
 然而她被发现了。
 “老婆仔”
 程心虎躯一震,随即后背长了眼似的,知道全办公室的老师目光齐刷刷地投到自己身上。
 她加快步速撤退,身后传来跑调的尖叫:“郭宰,你给我回来!”
 眨眼豆丁仔冲到面前,逼使程心刹住了脚步。
 男孩没停顿,张口就说:“老婆仔,大番薯怎么样了?”
 程心不太自在,但依旧浅笑:“在家养伤呢,昨天谢谢你了。”
 豆丁仔跟着笑,一笑就露出牙床缺口。他有些羞涩,可作风还是没大没小:“老公就要保护老婆嘛,爱屋及乌也理所当然。”
 程心:“……”
 豆丁仔指指她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程心顿了顿。
 昨天被阿爸打的呗,五个手指印泾渭分明,现在已经浅了许多,不仔细看看不出。
 办公室里某女老师仍然在喊“郭宰”,程心没敢回头,指指身后问豆丁仔:“你老师喊你?”
 豆丁仔的眉宇间起了些厌恶的神色,那神色特别大人。
 他往前走,对老师置之不理,说:“不用管她,正一牛皮灯笼。我在作业本写繁体字怎么了?她水平低不认识就来闹我。大不了见家长,阿妈一定撑我。”
 程心跟着走,不解了,“为什么在作业本写繁体字?”
 “练习呀,香港只认繁体,我要提前熟习。不然落了香港之后,他们会笑我是大陆仔。”
 “你要去香港?”
 “当然要去啦。阿爸说九七之后政策会变,到时会申请我同阿妈落香港跟他团聚,他以后就不用一个人看咸湿片解闷了。”
 程心恍惚了。
 这个叫郭宰,将来要去香港的男孩,她渐渐生起些印象。
 对了,算起来,他俩还有丁点的亲戚关系郭宰是程心的舅公的老婆的姐夫的侄子的儿子。
 以前听大人讲,郭宰的父亲年轻时偷渡去香港,当时香港实行抵垒政策,他九死一生闯到市区,找到有亲戚关系的叔父帮他担保申请居港权。几年后他住到九龙城寨,跟一个无牌牙医做学徒,出山后自己开了一家牙医馆,混得尚算风生水起。
 在香港谋生的郭父回乡下总是风光无限,各式手信一袋袋派街坊,娶老婆要挑最漂亮的那一个。他说香港遍地黄金,劝大家落香港打工,随随便便一个制衣工人,月入过千港纸,跟入十几二十块的乡下比起来,天堂地狱。
 当年程心的舅公摩拳擦掌,但他大姐,即程心的阿一言否决,他便不敢来真,可心里一直蠢蠢欲动。到后来80年代,香港取消抵垒政策,实行即捕即解,舅公才彻底死心。平日见郭父返乡探亲,舅公总会唏嘘,再加羡慕妒忌几句。
 校园里,走在前面的郭宰自言自语:“你不知道,九龙城寨去年拆了,港英政府将阿爸踢去湾仔,他有风湿,一入春就脚痛,我和阿妈很担心。港英政府就是衰格,那些越南难民他们一批批接特赦,我们这些同声同气的非要熬到九七!”
 “不过有好事,”郭宰回头对程心一笑,“出了城寨,阿爸当不了牙医,就在附近喜帖街租了个铺位,专卖结婚用品。老婆仔,以后我们结婚能省不少用。”
 程心戚了戚嘴角,“你别老婆仔前老婆仔后叫我了,我叫你郭宰,你跟小学,叫我大姐。”
 郭宰轻哼一声,“小暗恋牛肉干,他叫你大姐是想攀关系。你是我老婆仔,我才不会乱叫。”
 程心:“……”
 见程心手上拿着几个作业本,小男孩又感慨:“你这么用功读书,我很欣慰。阿爸的喜帖铺迟早是给我的,到时我做老板,你做老板娘,有学识,才不会被人小看。”
 “……”
 代沟太大,聊不下去。
 “我去找我妹,你慢走。”
 程心打发一句,不多看郭宰一眼,兀自换个方向跑了。
 前锋小学正门处有一个8字形鱼池,养了十几尾锦鲤,池央有座石卵桥横跨两岸,学生们很喜欢走。
 程心隔远见到小妹站在桥上叉着腰,撅着嘴,跟谁在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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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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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第7章
 站在小妹对面的是个扎马尾的小女生,同样叉腰撅嘴,不输气势。她俩杵在桥央堵路,其他经过的学生有绕过她俩的,有直接从中间穿过去的,也有骂着调头走的,唯独没有劝架的。
 程心猜是小学生为鸡毛蒜皮吵嘴的把戏,她绕过鱼池走到校门前,才喊小妹:“程意!”
 小妹闻声转头,在起起伏伏的学生堆里找到大姐高瘦的身影后,拔腿跑过去,扔下对手。
 她天然黑的脸看上去黑得不天然,看来吵架没占上风。
 程心好笑问:“跟人吵什么?”
 小妹翘起下巴:“那个沈敏咯!正一讨厌鬼,我告诉她二姐的脸受伤了,她居然说二姐以后会变成丑八怪!”
 说话时,她还跺了跺脚。
 程心:“……”
 小妹吱吱喳喳地批判同学,说了些什么程心没留意听。
 俩人离开学校,过了那条没斑马线的马路,穿过那座才建了几年的牌坊,脚前脚后一起放学的学生渐渐分道扬镳。路过菜市场时,市场外面停泊着几辆半新半旧,做载客生意的摩托车,司机们脱了鞋,盘着赤脚坐在车座上,叼着烟打扑克牌。
 “喂!”忽尔其中一位粗嗓门的喊了声:“掉东西了!”
 没说谁掉的,也没说掉了什么,于是闻声的都同时回头,见身后的路面躺了个泥黄色的薄本子。
 不是我的。
 有了认知的人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单单程家小妹往回退,捡起了本子。
 “大姐!”
 不在状态的程心已经走远了十来步,隐约听见有人喊她,转过神时小妹已经把本子递到她脸前。
 程心接过来,看了眼后用手拍打上面的灰土,直至“姓名”那栏的“程愿”清晰呈现,再将手上其余作业本一起放进书包。
 她跟小妹说:“你二姐要是脸上没疤,长大后漂亮过香港小姐,美貌与智慧并重。”
 小妹回忆着香港小姐的冠军都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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